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仙传-第2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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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一个不留！”

云岚神女依然静静伏在苏寒背后，空洞且没有生机的眼眶中，仿佛有一滴染血的泪在缓缓滴落。

漫天都是血光，映红了苏寒的双眼，他被次皇强者追杀，却奋不顾身，拼死斩杀一个又一个仙临人，不为其它，只为让背后背负的那个女子，可以瞑目。

嘭！

一尊仙临大圣祭圣器压向苏寒，如山的大圣圣兵被龙枪一枪挑飞，苏寒头顶冲起河山大印，残缺的皇兵道痕复苏，轰隆落下，仙临大圣连滚带爬，躲过大印的震杀，但此刻，苏寒亦杀到了，手中龙枪灌注着极道力量，超越一切圣器。

噗！

仙临大圣坚固的圣体被龙枪洞穿，苏寒神力如海，龙枪中的光明黑暗，太阴太阳之力一起转动，绞碎了仙临大圣的身躯和生机，不等他的元神遁走，立即被头顶的河山印压的粉碎。

“杀！杀！杀！杀！杀！”

天地间的一切仿佛都在此刻消失了，只有一连串如炸雷般的杀声，响彻乾坤。

第626章　扫平先天道

历史久远的人祖古城已经化为了废墟，绝大部分仙临人皆被太阳真英灭杀在城中，只剩下超绝的强者杀出生路。但此刻他们亦被危机笼罩，苏寒如同疯狂一般，冲杀在半空的仙临诸圣之中。

仙临诸圣中有十八洲霸主，皆为啸傲一方的无上人物，但他们望着如紫光一般的苏寒，都感觉到彻骨的寒意。

“杀一个来回就够了，难道真的要拼命吗！”玉犀从远处赶来，他亦是大圣中的强者，抡动狼牙棒大战仙临大圣，同时对苏寒传音。想要将古城斩杀的鸡犬不留显然不可能，在场的大圣还有不少，且有恐怖的次皇强者。

“你速速远遁，我会与你汇合！”

苏寒的眼睛已经杀红了，他的神力蓬勃，不杀到筋疲力尽，绝不肯罢手。秀美的云岚神女死的太过凄惨，不全力杀灭强敌，苏寒心中的痛楚和狂怒无法平息半分。

玉犀也很果断，他知道苏寒拥有极速，可随时遁走，连次皇都无法追击，自己若也一起陷入鏖战，时间久了，说不定会是苏寒的累赘。玉犀一棒子将一尊仙临大圣逼退千丈，身躯一晃，消失在远处。

所有顾虑全部消失了，苏寒催动了全力，他不再有任何保留，太极神图冲出，覆盖了化为废墟的古城，将此处变为秘境，他手握龙枪，悬浮河山印，亦握住了混天神偶。

“今日若让你离去！我们还怎么立世为人！”

所有仙临大圣一起发力，在四处堵截苏寒，只要能将苏寒阻住，身后不断追击的次皇就可将其镇压。

轰！

几尊仙临大圣联手催动一件极致大圣兵，圣兵所有威势勃发的淋漓尽致，道痕几乎要燃烧起来。苏寒身在太极秘境中，占尽了优势，他的速度更快了，望着前方试图阻截自己的仙临大圣与勃发的圣兵，一拳轰了过去。

所有人顿时变色，苏寒的拳头爆发如海一般的混沌气息，朦朦胧胧，一片迷离，且在这混沌气息的中央，一缕混沌杀光若隐若现。

“混沌杀光！快走！”

几尊大圣连圣兵都不要了，立即抱头逃窜，但谁能快过苏寒，他一拳轰飞了头顶的大圣兵，踩着风火双轮穿行在混沌气息中，如同在凌波踏浪。

嘭！

混沌杀光一斩，两名仙临大圣一起被斩断了，血肉横飞。他们丢下半截残躯，拼命远遁，未飞出多远，苏寒举龙枪从上空砸了下来，如同一根通天大棒，将一尊大圣的头颅生生砸碎，战力余波亦湮灭了其元神。

