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嚣张嫡女,邪王的冠世毒宠-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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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率军返京?”铁黎怔了怔,面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握住郎程言的手,沉声道,“言儿,此事非同小可,我们进帐再说。”
  “外祖父?!”郎程言满心焦急,可在接触到铁黎那冷硬的目光后,顿时噤声,默然地跟在他身后,大步走进辕门。
  “传我帅令,速速封营,不许任何人进出!凡有外来者,须先行通传,若敢擅入,立斩无赦!”冷冷地传达完命令,铁黎这才带着郎程言,面色沉稳地进入中军帅帐。
  整个军营的空气,立时变得空前紧窒。
  端坐在虎皮椅上,听完郎程言的讲述,铁黎久久地沉吟不语。
  “外祖父,您还在犹豫什么?若再不拔营起寨,就……”
  “圣旨呢?圣旨在哪里?”铁黎忽然开口道。
  “在……”郎程言一怔,随即抬手,探入怀中,然后身体猛然僵住,面色瞬间雪冷。
  “怎么了?”铁黎虎目生威,静静地注视着他。
  郎程言二话不说,迅速脱掉中衣……然而,任凭他翻遍全身上下,哪有圣旨的踪迹?
  “圣旨呢?”铁黎目光凛然,再次沉声吐出三个字。
  “我……”
  郎程言无言可答,颓然坐倒在地……难道是天要亡他?拼却性命不要护出的圣旨,竟然……遗失了……
  “没有圣旨,你要我如何出兵?凭什么出兵?”铁黎“唰”地站起,面色冷静得可怕。
  “外祖父?!”郎程言慢慢站起身,双手撑住桌沿,对上铁黎的虎眸,“难道您……不相信我?”
  “我相不相信你,是一回事,这五十万大军的调动,又是另一回事!没有圣旨,勤王之师,就将变成叛逆乱军!我铁家三代忠良,担不起这样的罪名!”
  “外祖父!”郎程言眼底闪过一丝绝望,他不相信,更不甘心,不甘心祖祖辈辈们历经艰辛开创的江山,就如此落入旁人手中,更深深忧虑着大安的未来,他们郎氏皇族的锦绣河山,他们一直以来善待的万千子民,难道,就要因为他的失误,而从此,万劫不复?
  “外祖父,算我救你了!”
  皇子之尊,弃于膝下,郎程言再次跪倒,朝着铁黎,重重叩头及地:“言儿不是为了自己,更不是为了替父皇母后复仇,言儿着着实实,只是不想看到万千黎民罹难!外祖父,您一生忠君爱国,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这万里江山,落入贼人之手吗?”
  铁黎仰天一声长叹,字字句句语重心长:“言儿,你以为外祖父不愿出兵?不,我铁黎就算舍却九族性命不要,也会跟你赴汤蹈火,无所畏惧,可是这数十万条性命,何其无辜?九州侯精于兵法战阵,又手握数十万雄兵,倘若战端一起,输赢孰难预料,到那时,你要外祖父,如何向他们的家人交代?没有圣旨,出师无名,就算九州侯不动手,其他虎视眈眈的亲王郡王们,也有足够的理由,置你,置铁家,置这数十万将士,于死地啊!”
  郎程言颓然掩面,痛哭失声。外祖父句句剖心,句句在理……父皇所属意的皇嗣,一直是沉稳干练的大哥郎程旭。然而数月之前,大哥代父皇巡授边城,却被突然进犯的仓颉骑兵杀死,消息传回京城,父皇悲痛欲绝,追谥大哥为彰德皇的同时,特地下诏,命朝中文武大臣,三年内不得再议立皇储之事,谁料想宫中突变乍起……若无圣旨在手,便贸然对外宣称,父皇临终前下旨禅位于他,绝难取信于人,至于宫中那些尚未成年的弟弟们,一个都没能逃出,多半遭了郎程暄的毒手,纵使活着,年幼的他们,也担不起复兴家国的重任。
  他真是恨啊,恨自己的大意,恨自己的无能,更恨自己的愚蠢,没能及早看出奸妃的险恶用心,救父皇于危难。
  可是现在,后悔又有什么用,痛恨又有什么用?
  难道他们郎氏皇族,连同整个郎氏皇朝,真要毁在那对阴狠毒辣的母子手中?
  “言儿。”相对良久,铁黎仿佛苍老了一旬,而郎程言,游弋胸中的那丝稚气,也终于消泯殆尽。
  “言儿,没有圣旨,这事急不得,我们只能……”
  “慢慢来”三字尚未出口,外边便响起急切的脚步声,一名兵士扬声喊道:“报……”
  “何事?”
