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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统内幕-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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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于三天后回到重庆,郑岳母的棺木已由稽查处水上稽查所寻获,运回了唐家
沦。我怕棺材里面进水,便叫人将捆得密密的粗麻绳解掉,将棺材盖撬开看一看。
撬开后,我看了一下,立刻又叫人照样钉好捆好,原来那个老太婆尸体的四周都塞
满了用油纸包着的鸦片烟土。我立即关照开棺的三个勤务兵不得乱说,并以违令坐
牢来威胁,又各发一百元来收买,还选派了总务处一个科员负责押运棺木去南京。
我回南京见到郑的老婆,告诉她因棺材打捞起来后怕进水而将植盖打开,看到
了里面的东西。她脸上为之一变,立刻大骂她的兄弟柯新吾,说这一定是他在胡闹。
接着,她假惺惺地叮嘱我千万不能让郑介民知道。当灵枢运到南京时,她和她兄弟
到下关江边跪迎这具装满烟土的棺材,毫无责怪她兄弟的任何表情,还送了衣料、
皮鞋等给押运的特务。
同年秋,军统决定把在重庆的两千辆十轮大卡车运一部分去南京,准备与江南
汽车公司合伙做运输生意,由我去上海接洽购办汽油五千大桶。有一天,上海陆根
记营造厂老板陆根泉来找我。陆根泉过去和戴笠很要好,胜利后帮同军统在上海接
收,并替大特务做生意,又正在南京为军统建造办公大楼,和我的关系也很好。陆
向我提出,请求在购运汽油去重庆时,他要加购一千大桶,随同运往重庆。我说购
油公文和向招商局接洽船只的公文都已写明了数量无法更改,拒绝了他的请求。
当时西南各地汽油奇缺,由上海运去很不容易。招商局怕运汽油出事,许多机
关请其拨船运油都被拒绝。军统不仅在该局有一个特务组织……警卫稽查组,并且
了解该局许多黑幕,所以交涉船只方便。在上海购买一大桶美国汽油,只按官价付
五十加仑的钱,实际上是装五十三加仑,按官价运输一共不到黄金一两。而运到重
庆、成都等地,一大桶汽油可卖黄金二两多,是对本对利的好生意,但没有特权却
赚不到这笔钱。
隔了两天,郑的老婆邀请我到她家去吃晚饭,陆根泉也在座。刚入座,郑介民
由北平打来长途电话,她先谈了几句,便叫我去听电话。郑在电话中说,陆根泉需
要由重庆运东西去上海,要我帮助陆购汽油一千大桶,随军统所购的一同运往重庆。
我当然答应照办。第二天,我向毛人凤说明情况,把公文上的购油数字改为六千五
百大桶。我利用这机会为自己加了五百大桶,并叫陆承认这是他要增加的。
汽油在重庆售完以后,陆和我在结账时说:〃我这次是完全代人尽义务的。〃
郑介民一个长途电话和他老婆一顿便饭,便捞到一千多两黄金。
一九四七年,郑介民不顾别人议论,将军统在上海杨树浦接收的一座规模相当
大的锯木厂连同地皮以极廉的价格批准由陆根泉购买。这座厂占地有好几十亩,还
有自己的起卸木材的码头和仓库等。他们之间的交换条件,是陆代郑在南京北平路
修建一座三层楼的花园洋房。
以上只是举出几个我所知道的具体例子。至于郑介民做五十生日他老婆大收寿
礼,平日托人做生意,说情、受贿等,实在太多,不再详谈。他们夫妇每到上海一
