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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唐-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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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番话说的声泪俱下,连带着李括都被感动。
    “你先起来说话,这样子算什么。”李括虚扶起郑钧道:“那你觉得,本将该如何打一场硬仗?”
    郑钧见李括竟有意听他之谏大为感动,连忙道:“将军,末将不是不知天高地厚之人,在江淮府军这些年也算见识了中原府军的实力。别人不清晓,我还不清晓自己这些袍泽弟兄的战力吗?别说指望着他们跟安禄山麾下的八千曳落河拼杀,就是跟安禄山的嫡系骑兵来上几个回合,没准就会被冲的七零八落!”
    稍顿了顿,他接道:“不过安贼虽号称拥兵二十万,却不可能皆是精锐。除却八千曳落河和三万亲军外,安禄山所倚仗的便是那八万骁骑。而如今这八万骑兵中有半数掌握在副将史思明手中,由其镇守河北老巢。所以安贼手中现在有的精锐不会超过七万。河南道如此之大,他怎么可能向每个城池派出精锐?也就是说,像唐州这样的下州,即便被叛军攻克,安贼派往驻扎的也应该是些二线军队。这些人多是些雇佣军,战力和斗志相较八万骁骑都甚远。”
    李括细细听他说完,半是相信半是不信。信得部分是安禄山兵卒分为几等,各等实力不一。不信的是,郑钧所说的各军具体人数。
    也不怪李括生疑,毕竟这等事情皆是军中隐秘,郑钧怎会得知?
    ps:大家猜猜李括会如何行军哈。
    ♂♂
    第十一章 执守(一)
 第十二章 执守(二)
    似乎看出了李括的疑虑,郑钧扬了扬头道:“将军,末将虽然不才,但入府军之前,曾在朔方军中任职。而朔方节度使安思顺与安禄山可是族兄。”
    李括点了点头,示意郑钧继续说。
    “安思顺跟安禄山关系甚好,末将又侥幸救过安思顺的命,这安思顺心中感念,曾将我引荐给安禄山,希望我能在范阳军中谋得一差事。”
    郑钧顿了顿接道:“只是末将是个实心眼的人,见到那安禄山后只觉他是个油头滑面之辈,不宜相处,遂宛然拒绝了安思顺的好意。之后我便去了扬州府军养老,却没想到遇到了将军,得以在有生之年再次上阵杀敌!”
    郑钧攥紧了拳头,一字一顿道:“也许是命中注定,我得以窥到了安禄山军中的隐秘,又冥冥之中遇到了将军你。以我对安禄山军制的了解,他们的这部分雇佣军战力也不会比咱们这些袍泽弟兄强多少!”
    他这话说的难免有为唐军粉饰贴金的嫌疑,不过李括却不想说破。行军打仗最重要的便是一口气,这口气若这,什么样的硬仗都能打得。相反若是这口气被敌军打压下了,怕是敌军一番冲阵就能将己军击溃。
    “你继续说。”李括微微颌首,嘴角已经有了些许的笑意。
    “末将觉得,李将军可以继续按照原定路线行之,若是遇到了叛军不用躲避,狠狠的跟他们打上一场!”
    郑钧扬了扬拳头缓缓解释道:“这样一来,我们不用绕路,还可以磨一磨江淮府军的血『性』。毕竟皇帝陛下征召您去关中是为了拱卫朝廷的。若是咱们都是些没见过血的新兵犊子,想必也帮不上陛下他老人家什么忙!”
    他这话倒是说的十分在理。李括常年领兵自然知道新兵与老兵最大的差距在哪里。其实新兵和老兵训练的内容,掌握的技战术都相差无几,唯一的区别在于在战场之上老兵的随机应变能力要远远高于新兵。不论你在校场之中枪花耍的多么绚丽,不论你『射』稻草人时多么神准,都无法代替战场上砍下敌兵头颅那一瞬由内迸发的激越情感。大刀挥起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头颅随之飞起,殷红的血『液』随之喷『射』出来,溅满你的面颊,直到那时你才真正成为了一名军人,成为了一名值得袍泽托付死生的老兵!