  “兵部八百里加急。”
  “进来!”
  兵士躬身进帐,将一封贴了火漆印的信柬呈至铁黎跟前,然后退出。
  铁黎厉目扫过信柬右下角及背面的印信,这才刮去表面封漆,抽出内函,浓黑的眉头旋即高高隆起。
  “如何?”郎程言面色焦灼地凑到他身边。
  “两江道行军大总管漠原即日将到达郦州大营,接管我的帅印。”
  “什么?!”郎程言陡地高高跳起,眸中怒火高炽,“他们……他们竟然敢……”
  “你暂且放心,没有皇上亲授的圣旨,任何人都休想取走我手中兵符,这西南军大营,也动它不得!”
  “可是……”郎程言牙关紧咬,“怕只怕……”
  “你怕什么?”铁黎虎目生威,“倘若他敢硬来,我们反倒有了起兵的理由。”
  郎程言双眸顿亮……姜,还是老的辣!
  无旨缴权,也可视作叛逆谋乱之举,若那九州侯果真敢来霸王硬上弓,倒是平白给他们制造了机会!
  “只是,”铁黎话锋再转,“若有圣旨在手,不单西南军大营,九十九州,八百八十八郡的驻军,都会听你调度,而那些分居于各地的皇室宗亲,也不敢轻举妄动,整个局势,会瞬间逆转。如果没有圣旨,单我麾下大军与九州侯对峙,不但短时间内无法取胜,更有可能,会被九州侯慢慢蚕食……倘若九州侯接管了全国兵马,调动大军对郦州形成合围之势,只怕到那时,就算兵圣再生,也无力回天……”
  听着外祖父凝重的话语,看着他肃冷的面容,郎程言眼中的亮色,一点点变得黯淡……
  “应该是这里吧?”
  揉了揉酸胀的双腿,莫玉慈慢慢直起身体……今儿一大早,她便借售卖莲子为名,急匆匆直奔郡城,沿街打听,好不容易找到坐落于城南的柳府,又藏在矮墙后观察了很久,确定无误,这才深吸一口气,从墙根儿走出。
  左右四望,再摸摸藏于怀中的物事,莫玉慈鼓足胆量,慢步走到紧闭的大门前,拾级上阶,扣响铜环。
  朱漆大门“吱呀”隙开一溜小缝,内里露出一张枯瘦腊黄,小眉小眼的脸,阴阴地盯着莫玉慈上下瞅了瞅:“什么事?”
  “那个大叔……我想打听下,柳侍郎柳大人……他……是不是住这里啊?”
  “柳大人?”门缝里传出一声轻哼,“凭你?也想见柳大人?”
  “大叔,麻烦你通传一下好吗?我有很急的事……”莫玉慈着急地解释道。
  “砰……!”不等她把话说完,房门已经重重阖拢。
  “喂!大叔!大叔!”莫玉慈抓住门环,用力再叩,然而大门之中,始终再无半丝动静。
  “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扭身在门前的石阶上坐下,莫玉慈的眉头高高皱起……怀中的那样东西,就像一团火般,时时刻刻烧灼着她的心。
  “小姑娘,”正在无可奈何间,头顶上方骤然传来一道温和的声线,“你为何,坐在此处?”
  莫玉慈蓦地抬头,只见一个头戴方巾,身着长衫,一脸温文的男子正长身而立,眼带疑惑地打量着她。
  “这位先生,请问您是……”莫玉慈赶紧站起身,做了个万福,侧身退到一旁。
  “哦,我跟此间主人有几分交情,故此前来拜访,敢问姑娘你……”
  “你是柳侍郎的朋友?”莫玉慈顿时双眸大亮,“那太好了!请问你可不可以……带我进去?”
  “带你进去?”男子眸中惑色更浓,“你想见柳侍郎?”
  “是的,”莫玉慈连连点头,“我听说,柳侍郎是从浩京回来的大官,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想向他请教。”
  男子长长地“哦”了一声,倒也没多问,只一摆手道:“既如此,那你跟我来吧。”
  “多谢先生!”莫玉慈弯腰行了个大礼,心头的重石顿时落地。
  和她一样,长衫男子也上前叩门,不多会儿,那三角眼的男子再次前来应门,只从门缝儿里匆匆瞥了一眼,刚要出声,却被长衫男子用眼色止住。
  随即,柳府正门大敞,长衫男子提步而入,莫玉慈紧随其后。
  “老……郑老爷,您……请进请进……”三角眼男人忙忙地将长衫男子引入厅中,点头哈腰地奉上香茶,不时用眼角余光瞅瞅一脸茫然的莫玉慈,满肚子疑问,却不敢开口。
  “下去吧。”被称为“郑老爷”的长衫男子一摆手,三角眼立即顺从地退了出去,轻轻掩上厅门,转身却掩嘴嘀咕一句:“什么时候换口味儿了?喜欢上乡野村姑?可真是怪哉!”
