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天神帝-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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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因为地靠雪国内部，自然环境要比鹿鸣郡城更加优异一些，物产更加丰富，所以城中显得无比繁华，人流如织，过了城门大道，真正汇入这座城市之后，就能感受到它的似锦繁华，街道上店铺林立，沿街叫卖的小贩更是络绎不绝，行人身穿多为锦布，彰显出了渭城人族的富庶。
　　西门夜说一路走走看看，眼睛都直了，一副乡下土包子进城的样子。
　　“老丈，请问沁春街怎么走？”叶青羽拦住路边一位挑着担子卖炊饼的老爷子问道。
　　“哦，走过了这条春熙街，街头的弄春巷子进去，走到头，就是沁春街了。”老头看起来七十多岁，头发花白，衣衫褴褛，有点儿寒酸，身子骨佝偻着，挑着两个绿竹筐，额头上直冒汗，不断地粗重喘息着，显得很是辛苦。
　　他抬头看了一眼，见叶青羽等人穿着气质不凡，也不敢怠慢，将路指的很清楚。
　　咦？
　　老丈抬头的瞬间，叶青羽看到他额头上，有一条大伤疤，显然是刚好不久，简单地缝了一下，还未完全愈合，宛如一条沁血的蜈蚣一般，趴在左鬓到左眼间的部位，看那样子，应该是刀剑之类的利器所伤。
　　叶青羽心中惊讶，不过却没有再问，拱手谢过，继续前行。
　　才走了几步，突然后面传来一阵嘈杂之声，然后就是之前指路的那老人的惨叫哀求之声。
　　叶青羽皱皱眉，回头看时，却见几个身穿着淡紫色护院服的壮汉，将那指路的老丈围在其中拳打脚踢，还有一个中年文士模样的三角胡，站在一边，阴阳怪气地骂着什么。
　　“老东西，你欠下的钱，已经过期三天了，到底什么时候还？躲到哪里去？”三角胡中年文士恶狠狠地骂着，道：“正要去你家讨债，半路上碰到了你……怎么，见到我们还想跑不成？”
　　“郑管家，我……劳您和吴公子说一声，我这几天就还，绝对不赖账，家里值钱点的东西，都被你们拿走了……我正在卖炊饼攒钱，我……”老人身上被踩了好几个脚印，却也顾不上疼痛，趴在地上苦苦哀求着。
　　“卖炊饼？”三角胡郑管家冷了一笑，抬脚踢飞了两个绿竹筐，里面的数十个炊饼，顿时都飞了出去，掉进了路边的臭水沟里，“你这几个破炊饼值几个钱，卖到什么时候，才能还得起债，老东西，你也别挣扎了，让你家女儿乖乖进入吴府，这笔债，就一笔勾销了……”
　　路上人来人往，看到这一幕，却并没有人敢站出来说什么，大部分都当没看见匆匆走开，有少数人面露同情之色，却也是敢怒不敢言。
　　看起来这一伙人，在渭城中，大有身份来头。
　　远处，叶青羽皱了皱眉头。
　　“哇哇哇，这就是传说之中的恶霸欺凌弱小吗？传记小说上看的多了，现实生活中倒是头一次见，喂喂喂，兄弟，这正是你仗义出手，成就英雄传说的时刻啊……”西门夜说兴奋地道。
　　叶青羽对他，简直无语。
　　转身说了一句，身边一名叫做高守的幽燕军士领命，走过去制止，将那指路老人服了起来。
　　有两个护院想要动手，结果被高守轻轻一震，就震飞了出去。
　　“哪里来的不怕死的东西，竟敢在这里讨野火？竟敢管我吴府的事情？”三角胡中年文士惊喝。
　　“讨债就讨债，为什么要打人？”高守是从刀山火海般的幽燕战场中厮杀百战生还的猛士，怎么会被一个区区狗腿子管家震慑，淡淡地说了一句，将那老人扶起来，帮他把绿竹筐扶起，将掉落的炊饼，都捡了回去。
　　“呵呵，你算是什么东西，竟敢管我？”中年文士冷笑。
　　他还要说什么，高守眼睛一眯，一股冷森杀气流转，这种自幽燕关人妖战场的尸山血海中打磨而出的杀气，犹如实质一般，宛如一柄柄刀锋直逼出去，顿时中年文士面色煞白，额头豆大的汗珠滚滚落下，他身边那几个护院，更是瑟瑟发抖，像是被猫盯上了的老鼠一样。
　　“我……我一定会还债的，郑管家，劳您说一声，我……”指路老人战战兢兢地道。
