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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路争锋-第4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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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纯以力量对拼,初级紫府都已不可能拼得过自己,也就是说,那时的极光其实已经是集中两个身体大部分的力量来对付自己。之所以如此,就是因为风无相放水。
见到这种情况,唐劫如何能不又惊又怒,不过他也是阴沉之辈,却不发作,先杀一批妖族,一方面削弱妖族实力,继续取心人类,另一方面则伺机与极光联系。
极光虽未看出风无相隐瞒实力,但毕竟是老对手,本来就奇怪风无相为何出手弱了许多,再得唐劫提醒,立时醒悟。虽然他也不明白风无相为何要这么做,但唐劫要和自己联手狙杀风无相,他还是很乐意的。
当然,也亏得这厮有魄力敢信唐劫,一般人还真不敢相信唐劫就这么把后背送给对方。
结果就是极赌赢,二人合力下,风无相当场重创。
要不是天机老人舍命来救,一条命都可能直接交代。
虽然唐劫已经言明,但是大部分修者依然不愿相信。
西门长风直接摇头道:“不可能,这不可能!唐劫,一定是你看错了,国师绝不会害你的!”
唐劫冷道:“事实就是如此,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风国师很显然不太希望我活着。其实之前我被极光重伤,就在奇怪为什么你们迟迟不来。现在看来,果然一切都不是没缘由的。”
“这不可能!”众修一起大叫。
唐劫下巴微抬,一指风无相道:“到底是不是事实,问他自己不就知道了。”
众修一起看向风无相,他们期待着能得到风无相的否认。
事实却让他们失望了。
风无相只是沉默着,一言不发的看着唐劫,好半响才道:“唐劫,早听闻你的大名,果然不是一般人物。我不过是稍稍动了些手脚,就被你看出来,佩服,佩服!”
众修如坠冰窟。
冰凰不敢相信的摇摇头:“为什么,国师?为什么你要杀唐劫?是唐劫杀了银眼,杀了雷刀,杀了黑水,是他叫我们来,把握这里的机会,消灭妖族。是他给了人族大兴的机会,为什么你要杀他?你甚至不认识他!”
风无相却不说话,只是沉默着。
那个时候,天机子突然说话了:“不是他要杀唐劫,国师也不过是受人所托罢了。”
“什么?”大家一起再看天机子。
天机子叹了口气,苍老的脸上已满是愁容:“唐劫,我终究还是小看了你,本以为你只是命运之道上有所成就,没想到你洞察天意,竟然在智慧,阴阳之上皆已入道,你是天生的命运之子,虽未入紫府,却已有了可比肩紫府的实力。普天之下,你是第一个达到此步之人。如此成就,世间罕有,奈何造化弄人,却让如此天才走在了我们的对立面,真是可悲可叹啊!”
一番话说得尽皆哗然。
“什么?唐劫入三道?”
“比肩紫府?这怎么可能?天下从未听说有人可越此阶!”
“天机上人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是他请国师杀唐劫?可为什么他要这样做?”
一时间嘈杂吵闹,众说纷纭。
就连极光铁血也惊讶地看看唐劫再看看天机子,天机子刚才那一番话实在是太过骇人听闻,也难怪他们不敢相信。
但他们不知更加骇人的还在后头。
唐劫的目光微微眯起,看向天机子:“感情是你搞的鬼。上人,你我虽是初次相见,但命运之网上,言谈却是甚欢。唐劫自问没有得罪过上人,不知上人为何要对我突起杀心。”
天机子的目光却是越发悲凉起来,他连连叹息,摇头道:“可惜唐劫小友,你现在已无法在命运之网上与我说话了吧?”
唐劫微滞了一下,终于点点头道:“两天前,我已斩断所有命运连线,从命运纠缠中脱身。”
什么?
风无相,极光等人却是一起不可置信地看唐劫。
极光甚至脱口喊道:“你入道命运,却斩断命运之纠缠?”
风无相则喃喃道:“怪不得,怪不得上人你拜托我一定要除掉此子。”
就连柳宗昌也不可思议的看唐劫。
唯有那些未入紫府分神的修者妖物面面相觑,显然不懂发生了什么事。
天机子已点头道:“那就对了。怪不得当日我观察命运,却突然找不到你。你消失在了命运之网上,代之而起的却是另一个人。本来我还不能确定发生了什么,但是在我看到他之后,我明白了。”
天机子说着,手指已落在了二虎身上。
在见到二虎身上那无数纠缠着的命运之线后,天机子已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也就是从那时起,他痛起杀机,要灭掉唐劫。
然而这也正是唐劫所不明白的。
他问天机子:“为什么?就因为你认为这是正确的道路,就因为我没有选择你所选择的路,所以你就要杀掉我?”
