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路争锋-第5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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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却有着千千万万的数量，就这么一个个争先恐后般的从寂灭身上涌出。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寂灭惊骇地看着自己的身体，失声大叫。

“这是因你而死的无辜怨魂。”唐劫冷冷道。

随着他的说话，寂灭身上的小包已一个个炸开，露出的赫然是一张张脸。他们依附在寂灭的身上，做出各种表情，或痛苦，或绝望，或悲凉，或愤怒，或恐惧，或残忍，组合在一起，同时欢声歌唱。

这歌唱不在冥间，而是直接出现在寂灭冥神的心里，无数哀号哭啸涌来，数以千万计的信息在一瞬间险些将寂灭的神魂识海撑爆。庞大的负面情绪与信息流冲击着他本就受伤脆弱的神魂，让他再克制不住，撕心裂肺的大叫起来。

“是他们！是他们！”

他终于知道那是什么了。

是炎阳界无数死去的怨魂！

他们来找自己了！

“是的，是他们！”唐劫冷冷道：“正如你所说，我没有可能在本源石上做什么陷阱而不被你发现。但是手脚不等于陷阱，我只是通过它释放了一些信息，唤醒了一些怨魂，然后吸引它们过来……”

是的，这就是唐劫所做的事。

唤醒怨魂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是进入过轮回空间，拥有黑砂的唐劫可以做到，他找到并唤醒了海量的炎阳怨魂并引导他们找到寂灭。

剩下的事就不需要他做了。

这是怨灵的复仇，这是人界的血债血偿！

作为始作俑者，寂灭必须承受怨灵们的复仇。一个两个的怨灵他当然不在乎，可要是数以千万计呢？

海量的怨灵形成的恐怖复仇力量如海水般淹没了他，填满了他的识海，冲击着他的神魂。

识海中充斥着怨灵的嘶嚎尖啸，撕扯着他的神魂，而他的身体却在寸寸爆裂。一张张怨灵的面孔炸开，带给寂灭肉体上的伤害，接着是又一个怨灵浮现，炸裂。

此起彼伏，绵延不绝。

从肉体到神魂，寂灭的一切都在遭受着怨灵们的报复。

他疯狂惨叫着，身躯在攻击大潮中急速衰减。

这种衰减是本质上的衰减，失去了就是永远失去。

高达百丈的巨大蛇躯就这么被蚁噬般已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失，在此期间寂灭甚至再做不了任何事。

当寂灭的身体被最后的怨灵吞噬一空时，就象是一个气泡在空中砰然破碎，这个世界再没有了寂灭一丝一毫的存在痕迹。

他消失了。

消失的干干净净，只留下一颗被炼化成宝物的妖丹以及怨灵们特意为唐劫留下的灵魂本源。

“谢了。”唐劫说。

风起。

那是怨灵们的回应。

唐劫的身上蓦然洒下一片金光，让他整个人都高大起来。

唐劫知道，这是怨灵们的祝福。

这祝福对别人或许没用，但对唐劫却意义重大，因为它直接降低了天道仇恨。

唐劫的天道领域可以说是无敌的。

但它有两个缺陷，一是范围。其绝对意志的影响始终只存在于领域范围内，而现在唐劫的绝对领域还很有限。二是每使用一次都相当于吸引天道眼球，引来天道嫉恨。当这种恨意达到一定程度，就会引来再一次天劫。正因此，除第一次感受天道之外，唐劫后来对天道领域的使用都是一放即收。即便如此，也积累了不少天道仇恨值。

千万怨灵的冲刷让唐劫获得了一次宝贵的缓冲机，相当于免去了一次被围剿的命运。

当然，这种减少是一次性的，随着他日后对天道领域的使用与日渐强大，天地敌意还是会继续提升，但对唐劫来说，能让自身实力大过天地之怒，却是一件好事。这意味着他将来可以用更强的力量对抗即将到来的新天劫。

相比冥神本源，这种仇恨的冲刷对他意义更大。毕竟作为一支新生义军而言，萌芽时的力量是最弱小的。

这刻他看着寂灭消亡的地方，悠然说道：“秋风起长夜，血雨入梦来。炎阳化炼狱，人间充鬼怪。为盈一己利，杀得天下哀。轮回千万人，只为度一害……”

第136章虚空之鲸

“混蛋啊！”

