魔仙传-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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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现实吗？”苏寒摇头，仙，始终是一个传说，真极有关仙的传闻，从来没有断绝过，但没有人亲眼见过仙，传闻都纯属杜撰。

“这是啸月的秘密，世间恐怕只有我一人听闻过。”老圣魂缓步走出了大山之下的山陵，抬头望望天空，道：“我入魂界时，他未证道，但既然证道，却提前死去，只有一个解释，他为成仙，同时身修黑暗经与光明经，这是一条绝路，皇者亦不可走。”

“啸月妖皇因此而陨落吗！”苏寒立时感觉不安，他按血碑上的注解，开始修行黑暗经，光明经只悟到一丁点皮毛。苏寒亦想同修黑暗经与光明经两部母经，但老圣魂的话，却如同警钟，在耳边嗡嗡敲响。

“这绝对是一条绝路，否则，无人可夺取啸月的命。”

苏寒辞别了老圣魂，他不知道对方的话究竟有几分可信，但老圣魂的解释却无法反驳。两部起源母经不可混合，若非如此，啸月妖皇不会在证道后不久便匆匆离世。

“这难道真的是一条绝路吗？”苏寒在沉思，但没有任何答案，从母经出现在这个世间，就无人同时身修光明与黑暗两部母经，一切都是猜测，没有真凭实据。

百越原，左氏家族的祖地，但已经化为废墟，被滔天的大战断绝所有生机。距离百越原大会还有十数日，此处却已经喧闹起来，一些真极大教世家纷纷赶到，少数未知之域的蛮部，亦来到这里。

“卑微的真极人，有什么资格与我们同坐，还要议和，你们根本不配！唯有沦为神域的奴隶，奉献你们的资源和躯壳，才能得到宽恕。”

“不知首领乃蛮族长是怎么想的，和这些低劣的种族，没有什么好谈的，将他们全部斩灭就是了。”

一些先来的蛮人修士在高谈阔论，极尽嘲讽之能，不将真极诸族的修士当人看，在他们眼中，真极人就是牲畜，唯一的用途就是随时宰杀，当做异兽与蛮人的食物。

“真极连圣人都没有，这样的种族，如何能不灭绝，只需我神域一部，就可将整个真极所有的低贱生命全部杀掉。”

真极人没有回应，有些强自忍耐，有些装聋作哑，付出了无数鲜血与生命，才换得议和的机会。

苏寒出现在了百越原，此时，真极人虽然不知他是如何返魂重生的，但所有人都确定，这必然就是昔日的小妖皇。

“你还敢在此出现！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百越原大会尚未开始，先将你诛杀，泄我乾元古洞之恨！”

有修士围住了苏寒，皆是乾元古洞，幻空山这些与苏寒有血仇的人。

苏寒不愿多说，冷眼注视这些将自己围住的人，真极都快灭亡了，这些人却仍将私仇记在心里，在百越原大会将要举行之前对自己动手。他不惜自灭命火，返回魂界搬老圣魂平乱，为了诸如幻空山，乾元古洞这样的人，很不值得。

但苏寒心里无悔，他只为值得自己去挽救的人而战，其他种种，皆是浮云。

“自裁！不要必我们动手！”幻空山修士叫道：“我教掌教立即会赶到此处，到时将你生擒，必熬炼你神魂一千年，让你生不如死！”

“诛我教神子，这是天大的仇恨，我们必杀你！”

幻空山与乾元古洞咄咄逼人，诸多修士想要动手，剑拔弩张。

“大敌临头，真极人族最多，你们不对外敌，还要在这里自相残杀。”

远处有很多妖族修士，簇拥一位妖王而来，这是南疆的老蝠王，亲自赶到百越原。

“攘外必先安内吗？这没有一点道理，人族如一盘散沙，真极恐怕无救了，不用外敌来攻，自己就会乱成一团。”老蝠王慢慢说道。

苏寒禁不住动容，他曾大败小蝠王，让对方道心破碎，心灰而自绝。但老蝠王出现，并没有针对他，反而助其解围。

“老蝠王的话有理，大敌当前，真极万族应团结起来，就先不要内斗了。”一名人族老修士道。

老蝠王乃成名多年的南疆妖王，他亲自发话，令幻空山与乾元古洞也很忌惮，围住苏寒的修士悻悻散去，但仍有人目光怨毒，似乎想洞穿苏寒。

老蝠王有些显老了，腰身略显佝偻，双鬓斑白，他注视苏寒，嘴角在微微抽动。

不管如何，这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妖王，小蝠王乃是他毕生的希望，一切的寄托，白发人送黑发人，老蝠王遵照小蝠王临死的遗愿，从未向苏寒寻仇。

