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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仙途之天命贵女-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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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嘴角为何会挂有一丝轻蔑的笑?难道他不是为了看她而来的吗?

兴奋褪去,盛筱凡心下无比惊慌,对了,她怎么能忘记御向晚对楼溪月的感情?

若是御向晚知道她对楼溪月做过什么,他……巴不得她死吧?

御向晚冷冷勾唇,蔑笑轻扯,对于她的话并没有回答。

呵!向晚师兄?他已不是她的师兄!或是该说,他从来都没认过这个师妹!尤其是在师傅偏爱她的时候!

“向……晚师兄?”

盛筱凡将身体靠近铁栏,脏污的衣裙没有系紧,就这样在他面前摊开来。

这一幕,让御向晚想到那夜被她压在身下的耻辱!眼中杀机如锋,凌厉如刀,瞬间将盛筱凡吓得跌坐在地。

“向晚师兄,你…。想杀我?”

若是她连这么明显的杀意都看不出来,那真是白在盛冬芸身边待那么久了。

以往提起楼溪月时,盛冬芸眼里就会冒出这样的杀机,就好像数九天飘落的冰雪,冰雪化作冰刃,森寒入骨。

“你现在才知道?”

他终于说话了,说出的第一句话却足以令盛筱凡心碎悲伤。

刹那,她犹如浑身置入寒冷的冰窖,整个人冻得不能言语,就连抬臂轻拢的力气都在寸寸流失。

眸光染痛,她的神色黯然孤寂,眼中的痴念却浓得化不开。

“你,要杀我?”

她低低一语,泪水倾泻而出,嘴角弯起一抹哀伤至极的弧度。

她没看错,他,真的要杀她。

可是她不甘心!她不甘心啊!

不知御向晚从何处拔出一把锋利的长剑,他握紧剑柄,泛光的剑尖直指她的咽喉,声线冷凝如冰!

“从那夜开始,我就想杀了你!盛筱凡,本少主从未对你有过一丝好感!是你亲手将自己逼至死路,事到如今,你怪得了谁?”

他曾派人寻过她的下落,回来的人全都告诉他盛筱凡已经死了。就在他也以为是这样时,突然从楼溪月与小爱的对话中听见了她还活着的消息。

他,御向晚,岂能让一个将御灵仙宗玩弄于掌心的恶毒女子存活于世?!

“我亲手将自己逼至死路?向晚师兄,你不知道我都是被盛冬芸逼迫的吗?”

她眼中含泪,早没了当初那我见犹怜惹人疼爱的气质。

“那又如何?”他容色冰冷,让盛筱凡看清了他眼中的无情。

她凄然一笑,语言苍白,“原来我的解释只能换你一句那又如何?御向晚,如今我算明白了,这世间你唯独对我无情,唯独,令我心伤!”

喜欢御向晚多年,她几乎一眼就能看出那只小狐狸也喜欢他,她不相信,御向晚会不知道!

可如果御向晚知道,为何要留她在身边?

为了楼溪月,御向晚没有过女人,也不曾让谁跟在他身边过,可却让那只狐狸破了例!

或许连御向晚自己都没发现,他对小爱,终究是不一样。

御向晚冷冷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她说的都对,这世间,他唯独对她无情,无情的原因,她知道。

三年前,要是她没有出现在他面前那该多好。如果她没有出现,他与楼溪月就不会解除婚约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句话,在她身上得到了充分的验证。

她为了得到他,伤天害理的事情做得少么?

她敢说,那些也都是盛冬芸逼迫的?

如果不是她,他不会与楼溪月分开,绝对不会!

通过这些日的观察,他也算看出来了,他在楼溪月与楚笑风之间根本就没有立足之地。

他们二人,不容他人插足,他人,也没有那个机会。

所以这一次他没有闹脾气,他同意与小爱离开苍羽派,因为他知道,他不属于这里,他曾守护了三年的女人,也终究是与他有缘无分。

可是在他走之前,盛筱凡必死!

时至今日,他还在痛恨这个企图染指他的女人。

“杀了我,就不怕楼溪月怪你吗?”

“这不是你要担心的事情。如果你害怕,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些!”

事后,他可以同楼溪月请罪,也可以任由溪月打骂责罚。

只要能杀了盛筱凡,不管让他做什么他都甘愿。

盛筱凡凄厉大笑,他说,这不是你要担心的事情。这样看来,她必死无疑了,对吗?

与其被楼溪月折磨,倒不如死在他手里。能死在爱的人手中,不也是一种幸福吗?