    这蜕变是用鲜血换来的,这是用生命换来的,这是不论你在场下多么刻苦训练都换不来的。
    检验兵卒的唯一地点是战场。
    “依你之见,我们的胜算有几成?”李括显然被郑钧勾起了兴致,取下别在腰间的酒葫芦抛给了郑钧。
    “必胜!”郑钧接过就糊涂满灌了下,随后豪爽的拍着胸脯作保到。
    这时连李括都有些惊讶了,就算他们人数占优势,对方又是雇佣军,也没有人敢将胜算说成百分之百啊。
    “末将所说之必胜,乃是必须胜!此战若是不胜,叛军的气焰将更加嚣张,认为我大唐无兵可用。届时安贼挥师南下淮北之地将尽数变为胡虏的牧场。所以,我们没有退路,必须胜!”
    “好一个必胜!”李括听后只觉血脉喷张,大赞道:“本将麾下有你这等忠勇之将,实乃大唐之幸、三军之幸!”
    “嘿嘿,将军你说那么多末将我也听不懂,不过末将一直有个规矩,那便是一壶酒一个朋友。将军今天赠给我一壶酒,那末将便结定了您这个朋友!”
    郑钧将剩余半壶烈酒悉数灌下,直是笑容满面
    唐州城郊外的凌河已经结了冰,晶莹剔透,宛若冻玉。
    凌河两岸的麦地里覆满了白雪,麦子早在九月便被悉数收完,现在雪地中只伸出数只秸秆麦茬子,孤零零的随着朔风往复摇摆,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拦腰折断。
    凌河旁有个约莫百户的村庄。村庄里的人被悉数集中到了村东头的磨盘旁,这里历来是村中集会的地方。
    “忽鼻儿将军,人都带到了,怎么处置!”一名奚人伪兵冲一个络腮胡子的胡人将领拱了拱手恭声道。
    那满面络腮胡子的胡人将领瞥了一眼在场的众汉人,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本将军念你们受到唐室欺压,这才将所需缴纳的军粮从一户一石降到了一人半石,可你们竟然不识好歹有心替唐室存粮,如此便怪不得我了。”
    这名为忽鼻儿的胡将此番话竟然是用唐言说的,直是让人惊讶不已。
    “男子悉数斩杀,女子赏给弟兄们享用,享用完了再做成肉干充为军粮!”他的声音很是阴鸷,目光冷冷扫过磨盘前的众人。
    这些人中有已入耄耋之年,银发似雪的老妪;有刚刚满月,不住啼哭的婴儿;有怀胎六月,挺着大肚子的孕『妇』;还有无数充满仇恨的总角少年
    就因为自己的一句话,他们就要被悉数处死,哈哈,这份感觉实在是太爽了。哈哈!
    “还等什么,把他们杀光!”奚人将领似乎只以忽鼻儿的意志为准,听闻他下令立刻出言附和。立时便有数名腰佩弯刀的胡族士卒冲将过来,拎起一个唐人别砍下去。
    他们是安禄山募集的雇佣军,分属同罗、奚、契丹、室韦等数个部族,互不统属只领安禄山派下的特进之命。
    而这个名为忽鼻儿的胡人就是一名特进。
    特进之命便是安禄山之命,特进之命则必从焉。
    无数明晃晃的弯刀挥起,一颗颗头颅飞了起来,温热的鲜血喷涌而出溅满素白的雪地,泼洒出一张焦骨牡丹图卷
    ps:哎,虽然写着很心痛,但真实的历史不能抹杀,暴起吧,唐人!