苏寒慢慢走到老蝠王身边，深深一揖：“多谢。”

老蝠王将目光挪开，望着化成废墟的百越原，在众人的簇拥下，缓步离去。

“若我的孙儿仍在，以他的天资，苦修大成，未必不能将蛮人驱逐出真极，但一切都没有了，没有了……”

老蝠王远去了，只有一声声自言自语般的叹息，在苏寒耳边回荡。

几日之后，百越原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这次和谈，将决定真极的命运，亦决定亿万人的生死。除去荒域，北寒，真极五洲诸教几乎都到齐了，荒废的百越原人头攒动，这是古今未有的盛况，却让许多真极人感到耻辱和无奈。

未知之域的蛮部也随之来到百越原，他们耀武扬威，为了压制真极诸教，七十二部中，大多都有圣人出现，圣威弥漫在百越原上空，将整片苍穹都覆盖。

“除了忍辱议和，我们还能有什么办法！”有人悲愤道：“蛮人以暴力强压，这么多圣人，怎么抵挡！”

真极自圣劫之后，只有两人冲击进入圣境，却都昙花一现，诡异的死去。如今蛮人诸圣齐聚百越原，给真极万教带来不可形容的强压，这是一股毁灭性的力量，可以灭掉真极。

苏寒独自坐在左氏世家废墟附近的一座小山上，他百感交集。仙门出现，果然是大劫的先兆，且此次仙门彻底的崩毁，随之就出现第二次黑暗大劫，没有皇者的真极，似乎难逃厄运。

有一些真极的年轻修士，结伴登上小山，人人都垂头丧气，原本以为天道融合，年轻一辈可展雄风，创造一个辉煌的盛世，但一切都来不及了，蛮人的入侵，将他们的幻想化为泡影。他们不知还能活多久，战火一旦继续燃烧，这些今日还鲜活的生命，说不定明日就会化为枯骨。

他们都看到了苏寒，却没有人象过去一样刁难或围观。众人坐在小山上，眺望远处正聚成一团的真极诸教世家首脑。

“祖辈们将与蛮人议和，不知道有多大希望可以成功。”

“议和有什么用！”一名年轻修士咬牙道：“难道蛮人要我们让出所有土地，将五洲都割让出去，我们也要答应吗！”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议和是唯一的出路，否则将会生灵涂炭，苍云兄，需隐忍时就要隐忍。”

远处，一团灰雾飞上了小山，十几个未知之域的年轻修士亦来到此处。他们一个个面孔笼罩着死灰色，如同从坟墓中爬出的僵尸。

“卑劣的真极人，都给我滚开！”

这些未知之域的蛮人修士，粗野无礼，大声呵斥小山上的真极修士。

“这是百越原，并非你们的领地！凭什么要我们走！”那名倔强的真极修士猛然起身，怒视这些蛮人修士。

“你这只爬虫，还敢嘴硬。”蛮人修士皆在大笑，其中一人指着小山远处道：“你们的祖辈正在卑颜屈膝，央求我们饶过你们，大会之后，整片中土，东极，都是我们神域的领地，你竟敢在此大放厥词。”

“放屁！”倔强的真极修士丝毫不让，旁边众人脸色都变了，使劲拽他，要他住口。

“找死，我们一路斩杀了不知道多少真极蝼蚁，似你这般外强中干的货色，见的太多！”

轰！

数名蛮人修士同时出手，五六只手掌将小山山头都拍平了，真极修士被震的横飞，那名倔强的青年身躯四分五裂，被同伴抢上去护住头颅。

第334章　百越原（二）

蛮人修士肆无忌惮，出手极重，显然想将山头的真极修士全部拍死。

“苍月兄，你少说两句吧！”有人全力将那名倔强修士的头颅抢了出来，众人纷纷御空而起，逃离小山。

“无用的真极人！哈哈哈哈！”

十多名蛮人修士大笑，他们很得意，以这片土地的新主人自居，将土地上所有人当做牲畜和食物。

“还有一个真极蝼蚁，你瞎了吗，还不滚开！”

苏寒仍坐在小山上，十多名蛮人喝骂着走来，未将刚才那些真极修士拍死，他们均觉得不解气。

“将这只蝼蚁杀掉。”一个蛮人笑道：“停战多日了，我的异兽一直未吃人肉，精神不振。”

“我的异兽亦是如此，将这只蝼蚁杀掉拿去喂它们。”

苏寒端坐，微微转头，目视十多名步步逼来的蛮人修士，淡淡道：“滚。”