他在人群中鏖战，遭到了追击与反扑，能晋身大圣者，皆不是凡俗之辈，这么多大圣境的强者合力攻杀之下，苏寒亦受创无数处，但他仍然咬牙坚持，拖着伤体，又将一尊仙临大圣斩杀。

“不杀此人！誓不罢休！”

所有仙临圣人都要疯了，这一夜所发生的一切，是仙临攻占真极之后最为惨痛的损失。

半空洒满了圣血，苏寒的身躯都被紫血浸染了，他何尝不想杀尽眼前这些仙临人，但明显力有未逮。他又拼死大战了片刻，一尊仙临大圣被龙枪震伤，惊恐的后退躲避，其余大圣都围杀过来，替其解围。

苏寒咬牙继续前冲，头顶上的圣器在横飞，几尊大圣联手，精气贯通，力凝一体，一道无匹的神光打来，苏寒的肩膀顿时被洞穿，龙枪险些脱手。他大喝一声，左手接过龙枪，将河山印召回，强行震开了眼前的几尊大圣，身躯一闪，凌空追上已经被重伤的仙临大圣，一枪震碎了对方颅骨，又斩掉了他的元神。

此刻，苏寒已经到了强弩之末，神力不可能没有干涸的时候，与如此众多强敌拼杀，损耗甚巨。他背起云岚神女的尸体，骤然从人群中冲向了远方，在无尽天穹间，除了九天十地无敌的皇，绝对没有人可追上苏寒。

嗖！

苏寒的身躯闪过无数虚空，仙临次皇已经气的将要吐血，对手明明就在眼前，但始终无法追上。他心有不甘，强行追击了千里，苏寒的身影却越来越远，直至消失。

苏寒遁走，随后与玉犀汇合，他们当即从这里离开，不断动用虚空玉符，赶到路途中第一座古城时，苏寒再也没有耐心混入城中，他与玉犀合力毁掉了整座古城，当今的真极，除次皇之外，无人能与苏寒正面对战，坐镇古城的仙临强者被斩杀，继而，两人借城中传送大阵远走。

一路走一路杀，数座古城都被毁灭，许久之后，苏寒带着玉犀来到了云岚仙山。

整个世间的人和事仿佛都随着大劫的降临而改变，唯一不变的，就是这片河山。云岚仙山与当年苏寒初来时仿佛没有区别，但那个如清莲般的神女，却永远消失在了山中。

仙山是一方灵地，被仙临祖星的先天道所占据。这亦是元凶，苏寒必灭之。他沿着山中那条石径大步走去，脚步震动群山，脚下的山路皆被震碎。

异常的波动引起了山门中仙临人的警觉，有很多修士涌出，围在山门外。

“是什么人！贸然闯我先天道山门！”

仙临人的喝问没有收到任何回应，只有两具高大威猛的身影，踩碎大山，冲向山门。

“自寻死路，竟然到山门来撒野！”

“这亦是一个真极人！快回去禀报掌教！”

“真极圣人没有什么了不起，不久之前，掌教与长老还亲手生擒了一个真极圣人！”

一群仙临修士嘴巴很硬，心神却慌乱如麻，不等他们奔回山门示警，苏寒的龙枪已经迎头砸下。

轰隆隆！

太极神图与河山印一起飞出，龙枪和狼牙棒直接砸碎了先天道的山门，连同一大群仙临修士，皆成粉末。

山门内的护山圣阵随即复苏，镇守教派的圣兵腾空，无数仙临修士潮水般的涌出，一些强者簇拥着先天道掌教，快步而来。

护山圣阵对苏寒来说已经形同虚设，他一步跨入了沸腾的圣阵，仿佛一尊神祗降临在仙山，圣阵的杀光顿时被苏寒身躯中的气息压的将要熄灭。

龙枪一挺，两条龙影又浮动在枪身外，内敛的龙枪却杀势强绝，枪尖上淡淡的一点紫光扫动四周，无数仙临修士连惨叫都不及发出，顿时被斩成了血雾。

嘭！

护山的圣兵被龙枪震的崩裂，几名先天道的长老大喝，冲向苏寒。苏寒仍背着云岚神女的尸体，单手握龙枪，一枪穿向前方，左手轰出极道皇拳。几名长老皆在大圣境之下，被苏寒两击全部斩杀。

