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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这二百九十年-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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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治顿时变了脸:胡说什么呢?朕还要好好重用你们呢!此奏不准!
可两位宰相却更加害怕起来。
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份奏章?
奏章来自皇后武氏,大意是说当初韩瑗和来济两人在准备册立自己为宸妃时持反对意见,甘冒杀头之险,实乃帝国大大的忠臣,请陛下对二人奖赏并重用。
李治的意思是想告诉两位,不必担心。瞧,皇后很赏识你们。
可是在韩、来二人看来,这封信根本就是笑里藏刀。说是要奖赏,保不准哪天就给自己来个脑袋搬家了。算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凑合着过吧。
新皇后的册立典礼结束后,这事儿也就暂告了一个段落。收获最大的无疑是武后。经过不懈的努力和奋斗她终于成为了大唐帝国的女主人,获得了所有女人梦寐以求的至高地位。那么李治呢?
李治最终的想法和武媚娘是一致的,终于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放手做一回了。可是目标达成后,他却开始陷入茫然和失落,没有了对手,反而觉得有些索然无味。因为就生活的实质而言,王皇后那里他原本就不怎么去,萧淑妃那里去的也不多,陪伴他最多的女人只是头衔换了,人还是那一个。每每看到新皇后踌躇满志的笑容,他就会莫名其妙地想起这里原来的主人,以及那位曾经让他无比宠爱的淑妃。更何况,作为签发人,那份声称王、萧二人下毒的诏书中的水分含量,李治是再清楚不过的。或许,他也曾为参与陷害两人而感到内疚。而正是这份内疚进一步加深了他对旧日感情的回味。
王、萧二人虽已是庶民,但却并没有出宫,而是被囚禁在深宫的一个偏僻的院子里,成了实实在在的囚犯。
一天,李治决定去看望这两个可怜的女人。
到了院子后,他吃惊地发现自己根本进不去。因为所有的门窗都被层层封堵,密不透风,只在墙上留下了一个用来传递饭菜的小洞。
看到两个原本雍容华贵,锦衣玉食的女人居然沦陷在这地牢般暗无天日的房间里,李治的怜悯之情油然而生。隔着厚厚的宫墙他大声呼喊:“皇后、淑妃,你们在么?”
注意,这时李治喊的是“皇后”和“淑妃”,而不是“贱人”或是其他恶毒的话语,这表明他是念及旧情的,心中并没有完全放下二人。而也因为如此,他直接把二人送进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听到了李治的呼喊,万般复杂的感情浮上了王皇后的心头:这个男人曾经是她相濡以沫了十几年的丈夫。虽然不敢说感情有多深,但自问一向恪守妇道,对丈夫也是一心一意。尽管曾经为他偏爱萧淑妃而苦恼,但那时自己的地位是稳固的,丈夫也尊重自己的意愿立了李忠为太子,一切都曾经是那么的美好。悔不该一时发昏让武氏这个蛇蝎女进了宫,从此自己噩梦连连,接二连三地被推到了犯罪嫌疑人的位置。丈夫的面是彻底见不到了,最后还被扣上了莫须有的罪名,从后宫之主沦落为了连普通宫女都不如的贱婢。
一旁的萧淑妃也是同样伤心:曾几何时,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女人,沐浴着三千宠爱,享受着天伦之乐。皇后虽然对自己不满,但也对自己无可奈何,那是何等意气风发!不料鹬蚌相争,便宜了武氏这条毒蛇不说,自己还莫名其妙地沦落成了“意图毒害皇帝”的罪人,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真是天理何在?!
责骂自己的,是这个男人;宠信武氏的,是这个男人;剥夺自己头衔的,还是这个男人。而现在站在墙外温柔呼唤“皇后”、“淑妃”的,居然还是这个男人!
这个人,该痛骂一番吗?
王皇后没有骂,只是和萧淑妃一起哭着告诉他:“我们已是戴罪在身的贱婢,哪里还配得上如此尊贵的称号!”
