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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的智慧-第2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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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言!朝廷的大将军何能操持此贱业……”

“这就不讲理了啊,我当初问秦州人要豆腐方子研究一下,所有人就把我形容成无恶不作的坏蛋,如今这些人用起我的方子怎么就这么长气?我多说一句都不成。”

“士不可不弘毅!”

听了老包这句不讲道理的话,云峥怒道:“这句话的意思先生教过我,我知道是什么意思,“弘”是宽广之意,“毅”是强忍之意,“弘毅”指的是宽广、坚忍的品质、态度,这是为人处世必须具有的精神状态。也就是说,作为一个士人,一个君子,必须要有宽广、坚忍的品质。

小子只想问问凭什么别的士子都能活成恶霸,欺男霸女的活的逍遥,唯独我只能活的像乌龟一样?遇到事情只能一忍了之?”

包拯呵呵笑道:“这世上有真君子和伪君子之说,真君子不拘泥于钱财福禄,以天下万民的福祉为己任,天下兴盛,则悠游于泉林之间,天下万民皆苦则铁肩担道义,仗义执言,甘冒矢石为万民求一处安身立命之所。

伪君子则不然,天下兴盛时抢夺钱帛与万民争利,用大瓮将银钱藏于九地之下,天下纷乱之时则纳影藏形,蜷缩于穷山恶水之地等待天时,与犬豖无异。”

云峥将手里的扇子收到袖子里道:“我怎么觉得当伪君子比当真君子来的舒坦?”

包拯打哑谜一样的拿扇子点点云峥的胸膛笑道:“你这颗不羁的心恐怕不容你在万民皆苦的时候当缩头龟,你何时见过老虎狮子将自己的身影藏起来过?遇到危险只会怒吼着剪除危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只有那些弱小的野兽才会藏进自己的老巢里瑟瑟发抖。”

老包的这句话很明显的带着强烈的唯心主义色彩,老身上的斑纹就是为了藏起来不被发现的,狮子的颜色和枯草是一个颜色,也是为了匿影潜行,如果这两种动物都像二愣子一样的见到危险就冲出来找死,恐怕早就灭绝好几千年了,哪有活到现在四处祸害人类的机会。

不过这事不好和老包争,老头子苦心孤诣的想要把自己教育成一根筋的二货,为了不让自己成为大宋的祸害,这些天带着自己在成仓观高山以开阔胸怀,临深渊而知进退之道,看民生而知万民之艰辛,见到修桥补路之辈就大加赞赏,遇到为祸乡里之徒就大加惩戒,言传身教之下,最终的目的就是要求自己变成一个不贪钱财,不恋权势,心胸开阔的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蠢货啊。

云峥皱皱鼻子,自己就是当老师的,岂能不明白这种洗脑式的教育老包应该在自己六岁人格形成时期开始,现在不管说什么都已经晚了,一颗心早就被后世的各种利己主义熏陶的又硬又黑,来到大宋混到现在还没有混成风云老奸贼已经是自己宅心仁厚了,说这些都为时已晚了。

人家的好心好意不好拒绝,云峥也就变成一个好学生跟在散发着浓烈汗味的老先生后面。听他讲古,听他传播道义,听他讲述自己多年以来的为官心得。

七天,云峥在成仓停留了七天,在一个细雨霏霏的清晨,云峥必须上路了,包拯扶着拐杖来到军营门前和送别。

笑着对云峥道:“耽误了你七天的行程,老夫能对你说的都说尽了,日后还要靠你自己领悟其中的奥秘,和你在一起七天时间。老夫至少知道了一个让我欣慰的事实。你是世间少有的心底纯良之辈,不管你的智慧表现的多么惊人,你依然是大宋最好的年轻人。

明知道老夫是在拖延你的行程,却表现的不骄不躁。明知道那些人想要淡化你的无上武勋。依然坚持听老夫喋喋不休的说了七天的废话。难得啊,难得!”

云峥微笑道:“我唯一想要快速回京的目的是想看看我刚刚出生的两个孩子,看看我的闺女云落。看看我那些爱我,敬我的家人是否无恙。

至于您说的那些东西,云峥从来都没有放在心头上,如果可能,我宁愿单人独骑悄悄地回家,然后悄无声息的在云府生活,直到下一次我必须出现的时候才会出来,否则,我宁愿老死家中也没有拿自己杀人的功勋到处炫耀的心思。

我的妻子陆氏,以前是一个一尘不染的仙人一般的女子,如今为了我已经变成了一个俗女子,我的小妾以前是一个无惧风雨的奇女子,如今变成了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中弱女子,这种转变让人心疼,我宁愿多在家中陪伴她们,即使不能举案齐眉,只要所有人都在,即使关上门只要平安喜乐就好。

至于世人对我的误会,关我何事,和先生在这神仙地一般的鸡鸣山游玩七日,吟诗作赋,听先生谈古论今臧否人物,舒逸胸怀远比在朝堂上听那些人聒噪要好,得与失,云长生心中有一杆秤,孰轻孰重分得清。”

包拯哈哈大笑,在大青马的屁股上拍一巴掌道:“那就速去,莫让红妆空守床帷,多生出一些如你一般的古灵精怪的小东西,好让老夫看看大宋将来会有什么样的风流人物!”

