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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锦_沐非-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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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锦平静谈论着今日晨间之事,方法事不关己,然而说起那千夫所指的名字,眼中不由一阵朦胧,浮上了难以言说的淡淡愧疚。
    “小姐……”
    季馨有些担忧地看着她,低声唤道。
    宝锦不自觉地摇了摇头,好似要把那些幻想都抹去。“我没事。今晚仍是老样子,你先睡吧!”
    她更衣离去,只剩下季馨在这静室之中孤单一人。
    夜色将一切遮蔽,惟有这一灯如豆下。她的眼神变幻不定,凝视着宝锦离去的窗子。半晌,才叹了一口气,嘟起红唇,吹熄了灯。
    ……
    今日的小竹楼上,辰楼之主仍如往常一般,等待着她的到来。
    与往日不同的是,阁中弥漫着一道酒香。久久萦绕,让人垂涎。
    宝锦照例演练完剑式,运气三十六周天结束,但觉内力充沛之下,深吸一口气,那酒香越发浓郁。
    “是什么酒。竟有这等奇香?”
    她不禁好奇问道。
    辰楼之主淡淡一笑,“是深埋二十五年的女儿红。”
    “乡间人家。从女儿降生起,就在窗前梨树下精心埋下一坛酒,等到女儿出嫁时,才掘出来与宾客共享……十几载岁月精华,使得这酒黏稠绵密。有如琥珀一般,是以叫作女儿红。”
    他的手从袖中伸出。轻轻握住小壶,斟了一杯。却不就口,只是请嗅一二。叹道:“这酒早就喝了,蹉跎到如今,也算埋没糟蹋了。”
    宝锦在旁听者如坠云雾,一眼瞥去,却见面纱之下。她的一双眸子幽莹。依稀有泪光闪动。
    那双握着酒杯的手。亦是轻轻颤着,手指嶙峋清瘦,白得几乎刺眼。仔细一看,却仍能看到蜿蜒狰狞的伤疤,一直贯入袖中。
    宝锦想起那日两人喂招切磋,自己触摸到的粗糟不平,不由心中一凛。
    她凝视着眼前纤瘦的身影,不由得猜测着,这位神秘而强大的女子。究竟有着怎样的惨痛过往?
    辰楼主人任她凝视,也不去理会。自己一饮而尽。又倒了几杯。回环往复之下。已是一壶见底。
    宝锦见气氛不对,连忙上前夺过玉壶。打岔着笑道:“你一个人就喝了大半,也不剩下些给我。”
    “你要喜欢,还有半坛,全部带走便是。”
    辰楼主人手势巧妙。避过她的抢夺。将最后的一点全部倒入杯中,微醺着扬眉指点了角落。那神情却是古怪至极,好似极为珍爱的不舍。又仿佛要摆脱什么污秽旧物。
    宝锦见那酒坛上还粘着新鲜泥土,不由奇道:“这是从那掘出来地?”
    辰楼主人不答,只是半倚在桌上,仿佛不胜酒力,脉脉灯烛照着她,越发显得孤单萧索。
    宝锦见她不回答,又有些摇摇欲坠,就要上前扶她,却蓦然手腕一痛。竟是被她抓紧了骨节处。
    辰楼主人眼神迷离,流转之下明丽无双。宝锦只觉得那一阵艳光,比起、自恃绝色的琅缳更要摄人心魄,蒙胧中,更好似有一种异样的熟悉感。
    辰楼主人低声笑着,面纱一阵晃动,折叠出诡谲的纹路。“婉芷,你好……”
    她低声咳嗽着,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句说道,宝锦觉得那手指越发用力,带着无限怨愤。好似要扣入肉中。
    她想弹跳起身,示意自己不是什么“婉芷”,却丝毫动弹不得。
    好在她手腕命门被扣。却丝毫不感觉害怕,好似心中笃定,眼前这人绝不会伤害自己!