李治触景生情,唯有长叹。
二人听出了李治对自己的情意,苦苦哀求道:“若陛下还念及过去的情意,愿意帮助我们重见天日,请将院子赐名为‘回心院’吧。”
对于这个小小的请求,李治当即回答:“我马上就去处理(朕即有处置)。”
李治走了,两个女人又重新燃起了对生命的渴望。然而她们迎来的却是极为残酷的惩罚。[小说网·。cc]
关于这项惩罚的内容,《旧唐书》、《新唐书》和《资治通鉴》中所载略有不同,共同之处是:王皇后和萧淑妃被各打一百大板,经过特殊处理后被扔进了酒缸。
差异之处是:
《旧唐书》对处理的描述是“截去手足”,即砍断手脚。
《新唐书》对处理的描述是“剔其手足,反接”,即像武侠小说所描述地那样挑断手筋脚筋,再反接起来,以造成更大的痛苦。
《资治通鉴》的描述和《旧唐书》相差无几,为“断去手足”。
其实不管有没有反接筋脉,砍断手脚已非常人所能忍受,更何况还要把流血的伤口完全浸泡在酒里。每每想到这个,蜗牛总感觉不寒而栗。
这件惨案,是武后一手促成。
李治前脚离开院子,武后便已得到消息。她不允许李治对二人旧情复燃,更不允许李治“马上去处理”,让两人“重见天日”。在她看来,一个不小心让二人有机会再次迷惑住李治,再结合朝中长孙无忌等人,自己费尽力气得来的一切就有可能受到威胁。
只有对王、萧二人实行物理性摧毁,才能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在她的软硬兼施下,李治下了那道对两人实行“最终处理”的诏书。武后在看到诏书后恶狠狠地骂道:“让这两个老太婆骨醉(令此二妪骨醉)!”
接到诏书时,王、萧二人的反应截然不同。
王皇后明白自己已全盘皆输。一系列事件表明,很多时候姓武的女人比李治自己还要能够掌控“李治”此人的一举一动。现在的酷刑便是对自己所托非人的处罚。因此,她泰然自若地叩头接旨:“愿陛下万岁!昭仪永受皇恩!死是我分内之事!”
萧淑妃则完全不同。她从来就不服武媚娘,更不愿接受彻底失败的事实。面对武氏接二连三的诬陷和迫害,她无力反抗,但骄傲如她宁死也要再拉个垫背的:“姓武的狐狸精居然妖媚惑主到如此地步!苍天有眼,愿我转世为猫,姓武的贱人转世为鼠,让我生生世世都能掐住她的喉咙!”
两个女人最终惨死在酒缸中,死后还被捞出砍下了头颅。
这还不算,二人的家人也被勒令改姓:王家改姓“蟒”,萧家改姓“枭”。
或许是萧淑妃的意愿过于凄厉,武后自此下令宫中不准养猫。
都说人不能做亏心事。王萧二人的惨死还是不可避免地给武后带来了不小的心理压力。以后的日子,她时常梦见二个浑身散发着酒味的白衣女鬼拖着残破的四肢披着湿乎乎的散发,七窍流血,满脸狰狞,用可怕的声音向自己索命。惊醒后她立即找来“大仙”驱鬼,同时以最快的速度搬家到了蓬莱宫(即大明宫)。
可是法事做了,家也搬了,女鬼还总是出现,搅得武后难以入眠。后来登基称帝后她毅然决定迁都洛阳,一直到死也只回过一次长安。
王、萧二人的死充分表明作为皇帝的李治已经几乎完全被武后所掌控,已然失去了按照自己意愿行事的自由。这又是为什么呢?
有人会说,李治软弱无能,被老婆武则天随意摆弄,最后几乎丢了父亲传下来的江山。这种印象的产生,是源于武则天的强势和李治的相对懦弱。
事实上李治并不比绝大部分帝王软弱。或许他没有秦皇汉武那样的鼎鼎威名,可是他同样开疆拓土,发动的对外战争比父亲只多不少,在政治上铲除异己时也丝毫不见心慈手软。具体事例后面会详细说到。
事实上李治登基后,能够如此操控他的,也就武则天一人,别人是没有这个胆子也没有这个实力的。
有观点认为李治有恋母情结,而武则天便充当了他依恋的对象。
母亲长孙皇后去世时,李治只有九岁。失去了母亲的关怀,虽然也被众人众星捧月地照顾着,他再也找不到那种温暖的感觉。而作为一国之君的父亲又总是政务缠身,和他相处的时间本来就少,即使召见他,更多的也是考察他的学习和健康状况,春天般的慈爱是很少能够感受到的。
李治固执地追寻着母亲微笑着把自己抱在怀里的温暖,他拥有的女人虽多,但只有武媚娘能让他找到温暖的感觉。
