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素手谋:帝后攻心-第9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聂君厝阴鸷的眼瞳霎那猛的一缩,随后却冷冷不屑地哼了一声,“朕做事,用不着你们来横插一脚!”

    “那只能得罪了!”那黑衣人阴沉道,而后便是将人一提,跃上了院墙。

    而就在这时,一直冷眼旁观的慕亦弦陡然气势一起,身影已是形如鬼魅一般直冲那黑衣人而去!

    “噗!”那黑衣人猛的吐出一口血来,却迅速将聂君厝又转交到了那调息过后气色好了不少的宫女手中。

    宣绫靖惊疑不定地看向慕亦弦颀长挺拔的背影,立在气息不稳的黑衣人跟前,竟无形蒸腾起一股惊天的沉冷杀意!

    慕亦弦与这黑衣人,有仇不成?否则怎会忽然出手相助?

    宣绫靖正满心疑虑,慕亦弦便已然直接道出了此人的名姓!

    他说,“阮寂从,原来你藏在南乔宫中。”

    阮寂从?

    这黑衣人竟然是阮寂从?

    阮寂从不是慕亦弦的亲信下属吗?怎么会反目成仇了?

    宣绫靖惊疑不定地扫了扫那黑衣人!

    而桑莫一直低垂的头在听见阮寂从之名之时,霎那冰冷地抬了起来。

    那黑衣人身形僵了僵,才又满是防备地沉沉道,“殿下,不,东帝,帝后之死,罪魁祸首当是这西殊太子吧?若不是他改了帝后的遮天命数,让帝后应了命劫,帝后岂会死于非命?我不过只是叛离了黑铁卫而已,东帝就不能看在以往的情面上,高抬贵手放过我吗?”

    闻人越面色一僵,却无言反驳哪怕一二,只能满是复杂地偏头瞧了宣绫靖一眼,而后默默叹息了一声。

    “闭嘴!”慕亦弦浑然冷漠地呵斥道一句,明明嗓音里冷淡的毫无感情,可却让人无形之中便能感觉到那一股滔天的怒意!

    而在这时,一直沉默寡言的桑莫终于低斥地开了口,目光愤恨地盯着阮寂从,如同幽冷之火在双瞳中灼烧。

    “阮寂从!要不是你背叛殿下,三番四次偷偷给太后传讯,告诉太后月宁郡主是殿下的软肋,太后怎么可能会把月宁郡主困在宫中,想用月宁郡主威胁殿下,又怎么会在月宁郡主身上下毒?!”

    月宁郡主逝世的之后,桑莫与慕亦弦早已查清了阮寂从与太后的关系,气急之下,桑莫竟是连称呼都忘了改变。

    宣绫靖听着桑莫这番言辞,不由的一愣,阮寂从竟是太后的人?那刺杀南乔念太妃,当真是十六年前的事情还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

    她父皇、东渊太后、南乔念妃,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阮寂从却是猛地冷哧一声,“桑莫,你可别忘了,月宁郡主最主要的死因是什么!若非你帮太后布下大阵,又去央求郡主帮你解阵,郡主岂会精力衰竭而亡?就算没有太后的毒,就算没有西殊太子的改命,月宁郡主也只怕是在劫难逃吧!”

    桑莫霎那面色苍白至极,跌跌后退几步,才终于神情恍惚痛苦地被尉迟晔扶住。

    尉迟晔、素鸢与阿九全全面色阴沉,但此际迟疑地偏头瞧了一眼宣绫靖后,便也没出言驳斥什么。

    云夕玦究竟是因何而死的事情,除却东渊之人,并没有传出一丝一毫的消息,故而北弥一众也尽皆不知,就连闻人越也只以为是他解开了命劫而为。

    而昨日夜间,宣绫靖正是怕有如此误会,这才偷偷将事情的真相告知了闻人越以及北弥一众诸人。

    她真正的死因,不是解除了命劫、不是为桑莫破阵、更不是太后下的毒,而仅仅只是布置逆势锁龙阵的反噬,而以阿玦的身体状况,根本承受不住,本就是必死无疑,就连她自己,也以为她会死在那一刻的,却没想,竟会活回了自己的躯体之中。

    此际听阮寂从如此针对之言,北弥一众也没显什么愤恨之意,唯余桑莫面色惨淡,自责不已。

    可盯着桑莫如此痛苦的神色,阮寂从却没有半点怜悯之心,反是莫名的别有深意提醒道,“桑莫,人生在世,切莫忘本。”

    “你说什么?”桑莫苍白着面色,惊疑地问了一句!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了当初太后告诉他的那些事情。他师父,就是风引穹,而太后,是他的师娘!阮寂从此刻所提的本,他直觉是在指他的师父!

