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侠奇缘之云月悲歌-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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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多问，你只管去就是，到时候自然就会明白！”这短暂的言语一结束，那女子便不再言语，甚至连理他的打算都没有，而是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就如同在沉思一般，隐清泉见她这般的反应，也就不好再去追问下去，他和她并不是第一天相识，她的性格，算是十分的了解了，但无论如何，都有种悻悻的味道，女子听到他出去的脚步声越来越远，这心里面仿佛有一丝的解脱一般，这才在心里面呢喃道，琼觞，你这又是何苦呢，这都数万年的时间过去了，你这心里面的执念，难道还是放不下吗？

　　她在说别人放不下，其实这些年来，最放不下的还不是她自己，否则明知道这件事情的结局，又怎么会亲身出现在这里呢，说白了，还是这心中有执念未解，世间生物，大抵如此，无论是人，神，畜牲，都有自己拿得起却舍不弃的东西，就如同胡凤凰对于司徒剑南，夙瑶对于齐凌云这般。

　　当然，这样的执念并没有所谓的对错，因为对错这两个字，本就不是那么容易去分辨清楚的，只要自己认为值得，那么就算是为了它付出再多，甚至是倾尽自己的所有，那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第一百四十章　兄弟共见


　　隐清泉的步伐很慢，那是因为他有心思，但有那么一个人，也是因为有心思的原故，然而他的速度却极快，方青卓看着眼前这个人，心里面多少有些不高心的情怀，但是方文卓的要求，他也断然不敢去违背，更何况，急书而至，自然有他的缘由：“大哥，你这么急忙的叫我回来做什么？“

　　“你呀，我只是让你将燕公主一行人送到洛都便好，你呢，居然还到了洛都！“方青卓看着自己这个弟弟这般的反应，忍不住心里面又有一丝怒火升腾了起来，正准备发挥自己所谓的权利，而这个时候，白三姑刚好从外围走了进来，远远处已经感觉到一丝的意气味道，这心里面忍不住好笑，但她还是刻意的压制了自己这种情感，缓缓的走进去，以一种打趣的姿态说道：”没见面时，你天天念叨，如今兄弟俩又在一块了，这一开口就是这般，搞得剑拔弩张，别人要是不知道，还以为你们之间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怨似的！“

　　白三姑一句点明了方文卓的本质，这多少让这个高高在上的侯爷有些无可奈何的姿态，他欠了欠身，有些不自然的味道，这样的反应，更是让白三姑的心里面，觉有乐趣得很，但男人嘛，还是得给他留个薄面的，好下台不是，这一点，她拿捏得十分的精准，也不在追究下去，目光在方青卓的身上打量也一下，似乎是在观察一般，约为停顿之后，他又接着说道：“侯爷，你难道还不明白嘛，咱们这个兄弟，应该是喜欢上当时那个小姑娘了！“

　　这话说得并没有丝毫的做作，就如同真的是从他的身上看出来的一般，当然，她并不是真的有这样的能力，只不过在昔日这一众人等出发的时候便有些看出了端倪，当然嘛，方青卓自是不明白她这话的由头，只道是这白三姑一句话就洞明了自己的心思，他脸皮底子薄，一下子整张脸都红了起来，方文卓见得这一幕，心中已然明白了个大概，心中道了一声，我还以为是你这小子躲着我这个哥哥呢，原来是这样啊！

　　这件事情可不能就这般争执下去，得赶紧转移话题，否则岂不是得难为情，少年人嘛，本就是这样，这心里面即便是十个百个想法都是为了她，可这只能当作是自己的秘密，不愿为外人所知，一到点明的时候，就自然是遮遮掩掩，生怕别人将自己内心的那点小九九都看破了一般，这脑子里面虽然有些茫然的焦躁，但他的目光，一停留到方文卓身边的白三姑时，不由得一个灵光凸显，要说这侯爷府离那大渡河畔的酒肆还有上那么一段距离，自家兄长，又不是那种爱好喝酒的江湖浪子，这样的两个人，怎么会无端的有了交集，而且那状态无论从那个方向看起来，都有那么一丝的不寻常，她说话的语气和用词，也似乎并没有将自己当作所谓的外人一般，咱们这个兄弟，这咱们二字，背后的含义，那可就大了：“哥，你这么急飞信让我刚回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有，为什么三姑也会在这里呢？”