此时,跪坐在铁栏后的盛筱凡缓缓松开了铁栏,泪水不断流下打湿衣襟,她擦了把泪水,抬首问道:“你会永远记住我吗?”

“不会!”

回给她的,永远都只是冰冷的语调。

“我也希望你不会。”

谁能体会她的心痛如绞?谁能察觉她的泪水已干?谁能看穿她的笑容无力?

一句话,似是用尽她一生的力气。

她是希望御向晚不要记住这样的她,如果有来世,她还想出现在他面前,却是以全新的姿态,一个能掌控自己命运,掌握自己人生的女人。

她虽恨楼溪月,却也同样羡慕她。

若是她没被盛冬芸抱走,兴许,她会有另一番光彩的境遇,也会开辟属于自己的一番天地。

可惜,她此生只能如此,这是谁都改变不了的事实,也是谁都不能挽回的事情。

“你动手吧。”

向来想要活命的她在这一刻显得无比平静,她缓缓闭上眼睛,头一次,无所畏惧。

因为是他,所以,她愿意将性命交付于他手上。而且,她深知自己时日无多。

重回到盛冬芸身边时,盛冬芸便对她下了毒,这种毒,无药可解。

长剑闪动银色光芒,剑身侧吻上她的脖颈,他的手突然顿住了。

“你还有什么话想说么?”

念在同门一场,他可以给她这个机会。

话?

盛筱凡睁开眼,认真的想了想,对上御向晚那双充满杀气的双眼,苦笑道:“请替我转告楼溪月,我对她做下那些事,有时我曾后悔过。她恨我也好,原谅我也罢,这一生我都被人推着往前走,无法回头。”

“还有吗?”御向晚拧眉,手里的剑轻轻抖动。

要……说吗?

盛筱凡动了动唇,双眸再次紧闭,唇边弯起一抹温婉的笑容,“向晚师兄,日后,请多保重。”

声落、剑过、血溅、人殁。

血花开在剑身上,鲜艳明亮,深深地映入御向晚眼中。

剑身抖落下粒粒血珠,他转身,毫不犹豫地大步朝外走去。

他走后,暗处,却有两道身影悄然走出。

小爱捂着嘴,跑到盛筱凡身前蹲下,探了下她的鼻息,摇头道:“没气了。”

楼溪月面无表情地看着躺在血泊中的盛筱凡,她也蹲下身,拂开遮住苍白面容的混乱发丝,默不作声。

“楼姐姐,刚才你为什么不出来阻止御哥哥呢?”

“阻止?这是他的心结。你也看出来了,不杀了盛筱凡,他誓不罢休。”

“那你……气他吗?”

楼溪月微微一笑,手指收回,缓缓站起身,负手而立,低着头没有回答。

气吗?她也不知道。

怎么说呢,总之她不会恨他就是了。

如果不是碍着那层表亲的身份了,她想杀盛筱凡的心也不下数次了。

小爱见她没有出声,遂垂下脑袋,对着手指嘟囔道:“楼姐姐,楚哥哥现在不在,我想知道,你有喜欢过御哥哥吗?”

“没有。”

提起的心立即落下,小爱呼出一口气,所有神色都写在脸上,又问:“那要是我说我喜欢御哥哥,你会不会反对?”

“不会。”

“那你支持我们吗?”

“嗯。”

“嘻嘻。”小爱跑上前抱住她的腰,蹭了蹭她的肩膀,甜甜一笑,“谢谢你喔楼姐姐,我真的很怕你跟我争御哥哥!从我救下他的那一刻起,就喜欢上他了呢。”

“他有什么好,让你和盛筱凡都这般死心塌地的对他?”楼溪月扬眉,故意打趣。

“唔。”小爱双手掐腰,板着一张可爱的小脸,说道:“我也说不清他的好,可我就是喜欢他。我觉得喜欢一个人不需要纠结原因,喜欢就是喜欢,只要我不放弃,我就不信他会不感动!”

“那你要加油了,御向晚可不是个容易被打动的人。若有任何需要,我们都可以帮忙。”

小爱扬起脸,面容如花娇艳,挺起胸膛,“有楼姐姐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给我一年,我定要让御哥哥觉得没我不行的!”

好个豪言壮志的小丫头!

楼溪月勾唇一笑,摸了摸她的头,柔和道:“你回去吧,别让御向晚发现了异常。”

“嗯。”小爱重重地点了点头,迅速离开了地牢。

地牢内只有楼溪月一人,她皱了皱眉头,渐渐陷入回忆中。

若非楚笑风告诉她御向晚没走,她也不会知道他要来杀盛筱凡。

从头到尾,她和小爱都将盛筱凡与御向晚的举动的看在眼里,自然,也听见了盛筱凡的话。

这一生我都被人推着向前走,无法回头。

楼溪月摇头淡笑,她又何尝不是被人推着向前走,无法回头?