“不!”天机子回答:“不是我要杀你,是天意要杀你。”
什么?
现在轮到唐劫惊讶了。
那一刻,他突然响起了那一声愤怒的低喝:“背叛!”
天机子道:“你斩断命运之纠缠,就是背叛命运,抛弃天道。你既逆天而行,便当受天意惩罚。从你斩断命运纠缠起,我便感受到命运之网上有一种愤怒,一种杀戮。”
说到这天机子的声音陡然高亢起来:“是你背叛天意,破坏天道运行,从而才导致了这气运镇压的大阵失效,我等可以进入。”
“原来是这样么。”唐劫笑笑:“所以你觉得你收到了天意,天意命你诛我这个叛徒,你便暗自下手了?”
“哈哈哈哈!”天机子已长笑起来:“唐劫,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以为是我愚昧,一昧相信天道而不知自省,对吧?”
“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我接受天意,只是因为你已成魔!”
唐劫一楞,这怎么又和魔扯上关系了?
天机子已指着那些妖物大声道:“你以为魔是什么?长得丑怪就是魔?那他们呢?一个个连人都不是,算不算是魔?”
当然不算。妖是妖,魔是魔,完全不可相提并论。
“又或者拥有一些邪恶秘术就算是魔?那么他呢?他算不算?”天机子又指向夜枭。
也不是。
炼鬼之法本质邪恶,但也不是魔。
众人有些明白了。
天机子已大声道:“所谓魔者,大道之逆也!星罗大千界是正界,鸿蒙界是反界,故界之逆为魔!凝聚神念,成者修神,败者修魔,故神之逆为魔!所谓魔者,无关丑恶,无关出身,无关修炼之法,而只关乎于大道之上,顺者为神,逆者为魔。”
“而你!”
天机子一指唐劫:“你斩断命运之纠缠,背离大道,逆者成魔。”
“你已为魔,故当斩之!”
第113章论道
一番话听得人尽愕然。
就连唐劫也呆住,傻掉。
我已成魔?
我他妈不就是在命运道上做出自己的选择吗?怎么就已经成魔了?
唐劫百思不得其解,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天机子的质问。
现场是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不说话,都只是静静地看着唐劫。
就在这时,一阵狂放笑声骤然响起:
“哈哈哈哈,一派胡言,狗屁不通,不通狗屁!”
“什么人?”众人同时向四周看去,只是这笑声张狂,响起在四面八方,却不知是来自何处。
唯有唐劫听出,这正是先前在自己脑中响起的那个女声。
是那个魔头!
果然那魔头已道:“什么大道之逆即为魔,自以为自己是正道,便将所有旁门视为左道,甚至划而为魔,简直荒谬,可笑!大道无疆,各走一边,谁规定了你家的道便是正道,唯一之道?”
一番话振聋发聩,说得唐劫也一下警醒过来,长笑道:“对啊,大家各走各的路,凭什么你是正道别人就是魔道?依我看,这种非此即彼,非友即敌,不入我道,即为魔道的做法,才是真正的魔道,邪道,恶道!既无容人之量,又无慈悲心肠,其实质就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假天道之名,行恶魔之事,做的则是唯我独尊的春秋大梦!”
天机子听得大怒:“一派胡言!大千世界,天道至高,自是那唯一正确之道。吾依天道而行事,顺应天意,行的乃是无上正道!你竟敢口口声声否认天道,逆天而行,你不为魔,何人为魔?”
他说得眦睚欲裂,怒发冲冠,捶胸顿足,愤恨无比,就象那魔头与唐劫侮辱了他心目中最神圣的存在,唐劫看在眼里,心中泛起一丝朦胧的熟悉感。
这熟悉感尚未消去,那魔头已哈哈大笑道:“什么狗屁天机上人,不过如此。天下间虽有十二大道,无尽小道,却从来都没有天道存在!”
一石激起千层浪!
没有天道?
所有人都震惊起来,一起看向那混沌塔方向。
天机上人跟是气得全身哆嗦,拍着腿喊:“亵渎天道,罪该万死!”