 第十三章 执守(三)
    『妇』孺老少们尖叫着嘶吼着啼哭着,但他们却无法逃脱被屠杀的厄运。因为他们的双手被绑缚着,双脚被绑缚着,他们完全不能抵抗,只能默默承受着苦痛。
    一声声凄厉的惨叫传来,忽鼻儿只觉得心情无比的舒畅。这些唐人生『性』懦弱,一点没有草原民族的风骨,死了也是活该!他前些时日接到军命要筹集一批军粮,只是这腊九寒天的唐州城中的粮食不是被藏了起来就是被那贼刺史一把火付之一炬,让他去哪里筹粮?抱着试试看的态度,他们沿着凌河纵骑直下,终于在水穷之处发现了这个小村庄。
    本以为将这村庄劫掠一番便可筹措齐军粮,可谁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连个粟谷子皮儿都见不着。这些个天杀的贱民竟然谎称自己全部打下的粮食全部交给了官府。
    放屁!若是新打下的谷子全部交给了官府,他们冬岁吃什么。难道去喝西北风?
    他们分明是认为自己是异族,在变着法的帮着那大唐朝廷!
    “杀,给老子杀,杀光这些两脚羊,杀光他们充作军粮。哈哈,哈哈!”忽鼻儿放肆的大笑着,觉得人生最美妙的事情也不过如此。
    一名手持长矛的同罗士卒奋力一捅便挑起了个哇哇啼哭的娃娃,硕大的矛尖穿透了娃娃的脊背,鲜血迅速隐透了他裹身的花棉袄,娃娃的啼哭声戛然而止。
    “贵年,贵年,还我的贵年啊!狗…娘养的杂种,我跟你拼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冲了上来一把便扑倒了那同罗士卒,狠狠的朝他脖颈咬了上去。
    “啊!贱人,贱人!”
    那同罗士卒突然遭此厄运痛的呼出了声,一边捶打着那发了疯的婆娘,一边向自己的伙伴求救。这两脚羊竟然跳脚了,竟然跳脚了!
    “杀了他,快杀了他啊!”鲜血汩汩的从同罗士卒的脖颈处溢了出来,他手脚下意识的翻蹬着、踢打着不肯放弃最后的挣扎。
    无数的弯刀砍向了那名披头散发的村中『妇』人,却是不能让她松口。那同罗士卒的气息越来越弱,最终眼前一黑咽了气。
    “哈哈,哈哈”那发了疯的『妇』人放肆的大笑着,得意的闭上了眼睛
    另一个地主家的少『奶』『奶』惨叫着被三五个胡人拖拽到磨盘旁,狠狠的抽了几个嘴巴。一名契丹人冲同伴挤了挤眼,他们立刻心领神会的上前按压住那女子的四肢。女子虽然兀自挣扎,但被人按压住四肢却完全动弹不得,只是隐隐啜泣着。
    契丹人毫无顾忌的撕扯着女子的衣物。先是花袄棉衣,后是提花缎锦衣,最后他充满『淫』…念的双目紧紧盯上了那女子丰满的胸脯。
    “嘶!”这么标致的女子若是不被自己干上一轮便丢了『性』命,简直是暴殄天物!契丹人放肆的大笑着,一把的扯去了女子的抹胸,女子胸前那一对高耸的玉…峰毫无遮挡的展『露』在契丹人面前。
    “哈哈,哈哈!来服侍我吧,唐人小娘子,爷爷我会让你欲仙欲死的。”契丹人咽了一口吐沫,高声狂笑着。草原的女子个个面黑体瘦,哪里有这小娘子生的水灵俊俏。这番真是长生天庇佑,让他有了艳福消受。
    只是他用的是契丹语,这女子如何听得懂?她只知道自己即将受到凌辱,不住的抽泣着。
    他也不顾周遭袍泽的目光,三下五除二的去处了身上碍事的衣物,一个挺身压了上去。就在他要享受到人世间最美妙的艳事时却觉得后脑一痛,晕死了过去。
    “弟兄们跟这帮龟孙拼了。反正早晚是个死,与其这样被他们羞辱而死,不如现在跟他们拼个鱼死网破!”
