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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十案-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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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说是啊,咱们暂定下个礼拜去看房吧。

约了时间,第二天小伙子打电话来了 – 阿姨,对不起,房不用去看了。

为什么阿?老太太问。

都卖出去了。小伙子说。

啊,你怎么不给你阿姨留一套阿?

阿姨,人家一听这价儿,直接上办公室就交钱,我们也不能不卖吧。小伙子挺为难。这回对不住您了,下次再有机会,一定赶紧告诉您。

老太太后来专门到那小区看了看,要买,一套房最少六十万。

为这事儿,老太太一个星期看谁谁不顺眼。中间冯队来过一次,不知所以,悄悄问媳妇 – 咱妈怎么了?好像老想砸对门玻璃似的?

媳妇看看老太太,横愣他一眼 – 更年期,你不懂吗?

更年期我懂,我就是不懂你妈怎么一年七八回更年期呢?老冯嘟囔,可积威之下也不敢多问。

一个星期以后,电话又响了,小伙子问:阿姨,又有两套罚没的房子,还是那小区,您还要么?



后面的行骗细节就不必多说了,大家可以想象的出来。

直到跟着骗子去该公司交款,老太太还感慨这小伙子能干呢 – 到家连水都不喝一口,走哪儿都戴着干净利落的白手套。

冯队一听这个就摇头,这小子恐怕是个惯犯,连这都想到了。

案子自然是立了,但破不破得了,就算是刑警队长,也一样不能说满话。一番勘察询问下来,该干的都干了,该派的都派了。但是冯队自己感到,这个案犯做事很“干净”,几乎没留下有价值的线索,长相也十分大众,这案子恐怕不是三天两天能破得了。

他郑重其事地跟老太太说,妈,这案子,恐怕得拖几天,破呢,我看十有八九,可拖上几天的话,钱不一定能追回来了。

老太太一口气松下来,拍拍胸脯,说,放心,你能抓到,钱就肯定能追回来。

嗯?冯队一愣,心说这种骗子拿了钱吃喝嫖赌的,我都不见得能把钱追回来,您这么有把握?

看出冯队疑惑,老太太冷笑一声 – 他拿钱走的时候,给我写了欠条的,不怕他不还!

冯队给太太打电话:淑娟啊,你得跟妈谈一谈,帮我做做工作。

太太:怎么,案子破不了?!你一个刑警队长……

冯队:不是,这案子,下点儿功夫,估计破得了。

太太:那没问题,我的妈我搞定,一切有我,啥事儿呢?

冯队:跟你说啊,得让妈做好思想准备,这案子能破。啊,可这钱,不见得追的回来。啊,你知道,这犯罪分子吃喝嫖赌的,啊,丢了钱,就是买个教训,犯不着跳楼,啊(省略五百字)……唉,淑娟,你怎么不说话?

太太:这怎么办啊。。。。。咱妈那存折里,是咱家的钱。。。。。。

冯队:嗯?!你怎么把咱家钱放妈那儿去了!

太太:还不是……还不是怕你有了钱乱花?你们男的哪儿看得住钱啊。。。。。。

冯队:咱妈不是有钱吗,干吗拿咱们的钱买房啊?

太太:咱妈的钱去年就让我弟炒股给炒光了。不是那骗子要钱要得急吗,妈一着急,就把咱们的钱拿出去了。

太太:老冯,你看下一步怎么办啊?咱那钱攒了十几年,你要找不回来,我可得跳楼啊!

冯队:下一步怎么办?下一步……我也想跳楼!

扔了电话,冯队在屋里转悠了三圈,一筹莫展,情急则乱,放到警察头上也是一样。这案子他已经粗粗看过,没有明显线索,要他一两天内破案实在不太容易。可他也深知,这种案犯,在四十八小时内可以跑出多远去。

飞机,高铁,租快艇,反正什么快他能用什么,用的钱呢。。。。。。

冯队仿佛看到自家的那点儿银子被溶雪球一样“合法消费”,心乱如麻。

有人说你刑警队长可以腐败啊,捞个几十万不就行了?