云峥洒下一长串大笑就纵马一路向东……

归心似箭,披星戴月,雄壮的骑兵所到之处让无数的宵小山贼闻风而逃,猎猎的飞虎旗在蒙蒙细雨活灵活现,穿州过府片刻都不停留。转眼间大军就已经到了渑池。

少年军就要回环州了,战时束甲,战后归田,这本来就是少年军成立之时就定下的规矩,这次出战,让这些孩子见识了战场的诡诈和残酷,也经历了真正战场的血雨腥风,十二个少年人战死沙场,让他们明白只要上了战场,死亡就不可避免。

雏虎出山一声未发,却也在大地上留下了自己的踪迹,再过几年,雏虎一旦长成,必将笑傲群山。

彭九和梁楫自然会带着这三千少年军回到环州,朝廷的使节也在渑池等候,他们送云峥到达京西之地已经是最大的极限了。

“这一次你们享受不到胜利的荣光,我向你们保证,下一次,你们一定会是大宋朝最荣耀的战士,最强大的人。”

听云峥这么说,老虎呲着牙笑了一下,然后就脱掉身上的铠甲,从马包里找出一身青色的士子服饰,换好衣衫裂开大嘴笑道:“将主,俺爹娘让俺跟着将主去东京城耍子。”

云峥笑着扯扯老虎的文士服,一个半大的彪形大汉将一个文士服撑的圆鼓鼓的,也不拒绝,朝梁楫打声招呼就要向东京走,渑池地方太小,容不下这么多的人。

出京的时候自己有两千余人,回京的时候却只有一千多一点,除了一部分成了李常的亲卫之外,再有的,就是已经战死在沙场了。

云峥回京,带回来的不是金银财宝,而是无数的死难将士的阴魂,老虎豹子这些想去京城看热闹的孩子们感受不到将主的伤感,大呼小叫的骑着马向京城狂奔,那里对他们来说什么都是新鲜的。



ps:第一章

第九章宰执的危机

云峥没有从西门进入东京,而是绕了一个很大的圈子从南门悄悄地进了城,他已经厌烦了那些无休止的仪式和规矩,既然大家都不喜欢自己声名远扬,那就悄悄地进城就算了,反正大军还在青塘,以后让李常他们补足仪式也就是了。只要不亏部下,其余的也就无所谓了。打发大部分家将去了农庄见自己的家眷,约定三日后来云府庆功。自己带着三百多骑兵径直向云府走去。

不过这样大规模的骑兵进东京,想要瞒过人是不可能的,巡城御史鬼难缠啊,这样的家伙就像是受惊的驴子在宣武门胡同拦住云峥的马头非要云峥去太庙,将大胜的消息昭告了太庙之后才准许云峥回家,还说什么按照规矩统帅回京需要向太尉府报备才成。

来到大宋这么些年,云峥已经知道大宋的御史是什么德行了,这些人根本就是一颗铜豌豆,打也打过了,骂也骂过了,蒸不熟煮不烂,死都不怕的躺在战马蹄子下面撒泼,大青马好几次都有拿蹄子踩这些人肚子的**,云峥废了好大劲才约束住这匹着急回家的战马,直到此时,他发现自己真的拿这些人没法子。

