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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荣华-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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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有人说了妾身的坏话?”
  白岸汀站在一旁,昏黄的烛火照在她过分白皙的脸上,淡淡的笑有些渗人:“莫姨娘说的什么话,姨娘是父亲放在心尖上的人,谁敢平白污蔑?父亲请姨娘来,不过是有些话要当面问姨娘罢了。”


第八章 红磷蛇
  本来白敬业被莫姨娘一双秋水含情的眼睛看得有些松松,经岸汀这么一番不咸不淡的打断竟有些尴尬,轻咳了一声,道:“莫氏,今日大姑娘发现有人在夫人的饮食中做了手脚,那人已经招供说是你吩咐的,我问你可有做过此事?”
  莫氏心中咯噔了一下,脸上却是一丝不动,眨眨眼眸中已经蓄满了泪水,端的是楚楚动人,有些委屈地说:“妾身怎么会做这样的事,夫人与老爷同气连枝,妾身对夫人只有敬仰,万不敢生出谋害主母之心。污蔑妾身之人必是受了人指使,才抹黑妾身。若是空口无凭就定妾身的罪,妾身不服。”
  莫姨娘素来清楚白敬业那吃软不吃硬的性子,这么一哭一闹一服软,白敬业的心思早就活络了。当下便对白岸汀道:“汀儿啊,你姨娘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你说是姨娘做的,你有何凭据啊?”
  白岸汀没想到莫氏竟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绣花枕头般虚有其表,三言两语就把白敬业安抚了。攥紧衣袖,白岸汀有些埋怨自己居然没有找到确凿证据只能淡淡道:“是元娘疏忽了,没有找到证据。”
  闻言,莫姨娘更加得意,哭闹着不依不饶。白敬业也皱着眉头:“汀儿,你素来稳妥,怎么……罢了,既然没有证据,那就散了吧,打发了那个厨娘,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以后谁也不许再提起。”
  白岸汀脸色有些难看,是她大意了,如今放虎归山,以后再想捉到把柄就难了。
  因着莫姨娘受了委屈,且江氏有孕不便,白敬业便歇在了香园。是夜,白敬业睡了之后,莫姨娘睁开眼对着床帐,眉头微皱。今日之事有些蹊跷。胖厨娘是她安排进去的不错,不过她还没等到合适的时机安排任务,为何胖厨娘会擅自行动,而且还暴露了?难道有人故意陷害她是谁?白岸汀不会为了陷害自己害了亲娘,柳氏没这个胆子,那么,就是侯氏了?倒是没看出来,这贱人竟这样有心计,此计若是成功死的便是江氏,若是败露遭殃的就是自己,倒真是一石二鸟啊!冷笑一声,敢在她背后使绊子,就要做好死的准备。
  蔷薇糕一事后,白岸汀对江氏的衣食起居更加上心,不敢假他人之手。江氏害喜的症状有所减轻,面色也逐渐红润起来。
  莫姨娘似乎和侯姨娘结下了梁子,三天两头在白敬业跟前给侯姨娘小鞋穿。白敬业先前还对莫姨娘多有偏袒,但后来也被缠得狠了,索性撂挑子不管,任凭她们斗法。不过,白岸汀私下里警告过她们,她不管她们怎么争斗,不许把手伸到慧苑来,否则,别怪她心狠手辣。两人倒还算识趣一点,并不敢打扰江氏养胎。
  这日,风和日丽,岸汀前来看望江氏,准备带着她去花房散散心。
  刚走到慧苑门口,房中传来一阵惊呼,白岸汀眼皮跳了跳,快走几步,撞上了匆忙从房中走出的梅香。
  一把拉住梅香,白岸汀紧张地问:“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夫人有恙?快说!”