永夜冥神的怒嚎将唐劫从怅惘中拉醒过来。

他回头看去，就见那镇魂杀狱正在渐渐瓦解，永夜冥神的力量已开始渗透冥神宫，向着内里冲去——没有了寂灭的支撑，镇魂杀狱已撑不过太久。

见此情形，唐劫笑了笑，突然抓起那团本源与妖丹，向着先前五大冥皇所在的冥神宫正殿冲去。

同时被控制的梅画屏也挟大量死神兵而来，及至近身后，被唐劫一拳轰碎，又是一批黑砂到手。至此，唐劫识海中的黑砂已多到可以构成一把完整的短剑。

就在这时，唐劫识海忽地一震，自动化成一把黑色小剑，竟冲出唐劫识海，进入现实。

唐劫一惊，还未确定这是怎么回事，就见这黑色小剑已没入帝刃之中。

黑色小剑进入帝刃的那一刻，帝刃骤然大放光明，发出一声绝响清啸。

令人惊讶的是，从这清啸声中，竟能听出喜悦，感激等情绪。

唐劫先是一呆，随即醒悟过来，失声叫道：“剑魂？帝刃之魂？”

那一刻他终于明白过来，原来这黑砂就是帝刃的剑魂。

原来帝刃的器魂竟是用这种方式生成的。

以前唐劫还曾用两仪剑的剑魂做帝刃剑魂，但事实证明两者并不合适，最后不得不抽出，成全了萧别寒的长空别离剑。

原来帝刃不是不可以有剑魂，只是它的来源方式更奇特，竟然是要用死神兵形成的黑砂构成。

想想也是，这黑砂本就是魂砂，得到的方式却与帝刃一模一样，岂非正是用来制造剑魂的？

唐劫至此算是彻悟。

不过帝刃有了剑魂后到底会有什么变化，唐劫还不清楚。

他现在没空去看，因为永夜已经进来了。

镇魂杀狱被撕裂了一个口子，他的一只手臂已探入宫中，向着唐劫抓去。

他要抢走本源！

“给我拿来！”

唐劫哼了一声：“给我留下！”

天道领域开启。

永夜冥神的手爪正落在这领域中，下一刻，这冥神在领域内的小半只手已然断落，其力量化做一点本源落入唐劫手中。

“嗷！”永夜冥神发出一声和之前寂灭同样的悲号。

他不敢相信，以自己的实力竟然会被唐劫一招断臂。

唐劫已终止领域继续前冲，竟是就这么与梅画屏一起冲入了那大殿中。

此时由于寂灭已死，大殿早无人把守，唐劫进入殿中，身影只晃了几晃就消失不见。

永夜冥神咆哮一声，断裂的右手重新生长出来，抓住那镇魂杀狱的外壳一扒，竟是生生将这杀狱扒开，就听轰然震响，光罩破碎，镇魂杀狱彻底终结。

永夜冥神已步入冥神宫中，冲向唐劫进入的地方，大声道：“你必须死！人类！！！”

化做一股黑风冲向殿内。

尽管被唐劫害得失去了一点本源，但永夜冥神坚信唐劫不可能是自己的对手。

即使不知道天道仇恨，永夜也还是看出了唐劫奇特领域的弱点是范围。只要是在这范围之外对其发起攻击，这个人类就没有任何办法。

或者他可以凭借那领域吸收无视掉自己的攻击，但如此厉害的领域也绝不可能一直存在，所以充其量也就是个无敌护罩，只顶得一时之需，绝当不得长久之用，更不可成为依赖。

冥神的眼睛是歹毒，看法是精准的。

但他没想到接下来的发展却完全超过了他的想象。

在跟着唐劫冲进大殿后，永夜看到唐劫的身影一闪，消失在一座巨大铜门后，铜门上还有一个恶鬼首级，正是横江王，却是已经死去。

见此情形，永夜冥神不加犹豫追入门中。

刚一进入，就见四周一片死寂漆黑。

这里是？

永夜冥神愣了愣，却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人，正是唐劫。这里虽无任何光亮，却终挡不住永夜冥神的目光。

见到唐劫，他大喜正要去抓，却见那个唐劫惊恐地看着自己，似是要说什么。然后他的身体竟开始出现变化，原本人类的面容退去，柔软的皮肤变得坚硬干燥起来，更现出淡淡的金色光辉。