世上没有回头路,不往前走,怎有路可走?!

盛筱凡,不过是无辜被牵连进来的人啊。可这,与她无关。

原来这就是盛筱凡的下场,其实也没什么好惋惜的。

“让你死在爱的人手里,盛筱凡,我对你不薄了。”唇瓣轻启,吐出的音调十分幽冷。

眸中划过一抹凛冽,她缓缓一笑,是时候……解决盛冬芸了!

她转身,未有半分眷恋,抬步而出。

走到地牢门口,沉声对守门弟子吩咐,“叫几位长老过来,让他们最后见见盛筱凡,之后以弟子之礼把她埋了吧。”

不等弟子回应,她已经离开了这里。

两名弟子万分惊诧,盛筱凡死了?这是什么时候事儿?

他们就守在门口,为何……没听见一点儿动静?

慢着,怪不得,盛筱凡的嚎叫声停了下来,原来她……

两名弟子纷纷摇头,连连叹气,然后听从楼溪月的吩咐将长老们叫了过来。

看过盛筱凡,几人不言语,也没有去找过楼溪月。

花长老的脸上划过一丝哀痛,对弟子摆了摆手,示意他们把盛筱凡抬出去。

碧树松涛旁,至此,盛筱凡长眠于苍羽派。

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

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御向晚不是无情,她也并非多情。可是她遇上他就会变得多情,而他遇上她,也会变得无情。

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向晚师兄,你的无情,足以让我慰藉此生。

我曾爱过你,也曾恨过你,但如今,我于你徒留下一句话。

望断孤鸿,之影残梦。我曾拼尽一生去爱你,可惜却不曾亲自对你说过,我爱你。

如果风儿能替我传达,我希望你能听得见。

向晚师兄,我真的很爱你。

就像你爱楼溪月那般,可是我却比你爱她更爱你。

☆、第一百四十四章 谁敢骂我大逆不道?

习习晚风吹拂,澄静的湖面上泛起粼粼波光,一抹俏丽的身影立于湖边,双臂环胸,一脸的讳莫如深。

一件蓝色长衫披在她肩上,她微微侧过头,唇角轻勾,淡声道:“我还在犹豫。”

“我知道。”

楚笑风与她比肩而立,嘴角扬起的弧度异常温柔。

晚风再次从湖面划过,一缕微风吹起她颊边的碎发,为那艳美绝伦的容颜上平添一抹轻柔。

她抬手,将碎发勾至耳后,抬头对他轻轻一笑,在这一刻,心中已然下了决定。

“你不用跟着我,让飞钰来水牢找我。”

“好。”

他缓缓点头,因为知晓她的想法,遂并未多问缘由。

目视着她的身影逐渐远去,他发出极低的一声叹息,转身回了绣楼。

水牢的湿气很重,楼溪月一踏进这里,就感到阵阵寒意侵袭,让她忍不住拢了拢双肩。

越往里走,湿气潮寒就越重,她不禁皱眉,处于这样的环境下,盛冬芸还活着吗?

直到关押盛冬芸的那间房,她不得不佩服,盛冬芸的意志力还真是强大!

这样还有力气用那种恶毒的眼神看她,她摇了摇头,打心底佩服啊!

“楼溪月!你来看我笑话?”

被关多日,盛冬芸的声音十分沙哑,嘴角泛起白皮,双眼凹陷,脸骨瘦削,当时的倾国倾城之姿再也不复存在。

楼溪月姿态慵懒的倚着水牢外的护栏,悠悠笑着看向她,缓声道:“芸姨,做人呢,不要太高看自己。时至今日,你还有什么笑话可看?我来是想告诉你一个消息,顺便……让你少受些皮肉之苦,亲手了结你的性命!”

“哈哈哈!”盛冬芸狰狞又疯狂的仰天长笑,眼露凶光,“你是来杀我的?”

“没错。”

“哼!能杀我你早就动手了!楼溪月,你别拿我当三岁孩子,我知道你根本就不敢杀我!一旦你杀了我,这掌门之位还能坐得稳么?”

“为何不能?”

楼溪月笑着挑眉,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然后道:“芸姨,平生我最痛恨道德绑架!虽说你是我的长辈,但你做下的那些事情在我看来万死也不足惜!若是我将你的事情抖落出去,你觉得,这天下还会有人骂我亲手弑亲吗?!”