“这只蝼蚁在说什么？我怎么觉得他已经疯了……”

嘭！

这名蛮人修士话还未说完，一只紫色的巴掌直接从头顶拍了下来，将他拍成了肉泥，连元神都未能逃掉，与身躯一同粉碎。

“你！”

十多名蛮人都吃了一惊，不仅仅是为苏寒神威不可阻挡的一掌感觉震惊，更为他的勇气感觉震惊。百越原上，蛮人诸部几乎都到了，连圣人都来了数十名，隐隐的圣威不分昼夜在弥漫，将所有真极修士压的几乎抬不起头。

但就在百越原大会将要举行的前一刻，一名年轻的真极修士，居然悍然拍死一个蛮人修士，这简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苏寒曾走过许多被蛮人侵占过的地方，废墟一片，伏尸千里，无数死去的人，与他非亲非故，但他们同是这块土地的子民。一条条被屠戮的生命，在莫名的虚空中嚎哭，苏寒回想这一切，心火升腾。

“你们全都要死。”

苏寒的语气仍然很淡，却有一种让人冷到骨髓中的寒意，已经杀掉一名蛮人，其余的自然不能放过，否则会是祸根。

呼！

他双手在划动，光明与黑暗的轨迹显化在虚空，没有边际的黑洞出现在双手之间，天地乾坤被颠倒，混洞无穷，将眼前的一切都吸入其中，绞杀于无形。

十多名蛮人修士俱在大叫，一个光明与黑暗相互交错的混乱黑洞，仿佛有不可抗拒的力量，整座小山在不住的抖动，要被吸入乾坤混洞间。

嗖嗖嗖！

他们全力反抗，但根本无用，连随身的法宝都不及祭出，就被混洞吞噬，在混乱的黑洞中被绞成了一团团粉碎的血肉。

污浊的血，从苏寒双手间滴落下来，他沉默镇定，仿佛什么事情都未发生过，将这些腥臭的血肉掩埋起来，大步下山。

数日之后，百越原大会将要举行，真极诸教的巨头都到了，他们在一片废墟旁坐下，对面就是蛮人七十二部中的强者。

“该到的人都已经到了，议和可以开始。”一名真极大教教主朗声道。

“慌什么！”对面的蛮人很不客气，呵斥道：“乃蛮族长还未到，那里轮得到你们说话！”

大教教主胡须一抖，心中怒气横生，刚要开口，立即被身边的人拉住了。

“议和事关重大，不能因个人荣辱耽误大事，请老教主息怒。”

“哼！”这位老教主大袖一甩，闷头坐下，不再言语。

真极修士都在默默的等候，这很让人气恼，如同臣子在等候至尊的君王，但没有人多说什么，此次大会，关系到真极万生的存亡。

直到两个时辰之后，百越原的远空间，传来隐隐的龙吟，两条数十丈长的九转化龙出现在天际，它们吞吐乌云与雷霆，呼啸而来。

随即，隆隆的车辇声亦传来，九只身长十丈的异兽，拉着一具巨大的古战车，踩碎虚空，风驰电掣。

“乃蛮大人到了！”一名蛮人修士对着对面的真极诸教首脑和修士大喝道：“你们都跪迎！”

“岂有此理！”

很多教主与家主皆大怒，他们俱是一方霸主，啸傲真极，迫于无奈，在此议和，但跪迎异族的首领，尊严尽失，比死去都难以忍耐。

“你们是真极卑劣的种族！跪迎乃蛮大人，这是天经地义！都给我跪下！”

不少人牙齿咬得格格作响，额头青筋迸现，这是宁死也做不到的事。

双方顿时僵持起来，大会还未真正开始，已经剑拔弩张。

呼！

一瞬间，远空的巨大战车已经冲到了百越原上方，两条凶神恶煞的九转化龙身躯一动，如同延绵在天空的两条山脉，九条龙尾啪的甩了下来，下方数十名真极修士来不及闪躲，被震成了片片血雾。

这已经是明目张胆的挑衅，真极诸教教主和家主都身躯颤抖，被气的魂不附体。

“若不想议和，即刻就可开战。”

巨大的战车悬浮在半空，一名高大的蛮人从车上升腾而下，他蛮体丈余，身躯中散发出圣人的气息，让诸多真极修士感觉到不可抗衡的威压。

这就是未知之域七十二部公推的首领之一，巴坦部的族长乃蛮圣人。亦是此人，当时率无数蛮人，冲过禁忌海，冲过黑暗永恒之地，践踏了西域与中土。

“我们是抱着议和的诚意而来，但双方需平等和谈。”一个真极大教教主道。

“哦？既然你们有诚意，就说说你们的诚意。”乃蛮圣人稳坐在对面一尊高大的黄金座椅上。这亦是蛮人的刻意手段，将他们那边的地面垫高了，乃蛮圣人坐在黄金座椅上，比对面真极诸教教主高出一丈，如同在俯视跪拜的臣民。