    一名三十岁上下赤着上身的汉子举着一只锄头奋力的高呼着。刚刚他一锄头已经结果了一名胡兵,事实证明这些胡兵并非不可战胜,只要大伙儿齐心协力,未必没有活命的机会。
    他刚和十数名好友从西边放牛回来,一来到村头便见到胡狗在施行如此暴…行,一时气血上涌,差点冲上去。只是当时他手中没有任何兵刃,上前拼命也就是送死,好在好友将他拉住,一番劝说下绕回了村中取了大量的农具、菜刀冲了回来就为了跟这帮胡狗拼个鱼死网破。
    “是啊,林二哥说的对,我们跟这帮胡狗拼了!”
    “拼了!”
    “拼了!”
    一时激起千层浪,林二汉子的一言彻底激发出了村中百姓的怒火,强大的求生力量让他们奋力将胡兵撞开,朝林二等人冲来。林二和一干好友麻利迅疾的替乡亲们砍开了束手束脚的绳索,那些村民们早已是恨得胡狗牙痒痒,随手抄起地上散落的锄头、菜刀、犁耙,狠狠的朝临近的胡人砍去。
    “啊,啊!”
    那些胡兵本以为这些羸弱的唐人就是些任人宰割的两脚羊,完全放松了警惕,谁料得竟然突然跳出了几个漏网之鱼,一番扭打下逆转了形式。
    一名健壮的汉子用锄头一抡,便把近身的一个室韦胡兵砸出了个尺深的口子,肠子顺着伤口流了出来,那胡兵还没有死绝哇哇的跳脚,口中咒骂着什么。
    “狗杂碎,且吃爷爷我一耙!”
    一个花发老者啐出一口浓痰,冲将了出来狠狠一耙砸向那胡兵的脑袋。
    那胡兵发出一声声嘶力竭的痛呼,便掩面倒了下去。
    “噗!噗!”跟上的村民纷纷抽出菜刀狠狠的向那倒下的胡兵砍去。
    越来越多的村民挣脱了束缚,将自己的愤怒发泄到这些天杀的杂碎身上。
    是他们毁掉了自己的家园,是他们杀死了自己的亲人。是他们,一切的罪恶都是他们造成的!
    “杀了他们,为了咱自己。杀了他们,为了咱自己!”
    汉子林二抄起一只锄头奋力朝忽鼻儿冲去,他早已看出此人是这支胡兵分队的头目。这些胡人数量远多于自己,方才不过是因为突遭变故才失了方寸。如果拖将下去,等到胡兵反应过来自己这些人肯定都难逃一死,眼下唯一的机会便是生擒或者击杀那胡兵头目,借以控制剩余的胡兵!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去死吧!”林二踏在一块土块上借力高高跃起,以万钧之力朝忽鼻儿砸去
    ps:爽吧,我写的很爽,希望你们看的爽,打脸打回去,加油大唐!
 第十四章 执守(四)
    我们善良不代表我们软弱,我们忠厚不代表我们怯懦!当被异族胡虏『逼』到绝境时,纵使我们是无甲胄护身无兵戈杀敌的平头庄户汉,我们也会毅然拿起手中的锄头、犁耙、菜刀跟那帮天杀的胡兵拼个鱼死网破!
    因为我们是唐人,我们是不甘为奴不甘认命的唐人!
    与地斗筋骨彻爽,与天斗其乐无穷,即便只剩一线生机,我们也绝不会把自己的命运交到老天爷手里!
    因为我们是唐人!
    愤恨、仇怨、耻辱
    夹带着万千情感,林二出击!
    这一击如猛虎攫食,直向忽鼻儿面门袭去。忽鼻儿大骇,连忙高呼道:“拦住他,拦住他!”
    立时有亲兵补位上前,抽出手中弯刀向林二砍去。只是林二是从高处借势劈来力道十足,如何是几柄弯刀可以阻挡住的?
