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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破仑时代-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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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行世界各国,博学多才、黯熟国际政治和大国领导人底细的美国国务
卿基辛格,虽非与阿登纳同时代的人物,然而在研究了战后初期的世界格局
演变历程后,不禁由衷地承认阿登纳是一位“取得惊人的成功”的“真正的
伟人”。
欧洲运动德国委员会主席恩斯特·玛容尼卡认为阿登纳在东西方对峙
中,从现实主义出发,断然推行对美一边倒的亲西方方针,从而使联邦德国
绝路逢生,奠定了其恢复主权、发展经济、重新崛起的基础。对新德国的创
立来说,阿登纳功不可没。
在冷战对峙不断加剧的年代,在社会主义阵营的宣传报道和书刊杂志
中,阿登纳是德国复仇主义的象【炫|书|网】征性人物。其漫画形象是:瘦长的面庞上爬
满皱纹,横眉冷目、穷凶极恶,一个跟着美国冷战战车狂奔不止的老纳粹,
歇斯底里的年迈战争狂人。
作为阿登纳的政敌、德国社会民主党人和新东方政策的倡导者维利·勃
兰特虽不得不承认阿登纳取得的成就,却竭力贬低、抹煞其个人的作用,认
为“这一成就在很大程度上是通过一种机会主义的作法取得的,它不是我国
人民对自身和自己的过去作全面的斗争的结果。”
联邦德国学者格斯塔·冯·于克斯屈尔援引100 多年前奥地利宰相梅特
涅发出的勿与西欧结盟反对俄国的警告,猛烈抨击阿登纳对西方一边倒的外
交政策。他认为联邦德国地处欧洲心脏地带,应该成为既不偏重东方,也不
倒向西方的“中央之国”,而阿登纳却把这个”中央之国”变成了“西方之
国”,甚至成为西方反对东方的桥头堡和急先锋。
可谓见仁见智,毁誉判然。
在笔者看来,阿登纳首先是一位信念执著的政治家。以虔诚、严肃的天
主教和坚持西方议会民主原则为其政治信念的深厚底蕴,并以多年沉浮政
界、在政坛搏击中所积累的从政经验以及长期置身显要地位的自尊自信为驱
动力,使他像战后活跃于国际舞台上的丘吉尔、戴高乐、吉田茂等一批西方
阵营的政治家一样,对走出战争废墟、重建祖国有着近乎狂热的执著精神。
概言之,构成其为之奋斗不息的政治信念,即献身议会民主原则,体现无所
不在的基督精神,加入以美国为首的西方阵营,为联邦德国、也为欧洲开辟
一条崭新的道路。作为一个欧洲战败国的领导人,阿登纳更对德意志民族的
消沉与徬徨,对国土分裂、经济文化毁之于希特勒燃起的战火,对德国人的
贫困破败、流离失所而有切肤之痛,并油然产生了恢复主权、复兴德国经济
文化、鼓舞民族自信、重谋国家统一的责任感和使命感。上述信念始终支撑
着阿登纳,使这位年趋暮岁的政治家焕发出年轻人一般的活力,纵横捭阖于
国内外政坛,竭尽全力。
作为联邦德国总理,阿登纳的政绩有目共睹。他的外交成就是诸多政绩
中最耀目,并使之足值自豪的主要方面。尤其是在1949 年至1955 年6 年期
间,新建立的联邦德国在阿登纳的领导下,经过一番曲折磨难,终于恢复了
国家主权并跻身西欧大国行列,成绩斐然。在这一期间,阿登纳先后实现了
他所设定的前进目标、其威望跃至顶峰,给世人留下极为深刻印象。
法德和解与欧洲联合,乃是阿登纳外交方针的重要支柱。至少自拿破仑
战争以来,法国与德国的前期国家普鲁士结下难以消除的历史宿怨。普法战
争更使法国蒙受奇耻大辱,法国皇帝路易·波拿巴被生俘,铁血宰相俾斯麦
故意选择了凡尔赛宫的镜厅,作为宣告德意志帝国成立的消息发布地点。此
消彼长、势同水火,似乎成为法德两国再也走不出的怪圈。此后法德两国的