　　中年文士冷哼了一声，面色阴冷，一句话不说，带着手下转身就走，走了几步，还回过头来看那老人一眼，眼中的阴狠之色，令人不寒而栗。
　　等到这几人走了，指路老人不禁悲从中来，两行老泪滚滚而下，抬手擦了擦，然后鞠躬感谢高守的出手相助之恩。
　　叶青羽在远处看了看，知道那中年文士管家，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这一次让人出手帮助，也不知道是不是害了这位老丈。
　　“你暗中去盯一趟，打听一下这吴府到底是什么来头，老人家到底是怎么欠债的，找个机会，替他把债还了，把这件事情解决了吧。”叶青羽把回来覆命的高守教导身边，低声吩咐道。
　　“遵命。”高守应命而去。
　　“这种事情，你管得了一时，却管不了一世啊。”西门夜说也低低地叹道。
　　叶青羽笑了笑。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遇到了就要管，遇不到就没办法了，但求心安。”
　　西门夜说轻轻地点点头。
　　叶青羽其实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如果人人都能够见到就管的话，那这个世界上，或许就很少有这种仗势欺人的事情发生吧。
　　经过了这个小插曲，众人继续赶路。
　　按照那老丈所说，众人一路走来，越过几条小巷，终于来到了沁春街。
　　这是一条繁华的街道，人流如织，丝毫不比之前的城门主道逊色。


第0340章　原来他就是哨兵乙的父亲
　　哨兵乙的家，就在沁春街上。
　　中产富庶之家，在整个渭城中，也算是有一定的地位了，所以在沁春街这样的繁华大道上安家，到也在情理之中。
　　顺着街道走来，叶青羽看的很仔细。
　　哨兵乙家的商会，名为四海商会，名字极为大气，在街道上有三家店铺，皆以四海为名，这些都是从军部登载信息上查到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叶青羽一路走来，沁春街两侧的店铺，都很仔细地看了一遍，竟然没有发现有以“四海”二字为号的店铺。
　　怎么回事？
　　难道走错了？
　　叶青羽有点儿纳闷，身边的几个幽燕军士，也都在一直盯着呢，就算是自己看漏了，他们也不会发现不了。
　　走到了沁春街尽头，再往回折返，又看了一遍，依旧是没有收获。
　　难道四海商会搬走了？
　　还是说军部的登载信息出现了错误？
　　叶青羽站在路边，仔细想了想，扭头看到旁边有个武器商店，头戴方巾的老板正好送客出来，是个五十多岁的老伯，面色倒也和善，这种店铺，想来应该在沁春街上开了好多年，他心中一动，朝着武器店中走去。
　　“哟，这位爷，里面请，您来挑件趁手的兵器？”店铺老板看到叶青羽，热情地打招呼，拱手相迎。
　　叶青羽客气了一声，进去武器店里。
　　以叶青羽如今修为，这种店铺里的武器，自然是看不上眼，但他还是随手挑了几件价格中档的武器，付了钱，这才装作有意无意地样子，开口问道：“老伯，听说这街上，原来有家四海商会，怎么现在不见了？”
　　武器店老板顿时面色一变，警惕地道：“你问这事儿干嘛？”
　　叶青羽心中咯噔一下，看到老板这表情，立刻就知道其中有什么故事，当下装作无所谓的样子，道：“也没有什么，只是以前来过一次渭城，在四海商会买过东西，这次再来，却发现不见了，难道是因为经营不善倒闭了吗？”
　　“怎么可能，老廖那个人精明着呢，白手起家，四海商会在渭城也算是有名，本事了得，怎么会倒闭，只是……唉……”武器店老板突然压低了声音，道：“你再精明能干的人，没有权势背景，也难保手中财富，权贵面前，一切都烟消云散……”
　　这句话里，有一种兔死狐悲的伤感。
　　果然是出了问题。
　　叶青羽顺着话茬继续问道：“老板您的意思，莫非是四海商会得罪了什么人？”
