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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八义-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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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石禄道:“我没打开瞧,我也不认得。”鲁清道:“众贼逃走,千万别放走普莲,他是盗宝的正差。”普莲带着云峰段峰到了西夹道,往后一看,他们众人往这里追来。普莲一毛腰拾取一物,往后扔来,口中说道:“看法宝。”众人一见,连忙往旁一闪,吧喳一声,摔在地上。大家一看,原来是个花盆,再看普莲是踪影不见。就听大众前头。丁银龙说道:“列位不必追啦,只要得回宝铠,许他不仁,不许我不义。”大家这才回到大客厅。
  此时那兵卒见他们众贼已逃,本来兵是贼人之威,贼人是兵卒之胆。如今众贼已逃,他们连忙全都跪下了,扔刀抛剑,苦苦的哀求。鲁清看见,忙问道:“你们大家可知普莲逃往何地,近处还有他的至亲至友没有?”当时有他手下一个人说道:“咱们寨主素日说过这话,一问三不知,神鬼怪不得。”鲁清上前在人众中揪住了他的头发,一刀将他耳朵削下一个来,说道:“你快说普莲藏在何处,你要不说,我非砍掉你的人头不可。”那兵卒吓得颜色更变,说道:“您把我杀了,我也不知我们寨主逃到那里。”鲁清便将他撒了手。又听四外梆锣齐响,外面交四更,遂说道:“兵卒你们大家是认打认罚呢?”兵卒说:“我们认打怎么论,认罚怎么讲?”鲁清说:“你们要是认打呀,把你们捆送到涟水县,打你们个知情不举。你们要是认罚呀,把死尸给他掩埋起来。”这兵丁们连忙点头,说:“我们认罚,我们认罚。”鲁清说:“好,那你们大家就去吧。”那些兵丁听见,如同恩赦一般,他们就全站起来走啦,见死尸就埋。这里众人便到了大厅之中,各将夜行衣脱下,换好了白昼衣服,将夜行衣包成小包袱,拦在腰中。众人满都收拾紧衬俐落,此时天将大亮。鲁清问道:“龙签王谕,现在谁的手啦?”李翠说:“我拿着王谕啦。”遂说道:“那么你二人快出山,向县中报案,说拿到了贼首,已将宝铠得回,叫官家派人急速来抄,查点东西物件,封关他的巢穴。”二人一听,连连头点。鲁清问刘荣道:“今晚石爷这身衣服,非回何家口才能有,而今怎么办呢?”刘荣道:“那你就设法子办吧,我此时也无法可想。我听我那嫂嫂所提,石禄他是差色的衣服不穿。”鲁清道:“石爷,你在大厅等着,那普莲不一定藏到那里啦。眼看这不是太阳满出来啦吗。”石禄说:“哟,白灯龙出来啦。”鲁清道:“对啦,我回到了何家口,取回衣服来,你穿上好回去。那普莲他恋恋不舍山寨,少时一定出来。你见了他千万把他拿住,别放走了他,把他腿给撅折啦。”石禄点头。他把石禄安置好了之后,众人这才往外,看见那埋死尸的兵卒,里面留下傻英雄石禄:“你们可别惹他。”