  花厅之中。
  “郑老爷”满眼含笑,目视着莫玉慈:“姑娘有什么事,可否告诉老夫?”
  “这个……”莫玉慈手捏衣角,双唇轻咬……事关重大,不见到正主,她怎能轻易开口?
  见她神情忸捏,“郑老爷”眼中快速掠过一丝暗光,和缓语气,再度开口道:“……姑娘路远迢迢前来求见柳侍郎,莫非是有什么冤情,想请柳大人做主?”
  “不,不不,”莫玉慈摇头,“小女并无冤情……”
  “那是……有亲人在朝为官,想打听消息?”
  “不,也不是……”
  “哦……”“郑老爷”眸色转深,手中端着杯盏,慢慢地啜着茶,心中却开始不住地揣测……一个乡下丫头,既无冤情,也并非打探消息,却跑来这柳府做什么?
  “老爷!”就在厅中气氛一时僵滞之时,门外忽地响起一道毕恭毕敬的声线,“门外有贵客到!”
  “嘟”地一声,“郑老爷”放下茶盏,淡扫莫玉慈一眼:“你先在这里候着,老夫出去瞧瞧。”
  “是。”莫玉慈点头答应,规规矩矩地站在椅侧,不敢轻动。
  “郑老爷”满意地点点头,起身朝外走,快到门口时,蓦地收住脚步,回头叮嘱道:“柳府地方大,规矩多,你在此静候就好,不要随便走动,免得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莫玉慈再次重重点头,静默地目送“郑老爷”迈出高高的门槛,继续屏声静气地站立着,双耳却下意识地竖起,聆听着外面的动静。
  “千使大人大驾光临,寒舍真是篷壁生辉,里面请,里面请……”
  从门外传来的声音,让莫玉慈的心弦蓦地绷紧……那不是,刚刚那个“郑老爷”吗?他姓郑,又自称是柳侍郎的朋友,来此间作客,为什么却以主人之礼迎宾?
  这……?
  莫玉慈眉头高耸,不由轻悄悄地迈开脚步,靠向门边。
  几角褐色的衣衫从扶疏花木间闪过,映入莫玉慈眸间。
  天哪!
  莫玉慈浑身一震,不禁往后退了一步……那不是追杀郎程言的人吗?怎么会在此处出现?难道,难道那个什么柳侍郎,跟他们是一伙的?
  不及细思,莫玉慈强捺胸中恐慌,急急地观察了一下花厅的布局,悄无声息地闪向侧门。
  出侧门沿回廊一路向后,连转几个拐角,幸好这府第占地极广,来往仆役又个个目不斜视,使得莫玉慈轻松穿过外院,误打误撞间进了内院。
  挑了片浓密的竹林,莫玉慈埋头闯了进去,脑子里却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幸好,幸好自己谨慎,没有说出圣旨的事,可是这圣旨放在自己身上,迟早是个祸事,也不知道那四皇子郎程言现在何处?有没有发现圣旨不见了?会不会回来找寻?
  如今看来,只有先找个稳妥的地方将圣旨藏起,以后再作计较。
  主意拿定,莫玉慈立即开始四下找寻出口,然而,无论她怎么走来走去,却始终被困在竹林之中,怎么也出不去。

  ☆、第三百六十章 番外6

  “千使大人,这‘九绝林’是我府中最隐秘之处,府中人等皆不敢擅入,有什么话,您尽管示下。”
  密密竹影间,忽然传来清晰的话语声。莫玉慈浑身一凛,顿时停下脚步,火速闪到一块两人高的大石后,藏了起来。
  “十日前,四皇子郎程言曾在奉阳郡出现,此事你可知晓?”
  “什么?四皇子郎程言?他……他不是一直身居京城吗?”