再多的人也经不住两尊大圣者灭杀，护山圣阵被大圣圣威渐渐磨灭，玉犀举着狼牙棒，一棒子下去，成片成片的修士化成肉泥。此处不可能有次皇坐镇，苏寒与玉犀就是最强战力。

杂鱼烂虾一般的仙临修士片刻间就被杀的一个不剩，苏寒已与先天道掌教战成一团，几名教中长老亦想助战，却被急赶而来的玉犀几棒子给震退。

先天道掌教亦是一尊大圣，却无法与苏寒抗衡，他施展了最强秘术，但躯体内的圣威几乎被压制的淤堵，几个呼吸间，他已经落在绝对的下风，连还手之力都不存。

“就是你，擒拿了云岚神女！”苏寒若全力轰杀，片刻就可将先天道掌教杀成飞灰。但他有意留手，亦要将对方生擒：“神女所受的苦楚，今日我十倍还与你！”

又是片刻过去，整个先天道山门内鸡犬不留，上至教中长老，下到守门的仙临修士，全被玉犀一人杀的干干净净。唯有半空的战团仍在继续，先天道掌教披头散发，狼狈不堪，在苏寒一杆龙枪下，他连拼命的资格都没有。

“破！”

苏寒一声爆喝，在气浪中奋力掷出龙枪，龙枪如一道紫芒，将拼死逃遁的先天道掌教透体而过。

噗！

他躯体上顿时出现一个吓人的血洞，龙枪透体，旋转的两股极之力量转动，绞碎了他大半生命本源，亦在此刻，苏寒一步赶到，定神钟嗖的飞出，悬在头顶。

苏寒的手掌探出，按在先天道掌教的头顶，将其控住，定神钟垂落巨大的神识威压，连自爆元神都不可能。

“我有牛王星的炼魂秘术，保证他生不如死。”玉犀咧嘴，掌中嘭的冒出一团绿幽幽的阴火。

阴火炼元神，乃是世间最难承受的酷刑，比肉身受创更加难忍。但先天道掌教身躯元神皆被镇压的一动不能动，一团阴火没入其祖窍，将元神熬炼的滋滋作响。

“啊……”

他的面庞扭曲，四肢抽搐，发出野兽垂死一般的嚎叫，元神被阴火熬炼，却不至湮灭，修为愈深的人，元神愈强，承受煎熬的时间也愈长。

“你！你……你杀了我吧……”先天道掌教痛呼，这种酷刑让人后悔为何生到世间。

“想死，岂有这么容易！”

苏寒指间加力，慢慢捏碎了他的颅骨，将其元神抽了出来，招手拿下定神钟，把元神与那团阴火皆封在其中。

“我说过，神女所受的苦楚，我十倍还与你！”

第627章　不可忘

掌教的元神被封入定神钟，无法自灭，时刻经受阴火的熬炼，没有几个人能承受这种酷刑的折磨，一道道凄厉到极点的嘶吼波动从定神钟中传出。

整个先天道等若被剿灭了，上万修士鸡犬不留，全部死绝。苏寒缓缓在半空悬浮，冰冷的注视着下方遍地残尸与鲜血。

他悬浮了许久，定神钟中的元神凄厉波动一直在持续，如一把钝刀在不停的切割骨头，令人毛骨悚然，牙根发痒。时间一长，连玉犀都有些受不了这样的嘶吼。

“差不多就行了，将其元神斩灭吧，这声音真让人受不了。”

