斡旋天下-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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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软禁你的事情我提前知道了，写了一封信要寄去你那里，哪想东方泽老贼早有防备，把那封信扣下了，而且很快我就被软禁在府中。再难出府门一步。”

苏誉听他此言，顿时心中懊恼不已，只觉得自己像个扫把星一样，秦倾的死多多少少与自己有关。而自己这个二哥，也因为自己前程断送，至少在世人眼中是这样的。

“二哥你者身上是怎么回事？”苏誉奇怪的打量着他满身的血渍道。

“哎…我明白皇上早晚是要把我除掉的，一个月前，沉着防守松懈，我带着怀孕四个月的夫人连夜逃出府，第二天藏在出城的草车中从京城逃了出来。一路上惊险万分，就在我们快要进入淮南地界的时候，宿县守将史青派人追来，可怜你二嫂为我挡了两只羽箭，血染长袍。直到了寿光城，我才找到郎中，可惜她已经流血过多……”一边叙述者，黄庭坚的声音开始哽咽起来——

苏誉一拍桌案，心中怒火难止：“史青二哥放心，二嫂的仇我们一步一步的报，先把史青这混蛋办了”

黄庭坚抹了一把眼泪，劝道：“三弟莫要冲动，现在朝廷势大，锦江城尚在自保阶段。二哥来投三弟，是为了能为三弟做些事情，助三弟早日强大起来，有朝一日挥军北上，把那昏庸恶毒的皇帝老儿剁了，方解我心头之恨”

苏誉邪邪一笑：“二哥莫要担心，我做事向来是有把握了才做。以锦江城现在的实力，别说一个史青，就算是朝廷的十万大军到了恐怕也赚不到好去。”

黄庭坚神色一动，凝神道：“三弟且不要小看了朝廷，苏慕言这小子可是有一套的”

苏誉脸色沉郁道：“二哥不用担心这些……来人”

“王爷有何吩咐？”

“准备一间上好的厢房，再烧些开水为我二哥准备沐浴休息”

“是王爷”那小厮应了一句，匆匆的朝外面跑去。

苏誉回过头来，看了黄庭坚一眼，拱手道：“二哥此番真是不容易，你还是先去洗洗，休息一番。我们再来商议如何？”

黄庭坚长出了一口气，叹道：“二哥如今只能投在三弟门下了，三弟千万不可妄动”

苏誉淡淡一笑道：“二哥放心吧，快去准备休息吧”

“那二哥就先行告退了”

苏誉看着黄庭坚渐行渐远的背影，先前还和煦的眼神，忽的冷厉起来。“来人去叫影夫人”影夫人就是落花，因为怀王说她最早的名字就叫做赵影，加之她也更喜欢用自己原来的名字，所以就索性改成赵影来叫，平日家丁丫鬟都要尊称她为影夫人……

片刻之后，落花鬼魅一般的身影出现在苏誉身旁。“相公，唤我何事？”

苏誉惆怅的看了她一眼道：“帮我盯住新来的这个黄庭坚”

落花有些不解的看了他一眼：“黄庭坚？那不是你的结拜兄弟？他来了？”

第三百零四章冰糖葫芦（二）

苏誉负手而立，面色有些阴沉不定：“结拜兄弟……哎……希望我是多此一举吧，夫人总是看住了他便是，别被他发现了，一旦有什么小动作，都给我抓出来我怀疑他是皇上派来的细作……”没办法，虽然他与自己有兄弟之义，但是苏誉仍然不能放松警惕，他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周遭这些人都是要跟着他打天下，若是因为一己私欲，坏了大事，却是万万容忍不得的。

落花似笑非笑道：“你不会是谨慎过度了吧，他可是你的结拜兄弟。”她见过黄庭坚这个人，对他的感官还不错，至少她觉得黄不是一个两面三刀的人。

苏誉叹了口气：“我倒是希望是自己谨慎过度了，可是我要对锦江城的百姓负责，对几万士兵负责，对苏府上上下下老老少少负责”他回过头来认真的看了落花一眼：“你明白么？”

落花当即一愣，她似乎总是见苏誉嬉闹，见到他这么郑重的样子机会颇少。心中像是什么东西绽放了一般，淡淡一笑，或许正是这种为数不多的正经，才让她爱上眼前这个混蛋吧。

“明白了，相公说如何，我便如何做”落花郑重道。

苏誉眉头紧锁，旋即回头道：“这么听话啊……那你过来给我摸一下先。”