问题那得看人。有的人黑眼睛看见白银子要荡出来的,有的人老实,他就是干不了这种事儿,还有的心里明白,几十万是可以捞,可是铐子也就挂你椅子边儿上了。

冯队就是属于那种心里明白的,有人说他胆小,他也没当回事儿过,可这回一下玩出几十万的亏空,老冯可真要麻爪了。

贪污这玩意儿,是不是现学,就学得会的?老冯胡思乱想,知道自己已经快失去理智了。

正这时候,楼下一阵自行车铃声,往下一看,一个头戴草帽,身穿白汗衫的老爷子,正推车进院子。

看见他,老冯忽然眼睛一亮,忍不住念起佛来 – 我的天,这时候给我送来个救星啊……



老者戴一顶罗金宝草帽,黑红脸膛,推着一辆虽然老旧却正宗的英国凤头自行车,正笑呵呵地跟门卫打招呼,冯队长跟头踉跄的就从楼上下来了 – “老太爷,老太爷,您老怎么今儿来了,知道我有难不是?”

这位老者,当然就是威震京师黑白两道的赵老太爷了,今儿老同志发慰问品,人老爷子上香山锻炼身体,回来顺手就取了。

人说赵老太爷怎么这样儿呢?傅局见着都赶紧过来抱肩膀的人物……

赵老太爷平时就这样儿,骑着车到处跑,蹬到香山,爬上去看风景,下来又蹬着车回去,来回几十公里,有时候还在脖子上搭条擦汗的白毛巾呢。如果不是看见老爷子挂满奖章的相片,你准以为老爷子是一个卖西瓜的老汉。

今年早些时候我坐老尹的车去拜访赵老太爷,到了约定的路口,刚一减速,就有人敲车顶。从车窗探头一看,老爷子就站在路边呢,白衬衫敞着怀,露出里面的跨栏背心,稳若泰山。

老太爷说,到他家的路比较绕,怕说不清,给我们引道来了。

我说您上车啊。

老太爷说不了,我骑车带着你们过去。

说着蹬上车,在前面走了。

我们的车在后面跟着,走在崎岖不平,跟装了拉锁似的单行道上,萨忍不住叹道:天下还有这样的警察啊,照我想,老太爷的级别,不开大奔也得开个蓝鸟吧?

老尹难得地一声坏笑 – 你才不懂呢,人这才叫“拔份儿”,你不知道老太爷骑车出门害了多少人。他才不开大奔蓝鸟呢,骑车在路边走,净有那开大奔蓝鸟卡迪拉克的老大在旁边小心翼翼地停下,给老太爷请安来。然后?然后赶紧绕道走呗 – 老太爷在前头慢悠悠地骑,哪个老大敢超他的车阿?!

改革开放以来,因为需要吃螃蟹的勇气,能致富的人群中多有些经历坎坷,滚过钉板坐过大牢的人物,但这些头上长角,身上长刺的家伙,就算早已改邪归正,看见老太爷,还是会两股战战。

其实老爷子自己未必是“拔份儿”这个意思,采访时候是夏天,老爷子穿的短裤,两条腿跟铁铸的一样,一点儿不象奔七十的人。开大奔蓝鸟的,恐怕没有老太爷的好身体。

说到人家请安问路,老太爷也苦笑 – 我都退休了我,哪儿有心思理他们阿。

冯队拉他,老太爷也是这句话 – 我都退休了我。。。。。。

后来老太爷说,我干警察四十年了,最早一个办公室一块儿打黑的,快一半伤了残了,快一半自己把自己折腾进去了,像我这样囫囵退下来的,没几个。咱得珍惜。

他珍惜,架不住冯队感情攻势 –连偷人民日报社的那谁都让您老人家给抓了,还有您抓不着的人么?老太爷,这可不是为了公事儿求您,这事儿要平不了,我们家淑娟要跳楼啊。

话说到这份儿上,老太爷再不答应,可就有点儿不顾兄弟情份了。

看看没办法,老太爷松口了,那,我跟你一块儿看看这案子吧,说好了,就是看看。

看看就行,看看就行。冯队好说话得很 – 后来他说了,老太爷的侦破技巧,那是写进警官大学教科书里的,他能给看看,那,就多了一半希望。

俩人进了冯队的办公室,听汇报,看材料,老太爷说是看看,这一看,就看了俩钟头。

光是看和听,不说话。都看完了,老太爷问冯队:“你的看法呢?”

