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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锦_沐非-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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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至,所以一时没有想起,实在惭愧!”
    黑衣人听着这半调侃半恭维的话,微微一笑,眼中冷意也消退不少,一时之间,秀丽无双,宝锦的心中,竟涌起一道荒谬的熟悉感——
    只听那黑衣楼主道:“你也不用这般客套,他们未得我允许,只是虚言敷衍而已,至于北疆……”
    她嘿然冷笑,声中带出锋刃一般的犀利——
    “我当时若真在北疆,绝不会坐视大军肆虐横境。”
    这话虽然狂妄,从她口中平静而出,却是不容置疑地可信。
    宝锦想起九泉下的姑墨王一家,心中不由黯然,忍不住开口道:“楼主既然有此大能,却为何忍心看着姑墨沦陷?!”
第六十三章 机锋
           这话问得尖锐,楼主却并没有发怒,只是长叹一声,再说话时,却嘶哑更甚——
    “这世上,并不是事事都能如人心意,所谓命运弄人,如此……而已。”
    最后一句,从她口中吐出,一字一句分明,幽深瞳孔紧缩为一点,仿佛周身的血液要化为江河之水,汹涌怒袭,席卷天地。
    宝锦虽不知其意,却也为其中的悲愤凄凉而暗自心惊,却听那楼主又道:“我知道你因姑墨一事,对新朝仇恨更甚……但如今京城沦陷,北疆又失,天下归一之势,已隐约可见——你为了元家天下,却偏要行这复国之事,难道真有这逆行的决心吗?”
    “有。”
    宝锦亢声应道,声音清越,竟带上了金石之音。
    她心知肚明,辰楼主人是在考究自己,言语之间,虽不能无礼,却也不能让她小觑了自己,于是迎着她的目光,毫不避让的说道:
    “所谓天下归一,仍是言之过早,在外,蜀地只是表面臣服,南唐也自成一国,就是高丽流求等等海外四夷,也未曾正式呈表进贡;在内,伪帝虽然威势日盛,却也是隐忧重重,他倚重皇后,任由她干涉政事,朝中早有牝鸡司晨之讥,此外,靖王手握兵权,却君臣见疑,如此种种,有如冰河暗流,终有一日,会全部爆发出来。”
    宝锦侃侃而谈,语声铿锵有力,举止之间,自信中带出帝胄的天然高华,楼主听着,沉吟不语。半晌,才道:“殿下的见解,却也不过是常人所见……”
    宝锦心中愠怒,她虽然性情和缓,却也被激起了金枝玉叶的傲气。只听楼主又问:“新朝虽然破绽重重,但名分已定,你又待如何下手?”
    “我有三策。”
    “如何?”
    宝锦昂然答道:“于天下四野,朕接各方势力,务必为新朝设下重重制肘;于朝堂之上,我将离间君臣,他日终会有兵戈之祸;在宫中大内,我更要步步为营,相机行事,务必让伪帝为我所惑——所谓红颜祸水,乱世妖孽,只看我个人修为了。”
    宝锦眸中几乎燃起火来,却偏偏是冰冷已极,轻柔细语间,含着切齿决然,却偏偏,带着苍凉的自嘲和自厌,仿佛很得意这惊天计划,又仿佛厌弃这诡暗狠毒的心思。
    辰楼主人终于微微动容,她叹道:“如此……也是算无遗漏了。”
    这样的褒奖,从她口中出来,极是难得,不知怎的,却也听不出任何欢喜欣悦来。
    暗夜的风声在窗外呼啸,仿佛凄凉悲怆的低泣,她的眼中掠过一道极复杂的光芒,随即,便熄灭不见。
    “你姐姐的兵法和武略心得,你已经拿到了吧?”