  “柳闻君,今日之言,本千使只说一遍,你要牢牢地听清听明……四皇子郎程言,毒杀亲父,残害手足,人神共愤,天地不容,现已逃往郦州大营,只待新帝登基,便即通告天下,缉拿此十恶不赦之徒,凡我大安子民,擒郎程言者,赏黄金五万两,官拜二品,杀郎程言者,赏黄金十万两,出将入相,位比王侯……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贵妃娘娘听闻,前日郎程言打奉阳郡中过,你非但不加阻拦,反而大开方便之门,贵妃震怒异常,谕令我即刻前来查问,若情况属实……”
  “冤枉啊!千使大人!下官实在是冤枉!郎程言穿州过郡之事,下官一无所知!又如何能发兵拦截?”
  “真的不知?”
  “确实不知!”
  “那好,”高千使的声音愈发阴戾,“九州侯英明,料定那郎程言必定逃往郦州西南军大营,寻求铁黎的援助,若铁黎起兵返京,必经过奉阳郡,九州侯命你,立即前往郡府,严令郡守及奉阳郡周边驻军,集结待命,准备出师讨逆!”
  “千使大人!”柳侍郎闻言大惊,“这……”
  “怎么?你不同意?”
  “下官不敢!只是,没有兵部的行文,下官如何能够……”
  “柳闻君!九州侯已经调查得清清楚楚,奉阳郡守和涔州司马,均是你的门生,又向来忠心于你,你的话,他们岂会不听?”
  “是是是。”柳闻君不敢再多言,只得连声应承下来。
  莫玉慈浑身冷汗淋漓,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误入这竹林,竟会听到如斯多的朝廷机密……四皇子毒杀亲父,残害兄弟?这,这是真的吗?为何与市井传闻相差如此之大?不对啊,如果他真是如此禽兽不如之人,当今皇上又怎会传旨,禅位于他?难道是被郎程言威逼所致?那么这道圣旨,自己该交给谁?又能交给谁?
  莫玉慈惶惑了,深深地惶惑了。
  “为什么我这么没用?为什么?为什么救不了母后?救不了父皇?救不了大安?为什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死去?为什么只能做一个懦弱的逃兵?为什么无法逆转乾坤?为什么只能任由窃国之辈为所欲为?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蓦然地,一个声音如惊雷般在她脑海里炸响。
  连心岛畔,那个满眼伤痛的少年,对着碧湖苍天,喊出压抑在心中的话……那时,她尚不知道他是谁,他也没有任何欺骗她的理由,他的无奈,他的悲伤,是那么真切,真切得让她无法生出任何一丝怀疑。
  相对于郎程言,这个自称“郑老爷”实则“柳侍郎”的人,还有那些凶神恶煞的褐衣人,更显得可疑。
  虽然在最后的最后,郎程言选择杀她,可她却宁愿相信他,也不愿相信这个假作和善的柳侍郎。
  忠奸善恶,有时候,并没有分明的界限,而莫玉慈更多凭借的,却是那股发自内心的直觉,难以用言语形容的直觉。
  就比如她和郎程言。
  明明是初次相遇,明明相识的情形是那么地复杂,明明他的言语行止,都让她厌恶。
  但,却不能覆灭那份不知何时滋生出的信任。
  她信他并非天生是一个恶人;
  她信他的心中始终存着一丝仁慈,一丝不忍;
  她信他的清白他的无辜他的有苦难言。
  她都相信,毫无来由地相信。
  所以,只是一瞬间的犹豫后,她已经决定,她要帮他。
  要帮那个对着浩渺水天痛声大喊的男子;
  要帮他完成心中的梦想,要帮他踏平所有的苦难……
  很久以后,回想起自己在“九绝林”中做出的这个莫明其妙的决定,莫玉慈也不禁暗暗苦笑……或许,或许她是前世欠了他,所以注定今生要以命偿还。
  亦或者,是他欠了她,所以,即便一个高如九天曜日,一个低若深谷幽泉,依然要以,这样兵荒马乱的方式,相见,相识,相遇,相恨,相怨,相爱,以至最后的,两相分离……
  飘缈思绪拉回,重新落回现实。
  外面的话语声不知何时已然停歇,只余满耳风拂竹叶的碎响。
  莫玉慈仍然不敢轻动,因为她无法确定,柳侍郎和那个什么千使已经离去。
  游移的目光从一杆杆挺直的翠竹上划过,莫玉慈的眉头,深深蹙紧……纵是再没见识,她也已经机敏地发现,这竹林不对。否则,她方才也不会绕来绕去也找不到出路。
  若一直被困在这里,她该如何脱身?还有这怀中圣旨……
  是的,最最重要的,便是这道圣旨。
  只可叹自己不懂时事,贸贸然闯进这虎穴龙潭,现在纵使想要离开,恐怕也难了。