次,上海的特务头子们都得有所〃孝敬〃。郑介民上海家里的东西连他老婆也记不
清。一九四七年春,几个不怕事的小偷趁他们不在上海时,竟把这个大特务头子家
里的东西偷去不少。郑的老婆闻讯赶回上海,向稽查处、警察局的特务们大吵大闹,
非叫破案不可,一时弄得满城风雨。可是当问到她究竟丢了些什么东西时,她自己
也开不出清单,只说很多很多。上海的几家小报都用花边新闻刊出〃郑介民将军在
沪寓所失窃〃的消息。郑怕惹出麻烦,叫把所抓的嫌疑犯放了,并在报上更正,说
只是丢掉几个汽车轮胎,案子已经破了。实际上,被偷的东西一直没有追回,行窃
的小偷始终没有抓到一个。
在逃往台湾的时候,郑介民利用种种特权把可以带的东西都带走了。但房子却
没有办法带,他老婆托人用低价卖出,结果却没有人要。郑在送他老婆上飞机时,
还当着送行的特务们用故作镇静的口吻说:〃你们去台湾过冬,等明年院子里的花
一开就可以回来了。〃但是没有几天,郑也依依不舍地丢下那座洋房逃出南京。
郑去台湾后,担任国家安全局局长多年,一九六零年突患急病死于台湾。
(一九八四年六月改写)

这书行将付印,借此补充几句

这个集子里的稿件,都是我于一九六二年至一九六六年先后写下的。其中的几
篇曾在政协全国委员会文史资料研究委员会编印的《文史资料选辑》(内部发行)
刊出,读者看后,指出稿中的一些错误和缺点,这次已尽量改正了。这个集子里的
多数稿件是过去没有发表过的,仍希读者予以教正。
我写这些资料,都是凭记忆先后整理出来的,既不会全面,又可能记错;有的
事情在不同的稿件中出现,不仅有繁有简,甚至连语气用辞等都不一致。这次我本
想全部整理一下,但因年届古稀,而且有病,身体精神都远远不如过去,力不从心
了。我女儿美娟对有些稿件替我作了增删,还是不能令人满意,只好等以后有时间
再来修改。
我开始写这些资料时,想着如能遵照周总理的指示,当代人写当代事,自己写
自己的亲身经历和所见所闻,总比后人来写容易一些,真实一些。但实际上,我感
到越写越难,有时甚至写不下去。
这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写自己的情况,有时也很好写,往往能够挥笔疾书,一写便是几千字,因为这
大都是自己过去所作所为,有时还惟恐其不能详尽,生怕别人看不明白。但是,涉
及到自己的历史罪行丑事就慢得多了,有时悔恨交加热泪盈眶再也写不下去,经过
一番思想斗争后才又把笔拿起来。我想,军统特务的种种罪行,虽是〃奉命而行〃,
自己与对方并无私仇,但自己仍是有责任的;况且这些事不是一个人做的,也不只
是一个人知道,自己如果不写,别人也会揭露,因此不如自己交代出来。经过思想
斗争后,我的历史罪行便顺利地写了出来。
除此之外,我感到最难下笔的是那些很少人知道的事情,而且知道的人或是死
去或是不在大陆,便产生能不写便不写或能少写便少写的念头。为了写这些东西,
我的确进行过不少次的激烈思想斗争,常常弄得夜不成寐。但是我再一想,正是这
些见不得人的东西,或者更可有助于说明旧社会如何使人变成鬼,新社会如何来之
不易,于是勇气就来了。
我举几个简单的例子,便可以说明我为什么会有这种矛盾到极点的思想。例如
戴笠死后,军统局分为郑、唐、毛三派,我既属毛派又是唐派,同时因手中掌握大
量公家财物,还与郑介民老婆瓜分财物。所以,在写到我拥毛倒郑时,所耍的种种
手段,我是边写边擦汗,因为那种事连自己也感到太见不得人。我为了讨好毛人凤,
竟去鼓动大批军统特务的遗属,在郑介民老婆给郑做五十大寿时去大吵大闹,同时