金甲尸王？

永夜冥神看得呆滞，自己追击得哪里是什么唐劫，而根本就是一个被人用分魂控制的傀儡！

巨大的危机感陡然升起，永夜暗叫一声不好。

他正要转身逃跑，就见四周那无尽的黑潮已刷地收缩起来，向着中央的一殿塌陷，产生巨大的吸力，将金甲尸王连带永夜冥神一起向着中心点吸去……

※※※

看着永夜冥神进入那扇门后，唐劫毫不犹豫转身就走。

这里既然是寂灭为闯入者准备的陷阱，那么不用想里面肯定埋藏着巨大危险，所以离得越远越好。

为此唐劫甚至已做好了唤出万物阴阳炉和帝刃守护的准备。

只是一直到退出极远，唐劫都未看到任何爆炸，冲击波的诞生，就象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这让唐劫好一阵失望。

难道自己预料错了？

寂灭冥神没有布下陷阱？又或者他的陷阱也是需要本体存在才能发动，而现在寂灭死了陷阱也就失效了？

唐劫不知道。

一切阴谋都依赖于充沛的信息条件，一旦信息条件不足，发生某种意外也就不足为奇。

现在看来，是某个自己没料到的情况影响了伏击，这让唐劫感到可惜。

他已经准备拿出聚灵符召唤第三次分身降临了。

不过现在有仙帝玉成子在，第三次降临绝对会对分身意识与玉成子争夺控制权造成影响，除非必要，否则唐劫不想这么做。

就在这时，前方大殿突然闪动了一下。

唐劫看到一个黑点正在向四周蔓延，并不断扩散开来。而随着黑点的扩散，所经历的一切都消失无踪，仿佛一个恐怖黑洞，吞噬一切。

大殿消失了。

接着是四周围的殿堂，一个个消失在黑洞之中，无论鬼物，建筑又或其他存在，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消失，看得唐劫也是一阵头皮发麻。

“黑暗吞噬！竟然是黑暗吞噬，寂灭冥神，你这一手还真够毒的，不过我喜欢。”唐劫喃喃说了一句，已再度向后退出一大段距离。

黑暗吞噬乃是鸿蒙魔界极为出名的一门魔功，能够制造一片绝对黑暗空间，吞噬掉一切存在。

这些存在大多数情况下会被直接融入鸿蒙界的永恒黑暗之中，但如果是足够强大的存在，应当能够抵抗那永恒之暗的侵蚀，代价就是降临至鸿蒙界。

永夜冥神应当是不会被黑暗吞噬杀死的，不过他现在多半已经被降临到了鸿蒙界。

虽然说鸿蒙界冥界都是盟友，不至于象人类一入就群起攻之，但就如之前所说的，本界之内还要自相残杀，异界进入，下场也好不到哪儿去。

最重要的是，失去冥界那海量的军队，一个冥神的力量也就只限于自己了。

可以说，永夜完了。

纵不死，也得在鸿蒙被扒皮。

能够省下第三张聚灵符，这自然是极好的事。

“既然寂灭你这么够意思，那我也就不客气了。”唐劫看着那片蔓延开来的黑暗哈哈大笑了几声，已是扬手向冥神宫攻去——冥神宫以栖魂木为建造主体，因此这宫殿本身也是一笔巨大财富，条件允许下，唐劫自不会放手。

众鬼见状，一起对他怒号。

更有那两大冥神下的众多冥皇纷纷冲来。

看着他们，唐劫一拍额头道：“却是忘了还有你们，可也是一大笔资源呢……”

扬手推出一片光明浪潮……

※※※

无尽虚空里，唐劫分身正在凌空飞度。

有本体为他指点方位，尽管黑暗深重，什么也看不见，唐劫却飞得坚定不移。

这一日正飞着，突然感觉有一股强大的异常波动。

这波动并不在他飞行的路线上，唐劫本不予理会，却察觉到那波动已向着他过来，竟是主动接近他了，想来应当也是察觉到了他的气息力量。

修为到了他们这一步，一呼一吸，便是风暴，一睁一闭，便是雷霆，一起一立，便是花开花落，逝水流年。其强大的修为波动，除非强压压抑，否则便若午日骄阳，光泽万丈，故可在机远距离便有所察觉。

唐劫不知对方是不是冲自己而来，但他这条飞行线路却轻易丢不得，因此也只是沿着路线行进并不理会。

这一飞便是数日，在这数日里，那波动也越来越强，不断拉近于唐劫的距离。

终于，这一日唐劫正飞着，远方现出一个黑色身影。

这黑影是如此巨大，看起来就象是一个世界移动过来，就这么出现在唐劫眼前。

“虚空之鲸。”唐劫喃喃道。

虚空之鲸其实和鲸鱼没有半殿相似之处，它的身形是扁平的，左右两侧各有一千三百六十只肉足，天生无目。之所以说它是鲸是因为它大概是人们在虚空中所见过的最大生物。这种虚空鲸成年时足有一个微型世界那么大，它那常年不动的背部上甚至生长有山峰，海洋，丛林，峡谷以及相关生物。

