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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的智慧-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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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环单腿发力舍弃了自己的对手,凌空飞起扑向了那个瘦小的黑衣人,虽然肩背上被铁鹞子的连环刀砍的血肉横飞也丝毫不顾。

“快走!”这是呷赤听到黑环说的最后一句话,他看到黑环被黑衣人一脚踹飞,而围绕在自己身边的刀网也出现了一个缺口,他滚落在地上,逃出了刀网,一头钻进密集的树林,边跑边嚎叫,悲哀的嚎叫中带着太多的悲痛和愤怒,这是谋杀,最让西夏人不耻的谋杀!

浪里格站在仰面朝天倒在地上剧烈喘息的黑环面前,用西夏话问道:“全尸?”黑环愤怒的看着这个蒙着脸的铁鹞子,努力的想要看清楚这个人到底是谁,西夏的铁鹞子并不多,大部分都在军中,这个人说你不定还是自己往日的同伴。

“为什么?铁鹞子不杀铁鹞子!”他艰难地问了一句。

“有人希望隗狼死,你是意外!”

黑环看到那个瘦小的黑衣人从林子里出来,手上什么都没有,心头的担忧终于放了下来,呷赤到底逃脱了,吃力的点点头对浪里格说:“全尸,下手快点!不要让我受罪。”

浪里格的长刀毒蛇一样的平着钻进了黑环的肋骨缝隙,耳边已经响起了密集的马蹄声,这里距离皇城实在是太近了,奎狼的那一声嚎叫足够引起皇城司辖骑的注意。

“走!”孙七指从草丛里站了起来,向寒林和浪里格发出了撤退的命令,寒林跨步向前,路过隗狼身边的时候,长刀从他的下颌钉进了大脑,这才跃进树林,消失的无影无踪……

呷赤和隗狼并不亲近,那个恐兽一样的男子太难打交道,但是他和黑环却是很好的兄弟,他根本就没有跑远,他甚至模模糊糊的听到了黑环和那个铁鹞子的谈话,所以当凶手走掉之后,他就出现在被袭击的地方,抱着黑环还有体温的身体嚎哭不已。

他本该去追踪那三个人的,可是黑环早就教过他,千万不要孤身去追踪铁鹞子,他也明白,一旦进了密林,自己只能成为铁鹞子的猎物,更何况,对方有三个铁鹞子,自己还不能去送死,等到自己把知道的事情告诉皇城司之后,就能带人去追捕凶手了。

如果黑环还能说话,就会纠正呷赤的话,不是三个铁鹞子,只有一个铁鹞子,其余的两人都不是,那个瘦小的黑衣人的武功和宋人很相似……

皇城司的统领来了,看到遍地的血迹和一连黯然的呷赤,在看到隗狼和黑环的尸体,惊骇的不知道说什么好,皇城重地发生这样的事情,他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脱罪。

当不下告诉他隗狼死于神臂弩,黑环腿上的弩矢也是神臂弩发出的时候,他就觉得天旋地转,神臂弩在西夏,只有军中才有,直到现在也没有真正的泄露出去,宋人虽然也有少量的神臂弩存在,威力却和西夏的神臂弩不能同日而语。而这里的神臂弩箭矢,根本就是西夏人自己制造的,铁制箭杆上的标识被打磨掉了,什么都看不见,但是只要找有经验的工匠,总会知道这些箭矢出自哪里,拥有神臂弩的军队,也不过六个军司加上皇城司而已。

“狙杀我们的是铁鹞子!有一个似乎认识黑环!”早就等的不耐烦的呷赤急躁的将自己的推断当成事实说了出来:“三个,三个铁鹞子,至少两具神臂弩。”

刚刚还在为神臂弩的事情发愁的统领,听到呷赤的话,一头就从战马上掉了下来,什么人才能指使的动军中铁鹞子?

被不下扶起来之后,就让人去找皇城司的铁鹞子,也只有他们才能对付得了铁鹞子,也只有他们才能判别那一个人是铁鹞子,与此同时,还将这件事上报了李元昊,这已经超出了他所管辖的范围,在统领看来,这如果不是一场宫闱惨案,他将自己的人头割下来。