又去讨好郑的老婆,告诉她有上百名拖儿带女的特务遗属要来郑家吃寿面,吓得郑
妻一再央求我去劝阻,我才赶去把那群人挡回,这件事由我挑动而能两面讨好。
又如,我曾帮助毛人风把郑介民挤出保密局,由毛当上了局长。毛人凤则过河
拆桥把我从局本部挤出去,像充军一样把我弄到云南去。最后,他到昆明住在我家
一个多月,我几次准备干掉他。这在我来说,当时不仅轻而易举,而且所能够做到
不给人发觉是我干的。但由于自己当时站在反动的立场上,考虑到报私仇会影响公
益,没有适当的人能接替他,才没有动手。
还有,一九四五年间,国民党第六届中央委员会竞选中委时,戴笠自己不愿当
中委,而把唐纵、郑介民推举出来。唐纵当选后,我去向他道喜。可能是由于我在
讲话时太强调了戴笠自己不愿当中委而让给别人,唐听了有点不高兴,他无意中冒
出一句:〃最后没有委员长的话,谁也帮不了忙。〃他这话刚一出口,看到我当时
的表情不大自然,知道说走了嘴,又马上补充一句:〃如果没有戴先生提出来的话,
委员长有意栽培也有不便,总不好凭空下条子,因为这不是派工作。〃我当时对他
这种态度表示出不痛快,他也察觉了,便一再叮咛我,刚才的谈话不要向别人去说。
我虽满口答应不会说,可是一回来就一五一十告诉了戴笠,却不料竟碰了戴笠一个
钉子。他听完我的话以后,便恶狠狠地朝我说:〃以后你别管这些事。我也不要听
这些。〃这件事明明是在戴、唐之间进行挑拨,我当时还很得意,因为从戴笠当天
对我别的事都表现出很高兴,我便认为他是喜欢听这些话的。
这些为了个人升官发财所干出的丑恶勾当,反映出反动派之间勾心斗角、尔虞
我诈、两面三刀等等丑恶行径,在这里写将出来,或可起到反面教材的作用。
当然,我不是说我写东西就没有顾虑了。例如在一九四三年我亲自看到林彪在
重庆与戴笠往来时,彼此十分亲热,互称〃学长〃等等。但我在写戴笠时,曾提到
不少人,却不敢写林彪的名写。直到林彪死去、罪行被揭露之后,我才把这一情况
作了交代。又如江青、张春桥当年在上海与军统特务的往来,我虽知道一点点,也
是直到〃四人帮〃被粉碎后我才敢写。
有人问我,还有没有什么没写出来的?我的回答是:〃现在没有存心保留什么。
如果有想不起来的事,将来我女儿美娟给我整理我的资料时,会把它写出来的。〃
这个集子可能有不少缺点和错误,我诚恳地期待读者的指教和批评。
(一九八二年十一月于北京)

附载:〃我懂得了做人的道理〃……访新增补的政协委员沈醉

《人民日报》记者胡思升
中年以上的中国人,不少人都知道沈醉的名字。四十年代,他先后担任国民党
军统局少将处长和国防部驻云南区专员兼保密局云南站站长,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特
务头目。如今,他以新增补的政协委员的身份出席会议,用他自己的话来说,是
〃感愧交集〃。
沈醉十八岁参加国民党特务组织,二十几岁当上少将处长,亲自策划和执行诸
如捕人、刑讯、暗杀等特务活动,连他自己也承认这是客观历史事实。但是有一件
历史事实,解放后沈醉在监禁期间没有主动提出,就是在一九四九年十二月,眼看
我大军南下,蒋介石大势已去,他在最后关头参加了卢汉的云南起义。去年,我有
关方面经过调查,种种物证证实,沈醉在起义通电上签了字,发表了起义广播,并
亲笔颁布命令,要下属特务组织上交特务器材并到指定地点报到。根据党的政策,
沈醉本人的身份去年由战犯改为起义将领,并提升行政级别。沈醉对记者说:〃这
次又特邀我为全国政协委员,我怎么不感愧交集呢?!〃