“西域地域广袤，大小绿洲无数，我们可将西域，暂让给你们……”

“你是在凭空放屁。”一名蛮人森然冷笑：“西域尽是沙子，你们的脑袋里，装的都是粪便吗？”

许多蛮人都在大笑，乃蛮圣人轻蔑望着对面的真极诸修士，道：“你们根本没有与神域对话的资格，勉强坐在这里，对你们已经是极大的宽容了，妄图用这些不毛之地来搪塞神域的子民，离你们灭亡的日子，亦不会太远。”

这已经不是议和，而是公然辱人，真极诸教首脑大部分都在忍耐，只有数名性情刚烈的老教主，甩袖就要走人，却被身旁的人暗中拉住。

“你们都听好。”乃蛮圣人扫视众人，道：“若想苟且偷生，就让出中土，东极，和南疆北部，且不是暂让，而是永远归我神域所有。”

“什么！”真极修士立即哗然，割让出中土，东极，几乎是将真极最有价值的土地让给蛮人。

“这些地方均是我等的祖地，割让出去，我们该往何处！”

“该往何处，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乃蛮圣人继续道：“第二，每一年，真极诸教进奉给神域奴隶一万个，美女一万个。”

“我们那里来的这么多奴隶和美女！”

“这仍是你们自己的事情，第三，真极诸教皆有圣兵，百越原大会之后，你们需进献给神域圣兵百件。”

“这绝对不行！”立即有真极修士反驳，真极没有圣人，诸教的圣兵就是最后的底牌，保命的圣器，根本不可能交给任何人，失去圣兵，所有真极人亦会成为待宰的羔羊。

“这三个条件，你们拒绝任何一条，就是对神域的不敬，将会遭到惩罚，神域的大军，会将所有真极人全部剿杀！”

“这不是议和！这是压迫与耻辱！”

“压迫又如何？”一名蛮人道：“连一个圣人都没有，何来资格与我们平起平坐。”

“最多就是一死！这样的条件，即便死，我也不会答应！”

一名真极老教主性烈如火，强行忍耐许久，此刻终于爆发，他立身而起，怒气横生，不肯屈膝妥协。

“蝼蚁一样的东西，你要造反吗？”

“这确实不公平，无法接受。”南疆的老蝠王亦缓缓起身。

“不知死活！给你们留了一条命，已经是神域开恩，还敢讨价还价？”

“我教上下七千八百名弟子，无人可接受这种耻辱！”老教主暴怒。

“两只稍强的蝼蚁而已，也敢出来叫嚣，杀你们如杀鸡狗！”

一名蛮部圣人连声冷笑，大步而来，滚滚圣威将对面的人族修士冲倒了一大片。

轰！

蛮部圣人伸出两根手指，如同两根擎天的柱子，压向蝠王与老教主。这是圣力，非人力所能对抗。

“给我跪下！”蛮部圣人以两根手指压住真极两名强者，真的如同压着两只无法翻身的蝼蚁。

“老夫这双腿，跪天地亲师，一群蛮不开化的蛮人，受我一跪，折尽你们的阳寿！”老教主已经豁出去了，他放声大笑，视死如归。

“跪下！”

蛮部圣人微一加力，两根手指虚按，圣力铺天盖地，让众人呼吸都停滞下来。

老蝠王与老教主皆在拼命对抗圣人的威压，他们宁折不弯，身躯中的骨骼格格作响，一块块的碎裂，却仍然将腰杆挺的笔直。

“头可断……节……节不可失……”

嘣！

老教主抵挡不住这滔天的圣力，但他仍未屈膝，头颅颅骨崩碎了，鲜血和脑浆顿时撒满了天空。

第335章　百越原（三）

老教主血染长空，却宁死未跪，即便面对圣人，亦不肯弯下双膝，他的头颅碎裂，元神也化为飞灰，只剩一具没有生命的躯壳，顽强挺立在百越原上。

“老教主！”

许多修士瑕疵欲裂，眼睛都红了，这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前辈宿老，如今被蛮部的圣人活生生压死在众目睽睽之下。

所谓议和，只成为一句空谈，面对蛮部的圣人，真极修士回天无力，反抗都没有用处了，实力相差的太多，如一群绵羊无法战胜猛虎。

“跪下！”