盛冬芸心里一沉,眸色陡然发生了改变。

“你也有怕的时候?”

盛冬芸没有说话,她从石床上挣扎起来,费尽地跳进石床下面流动的雪水中。

冰冷的雪水浸透衣衫,她冷冷地打了个寒颤,步履蹒跚地走到护栏前。

“我就在你面前,有本事,你动手啊!”

盛冬芸眼中充满癫狂之色,一手指着楼溪月,看向她的神色似有不共戴天之仇。

仇?

的确,两人之间的确有仇!只是,报仇的那个人应是楼溪月才对。

“先别急着死,我还有一个消息没告诉你。”

“呵呵,什么消息?”

“我还以为你不感兴趣。”楼溪月微微一笑,身子微倾,在她耳畔落下一句话。

“盛筱凡,死了。”

死了?

顿时,盛冬芸身上凝起一股肃杀之气,她哈哈大笑,泪水滑落脸颊,眼中却没有丝毫后悔之意。

“是你杀的?”

“就当是我也无妨。”

反正她也想让盛筱凡死,不是吗?

“她是你亲舅舅的女儿,你竟然下得了手!楼溪月,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良心?”楼溪月冷冷笑道:“这世间谁都可以说我没有良心,唯独你没有资格!在你与魔界联手害我父母时,可想过你自己的良心?即使盛筱凡是我亲舅舅的女儿又如何!伤我之人,我凭何要饶她?”

盛冬芸眼中覆上一层雾气,狞然一笑,听到楼溪月的话,她竟道:“你说得对,我是没有良心,但那也是因为盛卿心!楼溪月,你与你娘简直一个样儿!盛筱凡喜欢御向晚何错之有?她没有错,却要因你备受情爱折磨!你杀了她也好,省得我亲自动手了!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我留她何用?”

“她在你心里一点位置也没有?”

“哼!位置?我是偃师!偃师弃情绝爱,怎会为了她动用别的心思?”

楼溪月勾起唇角,听见水牢外传来的声音后,她转头看向正走来的那抹身影,唇角勾起的笑意越老越浓。

“掌门。”

飞钰走到楼溪月身前,神色不似以往的嬉笑玩闹,而与那时再混沌之墟上一般淡漠冷静。

“你是想自己报仇,还是由我动手?”

“由您来。”

飞钰低下头,抿唇道:“您与盛冬芸之间的血海深仇更甚于我,我愿意让您动手。”

楼溪月挑高了眉梢,淡笑道:“这样吧,我给你留一口气,剩下的,你来?”

飞钰想了片刻,点了点头,“听您的。”

楼溪月手腕轻转,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来,她掂了掂匕首的重量,微笑着对一脸苍白的盛冬芸道:“芸姨,我以盛筱凡的血在前方为你开道,千万别说我对你不好。”

“慢!”

盛冬芸有气无力地爆出一声惊呼,脸上充满了不可置信,大叫道:“你真要杀我?”

“不然呢?”以为她是说着玩的么?

“你敢动手?你就不怕身败名裂?”

“怕?”楼溪月轻蔑地吐出一个字,眉头微扬,懒洋洋地笑道:“我说了,若是我将你做过的那些事宣扬出去。这天下,还会有谁骂我大逆不道?”

“你……”她竟是说真的!

盛冬芸神色大骇,急忙向后退了几步,但雪水冰冷逐流,她站立不稳,便坐在了水中,打湿了全身。

“我还以为你怕死呢。”

楼溪月邪肆一笑,清亮的眼眸内充满精光,手腕一扬,便有道道白色的流光划过,割裂寸寸肌肤。

刹那间,鲜血染红了这间小小水牢,冰凉的雪水夹杂着红色鲜血不断流动,刺骨的寒意几乎麻痹了盛冬芸的每一根神经。

楼溪月将匕首递给飞钰,含笑望着浑身鲜血四溢的盛冬芸,道:“等她身上的血流干了,你再杀她不迟。”

飞钰接过匕首,抬起头时,星眸如冷月,眸底寒芒遍布,周身杀机毕露。

大约过了一刻,浑身发抖的盛冬芸依旧很不甘心,颤颤巍巍的手指缓缓抬起,她的眼神黯淡无光。

“楼溪月!若有机会,我一定会先下手为强!”