“你可怜他？”苏寒缓缓转头，望向玉犀。眼神犀利的无法形容，就象一块万年不化的玄冰，化寒锋刺入了人的心脏。

“那倒不是……”玉犀不由自主的微微打了一个冷战，眼前的苏寒仿佛一下子变的无情且陌生，那种眼神让他心中凛然。

“不应怜悯没有人性的豺狼！”苏寒低吼一声，他从半空落下，大步向云岚仙山的后山走去：“一丝怜悯也不应有！神女经受酷刑折磨时，谁又会可怜她！谁又会因此而不忍！”

云岚神女冰冷的尸体伏在背后，苏寒大步向前，他愤怒到极点，又悲到极点，咽喉哽咽，目光将要冻结。

“真极修士多半无辜，被异族无情的残杀，他们有什么错！云岚神女，又有什么错……”苏寒收起定神钟，一字一顿道：“我活一日，就熬炼此人元神一日，活一千年，就熬炼此人元神一千年！”

云岚后山，云霞雾霭丝丝缕缕，灵气氤氲，奇花异草吐香，这里仍是那样悠然，仍是那样祥和。苏寒一步一步来到了竹林中的圣光墟前，万道光晕喷吐淡淡的本源气，圣洁无暇。

苏寒轻轻将云岚神女的尸体抱下，将她放在一片流动的圣光中。

他的记忆在脑海翻滚，几十年前，他亦曾来过此处。生命终结了，一切都将成为过去。

“我送你回家……”

云岚神女的身躯在圣光中静静的仰卧，她不会再有伤，不会再有痛。她无神且空洞的双眼内，似乎还有一滴血泪慢慢的流淌下来。

苏寒猛然闭上双眼，一缕残存的微弱真英，从混天神偶中落下，纯白的真英逼退了一缕缕圣光，将云岚神女的残躯化成了轻烟。

她终于彻底消失在这个世间，生命没有了，躯体亦葬入了云岚仙山。一缕真英在轻烟中缓缓的飘上了半空，只剩下一块晶莹润白的慧骨，在轻轻浮动。

他微微伸手，将这块慧骨抓住，贴身收起。眼前的圣光墟恢复了平静，四周翠竹摇曳，一轮明月当空。清风从竹林吹过，如一片细密的春雨，又如低转哀婉的萧声。

天空的皎月在苏寒眼中不停的幻灭，竹林的清风在耳中息了又起。月影离合，萧诉流芳。

中土人祖古城已经化为废墟，此时，在大片的废墟上，无数仙临人正忙碌的清理重建古城。

嗖！

半空如有一片紫云飞速的飘荡过来，轰隆一声，一杆长矛从紫云中洞穿虚空，深深扎在了古城的废墟中心，周围一片仙临修士都被震死，人群惊恐的向后退缩，向半空望去。

浩荡的天穹上，没有人的踪迹，只在那片飘动的紫云中，仿佛有一双冰冷的眼睛，漠然注视着下方。

片刻后，苏寒带着一团紫云飘走，下方无数仙临修士才面面相觑，长长松了口气。此刻，有人惶恐不安的指着耸立在古城中心的那杆长矛：“那是何人！”

长矛顶端，先天道掌教的尸体被倒悬起来，随着古城上方呼啸的劲风左右晃动。

“是……是先天道的大圣掌教……”

噗通！

不知多少人惊骇的瘫软在地，一尊大圣者，就这样被人残酷的杀掉，且将尸体挂在仙临人统治中心的古城中。

“终有一日！我必灭仙临！”

紫云已经飘走，却有一道滚滚雄音从远空传来，不少仙临人面无人色，他们均知不久前发生在人祖古城的一幕。

“连大圣都被杀了，我们还能活吗……”

半日之后，苏寒与玉犀已经身处真极星外的星空中。苏寒暂要回归玄黄，去探望真极的火种。

他们远渡浩宇，继而来到玄黄。这一别又是许久，玄黄的真极修士大多都在闭关，全力苦修，苏寒到来的当日，不少人立即出关。

“这就是你们真极仅存的希望吗？”玉犀望着眼前一个个刚刚破关而出的真极修士：“看起来也并不算很弱。”