老蝠王仍在挺立，但七窍已经渗血，他乃次圣修为，只差一线就可跨入圣境，比死去的老教主更顽强。蛮部圣人继续加力，一根手指简直化为了圣器，压在老蝠王头顶，要他屈膝下跪。

“老蝠王！”数十名妖族修士冲来，皆是老蝠王的死忠部属，他们不管对手是何人，看到老蝠王蒙难，立即就要与敌拼杀。

“蝼蚁！”蛮部圣人双眼如同黑洞，爆射出一缕神光，将猛冲而来的数十名妖族修士绞的粉碎。

这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交锋，面对圣人，谁都感觉乏力。

“给我跪下！”

蛮部圣人第三次加力，老蝠王的骨头在格格作响，七窍中的鲜血如小溪一般流淌出来。这种重压之下，铁人都要化成水，但老蝠王拼死不跪，面孔青红闪烁，快要到承压的极限。

“我要看看，卑劣的真极人，你的骨头有多硬！”

咯嘣！

老蝠王一根腿骨终于承受不住重压，从中折断，他的身躯立即歪倒，却以双臂苦苦撑住地面，将略显佝偻的腰身一点一点挺直。

此时此刻，许多真极修士皆感觉心在淌血，妖族人族之间积怨不断，但在残暴的蛮人面前，他们都是真极人，同生在一块土地上。老蝠王被蛮部圣人死死压住，真极修士却没有任何力量去援助和抵抗。

“真极，真的完了……”许多大教宿老的心，彻底绝望，他们仅存的一丝希望完全破灭，粗野的蛮人，要以绝对的力量压迫真极人抬不起头，逼他们搬出故土，割让广袤的中土与东极。

唰！

飞舞的鲜血中，一道闪亮的剑光从老蝠王手中飞出，剑光长达万丈，斩向蛮部圣人。

天妖剑出鞘了，这是老蝠王所持的神兵，他花白的胡须上沾满了血迹，将生死抛到了脑后，持天妖剑与蛮部圣人争锋。

“生何意，死何畏！”

老蝠王手持天妖剑，一斩破碎了天空大地，他已经没有什么可畏惧与退缩的。小蝠王乃是妖族唯一的合道灵胎，前程无比远大光明，若日后成圣，将会是圣人中的王者。老蝠王对他倾注了半生心血，寄托了所有希望，但小蝠王道心粉碎，自绝而亡，让老蝠王痛不欲生。

即便成圣，又能如何，不过是多在时间长河中挣扎一段岁月，每日沉浸在绝望与阴冷中。

“牲畜一样的低贱种族，居然敢对圣人动手！”

天妖剑斩裂长空，可将百越原都斩成两半，但老蝠王面前，是一位活生生的圣人。

咔！

蛮部圣人在冷笑，他一指头点向斩裂苍宇的天妖剑光，嘭的一声，剑光被粉碎了，耀眼的光芒顿时黯淡下来，老蝠王手中的天妖剑脱手而出，被蛮部圣人摄拿在手。

唰！

蛮部圣人持天妖剑，轻轻一挥，神剑的兵魂完全复苏了，剑体将要燃烧起来，通明一片。一道剑光，反斩向老蝠王，这是圣人的绝强一击，根本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挡。

真极修士俱都不忍，但没有谁敢在此关头出手援救，既无用，亦会将自己推到风口。

“蝠儿，你不孤寂，爷爷这就要去陪你……”

一道剑光劈下，老蝠王并不闪避，他闭上双眼，染血的白发迎风飞舞。

轰！

此刻，一尊镇压天地的大印猛然飞出，悬在老蝠王头顶，天妖剑光无匹，可将一切都劈碎，但这方沉重的大印，仿佛道与理的化身，无数烙印在印身上的神纹勃发出点点奇妙的光，将天妖剑的剑光融掉大半。

咔！

这毕竟是圣人亲手发出的一斩，道理印化去大半剑光，残余的剑光仍力劈天地，一斩而下，落在悬浮的大印上。

嘭！

剑光顿时被崩散了，道理印亦化为虚影，老蝠王满头白发被剑气斩断无数根，却保住了性命。

“是谁！”蛮部圣人大怒，他们要在百越原议和中扬威，将所有真极人全部压制的无法抬头，但此刻却真的有人敢于出手，以一方大印化解了天妖剑光。

“是那个卑劣的真极修士！”

有人指向苏寒，另一名蛮部圣人大步而来，伸手抓向他。大手散发着圣威，令人骨头碎裂，苏寒嗖的一声，身躯化流光，退出万丈，他退的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