  说完他们大家一齐出来,又到了独索桥西岸,问林贵道:“此处走人没有?”林贵说:“没有哇,就是走了李翠云龙。”鲁清说:“众位咱们看看他里岸有船只没有。”众人一听便四下查看,就见西边山有船只,鲁清喊道:“石俊章,快换好了水衣,下水去看看有甚么样的走线轮弦。”石俊章忙脱下白昼衣服,换好水衣,将衣服打在油抄包之内,围在腰中,收拾好了,提刀下水。往水中里岸外岸看好,见那消息满被损坏啦,这才从里岸上来,将口中水喷出。连忙将水衣脱下,又换好了白昼衣服,遂说:“鲁大叔,现下水中的走线轮弦,满全毁啦。”鲁清说:“好,你快入水,将他们船只,一齐摆到护山壕里,把他的锚给提了起来,停在那里。”此时逆水豹子何凯,与独角蛟谢亮、水豹子石俊章,叔侄爷三个,下水将船满全冲到山坡壕的当中,将锚全弄下砸坏,爷三个这才上岸,众人便从独索桥,过到东岸。又叫林贵用虎尾三节棍将独索桥的一头砸折。林贵答言,举棍将那索头打折了。大家来到东面石板坑,又用三节棍把翻板的轴,砸折有三四块,那翻板才不动。当下众人各自飞身蹿了墙头,往下一看,没有甚么,他们恐怕外边有人暗算,大家一看没有,这才下了墙,大家往何家口走。
  此时太阳已高,众人到了何家口吉祥老店,上前打门。里面有人问道:“甚么人叩门。”鲁清答说:“我们大家回来啦。”店里伙计一听,连忙将门拉开,大家进店,够奔北上房。何玉吩咐伙计们与大家预备脸水,沏上茶水,伙计答应,这才出去,少时与大家全预备好了。众人洗完脸,坐下吃茶。鲁清问道:“列位哥哥,有挂伤的,不知伤势如何?”何玉道:“兄弟你不要惦念,不伤筋动骨,没有多大的关系。”众人在店中不提。
  且说李翠云龙,离开山寨,绕边山一直正北,到了涟水县的南门。见有行路人,连忙抱拳拱手问道:“列位,县署现在那里?”有人说道:“您打听县衙呀,从此往北,那十字路街北边路西,就是县公署。”二人致谢,按照此人所说的道走去,果然看见。这才上前说道:“列位辛苦,”那位当差的当时有人出来,一看他二人,问道:“二位找谁呀?”李翠一抱拳,问道:“这是涟水县的衙署吗?”当差之人说道:“不错,您有事吗?”李翠道:“有事,贵姓呀头儿?”那人说道:“不敢,我姓张,名叫张春。您贵姓氏?”李翠当时报通了名姓,便将丢铠之事一说,以及访贼事。张春一听是上差,连忙将二人让到里面,请二人坐下,捧过茶来,问道:“怎么此案落到何处啦。”李翠道:“此案落到你们县界南门外屯龙口打虎滩,金花太岁普莲盗去宝铠。”张春一听,大吃一惊。李翠道:“你们不用担惊害怕,有我老哥哥兄弟们,已将山寨攻破,盗宝之贼逃走,得回宝铠,可不知道真假。”张春一听忙问道:“您二位可有龙签信票?”二人说:“有。”便将信票王谕取出,令他观看。张春伸手接过,笑道:“二位爷台,您还有甚么话吗?”那张春就到了里面,向县太爷一回,知县看了是真,这才又派张春出来相问,交还龙签王证。问二人道:“还有甚么事。”李翠云龙说道:“请县太爷带人前去查点山中东西物件,派官兵看守山寨。”张春点头答应。李翠将王谕等接过,二人这才回了何家口,见了大家细说一切,按下不表。