争夺范围超出欧洲,扩大到非洲、中东地区,并分别加入同盟国或协约国,
投身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列强火并。法国虽在这次大战中成为战胜国,却不得
不耗费巨资修筑防范德国西进的马其诺防线,承受希特勒德国崛起后的巨大
压力。第二次世界大战初期,纳粹德国再次灭亡法国,德国官兵的军靴声震
颤着凯旋门和枫丹白露大街,法国人吃尽了法西斯德国恐怖统治的苦头,亡
国之恨刻骨铭心。在巨大的战争创伤尚在流血的日子里,实现法德和解谈何
容易。
对建国不久的联邦德国来说,要从国际孤儿变成西欧国家群中平等的一
员,迈出结束占领恢复主权和重建经济的关键,首先是实现同法国的和解。
为此,阿登纳付出了不懈的努力。50 年代初期,他利用各种时机,与罗贝尔、
舒曼、让莫内等联手,促成欧洲煤钢联营的实现,并在推进欧洲防务共同化
的过程中,表明对法国友好与期待,竭力建立信赖关系,将法德和解作为联
邦德国争回主权平等、重返国际社会的奠基石。在50 年代中后期,阿登纳又
给好法国总统戴高乐,把法德两国间的进一步和解与合作作为组建欧共体的
支撑点。同时,通过欧共体的共同行动,加强法德合作,为联邦德国的发展
创造所必需的国际环境。
阿登纳外交的另一重点,是与西欧各国政治家们寻找并坚持欧洲联合的
发展道路。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的欧洲伤痕累累,号称日不落帝国的大英帝国
元气大伤,照耀在女王王冠上的太阳无可挽回地殒落了;法国成了主要战场,
凭借戴高乐的精神鼓舞、国内地下抵抗运动的持久斗争和法属非洲殖民地的
支持,法国洗刷了战败的耻辱,却也满目疮痍,百废待兴;德国遍地废墟,
损伤惨重,人们饥寒交加,一片凄凉;其他西欧小国,如荷兰、比利时、卢
森堡等也无不面对着战争恶梦醒来后的成堆难题。自从工业革命以来,主宰
过世界的欧洲不得不低下傲慢的头,无可奈何地从属于美苏支配全球的雅尔
塔两极体制。
在战后初期,西欧政治家经常徘徊在联盟与孤立主义之间,不知计之所
出。冷战骤起,在严峻的国际形势下,一批有远见的西欧政治家开始思索欧
洲联合起来,以求生存、求发展的治国之策。阿登纳即是其中一位最热心倡
导并努力坚持欧洲联合的有眼光的政治家。作为西欧大国联邦德国的总理,
阿登纳充分运用其职权、地位和声望,不遗余力地推动欧洲联合运动,对战
后欧洲的发展产生积极而深远的影响。
正如阿登纳最初所设想的那样,以西欧国家联合为驱动力的欧洲共同体
的形成,为联邦德国和其他参加欧共体的欧洲国家提供了一个相对广阔的发
展空间,并构成一支日趋独立的力量。对联邦德国来说,欧洲联合运动越是
强劲有力,则其生存、发展的空间就越加扩大。从欧洲煤钢联营缔约到欧洲
共同体的组建,在这一过程中,联邦德国逐渐在欧洲确立起不容置疑的强国
地位。联邦德国不仅成为欧洲煤钢联营和欧共体内拥有主权的平等一员,而
且以迅速增强的经济、科技实力为后盾,并通过德法轴心的运转,到50 年代
中期成为西方阵营仅次于美国的第二大经济强国。在同民主德国的和平竞赛
中,无论是在科技水平、外汇储备、生产效率,还是在国民生产总值、平均
收入和生活水平等方面,联邦德国逐渐占据优势。许多东德人冒死攀越柏林
墙,投奔联邦德国,是民心所向的生动体现。从中也勾画出两德以联邦德国
为中心、实现统一的远景轮廓。换言之,两德统一虽然实现在阿登纳作古23
年之后,但其基础却是在阿登纳执政的期间奠定的。
对西欧国家来说,欧洲煤钢联营形成的相对单一的经济实体,通过欧洲
共同体的组建,扩大到实施共同的农业政策、关税互惠等诸多方面。各参加
国均沾利益,在共同体内部加强相互间的经济联系,积累力量,并以集团势
力加入国际经贸大循环,无形中构成西方阵营中与美国、日本并列的第三支