　　“什么事情？”方文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的目光，约为带着一丝的疑惑，停留在了方青卓的身上，直看得这个小子有些莫名的发慌，不敢答话，半响他才说道：“难道你真的忘了还有几天是什么日子了吗？”

　　还有几天，被他这么一说，方青卓有种恍然大悟的的感觉，他一拍脑袋，急忙说道，这事要是真忘了，估摸着自己这个大哥那可就是真的要发飙了，虽然这心里面刻意的安慰自己没有什么，但是要直面他那种愤怒的目光，还真的需要不少的勇气：“看我这个记性，差点就把这件事情给王了，我还记得这些年，每年到了母亲忌日这一天，大哥你都会带着许多的物事来北邙山祭奠父母亲，那说起来也算得上一年之中我们兄弟之间唯一的一次照面，以前都是你安排此事，我也就再北邙山等着你来就可以了，可这回下了山，就罢这茬给忘记了，还好大哥你还记得！”

　　这番话说起来也有一种淡淡的无奈的感觉，虽然是出自方青卓的口中，却又如同说进了方文卓的心里面一样，这番过往，在他的心里面还真有一丝的不好受，心想父母过世得早，自己这个做哥哥的又没能尽到做兄长的责任，让弟弟独自一人留在了北邙山，过着些清贫愁苦的日子，说是为了磨练心性也好，陶冶情操也罢，终究还是落寞了一些，这些年孤寂惯了，估摸着也没有什么朋友，虽然算得上是衣食无忧，却总是欠缺了些，这说起来，也算是自己这个当哥哥的不对了，或许是因为印象中还将他当作孩子一般吧，但眼前这个少年，已经不在是自己记忆之中的孩子了，也是时候该要给他放开一些了：“对了，青卓，以后也不要再叫三姑了！”

　　这句话来得突然了些，方青卓原本还以为兄长会为了忘记这件事而生气，但他却转口这么一句，让这个弟弟完全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那我应该叫什么？”

　　“等这一次我们前往北邙山高祭父母之后，我就打算娶三姑过门，这样一来，你也就应该改口叫她嫂嫂了！”方文卓的目光，转移到了白三姑的身上，脸色上充斥着一种温情，但说话的语气却显得十分的郑重，让人没有丝毫的去怀疑，不过这一点，对于方青卓而言，那惊讶的程度，肯定比起先前的种种要加重了几分，他有种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感觉，离开之前，这两个人不过就是陌生人，可这才短短的一个月的时间，就算是走到一起都不是一个容易得事情，还要发展到这样的程度，不论是谁，估摸着也有些接受不了，他的目光先后在白三姑和方文卓的身上做了一个短暂的停留，似乎是想捕捉到一些开玩笑之类的痕迹，当然，这无非就是徒劳而已，他有哪里知道自己这个哥哥还有那未来的大嫂之间有过那样的一段缘分呢？

　　不过惊讶归惊讶，这倒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江湖人嘛，原本就没有所谓忌讳与不忌讳的，一切随缘就好，而自己这个哥哥，说起来年纪也不小了，要是遇到自己喜欢的在错过的话，那就有些可惜了，当下他努力的调节一下自己的心态，尽量的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随和平静一些，用一种很恭敬的姿态叫了声：“嫂嫂，兄弟在这里有礼了！”

　　虽然早已经有了这样的觉悟，毕竟没有任何一个人在这个世上能成为独立的个体，交际是一种本能，更何况她原本就是酒馆的老板娘，八面玲珑的，只是这突然之间有人这般叫自己，白三姑的心里面多少还是有一丝的不适应掺杂在其中，她急忙向着方青卓摆了摆手，示意道：“别这么叫，现在还不是呢？”