  且说石禄在屯龙口的大厅上,眼看着东方发白,太阳已然出来了。他左手指着说道:“白灯龙你看你怎么一点也不动啊。我是够不着你,够着你非打你几下不可。”这里无人,他等的工夫大了,心中也烦啦。遂提了双铲,自言自语的说道:“我不等着他啦,我回口子哪。”说话之间,他就要往外走。低头一看,浑身上下无一根线。当时来到了外面,直奔大门,便在门洞里一站,看见有一个兵卒,背着一个包袱。石禄说:“太岁你站住。”那个兵就站住了。说道:“大太岁,您有甚么事?”石禄说:“你那个包袱里有甚么呀?”兵卒说:“全是衣服。”石禄说:“好小子,你把包放下,给我找两件好的。”兵卒忙放在就地,将包袱打开,一看倒是竟是红绿的衣服。那兵卒给他拿起一件妇人穿的大红夹袄,水绿的袖儿,又肥又大,说:“大太爷给您这个穿。”石禄当时放下双铲,解下包袱,用脚踩住了,伸手接过这件衣服。低头一看,下身还露着呢,遂说:“这可不成,下身还露着啦。”那兵卒又给他拣了一条葱心绿裤子,大红裤腰。石禄伸手接过来,一穿,双腿伸了进去,可是屁股进不去。那兵卒给他出主意,叫他厂肚子吸气。石禄当时听了,真照法办,好容易才穿了下去。兵卒一看成了大老妖,要乐又不敢乐。石禄笑道:“这倒省裤腰带,可是你也得给我一条啊。”那兵卒又给他找一条水绿的汗巾,石禄系好,往后一撤身,毛腰要拣包袱。哧的一声,裤子破啦,伸手拣了起来,仍然提好。二次拿起军刃,说道:“小太岁你还不走吗?”那兵卒闻言,忙包好了衣物,径自去了。
  石禄也跟了出来,到了河岸一瞧,那独索桥拆啦,来到石头桥旁,说道:“孩儿呀,你怎么把锁练撒手啦。”说着话,他放下军刃,慢慢的将锁练拉了过来,到岸上一大堆。他一看那大铁环子,还在那里挂着啦,遂说道:“孩呀,你没撒手,他撒手啦。那个圈儿,还在你的脑袋上挂着啦。你不理我,不用理我哪。”说完了抡圆了一掌,竟将石椿打折,又将铁练子一齐扔到河中哪。自己一想,一下水吧,衣服全坏了。不下去吧,是过不去。便来到里岸,一找船,好吗,那些船全拨到河的当中去啦。石禄说道:“这是谁出的主意呀。”他一急便下了水啦,浮到东岸上来,浑身湿啦,从身上往下一流红绿水儿。他自言自语的说:“得,这衣服全坏啦。”他往前一走,那湿衣服裹腿,他使劲一迈,哧的一声,成了开档裤啦。往前来到群墙之下,看那翻板全立来啦。他仰脸一看太阳,天还不到正午,说道:“这个白灯笼,怎么还不到正南。”心中不高兴,大声说道:“外头有人没有,我可有扔铲啦,砸着不管。”一抖手,便将双铲扔出墙外,跟着纵身形就上了墙。到上面低头先看双铲,那军刃砸的土直飞扬,他说:“好吗,土地爷出气啦。我要一下去,他也是出气呀,那衣服全坏啦。”说着跳了下去,拣起双铲,毛腰扬土,口中说道:“土地爷你出气吧。”石禄一看太阳,还是一动也不动,知道这个白灯笼算是撵不动了,只好走出庄子,进了一座树林。刚要坐下歇脚,忽见树林中走过两个人。这下子石禄可乐了,有人送裤子来给他穿了。只见石禄大喝一声,拦住二人去路:“来者何人 ?'…'脱下衣服,我让你过去。不脱衣服,拿命来。”来人说:“大胆强徒,也不问问你家大爷是谁。就凭你这个穿开裆裤的黄口小儿,也敢来劫道。”石禄说:“赶快报上名姓,脱下衣服,免得我伤了你的细皮嫩肉。”来人说:“我姓云名彪,号叫追风虎。你姓字名谁?”石禄说:“我叫走二大。”云虎说:“看抓。”飞抓直奔石禄裤裆而来。石禄一合双铲,把飞抓夹得严严实实。云彪扔下飞抓,撒腿就跑。石禄见跑了一个,心说:抓住一个就够我换裤子的了,举起双铲照旁边的这个头上砸去。这个人架起铁棍迎上去,只听啷一声,铁棍磕飞,双手发麻。