呷赤裹好了伤口就钻进树林去找凶手了,这一次他也背上了一把神臂弩,他用自己的性命向统领保证自己会看好这具弩弓的。

已经没入黑暗中的皇城,在半个时辰之后变的灯火通明,无数的御林军从皇城里蜂拥出来,在彻底搜查了两侧的树林之后,李元昊就出现在事发现场。

他是一个薄凉的人,当一个人对自己已经失去价值的时候,他不会怜惜半分,所以他来到现场,就是打算亲眼看一下到底是不是铁鹞子袭杀了隗狼和黑环。

上惯了战阵的李元昊,只瞄了一眼隗狼尸体上的弩箭,就很轻易的得出一个结论,呷赤没有说谎,敌人确实拥有两具神臂弩。

一个头发花白,腰板却笔挺的像枪杆子一样的老将在仔细检查了黑环的尸体对李元昊说:“大王,确实是死在铁鹞子手里,末将甚至可以复原出战况。”

李元昊点点头,那个老将就命另外一个铁鹞子站在奎狼的左面,飞身往左面跃出然后摔倒在地上,老将回头对李元昊说:“大王,就是在这一跃的时候,黑环的腿部中箭,神臂弩在二十步之内没人能闪的过去,尤其当神臂弩握在铁鹞子手里的时候。”

说完就抡刀向半跪在地上的那个铁鹞子发动了进攻,老将的刀法已经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完美的将浪里格大战黑环的每一个细节都演绎了出来,只是他的刀没有砍伤那个铁鹞子,只是割破了他的衣衫,衣衫上的每一个刀口,都喻示着黑环身上的刀口。

当他的刀背落在那个铁鹞子的手腕上的时候,再次对李元昊道:“他们战到这个时候,凶手砍掉了黑环的左手,这时候的黑环开始搏命,击退了凶手的进攻,大概想要救援呷赤,单腿跃起扑向了另外一个凶手,所以他的腰背处被连环斩重创。”

李元昊叹息一声道:“这么说凶手就是一个铁鹞子,不会是别人假扮的?”

老将收刀抱拳道:“末将拿人头担保,和黑环作战的人是一个战场经验非常丰富的铁鹞子,至于劫杀呷赤和施放冷箭的人,他们留下的痕迹太少,末将不知!”

李元昊俯身扒拉一下黑环肋骨上的那道刀口说道:“看到这道刀口,朕已经知道凶手就是铁鹞子了,这是铁鹞子留全尸的法子,铁鹞子什么时候开始和铁鹞子作战了。米勒古,你来告诉朕,这是为什么?”

ps:第一章

第四十节喜怒无常李元昊

老将躬身道:“凶手铁鹞子的目标是隗狼,陛下,只要铁鹞子的目标不是陛下和其余铁鹞子,只要主将下令,他们都会奉行无虞,微臣也从这道伤口看出来,黑环是被误伤。”

李元昊呵呵一笑道:“米勒古,你是在向朕保证铁鹞子依旧忠心与朕吗?”

老将面不改色拱手道:“末将可以保证!”

李元昊哈哈一笑,拍拍米勒古的肩膀道:“你不必为别人的错误承担责任,铁鹞子是朕手里的一柄绝世宝刀,这些年来为大夏立下了汗马功劳,就算是有一两个害群之马,也和你无关,铁鹞子听从主将的命令,这是我国的传统,是朕向诸位大将承诺过的,哪怕我们知道是谁做了这件事,也只会追究主将的责任,而不会找那个铁鹞子的麻烦,军人服从命令是一种美德,只宜提倡,不宜责罚。”

老将米勒古单膝跪地抱拳谢过李元昊的仁慈之后又说:“陛下宽宏大量既往不咎,但是末将却要问问那个铁鹞子在帝畿发动突袭是何道理?”

李元昊只是笑而不语,对米勒古这样的回答很满意,有些事就该自己的不下去做,而不是自己一个人破坏尽天下所有的规矩。

瞅着依旧在月色下盘旋不敢落下的几只乌鸦李元昊拿脚踢一下隗狼的尸体问皇城司统领:“你知道有谁想杀隗狼吗?这是要对付朕吗?”

自从李元昊到来,汗水从未干过的统领跪地小声说:“隗狼为人孤僻。很少与人来往,他家又住在皇城外面,除了自己的部下也从不与人来往,末将也很少与隗狼有交集,他每天的职责就是关好皇城的大门,而后出城,只要陛下不出征,隗狼的习惯历来如此,从未改变过。再加上隗狼自己也是难得的高手,不喜欢大队的随从。所以凶手才会选择他作为突袭目标。”

“那就是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喽?”李元昊轻声问道。

统领额头的汗珠汇成小溪片刻间就打湿了衣衫。作为天子近臣,他知道李元昊越是平静,胸中的怒火就越是旺盛,这时候必须说出一个名字来。为了活命。统领把心一横。颤声道:“末将斗胆猜测可能和前些日子惩罚隗欢王子有关,否则没人愿意去刺杀隗狼这样一个古怪的目标。”

李元昊呵呵笑了一下,回头对老将米勒古说:“难道说朕的小马驹已经长大了。想要无拘无束的奔跑了?”