　　“反正迟早都是要这么叫的，先适应一下的也好！”方文卓拉住白三姑的手，轻轻的握着，她的反应，多少有些不自然的姿态，让这个男人，心里面还有种小得意的姿态：“除非你不想嫁给我，做侯爷夫人！”

　　“讨厌！”被他这么一调侃，白三姑那种小女儿的感觉还是在一瞬间流露了出来，让人看着有一种妩媚的味道，当然，这样的场景，可不适合一旁的方青卓，秀恩爱这类的东西，多少显得有些可耻了点，他轻轻的咳嗽了两声，以作提示，方文卓自然是知道他这样的举动所蕴含的意义，所以他的面容又转回到了方青卓的身上，接着问道：“对了，你陪着燕公主到了魏都，结果怎么样，协议签订了吗？“

　　“还没呢！“方青卓回答得很直接，这倒是让方文卓有些意外的基调，当然，间哥哥问起此事，当下将这一路之上的遭遇以及魏都遭遇刺客还有协定寻找琉璃碎片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述了一遍，这方文卓在一旁静静的听完之后，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只是这心里面有些感慨罢了，虽然是一方镇侯，但这思想的层面，终究还是上升不到国家的高度，当下只是默默的祈祷了一下，希望这些人一切都顺利吧，那样天下人也就能够过上几年的安生日子，只盼不要再生什么变故才好。

　　不过看起来，这样的思绪，多少有了几分祈求的味道，这世间事，原本就不是简简单单能够依靠这一两句祈求就改变得了的，就如同这一次，北邙山之行，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变故一般，反正在方文卓的心里面，总觉得有一种诡异的感觉，但具体是什么，却又说不明白。

　　物随心生，终究感慨万千，思绪零落，只盼万事随缘！


第一百四十一章　要求


　　隐清泉的步伐虽然放得十分的缓慢，整件事情在他的脑海之中也可谓是犹豫至极，但内屋与外堂之间的距离，终究只有那么短，走出来时迟早的事情，齐凌云第一个看见他，急忙问道：“隐兄，这事如何？”

　　这么一问，所有人的目光，都转移到了隐清泉的身上，这个男人竭力的让自己的面容保持平静，好用来掩饰自己的内心所想，他并没有着急着回答，而是加快了脚步，走了过来，在桌前寻了一个木凳坐下，顺势还倒了一杯清茶，轻轻的喝了一口，然后眼神在所有人身上浏览了一遍，最后停留在司徒浩的身上：“你应该姓司徒了吧？”

　　这里的所有人他都曾经见过，除了司徒浩，所以很容易猜到，不过这样一来，就要换其他的人来惊讶了，特别是司徒浩本人，更是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对方只是看了自己一眼，就能说出姓氏来，可见还真不简单，当然，这也没什么，若不是这人有些能耐，这燕公主一行人又何必费尽舟车劳顿到这里来找他呢，既然对方这般问了，他也就抱了抱拳，以一种江湖人的姿态回答道：“不错，在下正是姓司徒，敢问有何指教？”

　　这样的动作，显得有些恶搞了些，庄重本来没错，但却用得不是时候，若是换做以前，估摸着已然是一堂的轰然大笑，但现在，笑不出来，至少齐凌云时这般觉得的，隐清泉在确定了这件事情之后，轻轻的点了点头，似乎很满意对方的答案：“你们要找的琉璃碎片，眼下我也有些耳目，只是在告诉你们之前，你们也得答应我一件事情。”

　　听到这话，原本最为压抑的伍月，也明了了其中的意思，她一直担忧着的琉璃碎片也算是有了着落，用不着在毫无头绪，这是一件好事，可像他这样的一个所谓隐士，又会提出什么样的要求呢，这一点她揣测不到，富贵名利，金钱珠宝，也只适用于普通人罢了，当然，与其这般忽视乱想，还不如直接问个清楚明白的好：“隐大哥，你请说！”

