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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攻日-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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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科长带着人离开了。
我扳着段彪的身体把他翻转过来,段彪面色很是平静,他大瞪着双眼,仿佛是在瞪视着天空苍穹,也仿佛是在瞪视着滚滚红尘里的芸芸众生。
我伸出手给他合上了双眼,喃喃着:“老段,别看了,这烂糟的世界有什么看的……”
身后传来一个颤抖的声音:“安大哥,这是怎么了?”
我回头看了一眼,是面带着惊慌的阿妮。她见我忽然跑了出去,不放心的尾随着我来的。
我对阿妮说:“去找辆车来,我要给老段下葬。”
阿妮答应着,转身飞跑着,没过一会儿,阿妮就找来了一辆板车,她不仅找来了板车,还买了纸钱香烛和一些酒食祭品。
我拖拽着,把段彪的尸体放到了板车上,因为段彪体型很大,拖拽他很是吃力,我的身上都沾满了他的血迹。
我在前面拉着车,阿妮在后面推着,我们出了临勐城又走了很远,才在一片小树林的边上停下来。这片树林只有十几棵松树,错落有致的排列着,几米之外是一处溪流潺潺流过。
我环视四周:“就在这儿吧,这里风水看着不错,总算是不比邱冬他们的差。”
阿妮不知道邱冬是谁,我就完全没必要的解释着:“邱冬也是我们的弟兄,葬在天水河堤坝上了,老段总是很羡慕那里的风水。”
阿妮哦哦答应着,然后就又拍着脑袋:“嗳呀,笨死了笨死了,安大哥,我忘了买棺材了,你等着我,我这就去买回来。”
我拦住她:“算了,军人本就是马革裹尸的命,你给他准备太周到了,他反而会不习惯。”
阿妮:“哪里会哦,你等一等就好了,我很快的。”
阿妮等我把段彪挪下板车,她又风风火火拽着板车,一路小跑回去了临勐。
我扯烂了我的内衬,去溪水里用水洗净润湿,回来段彪身边给他擦拭着脸上的血污,段彪平静的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只不过,他是用死亡换来了平静,换来了了无牵挂。
我站起身开始辨认东北方向,可偏偏今天是阴天,乌云遮住的太阳,而我又是一个方向感很差的人,我转了半天也没有确定哪是东北方向。
我颓然的坐在地上,看着段彪似在嘲弄的神情好像在说:安子,你真是没用,连个方向都找不准。
我看着段彪苦笑着:“老段,我确实没用,我连一个方向都找不准,这以后没了你,再有什么打冲锋撤退的,我都可能会带着弟兄们跑错了方向,老段,你说要是那样的话,我算不算是临阵脱逃……”
我和一个死人说着我的担心,而这个死人已经再也没有了任何担心,他只负责平静的睡着。我忽然意识到我失去的不只是一个患难与共的兄弟,我失去的也是另一个自己。我跪倒在尘埃,不能自控的哭泣着,不知道是为了死者还是为了生者,我为了悲伤而更加悲伤着。
拉着棺材回来的阿妮吃惊的看着伏在地上痛哭流涕的我:“安大哥,你这是怎么了嘛?”
