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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锦_沐非-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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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主意一定,随即却想到了云时那边——他那句低沉醇厚地“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却也仿佛拂过耳边。
    她微微皱眉,随即,挑亮了灯芯,蘸了米浆在纸上写了四字,随即密密封好。
    “宫中一晤。”
    云时入宫之时。心中仍有惊诧,想起方才那张纸笺上草草写就的一句,心下惊疑不定,匆匆入宫觐见,却浑然不觉所佩紫绶都有些歪斜,皇帝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卿神思不属,倒是被什么东西迷了心魂?”
    云时身子一颤,有些尴尬地谢罪:“臣君前失仪……万死。”
    皇帝深深望了他一眼,回忆方才所见。云时呆呆的凝视着虚空中的一点,不由轻笑道:“倒是想起哪家的姑娘?”
    云时低下头,面色却不由的一白,他咬了咬牙,竭力让声音听起来也像是玩笑,“也许是天上仙女呢……”
    两人对视而笑,心中却各有计较。
    “阿时,”
    皇帝亲热而状似不经意的问道:“你愿出门走一趟吗?”
    云时闻言瞳孔一凝——这是试探。还是……?!
    他深吸一口气,俯身低眉,一副君前奏对的格式。“万岁意在蜀地?”
    皇帝微笑着点头,“那位世子据说弑杀亲父,人伦尽失,闹得沸反盈天的。”
    云时听他这语气,不由的微微皱眉,“万岁上次与这位世子相谈甚欢,这次怎么……”
    皇帝剑眉一挑,嗤笑道:“此一时,彼一时,那世子李桓还处于下风。我支持他与蜀王相持。也是想让朝廷得这渔翁之利。可没曾想,一夜之间。风雨突变,这位世子竟没了擎肘,若真等他把蜀地掌握齐全,朝廷可就更难有作为了。”
    云时听着他如此坦白这帝王心术,心中一颤,口中却道:“万岁料想独到,臣实在佩服……”
    “这也没什么独到的,只是些权术心计……”
    皇帝深深望了他一眼,叹道:“朕这些想头,只在你面前提起——我们兄弟也没什么好隐瞒地,你也不必害怕,只要你不自外于朕,自外于朝廷,这些手段永远也不会落到你的头上。”
    他地眼睛真挚豁达,这样的话,光明正大的说出了口,眼神坦荡而威严,看向云时。
    云时一听惶恐,随即双腿跪地,“臣若有二心,天地不容……”
    他说的慷慨激昂,心中却泛起汹涌地怒意——
    你已经对我父亲用了那样阴毒的手段,还想装什么好人么?!
    皇帝见他诚惶诚恐,连忙亲手扶起,“朕只是顺势说到,你也不必如此害怕……”
    他咳嗽一声,又回到了主题上,“如何,有兴趣走一趟吗?”
    云时沉吟着,正要回答,下一瞬,却觉得袖子上一片滚烫,定睛一看,竟是奉茶的小太监手中一抖,将一盏热茶都泼到了他身上。
    那小太监脸色一白,几乎要哭了出来,只有云时在他身侧,却见他使了个微妙的眼色给自己。
    皇帝冷哼一声,早有侍从将小太监拖了下去,加以严惩。
    云时连忙告罪起身,皇帝唤人去拿自己的一套新便服给他,云时惶恐地连忙婉拒,到了侧殿自去更衣。
    侧殿里很是昏暗,他脱下朝服,却不拭干,只见一双雪白柔荑顺手接了过去。
    “你这是做什么?!”
    他不悦地瞪了宝锦一眼,“有什么话,不能等我觐见完毕才说?!你这样贸然进来,真是危险!”
    宝锦微微一笑,一边用雪白巾子将袖口熨平,一边道:“等你回答了皇帝,就大事休矣!”
    她眼眸一转,问道:“你是要拒绝皇帝,是吗?”
    “当然,我离开京城,万岁会对我不放心,而我也放心不下宫中的二姐和婴华——更何况,我们马上就要起事,正好趁着京中兵力削弱——”
    宝锦看着他,沉静地摇了摇头,“你错了。”
    第一百九十四章前夫
    她的声音轻若微尘,在他耳边低回,却似一盆冷水浇在他头上。
    “你错了……等会皇帝再问你时,你一定要答应他,去蜀地代天子问罪。”
    “你说什么?”