王皇后是大家闺秀,一举一动都遵循礼法,对丈夫更是礼貌有加。但也因为如此,彼此之间缺乏足够的感情基础和吸引力。换句话说,王皇后是封建妇女楷模,这种人适合做朋友,不适合当自己的老婆。
萧淑妃年轻貌美,善于撒娇弄痴,能讨李治欢心。她没有意识到李治虽然宠爱自己,但自己的吸引力也仅此为止。一旦有比她更年轻貌美的女人出现,李治的移情别恋在所难免。
武媚娘十四岁进宫,二十六岁被迫出家。十几年的宫廷生活和尼姑庵内的寂寞难耐教会了她人生的哲学,更磨炼了她的心性和忍耐力,使她更易洞察人心。或许一开始李治是纯粹迷恋她的美貌,但很快他就发现这个女人不仅是他的情人,还是他的姐姐和母亲。只有她能够体贴地想到自己需要什么,能够顺利地为他化解忧愁和心事,能够在他举棋不定时帮他拿定主意。总之,李治希望从女人身上得到的,武媚娘都可以给他。
在王皇后、萧淑妃等人看来,李治是高高在上的皇帝,无所不能,形象高大。自己只要靠在他的胸口,做只温顺的小猫就可以。对于李治心中最大的郁闷,她们一无所知。
李治的郁闷主要来自长孙无忌等老臣。他们为官日久,手握大权,年轻的皇帝对他们而言只是象征性的国家元首兼毛头小子。
虽然他们鞠躬尽瘁,为国尽忠,但李治却一点都没有幸福的感觉。整天只是在老头子们拟好的文书上盖个章,没有自己的思想,没有属于自己的事业,这对于李治这样一个在父亲丰功伟业的光环下成长起来的小伙子来说是无法忍受的,因为这一切仿佛都在提醒自己一直都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只知道躺在父亲的功劳簿上享福而已。
更让李治受不了的是,老头子们还动不动就拿“先帝”说事。先帝,应该放在庙里供起来,放在心里缅怀起来。至于我本人和你们,要面对的情况和先帝不一样,具体问题要具体分析,不要动不动就拿先帝说事。我不是先帝,我要做的是自己的事业,OK?
可这种苦不能和别人说。大臣们不能说,不然会被烦死;王皇后不能说,她和长孙无忌是一派的;萧淑妃和其他嫔妃没法说,她们不懂;宫女和太监们就更没法说,他们听不懂也不敢听。只有武媚娘,永远站在自己一边,给自己鼓励,和自己并肩战斗。武昭仪被册立为皇后,是武媚娘的胜利,更是李治的胜利。武媚娘不仅是李治的爱炫、姐姐和母亲,更是同志加亲密战友。
李治从来不缺女人,但像武媚娘这样的女人,再想找出一个来只怕却是非常非常难了。
可仅仅这些,足以解释李治对王萧二人态度的剧变么?
还不至于。
在这件事情上,武后肯定是下足了功夫的。例如,她可能告诉李治,王皇后是长孙无忌一派势力在后宫的代表,优待她就等于告诉那帮人,你们可以卷土重来,重新确立优势地位。也有可能她旧事重提,哭诉王皇后在小公主死亡事件和巫蛊案中的卑劣手段,重新燃气李治心中埋藏的怒火,顺带着举报萧淑妃和王皇后实际上是一伙的,绝不能惩处一个而放过另外一个。
也正是在武后的不断吹风下,李治毅然决定牺牲两个女人来巩固自己和武后的关系。这正如《三国演义》中张飞打吕布丈人曹豹时说的:“我打你,便是打吕布!”,施展“隔山打牛”神功,借王萧二人之死来打击长孙无忌一派,巩固自己的权威。
至于那份诏书,蜗牛以为很有可能就是简单的赐死之类,因为即使已存着必死的心思,面对如此惨无人道的折磨任谁都难以从容,而作为传统教育产物的王皇后又如何能够安然说出“死,是我本分的事”呢?
至于死刑的执行过程,应该是出自武后的授意。因为李治即使决定让二人去死,也不会带有如此大的仇恨。唯有一直视二人为眼中钉肉中刺的武后才会想到这么折磨人的招数。
女人一旦狠下心来,再凶狠的男人也禁不住会浑身发抖。
对付完了大人,下一个目标就是那个还没来得及品尝帝国接班人滋味的太子李忠了。
这次跳出来的,又是许敬宗。此人人品虽不咋地,但做官的技巧却实在高明。
按说以武后如今的地位,更换太子是迟早的事,一般人就等是等着投赞成票。
但许敬宗从来不愿意从众。皇后之位确立后不久他便上疏李治,要求改封武后的儿子李弘为太子,并大义凛然地声称:“这是陛下的家事,臣等本不便干预。可唯独这件事,臣觉得即使是因此被煎成油膏,或是扔到大鼎里煮熟了,臣也要说,死而无悔!”