人家不要命的躺在地上,纵马从他们的身上跑过去这种事云峥自付干不出来,两方人就只好这样僵持在玄武门街市口。

老廖早早的守在街市口,见侯爷回来了,高兴地连蹦带跳的。瘸腿似乎都变好了,风一样的跑回去,比腿脚健全的仆役跑的都快。

不大工夫就看见陆轻盈的马车出了家门,人太多,只能隔着马车窗户上的白纱流着眼泪,云落落却趁母亲不防备从马车上跑下来,哒哒的来到已经下马的云峥跟前伸开双臂要他抱。

暴怒的老虎和豹子这群少年人见到将主抱着闺女流眼泪,纷纷跳下战马,扯着两位巡城御史的手脚就扔进了路边的水沟里,簇拥着将主进了宣武门巷子。

“云峥回来了!”韩琦踱步到了庞籍的公廨沉声道。

“他应该在三十里外的驿站驻马等候朝廷大典的。如此低调回京。他是在向我们示威。向百姓博取同情心吗?”早就接到奏报的庞籍,头都没抬,继续批阅本章。

“无论如何,这对他很不公平!”韩琦找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庞籍抬起头看着韩琦道:“大宋之所以被称为君主之国。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大宋人知礼!婚丧嫁娶自有成例。大军开边得胜还朝这样的盛事他也敢漠然视之。这样漠视礼法,比骄横跋扈还要恶劣百十倍,听说他今日在街市口抱着自己的闺女哭泣引得东京市上泪雨纷飞。所有人都以为是朝廷对功臣不公,陛下对功臣不闻不问,致国朝于不仁不义之地,他到底要做什么?”

韩琦嘿嘿笑道:“还能怎样,不高兴呗,文彦博在青塘战火未熄之时就剥夺了他的军权,匆匆交接之后就快马离开了军营,已经乖巧成了这副样子,还要他如何做?至少在官家眼中,这样的臣子有点小脾气很正常,相公如此生气所为何来?”

庞籍深深地吸了口气平息一下心中的怒火缓缓的道:“老夫非常不喜欢目前这种所有事情都不受控制的感觉,这让老夫总是质疑自己的执政能力。

前些天王安石就莫名其妙的上了《请行农田水利法》的奏疏,在上这个本章之前,他竟然没有和我们任何人通过气,这是为何?这样的一道政令的出台,难道不需要我们集思广益之后谨慎的颁布吗?如果说王安石只是看中了老夫屁股底下的这张交椅也就罢了,可恨的是老夫至今都思虑不通他为何会在这个时候请行《农田水利法》。

他在朝堂上打了老夫一个措手不及,官家问起来的时候老夫竟然不知道如何应对,韩稚圭,你当时那种目瞪口呆的模样老夫也是看在眼里的。”

“乱了,乱了,早就乱了,庞公难道就没有发现,所有的事情都在出乎我们的预料之外吗?富弼进兵青塘是我们的主意,结果在秦王川被董毡伏击,紧接着就引来了没藏讹庞这头老虎,如果不是富弼拼死苦战,秦州就会失陷,一旦秦州失陷,你我只有自请远窜穷山恶水之地,云峥利用地形全歼了张陟所部算是把我们从深渊里捞出来了,就这一点就说明,人家没打算陷害我们,至少没有拿国家大事当做攻伐我们的武器,就这一条,他嚣张些我们就该忍让。

再者,秦州稳定下来之后,我们又做出了什么样的抉择?希望大军能够固守本土不再突前,呵呵,这又成了天大的笑话,文彦博去的时候人家已经平定了青塘,不瞒庞公,我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就好像被人家在脸上狠狠地抽了一记耳光啊,火辣辣的疼啊!

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错误的判断,难怪人家王安石会不和我们商量就上了奏本,他的钱庄策略只不过施行半年就有丰厚的回报,还真是民不加赋而国用足,现在趁热打铁也是正理,人家这是担心我们会做出错误的判断!”

韩琦四仰八叉的坐在椅子上瞅着房梁幽幽地道。

庞籍坐正身子瞅着门外飘零的落叶,俯身捡起一片落进公廨的黄叶放在桌案上,小声道:“难道真的是我们的能力不够,已经无法准确的掌握朝堂了?难道说我们的能力已经不足以驾驭大宋这匹烈马了吗?就像这片黄叶,到了该脱落的时候了?”

韩琦忽然发出一阵震天的大笑:“何至于此?他云峥长于军阵,却生性懒散,在兵部衙门上差仅仅勤勉了不到六十天,这样的人官家如何会让他接掌枢密院,再加上他那个狷介的性子,为将,为帅自然无往而不利,要他应付繁琐的朝政,他会烦死的。

至于王安石,他倒是一个很好的执政人选,偏偏此人的心性也有缺点,而且和云峥很像,都是狷介的性子,云峥谁都不相信,王安石却会轻信于人,云峥选择部属,往往会把忠诚放在第一位而不考虑此人的能力如何,这是因为他认为他的聪慧足矣填补这一个漏洞。

王安石却只考虑自己部属的能力,却不去考察心性,所以他做三司使是才得其用,嘿嘿,这两个人不可能合流,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的互补性。

治大国如烹小鲜,雷霆万钧不是苍天哺育万物的常态,和风细雨润物无声才是常理。所以啊,朝堂还离不开我们!”

