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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翠娘子-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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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郄也在一旁道:“可不就是,先前拐子的案子闹得那么大,连城郊的都知晓,就你们司家是瞎子聋子?开始说这孩子是司朗的是你们,这会儿说不是的又是你们,嘴长在你们脸上,随着你们说是吧?要不是我等有怀疑,你们是不是就把这假货塞给我们带回京城了?”
曾县令也有此怀疑,“好好一个深宅大院里呆着的孩子,你们说不见就不见了,总不是凭空没的,这里头不说司家别的人,就你这个当管事的,还有你这个当亲爹的,又有什么话说?”
司朗父亲见孩子丢了的事瞒不住,心里怪着姚管事不按牌路出牌,嘴里还得叫冤,“可是冤枉死草民了!回大人的话,自内子过世,府中虽是早有准备一时里也难免忙乱,才有疏忽犯下此大错。还请大人明鉴,阿朗是草民亲子,司家这一房的指望,草民如何会见不得他好!”
要不是事先知道孩子的事,这满屋子的人说不准还真被蒙骗了过去,毕竟从利益最大角度来看,司朗父亲想拿到最大的好处,还真得把司朗好好养着。
可司朗父亲瞧着这模样也不是个聪明的,这取舍也跟一般人的自然就不一样,陈郄嘲讽道:“儿子之前有儿子,老婆之前有老婆,死个老婆丢个儿子算什么?司家也不是没钱的人家,赘婿要走,辛苦这些年少不得也要送点卖身银子吧?回头拿着银子回家买点田地当个乡绅老爷,运气好能中个秀才,这出身可比给人当赘婿,花点银子都得从儿子手里要的要强不是?”
眼见着司朗父亲满脸涨红,又打算要愤而怒起,陈郄瞅着人慢悠悠道:“不过就是上嘴皮子搭着下嘴皮子的话,谁也没证据,谁也别当真,我也就说着玩玩呢。”
“不过我这话没证据,你那盼着司朗好的话也没证据,大家都是溜嘴皮子,谁也别嫌弃谁,就说说孩子是怎么丢的吧?司家大院也不窄,上下仆从又那般多,司朗母亲过世,他除了守孝想来也只有在自己院子里歇息,这人说不见就不见了,总不能一个府上的下人都是瞎子谁都不知道。你说你们是清白的,可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你们是清白的?是不是这个道理,曾大人?”陈郄回头跟曾县令道。
曾县令摸了摸胡子,微微点头,“此话极是。孩子如何丢的,总要有个说法,另有照看孩子的仆从们,又在何处?也当上堂审讯才对!孩子虽小,也是我治下之民!今日要说不出个一二三来,本官就只能认定你们有故意谋害之嫌了!”
第087章 全留下
司家虽然是商户人家,但身份的限制仅限于科举,有数十年的资本累计,加上手里有银子,能使唤的仆从管事跟一般的官宦人家也相差不离,司朗作为这一房的独子,身边跟着的人只会更多,说里三层外三层会有点过,但减一减里两层外两层也不算夸张。
在这种条件下,孩子要丢了,要说没线索根本不可能。
陈郄就盯着姚管事看,想知道这人嘴巴里又能编出什么花儿来,“可别说什么主子死了下面的人忙没来及看顾小主子之类的,司家那么多仆从莫不是用来吃白饭的?”