冯队把一盘房地产公司大厅内监视摄像机拍摄的录相塞进磁带机,又拿了一盘公司大楼后街道东口的交通执法录像,说:“您看,我认为这是唯一可能有突破的地方。”



“说说。”赵老太爷不再看资料,眯缝着眼睛看录像。

冯队点了一下遥控器,镜头里出现了那个嫌疑人:“您看,他的步态是伪装过的,推测有前科。但是,没查到他的材料。”

“嗯。”老太爷颌首。

“您看,他上楼了,挟的那个黑皮包是我们家的,里面装的是六十万块钱。这是我们那老太太,以为他去了办公室,坐在楼下等他…… 其实,这楼梯通二楼,您看,接着是二楼营业厅的录像,他什么也没干,从另外一边的楼梯下去了,那边通后门。”

“后门有摄像头么?”老太爷问。

“没有……后门外头一个东西向横马路,东西两个路口有交通管制的摄像头,西边那个,没有异常,东边这个,拍到这小子了。您看,还拿着那黑包儿。”说着,冯队换了录像带。

“嗯?”老太爷指指画面,“重放。”

“是。”

“从下楼到目标出现,多长时间?”

“五分钟。”

“从后门走到街口要多长时间?”

“他这个身高,走,四到六分钟。要跑,能快点儿。”

“不会跑,跑,有人该注意到了。”

“对,我们也这么想。”

“包呢?”

“在府右街一垃圾桶里找着了,没指纹。”

“什么时间找到的?”

“案发五个小时以后。”

“垃圾桶还在么?”

“在,我让他们给封了。”

“我去瞅瞅。”

“老太爷,您愿意帮我接这案子……您知道,我得回避,光着急使不上劲儿啊。”

“我可没答应你。就是瞅瞅。谁负责这案子?”

“老黑。”

“噢,那我熟,我问他去。”

“要不要给您配俩人?”

“我不是说了嘛,我都退了,我就是瞅瞅。找老黑也是私人朋友的关系。你要让我接案子,你去市局打了报告再说。”

“好,好,您随便瞅瞅,我让老黑配合您。”

赵老太爷蹬上车,走了。冯队给老黑拨了个电话。

老黑,不是姓黑,而是这位警长眼睛特大,爱骑摩托,正赶上当时热播某部动画片,于是,就得了个这样的绰号。

点看全图

至于是哪部动画片,您可以随便猜

接下来俩钟头,冯队长变成了拉磨的驴,绕着办公桌走来走去,把身边的侦察员全给走跑了 – 大伙儿说,看着他眼晕。

俩钟头过了,冯队不转了,坐在那儿打坐,如老僧入定一般,片刻之后,仿佛下了决心,又给老黑拨了个电话。

“老黑,老爷子找过你了嘛?”

“找过了。找过了。”

“我不是干扰你们办案阿,就是问问,老太爷去你那儿没有?找你们要过什么东西没有?”

“来过,看了包,翻了那堆垃圾,挑出半个信封来,要过那天的交通状况,一份详细的西城区地图,还让我们查灵境胡同一家人,问他们家什么时候倒的垃圾。”

“查出来了吗?”

“查出来了。”

“准么?”

“准,他们家孩子倒垃圾的时候正赶上旁边大屏幕上播健力宝广告,一查,就出来了。”

“具体的我不管,老太爷怎么说?”

“老太爷说了一声‘好’,就走了。”

放下电话,一刚溜回来的侦察员问:“冯队……怎么样?”

冯队摘下帽子,擦擦鬓角的汗,道:“有希望了,至少一半。”

“有希望?一半?赵老太爷可什么都没说阿。”

“你不懂。”冯队戴上警帽,下意识地对镜子看了看,道,“跟他一块儿办案子,就听他说过十二次‘好’字,帮我破了八起,一半的希望,我还是少说的呢。”

“那敢情好……”

“好什么啊。”冯队的眼神儿略带迷茫 – “老太爷说‘好’从来都是表扬别人,我还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表扬老黑呢。”



写到中间,有位朋友看过前面的段落,留言道:“根据时间推算出钱没出楼!或者还有其他人接应?!”正好晚上参加老尹,雷政委一干昔日北京刑警的聚会,萨把这段推测顺口说了出来。

不料,说完这句话以后,众人竟然静了一下,有人问:“留言的,是不是你说的那个史老柒?写《六扇门的那些事儿》的那个?”我告诉他,说这话的应该就是个普通网友,没有警界背景。

有位老大竖了竖拇指,说:“这脑子,他要没别的事儿干,当警察挺合适阿。这案子,我们几个也认定是有个同伙。”

原来,这位,就是当年老黑手下的。

只是,他们的推测,比网友要更进一步 – 他们认为,必有一个案犯的同伙,开着车,在附近等他。

为何有这个结论呢?老萨问。

那位老大耸耸肩膀 – 你可以分析阿。那嫌疑人拿了黑皮包,出了后门不加停顿就沿着马路走向十字路口,他是去干什么的?毫无疑问,他是去与同伙会合的。

犯罪心理学角度分析,得手后,罪犯最大的愿望和最合理的行动就是尽快离开发案现场。而这名嫌疑人从房子后门出来,连走了五分钟,去过马路,这本身就有点儿特别 – 他为何不在路上拦截出租车呢?