  梅香结结巴巴地说:“房房房……房里有蛇!夫人被吓住了,肚子疼得厉害。”
  闻言,白岸汀飞奔进屋子。江氏瘫软在地,脸色惨白,惠儿扶着她。她们面前是一条红磷黑纹的长蛇,嘶嘶的吐着信子。
  上一世母亲死时的场景浮现在眼前,心中抽痛,顾不得害怕,白岸汀走上去踢开了蛇,随手抄起一旁的小凳子对着蛇没命的摔打。
  上一世母亲的死,自己的流产,妹妹绝望的目光一次又一次重现,压抑已久的悲愤一泻千里,她魔怔似的不停地砸着早已不动弹的蛇。
  直到惠儿焦急的喊她:“小姐快来,夫人晕过去了。”
  白岸汀方如梦初醒。看着江氏湖绿色的襦裙下渗出的血迹,她重生后第一次惊慌了,那种失去亲人的感觉她不想再尝一次。是她太自负了,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却还是找了别人的道。若是这次江氏有什么不测,她不会原谅自己。
  用了平生最快的速度,白岸汀去后院抢了一匹马,跌跌撞撞地出了白府,她要去找王大夫。眼前的场景迅速变换,耳边是呼啸而过的风,白岸汀的手紧紧勒着缰绳在长街上飞驰而过。那一日,整条街的人都看见了白府大姑娘狼狈的身影。
  阁楼上一个着玄色锦衣的男子看着楼下纵马飞奔而过的女子,细长俊美的眉皱起,冷冷的声音响起:“长风,去看看,必要时出手相助,不过不必说明身份。”黑衣男子应声,飞身下楼。“你,还好吗?”脑中闪过她一瘸一拐地身影,玄衣男子细若无声的叹了口气。
  白岸汀跌跌撞撞骑到王大夫府邸,却被告知王大夫今早已经出城义诊。抓着缰绳,白岸汀满是淤痕的手已经渗出血,强忍着的眼泪不知不觉滚落眼睛一片通红。
  为什么,为什么重生一次,还是要她面对亲人离世的噩梦,如果真的有报复的话,为什么不来找她?为什么要江氏和她肚子里孩子受罪?如果没有她,会不会这一切都会消失……
  只一瞬,白岸汀就被自己这个念头吓到了。擦干眼泪,白岸汀翻身上马准备去外城找王大夫。
  立在房顶上的长风眼睛眨了眨,他现在似乎有些懂主子为什么对区区一个四品官的女儿念念不忘了。纵身向府中飞去,府中现有太医院的前辈吴太医坐馆,先送过去救救急倒也还使得。
  忍着骨头散架的痛,白岸汀从外城带回来王大夫。刚进慧苑,却被告知夫人已经被自己请回来的吴大夫医治了,现在已经睡下。白岸汀向王大夫道了声打扰,安排人送王大夫回去后,向梅香细细询问事情的经过。
  梅香告知:“当时大伙儿正急得不行,一个自称长风的黑衣男子领着吴大夫前来,说是姑娘请的大夫,奴婢们见大夫来了,顾不得许多,就让他给夫人治了。说来也是造化,吴大夫的医术竟比王大夫还要高上许多,不一会儿,夫人便止住了血。”


第九章 金铃花的出现
  见岸汀微怔,梅香试探的问道:“姑娘哪里找的这个大夫,又怎的和王大夫一同回府了?”
  白岸汀苦笑,她也不解呢。到底是谁暗中相助?但是前世的伤痕早已让她百事不惊,这到底是一件好事,于是淡淡回道:“不必多问,若是老爷问起来,只说是我请的吴大夫,王大夫只是路上遇到的,其余不用多说。”
  梅香应声,又心疼的看着岸汀道:“姑娘,让奴婢替你的手上点药吧,都伤成什么样儿了!”