对那里的生命而言，虚空之鲸就是大陆！

虚空之鲸以吞食虚空中的浮游杂质为生，无论什么样的存在，于它而言，都是一口吞噬的待遇。而越是实力强的，就越是有嚼头，更宜饱腹。

很显然，一个金仙级的食物，虽然个子不大，但是内中蕴含的丰富能量就是吞十座山也比不上，绝对是一顿大餐。

所以这家伙一看到唐劫，便张开了大嘴，一股磅礴吸力生起。

第137章道之真意

庞大的吸力有如一个黑洞，在虚空中凝聚而出，将周边所有的一切都拉扯进洞中。

这种恐怖的吸力可以绞碎山，可以磨灭海，甚至可以碾平一个世界，但是对一位大罗金仙来说又如何呢？

唐劫屹立虚空，看着那虚空之鲸大张的口，旋转的黑洞漩涡，发出了不屑的笑。

随手一扬道：“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一道指风已顺着他所指方向点去，正落在那黑洞中心，伴随着这一指落下，那黑洞漩涡竟无声无息的自动停止了。却是唐劫以无双天目看破了那虚空之鲸这一吸的破绽所在，这一指正点在其弱处上，轻易破去。

接着唐劫顺手一挥，手指已化作千道剑影斩出，正是天痕剑瀑。

在晋升金仙后，唐劫修为暴增，那玉成子信手拈来的道法剑意，他施来也同样是得心应手。

一连串的剑光斩下，若换成是别的存在只此一剑就可一命呜呼。但对虚空之鲸这类虚空巨兽而言，千道剑影却不过是九牛一毛，只将它背部山岳砍得碎石纷飞，江河倒灌，却未影响到它真实身躯多少。只有少量犀利剑意透过岩石外壳，落在了它的身上，带来少许刺痛感。

就是这少许刺痛，已是这虚空之鲸千万年来未有过之感受。

它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咆哮声在无空气的虚空中无法传递，却直接作用于灵魂层面，即便唐劫金仙级的神魂受了这一下冲击也感到一阵晕眩。

下一刻那虚空之鲸已一头对他撞去。

它那笨重的身躯看着缓慢，但千万丈距离却是瞬息划过。

唐劫及时发动咫尺天涯才堪堪躲过这堪比世界级的一撞，正出现在虚空之鲸背部上空。不等他回过神来，就见密密麻麻无数巨大触手如山峰般涌起向着他卷来，正是虚空之鲸的触须席卷。

这些触须多达数千条，最短的一根也长达万米，粗逾山峰，一旦撞上，后果可想而知。

那一刻就连唐劫的眉头都微微皱了皱，正待再出手用万古重楼硬抗时，却听到一个声音说：“你就只会靠道法作战吗？”

正是那仙帝玉成子。

唐劫一呆：“难道还有什么比道法更好的选择吗？”

仙帝叹口气道：“罢了，到底是我的悟道之皿，专注于道而忽略修，却不知两者之间真正相辅相成的意义。也罢，今日就让你感受一下，道与法的差别与运用。”

说话的同时，唐劫身上那一股来自仙帝玉成子的浩大意志已再度接管了唐劫的身体。

虽依然是那个身躯，但随着主人意志的更换，带来的感觉整个都不一样了。

玉成子双目微微一开，看向下方袭来的那无数触须，道：“你且看好了，仙人指路。”

说着他一指点出。

这一指点出，漫空中密密麻麻蜂拥而来的触须竟同时停滞了一下。同时玉成子的指间已射出一道指光，轰地穿过空中那无数大“肉、柱”子，有如一道狂暴的雷电劈过云层，又或者光亮撕破黑暗，硬生生在那巨大无朋的虚空之鲸上洞穿出一个长达万里的通道。

长达万里啊！

这是什么概念？

这可不是信口扯来的数字，一个微型世界的直径也不过就是这么大了。

也就是说，玉成子这一击，相当于直接击穿一个世界。

而在那之前，即便是真仙云天澜距离做到这一步也差了十万八千里，他或许能把栖霞界绞个天翻地覆，杀得鸡犬不宁，平定所有的山头，甚至也能把栖霞界打穿，但所有这一些都和“一击”这个概念毫无关系。