我抬起我红肿着眼睛:“阿妮,我找不到老段要的东北方向……”
阿妮虽然不能理解她的安大哥为何会为了一个方向问题如此悲恸,但是她还是安慰着我:“安大哥,不要哭了,我找得到东北方向哩。”
往来了临勐两个来回,阿妮的脸上全是灰土和汗水,却是看不出丝毫疲惫,她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指着溪流的方向:“安大哥,那里就是东北方向了。”
常年在大山里生活的人,总是有办法不依赖太阳,就能分辨出方向来,这样的方法是生活在平原地区人所不具备的。
棺材虽然很薄,但是相比较那些战死了的弟兄们,段彪算是拥有了一个最奢侈的葬礼。
我挖了一个足够深的墓穴,深到阿妮提醒着我:“安大哥,你再挖都要挖出水来了,可就不好哩。”
因为过于沉重,我们两个人抬着棺材几乎是摔下了墓穴里,险些把段彪整个人摔出来,估计再折腾一会,这口薄棺材就要四分五裂了。
掩埋入土的时候,我已经没有来悲伤,东北佬段彪被葬在了距离他家乡最遥远的西南边陲,如他所愿,我将他头向东北方向安葬着,但愿他的灵魂能够循着方向,回去他的家乡,回去他魂牵梦萦的白山黑水。
………………………………
第三十八章 阿妮从军
安葬完了段彪,我在段彪的坟前喝了个烂醉如泥,那瓶本是祭奠用的酒被我一扫而光。最后阿妮没有办法,只好用那辆拉着段彪来的板车,再把我拉回去。
我躺在板车上,和段彪一般无二的姿势,不时的有人围过来看上一眼,国人从来不缺少围观者,而我讨厌这样的围观,我挥着手像驱赶苍蝇一样,驱赶着他们的好奇。
被驱赶的送来一句:“这个晦气脸,和一个死人也没什么两样哦……”
阿妮气得放下了车子,去追打着嘴欠的家伙,我呵呵傻笑着,看着那个家伙被阿妮扔过去的石头打中了肩头,嗳呦嗳呦的叫唤着。
阿妮坐在车辕上,喘着气:“安大哥,你还笑,他咒你的哩。”
我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又坐的太偏,一下子把板车压翻了,在阿妮的惊呼中,我被扣在了板车下面。
阿妮费力的把板车挪开,再把车底下的醉鬼扶起来,然后她想再让我躺到车上去。
我拒绝着:“我不坐车了,我能走……”
我摇摇晃晃的行走在临勐的街道上,阿妮在我身后一边拽着板车,一边还要扶着我,防止我摔倒。
我推开阿妮的手,嚷嚷着:“我没事儿,瘪犊子才摔……”
话音未落,我就左脚踢右脚,重重地摔倒在街边的面食摊上,汤汤水水的淋了我脸上身上到处都是,在这汤汤水水的灌溉下,我终于是支持不住了,眼皮不停的打架,然后我不负责任的睡了过去……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英慧的家里了,我躺在床上,屋子里空无一人。
沾满了污迹血迹的衣服,被晾晒在的院子里。英慧坐在院子里煮着茶,阿妮则在某个我看不见的角落里,叮叮当当的不知道在忙着什么。
我感觉到了酒醉后的头痛欲裂,我想要下床,却发现被子里的自己只穿了条短裤,就又缩回了被子里。
我叫着英慧:“英慧,把我的衣服拿过来?”
英慧答应着,摘下了已经晾干了的衣服,走进屋内:“安大哥,你可算是醒了,喝的那么醉,可真亏了阿妮拽得动你,要是换成我可是没得办法哩。”
我揉着太阳穴:“真真是喝的太醉了……我的衣服是……你给我脱下来的?”
“我一个人哪里弄得动你,是阿妮帮着我,好不容易才把你的脏衣服脱下来。”英慧似笑非笑的望着我。
我有些歉然:“酒后无德,一点都不假。阿妮还是个小姑娘,怎么好……嗳……”
“阿妮都不在乎哩,你反到是觉得难为情,大男人还不如女孩子来得爽快干脆。”英慧掩嘴笑着。
阿妮听到了我的声音,也走了进来:“安大哥,以后可不好再喝这么多酒了,你喝醉了,身体好重的哩。”
“再也不会喝这么多酒了……”
我注意到她手上拿着木锤子:“阿妮,你忙活什么呢?”