瞧瞧,这才是做官的水平!
永徽七年(公元656年)正月六日,李忠被废,改封为梁王、梁州刺史;年仅四岁的代王李弘被册封为太子。为了显示这一改封的重要性,第二天李治便下诏大赦天下,改年号为显庆。
历史上属于永徽七年的时间,仅短短六天。
第三章 剑指中亚细亚
当年东突厥的强盛,对唐朝和西突厥都是个不小的威胁,因此两家曾经联合对抗东突厥。虽算不上是多好的盟友,但多年来也是相安无事。可自打唐军西征高昌,双方在西域的斗法就再也没有停止过。
贞观年间,西突厥一度分裂,后又统一,只是最后的胜利者不是本土人士,而是从东突厥逃亡而来的阿史那欲谷。这使得西突厥上层开了眼界:原来大可汗之位也没有多神圣,只要有实力,人人都当得!
从此,西突厥内部烽烟四起,可汗林立。为争取有利支援,不少人还向唐老大申请颁发可汗认证书,以此作为后盾。长安方面也乐得看到西突厥内耗,反正颁发几个空头职务又不用本钱,何乐而不为呢?于是唐政府一方面扮作表面友好,一方面却不断在西域拓展自己的势力范围。
大国之间可以搞博弈,玩均衡,却苦了中间夹缝中生存的小国。如果他们公然站在西突厥一边,定然会遭到唐军的攻击,国王被抓回长安也是家常便饭;可如果选择站在唐朝一边,西突厥的斥责和威胁也会如影随形。
经过几番折腾,逐渐形成了这么一种态势:唐和西突厥一东一西,虎视眈眈,只有那些分别处于两大国有效保护之下的国家敢于表明政治立场,其他国家则是两不得罪,分别讨好。
对于大唐来说,扶植一个亲唐势力来牵制西突厥现有政权,投入小、收益大,是当前对付西突厥最为有效的办法。可巧,就在唐朝君臣们琢磨着选谁合适时,一位西突厥贵族主动走进了他们的视线。
此人名叫阿史那贺鲁,地位相当于西突厥亲王,也算是一方霸主。因为原先效忠的阿史那欲谷被西突厥贵族联手赶下了台,原本呼风唤雨的他一下子就成了西突厥新任大当家——乙毗射匮可汗的眼中钉,讨伐他的大军滚滚而来,且连战连胜,眼看阿史那贺鲁就要完蛋了。
而几乎就在同一时间——贞观二十一年(公元647年)年底,唐左骁卫大将军阿史那社尔担任主将,右骁卫大将军契苾何力和安西都护郭孝恪为副将,出兵讨伐仗西突厥庇佑下的龟兹王国。
这本来是唐军在西域扩张势力,打击西突厥的一次军事行动,不想却意外地救了阿史那贺鲁的命。
见自己无法和新任可汗对抗,阿史那贺鲁决定投降大唐。为表忠心,他率领几十名骑兵日夜兼程,不远千里前往长安觐见李世民,请求为大军攻击龟兹做向导。
这种态度毫无疑问是要嘉奖的,但精明老练的李世民可不会轻易答应他的请求。作为曾经威震一方的前亲王,阿史那贺鲁的号召力非同一般,他只需振臂一呼,短期内就能集结大量人马。对于这种重量级人物,怎么赏赐都行,就是不能放虎归山。
阿史那贺鲁心愿未遂,只能心有不甘地顶着大唐左骁卫将军兼瑶池都督的帽子回到了他的临时安置地。
唐军西征龟兹大胜,龟兹国王和宰相被生擒到了长安。
与此同时,阿史那贺鲁也没有闲着,他一刻不停地在积聚力量,麾下人口也越来越多。
终于,天可汗李世民驾崩了,这个消息让阿史那贺鲁兴奋不已。机会终于来了!
兵贵神速,阿史那贺鲁立即着手集结军力,打算就近进攻西州(新疆吐鲁番)和庭州(新疆吉尔萨木县)。行动前夕,阿史那贺鲁意外地迎来了一位客人——新皇李治的特使桥宝明。会谈后,阿史那贺鲁居然停止了一切军事准备,并将大儿子送往长安做了人质!