就听那华美女声已高声道:“无知鼠辈,妄议至高,不过是人之劣根,总想找个主子让自己拜。通过膜拜虚空中那不存在的至高,让自己获得那一丝缥缈的安全感以及不劳而获的期待,说白了也就是一群愚人之妄想罢了。”
那魔头也不知何许人,说起话来当真犀利,字字如刀,听得天机子竟是哇的吐出一口血来,捧着胸口只是叫着“一派胡言”,却不知该说什么了。
唐劫却皱了一下眉道:“晚辈不才,脱凡时曾有幸见过天道法轮。敢问前辈,若无天道,何来天道法轮?又何来天道誓盟?”
“那天道法轮又是什么?”那魔头直接反问。
却是把唐劫也滞住。
天道法轮是什么,老实说他也不明白。
那魔头已道:“天道法轮,只是一个名字。你说你看到的那个东西叫天道法轮,它便叫天道法轮,你若说它叫车轮,那它也便叫车轮,与天道又有何干系?至于天道誓言就更扯了,誓言在心,份属真理,以定言出法随之功,与天道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你给你那洞察天目换个名字叫天耳,它便成天听之术了?”
唐劫张了张嘴,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总觉得那魔头所言有些牵强,却又不能说她说得全无道理。
那魔头似已猜出唐劫心思,笑道:“不管怎么说,你能见到那狗屁的天道法轮,想来也是惊才绝艳之辈,若非如此,也不可能打破万年来无人越阶战紫府的定规。但是有些东西,你还是受世俗影响太深,无法跳出来看这世界。其实,有一件很简单的事就可以证明一切。那就是世间若真有天道,为何从无人可以悟得天道??”
天机子终于找到机会,大笑道:“荒谬,天道至高,岂是尔可妄言领悟。”
那魔头悠悠道:“何为悟道?参悟大道玄机,洞彻天地之妙,是为悟道。天道若存,无论它怎样至高,都不妨碍我们去领悟它。这就好比天空白云,凡人虽不可得,却不妨碍他们去观察,分析,甚或理解。故,悟道与天道是否至高无关。只要它存在,那便应当是可以被领悟的,被了解的。最典型的例子便是鸿蒙界,鸿蒙为星罗之反,既为天道不容,那为何鸿蒙诸魔照样能悟十二大道?连鸿蒙诸魔都能悟十二大道,尔等星罗诸子却一人悟破天道,岂非可笑?若是连理解都理解不了……嘿嘿,那又如何去接受天意呢?”
这话说着,已传来一阵嘻嘻笑声。
众皆哑然,对啊,若天道真无法领悟,无法理解,那所谓天意又从何而来?
天机子已道:“自是从命运之道而来。命运之道,代行天道,故为十二大道之首。吾入道命运多年,代行天意,从未出过错。”
那魔头已再度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果然又是这番天道至高,命运代行的言论。我还以为是什么希罕货色呢,却原来与青龙一样,早成了命运之奴,真真是可悲之至……你们,不过是一群被命运操纵的可怜虫罢了!”
唐劫听得眉头再皱:“前辈所言,未免有些极端。十二大道,本是天地至理,何来操纵之说?至于所谓天道,因为无人参悟就说天道不存,更是有些牵强。说不定是天道玄奥,难以参透呢?本人未成紫府,总不能因此就说天下无紫府这境界吧?”
“说得好!”天机子再忍不住大声支持起来,他先前被那魔头说的无言以对,正焦急间听到这番反驳,立时兴奋,随后才意识到这是唐劫所说,又觉得有几分尴尬。
那魔头却是冷笑几声:“你这小子,到也有趣,我帮你说话,你反与我辩驳。”
唐劫认真道:“真理面前,不分立场,晚辈只欲求真,求知,朝闻道,夕死足矣。”
一句朝闻道夕死足矣让人人动容,那一刻,风无相也不由赞叹道:“果然少年英雄,怪不得能有如此进境。”
他虽被唐劫打成重伤,对他却是无半点恨意的,毕竟是自己不仁在先,这刻也想借机看看天机子到底对不对。
那魔头已道:“操纵一说,以你之境界,我且不与你解释,否则反易为你带来祸患。至于你说的后半部分便更加有意思了。你说你未成紫府不能说天下无紫府,那我且问你,如果这星罗大千界中无一紫府,你能说存在紫府吗?”