    楼主转了话题,突兀问道。
    “是。”
    宝锦闻言也不惊奇,这密道设在慕绡院之中,若要说辰楼主人对此一无所知,那才是笑话一桩。
    “你皇家的武功,走的正大阳刚一路,并不适合女子修习——世人都道景渊地惊才绝艳,却不知一部契合的功法,才是真正的良机因缘。”
    “我姐姐锦渊,并不只是以武功称诸于世!”
    宝锦听到她对锦渊语带暗贬,不由皱眉回道。
    黑衣人那奇妙而沙哑的嗓音又起,衬着窗外低号的风声,诡谲迷离,仿佛地下升起的鬼魂一般——
    “这世上本也没有什么天才,若是天赋不错,再加上绝佳机会,便能腾云直上,傲视九天!”
    她望定了宝锦,黑瞳深处,幽不见底,有一抹别样的情绪一闪而过,随即化为从容的微笑——
    “你姐姐可以,你,也同样可以!”
    宝锦被她那黑嗔嗔的眸子深深看入,只觉得心神一阵恍惚,胸中热血翻腾,好似也随着这铿锵蛊惑的话,流遍了自己的全身。
    然而,灵台的最后的一分清明,却让她一个激灵,醒觉过来。
    “那楼主有什么良策,助我上这青云九霄?”
    她轻声笑道,眼中半带调侃,竟是清明无比。
    楼主眼中闪过一道赞赏,答道:“你姐姐的心法,都是从我辰楼之中获得,如今,我也同样愿意教你!”
    “只要有一日,你能赢我一招半式,辰楼上下,都会听你的号令,绝不违背。”
    宝锦闻言,几乎倒抽一口冷气,为这绝大的赌注而暗自震惊。
    百年间的苦心经营,盘根错节的地下势力,若能一朝为己所用,即便是历代君王,也会怦然心动,垂涎三尺。
    然而,在这满室的寂静等待中,宝锦突然笑了。
    她浅笑盈盈,眉目之间,既有秀丽妩媚,又见凛然高华之意。
    她轻启檀口,说出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来——
    “真是一厢情愿啊……您愿意教我,我还未必要学呢!”
    这一句话一出,简直有如晴天霹雳,让人听了要倒抽一口冷气。
    辰楼主人眼中光芒一盛,竟是没有动怒,她眼睫微动,将所有情绪都收入眼中,轻语曼然问道:“为何?”
    “因为我从不向弱者学习——除非,你能让我心服口服!”
    宝锦粲然一笑,秀丽微尖的下颌,在灯烛下显出既媚且冷的神韵,一眼望去,动人心旌。
    仿佛被她这盛绽的丽色所逼,神秘的黑衣楼主也禁不住叹息——
    “长江后浪推前浪……”
第六十四章 急剑
           她声音中带着岁月风霜的怅然,更有一种微妙深长的欣慰,只听苍啷一声,她手中已擎三尺青锋,笑道:“既然如此,我便让你心服口服。”
    她起手式开,隐然竟是前辈让招之礼,宝锦心中好胜心起,也拔出腰间佩剑,舞出一个剑花后,竟是疾刺而去。
    楼主振袖出指,向她剑尖挟去,内劲交加,手势妙曼有如莲花绽放,一阵悦耳的金石之声后,宝锦长剑偏闪,虎口都隐约作痛!
    宝锦剑势向下微挫,凌空向后掠去,背后已是白纸素窗,玉帘珍珑,她收住身法,衣袂鼓动舞飞,雪白面庞上一道清冷笑意,好似天人降世。
    辰楼主人却似一道黑色鬼魅,举动之间快得看不清,她剑势吞吐自如,有如闲庭信步,犀利中透出写意自如,随意挥洒间,似乎并未出全力。
    宝锦微微冷笑,内心深处的傲性,被全数激发出来,她剑锋暗敛,出其不意,竟是一道光芒涣然而放!