当然,阿史那贺鲁可不是一时脑袋发晕,桥宝明也不是大忽悠。事实上,阿史那贺鲁之前的一举一动早由地方官报告给了中央,桥宝明此行正是谋定而后动,明确告诫他:我们早有防备,你最好还是老实地呆着,别找不自在!
大公子一到长安便被任命为右骁卫中郎将。由于表现好,深得朝野上下的信任,很快又被遣返回了父亲身边。
对此,长安方面可是胸有成竹:此人领略了我大唐盛况,了解了大唐的实力,断不会再有非分之想。放他回去,一方面可以让他老头子认清形势,另一方面也彰显了我大唐的广阔胸襟。
果然,团聚后父子俩一合计,决定作出战略调整。
既然向东不行,不如西进,在原本就是自己的地盘上撒把欢!
而目标,便是已经走在下坡路上的仇人——西突厥乙毗射匮大可汗!
在唐军的庇护下休养生息了四年,阿史那贺鲁早已今非昔比。相较之下,和唐军在西域较量多年却节节败退的乙毗射匮可汗则显得积贫积弱,当年的强弱已完全颠覆。
没多久,阿史那贺鲁就几乎夺取了乙毗射匮的全部控制区,自称为沙钵罗可汗,手握数十万人的庞大武装。
在阿史那贺鲁扩张的整个过程中,唐政府一直采取隔岸观火的态度。你们掐吧掐吧,同归于尽最好。
不想最后的结局居然是自己亲手喂肥了一只狼,而且这只比原先那只更难对付,桀骜不驯溢于言表——身为大唐左骁卫将军、瑶池都督,却不听从中央号令,擅自掠城夺地,自立为王。
不能再坐视不理了!
永徽六年(公元655年),右屯卫大将军程知节(演义中的混世魔王程咬金,后改名知节)出人意料地被任命为葱山道行军大总管,出兵讨伐阿史那贺鲁。
为何说出人意料呢?因为虽然程咬金如演义中所说的骁勇善战,但他最后一次挺枪跃马已是玄武门之变时的事儿了。如今的程知节已近62岁高龄,整整三十年未再上战场。突然被委以重任,实在是有点匪夷所思。
不过也难怪,谁让长孙国舅把能打的都灭了呢?放眼望去,一时也很难找出一个在威望和阅历上都足以统帅三军的大将。
什么?还有李世勣?
不行,李司空是朝廷栋梁,朕在军政方面还要多多依仗呢,走不得!顶多朕给程老将军多配点精锐部队,再加几个得力的助手好了。
唐高宗李治显庆元年(公元656年),唐西征军在扫平了西突厥附属的外围部落后与西突厥主力遭遇。前锋苏定方奋勇出击,击败西突厥四万大军,缴获物资、牲畜若干。
这是一个好的开始。苏定方也是信心满怀,打算像出击东突厥那样直捣黄龙。可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内部却出了岔子。
见属下如此强悍,副大总管王文度不舒服了。嫉妒心驱使他想出了一个堪称混蛋的主意。
这个主意用一个词来概括,便是忽悠。
先忽悠程咬金,再忽悠全军。
忽悠程咬金部分:交战虽胜,我方亦有死伤(废话,打仗肯定要死人的)。我觉得,我们应该稳步前进,结成方阵,谨慎从事,方为上策。
忽悠全军(包括程咬金)部分:我有皇上密旨,现在部队由我全权指挥。大家不准再追击敌军,只能慢慢前进!
大部分人都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过既然副大总管有密旨,而大总管程知节也没有提出质疑,那就先听他的吧。
此后,唐军便带着全部装备骑在马上,以步步为营的乌龟式风格行军。然而西陲十二月的气候恶劣异常,大量战马病死或累死,局面一天比一天不利。
苏定方是当时极少数头脑清醒的人。他主动找到了主帅程知节,要求尽快改变目前的作战方针:大军此来为的是讨伐敌人,可现在却只知道守卫营寨。如此胆怯怎能建功立业?
程知节不明确表态,只说一切听王文度处置。
苏定方急了:“王文度的话不可信。皇上既然让您当统帅,又怎会再给他一份密旨?此事恐怕有诈!请立即逮捕王文度,并向皇上奏报此事!”
遗憾的是,三十年的赋闲已经磨去了程知节当年的锐气,将他变成了一个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凡人。对于苏定方的建议,他选择了沉默和不作为。
在王文度的指挥下,唐军和西突厥进入了对峙状态,没有取得实质性的进展。
虽然没有战果,但王大总管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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