　　“唉，说来话长，这事儿复杂着呢，老廖一家人，现在也够惨，大儿子到现在，还在刑牢里关着呢……这事儿啊，是最近这段时间城里的忌讳，我们也不敢乱嚼舌根子，不能再说了，这位爷，我看您啊，也是个有心人，但别打听这件事情了啊，您还是好好挑武器吧，这把剑不错，大师级手工，您要不再看看？”
　　武器店老板却是死活不愿意多说了。
　　叶青羽点点头，心中也明白了几分，这武器店老板也是个极精明的人，想来是隐约猜到了自己的来意，也就不再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面色诚恳地道：“多谢老板提醒，我知道了，不过我还是想问问，老廖一家现在去了哪里，到哪能够找到他们？”
　　武器店老板认真地打量了几眼叶青羽，犹豫了起来。
　　“老伯请放心，我是老廖的朋友，不是坏人。”叶青羽笑道。
　　老板最终还是松了口，这才把声音压到了最低，道：“您到驴尾巴胡同，应该可以找到他们……这位爷，朋友尽义是好，不过最近谁沾老廖，都会惹来麻烦，您还是小心为妙。”
　　叶青羽拱拱手：“多谢了。”
　　然后带着西门夜说等人离开。
　　武器店老板送到门口，看着叶青羽等人的背影，摇摇头，又叹了一口气：“唉，这都是造的什么孽啊，什么世道啊，想要本本分分做生意，都会家破人亡……”
　　……
　　……
　　驴尾巴胡同。
　　渭城中出了名的贫民窟，脏乱差，在这座繁花似锦的城市之中，驴尾巴胡同和周围的其他七条胡同，合称为八大胡同，就像是生长在渭城身上的藓疥一般，让人敬而远之。
　　叶青羽等人出现在了驴尾巴胡同口。
　　一条不到两米宽的小巷子，右侧有一条半米宽的阴沟，黑色的臭水在沟里流淌，夹杂着不知道什么东西，一股浓浓的腐臭味道，从这黑水之中传出来，巷子的地面泥泞不平，出入小巷子的人也都是穿着凌乱寒酸，面带苦色，一脸营养不良的样子。
　　哨兵乙的家人，都搬到了这样的小巷子中去了吗？
　　按理来说，哨兵乙在战场牺牲，幽燕军方已经提交邸报，军部记功，他的家人应该属于英烈家属了，就算不是贵族，也理应得到官方的庇佑，到底四海商会是得罪了谁，居然被逼到了这种程度？
　　叶青羽的心中，隐隐升起一丝怒意。
　　“走，进去看看吧。”
　　叶青羽举步朝着小巷子里走去。
　　西门夜说好奇地四面打量着，也跟在身后。
　　和之前看到的繁花似锦人流如织的主街道不同，这条小巷子，可以满足对于贫困的任何程度的形容，两侧基本上都是低矮的毛糙土胚房，还有一个兽皮帐篷，随时可以听到咒骂打架之声，偶尔有阳光照射进来的角落里，坐着一脸麻木的老人或者是断手断脚的残疾人，还有面色狰狞纹身的粗野壮汉，三三两两地路过……
　　叶青羽等人的穿着，虽然不算是华贵，但在这条小巷子里，却也算得上是异类。
　　从小巷子两侧，不断有各种目光投射过来，好奇地打量着他们。
　　身边的幽燕军士去询问，看看有没有人知道老廖一家，一开始没有人理会，不过丢出了一小锭银子后，立刻就有人争着抢着要带路，不过大多数也是骗子，根本就没有听说过老廖这个人，只是为了骗钱而已。
　　在这样穷苦到了极限的区域里的人，为了一小块馒头，都会有人杀人放火，何况是看到了闪闪发光的银子。
　　果然很快就有一些胸毛黝黑旺盛，赤裸着胳膊，血粼粼纹身的壮汉们，从四面狞笑着围了过来。
　　“小子，把银子留下，否则……”为首一个壮汉，狞笑着到。
　　但他的话还么有说完，就吐着血倒飞了出去。
　　幽燕军士何等实力？
　　岂会允许他们这种混混货色，在侯爷面前，如此放肆。
　　其他壮汉们面色惨变，连对方是怎么出手都没有注意到，同伴就吐血昏死过去，他们立刻知道遇到了硬茬子，顿时像是受了惊的老鼠一样，全部都一哄而散。
　　“大人，您是要找四海商会的老廖吗？”一个看起来有点儿怯生生的小男孩鼓足了勇气问道。
　　叶青羽听他这么问，就知道有戏，笑着点点头。
　　“您是廖老爹的朋友吗？”小家伙犹豫着问道。
　　叶青羽又点点头。
　　“恩，如果是朋友的话，那我带您去，不过这会儿，廖老爹可能不在家，只有廖婶儿和翠翠姐在呢。”小家伙说着，在前面带路。