势力。随着美国经济实力削弱、日本经济慢速稳定增长乃至长期低速徘徊,
欧共体日益作为一支强大的经济力量崛起于国际舞台,呈现出美、日、欧三
分天下的鼎立之势。在冷战结束后的今天,当美苏两极支配世界的雅尔塔体
制崩溃、世界进入多极化新时代的时候,欧洲共同体进一步壮大力欧洲联盟,
向美国、日本发起越来越有力的挑战,并大举东进亚洲、南下非洲、西扩拉
丁美洲,成为多极世界中不可小视的重要一极。国际力量分化组合的过程,
令人惊异地看到阿登纳欧洲联合思想的前瞻性。
阿登纳认为自己是政治、外交的行家,经济的门外汉。在其执政期间,
将联邦德国经济恢复与发展的重任,委之于经济部长艾哈德和财政部长合资
尔等一批经济专家,任其运筹帷幄,施展满腹经纶,为联邦德国的经济腾飞
建功立业。然而,这样说并不意味着联邦德国的经济奇迹与阿登纳无缘。在
经济立国方针的确立、知人善任以及创造联邦德国经济恢复与发展的国际环
境等方面,联邦德国总理阿登纳的把关定向作用,显然是其他人所无可取代
的。概言之,在评论联邦德国经济奇迹的时候,不应忽略阿登纳的贡献与作
用。
作为一名政治家,阿登纳的外交业绩之所以辉煌的目的一个重要原因,
是他懂得适时适地地运用外交艺术,坚韧不拔地开拓前进。他从德国战败的
现实出发,摈弃任何不切实际的理想主义,尽管理想主义往往用漂亮的言辞
加以包装而颇具煽动性。这就是人们常说的“阿登纳方式”,即以一种明智
的现实主义态度,为实现外交战略目标而主动作出妥协。
在实现德国统一和恢复联邦德国主权的目标面前,阿登纳首先选择了恢
复主权,并以依靠美国和西方的一边倒政策,迅速达到目的;为了实现政治
主权恢复与经济重建的目标,阿登纳采取了欧洲政治联合与法德和解的策
略,主动与法国和解,并以法德和解推动欧洲联合,摆脱了对联邦德国政治
经济的禁锢。在处理对法关系上,阿登纳更是表现了一名资深政治家的老练
与手腕。战后德法两国处于不同的政治地位,西欧一体化意味着联邦德国从
无主权地位上升到有主权地位(只不过是把主权交给了超国家机构),阿登
纳自然乐于全力推动。但是,对于法国来说,西欧一体化却意味着让法国放
弃它已经拥有的主权。阿登纳明白这一点,也理解法国人对德国人的心理状
态。他在追求自己外交目标实现的同时,十分注意满足法国的愿望,努力争
取德法步调一致,共同促进西欧联合的总目标。以让步求和解,于被动之中
寻求主动的妥协艺术,贯穿了阿登纳处理德法关系与推进欧洲联合运动的外
交全过程。为取得更大的成果,阿登纳总是乐于先接受一些不利于己的歧视
性待遇,再以主观努力来消除。具体表现在:为加入欧洲委员会,使联邦德
国成为欧洲平等伙伴,他不惜以参加对德歧视的鲁尔国际署为代价,签定了
波得斯贝格议定书;为使法国同意签署恢复联邦德国主权的巴黎协定,他主
动声明放弃ABC(原子、生物、化学)和其它重型武器的生产,以迅速恢复
主权,避免再度节外生枝;为推动欧洲联合运动的发展,他在对联邦德国经
济不利的情况下,接受了法国制定的共同税率,同意实行共同农业政策,从
而保证了法国对欧洲经济共同体建立与发展的支持,确立了共同体内部法德
的统一。凡此种种,不一而足。阿登纳以主动让步的姿态,化解了法德的历
史宿仇,解决了萨尔问题,为法德问建立起了良性的友好发展关系。这种关
系在欧洲联合的范围内确立起了法德轴心。德法两国均通过这个轴心的运
转,相辅相成,在欧洲和世界范围内发挥着重要影响和作用。
可以把阿登纳的外交分成两个时期。第一时期大致从1949 年联邦德国立
国直到1955 年获得完全的主权。这一时期可以说是阿登纳外交的上升阶段,
一切目标均在阿登纳预想的范围内圆满实现。联邦德国通过向西方的一边倒
和对法国的合理让步,实现了与法国初步的和解。它参加了欧洲煤钢联营,
通过重新武装,它取得了完全的主权并平等加入国际社会,在经济上也取得
巨大成功。这一时期,阿登纳以联邦德国缔造者、“联邦德国之父”的形象,
其威望无论在国际还是国内均升至巅峰。