    云时一愣,一时如坠云雾。
    宝锦黑嗔嗔的眸子望了他一眼,随即似笑非笑道:“皇帝希望你替朝廷出使,去质问蜀王之死,这事说难不难,却因是外藩,一旦招惹上,就是个旷时日久的兵戎局面。”
    云时点头赞同,“所以我才不愿去——一旦拖久了,京城这边便再也顾不上,到时候皇帝布置从容,随时便可要我的性命!”
    宝锦想起方才皇帝从容豁达的神情,心中却有些狐疑——皇帝对云时态度平和,并不似已经识穿他计划,有所忌惮的模样——难道是云时心虚所致?
    她话到嘴边,却又想起姐姐的惨死,无穷恨意又袭上心头——此人惯会演戏,世上之人皆不过他掌心的棋子,七情六欲,又岂会轻露?!
    她抬起头,黑幽幽的眼眸越发阴沉,“他既然已对你有所猜忌,又暗中杖死了当年的知情者,又怎会毫无准备?你留在京中,一举一动都在他眼皮下,真能天衣无缝吗?”
    见云时默然,手掌却是紧握,她心中一痛,一种说不清的柔情混合着内疚,让她放缓了声调,“我知道你的心思——我俩都与他有着不共戴天之仇,早一日清算,九泉下的至亲才能安息,可越是大事在即,我们越是要沉住气,不能急躁。我那侍女劝我要戒急用忍。我静下心来想想,她说的确实有理。”
    “可是我一旦走开,我那些台面下的力量若是被他各个击破……”
    云时仍有些忧虑。
    宝锦瞥了他一眼,绽出一丝轻笑,混合着少女的狡黠和自信,一时皎美如天上星辰——
    “京里不有我吗——况且,你到蜀地也不是白去的,却是要替我们带回数万援军!”
    云时也不是笨人,一听这话。瞬间明悟,眼中光芒大定——
    “数万援军?难道那位石子也是你——!”
    宝锦笑容转为怅然微悲,“他对姐姐一往情深,瞧在死去的姐姐份上,也为了他自己的基业,一定会站在我们这边——只是目前,他也在收拢他父亲的烂摊子,一时绝不能受朝廷干扰!”
    她替云时系上最后的玄色丝绦,最后叮嘱道:“答应皇帝吧。你去蜀地,既能拖延时间,更能让我们如虎添翼,到时候,江南、京城、蜀地三边同时起事,即刻便能改天换地!”
    她的声音在云时耳边回荡,轻微。然而如九天之上的金声玉音,他心中一震,终于应下。
    更衣过后,云时没有穿朝服,只着一身素色便服,腰悬紫金玉带,不急不徐地走进正殿,正是白衣翩翩,一身的杀伐之气都隐没不见,仿佛只是儒雅沉静的世家青年。
    他来到皇帝座下,双膝跪下,眼神望着漫地金砖,郑重其事地禀道:“微臣不才,愿为万岁解这藓疥之患。臣立刻出发,定要让那蜀地小儿知道朝廷的威仪!”
    皇帝只觉得他这一句忠诚已极,坚决非常,心中也是一热,连忙双手扶起,“果然还是朕的御弟,只有你能解朕心头之忧!”当下两人又商议一阵,云时告辞离去,准备远行。
    宝锦垂首站在廊下,听两人商议已毕,终于舒了一口气,随即,却又觉得怅然若失——即将开始的轰轰烈烈的宫变,却因这突发情况,不得不推迟……
    她的指甲刺入肉中,却丝毫不觉得痛,胸口那团火,几乎将她所有的憎恨都燃起。她朝着殿中去,那昂藏挺拔的玄黄色身影映入眼中,幽沉得几乎要流出血来。
    他欺骗了姐姐,欺骗了自己……
    她恨恨地扭过头,正要转身离去,却听殿中玉帘哗啦轻响,有一道轻盈的脚步声,凭空出现。
    “你躲在里面,这下听的真切了吧?!”
    皇帝收起笑容,声音带着不耐和疲倦,对着帘后出现的人如此说道。
    只听那人微咳一声,冷声道:“这只说明云时很会掩饰,把自己的野心都藏好了,在你面前装忠臣良善,比过去更为奸猾!”
    宝锦心中一凛,这是皇后的声音!
    她是什么时候来的——难道,先前一直藏在帘后?!
    皇帝冷哼一声,仿佛很不满意,“先前你说他有谋反之意,举了那么些蠢蠢欲动的证据,料定他不肯去蜀地,如今他答应得这么爽快,你却还有疑心!”
    只听皇后冷笑一声,“臣妾只是提醒万岁一句,却没曾想好心反遭了恶报——也罢,你既然认定我是那搬弄是非的刁妇,我再说也无益,只盼你将来不要后悔才好!”