“混蛋”落花被他一句话差点气爆了，好不容易刚聚集起一点浪漫的气氛，被他一句话全毁了……

“嘿嘿……别这么认真吗……啊，你要干什么……哦，用力用力……”

苏誉的怪叫之声传来，门外的家丁可是听出了端倪，捂着嘴关上了房门，扬长而去。刚才负责端茶递水的几个小丫鬟，此刻也是满脸绯红，掩面而去……

黄庭坚这一路上，着实是累坏了。随便洗了洗就躺倒在床上，尽管他觉得非常的困顿，但是仍然是睡不着。人在心事重重的时候，是一点睡意都没有的。

看着雕梁画栋的房顶，黄庭坚又一次的陷入了沉思：这么做是不是有些自私了？……哎……兄弟不要怨我，我也是无计可施，人要是不被逼到绝路上，怎么会做这种无情无义之事。

没错他就是皇上派来做卧底的。黄庭坚依稀想起苏誉从东线回到京城的那会，他的确是给苏誉写了一封密信，只是那信被东方泽截留了下来。黄庭坚一下子从皇上最重新的御前臣子降到了阶下之囚。就算没有这密信，他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因为无论是陶谦还是东方泽，都是知道他与苏誉结拜之事的。苏誉近城的那天，也就是他噩梦的开始。

黄庭坚平步青云，在京城娶了一个如花似玉的老婆，而这老婆正是刑部尚书齐阁老的千金。年纪轻轻，高官厚禄，结亲朝廷大员，这在外人看来几乎是一场美梦。但是他从锦江城出去的那一刻，就已经被打上一个烙印，他是苏誉的人。刚开始他以此为荣，后来他却深受其害。但是他却从未后悔过，他觉得苏誉这个人很值得交，尽管如此，这次被皇上派来监视苏誉，他却是非来不可，因为他没得选择。

先前他说的怀孕四个月的妻子陪她一起逃亡确是假的，但是他的的确确有个怀孕四个月的妻子，如今被软禁在宫中。临走那天，皇上似笑非笑的告诉他：“你要你做的让朕满意，朕就保证一尸两命永远不会出现”

想到这里，黄庭坚的眼神愈发的坚定起来，暗道：兄弟对不住了，我要给黄家留一个根就算你为此杀了我，黄庭坚绝不在阎王面前说你一句坏话。

房间的阴暗处，落花看着床上辗转反侧的黄庭坚，两个眸子闪闪发光，心中暗道：这姓黄的果然有问题，躺在床上这么久了还没有入睡，看样子心事挺多啊。看他神色忽明忽暗，眼角也不见泪光，显然不是在回忆他那个死去的妻子……落花做杀手这么些年了，经常要做这种潜伏任务，夜视力，以及对人的表情分析极为到位。

……

第二天一早，苏誉刚要出门去邱家铺子，却见黄庭坚迎了上来。今天换了一件干净的袍子，整个人也精神了许多，脸上也是干干净净，丝毫不见昨天的沮丧之情。

“二哥，没想到你情绪调整的这么快，如此我就放心许多了”苏誉看似平淡无奇的道。

黄庭坚本就是个书生，让他在朝堂之上出谋划策，高谈阔论都没有问题，不过若是说起卧底这种事情，他可就太不专业了。他本人似乎也有些察觉，讪讪一笑道：“悲喜若不放下，如何再去报仇。三弟放心吧，我不是个迂腐之人。”

苏誉点了点头，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现在要出去巡城，你陪我一起吧。”本是要去铁匠铺的，但是火炮的设计图纸之类的东西，却不能让他见到。火铳火炮这些东西，倒是可以让他观瞻一番。也好让他知道皇上的那些所谓的大军，可能在江南根本吃不开，但是一旦设计图纸流传出去，对他而言可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锦江城街道，相比黄庭坚走的时候，几乎没变。但是相比那时，却繁华许多。因为苏誉下了政令，鼓励经商，鼓励创新。税收也相对低廉许多。再加上很多铺子已经被苏府盘了去，廉价往外租，对那些从前想做生意却只有很少成本的人来说，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

“二哥觉得这锦江城相比京城如何？”苏誉忽然问道。

黄庭坚正看着满街的兴荣怔怔出神，听他有此一问，忙笑了笑道：“不遑多让”他原本以为锦江城在朝廷的日益压迫下，应该开始显现萧条之象才对，没想到苏誉不止在带兵打仗上有自己的一套，治理城镇也是游刃有余。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他真是有些打心眼里佩服他了。

苏誉眉毛一挑，笑道：“不遑多让可不行，我的目标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说罢自顾自的朝前走去。