尤其是最后一点，他要把栖霞界打穿，可能得象打井一般，一点一点的凿开它。

而现在，玉成子只一指就做到了击穿一个微型世界，看得唐劫也目瞪口呆。

尽管曾见过玉成子一剑劈开栖霞血河的壮举，可那毕竟是影像，毕竟玉成子还是圣仙，毕竟他手里还拿着轩辕剑……

这就是仙人指路，遇山开山，遇石碎石，仙人所指，道路所至！

“嗷！”被洞穿的虚空之鲸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吼声，继续刺激着唐劫的精神，上千根触须在停滞过后继续向着玉成子挥打过去。

“刚才这是攻。”玉成子收指化掌推出道：“现在你再感受一下守。蓬门难开。”

这一掌推出，在身前便形成一道坚硬气壁，有若一重厚重大门，牢牢挡住了那虚空之鲸攻来的所有触须。任那一干密密麻麻的触须砸落在玉成子演化的天空之门上，却起不到任何作用，只形成了僵持的局面。

看到这一幕，唐劫也惊得呆了。

他也曾见过许多修者使用高超玄妙的术法神通，却从未有一人如玉成子般将其运用到如此地步。

甚至于他苏醒后继承部分玉成子记忆，知道这玉成子刚才所使的乃是他修习的四大神经中，三生天往生经中的两招，却从不知道有如此威力。

不，不是这两招有如此威力，而是他玉成子使来才有如此威力。

也不对，是他玉成子使用了这个身体后才有如此威力，错过这个条件，他唐劫，或者前世的玉成子都未必能做到这点，唐劫意识到。

虽然已无法和唐劫心灵想通，玉成子还是感受到这刻唐劫的心境变化，一边顶着那虚空之鲸的攻击一边微笑道：“你果然是聪明人，没错，我刚才所使的手段，的确还是使用了道的力量。那么你可能看出来，用的是什么？”

“刚才那一招仙人指路，你用了时间，空间，还有杀戮与毁灭之道。”唐劫道。仙人指路使出时，有时空凝滞现象，毫无疑问和时空有关，只不过唐劫掌握的时空道法并无此威能，却不知玉成子如何做到。而杀戮道具有强大的攻坚性，毁灭道具有强大的粉碎性，也只有这两者才能让那一记仙人指路如此可怕。

玉成子微笑点头：“没错，时空凝滞使虚空之鲸失去防御之机，即便没有空门也可以强行制造空门，杀戮与毁灭则将伤害提升到最大，以此四道加诸仙人指路上，才形成了刚才的一击。那么这蓬门难开呢？”

“阴阳五行，生命轮回。”唐劫不假思索道。如果说先前的回答还略带犹豫，现在已是无比肯定了。

蓬门难开形成的天空之门，有部分组成与他万古重楼颇有相似，正是五行加阴阳的力量，而生命轮回则使天空之门更加富有韧性，不易摧毁，甚至可以自我修复。

当虚空之鲸的触须一轮接一轮的轰来时，天空之门却也在抵御的同时不断自我修复着，以至于玉成子只要道力足够，就可以将这防守坚持到底。

而最重要的事，这种情况下，玉成子消耗的道力却并不多。

因为那并不是成形的，完全以大道之力构成的道法！

“那么现在，你明白了吗？”玉成子已问道。

他到也不是有心指点唐劫，只不过在他心目中，唐劫最终总是要被消灭的，而且他也不知道唐劫本尊未死的事，所以对这仅剩的残魂并未起太多顾忌之心。若是他知道本体未死，想法可就不一样了，毕竟他现在教唐劫的一切，都会因此而落到本体那儿。

“是，我想我有些明白了。”这个时候的唐劫，很乐意演好好学生这个角色，认真点头道：“大道是里，术法为表。表里相辅，方为道法。单纯的追求法，追求境界，就好比只追求外部的强大，忽略了内部的滋养，这也是绝大多数修者的通病。这也难怪，因为仅凭肉眼，是看不到内部的。而追求道，就是追求里，需用心眼去看。我身为你的转世求道之皿，天赋悟道心眼，一直以来都是在走这条路，结果却在无意中走上了另一个极端，一个很少有人能做到的极端，就是只以里伤人。这就好比事事皆靠诡算，忽略了实力的运用，反失于下乘。”

玉成子哈哈大笑：“你终于明白了！大道的意义，就在于层次，是提升一切的核心根本。仙法神通能够做到的事，用道去做，那就是浪费！你所谓的十二道法，在我看来，都不过是最低级别的使用技巧，真正的核心，惟有道之本身。当你领悟到了真正的道的意义时，你就可以融道于法，将道念融于法术，使你的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