    她也不行礼,转身朝着门外走来,宝锦连忙闪避,堪堪等那盛怒的袅娜身影远去,才惊觉汗湿重襟——
    幸亏没有让云时留下……幸亏没有急着起事……
    她心中只觉得侥幸,脚下却仍是一阵发软。
    皇后盛气而归,这次可不是演戏,而是真真的满面怒容。
    琳儿慌忙搀扶,却听皇后喃喃低语道:“他们俩明明即将作乱,却为何又戛然而止……?!”
    她想起皇帝方才不耐不信的神情,面色越发阴沉。
    从容不迫地看琳儿替自己的十指戴上玉套,皇后深吸一口气,面色却依然冰寒如水,下一瞬,她用力一折,那玉套其根而断,断成了一地——
    “既然你们不入套,就休怪我心狠,用这最后一招了——”
    她抬起头,决然道:“替我上一道表章,用上正宫凤印……就说我新朝刚立,却也不能对四夷失了礼数,高丽国一向怀悯恭谨,本宫想请国王和王妃一起来我朝中一会。”
    阴冷的风从她的眉宇间掠过,秋的凉意,越发浓了——
    “我倒想看看,你这小妮子遇到前夫,该是什么表情!”
    第一百九十五章远客
    宝锦回到自己的侧殿之中,已是一身冷汗,却又莫名其妙庆幸,她倒了一杯凉茶喝下去,这才微微放下心来。
    帝后二人居然有所觉察了!
    她想起方才所听到的,心中一片凛然冰凉——云时深为此二人所忌,一些蛛丝马迹被窥到也不足为奇……
    可自己地满腔抱负,一身血仇,却也寄托于此,在容不得半点差错!
    她缓缓伸出手,用绢帕细细擦了擦额头,蓦然想起先前季馨所说的:戒急用忍,心中一凛,知道她定是明白什么内情!
    古雅的宅邸中,季馨却丝毫不知主子正想起了自己,她收起帷貌,站在宋麟对面,静静不语。
    宋麟瞥了她一眼,素来周正的眉眼间皱起一道凉薄的讽笑,“大白天就敢出来,不在你主子跟前装乖显拙了?!”
    “她已经看出端倪,明眼人跟前,也用不着这样装神弄鬼了。”
    宋麟微微一叹,微微莞尔,眼中却殊无笑意,“宝锦殿下在你心中,也算是明眼人?!”
    他声音中地嘲讽意味更浓。
    季馨微微抬眼,“宝锦殿下尚算明慧,你这么说,未免有些偏颇。”
    “可是和锦渊陛下比起来,却是萤火之光,怎堪与日月争辉?!”
    宋麟想起长久昏睡的主上,眼中染上一层狂热和焦虑,说话的声音竟然有些尖锐了。
    季馨深深皱眉,清声叱道:“你口中的萤火,却是你之前就宣誓效忠的!”
    “那时我以为主上已经死去,皇族之下,宝锦殿下也算是最近的血脉了……却没想到。主上居然还能生还,孰轻孰重,我当然掂量得出!”
    宋麟的眼神微微一冷,神情越发阴郁。“看你这般激动,是在替主子抱不平了——你可别忘记了,谁才是你真正地主人!”
    他声音越发阴沉,“你还敢来兴师问罪?!我却也要问问。主上命你暂掌辰楼,你却趁她昏睡,让楼中死士去蜀地大行杀戮,过早地暴露了我们的实力,这又是什么道理?!”
    季馨微微咬唇,随即却不服输地瞪了回去,“宝锦殿下起事在即,一旦李桓即位。能给她不少助力——况且,这关头出事,正好可以分去朝廷的眼光……”
    “对宝锦帝姬。你可真是忠心啊!”
    宋麟怒极反笑,“这样一来,主上的计划全被你打乱——就凭宝锦一人就能逆转乾坤?!你太自以为是了!”
    “主上地计划再周密,也不会拿自己妹妹的性命来开玩笑!”
    季馨一口截了回去,口气之决绝,竟是毫不退让——
    “如今正是一发千钧之时,宝锦殿下若是不成,必遭反噬。”
    “是她自己守不住激,轻举妄动,这又怪得谁来?!”