姚管事的朝着陈郄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果真没有让人失望。
伺候司朗的仆从自然因为看顾不周被看管了起来,但孩子怎么丢的,从身边贴身伺候的人开始问,总能问出点线索来。
然而这一问,只问出了个那一晚守着司朗的小厮睡得十分沉,并不知自家小主子在大半夜里是怎么丢的,睡在隔壁的就更不知道了。
仆从的命并不算金贵,照顾的小主子丢了得算严重失职,更别谈为了防止他们说谎,主家里也有权利动用私刑。
私刑之下,死几个人并算不得什么,就是官府知道了,只要主家能给出理由也不会多过问。
仆从们为了保住自己的命,也得死命的找证据给自己开脱。
这一找,倒还真找着了一点,那一夜司朗院子里的人睡得死沉,全是因喝了加了麻黄散的茶水的缘故。
司家本就是制茶之家,上等卖往各家达官显贵,中等卖给一般官宦人家,就是下等也能买卖给一般人家,最后剩下最次等的,就落在了下面仆从手里。
因而茶叶虽贵,司家上下却是谁都能每日能喝,加之喝茶可提神醒脑,那些夜里看守的人最爱喝不过。
有人就趁着这个机会给司朗院子里下了药,因司朗是司家这一房独子,跟着司朗的人待遇自然比一般的仆从要好,许多时候司朗吃什么他们这些伺候的也跟着吃什么,所以一下子就药倒了一大片。
这个时代的麻黄散少者能使人深眠,多者能让人昏迷,更甚至死亡。
故在本朝医馆里买卖,买家是谁售量几何都要记录在案以备有意外官府查询,这么一查下去要查出是谁下的手,再从这个人身上着手就能找出线索来。
诸多仆从们本以为自己的清白在这一回就被洗干净,又哪知道还没来得及去医馆里查这麻黄散的记录,伺候司朗的一个小厮就挂脖子自尽了。
为防串供,这些仆从都是分开关押,小厮上吊之时,旁边没有别人,自然救助不及,等发现的时候,人都已经死得硬得不能再硬。
而这一条有用的线索,就这么给断了。
陈郄听得仔细,随后就找出了一个漏洞,“司家前前后后都围墙围着的,就算是有人把整个院子的人都给麻翻了,要把孩子运出去有那么容易?”
“院子里守门的呢?出了院子夜里在各处看守的呢?看守大门和看守侧门、后门的人呢?难道都没看见?”陈郄冷笑。
一个死了的小厮就想在他们面前把事情抹平了,又哪来的底气。
陈郄戏谑的看着下面跪着的姚管事,想着人呐总是这么自信,自信自己说的毫无破绽,自信自己做的毫无痕迹。
或者,他本就是故意的?
姚管事面对陈郄的诘问倒也反应极快,“这些线索自然都要一一查问的,但谁都没看见夜里有人出去。一个人许是会说假话,但不至于每个人都说不出实话来,且有嫌疑的现下都还被关着在审问。”
护卫们的身份也没高到哪去,丢主子这种大事,就是有几个人会为了银子冒险,但大多人上有老下有小,谁又舍得为了一笔银子把自己一家子陷于不利的境地。
所以姚管事认为,一个人几个人会约定说谎,但十几个人二十几个人就各自有各自的考量了。
这话说得有道理,令人无法反驳。
陈郄就道:“意思就是人还在司府,有人把孩子藏了起来啰?你们没搜府里?”
姚管事低着头,声音带着哭腔,“最开始就在府里彻底查,翻了一遍又一遍,可就是找不着呀!”
装得倒是真情切意,陈郄嘴角勾着,数落道:“要之前你说的话是真的,守着各处的人并没有发现有人出入。你们就犯了两点错误,第一点当天你们不是没找着,而是有什么地方被疏忽了过去,第二点是随后你们放过了能带走司朗的可疑人,让人轻易把人转移了出去。”
被放过的这个人是谁,谁有最大可能悄无声息的把孩子带出去,陈郄的眼神扫过了司朗的父亲,也扫过了老三房那位司老头子,最后也没放过一直在说话的姚管事。
陈郄回头看向曾县令,“也幸好有曾大人在,这案子也有了破案之日。”
其实拐子案破了这么几天,司家的人一直没动,还有另外一个可能就是司家的人知道人在哪,而司朗落在人贩子手里,可能就是一个意外。
现在不管司家说出什么样的故事,坐在高堂明镜下的曾县令都不会信。
既然司家的人无能,小主子丢了都找不回来,那么官府插手就更理所当然不过,陈郄起身对着曾县令拱手,“还请曾大人为司家做主。”
司朗在陈郄他们手里之事,曾县令也知晓,倒是没想到司家承认得这般利索,然而这事既然从衙门里得到了答案,那就是算有口供了,这件事也就得有始有终。
孩子真假的事情已经不用怀疑了,剩下的就是查问孩子丢失的问题。
曾县令就道:“司朗不见,除了你之前所言,可还有别的线索?”