    泛着寒光的锄头只一个照面便压弯了那几柄弯刀,径直劈砍到上前胡兵的胸膛上。
    “噗!”
    “噗!”
    利刃入肉发出声声钝响,锄头立时便在肉身上开出几个大窟窿,血水顺着窟窿汩汩的留了出来,那些胡兵甚至连一声惨呼都没有发出,就脚下一软倒了下去。
    林二借势一个侧翻,躲过上前截杀的数名胡兵,在临近土泡子里微微一磕,挑起一把断了柄的断刀向忽鼻儿掷去。
    “啊!”
    不深不浅,断刀径直刺入了忽鼻儿的左心。
    忽鼻儿难以置信的用双手捂着心口,高呼出了声。怎么会这样,这些羸弱温顺的村民中怎么会突然出现一个这般勇猛的斗士?这些汉人不应该都是任人宰割的两脚羊吗,什么时候有了这般的顽强的斗志?
    不,不会,自己一定是幻觉,是幻觉。忽鼻儿兀自挣扎了片刻,却是眼前一黑重重的向后倒了下去。
    轰!
    忽鼻儿一死,众胡兵立时陷入了慌『乱』。
    “胡酋死了,胡酋死了。大伙儿跟他们拼了,拼了啊!”林二心中大喜,连忙抓着这一机会,高呼着唤起乡亲们的斗志。若论绝对实力,他们是绝对没法和胡兵相比的。但搏命这种事情向来都是拼的一个勇字,若是甲胄兵刃好就一定能取胜,大伙儿干脆引颈就戮得了,何必再做这般挣扎?
    “对,跟他们拼了,杀一个赚一个,杀两个赚一双!”屠夫孙敷方才连着拿菜刀劈死两名胡兵,此厢凑到林二身前,高声响应着好友的话。
    “对跟他们拼了,大不了就是个死,便是死也要拖上两个狗杂碎垫背。杀啊,乡亲们,人死鸟朝天!”
    村中的老铁匠此时抡起一个看不清形状说不出名姓的锻件便向近前的胡兵砸去。如今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既然胡兵有心置他们于死地,大伙儿也再没有必要束手束脚!
    “杀啊,脑袋掉了碗大的疤,即便不能逃出生天也要让这群胡狗脱层皮决不能让他们好过!”
    郑裁缝虽然身子羸弱面黄肌瘦此番也拿起一柄短刀刺入了临近胡兵的胸腔。
    嘿嘿,想他一辈子连只鸡都没杀过,此番竟然亲手杀了人。想不到杀人竟是如此简单,刀刃刺入胸脯再狠狠的抽出来,温热的血『液』就会像泉眼似的喷『射』而出,撒你一脸!
    “老少爷们,抄家伙,保护咱的女人孩子!”林二手中的锄头有如玄兵利刃杀人于无形之中,不出半柱香的工夫便有三四名胡兵死在他的手上。林二却并不满足,一边杀敌一边有意识的向磨盘的方向退去。眼下最重要的是转移村中的老少,不宜恋战!他们刚刚突然冲出来杀了胡狗一个措手不及,但若耗将下去还真不一定能占到便宜!
    日已近暮,火烧的流云浸满苍穹。
    李括一行万余人,踏入凌河流域。
    “报!报!报!”
    一个斥候营的老兵乘着快马沿着队列正中给他留出的马道迅疾的驰来,边挥动马鞭边奋力高呼着。
    “报!”行到李括身前,他一个纵跃下了马背,单膝跪倒厉声道:“禀告都督,前方发现敌情!”
    李括单手挽着缰绳蹙了蹙眉道:“哦?有多少敌军,军械配备如何?”