阿妮看了看手里的木锤子:“那辆板车的轮子坏掉了,我得修理好它,才好给人家送回去。”
我穿好了衣服,拿过木锤子,准备帮着阿妮把那辆板车修理好。
“我可以进来吗?”一身戎装的黄文烈带着几个亲兵护卫,意外的出现在院门口。
他也没有去等主人是否同意,自顾自的迈步进来,打量了一圈周围环境,然后对我说:“我本以为安营长正在悲伤哀痛中,哪曾想看到的是,这样一幅家事和美的温馨画面。”
我很反感他这样戏谑的说话方式,因为这让他看起来和他本身的形象出入很大,就如同一个整日严肃的人突然说了一个笑话,那个笑话的效果绝对要比冬天数九的雪还要冷。
我:“团座,咱们现在是身处前线,每天都在死人,军人要是都纠缠在悲伤哀痛之中的话,怕是早就哀伤过度的枪都拿不起来。”
黄文烈似乎不怎么在乎我的顶撞,他看着那辆已经用清水冲洗过的板车:“我刚去过段彪的坟地,顺路过来看看你。你做的很好,对得起死去的弟兄了,段彪在九泉之下也会瞑目的。”
“段彪很难瞑目,因为他跟我说过,他想不到他没死在日本人的枪下,却是死在自己人的枪下。”我淡淡的重复着段彪的话。
黄文烈的赞许,没有得到期盼中的回应,他有些不高兴:“死在自己人枪下,也怪他自己太过于莽撞,这也是间接着给我们都提了醒,以后做事千万要三思而后行。”
黄文烈现在的样子,已经和几个月前我认识的黄文烈有了很大改变,他不再是那个倔强顽固的一根筋。
一个本来就是莽撞的人,现在能说出莽撞二字,让人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看来人总是会变的,再坚硬的石头,也终于是会被时间冲刷的没了菱角。
阿妮凑过来:“黄团长,你还认识我吗?”
黄文烈点点头:“我认得你,你是那个投掷奇准的巾帼女英雄。”
阿妮:“黄团长,我想求您一件事情……”
阿妮也算知道,去哪座山上才能拜到真佛,她借这个机会对黄文烈提出了要加入新200团的要求,黄文烈给她缠的没办法,就把皮球又踢还给我:“这件事,就让安营长看着办吧。”
然后他带着他的亲兵护卫走了,他来的毫无意义,去的倒是留下了一个麻烦。
“黄团长都同意了,安大哥,你也不要阻拦我了。”这个麻烦兴高采烈的去收拾东西,这就要跟随我去见龙湾阵地。
“既然你们团长都不反对,你就带她去吧,有阿妮在你身边我还能放心一些。”英慧也劝着我。
我带着阿妮回去了见龙湾阵地,很久没回来了,我发现阵地上又多了不少新面孔的丘八。
我把阿妮安排在了我的营部,也就是那个稍微宽敞些的防炮洞,再让人去军需官那里取了一套最小号的军装。穿上军装的阿妮,再戴上钢盔,还真是和其他丘八看不出什么太大分别来。
阿妮兴冲冲跑到交通壕内,探头向对面张望着,砰!的一声枪响,一颗子弹从对面飞过来,险些打中阿妮。
我吓了一跳:“快下来,这是在前沿,你把脑袋伸出去,是要给日本人当练枪的靶子用吗!”
………………………………
第三十九章 一枪打掉了太阳旗
阿妮来了没两天,就有些烦躁了,她拎着那支英国狙击步枪,撅着嘴进了我的防炮洞,往我身边一坐,一声不吭。
“这是谁欺负我们的花木兰了?”我笑着说。
“你!”阿妮把狙击步枪横担在腿上,她双手托腮对着桌子上我的空烟盒运气。
我很惊讶,还以为是外面哪个丘八惹到她了,原来却是在和我生气:“我一上午没看见你的影子,你到是说说看,我怎么能欺负到你?”
阿妮不理我,她鼓着腮使劲儿地吹了一口气,她想把那个空烟盒吹到地上,可是因为距离比较远,阿妮吹了半天,烟盒纹丝不动。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下子更惹恼了阿妮,她索性上手把烟盒划拉到地上,再上去踩上一脚,算是解了气。
我在心里笑着,表面装着很严肃:“对,必须把这个烟盒彻底消灭了,竟敢让花木兰吹不动你!简直就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阿妮跺着脚:“安大哥,你就会取笑我。”
“你进来对我的烟盒大打出手,却说我取笑你,嗳,没天理啊。”我把最后的半支烟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
“你又欺负我!”阿妮赌气伏在桌子上。
我决定不再逗趣她:“好了好了,说说看,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不如意的地方,我一定尽力给你解决。”
阿妮抬起头:“我都说了,我当兵是来杀鬼子,给我哥他们报仇的,可是你们根本连头不敢露,还打什么鬼子!”
