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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薇-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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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聊天,即使不是鱼水之欢,也同样暖心销魂。

“你总说我与她们是不同的,可你真的知道我与她们为什么不同吗?”

“很多不同,很多很多。”

“错!”若薇戳着罗颢的额头,板着脸很严肃,“其实只有一点不同,我脑门上没写字,而她们脑门上写着‘罗颢专属、他人勿动’八个大字,在你第一次见到她们的时候就那样写着了,你看到了。”

“你也写了。”罗颢笑着拉下若薇的手,轻咬她的手指,她一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也知道眼前这个丫头必将成为“罗颢专属、他人勿动”。

“不一样,不管你在不在乎,她们这辈子都打上你专属的烙印了,即使你跟她们没有情谊。可我们是因为有了情谊才渐渐走到最后的那一步。”

罗颢想了一下,点点头,毫无疑问。

若薇继续道:“所以情谊这东西得来不易,不管今后如何,都代表着一段美好的回忆和感情,我很珍惜,而我们的争吵会慢慢毁掉它的。”

“你知道就好,都是你喜欢吵。”

“因为我会嫉妒,并且我睚眦必报。”

罗颢亲亲若薇:“今儿是怎么了,难得你会这么大度地认错。”

“好吧,我们把话题拉回来。”若薇捧着罗颢的脸,“现在我再问你,用十几天的禁欲换一个晚上,你觉得值得么?”

一晚?罗颢笑容消失,开始皱眉:“你是什么意思?”

“你看出了我在嫉妒,所以选择刻意远离她们,瞧,这就是因为我们之间有情谊,所以你愿意委屈自己这样做。今晚,我们可能会在一起,可是这之后呢?你会永远疏远她们,而选择停留在这里吗?”

“若薇!”罗颢深深皱眉,他从来没有想过若薇竟然会这么想,她是皇后,拥有无可比拟的高贵与权力,天底下唯一可以与他平起平坐的地位,他都已经把天下拿来与她分享了,难道还不够么?今天是个难得两个人都心平气和的温馨时分,罗颢不想就这个问题弄出任何不愉快,他飞快地整理了一下思路,找到了一个很温和的说法。

“若薇,朕是皇帝,你在明翔殿那么久,见过许多朕无可奈何的时候,你最明白的,即使皇帝也不可能有完全随心所欲的时候,就像朕,即使心里不快也不得不顺着那帮臣子的意思,在朝堂上做出一些违心的让步……”

若薇接过话茬:“所以即使我是皇后,我也必须要学会敞开心胸,对现实状况做出妥协,就像你在朝堂上对臣子的妥协一样,是这个意思吗?”

“嗯。”罗颢知道这有点难,若薇一直很骄傲,可这就是事实,她大约会像他曾经年少的时候碰壁无数次那样,最后不得不学会妥协, “朕的父皇曾经跟朕说,一个好皇帝该学会让步。朕想,一个好皇后也该如此。”

“我明白。”若薇看起来没有一点失望,似乎这个答案早就在她心头,并且她顺理成章地接受了罗颢的劝慰。

可凭罗颢对若薇的了解,他不会认为这样这个话题就会结束,如果若薇真的明白,她刚刚就不会说出让他止步后宫的话:“那还有什么问题?”

若薇很认真地看着罗颢,“你知道我是一个睚眦必报的小人。我骄傲并且会嫉妒,善于报复并且有能力报复。也许这一个多月的冷战和十几天的禁欲换来我们现在心平气和的聊天,一晚温存,会让你以为解决了我的小气善妒,日子恢复平常,即使我的嫉妒会有朝一日再次发作,你也有了对策经验,先陪着我争吵,冷战,等待缓和,或者再一次哄哄我……如此反复,日子照旧。也许直到某一天,你真正厌烦了这种生活,厌倦了我的贪婪,嫉妒,不知好歹,还有我慢慢苍老和丑陋的脸,我们就可以相看两厌,恩断义绝,老死不相往来了……你终于可以解脱,而我从你心口的朱砂痣慢慢变成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

若薇严肃认真地表情消失了,变得平静淡然,似乎在陈述一件不值得着重强调的客观事实,“可是我现在就能告诉你,不会这样的,只要你在今夜温存之后的任何一次踏入任何嫔妃的宫苑一步,像今天这样的气氛在你我之间就不会再发生了。因为嫉妒是我的本性,让我忘记那种背叛,会需要更长时间的冷战和更长时间的禁欲……漫长到你不会做到,而我不能忍受。那是一个真正的恩断义绝。”