    宣绫靖倒不知桑莫此刻在思考什么,她此际的神思全全锁定在衾香曾经与她提过的十六年前的事情上!

    难道,慕亦弦对北弥的仇恨,当真会和十六年前的事情有关?

    宣绫靖忽的不可抑止地回想起当初尚在东渊时,慕亦弦追问她手势指令师从何人之时,那些奇奇怪怪的问话与反应。

    这一切,究竟是怎样一团迷?

    她的重活,师父的目的,阿越师兄与阿弦断崖对话的含义,还有这些奇奇怪怪莫名蹊跷的事情之间,又是否存在联系?

    她实在不懂这中间到底暗藏了多少谜题,可这一刻,她却目光沉冽地看向了阮寂从。

    这一场接风宴,本就是为了引蛇出洞!而她所要引出来的,也正是这知晓她身份的刺客!

    既然将蛇引出了洞,自然要探知出一些事情来!

    所有的谜,她终究会一点一点地彻底揭开!

 第二百二十三章设阵,引蛇出洞(二)

    “伤她之人,朕自当一个一个讨回来!”慕亦弦冷寒至极地一眼扫过闻人越,而后,视线沉寂压迫地落回了阮寂从身上。

    可他的话,却让本还在思量究竟的宣绫靖心口蓦然一滞,只剩悄无声息的酸涩一点一点淹没心口。

    阮寂从却是浑身警惕地盯着慕亦弦的一举一动,眼见慕亦弦汹涌着必杀的凌厉直冲他而去之时,阮寂从惊地堪堪抵挡,却伤势越加严重,不得已,他骤然惊喊出一句,“东帝,当年的事情,山河虽塌,但轨迹可推!只要东帝今日不插手此事,日后,在下必定全全告知!”

    明明看不到慕亦弦的神情,宣绫靖这一刻单单看着那一动不动的背影,似乎都能感觉那僵立的背影微不可查地震了震。

    阮寂从所说的,究竟是什么事情?

    尚未神思,便见慕亦弦竟真的一言不发地退回了原位,再不理外物来!

    见此,阮寂从才终于重重松了一口气,而后瞥向神情轻松,毫无被挟持自知的聂君厝来。

    “南君,戏看完了,咱们,是不是也该商量商量正事了?”

    “正事?”聂君厝好整以暇地挑了挑眉,甚至颇有闲情地理了理衣衫,而后,目光一深,瞥向了对面的宣绫靖,慵懒地提醒道,“确实该办正事了,您觉得呢?北弥长公主?”

    而在聂君厝话音刚落,那挟制住他的宫女顿时敏感的面色陡变,飞快地塞入聂君厝口中一物,聂君厝猝不及防地吞咽一下,面色霎那变得阴沉至极。

    而此时,宣绫靖手中一直暗暗变幻的动作终于到了尾声,她目含深意地瞥了聂君厝一眼,而后才彻底收了动作。

    而在她动作收敛之际,整个疏兰苑凭空蔓延出浓郁的大雾,直将眼前的景致彻底模糊难见,若非靠得极近,只怕是连声音都难以听见。

    而本是离得近的人,此刻也全全不见了踪迹,像是此地只余了她一人。

    宣绫靖没有丝毫停滞,飞快辨了方向后,便沿着一条极其古怪的路线,毫无犹豫地退到了疏兰苑之外。

    站在疏兰苑外,整个疏兰苑内的情况瞬息清晰入目,再无半点大雾遮眼的迷障。

    这便是假借这几日疏兰苑修缮之事,宣绫靖悄悄布下的迷踪幻阵!

    也正是当日,聂君厝分明有意试探她之时,她提出的引蛇出洞的办法!

    当初的游园、故意提起听曲之事,便是为了悄无声息布下阵法。

    而后,假意传出她将为聂君厝布置防护之事,便是为了打草惊蛇,那刺客分明认识她,自是知道她精通阵法之事,一旦真腾出时间由她布下防护,他们再想刺杀,必定难如登天,而故意传出风声,便是逼得他们不得不珍惜这一次刺杀机会!