  低头看了看自己血肉模糊的双手,白岸汀浅笑:“你不说我倒忘了,原来我自己还伤着。”没有一丝娇弱的话让梅香鼻子一酸,姑娘总是嘴上冷淡,其实心里比谁都重感情。替白岸汀上了药,梅香正欲离开,白岸汀叫住了她:“你给我说说,当时那条蛇出现的情况。”
  梅香应声:“当时,我正扶着夫人下床更衣,刚打开衣柜,不想从梁上掉下一条蛇,划过夫人的裙子,夫人当时就吓了一跳,不小心跌倒了,之后就昏了过去。”
  说完,梅香有些不放心的问:“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姑娘是不是知道原因?”
  白岸汀笑笑:“我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什么都知道。不过是有些疑惑罢了。行了,你下去吧,这里没你什么事了。”
  梅香下去后,白岸汀忍者手上火辣辣的疼痛,想着:江氏房中出现蛇这事实在疑点太多。蛇是哪里来的?为什么单单在今早江氏更衣时出现了?期间有没有人见过蛇?还有,今日出手相救的神秘人长风到底是谁?为什么帮她?
  太多的问题使得白岸汀头痛欲裂,放任自己进入昏睡中。
  漫天的大火映红了晚霞,雕梁画栋、锦纹玳瑁的屋宇在烈焰的舔舐下,发出刺鼻的焦味,火光中,白岸汀穿着火红的嫁衣蜷缩在床脚,似是不知外界的一切,定定地看着前方,任凭烈火将她包围……
  前世中,风度翩翩的柳毅对着她月下吟诗,令她心门打开,与他私定终身。柳姨娘体贴的为他们创造幽会的时间……
  柳毅日渐流连烟花柳巷,母亲被自己气得病重,不久去世,柳姨娘扶正,成了白府真正的主人……
  柳毅与自己争吵,失手打下自己已经成形的男胎。白敬业听了柳姨娘的挑唆,把妹妹岸芷送给了年近花甲的上司做妾……
  在妹妹不堪排挤自杀身死的那天,她自己点燃漫天的大火烧红了半边天……她说过,她们姐妹永不分开。
  眼角泪水滑落,白岸汀还沉浸在梦中,眉头紧锁。
  黑暗中,一只修长的手拭去了她的泪,心里叹了口气:“她不开心,梦里也在流泪。”伸手抚向白岸汀的眉间,手下幼滑的触感让他不忍离开。
  梁上,黑衣男子轻咳:“主子,该走了,不能让大军耽误了行程。”
  男子一记眼风淡淡扫过:“长风,你今日的话有些多。”长风苦笑了一声。好在男子并未再为难他,看了白岸汀两眼便离开了。
  主仆二人的话飘散在在夜风中。
  “我出征的这段日子,你让影卫队抽两个人来看着她,不必要不用现身,暗中保护就行。”
  “是,已经安排了影二和影四。”
  第二天清晨,白岸汀早早起来了,去慧苑看望江氏。江氏气色好了许多,只是还有些疲倦,坐在床上和白岸汀聊天。
  白岸汀见江氏还没用过朝食,便端过粥碗细细的吹了,服侍江氏。江氏女儿如此懂事,心里很是受用。只是看到白岸汀手上缠绕的绷带,心里不由得心疼,接过碗轻声抱怨:“你这孩子,怎么就不知道爱惜自己,弄成这样,娘要心疼死了。”
  白岸汀顺势将碗给江氏,笑笑:“其实也没什么大碍,不过是女儿皮肤娇嫩些,所以看着有些吓人。”江氏稍稍放心。
  白岸汀环顾四周,目光落到桌上一盆有些开败了的金盏菊上,问道:“这盆金盏菊都有些败了,丫鬟怎么没换了它?”
  江氏喝完粥,笑道:“花房的人昨儿一大早送过来的,说是今年开的第一盆,送过来图个喜庆,我看着还颜色鲜艳着,就没舍得扔。”
  昨天早上?莫非……白岸汀脑中有什么一闪而过。
  江氏见她有些心不在焉,担心地问:“怎么了,是不是累着了?”