    宋麟挑眉说道。
    季馨目光一凝。肃容道:“你也不是不知道。伪帝夫妻已经磨刀霍霍。准备将不受控制的势力全数扫平——真等到那一天,难道坐以待毙不成?!宝锦殿下的做法虽然有些鲁莽。却也不失为快刀斩乱麻。”
    两人唇枪舌战,说到这里,已是意见相左,对峙不下。
    宋麟一口将茶饮尽,微微一笑,端起茶杯,竟隐隐是逐客地意思了——
    “季馨姑娘,你要怎么想是你自家的事,辰楼那边,主上虽然交给你暂管,可你若是要把她的家底随意滥用,我这里的银帐就先通不过,下一季的费用,我看还要再议。”
    这就是不准备拨款给钱的意思了——
    季馨的脚步微微一顿,终究回过头来,叹了口气,恳切说道:“你知道你一直寄厚望与主上的大业,可是你若真的对她忠心,难道要看着她的亲妹妹白白送了性命?!她一旦醒来,知道自己唯一的骨肉至亲都没了,又会怎么想?!”
    她不等宋麟回答,就戴上了帷帽,闪身而去,只留下神情凝重地青年,兀自在沉思不语。
    “主上……”
    他叹息着念了一声,无比惆怅地喃喃道:“难道我真的错了吗……”
    窗外主枝摇移,光影婆娑,明幽之间,却是寂静无声——这世上,本该回答他问话的唯一一人,目前却仍在沉睡之中。
    ****
    云时受了旨意,很快便启程赴了蜀地,此行朝廷不欲大肆宣扬,只是领了“绥靖地方”的名义,轻车简从而去。
    宝锦没有去送行,只是望着窗外清远的出秋淡色,有些怅然若失。
    原本轰轰烈烈的起事,却因着这不偏不斜的一勺冷水,终于不再沸腾。
    可只要炉火未熄,这一场血腥杀戮,终究避免不了。
    “你在想什么?”
    皇帝清远淡静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比起当初的冷漠,却是多了几分温存。
    宝锦望着他琥珀色的眼眸,心中一动,随即,却被更大地怨毒怒火所吞没。
    “还能想什么,自然是希望天气不要太快变冷,这般秋高气爽地日子能长久些。”
    宝锦微笑着敷衍道,随即,却仿佛被自己地话惊了一挑,连替皇帝束起领口的手都为之一缩。
    这样地日子……自己居然还有所眷恋吗?!
    她心中又恨又痛,瞬间沮丧万分,恨自己的软弱不决。
    皇帝就势拉过她的手,放在掌心摩挲着,轻声道:“恐怕你地希望要落空了,京城乃是北地,夏日虽然炽热长久,一入秋便会寒意日增,不几日,便有落叶纷纷。”
    他仿佛也为这落叶的兆头微微皱眉,随即笑着岔开他语,“幸亏秋日结束得早,不然几位远道而来的客人可要吃不消了。”
    “客人?”
第196…200章
           第一百九十六章乱起
    “客人?”
    宝锦微微蹙眉——吃不消炎热的客人……那定非中原人氏。
    “是啊,那些客人来自藩邦,从没受过中原的炎热,前代有曾有人来纳贡,居然活活热死在了京师,实在是让人哭笑不得!”
    宝锦平日里可算是不学无术,却最喜欢看这些稀奇的怪史宫谈,闻言立刻反映过来,“是凉川的一土司们?”
    皇帝含笑点头,“不止他们,还有北郡十六国的几位国君,还有……”
    他微微五笑,意兴阑珊道:“还有皇后延的人……”
    “皇后娘娘……”
    皇帝摇摇头,不甚重视地一句带过,“也是个弹丸小国……”
    宝锦听这一句,心中微微一动,却也没再问下去。
    宫有贵客前来,自是从这时开始便洒扫准备,虽是藩邦各国,却眼瞧着也是个“万国来朝”的模样,这对诞生年余地新朝来说,实在也算是一件大事,宫人们早得了旨意,将一应窗棂墙根等不易拂净的地方清理地光滑似平镜一般。
    帝后二人虽然仍是寒眉相对,却不约而同地吩咐好好礼部准备,新朝虽不喜奢华,却也发出库中的绸绢,将苑中花枝扎得锦绣千簇,夜来军灯一瞧,顿时辉煌神隽,仿佛仙境一般。
    “这和隋炀帝以绸缠尽长安道树,又是什么不同?哦,倒是手笔比那位暴君还小些……”
    明月穿了宽袍,和宝锦二人在苑中踱步,她倒是熟悉中原贼。居然嬉笑着说出了这一句。
    宝锦急忙扫视四周,见无人听见。这才狠狠瞪她一眼,“噤声!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胡说!”
    明月却不吃她这套,眼眸盈盈斜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有人连大逆不道的事都差点做了,倒在这里充良善吗?”