    但此阵因是临时布置,迷踪效果倒也可以,但幻阵也仅仅只布置了三重。

    好在聂君厝在阵法激活的那一瞬,没有与那挟制她的宫女陷在同一重内,这才脱了身。

    宣绫靖目光微深地瞥了一眼身处阵内的聂君厝,唇角划过一抹意味深长的思量,旋即,才连忙控制着阵法,将除却阮寂从与那宫女的数人一个一个传出阵内。

    但她刚刚开始之时,桑莫已然带着慕亦弦从阵内走了出来。

    宣绫靖倒也没有什么惊讶,这阵本就是临时所布,所用的手法十分简单,依桑莫的水平,破阵都是轻而易举,而她的初衷,也只是为了困住这刺客而已。

    触及慕亦弦的身影,宣绫靖目光微不可查地轻轻颤了颤,桑莫微微颔首施了一礼,“长公主,桑莫与东帝陷在同一层幻境里,便擅自将人带出来了。”

    宣绫靖明白他此话的意思,毕竟,北弥皇室与东渊之主众所周知是不共戴天,而此刻,桑莫既然已经投效了北弥,却又帮助旧主,难免会让她这个东帝的仇人心有不悦。

    但桑莫,又怎知她和阿弦之间的纠葛……

    宣绫靖暗自苦涩抿了抿唇,而后才摇了摇头瞥开视线,控制着阵法将除却阮寂从以及那宫女的其他人都指引出了迷踪幻阵。

    聂君厝出来之后,面色阴厉至极,显然是为阵法激活之时,那宫女强行塞入他口中的药丸有关!

    但此际,他什么也未多说,只阴沉地瞥了宣绫靖一眼,便是叮嘱道,“长公主,擒住他们,先留下性命!”俨然不愿多在各国面前扫了一国之君的颜面的样子。

    见状,宣绫靖也未多说什么,按着他们早已商量好的计策,聂君厝拍了拍手,便有数十位侍卫按着宣绫靖的吩咐进入了阵中。

    而他们所进入的环境层数与阮寂从和那宫女尽皆不同,却在宣绫靖的指示下,刀刃全全凌空举起,而后,保持不动。

    众侍卫不明所以,可此刻,阮寂从与那宫女却已经在宣绫靖的不动声色的指引之下,走入了众数位高举的刀刃之中,他们身处不同幻阵层间,自是不知周身的情况,可此刻身处阵外的众人所见,却是阮寂从与那宫女全全被侍卫的刀架住了脖子,包围的严严实实。

    见此,宣绫靖这才终于撤去了阵法。

    阵法一撤,阮寂从与那宫女瞬间便感觉到了脖颈上的无数寒意!

    聂君厝冷冷瞥了一眼已被擒住的阮寂从与那宫女,阴鸷地吩咐道,“带下去!严加看守!”

    等到众侍卫压着人离开,慕亦弦才冷漠地开口道,“南君,本帝尚有要事询问阮寂从。”

    “东帝请便,但此人,朕绝不会轻纵!”聂君厝神态坚决地说道一句,而后才阴沉地摸了摸泛着痛意的脖颈,“今日让各国使臣见笑了,就请诸位先行回宫歇息。衾香,招待好各国使臣。”

    聂君厝高喊了一句,便先行离去处理伤口了!

    倒是宣绫靖眸光微深地瞧着聂君厝渐行渐远的背影,而后,深晦地勾了勾唇。

    能在为质那般艰难的处境下,为自己筹谋活路,等待时机的人,果真不是什么简单之辈。

    不过……如此一来,这情况,反倒是有意思了!

    宣绫靖微微敛了敛眉梢眼角泛起的深意,这才与慕亦弦、闻人越告了辞,领着众人先行离去。

    她倒是不指望能从阮寂从口中撬出什么,她的本意本就是探出此人的身份!

    既然已经得知了此人的身份,那接下来的事情,交由阿九的九伶楼去调查即可。

    闻人越见她离开,便也迅速离了去,倒是唯独留下的慕亦弦,面色冷淡难辨地向着先前侍卫押走的方向而去。

    领着北弥一众分道扬镳之时,宣绫靖有意留下了阿九,到了水月殿内,宣绫靖才面含沉色地对着阿九道,“阿九,这几日,你悄悄跟着聂君厝,注意一下他的动静。”

    “阿靖,可是他有什么问题?”阿九面色清冷地追问了句。

    宣绫靖眉眼微蹙,唇角弧度微见深意,“我猜测他……可能要杀了念太妃。”

    话音落下,宣绫靖又自言自语疑虑地沉,“可我还没想明白……他为何要杀念太妃……按理说,聂君厝登帝,念妃应该晋封太后才是,竟是只封了太妃,倒也真是蹊跷……难不成这南乔,也有什么秘辛?”