姚管事沮丧着一张脸摇头,“回大人,没有。”
曾县令眉头微皱,也觉得之前陈郄说的有道理,雁过留痕,人过留声,没有找不到的线索,只不过没被发现而已。
当然,姚管事说的这些,在曾县令看来难免不是司家人见事情遮掩不下去而故意说来哄人的。
既然是故意,他还非掀了这些人的皮不可,不然还以为他正县令是吃素的,个个都敢不把他放在眼里。
“宋乔,丢的是你儿子,姚管事所言,你可有补充之处?”曾县令就问道。
宋乔就堂下司朗亲爹,连忙磕头道:“没有。”
曾县令又问司家老三房,“司姜你可有别的线索供上?”
司姜依旧一脸难言的模样,闻言先是看了姚管事一眼,又看了宋乔一眼,最后摇了摇头。
这一看就是有话说,曾县令拍了惊堂木,“高堂明镜之下,朗朗乾坤,司姜你摇头是何意?莫不是对本官有所不满?”
司姜连忙磕头认罪,“小人不敢。只是司朗丢失一事,是司家大事,可也是他那一房的家事,我等外人并不好多言。”
陈郄本是听得要打瞌睡的人,听到这立马来了精神了,她就说这事儿不会无缘无故被扯到司朗身上,敢情到这就打算互相开撕了?
什么叫不是一房人不好多言啊,司家掌事一过世,你老三房比谁都积极好嘛。
赶紧撕,赶紧撕,这不只陈郄有了精神,就是刘喜玉那身体都忍不住微微往前倾了一点。
然而,如司姜这种做了几十年生意的老东西,又哪是轻易让人看热闹的。
这翻来覆去的话,也无非是在司朗丢失这一件事上把自己撇开了来,他虽是被请去帮忙,但也只是帮忙打理丧事。
再审问几个管事,就已经到了时辰,曾县令也得回家吃饭,这事儿就只能押后再审。
司朗丢了,司家的管事们都有嫌疑,要回的只有监牢,司朗他爹宋乔跟姚管事也避免不了这种命运。
倒是司姜这老滑头,因为一直在撇清自己,要没证据,也还真不太好留。
陈郄暗想我留的就是你,进了这衙门怎么可能让你出去,便道:“曾大人,司朗丢了,要论谁利益最大,也当是司家老三房。没了司朗,老三房日后可就是司家执牛耳者。试问如此利益,谁不动心?我等怀疑司姜也有嫌疑,在事情不曾明晰前,还请大人将司姜留在衙门,免得他有机会销毁证据与人串供。”
司姜之前一直开启置身事外模式,想的就是不能留在衙门里,进了衙门又哪能轻易出去,就连忙道:“这简直就是污蔑!司家一族之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姑娘一句有嫌疑难道就想要污蔑好人?”
陈郄眼睛睁大了点,一脸无辜德行,“老人家怎么会这么想?只是怀疑而已,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天下之人谁也越不过王法,连司朗的父亲身有嫌疑都得留下来,作为嫌疑最大的老三房,老人家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啦?还是当官府是你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再说了,司朗年幼,宋乔又是赘婿从不管司家之事,不然也不会请你来主持丧事,这整个司家都是你说了算,等你一进司家,司朗就丢了,你觉得你能清白?”
这会儿来叫冤,又何必让姓姚的承认真假司朗,无非就是想官府把目光放在寻找司朗跟司朗这一房的内斗上而已。
曾县令道:“当是如此!在司家小郎没被找回来之前,谁都有嫌疑,都得留在官府,一个都不能少!”当他是面揉的,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啊。
等出了衙门,陈郄伸了个懒腰,还没上马就看见了在不远处看着的张掌柜在那翘首以盼,就跟身边的无为小声吩咐,“让张掌柜把他家主子带回去,人我给他困住了,后面能不能镇住场子,就得看他们自己本事。”
司朗什么都想要,最后看的还是他自己能抓多少。
这是一条荆棘之路,走好了司家就会迎来一个新的有野心也有手段的掌事,走不好司家于茶道就是昙花一现了。
第088章 京城来信
傅家表妹从陈郄嘴里听到今日之事,一时也惊讶了,“没想到他们那么快就承认了?”