  白岸汀笑笑:“没什么,是有些累了。女儿就先回去了。对了,这盆金盏菊女儿就先带走了,虽然好看,终究是开败了的不吉利。”
  丰苑。白岸汀对着桌上那盆金盏菊,总觉得有些怪怪的。江氏的饮食衣服是她一手安排的,不会有差错。那么问题就只可能出现在这盆花上。
  “翠儿,去把王大夫请来。别人要是问起来,就说是夫人的病情有些反复。”白岸汀吩咐道。
  不多时,翠儿已将王大夫带来。
  白岸汀道:“王大夫,今日请你来是想给你看一样东西。”
  指着桌上的金盏菊,白岸汀又道:“不瞒您说,我怀疑这盆花有问题,请您看看。”
  王大夫看了看,说道:“这金铃花,姑娘从何处得来?”
  白岸汀怔了怔,“您说这是金铃花?难道不是金盏菊吗?”
  王大夫捏着胡须笑道:“虽然这花有些开败了,但在下这点眼力还是有的,确是金铃花无疑。这金铃花与金盏菊极为相似,却十分阴毒,常生长在蛇虫出没的地方。所以捕蛇者常以此物吸引毒蛇。不过,府中怎么会有此物?”
  白岸汀沉下眼眸淡淡一笑:“想必是下人们弄错了。劳烦王大夫走这一趟。我让翠儿送您出去。”王大夫告辞。
  白岸汀盯着那盆金盏菊,哦不,是金铃花,表情变幻莫测。
  到底是谁竟如此心狠手辣,想出这种阴毒之计?若是昨日没有那神秘人相助,江氏怕是要不明不白的一尸两命了。不过,不管是谁,她都不会轻易放过,敢伤害她的人,就要付出代价。


第十章 金铃花引敌
  白岸汀吩咐翠儿,将那金铃花分成若干份,给每位姨娘都送一份,看看她们各自的反应。
  翠儿回来说道:“只有侯姨娘有些抱怨,莫姨娘与柳姨娘都高兴地收下了。”
  高兴吗?未必吧。有时候表现得太过完美,反而最有嫌疑。看来,她该好好问候一下柳氏和莫氏了。
  莫姨娘一贯嚣张跋扈,不把江氏放在眼里,这次江氏出事她却十分安分,没有跳上跳下地争权夺势,这让白岸汀很是疑心。她决定先从莫氏那里查起。
  晡食后,白岸汀去了莫姨娘所在的香园,看见莫姨娘身边的大丫鬟瑞香正领着一班小丫鬟往外搬东西,见岸汀来了,忙行礼。
  “你们姨娘可好?我今日无事,便想来姨娘处坐坐,不过看样子,我倒是来的不巧了。”白岸汀笑道。
  瑞香陪笑道:“姑娘这是说的哪里话,只有我们求姑娘来的分,哪有姑娘来了却叫走的道理。姨娘正在西厢房呢,奴婢领姑娘去吧。”
  白岸汀摆摆手,道声不必。见瑞香脚边摆着一个木头匣子,有些好奇地问:“怎么,这些都是不要了的?”
  瑞香笑道:“嗐,哪里是不要。姑娘不知道,我们姨娘昨儿个不知为何身上竟生了许多红疹子。这不,大夫说要隔绝一切香料花卉,所以奴婢们就先把这些香料收到库里。”
  白岸汀若有所思,笑道:“如此,我就不打扰了,去找你们姨娘。”
  走在去西厢房的路上,白岸汀心里闪出无数个念头:昨儿个她刚把金铃花送给莫氏,她就起了疹子,借口把金铃花扔了,难道真有这么巧的事,还是根本就是她做贼心虚?