从1955 年日内瓦会议美苏缓和开始,阿登纳外交开始步人第二个时期。
这时,国际关系复杂化,阿登纳的一边倒立场使他很难很好地适应国际关系
的变化,他外交政策中矛盾的一面逐渐显露出来。首先是四大国不再理会对
德国统一的口头承诺,接着西方又倾向于以固定中欧东欧现状来与苏联搞缓
和,这样一来,阿登纳寄望于西方以“实力”统一德国的目标彻底落空;其
后,阿登纳又致力于法德和解与欧洲建设,但是,他同法国的亲近由于戴高
乐与美英大闹独立而影响了德美、德英关系,使得他面向法国的欧洲政策与
他面向美国的安全政策不再能协调统一。这一时期里,尽管阿登纳外交也取
得了很多令人瞩目的成果,如推动了欧共体的建成与发展,与戴高乐签订了
法德条约、将法德友好合作以条约形式确定下来,等等。但是,这些成果至
少在当时看来,并不足以大到能掩盖上述矛盾。尤其是法德条约,由于它是
以拒绝英国加入欧共体为代价的,更激起了各方非议。最后,1963 年秋天,
阿登纳是在矛盾重重、内外交困中下台。正是由于第二个时期里众多复杂的
事件,人们对阿登纳的评价才众说纷坛,莫衷一是。
应该看到,阿登纳的外交政策是东西方冷战国际关系大环境下的产物。
阿登纳外交战略制定的前提是欧洲衰落,美苏崛起,德国被一分为二,欧洲
也被铁幕劈分东西。其一边倒的战略完全是面向西方的。向西方一边倒使他
在战略中就存在着矛盾性。这种矛盾性表现在两个方面:其一,他选择先主
权后统一的道路,本身就意味着他放弃了东方,他对东方对苏联的政策也就
必然成为他对西方政策和欧洲政策的一个附带。因为立足西方,所以阿登纳
为德国统一设想了“实力政策”。实力是西方战胜东方的实力,并不需要同
苏联正面接触。日内瓦会议后,美国承认美苏进入某种军事平局,这实际是
宣告实力政策在新形势下破产,想再以实力政策来对待需面向东西双方的德
国统一,必然是不可能的了。其二,阿登纳向西方的一边倒战略倚重的是德
美和德法关系。这两个关系协调的前提是冷战尖锐对立,美法在安全目标和
利益上一致。这时,美国支持欧洲联合强大,法国也仰仗美国的安全保护,
阿登纳面向美国的安全目标与他面向法国的欧洲联合政策目标也由于美法利
益协调而能得以顺利实现。一旦离开了这个前提,美法在安全目标和利益上
不一致,阿登纳的安全政策和欧洲联合政策就不可避免地会产生矛盾。美苏
缓和后,戴高乐对美奉行独立的民族主义政策,直接侵害到阿登纳战略的本
身。
正由于阿登纳的外交战略是冷战产物本身,使他很难把握1955 年以后国
际关系走向缓和的动向。他在西方联盟内恢复主权求强盛的做法,使他在任
期内的德国统一政策和东方政策始终未能得到很好的表现。德国社会民主党
一直猛烈抨击他以牺牲统一换主权。德国的统一是最终通过一个长远历史时
期表现出来的,至少在阿登纳时代,人们没有看到这种希望。他把这个重大
课题留给了他的继任者们。同时,美苏走向缓和后,西方安全的紧迫性和重
要性都相对减少,法国不再单纯借重美国的安全保护,而美国也怕欧洲联合
强大威胁了自己的地位而减少了对欧洲一体化的支持。美法利益的不协调使
阿登纳每一个外交决策都举步维艰,也导致了基督教联盟党内部的分裂。如
果说阿登纳在前一个时期外交的成功是他正确地估价和判断了美苏冷战的国
际形势的话,那么,在后一个时期,他的失败也正是因于他对冷战形势顽固
不化的判断立场。访苏之后,他也试图作出些调整,但是,这种小步的调整
是在冷战对立,拒绝承认东德合法性的原则下的调整,无论苏联还是美国,
都不可能对他感到满意,他的下台在所难免。
尽管如此,德国人还是给了阿登纳以重要的历史地位。他们把联邦议会
大厦称为“阿登纳大厦”,把阿登纳的巨幅画像悬挂在其中醒目的位置,并
给了他“联邦德国之父”的崇高荣誉。这在战后德国是首屈一指的。人们把
阿登纳同缔造德意志的另一位伟人冯·奥托·俾斯麦作对比,认为他们都为
德意志的发展指明了方向、奠定了基础。对这两位伟人作一番比较,就会清