    案上的灯烛猛的一闪,随即沉沉的火苗弱下,昏暗摇曳中,只见两道身影好似乌云,剑光游走,好似无声的雷霆一般惊心动魄。
    宝锦的素衣好似水波荡漾,剑意如钱塘潮起,排山倒海而来,雪裳映着月华剑影,朦胧深广。
    然而黑衣如影,就算是千年江湖,也冲不去这份晦暗幽冥,她长剑一收,漫天剑气顿时消散,宝锦向后踉跄了两步,后腰撞在桌案之上,顿时一阵疼痛。
    灯烛落地之际,宝锦清晰的看到,这位神秘的楼主,急急伸手,好象要将自己挽住!
    然而她终究没有,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只听辰楼主人沉静的声音——
    “你输了。”
    宝锦轻声喘息着,叹了一声,虽然有些不甘,却也爽利回道:“我输了。”
    “你从锦源的心得中,已经学到不少,只可惜,有些关键奥妙,非要人亲身指点,才能突飞猛进……如此,你愿意向我求教吗?”
    短暂的沉默后,只听宝锦的声音,也同样是沉静爽利——
    “我愿意。”
    “真是难得……我原以为,你会拉不下这个面子。”
    楼主的低笑,虽然嘶哑,听起来却一样的悦耳,虽是调侃,却语带温馨。
    宝锦亦是轻笑,随即,她幽幽问道:“所谓面子,能值什么……生死攸关的当头,谁又会理会这些?!”
    “那么,就说定了,今后溯望之日,你便按时到这来,我虽然不善为人师,却也让你一窥大道。”
    这话说得狂妄,可宝锦跟她一番较量后,却深谙其中的正理,回头问道——
    “那一晚,在风阙飞檐之上,那神秘的引弓之人,就是你吗……”
    她想起那一道渺如孤鸿,纤若青雀的身影,不禁心潮起伏,不可抑制。
    黑暗中寂静无声,直到宝锦放弃答案,走向木梯时,才听到珠玉落地似的一声——
    “是我。”
    宝锦回身,郑重行以大礼,“多谢!”
    这是谢她救命之恩。
    “不谢。”
    黑暗中传来静静一声。
    辰楼主人眼望着宝锦逐渐消失在木梯尽头,仔细聆听着远去的脚步声,终于重新点亮了灯烛。
    她抚摸着玄黑衣袖——上面赫然竟是一道三寸裂痕!
    “居然剑意居然能及我身……”
    仿佛惊讶,又好似欣慰妥帖,她低声喃道。
    随即,她霁颜而笑,眉宇间明丽无双——
    “宝锦啊……假以时日,你比能一飞冲天。”
    “只希望,你不要重蹈……的覆辙。”
    中间的一个称为,她说得甚是模糊,一阵夜风吹来,连窗纸都微微颤动,沙沙声起,更漏又响,一夜,已过了大半。
    ####
    宫中的严峻气氛,却一日强似一日,大索之下毫无收获,皇帝雷霆震怒后,又将目光放到了刺客的身后。
    臣子们猜测着皇帝的心意,更是在其中推波助澜,几日间,要求讨伐南唐,一雪此恨的奏章,便如雪片一般飞入宫中。
    “真是忠君爱国的肱股良臣阿……”
    云时放下了笔,微微冷笑道。
第六十五章 暗流
           他从案间起身,负手踱至窗边。
    碎雪如琼,从天上飘然落下,飞入他的襟怀,凉意浸入,却格外让人清醒。
    他最信任的谋士乐景静坐一旁,却不见如何焦急,只是悠然吹着杯口的叶梗,微啜一口,含笑不语。
    “平日里你指天划地说个不停,今天怎么哑了?”
    云时斜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王爷要我说什么呢?”
    乐景笑叹了一声,说出来的话,却仍是风马牛不相及——
    “这茶叶真是难得……”
    他抬起头,见云时剑眉怒挑,举手告饶道:“罢罢罢,我说正经的,还不成吗?”