去年年底,沈醉偕同他在大陆唯一的女儿沈美娟到香港探亲,成为香港以及台
湾注目的一件事。五十年代初,台湾宣布沈醉为〃献身党国〃的烈士,牌位〃入祀
忠烈祠〃,每月发给他在台湾的子女一笔抚恤金。出乎海峡彼岸意料的是,沈醉不
仅健在,而且偕女南下到了香港,享有充分的行动自由。一家香港报纸到他下榻的
旅馆约文章,沈醉当场草就。约稿人嗫嚅地问:〃你不请示北京,敢自己作主吗?〃
沈醉笑答:〃我写的文章,文责自负,从来没有人指示我怎么写。〃几个过去的同
事劝他乘机远走高飞,语带双关地说:〃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沈醉明白其中含
意,答:〃我接受。〃来人大喜:〃什么时候走,给你包一架飞机。〃他才诙谐地
打开天窗:〃无用飞机,坐火车就可以,请你们到大陆看看,我的岸在北京。〃有
人以金钱物质相诱,沈醉说:〃大陆的物质生活是差一点,但我不是为钱而来的。
我母亲生前对我说过:一个人可以不做官,但一定要做人。在大陆,我才真正懂得
了人生的道理。过去,我为了升官发财,可以丧尽天良;现在你拿黄金都买不动我。〃
那人恼怒了:〃那你就回大陆啃窝头吧!〃沈醉很平静地回答:〃我在大陆吃什么,
请你来看看,如果真的要吃窝头,我也心甘情愿。〃他的亲戚也曾希望他三十五岁
的女儿沈美娟留在香港〃享福〃,她说:〃享现成的清福,我不想。我要和爸爸一
起回大陆。十亿人口的国家,一定能建设好。〃
沈醉和他的女儿在香港探亲访友一个多月。他在美国的女儿和在加拿大的侄儿、
侄媳等远道来探望阔别三十多年的父亲、伯父,但令人遗憾的是,他在台湾的几个
儿女,虽然近在飓尺,却没有能获准出境和他会面。沈醉对记者说:〃一九四九年,
我被蒋介石派往云南执行他委派的使命,毛人凤把我的母亲、妻子和六个孩子送到
香港,作为变相的人质。而我和女儿申请到香港探亲,党和政府充分信任我,可是
我在台湾的儿子却不能出境,我内心的感想很多。〃
话题自然而然地转到台湾和大陆统一的问题上。
沈醉说:〃现在共产党发出实行第三次国共合作的号召,我们这些了解历史情
况的人,是非常感动的。日本侵略中国,共产党捐弃前嫌,提出一致对外,实行国
共合作。蒋介石在西安被张学良、杨虎城扣留,是周恩来从延安赶去,挽救他的生
命,从而促成国共第二次合作。这就是统一战线的政策,有什么可怕的呢?今天,
共产党没有以胜利者自居,主张重开国共对等谈判,胸襟何等宽阔!〃
一九四九年分手时,沈醉在香港、台湾、美国、加拿大等地有四十几个近亲,
如今变成八十多人了。他都劝他们回大陆看看,看看大陆的变化。
沈醉在台湾的亲朋故旧很多,还有他为数众多的学生。他说:〃国家的分裂是
在我们这一代身上造成的,应该在我们这一代身上结束。这样,生对得起后代,死
对得起祖宗。不管我们过去走的路各不一样,但从今天起,一个人是流芳百世,还
是遗臭万年,就看他为统一祖国是出了力,还是相反。如果有人不信,我可以出来
作证,尽管我过去做过不少坏事,甚至可以说我的少将处长是用共产党的血换来的,
但只要我做了一件有利于祖国的事,共产党和人民就既往不咎,还给了我很好的政
治待遇和生活待遇。这不是什么'统战宣传',而是活生生的事实。〃
(原载一九八一年十二月十一日《人民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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