    只听辰楼主人低低冷笑着。“你把所有都拿了去,却单单给我剩下这坛女儿红,真是好地很哪!”
    此时夜风徐徐,宝锦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这一瞬,只觉得眼前这女子仿佛已不是活人,而是一具行尸走肉!
    “你喝醉了!”
    她终于从咽喉中迸出一句,却是火辣辣的痛,背上一阵冷汗,自己也弄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仿佛被这声音惊醒,辰楼主人眼神一滞,转了几瞬,她好似清醒过来,终于放开了手——
    “是宝锦啊……”
    她轻声说道。带着酒意的眼波转为柔和。“吓着你了吧……”
    宝锦摇头,皱眉道:“你醉了,我扶你到塌上去歇息一会。”
    辰楼主人摇头,咳了一阵,全身发起虚汗来,宝锦只觉她脉象忽快忽慢,大骇之下,正要叫人,却见她直起身来,以若无其事的态度坐了起来。
    “今晚是我无状……”
    一句道歉带过后,她突兀开口道:“那个琅缳,你暂时不要动她。”
    “这是为何……当初说留她不得的,也是你!”
    宝锦大感不解,辰楼主人轻笑一声,却转身走向了竹梯。
    她的步伐很慢,带着虚浮,身后轻飘飘留下一句,“不仅不要动她,你这几日最好离皇上和她都远一些。”
    第一百三十四章茶宴
    这一声轻曼飘渺,却带着凛然之意,宝锦心中大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难道是……”
    她又惊又疑,心中却浮现了云时的面庞。那清漠深沉的眸子。
    “因为这几日……他们身边,定会有血光之灾。”
    竹梯上人影已去,这模糊虚玄的话,带着异样地战栗预感。
    夜风温柔,竹影亦随风婆娑起舞,摇影优美,唯独那一轮圆月,却竟是淡淡昏红。
    自从盗取奏折事发后,皇帝一直郁郁寡欢,去宁华宫的次数也少了很多,还是皇后看不过眼,劝了他几回,这才罢了。
    琅缳也很会做人,知道自己在宫中独宠,也不愿太遭人妒,于是在本月十五设下春日茶宴,请皇帝和各位姐妹前来一叙。
    “茶宴地请帖,好似发得多了一些。”
    皇帝微微皱眉。他想起那几个几乎陌生的嫔妃,却几乎连面貌都记不得了。
    “陈贵人是让那些娘娘也能与您亲近些许,所谓雨露均沾。她也不好被人说是独霸了圣上。”
    宝锦在一旁微笑道。她手中整理着御案,上面有些凌乱地卷着些手谕。
    蜜腊封的口,很是齐整……
    可惜皇帝笔意遒劲,力透纸背,宝锦幼时也在父皇的书桌上玩这“猜猜看”的游戏,所以虽有些费力,却也隐隐看到了几句。
    是调动京畿布防地……
    宝锦不动声色地忖道。正要顺手将染了茉莉花香的紫笺收起——这就是琅缳遣人送给皇帝的,虽是邀请,却言语俏皮,文才斐然。
    “别动!!”
    皇帝夷然变色,猛的把她的手拂开!
    宝锦的手一阵钝痛。皇帝低声喝过后,小心翼翼的,用绸巾包起紫笺。抬头瞥了她一眼,带些怒意地,沉声道:“不要随便乱动。”
    宝锦面色一变,雪白面庞越发无血色,她红唇微微颤动,眼中闪过一道光芒。似冷意又似水波,“奴婢无状,不该擅自乱翻了……更不该动娘娘给您地书信。”
    皇帝听了这话,非但没有消气。反而剑眉更皱,“你今日笨手笨脚的。神思不属,竟是在给朕添乱!这里不用你伺候了,你先下去吧!”