    “大过年的,宫宴之上却出了刺客,众目睽睽之下,这个脸面确实丢大了……更何况,那个逃脱的女刺客,一身武艺,的的确确是南唐一脉。”
    乐景的严重闪着睿智洞察的光芒,笑道:“以皇后为首的一些人,总想挥军南下,将南唐的半壁江山吞并,这一次等到了绝妙借口,定然不会坐失良机!”
    “何止皇后,就连一些军中旧人,也多有附和——也难怪,这几年没什么仗好打,唯一露脸的机会,也给我得了去,那些个从龙功臣,哪个不是羡妒交加?”
    云时谈起这事,又是深叹一声,心中郁郁,又受窗外寒风一催,只觉得满胸块垒。郁郁满平。
    “就算底下闹得再怎么沸反盈天,到头来,还是要看万岁的意思。”
    乐景看了一眼自己的主公。继续问道:“皇上地态度暧昧模糊,他到底在想什么?”
    云时听到这问话。剑眉越发深皱,不由得想起今日朝会的情形——
    皇帝玉冠龙袍,冷眼望着阶下慌张叩拜的使节。漫声道:“你家主君真是胆大心细,差一点便取了朕地性命。”
    南唐使面白微胖。数九严寒。却硬是出了一身的汗,趴在金砖地上,哽咽道:“上国威严赫赫,我家国主又怎会有这不轨之心。其中定是有人作祟……”
    “刺客都到了朕地跟前,这是要效法荆轲了么?!”
    皇帝微微冷笑道。清俊眼中一片冰寒,说出的话却是诛心刻薄。
    使者磕头更甚,惊怖不已,两股战战,颤声道:“即使真是我南唐人士,也是些居心叵测之徒,我王对陛下的敬慕可昭日月,从不敢有丝毫异心。”
    皇帝任凭他舌灿莲花,只是漫不经心地听着,侍卫将使者请出大殿后,云时只听皇帝低低说了一句——
    “卧榻之内,终究难容他人酣睡啊……”
    这话有如滚雷霹雳一般,咋响在云时心中,久久不散……
    一声爆竹声响起,将云时从回忆惊醒,听着有如脆竹地声响,这才想起,正是新年伊始,自己却尽是愁肠百结。
    他有些歉意地转身,“光顾着说这些晦气了,正是拜年访亲的兴头,却把你巴巴地喊来,是在是大煞风景。”
    乐景大笑,瞥了他一眼,道:“你总算回过神来了……想我家中娇妻美妾,温香暖玉,好不快哉,却被你生生唤来,说这些刀兵血光之事,这一年地吉利被你坏了,可要怎么赔我?”
    云时和他说笑耍闹惯了,当下也是轻笑一声,开口答道:“原来竟是我搅了你地风流韵事,也罢,你现下便可以回去陪嫂夫人……可惜啊,这一坛从哈密卫运来的葡萄美酒,只能由我对雪独酌了!”
    “这是什么话?”
    乐景睁大了眼,天真无邪地近乎厚颜无耻,“你向来不善饮酒,若没有我喝去大半,只怕你今夜就要醉死此间了——还是让我替你分担一二吧!”
    云时被他气得笑了,胸中郁闷,也消散不少,于是两人命仆婢点上炭火,又从窑藏冰中取出酒坛,砸碎泥封后,就着几色小菜,对酌痛饮。
    “你也别笑我风流好色,夜来读书,红袖添香,冰清玉骨,那般神韵,却是比这醇酒还要醉人……倒是你,连个姬妾也没有,如今好歹是靖王之尊,又何必如此自若?”
    乐景喝了几盅,趁着酒意殷殷劝道。
    云时听了,也不言语,只是微一仰头,将玉盅酒液痛饮而下,含糊道:“我自有打算……”
    “你有什么打算?!还不是想着那个姑墨公主!”