    阿九面色微不可查地顿了顿,而后才敛了敛一闪而过的眼底幽光,只缓缓道,“阿靖,如今的南君,并非原先的南乔二皇子,此事,阿越师兄早已嘱托我调查过!”

    “如今的南君,本是南乔大皇子,当初太后指明聂君厝入东渊为质之时,南乔皇帝宠爱念妃,便行了李代桃僵之法,硬生生让大皇子顶替了聂君厝之名,被送入了东渊,而南乔宫中,也以瘟疫之名,将后宫所有伺候过大皇子与二皇子的知情人全部抹杀殆尽。”

    宣绫靖不由地顿了顿,眉眼里忽然划过重重的疑色,随后才又暂且压下,只沉吟地道,“那倒能说得通他的杀机缘自于何了。”

    勾了勾唇,露出几分深晦的笑意,宣绫靖才又继续道,“难怪南君刚刚在阵法彻底激活前,会有意说出那一句,明显不是在提醒本宫,反倒是在提醒刺客的话了!看来,南君是要给群臣一个‘他’生身母妃死得其所的罪名了。”

    “什么?”阿九不解地皱了皱眉。

    “你可还记得,阵法激活前,那宫女往聂君厝口中塞了一颗药?”宣绫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若是聂君厝不故意说那一句话,惹了那宫女的防范疑心,他本不会被那宫女强塞毒药……而如今的事实,除了是故意为之,我想不到其他原因。”

    “故意给那些刺客留一后手,而后,以南乔念太妃的性命交换解药……毕竟南君明面上是念妃的儿子,如若让念妃不明不白的死了,怕是会被群臣诟病。你说……南乔念妃为救其子,自愿赴死的说法,南乔群臣能够接受吗?”

    “他竟有了如此心机城府?”阿九下意识地惊疑了一句。

    可阿九话里无意识透出来的熟稔,却让宣绫靖不由地愣了愣神,“你认识南君?”

    “……不,不认识。”阿九飞快地否认了过去,可宣绫靖却还是心有疑虑,只觉不对劲。

    阿九的来历,从始至终,怕触及阿九的伤心事,她与阿越师兄都从未过问,难不成……阿九竟是南乔之人?

 第二百二十四章尚存,桑莫之师

    对于阿九的来历,宣绫靖也只略略一思,便放置一边不提,等到阿九想告诉他们之时,自会告知。

    送走阿九后,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桑莫竟是意外前来求见。

    “长公主,不知可否请长公主与南君说上一声?在下也有些疑虑,想亲自问一问阮寂从。”

    宣绫靖微不可查地顿了顿,没想到桑莫竟是没有直接求简随同慕亦弦一道前往。

    转念一想,便又明白了桑莫的顾虑。

    毕竟如今他已经投效了北弥,是在避免不必要的误会吧。

    宣绫靖有些无奈地抿了抿唇,这才点了点头,领着桑莫一同前去长生殿向聂君厝求了通行令,便转道直奔了天牢。

    他们到达天牢之时,已经没了慕亦弦的踪影,宣绫靖说不出是失落还是松了口气的叹了叹,而后才在牢头的带领下,走到了关押阮寂从的地方。

    阮寂从听见越来越近的步伐声时,便已经抬头循声看来,但他此刻气息虚弱凌乱,应该是武力被制的缘故,面色隐约有些苍白。

    待视线里出现他们二人的身影时,宣绫靖明显的发觉,他的视线凝在她身上之时,有一种难探究竟的深晦,看不出敌意,可也看不出什么善意。

    而等他的视线落在桑莫身上之时,那一抹深意便越发浓烈开来,可瞳眸里的情绪却清晰可辨了起来,有讥诮、有不屑、有愤怒、有杀意,种种敌意的情绪交织成团。

    为太后不平?

    宣绫靖不由随意猜测了一番由来,却也未置一词,示意了桑莫一番后,便独自退了出去。

    天牢里,桑莫与阮寂从说了些什么,她并不知晓,可桑莫出来时,面上那显而易见的脆弱,就像是一根已经崩到了极致的琴弦,只要再用一丝力气,就会铮得一声彻底断裂。

    桑莫极其复杂而沉默地抬头瞧了宣绫靖一眼,勉强地叹了声“没事”,整个人便失魂落魄般的向外走去。

    宣绫靖沉沉地盯着他走远的背影,不由轻轻蹙了蹙眉,却也没有阻拦,只是心头越发好奇,阮寂从与桑莫究竟说了什么。

    而等她慢悠悠走回水月殿之时,水月殿内,却悄无声息地多出来了一名黑衣人。

    再加上青鸾竟是毫无提防的姿态,宣绫靖不由确认了来人的身份,定是九伶楼之人。

    “你是?”宣绫靖示意青鸾合上殿门,才开口问道。

    “属下是楼主派在暗中盯着桑莫公子之人,名唤青雨。”