唐劫立时滞住。
是啊,假设整个星罗大千界的最高境界是化魂巅峰,那紫府到底是存在还是不存在?
那魔头已又道:“我再问你,仙台境分哪几阶,你可知晓?”
唐劫已道:“怎会不知,共分四阶,分别为地仙阶,真仙阶,金仙阶,圣仙阶。”
魔头继续追问:“那么修仙界有五境十四阶之说又是怎么回事?”
唐劫毫不犹豫道:“上古之前,仙台只有两阶,为地仙与真仙,故五大境只有十四阶。直到后来有大能先后突破桎梏,成就更高,才又出了金仙与圣仙,其实早就是十六阶。不过后两阶实在太少,是为传说中的存在,再加上五境十四阶已叫得惯了,故沿用至今。”
说到这唐劫身躯一震:“十四阶……十六阶……”
“你明白了?”那魔头已嘿嘿笑起来:“这天下本是没有金仙与圣仙的,是有人走到了那一步,才有了这位阶。所以天道有没有,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没有人走到那一步。只要有哪怕一个人能悟到天道,天道便是存在的。可若一个人都悟不到,那便等存也等于不存。所谓至高也是一样,那是相对于平凡而言的存在。若无平凡能够感受到其存在的至高,又叫什么至高?所以,天道不存在,至高不存在!”
一番话说得尽皆无言。
唐劫更是沉思良久,然后突然对着混沌塔方向遥遥一拜:“多谢前辈指点,晚辈茅塞顿开!”
随着他这话出,唐劫身上已现出一片光华。
这光芒如水波从他身上荡漾开来,照在人身上,竟带给人几许温暖感觉。透过那光芒看唐劫,就见他沐浴在那片神圣光辉里,在那一刻竟给于人望而膜拜的感觉。
这感觉印在天机子心上,他向后跌退了几步,大喊出声:“悟道真理,你悟道真理了!”
众皆大哗。
※※※
ps:有朋友看到现在也不太明白等级的划分。我在这里再解释一下。紫府有育婴,化神,出窍,仙台有地仙真仙金仙圣仙。至于真君,天尊,天神,都是称呼,不是位阶。真君是对紫府的称呼,天尊是对入道紫府的称呼,天神是对入道仙台的称呼。
这就好比在工厂里上班,八级工是位阶,但碰到八级工你不会喊他八级工,而是至少尊称一声师傅。往往高级工还会有头衔,于是也可以叫主任,厂长,一样的道理。
第114章人质
这一天,唐劫带给人们的震撼太多太多。
只是一席对话,唐劫竟然就有顿悟,直接领悟真理精髓,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也太令人震撼了。
一样是对话,怎么他们就什么都没感觉到呢?
他们不知唐劫对智慧的领悟是最早的,一百多年的岁月,唐劫一直都想在此道上做出延伸。
真理是智慧的结晶,智慧是花,真理便是果。
但是由于境界的差距,唐劫这朵智慧花,始终无法结出属于自己的真理果。
一直到今天,游历百年,入道命运,晋身化魂,比肩紫府,论道天地,才终于让唐劫的那朵智慧花生出一点果实之形。
当然,如今这颗真理之果还只是最微弱的雏形,但走出了最关键的一步后,剩下的问题就要好解决得多。
不过在成功悟道之后,唐劫也意识到一件事。大道不可传,离经以法传道,是为叛道之行,因此自己修炼离经,已属大道之上逆行之人。接着斩断命运之纠缠,又再一次背离命运指引。如今与魔头一席交谈,讨论的是天道存不存在的问题,更以天道不存为媒介,悟道真理,形成自己的真理之果。这一连串的悖逆之事做下来,要说自己不是离经叛道,背弃天地之人,自己都不相信。
也就难怪天机上人会接受天意,欲杀自己了。
只是天道不存,天意又从何而来?所谓命运之奴又是什么意思?
这点却是唐劫想不通的,可恨那魔头不肯言,他也无法理解。
这刻回头望去,只见天机子脸色一片惨白,显然还未能从先前的震惊中走脱出来,唐劫笑道:“上人,天道是存在也好,不存在也罢,其实都没什么争论的必要。反正这种事也吵不出什么结果,我就知道至少目前看来,就算有天道,就算我骂天道是我的龟儿子,他也不会打个雷下来劈死我的。您老人家兢兢业业执行天道意旨,看起来也没得到什么好处。就算不执行,天道也不会罚你。既然如此,何不就此算了呢?”