    宝锦只觉得震惊委屈。心中更是冷怒——皇帝从来对她和颜悦色,如今这无名之火,却是突兀而来。
    她忍住胸中波澜。行礼告罪后立即出了内殿,皇帝仿佛余怒未消,扬声命道:“午间的茶宴。你也不用来伺候了!”
    这一声音量不小。廊下伺候的宫人太监各个惊愕,交换了眼色——这位素来得宠的玉染姑娘,今日怎么招惹了雷霆之怒?!
    宝锦面若冰霜,却也不欲早退,在侧殿里僵坐了一个多时辰,这才沉着脸回到寝居。季馨不知就里。上前笑道:“小姐今日怎么回来得这样早,还未到饭时。我炉上正温着红枣羹。小姐进两口吧!”
    宝锦涩声道:“我没胃口。”
    季馨瞧她面色不对。“小姐今日受什么气了?”
    她不禁埋怨自己道:“看我这什么眼色。尽跟您说些吃啊喝啊。这不是故意给您添堵吗?!”
    宝锦听她这般机灵的说话,绷紧的脸微微松缓下来,正要开口安慰她,鬼使神差的,方才的“故意”两字卷入耳中,顿时豁然开朗——
    “难道皇帝是故意发怒,是要把我从他身边引开?”
    她又想起辰楼主人那微妙高深地一笑——“他们身边,定会有血光之灾……”
    血光之灾……
    她蹙眉仔细想了一会,一个微妙的场景,电光火石地浮上心头——
    难道是……?!
    因为这可怕的猜想,她地面色大变,眸中湛然放出强烈地光芒,随即。她跳起身来。朝着门外飞奔而去。
    茶宴很是素雅简单,并没有什么奢靡地布置,席面上只是布置了几道盘盏,毫无金玉,却是琅缳从南唐带入京城的瓷器名品。
    玉一般的越窑瓷器,如月晕碎裂的哥窑碗瓶,以及倭国漂洋过海而来的秘藏茶器,这些物品看似简朴,确实则贵过金玉多矣。
    等人到齐后,琅缳先向帝后二人行礼,随即在轻松有趣的气氛下,谈起了这些瓷器地来历和传说,她学问颇好,口才又佳,众人不禁听得津津有味。
    “这是倭国最好的茶器。有个怪名字,叫平蜘蛛釜,是他们什么太阁大臣所用地……”
    琅缳讲得有趣,但几位嫔妃中却也有戎马世家的。却丝毫没有这等雅韵。倒是把这些单纯当作了古董,有人不禁啧啧称赞,笑道“这可都是价值千金的,我们都不敢喝茶了……”
    皇后在旁看着,也笑道:“干看着。嗓子也都要冒烟了——她们既然爱看,琅缳你不妨把这些古董珍藏也拿些出来,让大家开开眼界。”
    琅缳笑靥如花,闻听这句,眼中掠过一道精光,裣衽道:“娘娘说得是……”
    她命侍女去取那些物件,琳琅地摊了一桌。让众女目不暇接。
    这些大都是精致小巧,里面却偏有真物大小的西瓜,圆滚滚地森绿,有人觉得好玩,抱在怀里,笑道:“这个有趣……”
    皇后抬眼一看,依稀有些映像:“这不就是上回那些什么信……”
    “是信宜玉,娘娘。”
    琅缳的声音在殿中回响,几乎有些微微的不真实感,让人莫名的心中一颤。
    她眸子一闪,以扇指点着“西瓜”,笑道:“其实这西瓜还有个妙处。”
    第一百三十五章匕现
    茶雾熏暖中,琅缳笑着命人把西瓜放在铜架上,下面燃起灯烛。一阵炙烤后,殿中竟有脉脉甜香,好似冰掰西瓜刚刚开瓤。让人觉得水气扑面而来,兼而垂涎欲滴。