若薇的眼睛明亮又坚决,她直直地望进罗颢的眼,告诉他她是认真的。

罗颢接受到了,所以脸色越发难看:“若薇,即使只是普通殷实人家的当家夫人……”

“所以,这是我的问题。”若薇抢一步回答,“这仅仅是我自己的问题,我从来没有怪过你,在这件事上你没错,你选择的方式本来就是一种正常的生活、文化和习俗,我不能接纳完全是我个人的问题,是我性子独,小气又凡事不容于人,爱幻想理想化又想抓住我们之间曾经的情谊不放……我知道这有点难以理解,让你难以接受,可这就是我,我骨子里就是这样的,如果改变了,那也就不是我了。”

“现在想想我们曾经经历过的,很美好,有点舍不得放手……”若薇的声音有些哑,伴随泪水氤氲,她摸着罗颢的脸颊,看着他的眼神充满温柔,她把泪水眨回去,挤出一个微笑,“所以,别再委屈自己了,趁我们还有情谊的时候,放手吧,退一步,我们可以学着做朋友,红颜知己也是个不错的退路……不要拒绝,这是我唯一能找到的路。”

“如果我不呢?”罗颢抓着若薇的手臂,情不自禁地有些用力,他不能完全明白她所说的每句话,但是听完之后他觉得恐慌,对,就是恐慌,那种感觉就是他觉得自己正在渐渐失去她,“若薇,朕是皇帝,朕……”

“皇帝也不能随心所欲,你刚刚说的。如果你坚持,我会变成什么样你应该能想到,从嫉妒到疯狂,疯狂后变得木讷,也许是懦弱,会乞求你的怜爱,失去自信、自由、从容、宽容,希望和信仰……还有很多很多,失去那些之后,我就是一个不太漂亮,不再年轻,不会温柔,不会女红,不会撒娇的一个硬邦邦的木头老女人,或许还面目可憎,或许最好的结果,我会变成跟那些女子一样千篇一律,可那不是你稀罕的。颢,我们相知一场,情真意切,我们所有的过去都是真实的,包括我对你的情谊,包括我们的孩子,如果不是喜欢你,我们不会发生野鹿原的那一夜,我不会心甘情愿生下孩子并且深爱他,可我不能再退了。颢,我知道你对我有情,所以你试着退一步吧,看在我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份上,不要用那么残忍的方式彻底毁了我,在我们依然深厚的情谊的时候,给我留一条后路。”

“若薇……”罗颢轻轻抹去若薇的眼泪。

“你知道我是说真的,你知道。”

“是,我知道。” 罗颢嘴里干得发苦,他了解她,若薇的性格一是一,二是二,从来不说谎,不屑也不必。若薇以前说过他们的婚姻将是一场灾难……罗颢终于明白自己将面对什么了,他紧紧地抱住若薇,心里难受得厉害,在他知道若薇的情谊的同时就失去她,比原来朦胧懵懂整天悬心的时候更让他懊丧,痛心,无所适从。

关于嫉妒

每天早上,各宫娘娘都要陆陆续地来凤鸾宫向皇后请安问礼,不知道是谁定下的规矩,只有这个时候,若薇才深深感谢自己是个皇后,让她早早地起来梳妆打扮然后天还没亮的时候就跑来跪地请安尤其在深冬的寒冷的早上?

她会疯的!

若薇打着呵欠,坐在那里等小单给她梳头,“你说她们得几点钟起呀?”

“辰时请安,这是规矩!”简简递过来热毛巾。

“嗯,那我可不可以废掉这个规矩?”若薇看着镜子里的黑眼圈,缺少睡眠是美容大敌。

“呵呵,”简简掩嘴笑,把首饰盒捧过来,“只要娘娘别总跟皇上别气儿就行,天天折腾得那么晚,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是不是?”

若薇目露凶光地看着简简,罗颢,这都是你教出来的丫头,看回头怎么收拾你!

昨天她跟罗颢下棋,本来是罗颢自己大意输了十多个子,偏偏拉着她不依不饶,非要扳回一城,一来二去,杀得性起的两人卯上了,直到最后若薇实在扛不住,咬了罗颢手上一排牙印才回去睡觉。不知道罗颢今天早朝有没有耽误,反正她今天是起晚了。但即使‘晚’,外面的天也才亮,太阳还是红彤彤的一颗鸭蛋黄。睡眠不足,若薇的脸色臭臭的,不过也不怪她,严格的说她大约也就睡三四个钟头。

“皇后驾到——”

带着一点起床气,若薇到了前厅,起晚也有起晚的好处,难得看到这么全的请安场面,十几口子都在厅里等着呢。看着黑压压的人头,若薇的脑子清醒了,“本宫晏起了,累得各位久等,都起来吧。”

细细簌簌的衣料摩擦声中,下面的环肥燕瘦起身,落座,一时间气氛有些安静,不同寻常,若薇眼睛一转看到了皇贵妃,噢,对了!她怎么给这事忘了,新春家宴!以往皇贵妃自恃身份都是过晌才来这里请安,今儿一大早就来,又赶上了这么多观众,多好的舞台啊,想必有话要说吧。

“贵妃今天这么早?”