　　跟着这小男孩走了一炷香时间，弯弯绕绕，像是走进了迷宫一样，越是往深处，所见就越是触目惊心，到了最后，根本没有什么房子了，都是乱草垛和地面上挖出来的小坑洞之类的住所，还有一些不知道建于什么年代，但是已经坍塌了的石屋……
　　“就是这里了……”小男孩指着前面一片茅草屋的其中一个，道：“廖老爹他们，就在前面呢……”
　　话音未落。
　　轰！
　　前方传来一声爆响。
　　劲风飞荡，一片尖叫声中，几处茅草屋被震塌。
　　空气中弥漫着不弱的元气波动。
　　有武道高手在交手？
　　叶青羽面色微微一变，因为他已经感应到，对撞的那两股元力之中，有一股正是之前暗中去跟随那指路老丈的幽燕军士高守。
　　高手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心念转动之间，一行人加快脚步，很快来到了战斗之地。
　　周围已经是一片凌乱，五六间茅草屋被震塌，不断有人尖叫着从里面爬出来，而一身玄色战袍的高守，面带怒色，将那指路老丈和其他两个女人护在身后。
　　在他们对面，却是之前遇到的那个叫做郑管家的中年文士，还有二三十个护院。
　　与高守对峙的，却是一个身形如铁塔般的壮汉，手腕和胳膊上有皮钉护腕，面带着冷笑，揉着手腕，一脸的洗虐和狠戾之色。
　　“小家伙，吴府的事情，你也敢管，真是活的不耐烦了。”郑管家得意洋洋地大喝，然后又盯着指路老丈，充满威胁地道：“好你个廖老匹夫，我说你竟敢迟迟不还债，原来是找了个帮手来啊，呵呵，竟敢正面对抗吴府，你是瞎了眼，看到时候吴公子怎么收拾你全家。”
　　原来之前遇到的那个买炊饼的指路老丈，就是廖老爹。
　　就是哨兵乙的老父亲。
　　叶青羽猛然间明白了。
　　说话间，高守看到了赶来的叶青羽等人，神色一松，连忙走过来，行礼，道：“侯爷，人找到了，原来这位老丈，就是廖兄弟的父亲，他们一家，除了廖兄弟的兄长被关押在牢狱之中外，都在这里了。”
　　叶青羽点点头。
　　他没有想到，哨兵乙的家人，竟然落难到了这种程度。
　　一种浓烈的自责和愧疚，瞬间填满了叶青羽的胸膛，如果自己能够来的早一点，或许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事情发生，廖家也不会遭受这么多的磨难了吧？
　　真的是……对不起哨兵乙啊。


第0341章　今天要讨一个公道
　　吴府在渭城中来头极大，除了吴家家主吴博雄是渭城城主的亲弟弟之外，还在于吴博雄的大儿子吴岩是如今帝国右相的麾下的十三义子之一，十三义子合称为冷血十三鹰，而吴岩是其中年龄最小的一个，被称之为【诡鹰】，在帝都雪京之中，也颇有名气。
　　吴府的二公子吴溪，就是之前郑管家口中的吴公子，据说在城主府中挂着一个闲职，每个月领着帝国俸禄，但从未见他去城主府任职，倒是在自家的府中，豢养了一批江湖武者，在整个渭城之中横行霸道，为所欲为，又有其他贵族家族的一群公子哥捧着，号称是【渭城第一公子】。
　　而四海商会原本与这位【渭城第一公子】并没有什么仇怨，只可惜商会之主廖雄义的小女儿廖翠，被那吴溪一次偶然遇到，也不知道怎么的就看上了，非要将廖翠娶到府中当小妾，还要廖雄义自己乖乖将女儿送到吴府中去。
　　可这个【渭城第一公子】吴溪，喜好凌虐女色，是整个渭城都出了名的。
　　除了早年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所娶的正室之外，其他所谓的被娶进府的小妾们，大多数都下场凄惨，基本上都是被玩死玩残，往吴府后门一扔，死活不论，单单是这一年以来，已经有十六个如花似玉的少女，死在吴府的后门了。
　　所以四海商会的廖雄义就算是有心攀龙附凤，与城中贵族有一些关系，但怎么舍得将自己的亲生女儿，活生生地推到火坑里。
　　违逆了【渭城第一公子】的意思，那接踵而来的自然就是雷霆一般的打击和报复。
　　廖家落得如此下场，自然也在情理之中。
　　以上这些消息，就是幽燕军士高守在短短不到几个时辰里，探听得来的消息。
　　叶青羽阴沉着脸，走到指路老丈——也就是哨兵乙的父亲面前，满怀愧疚地深深鞠了一个躬，道：“廖伯父，我是廖天兄弟的朋友，从幽燕关来，这次路过渭城，特意来看看您老人家，对不起，是我来迟了，让您和伯母、小妹受委屈了。”