    那斥候略微思忖了片刻,厉声道:“回禀都督,前面村子里大约有八百上下的胡兵,看样子军械配备不甚统一,多是弯刀和木盾。
    稍顿了顿,那斥候接道:“都督,他们正在,正在”
    “正在什么?”李括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逼』问道。
    “他们正在围杀村民!”那斥候咬了咬牙,终是说道。
    “可恶!”李括闻言狠狠甩了一记马鞭,一声脆厉的空响随即传来。
    “传我将领,全军全速向村头进发,发现胡兵不论投降与否,一个不留!”
    李括攥紧了拳头,毅然满面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血腥气味,村头歪歪扭扭的堆积着数十近百具尸体。这些尸体中有耄耋之年,发须斑白的老者,有生着冻唇还没长开的总角少年,当然也有正值壮年**上身的庄户汉。
    他们无一例外的瞪圆了双眼,不肯瞑目
    紧邻磨盘的半截子土坯墙侧,挤着四五十号村民,他们手中的锄头、犁耙多已脱了头,菜刀也已砍豁了口。不知是因为战斗太过激烈还是此地的人数积压的太多,他们脚下的白雪渐融,血水淌了过来与泥巴、雪水混到一起,汇成一团血浆。
    林二『舔』了『舔』嘴角的血渍,冷冷一笑。
    他身上已经练被砍了六刀,左肩方才还中了一箭,能够撑到现在也算是赚的了。只是他真心瞧不起胡兵的为人,他们为了杀人泄愤竟然用羽箭漫『射』。这样一来前排撤离的乡亲固然没有了危险,可腿脚并不灵光走的稍慢的老弱『妇』孺则遭了秧,被生生『射』穿钉死在了地上!
    自己自然不能对『妇』孺弃之不顾,这便率着已经逃离的汉子们杀了回来。不知是胡兵们羽箭已经用完,还是有心要羞辱折磨自己,他们竟然把自己这些人生生『逼』到了磨盘一侧,要进行一场野蛮的屠戮。
    “贼老天啊,你倒是开开眼啊,难道你就眼睁睁的看着我们这么被胡狗像杀猪一样杀掉吗?”屠夫孙敷在刚才的激战中被胡兵『射』瞎了双眼,现在又逃生无望一时情绪失控,高声骂起了天。
    “歇歇吧你!”林二瞪了他一眼道:“往日里瞅着你挺像个爷们,怎么到了此时比谁都娘?大不了便是一死,你怕个啥?”
    “我不要死,不要死啊,我家里还有女人孩子要料养,我还不能死,不能死。”孙敷抱着双臂出溜了下去,隐隐的抽泣了起来。
    “没用的东西,便是死我们也得站着死!”不屑的瞪了孙敷一眼,林二啐出了一口浓痰。
    指望老天爷?呵呵!若是老天爷真的开眼,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胡狗在村庄里如此肆虐?如果老天爷真的开眼,为何此时还不排除军队救他们于水火之中?
    与其指望天救倒不如自救!
    五十步,五十步!在这个距离胡狗只需一轮攒『射』便可将自己这些人悉数『射』成刺猬,可他们似乎并不打算这么做。
    他们要用近身屠戮来宣泄主将阵亡的不满,他们要用虐杀来洗刷耻辱。
    “呸!”林二狠狠的啐了一口厉声道:“不要害怕乡亲们,大不了跟他们拼了。今日我们把他们打的如此狼狈,已是赚足了本。既然他们想玩我们便陪他们玩玩!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决不能让胡狗好过!”
    “对,林二哥说的对,不能让胡狗好过,跟他们拼了,跟他们拼了!”
    一时群情激昂,仅剩的十几名青壮纷纷举起锄头犁耙,高声呼喝着壮胆鼓气。
    “哼,死到临头了还这般嚣张,给我把他们杀光!”几十步外,这支军队的副将冷冷一嗤,寒声下令道。这些贱民竟然趁『乱』杀了忽鼻儿大人,实在是罪不可恕!
    自己一定要杀光这些两脚羊把他们的尸身晒成肉干充作军粮,让附近村庄贱民看到反抗自己的代价!
    狗屁的大唐,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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