“回娘娘,要开始忙新春宴了,臣妾想问问皇后娘娘有没有什么指示。臣妾还要向娘娘请罪,当初臣妾就是看年底将近,随口那么一提,没想皇上就应了,臣妾也是无心的,还请娘娘不要怪罪。”

这到底是请罪,还是示威啊?

若薇笑了笑,看看一脸端庄贤淑的皇贵妃,又扫了一圈那些低眉顺目,耳朵立起来的想看戏的妃子们,“贵妃想得太多了,一场家宴而已,小事,我虽然年纪没有你们大,但是在这个位置上,容人之量是起码的标准,这么一大家子,彼此都要学会各退一步才海阔天空,家和万事兴嘛。新春家宴的事,贵妃操持那是最好不过了。正巧我最近也比较忙,你自己全权拿主意,不用大事小情的都到我这里请示。”

若薇笑眯眯地把皇贵妃自抬的身价压下去,继续往外扔炸弹,“噢,说到本宫最近正忙的事情,也跟各位休戚相关,正巧今天大家都在,我就先透透风声。”若薇一眼扫尽下面的人,“开春之后皇上就要选秀了,待新秀女入宫之时,希望各位娘娘还要秉承皇室家训,谨守礼仪,我不希望看到什么下马威事件,因为我不喜欢麻烦的事,如果有人给我惹麻烦了,别怪家法无情。还有人有问题吗?”若薇一一扫过她们,下面的人脸色都不好看,惶恐的,紧张的,愤恨的,不甘的,不过倒是没人有勇气站出来说几句,估计有也不敢说的,谁叫自己凶名在外?

“没有了就跪安吧。”若薇站起来,看了一眼旁边的计时铜壶,估摸罗颢这个时候快下朝了,他下朝后到这里来陪自己吃点东西是最近两个人养出来的习惯。自从那日两人开诚布公的谈天之后,他们之间的感觉就变得微妙起来。

“皇上驾到——”外面的宫侍高声传唱,让所有站起来要拜退的人,脚步都开始迟缓。

“若薇,若薇你……”罗颢在外面边唤人,边大踏步地走进来,直到转过屏风,才看到堆得满满的一屋子老婆,顿时脚步一顿。他愣了,不过其他人可绝对称得上一脸欢喜,尤其那部分让罗颢甚至看着都觉得眼生的人。

一屋子莺莺燕燕娇滴滴仪态万千地纷纷请安行礼,搞得若薇也不得不在人前象【炫|书|网】征性地欠欠身,还好她是皇后,不用跪地。罗颢一眼扫尽眼前的状况后就直接看若薇,她,她这又是搞什么鬼呢?

他们两人现在关系很融洽,即使那天若薇的开诚布公导致了他们的关系倒退了一大步,但从实质上来讲,两人感情更亲近了,虽然没再有超过牵手以上级别的亲密举动,但相处起来却变得越来越和谐自然,比昔日共事的时候更默契,比后来同榻而眠的时候更亲近,有点像相交知己,无话不谈的那种关系。

罗颢现在满心满眼都放在若薇身上打转,不由自主的,若薇仿佛一夜之间恢复了昔日自信的神采和骄傲,罗颢发现当若薇又像昔日一样对他说笑,帮他分忧,偶尔还会有让他受宠若惊的嘘寒问暖,甚至个中气氛比当初随军出征日子的时候还要美好,久违的美好,是自从她入宫之后就没再有过、曾有一度他甚至以为再也不会体会到的那种和谐,前提是——他不越过那条线。

罗颢说不好那种感觉,或许打个比方,之前的日子就像夏天大暴雨之前的阴霾,憋闷,窒息,让人透不过气的压抑,而现在就像暴雨过后的晴空万里,万物明媚而灿烂,感觉非常好,他不想失去。那种心意相通而欲求不得的感觉,就好像心尖上时时刻刻被猫抓一样,蠢蠢欲动又不敢越雷池半步,热血澎湃又不得不极力压制,明明是一种折磨,但是自我克制让这种折磨变得甜蜜,他奋力挣扎又忍不住沉溺其中,享受并且期待。

用如履薄冰来形容现在的罗颢或许有些夸张,但真的每一步他都很小心就是了,所以今天早上的这个‘百花园’的架势,真的让他有点紧张。

“看呆了,还是挑花眼了?”若薇接过他的大氅,在他耳边细细吹风。

罗颢瞪了她一眼,清清喉咙,“免礼!”