米勒古抽出长刀,一刀将跪在地上的统领的人头斩掉,还刀入鞘这才拱手道:“这都是无稽之谈,大王自有判断,不宜为小人的语言所左右。”

李元昊点点头吩咐道:“大索全城吧,每一处地方都不要放过,既然是铁鹞子做的,那就把重点放在军营吧,每一个铁鹞子都要当面核对,都要清楚他刚才去了那里,需要有人证,没有人证,或者来历不清楚的,你亲自盘问吧,朕非常的好奇,到底是谁想要杀掉隗狼这样一个奴才,他到底有什么样的目的?米勒古,帮朕问出来!”

米勒古抱拳领命而去,李元昊坐在一张矮榻上,静静地等候呷赤被找回来,矮榻下面的血迹很快就冻成了红色血冰,在月光下显得黑乎乎的。只是血腥气依旧浓重。

呷赤被带回来了,带回来的是一具尸体,他全身插满了木刺,头颅也被重击的变了形,李元昊烦躁的揉揉眉心问道:“难道凶手还没有走远?”

为首的侍卫统领拱手回答道:“凶手已经远遁,追踪踪迹到大路就消失了,呷赤是被机关所杀,铁鹞子根本就不适宜单身追击,这是铁律,呷赤去追踪就是自寻死路。”

“朕的铁鹞子还真是勇猛善战啊!回宫!”

李元昊拍拍矮榻,立刻就有武士过来搭好帐子,抬起软榻,快步的向皇城走去……

云峥的晚会开到很晚的时候才散去,每个人都玩的很高兴,以至于散去的时候还有人在唱十五的月亮,不过声音很难听,隗明也出不了军营,因为只要天一黑,军营的大门就会关闭,不会允许任何人出入的,西夏人的军规很严厉,只有两条,要嘛杀头,要嘛发配,没有第三种,所以,没有人会漠视军法的存在。

醉醺醺的云峥被抬回自己的房间之后,等所有人都出去,猴子关好大门,他那双明亮的眼睛就怔怔的看着房顶发呆,猴子悄悄的在他耳边说:“乌鸦叫了两声!”

云峥这才闭上眼睛,打算休息一会,今夜注定是没有办法入睡的,等一会西夏人就会大搜捕,浪里格他们应该已经出城了吧?

必须离间李元昊和宁令哥,这是必须要做的事情,唯有如此,自己才能在夹缝里生存,在中间找到最合适的出手机会。

杀掉隗狼只是其中的一小步,可以说是一个试探,看看他们父子是不是和外面说的那样亲昵无间,刀插不进水泼不进。

信者,听也,而听尤不可信,做到这一点的人太少了,谣言作为古代屡试不爽的利器被变着花样的使用,原因就是有人信谣,造谣,传谣,但愿高昙晟能够将谣言放出来,而不被人家李元昊抓到,不过这样的可能性不高,不管他做的多么隐秘,总会有蛛丝马迹可循,听高昙晟信心满满的保证,说自己的人都是死士,这句话云峥很不愿意相信,死士被抓住麻烦就大了,有些人不怕死,但是怕疼,所以云峥要求能和自己联络的只有高昙晟自己。

明天谣言就会起来,矛头不会指向宁令哥,而是会指向没藏讹庞,他就在定州,离兴庆府很近,往他的身上泼点脏水,应该是能说的通的。

云峥不过在脑子里转了几个圈子,外面的军营就已经人嘶马叫的不得安宁,而聚将鼓也响了起来。猴子告诉云峥,西夏人要求军营里的每一个人都要站到外面去,人家要逐一清点。

这件事不能怠慢,云峥爬起来,要自己地部下全部出来,包括那些暂时归自己统领的伤兵,甲子营的军士还好些,每个都很听将主的话,那些喝了好多酒的伤兵就非常的不满意,骂骂咧咧的被甲子营的军士搀扶着出来,正要发脾气的时候,看到那个穿着铁甲的老将,立刻就把嘴巴闭得紧紧地,小声的告诉甲子营的军士,此人万万不敢违逆。

米勒古皱着眉头计算着军鼓响过的时间,十根手指已经全部弯曲下来,西夏人已经完成了队列,而云峥的部下才乱糟糟衣衫不整的从营地里跑出来,那些被搀扶的伤兵还一个劲的催促,说时间要是超了会被砍脑袋的。