黄庭坚意兴阑珊的看了两眼两边的店铺，心中掂量，苏誉虽有一城之富，但是和皇上一国之富还是有不小的差距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三弟啊三弟，大好前程，你为何非要走上这条路子呢？

见苏誉渐行渐远，忙跟了上去。

苏誉从路边买了两个冰糖葫芦，顺手丢了几个碎银子过去。那卖糖葫芦的小老头，忙笑着道：“王爷，您这可使不得，能吃我小老儿两串糖葫芦，就是我的荣幸，岂敢要你的银子”

黄庭坚看见这一幕，忽然觉得有些感动。在他的记忆里，就算是在衙门里做个普通的衙役甚至是牢头，走在街上都是大大咧咧的想吃谁家的东西，随手就拿，哪里会付钱。苏誉贵为一方霸主，竟然在自己的地盘上付钱，这无论在谁看来都是有些不可思议的“老人家，不要介意，拿着吧，这是你的劳动所得”苏誉笑着向他摆手道。

“那……也不用这么多……”老头慌忙要找回银子。

“不用了，老人家，我路过你这再拿糖葫芦吃吧”苏誉笑着摆手道，见黄庭坚追了上来，递给他一个道：“二哥，吃葫芦”

黄庭坚有些诧异，讪讪的接过来道：“三弟很喜欢吃糖葫芦？”

“今年还是第一次吃。”苏誉吃了一颗，仔细的品了品其中味道。“二哥你可觉得这糖葫芦有什么特殊之处？”

黄庭坚不解的摇了摇头，咬了一口细细咀嚼起来。

苏誉忽然想起前世那首他很喜欢的歌，一边走一边哼了起来：“都说冰糖葫芦儿酸，酸里面它裹着甜，都说冰糖葫芦儿甜，可甜里面它透着酸，糖葫芦好看它竹签儿穿，象征幸福和团圆，把幸福和团圆连成串，没有愁来没有烦……”

黄庭坚从未听过这种简洁通俗的歌曲，却偏偏又觉得这旋律和歌词都能引起他的共鸣，喜道：“三弟，这小曲唱得着实是不错。”

苏誉却不回答他，一遍往前行着，一边吃着冰糖葫芦。走了许久才叹道：“人生就是如此，甜里面透着些酸楚……二哥，你说到我们老了，还能不能一起吃糖葫芦？”

黄庭坚被他问的有些发愣，心中略有起伏，看着苏誉有些萧瑟的神情，心中忐忑：难道三弟他……已经发现了我的秘密？唉……三弟，有些事情不是如此想就能如此做的，原谅二哥吧……

苏誉见他良久不答，便也不再追问，只自顾自的吃自己的糖葫芦去了。在他的印象中，黄庭坚的为人还是非常不错的，如若不然他也不会与他交好。就算是他真的图谋不轨，想必也是有自己的苦衷吧，苏誉心中自我安慰道。

他看着串上最后一个山楂，似是有意又好似无意的叹道：“这最后一个山楂应该是痛苦的吧，看着自己的兄弟一个一个的被吃掉，却无能为力……呵呵，可悲可叹……”说罢，自顾自的摇头苦笑起来。

黄庭坚悟性不低，却也猜不透苏誉此刻想对他说什么，亦或者是他明白，却偏偏强迫自己不去理解吧。

第三百零五章秘密武器（一）

即便是兄弟，苏誉也容不得半点背叛，因为这个代价，他负不起。

两人行在街上，路边小贩，亦或者是行走的人群，时不时的就有人主动上来和苏誉打招呼。黄庭坚看的有些出奇，因为这些人打招呼的方式让他有些不解。但凡是一个高高在上之人，行走在街上，百姓见了肯定会恭敬的迎上去，肥称一声大人。而这里的百姓和苏誉只见似乎并不是上下级关系，更像是个稀松平常的邻居。

这或许就是锦江城欣欣向荣的原因吧，黄庭坚暗自思付，苏誉既有今天的成就，和他的这种容忍，折节有着不可分离的关系。他不知道的是，如果百姓像他想的那般恭敬行礼，他倒是不愿意出门了，让一个思想前卫的后现代人，搞这一套人见人磕头的礼数，倒不如把自己闷在家里来的舒坦。

两人视察了半晌，一直从西门行到南门，城中也没有什么不平之事。苏誉倒是乐悠悠的看着周围的百姓在幸福的忙碌着，因为他们从前是被剥削的勉强糊口，而现在在锦江城做生意，只需要支付少量的税额，做的越多，赚的就越多，他们俨然已经是为自己挣钱，岂会不努力？