众人起身。

“皇上……”惠嫔起身以后就忙不迭地先娇嗲出声,一脸期待地看罗颢。

罗颢严肃一张脸对她轻轻点下头,然后转脸问若薇,“怎么今天都有空到你这里来,有事?”

“哦,没……”

“我们来给皇后娘娘请安。”惠嫔再一次擅自出头截话,这回不仅罗颢皱眉,连屋子里其他人的眼神也有点变了。

若薇慢悠悠地把自己的话续上,“没什么,就是说说新春宴,还有年后选秀的事。”若薇看着罗颢笑得一脸温柔贤惠,甜腻的明摆着不怀好意,罗颢的脸不负她望地立刻就沉下来了。

在若薇大方地承认了自己的嫉妒之后,‘嫉妒’就转成了罗颢既酸又苦的心病,成了‘虎须’不能轻捋妄动。对罗颢来说,若薇在他面前会说笑、会放松、会狡黠,即使不能有更进一步的亲密之举,两人相处的美妙滋味让他深陷着迷,因为怕这种美妙被破坏,怕若薇吃醋又回到以前整天冷脸不搭理人,所以这些日子,罗颢在若薇面前一直留心避嫌。

私底下翻牌子纾解欲望是一回事,当着若薇的面流连花丛就是另外一回事,在若薇面前,罗颢已经学会了对后宫之事绝口不提,其中‘选秀’也是被罗颢列为禁区的话题之一。选秀,罗颢有点后悔当初的决定,但是诏书已经发了,想改也来不及,非到万不得已他不愿提及这件事,如果非提不可,也不能在若薇面前提。

于是,当若薇‘选秀’俩字的话音一落,再配合这一屋子打眼的莺莺燕燕,罗颢就有点绷不住了,看着这些磨磨蹭蹭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愿意离开,在自己眼前晃个不停一点眼色也没有的众姬妾们,罗颢心中开始不耐烦,一开口语气又硬又冷,“没事了就退下吧。”

皇帝明显不悦,脸色阴沉得跟什么似的,把一干子嫔妃吓得纷纷躬身告退,而刚刚多嘴邀宠的惠嫔成了不明就里的众人幽怨愤恨的靶子,火辣辣的视线刺得惠嫔脸色乍青乍白,若薇对此的反应是挑高了眉毛,一脸趣味,甚至连猫哭耗子假慈悲的表面功夫都懒得做——太嚣张了,以至于罗颢想不看到都难。

看到了,所以罗颢猛然明白过来。

——这个妖精,敢把他当刀使!

“越来越不像话!”罗颢瞪她。

“哎,你别冤枉好人,我可是什么都没做,话都是你说的。跟一干小女子置闲气,你不嫌掉价,我还嫌累呢!”若薇嘟嘟嘴,把手里的茶盏塞给他,一转身,甩着头发就走了。

罗颢看着若薇背后仿佛一只无形的狐狸尾巴在空中正得意地摇啊摇,拿着茶盏喝也不是,摔也不是,最后扔给常贵,转身也跟进去了。

妖孽,得了便宜还卖乖!

罗颢拉着若薇直奔花厅吃早餐,一路虽然极力板着脸,但心里却有股说不出来的美意和满足。

对,就是满足。

她在嫉妒,而嫉妒的背后就是在乎——这是若薇说的。

……

年末的事情不多,除了那一大笔待查的粮食问题,基本没大事,其实罗颢当初让人查也是为了有备无患,心里倒不是把这件事看成火上房的危机,不过当户部调查结果摆到罗颢案头的时候,他没有办法不慎重关注。

除去那些后来居上的庞大数字不提,粮食源的产地也在折子里报告清楚了,出自原楚境境内的经西、元北、红河平原……都是产粮的好地方,罗颢看到它们的第一反应就是若薇!他曾下过一系列诏令防止土地兼并,唯一在这些地方能称得上有‘势力’的人,就是在诏令公布之前早已先下手为强的若薇,再说,一处可以是巧合,横跨三州五地所有出问题的地方都有若薇署名下的田产,能都是巧合?罗颢大约翻了一下剩下的公文,没有什么重要的,他起身,决定先找若薇问个清楚。

当初若薇理直气壮地把自己的怀疑打回去,他怎么就相信她了呢?若薇胆大包天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六十万金,放在那么一个妖孽的手里,天不被捅塌下来她能甘心么?