    乐景恨铁不成钢,啪的一声将筷子拍在桌上,气急而道:“你还是清醒些好,她已经是皇帝的人了,什么叫禁脔,你该不会不懂吧?!”
    云时闭上了眼,双拳禁不住紧握。
    乐景看这情形,知道再劝也没用,叹着气重重坐下,丧气道:“这人哪,一迷进什么里,就再也没办法自拔了!”
    无法自拔吗……
    云时凝视着手中玉盅,想起佳人地清秒风华,那楚楚惊惶的泪眼婆婆,不由地,竟是痴了。
    “我真不该韬光隐晦,应该早点把她救下来的……”
    追悔莫及的低叹,在屋里响起,连醇香甜美的酒液,也变得苦涩无比。
    高墙之外,隐隐传来爆竹声和孩童的欢闹声,衬着这一室的怅然沉郁,仿若两重天地。
    ………………
    云时正在举杯低叹时,有另外一个人,却是笑语嫣然,得随心愿。
    皇后今日情绪颇佳,升座正殿,受过内外命妇的朝拜后,又与皇帝一起去拜祭了列代祖先神位,这才尽兴而归。
    她回到昭阳宫,早有琳儿等人拥上前来,将她一身锦裘脱下,另换了家常轻便的重缎,殿中生起炭火,一时便温暖如春。
    侍卫统领何远来见,琳儿给他开了门,皇后屏退了众人,悠然笑道:“这次,你做的真是漂亮。”
第66…70章
           第六十六章诡谋
    何远跪伏在青金石砖地上,听着皇后如此褒奖,心下却更是惴惴,谦恭答道:〃臣等不过努力力差,以报娘娘的厚爱。〃
    〃这一次虽说横生了枝节,倒也算是水到渠成。〃
    皇后宛然一笑,吹散了茶中清香,这才饮了一口,笑道:〃还是六安茶喝得涩口,喝得爽心。〃
    她瞥了一眼何远,又道:〃垂头丧气的成了什么样子,不就折损了一个人才么,如今天下升平,你可以在今年的武举人中留意合适的。〃
    何远咽了一下唾液,只觉得口中干涩,强打起精神低声道:〃微臣仍是有些担心………他如今横尸宫中,要是被人发觉些蛛丝马迹,就是不测之祸哪!〃
    皇后仍是微笑,却已带出些不以为然来,她声音清脆,仿佛琉璃碎裂一般动听,〃这真是杞人忧天……………出发之前,便已细细搜索过全身,不会有任何物件可以昭示身份,你若不说,又有谁会知道,这殒命宫中的刺客,便是你新选出来的侍卫?!〃
    何远听出她话中的不悦,连连叩首,不敢再说。
    皇后看了他一眼,心中又是一阵不快,念及这一次的成果,却不禁快意一笑。
    〃南唐那边,没有露出痕迹吧?〃
    她继续问道。
    〃微臣禀照娘娘的旨意,派人乔装与他们联系……………到现在,这群南人还以为我们是前朝遗民呢!〃
    〃这样就好,如今证据确凿。皇上也对他们动了真怒,一旦大军南下,便是摧枯拉朽之势。〃
    皇后悠然说道。想起前一阵受到的种种阻碍,不禁冷笑道:〃他们仗着有云时撑腰。居然敢鼓惑皇上暂停南伐…………如今天下大势已明,难道还由着南人隔江而治么?〃
    她望着前殿的方向,缓缓道:〃如今剑在弦上。不得不发,皇上圣心独断。南伐,势不可挡。〃
    在屋檐残雪的滴落声中,她语音清脆,却带来飒然惨烈的金戈之意,仿佛无数血腥,即将在这人世间肆意汪洋。
    。。。。。。。。。。。。
    〃如今,南伐已是势在必行了。〃
    宝锦叹息一声。下了结论。
    〃大过年的,就闹了刺客这一出,就算皇帝再怎么心胸开阔,却也不能容忍这等挑衅了。。。。。。只是,这些刺客的来历,实在值得玩味。〃