  不过,这些念头在见到莫姨娘后就打消了。因为莫姨娘确实是生了很多红疹,似乎比瑞香描述的还要严重,连脸上也布满了。若是推卸责任,大可不必如此,因为弄不好她这张脸就毁了。
  莫姨娘似乎是没想到白岸汀会过来,一瞬间有些惊慌,忙不迭用手帕蒙住面:“妾身身上不方便,大姑娘还是请回吧。”
  白岸汀看了她一眼,道声打扰,便离去了。
  “看莫姨娘如此情状,那么多半与此事无关了。”垂下眼眸,白岸汀暗自想道。“那么,会不会是柳氏?”
  华灯初上,白岸汀在房中看书。翠儿跑来笑着说:“姑娘,今日老爷本来是要歇在怡园的,但是柳姨娘失手打碎了一个茶盏,老爷就大发雷霆,正罚柳姨娘抄女则呢!怡园那边都传开了,真是大快人心。”
  白岸汀拿着书并未所动,淡淡问道:“怎么回事?老爷一向不是对这些姬妾最宽容了,怎的这次这样生气?”
  翠儿吐吐舌头说:“奴婢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听老爷身边的喜福说,好像是今日早朝三王爷为了一件小事斥责了老爷,让老爷失了脸面,所以老爷心里有气吧。”
  朝堂之事,白岸汀来不感兴趣,况且白敬业本就是一个痴迷官位的人,对上司对自己的看法极为注重,要不然上一世的岸芷也不会变成他上司的小妾,所以没有继续关注,甚至还带着点不屑,洗漱了一下身子就早早安睡了。
  第二日清晨,适逢白敬业休沐,白岸汀便将金铃花一事告诉白敬业。白敬业大为震惊。
  白岸汀趁机要求:“女儿想在府中彻查一番,希望父亲支持。”
  白敬业沉吟片刻,而后道:“也好,不过不宜太过张扬。”
  白岸汀答应了。
  正陪着白敬业用朝食,莫姨娘身边的丫鬟瑞香急急跑来,哭诉道:“老爷,快去看看姨娘吧,昨儿晚上还好好的,不知怎的,今儿晨起就……就……”
  白敬业皱了皱眉:“就怎么了?快说!”
  像是想起什么,瑞香一脸惊恐:“姨娘脸上起了许多疱疹,已经,已经化脓了……”
  “什么?”白敬业惊得倒退两步,急忙走出去看莫姨娘。
  白岸汀也紧随其后。
  刚进慧苑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摔东西的声音以及女子发狂的尖叫。
  白敬业与岸汀进屋一看,只见莫姨娘披头散发,脸上青红色的疱疹已经破了,流出淡黄色的脓液,隐隐的还有股恶臭味儿。
  白敬业见此情况瞬间便倒了胃口,掩着鼻子,对瑞香说:“给姨娘请个大夫,让她好好养着吧,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见白敬业要走,莫姨娘更加疯狂地大声喊着,快步走上前去,想要抓住白敬业的衣服。白敬业一脸嫌恶的甩开了她,扔下一句“你真是疯了!”便快步离开。
  倒是白岸汀不害怕莫姨娘现在的样子,还站在原地。
  听到白敬业嫌恶的声音,莫姨娘丑陋的脸更加扭曲,她以为他到底是有几分喜欢自己的,没想到……呵!她一直都在争些什么啊!