    此时正是春日,除非是夺天地之造化,否则绝难吃上鲜瓜,众人惊奇之下,再仔细看那瓜,又确实是翠玉滚圆,无半点异样,琅缳纤指细长,用银色小刀作了个切下的姿势,小刀轻轻撞击到玉质,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这确实是信宜玉雕成地,信宜玉产于闵地,块大色翠,这一块本也没什么稀奇。但它贵在有这奇异香味。一熏就宛如真实瓜果,所以我幼时钟爱之至,一时也不肯放手。”
    众人想象着丫角女童口水滴滴抱着玉瓜,却无法下口的模样,纷纷莞尔,连素来寡淡的王美人。都撑不住笑了出来。
    皇后一口茶水咽了下去,一面轻轻咳嗽,一面笑道:“这么一个可人意的宝贝,也亏你藏到现在才给大家看,此处无酒,自己罚茶一杯就是。”
    琅缳也笑,仿佛极是欢畅。盈盈美目都弯成月牙,一线光芒幽幽射出,看向众人。
    她举杯起身,郑重道:“琅缳新来乍到,以这一杯敬各位姐姐。希望各位姐姐多多提点。”
    众人连道不敢,正欲起身致意,却忽然发觉手脚僵麻,动弹不得,略一挣扎。竟连手中的茶杯都叮当落地。
    “这是……怎么回事……”
    皇后努力撑住桌沿。不敢置信地看向琅缳。
    琅缳的微笑仍是柔丽谦恭,在那完美的面貌下。却隐藏着极为可怕地灼热之焰。逐渐从眸子里弥漫开来。
    “各位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她翩然起身,云锦宫衣长长地拖曳于地,锦织地蔷薇暗纹,,被透过窗纸的日光染就,熠熠鲜明,宛如鬼魅。
    “方才地瓜国清香。乃是毒门刚刚研制出的软筋散。各位吸入这么多。若是强行挣扎,筋骨酥软脆弱。免不了要筋断骨裂。”
    琅缳淡淡说道,众人一听。已是花容失色,有人尖叫一声。已是晕厥过去。
    殿中嫔妃尖叫声迭起,外间宫人已然听见。正要进来看个究竟。只见殿中连震,却被锁了个严实。一时也不得其法。
    琅缳走上前去,从鬓间拔下一枚金簪,用尖锐的一头对准皇帝的咽喉。对折皇后低喝道:“你命人不得入内!”
    “你……这个逆贼!”
    皇后很快醒悟过来,她压下扑扑乱跳的心绪,紧紧撑住扶手。低声喝道,“你出不去的……这是大内禁苑,你没有任何机会逃生!”
    “谁说我要活着出去。此地乃龙脉中枢。又有各位相陪,即使葬身于次,也算不枉了……”
    琅缳微微扬着头。柔声慢语的讥讽着。那眼神扫向动弹不得地皇后。简直是居高临下的轻蔑。
    两人目光对峙片刻,殿外的敲击声越急。皇后见那簪子刺入咽喉一分。不由的心中一慌,咬了咬牙。终于扬声命道:“所有人退出中庭!”
    她威势深重,片刻之后。殿外之人散了个干净。
    琅缳微微一笑,也不与他们为难,收起了簪子,莲步轻移,又回到了自己座中。
    “这个西瓜清冽可口,大家不一会儿就能尝到它的滋味了……”
    她轻拍着瓜声,里面发出沉钝的声响,好似好藏着什么物件。
    殿中一片死寂,偶尔。有人哽咽一声。所有人地目光都死死盯着这只玉瓜。
    王美人怒极开头道:“娘娘好心将你从教司坊带回。不料你狼子野心。竟这等忘恩负义!”
    琅缳一愕,下一刻就笑得前仰后合。
    “你还真是奴颜卑膝,主人扔块骨头,就知道汪汪两声……你家皇后把我弄进宫来。本就居心叵测,如今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又怨得了谁?”