楚地看到,虽是同一目标,但阿登纳与俾斯麦的做法完全不同。
第一,俾斯麦走的是一条军事大国的道路,他是以“铁和血”的武力战
争来作为实现德国外交目标手段的。二战后德国实行非军事化,被盟国彻底
解除了武装,军事武力之路显然是不可行也不可取。阿登纳选择的是以经济
立国之路,他通过推动经济发展、增强国家经济实力来提高联邦德国的国际
地位,并努力以经济来扩大其政治影响力。阿登纳借助美国支持与欧洲联合,
利用联合欧洲所扩大的共同市场,也捕捉住经济发展的有利时机。结果,他
成功了。他的经济专家们在他创造的有利外部环境中,创造出了联邦德国的
经济奇迹,使它成了“经济巨人”。经济发展之路的选择,使联邦德国完全
摆脱了它作为战败国所受的政治军事限制。阿登纳时代打下的经济基础,大
大增强了联邦德国在政治上的重要性和在国际舞台上发言的份量。正如西德
财政部长施特劳斯所谓“今日之经济力量取代了德皇凯泽时期的步兵师团”,
在全球经济联系与相互依赖性日益增强,经济实力越来越成为衡量综合国力
的重要标准的战后时代,经济实力奠定联邦德国的大国基础。
第二,俾斯麦善于在东西欧之间搞平衡,他执行的是同时面向东西欧双
方的政策;而阿登纳的外交政策则是不折不扣的向西方一边倒。这也是俾斯
麦与阿登纳不同的。一边倒却是阿登纳从冷战国际关系现状中得出的结论,
也是阿登纳要从根本上打破德国“中欧地位”传统,结束德国在东西方之间
荡秋千命运的现实选择。阿登纳认为,这种“荡秋千”导致了德国的邻国对
德国地缘政治地位的恐惧,只有从根本上消除这种恐惧,才能使邻国不再对
德国的发展设置障碍。可以说,俾斯麦的两面外交是以一种实力地位为基础
的,而阿登纳的一边倒是在追求一种实力地位;俾斯麦政治军事实力后盾给
德国的邻国以巨大的威胁,而阿登纳经济立国却努力寻求与西方盟国共命运
和平共处。结束德国“中欧地位”,对战后联邦德国的和平发展具有重要意
义。
第三,阿登纳否定了自中世纪以来就发展起来的具有强烈军事扩张色彩
的德意志民族主义,这与俾斯麦强调发扬提倡“将个人失意转变为与国家、
集体共命运”的德国式民族主义也完全不同。阿登纳将德意志的民族主义要
求巧妙地隐藏在宗教感情之下,大讲基督教伦理道德原则和自由平等的精
神,要求德国人认同于西方,摈弃已被希特勒纳粹搞得声名狼藉的德意志民
族主义,以一种信奉“欧洲主义”的“欧洲人”新形象出现在世人面前。俾
斯麦帝国有着穷兵黩武、军事扩张的民族主义色彩,而阿登纳德国则极力避
免使用德意志民族主义的措辞,注意树立“朋友和邻居”以及“好的欧洲人”
形象,使战后联邦德国改变了世人对德国人长期形成的印象。
战后德日发展的相似性,也使得人们禁不住把阿登纳与战后日本的奠基
者吉田茂作比较。许多人认为阿登纳为联邦德国、吉田为日本确立的经济立
国的发展战略是异曲同工。人们看到这两个人在许多方面有着相似的经历。
比如他们同是保守派政治家,同是帝国时代出身的跨世纪老人,在执掌国家
大权之前,他们都有着丰富的政治斗争经验。并且,在确立兴国大计时,这
两人都不约而同考虑到利用美苏冷战的国际形势来完成国家复兴的目标,采
取了倒向西方的立场等等。但是从另一方面看,尽管由于以上共性使阿登纳
与吉田确立起德日冲破雅尔塔体制约束,在废墟上重新立国的外交战略方
针,但是,日德两国国情的差异与阿登纳、吉田个人政治观念的不同,又使
他们的外交政策各有其特点:
其一、吉田向西方的一边倒是一条腿式的,吉田的战略侧重在美国,其
一边倒的目的是要通过把日本纳入美国战略轨道建立日美特殊关系;而阿登
纳的一边倒则有两方面的涵义:一是依靠美国,一是立足欧洲。对阿登纳来
讲,由于德国地处欧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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