南门负责看门的小吏见苏誉来了，连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溜烟的跑了过来，端端正正的行了一礼，“王爷有何吩咐？”

苏誉朝着他淡淡一笑道：“没什么……好好做事吧”

“是王爷”在他们眼中苏誉就如一尊大神，能和他说上一句话，都觉得心情舒畅。

“三弟，你手下的门卫素质都如此之高，真让二哥替你高兴”

他可不知道，对这些门卫，苏誉可是下过苦功夫的。程家逃走，唐家从京城转移，再加上自己从京城大摇大摆的逃出来这些经验，无不告诉他，这些看门的士兵是何等重要苏誉也不说破，似笑非笑的道：“二哥还想参观哪里？”他这话说的有些隐晦，但是黄庭坚敏锐的嗅觉还是感觉到了这话外之音，只是不好说破，笑了笑道：“我这几日确实有些劳累，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嗳～～二哥急什么，不如我带你去军城看看？”

黄庭坚双眼一亮，他对军城之事也是早有耳闻，如果自己提出来要去看，倒是有些不合理了，不过苏誉既然提出来要带自己过去，他倒是没有什么理由不去了“也好，那我们……”

苏誉淡淡一笑，朝刚才那个守门的门卫一招手：“你……去给我们弄两匹马来”

“是王爷”

军城

正是练兵的时候，住宅区和商业区，已然建起，但是来往的行人却是不多。苏誉和黄庭坚坐在马上缓缓的朝校场方向而去。充满着阳刚之气的号子，穿透空气直朝他们二人刺来。黄庭坚坐在马上，听着这耗子，也禁不住的热血沸腾起来……

军城内和锦江城相似，也有一条锦江的支流穿越而过。这河虽不大，但是已然足够大船在其上运行。由于这条支流再往上，便越来越细，并不是连接两个城市的水路，所以几乎没有过往船只经过，而正是这种河流，才更适合水军的训练。

自从上次朱熹提出了这个问题之后，苏誉虽然没怎么重视，但是在张千眼中却是一件刻不容缓的事情，他甚至在募兵处，专门设立了一个水军招募的特别通道，可见对水军的重视。

锦江横亘东西，江南为苏誉，江北则为朝廷大营，到时候一旦打起来，少不了的水上作战。而且在江南星罗棋布的河流湖泊中间，还藏着有可能出现的程家宵小的势力。想用水军攻城夺寨，有些不方便，但是要用水军来防守，却是必要的。

今日恰恰就是水军正式改制的日子。水军主帅也已经定了下来，老将马成暂代，虽说他出名的时候是北方抗胡的将帅，但是早在他成名之前，却是江淮的水军教头，在统领水军方面有一定的经验。本来是要把这水军设立为一个类似于黑锦军一般独立存在的集团军，但是遭到了韩争的抗议，无奈最后只能以水师来定位，挂靠在靖难军团下面。如此一来，靖难军团下面，出了几个常规师，又多了两个比较奇特的师，水师，火枪队，当之无愧的成了苏誉帐下第一力量。

苏誉早先就有交代，在他巡查的时候，任何人的练兵都不能停下来，只当自己是空气便好，如果有事，他会主动叫停。所以苏誉和黄庭坚二人策马校场，参观着这些将士挥汗如雨，没有一人关注他们。

黄庭坚看着眼前不见尽头的士兵，竟然有序的操练着，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发现的情绪波动。这便是靖难军么？听说是苏誉手下的第一军团，数量在三四万的样子，不过一眼看过去，好像不止这个数目。黄庭坚也是做过监军的，对这种判断还是有一定的经验。

“三弟，听说靖难军有四万人？”

苏誉嘴角流露出一丝笑意，在他面前丝毫没有掩饰的必要：“那是四个月之前，现在恐怕已经有六万多人了”

六万？黄庭坚有些吃惊，靖难军就有六万，再加上那个鬼神一般的黑锦军，外加苏誉手下的那些五花八门的队伍，应该有将近七万多人吧……这种数目足以和皇上分庭抗礼了，难怪苏誉坐稳江南，丝毫不惧朝廷的威胁。

“二哥，你在想什么？”