看过大楼后门周边情况,侦察员们得出了共同的结论 – 他是要到十字路口对面的街道,去和同伙会合,那名同伙正开着车停在那里等他。

原因?

第一, 案犯为了尽快逃离,乘车是最好的手段。不乘出租车,必然是有预定的汽车在等待。

第二,那个房地产公司后门的街道是单行,而且颇为狭窄,路边无法停车,两侧也没有停车场。所以,案犯的同伙只能把车停放在十字路口东边,等待嫌犯会合逃走。

会不会罪犯只是把车停在那里,而没有同伙,是个独行大盗呢?

侦察员们认为也不大可能,在十字路口对面,案犯走去的方向,是一条林荫道,虽然路边有停车的空间,但并非正式泊车位。那名嫌疑人此前一直和老冯的丈母娘在一起,把老太太弄得五迷三倒的,他不可能把车好几个小时停在这里。如果在这儿停一辆车司机不见了,闹不好交警会来干预,真让警察叔叔把车拖走,可是足以让案犯哭天抢地的事情。

所以,推测是他的同伙按约定时间在这里停车等候,人不离车,自然也就没人管他了。

侦察员认为,这显然比把车开到大楼后门接他更可靠,因为那样时间掌握稍有差池,就会形成阻塞,至少让人对这辆车产生较深刻的印象。

不过,这些结论是在掌握了很多细节后才得出的,“他怎么就知道有一个同伙呢?”习惯审问犯人的侦察员对这位网友的能耐百思不得其解。

一瞬间,转了一下心眼 – 侦察员想到的,冯队显然也会想到。

嫌疑人有一个同伙 + 案犯颇有反侦查经验 –〉他的同伙是惯犯的可能性较大 + 赵老太爷是熟悉惯犯的反黑专家……我忽然发现,这个案子冯队一定要拉赵老太爷下水,恐怕并非盲目崇拜,而是有的放矢!

我后来问冯队是不是有这个意思,冯队含笑不语,状似坐佛。

有侦察员背后说,冯队,爱玩悬念,爱……ZB……

冯队琢磨了半天,也没弄明白老太爷干吗说“好”,想了想,又打电话给老黑 – “老太爷有什么新发现么?”

老黑回答:“调了五个储蓄所的监视录像,案发两小时内的,让我们查有没有人或包出现。”

“哪五个?”冯队眼睛一亮,一边听着回答,一边在地图上标了起来。

五个储蓄所,曲曲弯弯挂在地图上,用一支铅笔一串,正好形成一条从案发地点到府右街的弧形。

冯队长的眼睛更亮了,问:“出现了没有?”

“没有,人也没有,包也没有。”

他放下电话,若有所思,把案发地点,府右街用一把尺子连在一起,在地图上顺着尺子向前一看,前面赫然是三个字 …… “北京站”。

冯队刚愣了愣神,电话又响了。

接起来,是老太爷的。赵老太爷问:“一个小时,能赶到东兴楼饭庄不能?”

“能,太能了!” 为了工作,厄,也为了自己家不要闹革命,冯队长连声回答,“怎么样,老太爷,有戏吗?要带多少炫?”

“就你一个够了。人,没多大把握,钱,八成能给你找回来。”老太爷答道。

十一

后来,我也看了冯队那张西城区地图,颇有些疑惑。想来想去,还是问了:“冯队,这发案地点到府右街,就这条路上的储蓄所,也不止五个啊,你看,这里有一个,这里还有一个;干吗专门查这五个呢?难道说这五个储蓄所经常干非法交易?”

冯队乐了:“那怎么可能。我给你提个醒,你自己琢磨为什么 – 这条路上共有十家储蓄所,可另外五家所属银行,当时都没有异地存取业务。”

“不明白。”我摇摇头,难道异地存取业务和犯罪有关系么?