“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也不需谦虚。”玉犀目力极强，一眼望过去，就知这帮人其实很不好惹：“那个拄拐的瘸子，修的是什么道统，如此特异，一身杀气能将人淹死，那个山羊胡子的道士，怎么有一种不死不灭的气息，还有那个一脸贼像的小白脸，肉身一定超强……”

许久不见了，真极的火种们时刻都在苦修，他们进境很快，老瘸子与小白还有纪傲臣，皆跨入了圣境的第二个大台阶。妖瞳与拈花还有岳童亦都成圣了。

“世兄。”司空尧如今已经成年，他有乃祖遗风，谦和敦厚，郑重与苏寒见礼。他修司空大圣的道统，进境非常不凡。

当日他们燃篝火畅饮，仿佛回到了许多年前，异乡的酒亦很甘美，但喝在口中却有一丝淡淡的苦涩。苏寒不知连饮了多少碗，渐渐的，他的目光有些醉意，有些迷离，扫过眼前的众人。

故人仍然依旧，却少了驼叔，魏聊等人的身影。

苏寒心中的苦无人知道，他一碗接一碗的喝酒，一言不发。小白叼着一只鸡腿凑到苏寒身边，向他询问真极的近况。

“故土沦陷，我们还能在此饮酒，已经是大幸，可惜有些人，却再也见不到了……”苏寒醉意渐重，他似在自语。

所有人都面色凝重，慢慢放下手中的酒碗，喧闹的篝火旁顿时寂静下来，连小白都收敛了一脸痞笑。

“我一直在拼杀，却挽救不了那么多人，他们死了，永远不可能再活过来……”

苏寒不断的饮酒，这么多年来，屡遭巨变，他愈发的沉默了，少有失态的时候。但此刻无数烈酒入喉，他心中淤积的苦闷和悲痛仿佛压制不住，要尽数宣泄出来。

他颤巍巍取出云岚神女的那块慧骨，忍不住将要落泪。小白疑惑的望着苏寒，又低头注视着这块莹白的慧骨。

“这是何人！”小白猛然一声惊呼，莹白的慧骨上，记载着当日发生的一幕，他看到了中土的人祖古城，亦看到了城门外长杆上悬挂的尸体。

这一幕令人不忍，云岚神女的残尸随风晃动，血肉与白骨混成一团。

“这！这是！这是云岚神女！”小白一时间惊呆了，他年幼时曾随苏寒去过云岚仙山，亦见过云岚神女。真极唯一的宝日佛胎，苦修嫁衣神功，云岚神女风华绝代，玉容倾城，她温文和蔼，从不与人争斗，给小白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但这块慧骨上所留的一切，却让小白险些昏厥，昔日的佳人，受尽残酷的折磨，尸身都不完整，只剩了半具残尸。

“是云岚神女？”

众人皆围上前，观看那块慧骨，只有苏寒与玉犀默不作声，拎起酒坛，一半烈酒入腹，另一半浸湿了脸庞，滴答落下，不知真的是酒，还是混着眼泪的苦水。

不死道人与老瘸子勃然大怒，其余众人亦悲愤不已，修士的世界从来都不太平，争斗杀戮时刻都在发生，却鲜有人如仙临人一般，将敌人如此残酷的虐杀之后悬尸示众。

慧骨上闪现的一幕，连同远方耸立在夜色中的真极圣陵，皆在众人脑海中浮动着。

“无需再等了，杀吧！”

他们都隐忍了许多年，不停的苦修，丝毫不敢停滞，皆为了能亲手杀戮强敌，以复血海深仇。

群情激奋中，苏寒缓缓起身，朝着远处的黑暗中慢慢走去：“此次回到玄黄，我亦要闭关，待到大圣境绝巅时，必杀回真极！”