“算了?”天机子怒道:“吾奉命运指引,代行天道,怎会就此作罢?唐劫,你已坠魔道,还不速速束手就死!”
唐劫叹了口气:“就知道是这样。你暗算我,我已不与你计较。如今却还不肯放手。既如此,那便唯有一战!”
说着他已看向极光,极光会意,大笑道:“唐劫老弟愿意投诚,极光扫榻欢迎。”
他对唐劫虽是恨到骨子里,面上却不动声色,竟已与唐劫结成同一阵线。
天机子却哼道:“既如此,就休怪老夫了。”
说着他轻拍手掌,就见远处又飞来一名修者,手中还拎着两人,赫然是昏睡中的伊伊与林忻。
看到这一幕,唐劫目光陡然收缩了一下。
看到伊伊在他们手里,唐劫恍然大悟,他们先前应当是先去灭了银眼的手下,然后再过来的。但在赶赴途中,天机子却偷偷安排了一人去偷袭伊伊。伊伊以为他们是自己人,未加防备,结果被偷袭成功,一招制服,导致连通知唐劫都来不及。
这天机子到真是好手段,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就把唐劫给算计了。
唐劫已怒哼出声:“好,好,果真是好得很。我为人类除妖,人族却以我为敌,处处算计于我,有点小聪明都用在对付自己人身上了。”
天机子沉声道:“你误入歧途,已不再是自己人!”
“是不是歧途,不是你说了算的!”
天机子却转身一指伊伊林忻,喝道:“唐劫,不想你妹妹和女人死在我手下的话,立刻就去杀了极光,然后自裁。看在你为人类做出贡献的份上,我向你承诺,定会放她们二人活命。”
唐劫紧窝剑柄,从牙齿缝里挤出话语:“原来我为人类所做的贡献,就是换一个自裁吗?”
那一刻他心中愤怒,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申屠元再受不了这一切,叫道:“上人,唐劫为我们做了这么多,只凭一句天意杀人,是不是太过了?”
夜枭也道:“只凭逆道就判断为魔,上人未免有失草率。我辈修者,天道固然要遵,人理亦当要守。上人循天道而灭人伦,有违纲常啊!”
还是冰凰最直接:“唐劫有大功于人类,我等却恩将仇报,如此做法,就是不仁不义,当为正道所不耻!”
西门长风抱拳长呼:“请上人三思!”
“请上人三思!”下一刻已有不少人类修者一起抱拳长呼。
就连风无相柳宗昌脸上都微露犹豫之色。
是的,唐劫的确走上了大道的对立面。
不过犯得着你天机子这么勤勤恳恳为老天卖命吗?
天道到底是什么?存不存在,大家都不知道。它若有本事,自可来取唐劫性命,又何必非要假人手成事。
唐劫虽逆行大道,却于法理无愧,未有做过对不起人类之事。
不以是非对错决定正邪,却以异端之名除之,名为代行天道,实为铲除异己,为天地间第一丑恶之事!
然而天机子却显然不这么想。
“闭嘴!”天机子已喊道:“你们懂什么?老夫浸淫命运之道千载,上承天意,下匡社稷,行事但求无愧于心。唐劫逆天而行,早已成魔,今日尔等不杀他,他日必成大祸,说不得他就是将来鸿蒙界第一百个大魔主!我也是为了人道未来,才下此狠心!”
说着他已重新看向唐劫。
唐劫却只是笑了笑,轻声呢喃:“大义啊……多少罪恶假你之名!”
那魔头的声音已再度低低在唐劫耳边响起:“这一次,你好像没有什么法子了呢。嘻嘻,如何?你可要求我帮助?只要你肯帮我,我保你的两个小情人不死。”
低低的话语充满诱惑。
耳边充斥着天机子疯狂的断喝,心底徘徊着魔头诱人的蛊惑。
就象是无尽的魔音在操纵唐劫,就连唐劫都感到一阵目眩神迷。
不过就在他看到伊伊那甜美的脸蛋和沉睡的表情后,他一下就醒了过来。
不再理会那消魂魔音的侵袭,唐劫已对天机子道:“你要我听你的,总要先把我妹妹叫醒,让我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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