云峥的队伍刚刚站好,鼓声就停止了,每一个人都不由自主的擦一把汗,那个老将站在那里已经凶相毕露了,如果今天迟到了,说不定会被这个老家伙祭旗。

老家伙在点人数,只要有说不清自己部下去哪的将领,立刻会被老家伙绑起来挂在高高的架子上,不大工夫,架子上已经挂了三四个将领了。

其中一个只不过多说了一句这是在京城,不是在战场,就被米勒古一鞭子抽的牙齿都掉了两颗,嘴上糊满了血还被吊起来继续气的吐血。

“伤兵营共有人数多少?”米勒古阴森森的问道,他对西夏人都毫不客气,对云峥就更加的不会有半点好脸色。

“启禀大将军,伤兵营共有伤兵三百四十四人,护理军士一百八十三人,医师六人,军官一十一人,总计五百四十四人。”

米勒古看了一眼名册,面无表情的问道:“现在有多少人?”

“启禀大将军,现在只有四百三十一人,其中一百三十三人已经符合伤愈出营条件,已经各自归属原来的军队,不在伤兵营中!”

“其中可有铁鹞子存在?”米勒古跨近一步森然问道。

“有,共有两人,在进入兴庆府之前就已经归队,没藏讹庞将军不允许铁鹞子进兴庆府,名册上有,您看看注销的时间就是在伤兵营进兴庆府之前。”

米勒古长长的吸了口气又缓缓地问道:“他们的伤势如何?”

“麻吉虎断臂,淖尔何缺少四根脚趾。这都是在下亲自做的手术,不可能出错。”

“麻吉虎,淖尔和?你确定?”

云峥疑惑的看着米勒古磕磕巴巴的说:“在下接受的名册上是这样写的,至于有什么古怪就不知道了。”

“你的部下一个半时辰前在干什么?”

云峥的脸色发白,小声的说:“在下的两百人都在营地,今晚是满月,所以就热闹了一下,喝点酒,唱歌,还跳了舞。将军,伤兵营就是这个样子的,伤病的心情好才会恢复的快,这也是治病的一部分。”

“狡辩,吊起来!”米勒古吼了一声,立刻就有军士冲过来将云峥捆的结结实实的吊在架子上,也亏得他有一个好名声,捆绑的时候军士们很注意,捆的非常有分寸,与其说是被吊起来,不如说被一个大绳网给挂起来了。

ps:第二章,还有一章

第四十一节书呆子

米勒古的亲兵亲自检点云峥的部下,最后回报给主将,表示一个不少,和名册完全能够对的上。

米勒古走到架子跟前,阴着脸对挂在架子上的军官说道:“老夫知道你们有人现在恨死老夫了,不过不要紧,你们很快就会感谢老夫。

一个半时辰之前,也就是日落之后不久,隗狼,黑环两位将军被人谋刺,全部身死,呷赤将军在后来追捕凶手的时候也死在了机关之下。地点就在皇城根上,凶手已经确定是铁鹞子所为,这是什么样的事情知道不?这是灾难,大王连夜出宫,亲自勘察谋刺现场,当场把皇城司的统领斩首,那人你们大部分人都认识吧?

你们运气啊,军中没有铁鹞子的存在,再加上日落时分就已关闭营门,所以牵连不大,只要老夫惩处了你们,大王就不会降罪下来,得失之间你们自己心里明白。挂着吧,天亮再放下来,现在吃点皮肉之苦,不遭别得罪,有时候啊,皮肉之苦实在是算不得什么。”

老家伙当完好人,骑上马离开了军营,估计是去别的地方找嫌疑犯去了,云峥瞅着身边的花嘛将军说道:“花嘛将军,你的牙掉了,嘴破了,到现在还在流血,这样吊着你的血就会往脑袋上涌,一时半会是止不住血的,您先下去找医师先把嘴皮缝起来啊。”

花嘛吐掉一口血说:“别操心了,军令是挂着。就不会有人给你放下去,放心,这点小伤口流血流不死人。

海疯子,你以前供职于嘉宁军司,应该是见过铁鹞子的,说说啊,他们真的那么神?皇城根守卫森严,只要出事军马转眼就到,他们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杀掉隗狼?我不信啊,是不是这个老混蛋故意找我们的茬要收拾我们。“

挂在对面架子上的一个中年将领吐掉一口唾沫不屑的对花嘛说:“狗日的铁鹞子就不在军营里待。整天像野狼一样的在外面转悠。我在嘉宁军司干了三年,也没见过几次,他们干的活计就是刺探,狙杀。听说要防备他们只有铁鹞子对付铁鹞子才成。不过那些狗日的也有自己的规矩。那就是铁鹞子不对付铁鹞子,别看他们军职低,你命令不了人家。”

几位将军吊在架子上开始破口大骂该死的凶手。他们几个都非常的清楚,自己确实是受了池鱼之灾,铁鹞子杀人和自己根本就不沾边。那种活计太高级,不是普通军队能玩的起的。不过老家伙米勒古说的也有道理,现在遭点罪明天却没有后患。

大冷的天气里被挂在架子上喝西北风,绝对不是一个让人愉快的事情,不大工夫,除了云峥之外,每个人都已经开始尝到苦头了,手脚麻木,浑身冰凉,尤其是花嘛哆嗦着问云峥:“老子怎么这么冷?”