  见莫姨娘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白岸汀不知怎么就想起了上一世的自己。到底还是不忍落井下石,她对莫姨娘说道:“姨娘也别太过伤心了,好好养着,总会好的。只是姨娘该好好想想了,明明之前不过是普通湿疹,为何这一夜之间会恶化成这样,可别着了有些人的道儿。”
  不过,让白岸汀有些想不通的是,莫姨娘并似乎没有听进她的话,只是凄惨一笑:“大姑娘,你是个好的,从前故意针对你,是我的错,希望你能原谅我。至于我的病,我自己心里有数。我这里不太方便招待大姑娘,还是请大姑娘回去吧。”
  虽然还有些狐疑,但莫姨娘言尽于此,白岸汀也只好回去。
  见白岸汀走远了,一行清泪才从莫姨娘眼中滚落。
  她喃喃自语:“弟弟,姐姐只能陪你到这里了,以后你可要好好的。”
  慢慢踱回房中,赶走所有人,莫姨娘提笔写着:贱妾莫氏,好妒成性,因嫉恨夫人并大姑娘,便派人多次迫害怀有身孕的夫人,先是蔷薇糕,再是金铃花,都是贱妾一人所为。贱妾罪孽深重,现得老天惩罚,身患顽疾。贱妾无脸苟活于世,现以死谢罪。
  不知不觉,两行清泪滚落,打湿了信纸。


第十一章 莫氏
  将找来的白绫挂到梁上,仔细的打了个死结。她这一生一直都追求完美,尽管是死,她也不想随便。
  脖子伸进绳套中,蹬开了脚下踩着的凳子。脖子上的绳子渐渐缩紧,窒息的感觉袭来。朦胧中,似乎又想起那个女人的冷笑,“你可想清楚了,是担了这个罪名还是看着你弟弟被打死?而且就算你不担这个罪名,以你现在这个鬼样子,老爷还会再看你一眼吗?活着还不如死了好!”
  是啊,她说的没错,老爷不会再看她了,她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渐渐失去知觉,从此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一个叫莫想容的女子了。
  已经过了两个时辰,瑞香见莫姨娘总不出来,心里不由得担心起来,不顾莫姨娘的嘱咐,推门去看看情况。谁知,门一开却被吓得瘫软在地。面目狰狞的莫姨娘被吊在屋梁上,已经断气许久了。
  想起昔日莫姨娘的好,瑞香不由得放声大哭,惊动了整个香园的人。不一会儿,白府上下都已经知道莫姨娘的死讯了。
  白岸汀的丰苑离得较近,是第一个赶来的。看着莫姨娘僵硬的尸体,白岸汀的眼睛有些酸痛,早上分开时还是好好的,没想到才过去几个时辰,她竟死了。
  目光转到桌上的遗书,白岸汀眉头皱起,这信纸上犹有泪痕,显然写信时莫姨娘必定是悲痛万分。一个根本舍不得去死的人,怎么会写下这么一封遗书呢?这件事一定另有内情。
  就在白岸汀思考时,白敬业、江氏、柳氏、侯氏都来了。白敬业看着莫姨娘的尸体,一脸难以置信。心里仿佛有什么也随之而去了。江氏等也唏嘘不已。
  柳氏眼尖,盯着白岸汀手中的遗书道:“大姑娘手中拿的这是什么?”
  见众人都看着自己,白岸汀淡淡道:“莫姨娘的遗书。”
  白敬业听闻,便要看看。看完,他脸色铁青,大怒道:“这贱人竟敢如此,死了也是应该的!”
  柳氏惊诧地问道:“哟,这是怎么了,老爷怎么生这么大的火儿?”
  白敬业将遗书递给柳氏,怒声道:“自己看吧!”
  柳氏看完遗书,一脸震惊,有些受惊道:“这等人幸亏死了,不然咱们都得让她害了去。依我看也不必为她办身后事了,扔到乱葬岗去就完事……”
  柳氏正自顾自地说着,白岸汀冷不丁看她一眼,黑黢黢的眼眸让她不由得一阵头皮发麻,没有继续说下去。
  白岸汀道:“依我看还是对外宣称病故,毕竟家丑不可外扬,说破了对白府的声誉也不好。”
  白敬业想了想,同意了。随后对屋里的众人说道:“都听见了吗?今日之事只是莫姨娘发病故,谁要是敢乱说话,就赶出府去卖了!”众人皆应声称是。
  回到丰苑,白岸汀怎么也睡不着了,虽然她也恨过莫姨娘目中无人,然而她也是个可怜人,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倒让白岸汀有些怜惜。只是,为什么莫姨娘要担下这件事?难道说有人逼她这么做?到底是谁?
  次日清晨,白岸汀嘱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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