我这才明白,原来阿妮是为了这个闹情绪。
“阿妮,打鬼子谁都想,可是不能急于一时,这是要有大的统筹安排的……这么说你可能不会懂……就是说,现在的时机还不成熟,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我怕你杀鬼子杀到手软。”我安慰着阿妮。
阿妮:“那就只好躲在战壕里当缩头乌龟吗?闷也闷死了。”
我:“闷了你就练练枪,可别到时候有了鬼子打,你又打不到了。”
阿妮操起了狙击步枪:“我打枪很准的哩,你忘记了吗,我都打死过好几个鬼子了。”
我摇摇头:“你那是近距离的射击,当然很容易打中,你现在手里的这支枪,是八百米的长程枪,世界上最好的狙击步枪,你能在八百米距离上打中目标吗?”
阿妮不服气:“当然能,这上面有瞄准镜哩,很好打的。”
我拉着阿妮出了防炮洞,来到了交通壕里,找了一处隐蔽的掩体,我带着阿妮伏在掩体后面:“看见对岸那面太阳旗没有?距离咱们这里大概有六百米远,你要是能把那面旗子打下来,你才算是打的准,才算是一名好的狙击枪手。”
阿妮透过瞄准镜看了看:“清清楚楚,很好打的。”
我笑着示意她开枪,阿妮瞄了一会儿,砰的开了一枪,子弹却偏离了旗子足有半米远。
阿妮呀了一声,愣住了:“我明明看的很准的,怎么会打不中,见了鬼哩……”
“你开枪的时候,不仅仅是从瞄准镜里看见目标,没有人完全依靠瞄准镜开枪的,一定还要注意枪口的抖动所带来的误差,另外注意风速……”我耐心的给阿妮讲解着我所知道的一点狙击枪的使用方法。
阿妮可能就是天生的狙击枪手,在练习了第三天头上,我正在团部指挥所和几个连长听黄文烈训话,忽然听到整个东岸阵地一片欢呼声。
黄文烈:“传令兵,去看看外面怎么了,他们乱叫什么!”
传令兵跑出去,没一会儿就兴冲冲的跑回来:“团长,是阿妮一枪打掉了日军的军旗!”
黄文烈和几个连长都不太相信,大家一起走出去,拿着望远镜一看,果不其然!对岸一直高高飘扬的太阳旗已经不见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旗杆。
黄文烈赞叹着:“这哪里是巾帼不让须眉,这是巾帼尤胜须眉!好神枪手!安营长,告诉阿妮,打掉日军军旗,振奋了我军气势,团里特别奖赏十块银元!”
我:“团座,既然安妮这一枪这么有用,十块银元是不是少了点?”
黄文烈皱了皱眉:“你还想要多少?团里并无更多的钱可以支配。”
“我当然知道咱们团没钱,可是您可以向上面邀功请赏,这旗子落下来,整个东岸都看得见,您再不通知上面,这个功劳都有可能让别的部队冒领了去。”我提醒着黄文烈。
几个连长也七嘴八舌的劝着:“团座,安营长说的对……”
“冒领军功可从来都不是新鲜事……”
“再晚了,怕是这功劳归了别的团了……”
黄文烈犹豫着,但是还是拨通了军部电话。
如我所料,军部正在询问,是哪个部队打下来了日军的军旗,听了黄文烈的汇报,军部几乎是在几分钟内,就在全军下发了对新200团的通令嘉奖,并且对开枪的士兵立赏银元一百块以示鼓励!
银元很快就被送过来,我替阿妮领了赏银:“团座,这是军部赏银,团里赏的十块不会不算数吧……”
黄文烈沉着脸:“安营长,你现在真的不像是一个营长,你更像是一个贪得无厌的地主老财!”
我正色道:“团座明鉴,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既然段彪因为几箱烟土都能丢了性命,我们光明正大的论功行赏,卑职不觉得有何不妥之处。”
我敬了个礼,接过另外十块银元,仰头挺胸离开了团部指挥所。
我不用去看黄文烈的脸色,他现在的那套褪了色的铁血卫国,对我已经失了影响力。
我回去了我的防炮洞,阿妮正擦拭着她的枪,看来她已经喜欢上了这支精准的狙击步枪。
“怎么样,这支枪还好用吗?”我把一百多块银元哗啦一声倾到在桌子上。
安妮很吃惊:“这么多的钱,安大哥,你发饷了?”
“我的军饷哪里会有这么多。这是你打下那面旗子的赏银!”我伸手刮着阿妮的鼻子。
阿妮欣喜地捧起了亮闪闪的银元:“打一面旗子就给这么多……”
阿妮拿起枪就要往外走,我拦住她:“马上吃饭了,你干什么去?”