“哦……我在想如果苏慕言那个混蛋，带了十万新兵来打江南，恐怕是要无功而返了。”黄庭坚笑道。

苏誉露出一丝狡猾的笑意，他现在倒是希望让苏慕言得知更多江南的势力，最好让他产生惧怕心理，就算他自己产生不了，也要让那些自以为事的朝廷士兵知道，苏誉是不好惹的。而眼前这个黄庭坚，苏誉对他是卧底的把握已经有了七成，一个老实人来做卧底的事情，马脚是很多的。但又不能完全确定，因为如果他所说的是真的，那可能真会因为遭此大难而改变许多东西。

“我带你去看看我们江南的秘密武器吧”苏誉莞尔一笑道。

黄庭坚心脏猛的一阵，秘密武器？苏誉果然还是有存货的。不过他这么一说，黄庭坚倒是有些放心了，他既然愿意带自己看苏府的秘密武器，说明对自己已经没有多少怀疑。不禁从心底暗叹了口气，之前苏誉的举动和语言确实有些让他忐忑不安，不过此刻他释然了。

二人匆匆的赶回了锦江城，到了火枪队所在的校场。只听锣鼓之声通通作响，上千个士兵正微张着嘴，神色淡定的站在阳光之下，纹丝不动。

黄庭坚还从未见过这种训练方式，奇道：“王爷，他们这是？”

苏誉也不隐瞒，直道：“因为他们是要做火枪手的，不过火铳的声音太大，他们必须先把自己的耳朵练好了”

火铳？黄庭坚搜索了一下自己的记忆，似乎没有这个东西。“火铳是什么？”

“你看前面”苏誉指到。已经经历了一天的基础训练，现在这些士兵开始端铳练习了，虽然一个个端得有模有样，但是这些火铳之中实际上什么都没有，是空的，只为了让他们找到感觉而已。

黄庭坚略显兴奋的看这那些士兵手上的铁管，奇道：“这东西有什么用？可以发射暗器？”

“可以这么说”苏誉点了点头道，随手从那士兵中取了一支火铳过来，道：“二哥，不如三弟给你表演一番。”

“那就有劳了”

片刻之后，苏誉前面十步远立了一个靶子，苏誉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颗火弹，小心翼翼的装到枪管中，朝紧张兮兮的黄庭坚笑了一声道：“看清楚哦——”

砰——

无一例外的，黄庭坚的嘴巴缓缓的张开，然后变大，眼睛里写满了不可思议和恐惧。喃喃道：“世上竟有这等神奇……”空气中弥漫着火药的味道，前方十步远的地方那个靶子，已经被这一枪打的‘魂飞魄散’了。莫说是他，就连已经见过火铳威力的火枪手们，也是忍不住又惊讶了一回……

“看什么看认真的练，再发现走神的，军棍三十，绝不留情”

听见李雁翎严格的声音，众火枪手，忙收回了神，继续手头上的操练了，不过明显的看出他们越发的卖力起来，仿佛自己如此卖力，就能更早的成为真正的火枪手黄庭坚的知识体系有些不大够用了，他还从未见过这种武器，如果真的有成千个这种武器，对着冲上来的士兵一轮射击，那就是几千人躺下也说不定。

“二哥觉得我这火铳比起苏慕言的弓弩手如何？”

黄庭坚愣了一下，惨笑道：“三弟你可真会开玩笑，弓弩手那种军队，怎么能和这火铳相提并论，这东西简直是一个奇迹”

他爱不释手的研究者手上的火铳，看样子是想把这火铳留下来。还未开口，便听见苏誉道：“二哥现在先别急，火铳这东西数量有限，目前仅够这些火枪手使用，如果二哥真的想要一把，改天我再帮你定做就是”

黄庭坚尴尬一笑，没想到自己还未开口，便被苏誉猜透了心思。不过他却像早些拿到这个东西，派个心腹之人给苏慕言送去，毕竟现在他那颜如暖玉的妻子，如今只需他一句话，便生死既定他没有想到的是，苏誉此刻却已经猜到他想怎么做，这种国宝级的东西，就凭他三言两语，根本没有可能拿到，再说了，就算他真的把这火铳拿回去，朝廷的那些“专家”们恐怕也研究不出来它到底是个什么原理。毕竟物理化学这种东西，对他们来说，还是常规意义上的“天书”

第三百零六章密信（二）

黄庭坚在锦江城中规中矩的演了一个月的戏，在他看来自己的表现几乎是完美的。苏誉也极为配合的表现出愈发的亲近之意，但是黄庭坚不懂的是，越是完美的东西，越是让人生疑。到现在为止，苏誉几乎可以断定他这次来锦江城，不怀好意。

黄庭坚不会武功，只是有些头脑而已。所以他丝毫没有察觉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