    她瞥了王美人一眼,随即伸出手,缓缓摆弄着那玉瓜,从微开的两瓤之间拽出一根长长的棉线,飘忽地蜜蜡随即点起,棉线静静燃着,散开一缕轻烟,袅袅盘旋。
    “那是……”
    长久沉默地皇帝终于开口道,他美目间看不出什么波澜,凝视着这一幕。搜遍脑海,只觉得有些似曾相识。
    “如果朕没有看错,这里面,想必是混合了硝石,硫磺及马兜铃……”
    他沉声说道。黑浓的剑眉微微一轩,神色之间,越发清贵沉凝。
    琅缳笑容不由停滞,她的眉间掠过一道阴霾,既惊且疑道:“你怎么知道?”
    “因为朕的水军,就是在江中被那神火飞鸦所袭,伤亡惨重。”
    皇帝气定神闲,说起自己地败迹,也未曾有沮丧羞恼之象。
    “那神火飞鸦地成分,也是以上三味——你与那些前朝叛逆素有勾结,从他们那里学的火药之术,当然也脱不出这些手段。”
    他的声音宁静而淡定,在这一殿恐慌中,仿佛有震慑人心的威力,所有人都不再瑟缩惊恐。
    琅缳咬牙冷笑道:“即使你们已经破解了制造技巧,远水救不了近渴……这棉线烧尽之时,我等便共赴黄泉!”
    她抬头四顾,一些嫔妃被她那狠厉的目光一扫,不由的心中发颤,琅缳咯咯一笑,满意地看向众人,她玉指轻点,以近乎冷酷的裁决姿态。一一诉说着——
    “皇后娘娘。你在朝中不断鼓吹南伐,害得我家破人亡,如今死在这里,可算是天日昭昭!”
    “还有你这伪帝……!”
    她酥胸起伏。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却再也说不下去。
    她地眼扫过皇帝身旁。只觉得少了一人,下意思地。她扬声问道:“你那个温驯忠心地贴身侍女呢,怎么不见人影?”
    皇帝高倚御座,听她这焦急一问。仿佛含着极大的怨愤,不由微微一笑,“你真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吗?”
第136…140章
           第一百三十六章燃火
    “你真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吗?”
    皇帝的声音沉凝安详,从容淡定之下,幽然眸子里依稀是睥睨嗤嘲。
    琅嬛那顾盼神飞的浅笑在瞬间被撕裂,仿佛晴天霹雳似的,她面上笑容僵滞,“你……这是何意?!!”
    “朕只想告诉你,万事不可自持过高,无十成把握,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皇帝淡淡一笑,随即,手中描金玉骨折扇轻挥,他毫不在意的,居然站起身来!
    “你居然……没有中毒?!”
    琅嬛眼睁睁看着那挺拔的身材逐渐走近,在眼中瞳孔的收缩中凝成越发高伟的阴影。
    “朕早就有所防备,怎会轻易上当?”
    皇帝漫声应道,从袖中取出几颗丹丸,先给皇后咽下,又让贴身武监吞服,一时之间,竟看也不看琅嬛,丝毫不以局势的危急以为意。
    “早在你入宫前,不——早在那次你策动毒门千里潜行,在京城岁宴之上击杀于朕,朕就对你很是留心。”
    皇帝回忆着那场惊心动魄的刺杀,唇边露出一道极为冷酷的微笑:“你兄长陈谨生性懦弱,在他背后四面勾连,长袖善舞的是你。这一点朕早就清楚,又怎会把你当寻常女子呢?!”
    他负手踱于御座之下,一面说着,一面与琅嬛的距离越来越近——
    “别过来!!”
    琅嬛美目之中只见煞意,尖声断喝道:“即使你百般防范,却也抵不住火药冲天威力——一爆之后,一切都化为飞灰。你即使没中毒又怎样!”
    说话之间,她手中棉线一凑,竟生生引燃了最后的根梢——
    千钧一发!