阿妮:“我再去打下几面旗子,好去多领些赏银呀!”
阿妮的天真让人失笑,我也不得不费了些口舌,才向阿妮解释明白这一枪的意义所在。
………………………………
第四十章 二等兵张富贵
上官于思从临勐回来了,他带回来了很多我们急需的药品,他也带进来一个人:“在阵地营房门口遇到的,说是你在临勐招的兵,我就顺便带进来了。”
我打量着这个人,三十岁上下的样子,浓眉大眼的,虽然看着不是很壮实,但是也绝对不虚弱。
我一时有些想不起来:“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说:“长官,我叫张富贵,在军法处外墙,你忘了,你还给了我们一块银元……”
他一提军法处外墙,我立刻想起来:“对对,想起来了……你家人安排好了?”
张富贵低着头:“现在是住在客栈,只是也怕坚持不了几天,所以,所以……”
我非常理解的说:“所以你想预支军饷?”
他点了点头,紧忙着又说:“长官,你放心,我拿了军饷也不会跑的,我还会回来的。”
我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了七块银元,递给了张富贵:“军队是没有预支一说的,这只能算是我提前预支给你的军饷。”
张德福并没有伸手去接这七块银元,他嚅嚅着:“我听说当兵的最少……是十块银元……”
很显然,张富贵更多是为了家人的生存才来当兵的,所以他对每一块银元都锱铢必较。
可他不知道的是,因为财政困难,国民政府在战时设立了国难薪饷,所谓的国难薪饷,其实就是打了折的军饷。
像张富贵这样刚刚从军的二等兵,平时军饷是十块银元,但是我们现在发放的是国难薪饷,所以他每个月只能拿到七块银元,这还是足额发放的部队,遇到克扣粮饷的长官,他是拿不到七块银元的。
我耐心的给他解释着,为什么征兵的时候承诺的是十块,到了部队就变成七块的原因,免得他把我也当成了一个克扣士兵军饷的混蛋。
七块银元可能还是无法保证他的妻儿的温饱,所以张富贵有些失望,但他还是接过了银元,只是脸上依然是愁云不展。
上官于思看在了眼里,他说:“刚开始在临勐安家,总是要买一些生活必需用品,七块银元确实有些难以为继……既然我赶上了这个事情,我就给你凑上这个整数吧……”
他掏出了三块银元拍到了张富贵的手里:“这钱是不需要还的。”
张富贵喜出望外,连连的作揖:“谢谢长官,谢谢长官。”
我:“你先回去把家里安顿好,明天再回来报道。”
张富贵千恩万谢地退了出去。
上官于思看了一眼阿妮:“安营长,我一路上都在听说新200团出了个女神枪手,一枪打掉了日军的军旗,想必此人就在我面前了吧。”
我笑着:“没错。你说的神枪手就是这位阿妮姑娘。阿妮,这位是我们团的军医官,上官于思医生。”
阿妮这几天总算学会了一点军队的规矩,站起身:“上医生好。”
上官于思回了个军礼:“神枪手辛苦。”
上官于思还要去检视伤病员,和我简单寒暄几句就离开了。
阿妮夸赞着:“安大哥,这个上医生真是个好人哩,眼睛都不眨就给了三块银元,朗达说这样子的人就是叫做什么……及时雨呼保义!”
“阿妮,人家复姓上官,不是姓上,下次可不要叫错了。”
“啊?你又不早说!……”
第二天中午,张富贵就赶了回来,领服装枪械登记造册,一个小时后,他就成了新200团的一名新的丘八。
新的丘八张富贵在不久后,就成了新200团最抠门最怕死的代表人物。他没有任何额外的花费,军饷全部给了家里,自己只在团里混着一日两餐。在前沿阵地,他从来不露头去看对岸的日军,他担心自己被日军当成了靶子。
别人嘲笑他胆小鬼怕死鬼,他就涨红了脸辩解着:“孱孙才怕死,我要是死了,家里两个也活不成了……”
有了张富贵这个出了名的怕死鬼,另一个总是缩在后面的英顺就没那么引人注意了,这家伙自觉得和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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