　　“我这个请求，算不得难，却也挺难的，你们若是按照我的说法找到了琉璃碎片，那么这位司徒少侠，你得答应我一家事情！”说道这里的时候，隐清泉顿了顿，他的目光仍旧注视在司徒浩的身上，被他少侠这么一叫，这个年轻人的心，多少有些激动的味道，就连脸庞之上也有一种无法轻易掩盖的笑意，当然，他也无非只是传达那女子的说法而已，至于其中到底有什么关系，他也说不上来：“一个月之后回到这里来，并且要在这里呆上半年的时间！”

　　这样的要求，无论是谁都觉得很奇怪，即便是还沉浸在喜悦之中的司徒浩，也是一脸茫然的盯着隐清泉，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之间提出这样的一个要求来，当然，隐清泉没有在说话，他虽然明了这一干人等眼神中所流露出来的意思，就如同先前的他一般，而现在，他需要做的，只是等待，等待对方的应承，因为他知道，这个少年人一定而且只会有一个答案。

　　“我答应你便是！”果然是这样的结果，司徒浩站了起来，端起那桌面上的清茶，一口而尽，无论是动作，还是回答的语气，都显得十分的干脆，的确，选择权是掌握在他的手上，但是局面却让他不得不做出这样的选择，琉璃碎片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就算是不为了燕魏之间的和平协定，这东西，也是魏国子民都期盼能够回归的，它毕竟是一种象征，有它在，魏国才算是完整的，这一番只要能够成功的找到琉璃碎片，那么朝中的一干反对势力也就无话可说，只要协议一签订，那么燕魏之间或许就能获得一段时间的和平，这一点，他对兄长，还有眼前这个燕公主还是比较放心的，他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个人提出这样的要求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但是心中权衡一番，却也觉得半年的时间算不得什么，一切都以大事为重方为上策！

　　“那好，既然司徒兄弟这般爽快，那我也就不再多说废话了，在嘉州城的东北之地，有一座叫做北邙山的地方，那里聚集着一个不大的村落，你们到了哪里，也许就能够找到琉璃碎片的下落，但是我还是希望你们不要去的好！”这段话，隐清泉说得有些扭捏，如果是要他自己来选的话，这心里面是不情愿的，这一来，就让齐凌云等人有些听不明白了，特别是那不要去三个字，显得越发的诡谲：“隐兄为什么说最好不要去呢？”

　　“这个，这个嘛？”要真问为什么，隐清泉一时之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或许是因为上古一战的原因，他的心里面总觉得这琉璃是不祥之物，但眼下说这番话，却没有丝毫的意思，无凭无据，说出来都没有人信，又怎么能依靠它让眼前这些让放弃呢，千里迢迢前来寻找，那份执念，看来已是十分的深邃，所以他也就只能苦涩的笑了笑，有些无奈的味道：“我只是有种不好的预感而已，没什么的，只是齐兄弟，我这里还有一句话要送给你！”

　　“隐兄，你又什么见解，兄弟我聆听就是！”一种直觉，让齐凌云能够感受得到，这个隐清泉这番反应一定蕴含着什么，他或许还知道更多的事情，但是此刻，对方既然不愿意去挑明，他也就方便去再问，更何况，有些东西，原本说得太明细，就没了好处，与其如此，还不如顺其自然的好，隐清泉轻轻的拍了拍齐凌云的肩膀，面色有些凝重的味道，他说话的声音很小，小到只有齐凌云一人能够听得清：“兄弟呀，你我之间也算是相识一场，记住为兄的话，以后不论如何，凡事都不要太过于执着，一切看淡些，随缘就好！”

　　”多谢隐兄了！“齐凌云虽然不知道隐清泉为什么会对自己说这些，但既然说了，自有他的深意，还是那句话，随缘就好，该明了时自然明了，只是这般的光景，让人感觉到丝毫的压抑罢了，与这大渡河畔的碧绿清脆比较起来，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当然，这样的场面终究需要人来打破，而打破的人，正是小狸，她的手中有个小托盘，托盘之内，是一种不知名的山间野菜，这也算得上是自然最无私的一种恩赐：”准备开饭了，干爹，各位哥哥姐姐们！“