    沈浩静坐在圆凳上,被室内的炭气呛得很不自在,听这一句,浓眉一轩,奇道:〃难道其中还有蹊跷?〃
    〃蹊不蹊跷我不敢说,只是我当时亲身经历,那幕幕场景,如同亲历…………当时殿中一片混乱,那三个武功最强的刺客,却根本不似一路人。〃
    〃其一,与皇帝对敌,招式狠辣,身形嗓音,绝似太监…………那大约是南唐内卫武监一路,另一个舞剑女子,也是南唐江湖中人,却惟独那个跟云时缠斗的,好似并不情愿对他们加以援手,到最后才勉强上前救人。〃
    宝锦若有所思的回忆着,眼中幽光闪烁,断然冷笑道:〃要说行刺,却偏偏听偏信缠着云时那一桌不放,对皇帝毫不理会,到最后,居然挟持了我。〃
    她冷笑更甚,想起那一夜的血腥纷乱,幽幽道:〃那利刃架在我脖子上时,我便感觉到杀气透扶而入…………这个人,他是存心要取我性命!〃
    惨淡的月光在窗上投下斑驳白影,沈浩听她这一句,心中悚然一惊,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南唐人就算再怎么怀恨,也不该有如此奇怪的举止……………杀了云贤妃,徐婴华,云时,还有我,于他们有什么好处?〃
    宝锦凝视着闪跳不已的烛光,朱唇中漏出低弱一句…………
    〃这后宫之中,有人想得渔翁之利。。。。。。〃
    〃你是说,是皇后?〃
    沈浩只觉不敢置信。
    〃这是个一石三鸟之计。〃
    宝锦沉静地侃侃而谈,〃一,可以促使皇帝下定南伐的决心,二,可以趁乱削弱云氏一脉,三嘛,可以冠冕堂皇地要了我的性命,于是皇帝怨恨更甚,挥伐之下,南唐便要灰飞烟灭了。〃
    沈浩听着这话,只觉得芒刺在背………宫中如此险恶,宝锦已是皇家的最后一点骨血,若是有个闪失,却要如何是好?!
    〃你不必担心我,好歹。。。。。。我最近也有所精进………更何况,还有季馨在宫里陪伴着我呢!〃
    宝锦漫然一笑,说到自己的侍女时,眼中掠过一道深沉的光芒。
    ********
    元月十四,皇帝再度接见南唐使者时,雷霆冷怒大作,将表章掷于地上,道:〃汝家中主若不亲缚谢罪,免不了要兵戎相见。〃
    于是朝野大哗,兵部与吏部抖擞精神,在这年节未过之时,居然开始清查库存,隐约摆出一副征伐的架势,天下物议鼎沸,消息传去,南唐臣子更有好些面无人色。
    〃你的伤还是要敷药膏,马虎不得。〃
    皇帝用手指细划过宝锦咽喉处的浅浅红痕,怜惜说道。
    〃是。。。。。。〃
    宝锦手中不停,缓缓磨墨,仿佛心有余悸道:〃这些南人有勇无谋,居然把我扣为筹码…………天可怜见,我又值得什么?〃
    她忽然微微窃笑,皇帝见了,不悦道:〃又在想什么?〃
    〃我在想那个笨贼。。。。。。这么一个千娇百媚的皇后娘娘摆在他跟前,他居然有眼不识金镶玉,非拿我这卑贱奴婢充数!〃
    宝锦笑得俯身,皇帝先也大笑,随即面上露出了深思之色。
    〃皇后。。。。。。〃
    他喃喃念着这称谓,仿佛在告诉宝锦,又似在自语……………
    〃她也受了好大惊吓。。。。。。〃
    语声轻微,仿佛带着不确定的意味。
    第六十七章嫁祸
    他沉吟不语,宝锦低下头,却也不再说话,只是磨着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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