    这一刻,所有人都被这惊天劫难震撼于心,泥塑木雕一般,浑浑噩噩地呆愣着,又伶俐机敏的,却顿时爆发出狂乱骇人的惨叫!
    殿中一片空寂。
    这空寂行云流水一般,缓缓在殿中流动,暗风气流从紧闭的窗棂幽微处吹拂,仿佛一道永不消散的幽灵。在昏暗中嗤嗤而笑,在人的颈后吞吐着气息。
    众人正闭目待死,却发觉毫无动静,一身冷汗受这气流一拂,这才蓦然醒觉——
    居然安然无恙了!
    “怎么会这样……?!”
    琅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无力地跪跌在地上,双手一放,那只玉瓜滴溜溜落地。
    它,却也不是完全无动静的——翠皮白瓤之间,正在向外喷射着气流与火光:嗤嗤的轻响在空气中浮动,火光五色如幻,竟显得格外妖异!
    “这是什么……”
    厉害茫然地望着这静火,近乎呻吟道。
    皇帝轻叹一声:“你知道火药最初是什么用途吗?”
    “道人崇尚炼丹,炉中有五色火起,这就是混合了硫磺、硝石和炭的缘故,后来民间就用它来做烟花,倒也能哄得孩子喜跳欢颜……”
    他望了一眼琅嬛,笑道:“我早就派人悄悄看过你那只瓜了——确定你配错后,我连偷梁换柱的意思都没有了——一切就是安然无恙,又何必庸人自扰?”
    琅嬛听得睚眦欲裂,绝美面容上近乎狰狞,她孤注一掷地扬声道:“你且莫得意……你可知道,你身边——”
    她话还没说完,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殿门被锐物破开,木屑分飞之下,一道人影飞奔而入。
    第一百三十七章陨灭
    宽阔曲折的宫道上,宝锦正在疾奔,长长的裙裾几乎将她绊倒,脚踝处传来撕痛,她一个踉跄,却被一双大手及时扶住。
    “出什么事了,让你如此慌忙?”
    清醇而熟悉的声音,抬头一看,云时那俊逸沉稳的面容映入眼中。
    他深深凝视着她,那黑眸里有着淡淡血丝——他处境如此微妙,姐姐和侄女又身处囹圄,这一阵一定很是焦头烂额……
    宝锦如此想着,正要搪塞起身,云时拉起了她,只问了两个字,“去哪?”
    “乾清宫。”
    原本带着淡淡喜悦和眷恋的黑眸瞬间黯淡,宝锦情急之下,正要说出实情,却听云时轻轻一叹,将她抱在怀中,“我送你去。”
    他脚下一纵,顿时如腾云驾雾一般,轻功运转之下,四周宫人虽然惊呼,却也没人敢于干涉。
    乾清宫乱作一团,侍卫禁军满布,却无人敢上前一步。
    云时剑眉一挑,寻过一人细问,越听越是心下震撼。
    宝锦越听越是心惊——这与自己的猜测不谋而合,琅缳真要铤而走险,将这一殿全数葬身于此!
    她紧紧攥住垂落的长袖,那小蝶飞花的纹路被绞得支离重叠,云时看在眼中,心中剧痛,惨然笑道:“你在担心万岁吗?”
    宝锦垂首不语,她心中明镜一般,皇帝今日形状有异,故意将自己斥退,定是早已深谙琅缳的阴谋,准备一网打尽——他自己定是有备无患,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她所忧虑的,乃是……琅缳功败垂成后,心生不忿,将自己的秘密也一齐道破!
    此时殿中被众人凝视,原本毫无动静,却只见窗棂处光华四射,五色似幻,好似除了什么大的变故。
    果然……琅缳使出了撒手锏!
    再不能迟疑了!
    宝锦一咬牙,涩声喊道:“万岁定是遭到危险了,你们还等什么!”
    禁军们面面相觑,却谁也不敢首先上前——万一殿中人被挟持,自己首先冲了进去,坏了这些贵人的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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