苏寒独行在夜色之中，他心中的负担太重了，疲惫不堪。但这条路上，不容他有一丝放松和迟缓，他必须不停的向前走，不停的走。他想借酒一醉，换一夜的轻松，暂时忘记一切，沉沉的睡上一觉。但这亦是一种奢望，他的些许醉意完全消失了。

第二日，他赶赴玲珑山，将啸月妖皇的一半遗骨郑重交予对方。望着这半截妖皇的皇古，玲珑的面孔微微扭曲，她极力的抑制自己，眼泪却忍不住蜂拥而出。

她的哭声中有一种撕心裂肺的痛楚，只为了昔年的一句话，她甘愿放弃一切，苦苦等候了两千年。如今，所有等待终于到了尽头，等到的却是一具没有生命的枯骨。

“啸月……”玲珑几欲崩溃了，泪如泉涌，她将这些枯骨紧紧抱在怀中，生怕一松手，遗骨会再次消失。

“修士忘情，但情，怎能忘掉……”

第628章　乱世的开端

苏寒留在玄黄，步入大圣境已经有很长时间了，经历了一些杀伐和升华，需要彻底的静心闭关，将所得和收获提纯沉淀，让境界的根基更加稳固。他深知自己的下一步路将会很难走，从大圣境跨入皇境，会是最大的一道关卡，需做好最充分的准备。

将要闭关之前，他将所有真极火种全部召集起来，根据各人的体质和悟性，传授其大日皇经与太阴皇经。

“是皇经！”

很多人顿时激动的难以言喻，皇经的价值无法估量，是无敌至尊皇者毕生心血所凝聚。尽管皇经是有缺的，但仍然无比珍贵，许多人跨入了圣境，正需要无上的道统作为前进的动力。

“修行吧。”苏寒慢慢转身，走向自己的闭关地：“有缺的皇经，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待你们靠自己的力量将皇经弥合完整，悟出其失缺的部分，就算走出了一条自己的路。”

苏寒走入了闭关地，出口轰然合并，这方小天地仿佛立即与世隔绝，他的心神静如流水，迅速进入道境。将步入大圣境后所有心得收获一一沉淀下来，继而升华凝练。

日复一日，他的心境亦渐渐的凝实，大圣境界无比稳固。此刻，苏寒眼前，仿佛又生出了一片圆满的虚空。大圣境，是修士至关重要的一个境界，意义非凡。

据说，在许久之前，天地初开，万族繁衍，继而感悟天道，诸族开创道统，这是极为关键的一步，为生命开拓了一片广阔的天空。在那个刚刚走出蛮荒的时代中，大圣境就是至高无上的顶峰。当时的万族修士亦都认为，肉体凡胎可修到的最高境界就是大圣境。

但这并非真正的顶峰，并非真正的圆满，若碎虚境界是修士第一个虚无的圆满，大圣境则是第二个虚无的圆满。无数远古大圣贤者皆在这一境界中止步了，连他们自己也不相信，大圣境之上还会有更高的境界。

但虚无的圆满终究不是真正的圆满，大圣境亦是一种虚无的圆满，不知多少代之后，有惊才绝艳的无上人物，终于率先破碎了这种虚无的圆满，顿时，他们的眼界更加宽广了，知道天道没有止境。所谓的顶峰，其实只是修行之路上一个必经的关卡。

如同身临一处万仞峻峰脚下，只觉得它高耸入云，通天彻地，仿佛是这个世间，这个宇宙中的绝巅。但有人一步步攀登到这片峻峰的顶端时，才可以看的更远，才明白前方还有更高的绝峰。

“大圣境，其实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碎虚，破碎自己修出的这片圆满虚空。”

这种碎虚已经没有小境界的划分，如一团混沌，等心境不断升华，感悟道理，真正水到渠成时，就可一举斩开混沌，破碎心中的虚空。

但这是一个很漫长且艰难的过程，苏寒在玄黄闭关将有五年了，将大圣境界巩固的无比坚实，那片虚无的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