    宝锦知她是怪自己没有及时告诉她,这么大的事。居然敢瞒了她自行去做,不由微微红了脸,讪讪道:“若真定下确切日期,怎么会少了你一份——黄帅只能统帅镇平京畿,一旦乱起,那些诸侯的兵马,还需要你这位大元帅呢!”
    “这还差不多……”
    明月飒然一笑,随即却又想起了什么,眼神不善地逼近,阴测测地看向宝锦,“你有没有瞒着我别的事……”
    宝锦见她眼眸滴溜溜直转,直觉地头皮发麻,顿时点头如捣蒜,“当然……”
    明月笑得越发危险狡黠,“那么说,我听到的就是谣言了?”
    宝锦凝神一想,已经猜到了九分,心下暗暗叫苦,继续胡乱点着头,就要逃之夭夭,却被明月一把揪了回来——
    “这么说,我那死鬼老爹也派人来的消息。是假的咯?”
    “这个……”
    宝锦眼角余光细细端详,只见明月虽然一派微笑,一口玉齿却几乎咬碎。面容也微微扭曲着,手劲虽然不大,却透着僵硬,整个人透出一种狰狞的杀意。
    宝锦望着她,想起她小小年纪,却被所有亲人背弃,落到这见不得人的蛇蝎宫廷,病伤交加,孤立无援的情景,心中也为之一痛,假话再也说不下去。
    明月揪着她衣袖的手劲缓缓轻垂,最后连眼中的狰狞执拗也慢慢收起,只有那一双长而微褐的眼睫在轻颤,“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了。”
    她轻轻一放,宝锦的袖便如蝴蝶一般翩然坠落,轻纱飞舞间,自有那不动声色的惊心。
    “他们派哪个倒霉鬼来?”
    宝锦摇头道:“我也不甚明了,皇后对这事很是上心,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样,不止使臣的人选秘而不宣,连有哪几国都含含糊糊,大约还有些本来不奉新朝的小国,如今‘幡然醒悟’,如今跳出来,要给世人做个榜样吧!”
    两人对望一眼,除了鄙夷之外,却也是黯然神伤——覆巢之下,岂有完卵?!这些小国也不过是随波逐流,混个周全罢了。
    ……
    过了几日,宫中气氛越见喜庆,皇后倒也顾不上跟皇帝闹别扭,率了亲信督促阖宫上下涤尘修葺,又连番召礼部户部的堂官以及鸿胪寺诸人,倒是把这事看得越发重了。
    再过了几日,客人即将上京,云时那边也传来消息,宝锦抚弄了因空气潮湿而微微卷起的信纸,又拿过手边匣中另一封李桓的来信,轻轻地笑了起来。
    皇帝虽然派了云时为正使,却又暗中调遣蜀地周边的兵马,弄得李桓那里重孝未除,便又是一阵风声鹤唳。
    依皇帝的想头,云时身份尊贵,既体现了进行对吊唁的体面,又可用他就地压制新蜀王,可说是一举两得。
    但云时此去,却一反平日的铁血之态,居然雍容和煦地高谈阔论起了蜀地汉夷混杂,难以治理,看那架势,竟似不是进行的使者,而是来和稀泥,打太平拳,实则偏帮新君的。
    皇帝一怒之下,就地调动兵马,却又师出无名,有心把云时调回来,却也难以朝令夕改。
    宝锦托腮微笑着,想起自己让云时带走的亲笔书信,知道这两人也都是人中俊杰,这番唱的双簧,也是在尽力把这桩丧事平荡下来,让那些高喊忤逆杀父的人无话可说,到那时,李醒本拥外藩之利,推翻新朝,才是指日可待。
    她正在微笑沉吟,季馨带一个小宫女,捧了衣物首饰进来,轻声道:“小姐请先试过,这是万岁特意派人送来,明晚国宴上用的。”
    宝锦抬眼一看,只见衣冠珠玉,色色都是不凡,那绣花暗纹的银缎宫裙,看着便是潋滟生辉。
    她自小便锦衣玉食,看这料子,也知道皇帝是花了心思的。
    那小宫女眉眼带笑,有些暧昧却又艳羡道:“万岁身边的张公公特意嘱咐了针线局,娘娘的衣物,可不能等闲视之。”
    宝锦含笑收下,等那小宫女走远,这才对了季馨道:“李桓这次有惊无险,他还真该谢谢你这位救命恩人。”
    第一百九十七章无路
    季馨微笑着推辞道:“老蜀王被刺客所杀,世子清白无暇,真是幸甚。”
    “辰楼的人手真是出神入化,堂堂一个藩王,说杀就杀了,全府上下,居然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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