    盯着桑莫?也对,桑莫本是东渊之人,突然投效北弥,依阿九的性子,定是不会轻信,暗中派人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倒是附和阿九的作风。

    “何事?”宣绫靖这才敛了敛神思,正色问道。

    “方才桑莫在天牢与阮寂从的交谈中,曾提及了其师风引穹。”

    “风引穹?此人传言不是八年前就已经死了么?”宣绫靖愣了愣,而后才又沉吟地思量起来。

    太后身边的术士,风引穹,竟是桑莫的师父?那当初桑莫为何会帮太后布阵倒能说得通了……

    “是,属下正是觉得不对劲,可现下又寻不到楼主,这才来向公主禀报。”青雨继续道。

    宣绫靖不由点了点头,阿九定是去暗中盯着聂君厝的动静了,“你继续说。”

    她本就有些好奇桑莫出天牢时那副脆弱失神的缘由,没想到阿九竟有派人暗中盯梢,当真是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他们交谈中提及,风引穹不仅未死,还一直暗中与阮寂从有联系,直到约六个月前,才莫名断了联系。阮寂从指责桑莫枉为人徒,不顾念师父,投效北弥,还间接害死了师娘……属下觉得,阮寂从口中所说的师娘,应该正是指的东渊先太后。”

    “六个月前?”宣绫靖却并未在意青雨所说的太后,反而是不停地反复咀嚼着这个时间段,心里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沉吟良久,她这一股熟悉感才骤然寻到了归处!

    ——“这数月,我让阿九去调查过,唯一只查到,大概六个月前,似乎有人前去拜访过无蜺山,但再无其他线索,就连那人是何相貌,何时离开的无蜺山也半点没有消息。”

    六个月前,不正是阿越师兄之前曾与她说过师父失踪之时的情况吗?

    六个月前,有人拜访了无蜺山,无人出山,但无蜺山却只剩下了一片狼藉,再无人迹。

    六个月前,桑莫的师父,风引穹莫名失去了联系?

    这二者之间,难不成会有什么联系?

    这一刻,宣绫靖心头大起大伏,明明没有什么可以确认的证据,可这一刻,她却有一种不容置疑的直觉,她觉得师父的失踪,必定是和风引穹有关!

    风引穹假死在八年前,如果没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他又何必要假死?

    她还记得,当初东渊那场夺嫡之乱中,太后声嘶力竭地杀戮里,讨伐之声最多的,便是为风引穹报仇!

    连太后都以为风引穹死了,风引穹若没有什么秘密,怎么可能连太后都瞒住?

    风引穹和师父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无蜺山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宣绫靖心底忽然生出一丝担忧,风引穹盛名在外,能教出桑莫,恐怕他的造诣和师父相比是半斤八两,可听阿越师兄说,师父为了测算她的命数,已经双眸失明,那样的师父对起风引穹来,可能有必胜的把握?

    ……

    而与此同时,暗中跟着聂君厝的阿九却悄无声息地随着他了一处假山暗室之中。

    一路小心翼翼跟随而去,阿九丝毫未露痕迹,可等到聂君厝走入一间宽敞的暗室,一盏一盏点燃暗室内的油灯之时,藏在暗处的阿九视线情不自禁地生生凝住。

    这一间暗室里,挂满了一个年轻女子的画像,幼时的最多,嗔痴怒羞,一颦一笑,尽在笔下,但幼时的画像可见作画之人功力尚且稚嫩,神韵尚稍显不足,可之后再年长些的画像,眉梢眼角间,尽皆是传神的情态,可见作画之人画工见长,已然栩栩如生。

    而这画像里的女子,与阿九的容貌有些相似,被刻画而出的眉梢眼角,更是颇有几分神似,只是阿九素来清冷,不同于画中女子的温婉噙笑,颦蹙之间,尽是柔情。

    聂君厝似乎有些失神地盯着画中女子,久久驻足不动,阿九藏在暗处,亦是屏息凝神,神色难见。

    可不知沉默了多久,聂君厝忽的阴鸷地开口道,“出来吧!”

    阿九心神一紧,却越发摒了呼吸,不动声色。

    可聂君厝却竟当真像是发现了她一般,极度阴沉而又笃定地低喝道,“既然暗中跟来了,不现身如何相谈?”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