庞籍失笑道:“难道说我们就厚着脸皮坐在位置上不动?”

韩琦潇洒的耸耸肩膀摊开两只大手笑道:“没人弹劾我们,为何不安稳的做下去?当初贾昌朝几乎被弹章弹劾成筛子了,人家不一样稳坐钓鱼台,直到被贬官流放。

我们没有贬官流放的危机,为什么不坐下去?要知道,只要屁股离开椅子,想要再坐回来那就千难万难了。我们没有过多的私心,所作所为对得起天地和大宋的江山,这些年我们不眠不休的操持朝政,正因为有我们的存在,他云峥才能在西北边陲建功立业,正因为有我们的支持,他王安石的钱庄法才能顺利的实施,大宋的国库才会变得像今日一般充盈,即使遭遇了百年难遇的大灾害,大宋依旧保持了天下太平的局面,谁敢说这里面没有我们的心血?”

庞籍坐回位子轻咳一声道:“稚圭你以为云峥之事如何解决?”

韩琦笑道:“很简单,随他去,他既然不喜欢仪式,我们就不搞仪式,明日里我们齐齐的上云家登门拜访就是了,不递拜帖不着官衣,不带随从,一袭布衫,带上一封点心溜达到云家讨杯茶喝,如此一来谁敢说我们慢待了功臣?”

庞籍无声的笑了一下,重新拿起笔继续批阅本章。

云峥洗了一个澡,全身舒爽,习惯性的躺在树下的躺椅上,云三欢喜的蜷缩在云大的躺椅下面百无聊赖的学着云大打哈欠。

自从家主回来了,家里的每一个人都似乎变得快活起来,不管是办事还是走路似乎都带着风。云落自从爹爹回来之后就黏着不放,爬上爹爹的身子,坐在爹爹的肚子上欢喜的上下跳动。

陆轻盈眉眼间都是笑意,见闺女没样子的胡闹,才要把闺女拎下来,就听闭着眼睛的云峥笑道:“别打扰我们父女玩闹,两个小的在睡觉,还不许我带着大的好好天伦一下。”

陆轻盈轻笑道:“您是大老爷都随您,只要您在家就好,二爷那里已经送信去了,他应该很快就从水泊梁山赶回来了,这样啊,咱们全家就齐全了,您刚才去给彭蠡先生和老祖宗请过安了,老祖宗让您好好地休息,明日再找你叙话……”

云峥闭着眼睛拿手护着闺女在自己的肚皮上跳,一面倾听着妻子絮絮叨叨的说家事,他甚至能听到葛秋烟不断地开门和关门的声音,一丝笑意,不由得爬上了他的嘴角。

ps:第二章,今天上了一整天的课,精疲力竭啊。

第十章家

欢情过后,陆轻盈看着自己有些变粗的腰身叹口气,那里的皮肤已经出现了一些斑驳的妊辰纹,拿手轻轻地抚摸着那里叹息道:“妾身已经变老了。”

云峥坐起身子,薄被从他的肩头滑落,几个月的战场生涯让他白皙的胸膛变得雄壮,他拿手轻轻地抚摸着妻子的小腹笑道:“这才是女人的身体,这东西就像勇士身上的伤疤,都是荣耀的标志,你怎么还感叹起来了?

有了这东西,就证明你的腹中孕育了孩子,没有白白的来到这个世间走一遭,你今年不过二十余岁,正是女人的黄金年龄,哀叹这种事情不应该落在你头上。”

陆轻盈有些委屈,柔柔的靠在云峥的怀里,什么话都不说,只是把头埋在丈夫的颈项间闭上眼睛感受他身上的雄性气息。

不知道过了多久,云峥挪动了一下身子,陆轻盈轻笑一声知道把丈夫的腿压麻了,就随手把自己的长发绾成一个髻,拖过丈夫的胳膊枕在脑后,高高的发髻就能承担掉很多的重量,这样即使相拥一个晚上也不会压痛他的胳膊。

“您走了,妾身的心也走了……”

“对不住,总是这样伤别离,白乐天在他的诗赋中说“老大嫁作商人妇,商人重利轻别离。”我何尝不是如此,既然喝了交杯酒,执子之手本应厮守到天荒地老的,我却总是在你最需要的时候离开,委屈你了。”

“妾身不怕别离。只害怕再也见不到您,离别不要紧,妾身知道您总会回来的,不管多久,您也会回来的,这里是您的家,妾身就算守到白头相见也不妨事,只是听不得那些关于神鬼的传言,他们总说您的杀孽太重会遭报应,妾身宁愿这种报应只是别离。千万不要是生离死别。只要您活着,妾身总有盼头,如果真的出事……”

云峥笑道:“这就是我不愿意些诀别书的原因,富弼写了。估计很多的将士也写了。我提来过笔。后来又放下了,我觉得我不会死,就算是下了地狱。我也会从地狱里爬出来,不给你一个完美的交代,我不会死的。”

“战场上苦吗?”