后下手,从来都只有遭殃的份儿。

楼溪月粲然一笑,当着她的面点头,“只可惜,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盛冬芸还没明白过来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飞钰手里的匕首便没入她心口,寒光闪过,一颗血淋淋的心脏已被飞钰徒手捏爆。

由于置身于雪水中,她早已感觉不到疼痛,可当自己的心从体内抽离,她骇然睁大双眼,有种无法言喻的痛楚在体内游走。

接着,她的身子倒向雪水中,只听噗通一声,一道巨大的水花溅起几丈高,再往那里看时,盛冬芸的身体已被雪水淹没。

楼溪月缓缓放下遮在脸前的衣袖,唇瓣一抿,手掌立刻伸出,掌心似凝起一股吸力,将盛冬芸从雪水中吸了起来。

“掌门。”

飞钰察觉到她的意图,立即开口,“您…。想好了?”

楼溪月没有放下手掌,那具冰凉的身子便这样立在水中,她侧头对飞钰一笑,道:“我做事,从不留后患!”

说完,手腕一翻,她将盛冬芸吸至护栏前,手指贴靠着空洞的胸口,双指一捻,瞬间将盛冬芸的元神捻了个米分碎!

她丢开盛冬芸的身子,清眸无情,径自看着那具身子在雪水里沉没。

“我们回去。”

她含笑出声,轻弹手指,率先拂袖而出。

飞钰回头看了一眼,便跟在她走了出去。

一出水牢,飞钰立即变回了嬉笑的模样,他缠在楼溪月身边,双手抱着她的手臂,嘿嘿笑道:“掌门,杀了盛冬芸,我们是不是得想想要怎样跟几位长老交代?”

掌门曾经答应过几位长老会留盛冬芸一条性命,现在掌门食言了,那几位长老不会因此就和掌门闹翻吧?

“花长老早就猜到我会这么做,不用跟他们交代,盛冬芸死有余辜!”

当时不过是应付才答应他们的条件,现在幕后之人已出,若让盛冬芸活着,他势必会找上她与之联手对付自己。

楼溪月又不是傻子,让盛冬芸活着绝对有无尽的麻烦!如此,还不如她亲自动手,也省去了几位长老的不忍心。

“我也觉得她死有余辜。”

飞钰点点头,手掌相互扳了扳,叹了一声,“总算是报了仇,有长老们护着,我还以为这事儿不会有着落呢!”

“你是我的人,她胆敢将你变成傀儡,我自会给你机会报仇!就算他们相拦,那也拦不住。”

飞钰立即黏在楼溪月身上,嬉笑着说:“那是!他们拦不住!只不过……掌门啊,你说我是你的人?这话要是让楚哥哥听见,估摸他会吃醋吧?”

你是我的人。嗯,这话若让他人听见,没准还能听出另一层含义呢!

☆、第一百四十五章 敢阴我?你在找死!

吃醋?

楼溪月斜睨了飞钰一眼,撇了撇嘴,忍不住抬手给了他一个爆栗!

“就你想得多!你当笑风是那种心胸狭窄之人?”

飞钰揉了揉额头,咧开唇,盈盈一笑,“我开个玩笑嘛!掌门,您别当真好不好?楚哥哥的心胸最宽广了!你俩肯定不会和我一般见识的对吧?”

“就属你嘴贫!”

楼溪月的手刚抬起来,就见他向后躲了过去。

飞钰一脸戒备地盯着她看,她兀自一笑,摇头放下手,抬步走回了绣楼。

飞钰咧了咧唇,漆黑发亮的眼睛提溜一转,昂首挺胸,大步跟在楼溪月身后走了回去。

……

时光匆匆,转眼便过了两日。

这是楼溪月恢复法力的第二日,弟子寻她的时候她正在九湘南山上练功。

“掌门。”

楼溪月停手,转头看向满头大汗的那名弟子,眉心微拧,“不是说别来打扰我吗?又出了什么事?”

弟子擦了把头上的汗水,磕磕巴巴地回着:“没没没……事,就是您中午没有吃饭,楚大皇子让我来通知您一声,他说您该回去吃饭了。”

手指摸了摸腰间上的银链,楼溪月莞尔一笑,竟是出人意料地听话,“那走吧,正好我也饿了。”

弟子神色惊疑地看着楼溪月的转变,谨慎小心地应下,“掌门请。”

回到绣楼,楼溪月闻到从屋里传出来的菜香,喜逐颜开的坐在桌边。

她询问,“可以开饭了吗?”

“再等等。”

楚笑风又端来几道菜肴,等他全部摆放整齐,才对她笑道:“吃吧。”

楼溪月磨了磨手掌,拿起筷子,直接将菜夹进口中,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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