石禄一把抓住这个人,解下自己腰上的带子就绑上了。云彪回头一看,坏了,只好返回来,躬身作揖说:“大英雄放了他吧,要不,你把我捆起来。”石禄说:“看你还挺讲义气,他是你什么人 ?'…'”云彪说:“这么说吧,我跟他哥哥是拜兄弟,他就是我亲兄弟一样。”石禄说:“那么他姓甚么,叫甚么呀?”云彪说:“在我家正北有个黄驼岭,我那大弟在那里结拜。他在家中开垦山地,治土务农。这是我二弟,名唤黄龙,字远威,别号人称昆仑帅。朋友你贵姓呀,可是你必须说出真名实姓。你要说假话,你可是匹夫之辈。”石禄说:“我住家夏江秀水县南门外,石家镇,姓石名禄,号称穿山熊,大六门第四门的。”云彪说:“你使的那对家伙是甚么名目?”他一时的忘了。石禄说:“这一对叫短把追风荷叶锤。”云彪一听此言,这才如梦方醒,自己想起来了。遂问道:“石禄,我跟你打听一位老前辈你可认识。”石禄说:“有名的你不用说,没名的不知道。”云彪道:“你不要笑谈啦,此人大大的有名。”石禄说:“是谁呀?”云彪说:“他也是大六门第四门的人,叫陆地无双石锦凤,我使的飞抓,跟他的铁棍招数,全是他老人家所传。”石禄道:“那是我的叔父,焉有不认识的道理。”云彪道:“噢,原来如此。那么您上哪里去呢?”石禄说:“我上大何二何他们那里去。”云彪说:“你上何家口哇。”石禄说:“对啦,我上口子,你们二人也上口子去吗?”云彪说:“对啦,我们也上那里去,你赶紧把我二弟解开。”石禄道:“我把他解开也行,你们两个人,都是我养活的。”石禄这才将云龙的绑绳解开,弟兄三人东西物件通盘拿齐,树林之中不丢一点,这才出树林子,直到何家口。
  将要进西村头,就听后面有人喊叫,云彪忙回头一看,原来是镇天豹子李翠、追云燕云龙。弟兄们数载未见,云彪忙上前跪倒行礼,云龙忙用手相扶,弟兄携手揽腕,往村口而来。石禄一看,也有意思。他说:“来来,咱们手拉手。”便跟大家都要手拉手。云彪道:“石爷你别胡来啦,那不是成了擘楼苑啦吗。”石禄说:“那没甚么的,对面要来人。叫他撞啊,撞不过去,他就不用过去。”云彪说:“你别起哄啦。”说话之前,大家便一齐的来到何家老店,将门叫开。那何忠将门打开一看,石禄成大老妖啦。鲁清一看,连忙叫人去给他买衣服,又叫人将石禄带到沐浴堂洗澡,好更换衣服。告诉他们灶上的人说,叫他们赶紧预备一桌酒席。石禄洗完了澡,回来换好了衣服,三个人一齐用饭完毕。残席撤下,坐下喝茶。鲁清问李翠云龙道:“这个宝铠,你们哥俩个瞧见没有?”李翠道:“我们哥俩就看见过一次。在头次入府当差之时,参观万佛殿,那时打开看的。”鲁清道:“咱们大家舍死前去,如今既然将宝铠得回,咱们大家背着王爷,大家何不瞻仰瞻仰。”李翠说:“好,那咱们看一看吧。”遂向石禄说道:“你将宝拿出来吧。”石禄道:“你要可不成,大清要才成啦。”鲁清一听,这才上前说道:“石爷把宝铠给我吧。”石禄当时双手递了过来。鲁清把包袱接了过来,放在桌案之上,打开。众人定睛观看,原来是一件大叶锁子连环甲。鲁清心中所思,此铠一定不真。回头问李翠道:“你们哥俩个看见过没有?”李翠说:“看见过。”鲁清道:“那么你二人过来看一看,是这件吗?”李翠道:“我们二人入府当差之时,管家大人就打开包袱一看,并没提起来细看,大概是这件。”云龙过来看了看,也说是这件,当下老少的莫明其妙。