“很苦,在那个地方没有一个地方是安全的,上到主帅下到军卒都有死的可能,更何况我还要带领大军冲锋,董毡身为主帅就死在我的离间计之下,听说死的惨不忍睹,先是被偷袭,后来毒发,即便是没藏讹庞也算是死里逃生。”

陆轻盈翻身坐起来,伸手拿过蜡烛仔细的检查了一遍丈夫的身体长吁了一口气道:“还好,您依旧是全须全影的。”

云峥微笑着用薄被掩盖住陆轻盈美好的**重新将她拥进怀里道:“我也喜欢和你整天厮守在一起,只是管不住我的心……”

“您在战场上千万莫要分神……”

两个人的呢喃声惊动了趴在床前的云三,它抬起头支楞一下耳朵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就重新把嘴巴搁在前爪上,一缕月色从最高处的窗棂里穿透了白纱照在床头,一只手探出床帷捏熄了犹自飘摇的烛火,橘红色的烛光没有了,只有月光洒在桌面上的酒杯上,尚未喝完的残酒印出来一轮满月。

一声婴儿的啼哭唤醒了沉睡的云府,老廖站在内宅前的月亮门上焦躁的指挥着家里的仆役丫鬟准备早饭,见乳娘久久不出来,脸上已经有了愠怒之色。

“老爷说小少爷他亲自照顾,不用妾身。”乳娘匆匆的出来,朝老廖蹲礼之后匆忙的解释。

老廖皱眉道:“怎么只抱了小少爷过去,二小姐也醒了,赶紧报过去。”

乳娘为难的瞅瞅老廖,这关系到内宅的纷争,她如何敢插手。

“一看就是一个眼皮子浅的,老爷既然会照顾小少爷,就一定会照顾二小姐,少吧别人家的坏习气往云家带,赶紧的,把二小姐也给老爷送去,一会老爷就会发怒了。”

老廖的话音刚落,就听见云峥在里间大声道:“我闺女呢?”

乳娘赶紧跑去了葛秋烟的房间,不等她抱孩子,葛秋烟自己就匆匆的抱着孩子进了里间,至于陆轻盈正站在屋檐下伸懒腰。

云峥低头看着摇篮里的两个孩子,不断地做鬼脸逗弄孩子,结果事与愿违,没有逗笑孩子,反倒把两个孩子都弄哭了,一时间房间里哭声大作。乳娘奇怪的看着侯爷手忙脚乱的一会抱起少爷,一会抱起小姐,一边颠着一边唱一些奇怪的歌。

陆轻盈和葛秋烟笑的直不起腰,因为刚刚吃饱了奶水的孩子被他这么颠一下就开始吐奶,弄得他脖颈上全是白乎乎的奶水。

说来也怪,孩子到了母亲的怀里就立刻变好了,不哭也不闹,都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盯着这个陌生人看,才满月的孩子柔软的像面条,才抱了一会,云峥就觉得自己腰酸背疼。

瞅瞅门外面准备伺候的乳娘,云峥皱眉道:“孩子自己养才好。”

陆轻盈拿手指捅捅葛秋烟高耸的胸脯道:“您看看,有这么大的一对,足够两个孩子吃的,乳娘倒成了摆设。”

云峥白了一眼捉狭的陆轻盈道:“你也要喂孩子,听说这样对孩子和你都好。”

陆轻盈嗤笑道:“妾身还真是嫁对人了,我才高八斗战无不胜的夫君竟然知道如何喂养孩子和调养产后的妇人。您倒是说说,怎么个好法。”

云峥神秘的笑了一下,把自己身上换掉的衣服丢在椅子上道:“看样子还要再洗澡才成,要不然一身的奶味去听老祖宗和先生训示的时候有碍观瞻。”

陆轻盈笑道:“老祖宗和先生那里不着急,他们两位结伴出去访友去了。您准备见您的同僚吧,昨天晚上韩琦的夫人送了信过来,说他家老爷会来咱家。”

云峥愣了一下,稍微一想就俯下身子逗弄自己的儿子和闺女。

陆轻盈发急道:“听说来的人可不止韩琦一个人,京城里有头有脸的都会来,妾身收到内宅的信可不止韩家一家的。”

云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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