要是他们不承认,等真的司朗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身上的嫌疑就别想洗清了,陈郄摸着傅家表妹的头,“司家老三房几十年的生意人了,又哪是那么好对付的。”
随即陈郄又叫了司朗过来,让人给他倒了茶,随口道:“你爹,老三房的人现在都被扣在衙门里,不管是你母亲怎么过世的,你怎么丢的,这案子一时半会儿的也都结不了。你想要司家,这是最好的时候,要怎么拿就得凭你自己的本事了。”
张掌柜在外面候着,等着陈郄把人叫进来,指着司朗道:“你家小主子,也该出去露露面了。”
掌柜的早年跟着自己老主人东奔西走,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一直被司家两辈人当做心腹埋藏在暗处,也明白今日陈郄一行大闹司家,实际上为的是给司朗掌控司家一个机会。
司朗太小,但挡在他前面的父亲与老三房的司姜都被困衙门,剩下的司家人就算是再比司朗年长看起来可靠,只要彼此的势力没机会联合,张掌柜就有把握让自己小主子至少守住自己这一房的产业。
至于司朗的的父亲和老三房,只要这头的人心齐了,他们再出衙门之时,这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
张掌柜郑重谢了陈郄,本要带着司朗离开,陈郄想了想把人叫住了,“慢着。”
“姑娘可还有吩咐?”张掌柜忙问。
陈郄重新坐了下来,“孩子不能正大光明出去,你寻了机会在夜里带走。”
张掌柜明白过来,立马道:“我有个孙子,与小主子年纪相差不离,等会儿小的就去把人带来把小主子换走。”
陈郄颔首,让张掌柜带着司朗去司朗离开了才问傅家表妹,“今日大闹司家,蓬莱县里的人可是怎么传的?”
去司家,陈郄没带着傅家表妹,就给傅家表妹交代了一个任务,看看今日之事,在蓬莱县会起多大的舆论,舆论的走向会如何。
傅家表妹一直在着人各处打听,最后总结归纳下来,“姐姐可知道,今日跟着你一道去闹场的可是京城里来的国公,蓬莱县里估摸都知晓得差不多了,我还听说衙门外都围了七八层,是不是这样呀?”
陈郄笑,“七八层不至于,五六层还是有的。”
蓬莱县府跟州府是一处,地方大,外面的道路也宽,要有个什么大热闹,只要衙门不赶人,层层重层层的,也颇为壮观。
陈郄离开的时候,也亏得有两百护卫开路,不然跟刘喜玉可没这么快回到客栈。
傅家表妹听这么一说,瞪大眼道:“我的乖乖。”
陈郄听得哈哈大笑,觉得说着乖乖的傅家表妹实在太可爱了。
刘喜玉那头知道陈郄叫张掌柜带司朗走也点了下头没吭声,旁边素节就道:“主子,就这么让人把孩子带走,可成?”
毕竟是跟国公府有关系的,好不容易孩子落在手里了,要有个万一,等京城里老公爷的信一来,可不好交代。
刘喜玉盘坐着腿,指着无为道:“你跟他说说。”
他实在不想跟这个笨蛋解释,陈郄这事儿干的,一箭几雕,要解释都得解释大半天,谁耐烦。
也就无为跟素节从小一道长到大,素来就爱跟人说话,也不觉得这话说多了喉咙干,拉着素节就在一边嘀咕。
“说是冒险,这世上什么事儿不冒险了?不大不了咱们送几个人贴身护卫就行了。你可知道陈姑娘这一招可算计了多少方?这种事出手得越快越好,不然晚点连喝汤的都没了。”无为低声道。
素节挑眉,“不就是困住司家的人不让他们冒头嘛。”
无为一弹素节的额头,“笨蛋,困住司家的人不过顺带,陈姑娘是在放饵钓鱼!”
“钓鱼?”
“嗯。你只看见她把司家两个压得住那小子的人给弄监牢里去了,也不想想,盯着司家的难道只有司家里面的人?”
盯着司家的人肯定不只有司家自己人,就说外人里,跟司家对上的刘家就算一家,无为道:“司家死了掌事,最厉害的就该是那个叫司姜的,现在司姜被困住了,其他的不成气候,司家外面那些人肯定不会认为司朗一个孩子成得了事,会把所有精力都用在对付司姜的身上。”
不管是司朗母亲的死,还是司朗不见的问题,所有盯着司家的人都会先想着把司姜咬死了再夺了司家的贡茶甚至是产业。
素节一下子明白过来,“内患外患一手除?”