丁银龙道:“鲁爷,要依你之见呢?”鲁清道:“要依我之意,我要验看验看此铠。”遂问李翠:“此铠有甚么取贵之处呢?”李翠道:“真铠能避刀枪,若是假的,避不了刀枪。我这是听管家大人所提,赵太宗赵太祖当年所穿。”鲁清笑道:“那别的话不用说,就提此铠吧。不是能避刀枪吗?你们可以当面一试。要真是宝物,不怕刀枪。”李翠说:“此物是八王千岁传家之宝,谁敢亮兵刃考核真假,倘有差池,谁能担待得起?”旁边石禄插话了:“宝贝不怕试验,待我来试试。”说完把宝铠放在桌子上,举起追风荷叶铲照定宝铠就剁。就听吭哧一声响,不但宝铠应铲而断,连桌子面也给剁透了。众英雄见此光景,一个个犹如木雕泥塑一般,全傻眼了。李翠、云龙二人见是假铠,好似从万丈山崖坠落尘埃,半晌不语,呆呆发证,强打精神说:“众位朋友为我二人舍生忘死,攻破山寨,谁知只得回一个假铠。如今正犯在逃,宝铠未获,我二人回家决无生理。”众位英雄正在作难之时,老家人何忠进来禀告:“杜锦、杜林父子求见。”鲁清一听,笑道:“这爷儿俩是送宝铠的消息来了。”急忙起身近到门外。杜锦、杜林把马匹交给家人去喂草饮水,径直进到堂屋,与众位英雄施礼相见。杜锦见桌子两截了,宝铠碎乎了,就问是怎么回事,鲁清就把攻取打虎滩,普莲逃走,宝铠是假的等一一说了。杜林说:“那普莲逃到哪儿去了?”杜锦使劲瞪了杜林一眼说:“小毛孩子别乱插嘴。”鲁清一看这父子俩的情形,心里先明白了一多半,就说:“有志不在年高。咱们练武学艺之人,讲的是侠肠义胆,不能看着李翠、云龙有难冷眼旁观,不能看着何大爷受伤无动于衷。不管是谁,为擒普莲、打宝铠立下了功,赶巧了就能作官。咱们大家学会了文武艺,为卖帝王家。一辈子保镖,那还成甚么名啊。必须想着神前那股香,就应当看着何大爷所受之伤难过,当时说出贼人下落。您要顾全贼寇,那就不用往外说啦。”杜锦道:“鲁爷,你说话总是带后钩儿,不知是何原故。”他们正说着。那杜家父子喝下浓茶之后,肚子里咕噜噜一阵作响,原来二人还没吃饭啦。人能撒谎,肚子可不答应。杜锦又说道:“我父子只要知道,那没问题。现在不知道,你怎么叫我说呢。”鲁清一听忙往西一努嘴,那丁银龙会意,遂说道:“杜贤弟你看我理他吗?近来鲁爷说话全没准儿啦。”杜锦这才与丁银龙谈闲散的话,竟是些个各门的事。哪一个门强,哪一门武艺高强。他们在一旁说话不用提。
  且说鲁清鼻子眼一哼哧,自言自语的说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自从宫门钞下来之后,逢州府县,到处张挂榜文,一体严拿盗宝之人。有些秃瞎聋哑之人,要知道贼的下落,当官呈报,也通家中立刁斗旗杆,改换门庭。”鲁清一边说罢,不住用眼睛直看杜林。就见他听了此话,直吐舌头。他一见心中明白,是见景生情见事作事,真叫心意快,一看就猜了八九。遂改口说道:“杜林,”杜林答言:“是,”鲁清道:“甚么人给你我致引你拜了我啦。”杜林说:“我听大家的谣传,说我的心眼快,您比我的心眼还快。”鲁清说:“那么你跟我学刀法吗?”杜林说:“我不学刀法。您竟听说我们花刀杜家,您知道怎么叫花刀吗?”鲁清说:“花刀想必是刀法快吧。”杜林说:“不是,我就抄着近说吧。从打上五门至下三门,这八个门户,我们是一门有八手刀。一手拆八刀,因此叫花刀。