凤鸾宫

“皇后呢?”

“回皇上,娘娘出宫去了。”

“出宫?”这个回答绝对超出罗颢的预料,本来是到凤鸾宫训话的,没想到居然碰到更让他关注的事情,“朕怎么不知道?”

简简也懵了,“可是皇上,娘娘有出宫的令牌呀!”

令牌?

罗颢想起来了,那还是很久以前给若薇的,为了那个什么乱七八糟的协定。这么长时间这事不提他都给忘了,或者说,是他忘了,而若薇大概压根儿没想还回来。罗颢深吸了一口气,坐下来揉揉额头,她就是上天派来克他的,永远有操心操不完的状况。

罗颢挥挥手,“她出宫做什么?身边都有谁跟着?”

简简:“……”

罗颢的脸色开始难看,“没有人?你们都是怎么伺候的!”

简简扑通一下子跪在地上,“是奴婢该死,奴婢没有及时回奏皇上,娘娘每次都不叫人跟着的……”

每次?

吃惊到了极点,罗颢反而冷静下来了,把情绪压下,脸色照例阴沉,“她不叫人跟着?她出去过多少次?”

简简的头垂得低低的,声音里泛着哭腔,“四、五次……”

四、五次!

这帮该死的奴才!这么大的事……罗颢那股被压下去的气刚要翻上来,就听简简细如蚊蚋的声音继续说,“每个月……四、五次。”

——十五级台风登陆了。

绿色疑云

罗颢坐在兴隆酒楼的二楼靠窗的雅间里喝茶,外面就是安阳城内最繁华的朱雀大街,从他这个角度,透过窗子正好能看到对面的店铺门面,那是一家绣坊,普普通通的黑底金字匾挂在门外,普普通通的蓝衣小伙计里外忙乎张罗,还有几个普普通通的妇人在里面挑挑拣拣……但罗颢看它的眼神,就好像楚帝、宋帝、卫帝和梁帝都聚在里面正在商讨对付他的密谋会议一般,阴沉、揣摩、警惕还有一丝强压的焦躁。

罗颢对对面绣坊的观察几乎是全神贯注,面前的茶水一点没动,等热茶变凉,凉茶变脏,再换一杯新的继续放在那儿接灰。随着上好的巴陵雨前倒掉一杯又一杯,罗颢的脸色也越来越阴沉。

然后,那个几乎被罗颢‘望眼欲穿’的人,终于出现了。

若薇从绣坊里走出来,正了正身上的银鼠褂,回头再看缩手缩脚的夏丛信,忍不住笑道,“是不是不太适应这里的气候?”

“安阳什么都好,就是冬天太冷,手僵得握不住笔。”

“狐裘、无烟碳都给你备下了,别说我这个当东家的虐待伙计。我刚来的时候也很不习惯,适应适应就好了。”

“夫人的生意大部分在湖州,真不应该住在安阳,”夏丛信贼心不死的继续鼓动,“夫人,我知道湖州有个好地方……”

“你死了这份心吧!”若薇顺手把柜台上的算盘拍在他身上,“好好做你的账房先生,官家这次查账虽然很突然,可是记住我说的,只要账没问题其他都不用管。”

夏丛信出门招手让人把马车驾过来,“我知道夫人是手眼通天的人物,可这一次真的非比寻常,我朋友的亲戚在湖州府衙里当差,说是这次从京里直接派人来查的,本来依着我们跟湖州府的交情,又是按官家的章程办事,怎么也查不到我们头上,可是听说,”夏丛信指了指天,有点乍舌,“命令是从京里户部衙门直接派下的。”

若薇看着口无遮拦的浪荡公子居然也有一脸敬畏的样子,有点好笑,“唷,你还有怕的东西呀。”

夏丛信一手挑开马车帘子,一手扶着若薇上马车,“那是官家!我尊敬的夫人,我们惹不起的!”

若薇敲敲夏丛信探进来的大脑门,“我跟户部的官员有旧,心放肚子里吧。”

罗颢站在窗边,几乎是眯着眼睛盯着对面街上的全程一幕,从若薇与一个痞气十足的青年从店铺里间走出来说笑打闹,到那个轻浮的痞子大半个身子探到车里,最后才不甘不愿地下来,到若薇的马车离去,那人怅然若失的视线,一点都没漏地全都看在眼睛里,印在记忆上,化作桐油浇在一直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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