经过冯队解释才明白,诈骗成功以后,一般骗子都会选择出逃。如今,骗子骗钱的本事越来越大,一个保健方子,能骗好几千万人,差点儿吃出全球性绿豆涨价来;另一方面,胆子却越来越小,拿了钱走路的,那已经是四等骗子;把钱寄存了人跑,风声过后再来拿的,那是三等骗子;能混到二等骗子的,都懂得使用国内外五花八门的金融服务,以类似足球比赛中人球分过的手段,空手脱逃,到外地取钱。

为何要这样做?

很简单,如果不缺心眼,谁会带着一箱子现金出门呢?一方面警察看见要查,一不留神碰上老尹这样的就漏底了;另一方面好不容易骗到六十万,要是让同行发现,也会凭添许多麻烦 …… 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着,咱老百姓明白,诈骗犯也明白。

骗了冯队丈母娘这个案子,看来就属于二等骗子。府右街正在案发地点和北京站之间,他的出逃路线十分清晰,估计此事已经到了外地。考虑到数额,这骗子拿了六十万,去邮局汇款的可能性比较小,剩下的,就是储蓄所了,只是既然要出逃,肯定需要选择能异地存取的银行了。

有人说了,你这刚讲到二等骗子,那头等骗子呢?

头等骗子?人行骗都不为钱了,跟《假若明天来临》里边那对男女似的,所谓“哥喝的不是酒,是寂寞。”基本就是这境界。

您碰上过这样的头等骗子么?我问冯队。

冯队摇摇头,说盗窃癖我倒是抓过几个。

一笑,再看那张地图,说冯队我还是不明白,这发案地点到府右街,中间的地方大了,老太爷怎么就认为那骗子非得走这条路不可?再说了,他会不会把钱给接应的同伙拿走呢?

冯队笑道:“这其实是一个数学问题。”

数学?萨本来想问一句咱警察破案怎么还会涉及数学问题,忽然想起几天前遇到陈光将军最后的警卫人员,得知这位工农出身的八路军一一五师师长,生命的最后几个月钻研的却是微积分 – 这位红色将领已经认识到未来导弹战将是不可避免的,他要为出来工作做些准备……

冯队长打断萨的思索,伸出一个手指,问我:“案发时间,这个是清楚的吧。”

我点头。

“扔那个黑包的时间,也是知道的吧?”冯队竖起第二个手指头。

“等等,你们怎么知道他什么时候扔包的呢?

“看压在它上下两袋垃圾什么时候丢的阿 – 这次太巧了,案子破了以后,我去问了。上下两袋垃圾居然是一家丢的。那家的孩子力气小,丢了一袋,回到家又拿了第二袋来丢,那个包,正夹在两袋之间,显然是他来回的时候,嫌疑人正好来扔包。所以,这个时间,就非常清楚了。”

“你们怎么……”刚想问警察怎么知道哪袋垃圾是谁家扔的,忽然想起黑警长说过老太爷从垃圾桶里翻出半个信封来。

看我欲言又止,没有计较我的诧异,冯队笑,说:“就没那半个信封也一样。每天你家扔的垃圾,如果我们去搜,80%能把你们家地址找出来,那里头线索太多了。”

想想每天寄来的小广告,萨无言。

看我没话说了,冯队再伸出第三个手指:“根据时间,计算出那个时段到储蓄所排队存钱大概需要多少时间,这不难吧。这是在西城,哪个所都差不多。”

“不难。”我点点头,什么时候去银行存钱人多,什么时候人少,老百姓也能大致估算出来,对警察来说,更不是大问题。

冯队伸出第四个手指,问我:“调案发时间西城区的交通状况数据,然后计算从案发地走不同路线行车到府右街所需时间,这不难吧?”

再次点头,除非案犯有意在发案地点周围多转两圈,不然,依靠现在的技术,计算这个也不应该很难。

“那么,”冯队竖起第五个手指,“如果用他在府右街扔包的时间减去案发时间,再减去一个在储蓄所排队存钱的时间,剩下的,对照一下计算出来的行车时间,他走的哪条路,不就清楚了?”

“再说,”冯队略带自得地说,“案犯扔包的时间大约在离开现场一个半小时,这个时间,走是走不到府右街的。这反过来,证明了他确实是乘车逃离。而一个半小时,要开车直着走,或者中间把钱交给别的人,一个简单的交接,又用不了这么多时间,所以,这中间他一定做什么事儿耽误了时间,最大的可能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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