我们刀法足够用的啦,跟您可学甚么刀法呢。”鲁清道:“那么您给我磕了头,为学甚么呢?”杜林道:“由其我心眼慢,我怕他不够用的,所以我才给您叩头,学学坏来了。”鲁清道:“虽然我是坏,可是正的,专为帮助朋友之难,并非有甚么损人利己之处。我看那跳海站缸沿拉幌绳、擘疯狗咬傻子,借剑杀人,明箭容易躲,暗箭最难防。就拿我鲁清比吧,我要知道贼人在那里吧。我一定先去捉拿贼人。若将贼铠捕获呢,献到王爷面前,老王爷见喜,立时家中就可受职加封,名利兼收。”他一边说,还是不住用眼睛看杜林。一提盗宝之贼,他就点头。此事关乎重大,并不是藏着的事。他这里一叫:“杜林呀”,那杜锦就一回头,杜林就不敢言语啦。杜林看见他父不回头啦,便伸了三个手指头,指了指他爹。又伸三个手指,往西南一指,一抖二臂,又伸三个手指头,一指地,然后指天指地,指鲁清,指自己。又对杜锦背后一指,一摆手。鲁清何等聪明,他一见心就明白啦。看见他先一伸三指,是说三寇,指西南是山寨,指天是三更天,指地是立足之地,一抖二臂是他们逃走之后,又一指鲁清,是说您要问此事,指自己,是表示我知道,而一指他爹,是说他叫我说,我才说。一摆手,是他不叫我,我不敢说。鲁清见了,遂问道:“杜大哥。”杜锦道:“鲁贤弟。”鲁清说:“那盗铠之贼金花太岁普莲,您是知道不知道哇。”他是提着气问的,杜锦一看他面色不正,带着气啦,自己心中也不痛快,遂说:“鲁爷,你这是拿话难我姓杜的。但是我不知道啊,你可叫我怎么说呢?”鲁清道:“老哥哥,您是确实不知道吗?”杜锦道:“我确实的不知道,难道说还叫我起点誓吗?”大家一听连忙说道:“杜爷要是真不知道就算了,谁叫你起誓呢?那盗铠之贼乃莲花党之人,现有王谕柬贴捉拿。你可知道吧。”老龙神杜锦说:“我本来不知道吗。”鲁清说:“老哥哥你可不知?”杜锦说:“我实在不知。”鲁清一看屋中一片人啦,众目所观,遂说道:“哥哥您要是不知道啊,少爷可知道。”杜锦一闻此言,就站起来,瞪眼一看杜林,手按刀把。杜林道:“师父您这可不对,怎么给我们父子拴对呀。您瞧我爹爹要宰我。”鲁清说:“老哥哥您这不是执刀威吓吗。您拿刀要宰他,问还敢说吗?据我想来,您一定是跟普莲神前结拜,这是护庇普莲呀。”杜锦道:“他是莲花党之人,我对他说了一句话,都嫌赃了我的门户。”鲁清说:“既然如此,那您为甚么持刀威吓杜林,不叫他说呢?”杜锦说:“杜林呀。”杜林说:“是。”杜锦道:“此处可并非在咱们家中啦,这里说话不能不算,并非儿戏。此事可关系重大。”杜林说:“我知道。”杜锦说:“那么你知道盗宝之贼吗?”杜林道:“我知道也不能说呀。”杜锦道:“你要知道,就可以说,不知道就不用说。”杜林一闻此言,长身就蹿到东房上去啦。此时杜锦一跺脚,说道:“你就说吧。”杜林说道:“爹呀,可是您别着急,我不说就是。”杜锦说:“小子你说吧。”杜林说:“这可是您叫我说的。我要不说,怕把您急死。”杜锦道:“你那是怕我急死呀,简直是要我的命吗。”鲁清在旁见了说道:“丁大哥,何大哥,你们几位先将杜大哥让到西里间,待我盘问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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