  怎么办?怎么办?莫玉慈额上浸出颗颗冷汗。
  天色渐渐昏暗下来,四周愈发静寂,就连风,似乎也凝滞不动了。
  挪动着酸麻的双腿,莫玉慈慢慢探出半个身体,警惕地朝四周看了看,然后抽身而出,迈着趔趄的步子奔进竹林更幽深处……现在,最重要的事,便是将圣旨好好地藏起来,藏到一个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
  ……
  不知绕了多少个圈子,前方赫然现出一间黑黢黢的屋子,方形的窗孔内,透出一丝昏惨惨的光。
  莫玉慈停住脚步,默然看视半晌后,身形微动,慢慢地朝屋门处摸去。
  轻轻踩下的脚掌,似是触到一个圆圆的,卵石状物,接着,地底倏地传出一阵异响,微微隆起的土层,忽然朝两旁分开,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深洞。
  “啊……”随着一声尖锐的呼喊,莫玉慈整个身子坠入无边的黑暗……
  “哗……”
  一盆冷水兜头浇到脸上,莫玉慈猛地打个寒颤,缓缓睁开双眸,但见两盏昏暗的油灯下,白日里见过的长袍男子端然而坐,正冷冷地看着他,旁边伺立着面目可憎的三角眼。
  “你,到底是谁?”长袍男子神情悠闲地掸了掸衣袖上的灰,声音清淡地开口。
  “我……”莫玉慈目光微闪,忽然身体前倾,扑倒在地,几步跪爬到他身边,扯着他的裤腿,哀声连连,“小女子有眼无珠,不识大人真容,还请大人饶恕……”
  柳闻君重重地“嗯”了一声,高高皱起眉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我家有幼弟,今年已有十四,想荐往军营效力,却苦无门路,听说大人曾在兵部为官,故而小女子大胆,前来相求……”
  “只是这样?”柳闻君面无表情,神色冷然。
  莫玉慈哭得愈发厉害,不住地淌眼抹泪:“小女父亲早逝,母亲病弱,家中生计艰难,不得以出此下策……实指望能有口饭吃,让老母得以安享晚年……还望大人成全!”
  “那你……姓甚名谁?家住何处?”
  “姓……莫,名玉慈,家住燕云湖畔,莲香村。”莫玉慈咬牙,据实相告。
  “你弟弟,叫什么名字?”
  “莫玉慈。”
  “哦。”柳闻君点点头,冲三角眼使了个眼色,三角眼立即退了出去。
  “小姑娘,起来吧。”柳闻君不愠不火,满脸温文,似乎很好说话的模样。
  莫玉慈叩了个头,站起身来,怯怯地看着柳闻君:“大人……请问小女子,可以回家了么?”
  “我已让张管事去取笔墨纸砚,待老夫修书一封与你,你回家后,即可领你弟弟前往郡府府衙,做一名府兵。”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莫玉慈再次跪倒,连连叩头,满脸的感激不尽。
  不多时,那三角眼张管事果然返回,手中拿着笔墨纸砚,齐齐整整地放到桌上,同时暗暗朝柳闻君点了点头。柳闻君眸中阴云顿霁,提笔蘸墨,很快写就一封短柬,用信封封了,递给莫玉慈:“去吧。”
  “跟我来。”张管事尖着嗓音吐出三个字,领着莫玉慈出了屋子,沿着长长的回廊一直向外,不多时便行至一扇小小的角门处。
  “回莲香村的路,你自己还认得吧?”
  “认得。”莫玉慈连连点头。
  “那……走吧。记住了,下不为例!”
  “是,是!”莫玉慈满眼喜出望外,忙忙地答应着,闪身而出,待角门一关上,便朝着城门的方匆匆奔去。
  已是辰时。
  天边曙光渐浓。
  莫玉慈匆匆地跑着,她现在满心想的,就是赶快回到家中,安排母亲和弟弟离开……圣旨的事,可大可小,终有一天,会被捅出来的,她绝对不能因为自己的失误,而连累家人,绝对不能!
  刚刚开启的城门里,几匹奔马飞驰而入,马上人个个一身褐衣,腰悬刀剑,面色森寒。
  莫玉慈避之不及,恰恰地,与其中一人打了个照面,匆匆自马旁擦过,迅疾奔进清晨弥漫的雾气之中。
  为首的褐衣人忽地勒住马缰,回头朝莫玉慈消失之处望去,眸底迅疾掠过一丝戾光……
  “高千使?千使大人?”一众下属见他停下,也纷纷止步,眼带疑惑地看向他。
  高千使身形不动,忽然低喝一声,打马重新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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