“可不是,就是司家那些人见司姜陷进官司里,再有心思也得先把心思埋着了。”无为想着,这哪是内忧外患一手除,是彻彻底底的除,就等着司朗回去走个过场,就算是个小孩子,整个司家谁还不服,可不是人人背后都有国公府撑腰的。
明白了的素节立马有些警醒,跟着刘喜玉叽咕道:“主子,这丫头心思深啊。”
刘喜玉都不消说他,无为在旁边笑,“心思不深,主子干嘛要跟她联手做生意?难不成还得找个脑子简单的来干?”
素节又欢喜,“也对。反正是个没背景的,再厉害也翻天不去。”
接着道;“也不知道老公爷的信什么时候能到。”
刘喜玉盯着茶杯里的茶叶看了好一阵子,像挪了魂一样,不过耳朵却一直灵敏,开口道:“最多几日。”
要是司家真有往京城送信,他们估计就在途中错开一步,要真重要,也许来给他的信在他们走后没多久就从京城紧跟着而来,两方共行一个方向,他到了江南,那封信就该上了船。
算到这个时候,那封信也该到了。
也正如刘喜玉所料,信是在第三日到的他手里。
衙门里破案没那么容易,本就是让曾县令拖延着,蓬莱县人多事也多,就说司朗丢失的事情,这一个一个的上刑审问也不是几天能成。
所以这封信到的时候,司家的案子还远远没有完,因为有人好似拿出了新的证据出来。
刘喜玉打开信看了看,最后在烛台上点了火看着它燃成了灰烬。
屋子里的素节跟无为都没有说话,最后还是刘喜玉先开了口,“司家那里如何了?”
无为小心了下措辞,道:“刘家已经朝着州府里走动,想在这案子里插一手,把司姜摁死在这,不管司家怎么样,刘家有极大的把把握在今年拿下明年的贡茶。司家在今年输了,日后要重新夺回来也没那么容易了,本来当初踩下刘家也是一场侥幸。剩下的其他几家,因为有刘家打头,也都暂时没动,只是司家的铺子各处都有人盯着。”
素节跟着道:“这几家除了刘家都不足为虑,生意做得大,又哪没有见不得光的事情,要收拾也不难。”
两人都没问信里写的是什么,刘喜玉想了想,道:“司朗这几日做了些什么?”
这事儿归无为管,他联系着陈郄跟司朗之间的通讯,“张掌柜密约了司朗这一房在蓬莱县几个守着自己一房铺子的管事,估计都见过司朗,他娘留下的产业现在应该是稳了下来。过几天他娘就要下葬,他肯定得露面,到时候孩子丢了的事情就不能再当案子。还有他娘要下葬,死因官府也不好继续拿这两件事把人管着。要刘家没本事把司姜收拾掉,司朗年纪小,就怕真挣扎这一回也白挣扎,过不了多久也还是得还回去。”
刘喜玉嗯了一声,无为也没别的消息说了,就顺势感慨,“其实陈姑娘说得也有道理,他才九岁能成什么事,要真想保下司家,暂时将掌事让给老三房也无妨,等他年纪大了再争回来才是出路。”
“就现在,借着别人的手把司家最厉害的除了,他能得什么好?没了贡茶这个名头,司家的茶叶又卖给谁去。”无为就觉得司朗身边就没个拎得清的人。
素节跟无为斗嘴,“你指望一个□□岁的孩子有多长远的目光?他不过是想护着自己该得的又哪有错?贡茶丢了就丢了,我看丢了好,生意没了,利益就没了,他也不用担心处处被人算计,拿着祖上传下来的银子好好过几年日子,等年长了再谋个生意做。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也是这个道理,无为看向刘喜玉,终于开了口,“那老公爷可有说拿个什么尺度?”
刘喜玉看了两人一眼,两人立马就把脑袋埋下去了,不过自己祖父的吩咐的事情也不能不做,“只要司家的贡茶做得出来,就只会是司家。”
也就是刘家要找司家抢回贡茶是没指望了,只能再去打别家的主意。
素节听得咋舌,“老公爷当初是欠了多大人情啊。”
司家靠着贡茶的名声,在生意上打开的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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