云峥无奈的说:“身子被吊起来,血脉不畅通,再加上你的嘴到现在还在流血,你不冷谁冷,赶紧让医师给你处理一下,再这么下去,你不一定能熬到天亮。

唉,大家伙这时候也需要让部下帮着搓搓手脚,要不然到了天亮,我的伤兵营就有的忙碌了,我可不想把你们的手脚锯掉。“

花嘛大吃一惊,还有这回事,赶紧让亲兵找医师帮着自己缝合伤口,同时要亲兵不断地搓自己的四肢,好保持血脉畅通,有了一个,就有第二个,不一会没个被吊起来的人身边都围了一群人,还有给自己将军灌热汤的,灌酒的。

监视他们的米勒古亲兵也不阻拦,只要他们没有被人从架子上放下来,他就决定一言不发,这也是老将临走的时候特意安排的。

憨牛拿脑袋顶着云峥的肚子,这样他能借点力,不会让绳子把自己勒的太紧,即便如此,云峥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到日光大亮的。

只要是军令,女人就不能干涉,隗明公主眼睁睁的看着云峥被吊了大半夜,非常的担忧,倒是葛秋烟的脸色很奇怪,她总觉的这事和云峥脱不了干系,那个恐怖的道士在进入兴庆府之前就消失了,她不知道浪里格和孙七指的存在,否则就会非常的肯定。

高昙晟的信笺再一次说明了自己将要承担的任务,到了这时候,葛秋烟如果还不知道云峥为何会跟自己亲热起来,她就不配闯荡这么多年。

说到底,自己依旧是一颗棋子,没有自由,只能被动的在云峥和高昙晟的棋盘上任由人家摆布,想到这里胸中就有无限的怒火,也有一丝丝的酸涩。

到现在她才深刻的认识到自己的弱小,完全不是佛经说的那样神通广大,说白了自己现在只是一个礼物,任由人家亵玩的玩物,而自己这个玩物,却还要为自己的故主贡献力量,凭什么!葛秋烟很想大声的把这句话喊出来,到最后只能痛苦地咽下去,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在被无数双手撕扯着,疼痛无比。

太阳没出来,云峥他们还不能被放下来,这些狗日的军士认死理,不到时候绝对没有通融的可能,军营的大门都开了,他依然认为时间没到。

十几匹快马一溜烟的冲进军营,宁令哥还是那副嚣张的死德性,虽然看起来清瘦了一些,脸也有些发白,但是气势依旧很足,见到架子上挂满了人,好奇的走过来瞅了一遍,当他看到云峥那张被寒风冻得铁青的脸,得意的纵声长笑。

也不管别的将军,骑着马拿鞭子扒拉云峥的脑袋狞笑着说:“你也有今天,老子说过,要杀了你,你觉得今天还能活?”

云峥勉强抬起头瞅了一眼宁令哥骂道:“你这个笨蛋,西夏国怎么还有你这么蠢的人,我们俩的纠纷算个屁大的事情啊,我和你妹妹关系好点有什么啊,我还能娶了她不成?至于念念不忘么,知不知道,昨晚有刺客在皇城根出现,人家把隗狼和黑环全给杀了,最后还饶上一个呷赤,在皇城边上行刺,目标你以为是谁,你是青天子的儿子,这时候不去守卫自己的父亲,却跑来找我的麻烦,你傻啊!”

宁令哥开始大怒,慢慢的不生气了,狐疑的瞅着云峥似乎在辨别这些话的真伪。

“赶紧去啊,你以为我们为什么会被吊起来?昨晚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只要是身在兴庆府的将军,和军官,全都有罪,你以为你没罪啊,主辱臣死这回事你的老师给你讲过没有?”

宁令哥的脸色彻底的变了,正要说话,挂在云峥旁边的花嘛吃力的张开肿胀不堪的嘴巴对宁令哥说:“云峥说的没错,殿下,你和云峥的纠纷确实是小事,以后再说,您现在确实需要在第一时间进入皇宫。他说的没错。”

花嘛是宁令哥母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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