　　浑身伤痕的廖雄义呆住。
　　廖天是他的二儿子，从小就捣蛋调皮，性子好动，而且十分喜欢练武，而且也算是武道有成，十年之前突破进入灵泉境，响应帝国征兆，入伍参军，后被分配进入了幽燕军，远赴苦寒边关，廖雄义在欣慰骄傲之余，日日都担心儿子的安危，日日都在期盼着儿子服役归来，与家人团聚。
　　可惜噩耗终于降临。
　　去年的时候，军部传来邸报，儿子在哨所牺牲，廖雄义一家闻讯陷入了巨大的悲恸。
　　廖雄义为此大病了一场，将四海商会的一切事宜，都交给了大儿子廖日掌管。
　　好在大儿子也算是勤恳聪慧，四海商会在他的手中，蒸蒸日上。
　　可谁知道祸事降临，一朝一夕之间，廖家的一切，都飘散如烟。
　　要说廖雄义心中不恨不怒，那怎么可能，听闻到叶青羽自称是来自于幽燕关，是二儿子的朋友，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但也只是一瞬而已，旋即这光芒迅速暗淡下去。
　　他知道自己儿子在幽燕军中的身份，只是一名普通的哨兵而已。
　　一个哨兵，能够接触到什么了不得的朋友？
　　眼前这个人，又是这么年轻，穿着打扮也是普通，估计也是普通小兵吧？
　　“谢谢你了，孩子，你这份心意，我老头子领了，只是……家里现在不便招待客人，你看到了我们一家，就赶紧走吧。”廖雄义苦笑着，使了个眼色，示意叶青羽等人不要管闲事，赶紧抽身离开。
　　既然是儿子的朋友，又肯来看自己，想必也是热血汉子，廖雄义也不想他们卷入到这样的事情里，徒遭祸殃。
　　但是——
　　“走？我看你们那个走得了？”
　　郑管家眼中闪着阴厉之色，冷笑着道：“原来你们几个是一伙人的啊，从幽燕关来的？呵呵，几个边塞兵蛮子，也敢管我吴府的事情，谁都别想走……”
　　廖雄义闻言，大急。
　　他身后那个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的女孩，一脸的悲伤彷徨，一脸的凄苦自责，一步步地走出来，道：“郑管家，我……我答应你，去和你见吴公子，一切都听你们的……求求你，放了我哥哥，饶了我爹爹和娘亲吧。”
　　她的掌心里，紧紧地攥着一根银钗。
　　这是她最后的武器。
　　如果以自己的身体为交换条件，能够救下家人和二哥的朋友的话，那也不枉此生了，一切都是自己引来的，就让自己结束一切吧，不能选择命运的过程，至少可以选择命运的结束，就让那人面兽心的吴公子夺去了贞操又如何，起码这把银钗，可以帮助自己解脱。
　　“翠儿……”老妇人惊呼。
　　“我不同意。”廖雄义咬牙。
　　“哈哈哈哈，好一幕感人的父女情，母女情啊。”郑管家冷笑了起来，一脸的洗虐，他身边的那群家丁护卫们，也都嘻嘻哈哈地大笑了起来。
　　叶青羽摇摇头。
　　“伯父伯母，小妹，这里的事情，你们不用管了，都交给我吧。”
　　说完这句话，他微微回头，低声道：“这群人，都给我拿下，一个不许跑，谁敢反抗，格杀勿论。”
　　包括高守在内的四名百战幽燕精锐大声地应命。
　　说实话，他们四人早就快要按耐不住了。
　　他们虽然未曾见过廖天，但却知道，这位牺牲的哨兵，也是幽燕军的一份子，是自己的袍泽，是英魂不散的幽燕英烈，幽燕军荣辱与共，每一个袍泽就像是亲兄弟一样，看到廖家被如此欺辱压迫，他们恨不得立刻就挥刀斩了眼前这群杂碎，若不是叶青羽未曾下令，他们早就动手了。
　　“你们……你们干什么？”郑管家面色一变，旋即狞笑了起来：“格杀勿论？哈，真是疯子，在老子面前摆这种架子，你以为你是……”
　　说话之间——
　　场中已经有人动手。
　　之前与高守交过手的那个皮钉护腕的铁塔壮汉，哈哈大笑着，浑身涌动着元气波动，想要阻拦幽燕军士。
　　咻。
　　刀芒闪过。
　　高守面无表情地手刀。
　　血光迸射之中，铁塔壮汉的一颗头颅冲天而起，血箭如喷泉般喷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