　　“可别这般叫，乱了辈分！”林婉婷也忍不住的逗趣道，先前的那一幕，让她多少有些受不了，所以当小狸的话想起的时候，她就急忙去找了一个突破点，当然，这样的突破点若不不选好的话，那可就得碰了钉子，果然，小狸放下那个托盘的同时，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用一种约带着挑衅的语气说道：”你就比我大上几岁，我不叫你姐姐，叫什么？“

　　这倒是一句事实，林婉婷原本还想反驳，却又觉得和自然这个孩子制气未免失了肚量，当下也不做言语，秦镶哪里知道她是这般的想法，见她不再言语，还只道是这个一向好强的女人认了输一般，当下有些得意的调侃道：”小姑娘倒也是牙尖嘴利，婉婷姑娘，你可算是遇到了对手了！“

　　被他这么一说，林婉婷也不想去计较，那桌面之上虽然只有一碟野菜，但对于这短时间一直算得上是山珍海味的众人，有种特别吸引力，这酒像是肉吃得多了，就觉得这萝卜白菜，也是极好的一般，更何况，那野菜还装碟得十分的精致，有一种青翠欲滴的感觉，让人看着就别样的舒坦，当然，这陆陆续续的上了不少的东西，那大渡河中的游鱼飞虾，山间的野彘等等，在这不大的店面之中，也算是应有尽有，但无论如何，却始终比不得那最初的一碟野菜，众人从洛都而来，原本就有些饥肠辘辘，这一刻，被这一桌的美食诱惑之下，如何还能保持形骸，个个都放开了身子，虽然算不得狼如虎咽，但也差不到哪儿去了。

　　这一场餐饭，吃的时间颇长，甚至到了最好，还有些意犹未绝的姿态，好在此刻已经入夜，客栈门前，那缕缕的河风吹拂而至，给人一种放松的感觉，眼下想要出发，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水面上的夜路，方向都有些难辨，更何况，这里到北邙山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强行赶路，还不如调息一晚上的好，所以众人也不做别的安排，饭尽，便团聚在哪河岸之边，吹风纳凉，闲谈些家常，就连一向不擅长言语的狸嫂也在收拾妥当之后，走了过来，她不说话，只是静静的聆听着，但是能够感觉到，她时不时发出的笑声，并没有丝毫做作，完全是发自内心，看来，曾经的事情，她算是真的放开了。

　　这是一件好事，可齐凌云呢，他的心，又何时能够放得开呢？


第一百四十二章　两条路


　　有些东西既然弄个不清楚，那就索性不问，否则也只是徒添感伤而已，伍月就这般静静的坐在齐凌云的身边，依偎在他的怀里，相逢如果算得上是缘的话，那离别也就只能当作是恨了，好在现在还不用做出这样的抉择，当然，大渡河畔的风景还是那样的迷人，特别是在群山交错之间，那些许的月光照耀之下，更是平添了几分诗意，深重浓厚，恐怕就算是昔日燕国第一才子，陈储华在此，也要懊恼自己的文笔稍逊，描绘不得。

　　时间过得不快，甚至有的人觉得这个夜有些漫长，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夜晚终究是要过去的，当第二天清晨到来的时候，也就是到了该要出发的时候了，一众人吃过早饭，这就折腾着上路，船家早已经一切都安排妥当，对于这大渡河上讨生活的人，难得遇到这般慷慨的主，自然做什么事都特别的伤心费力，此时的河畔之中，来往的船只颇多，兴许都是想要借助这清早的晨光，给自己一个好的开头，隐清泉依旧坐在客栈的门栏之上，喝着自己的小酒，脸色约为显得有些深邃的味道，狸嫂和小狸两母女倒是将所有人都送到了河边，这才依依道别。

　　“干爹让你别忘了一月之约！”船发动的时候，小女孩对着司徒浩突然叫道，有点恍然的姿态，司徒浩轻轻的点了点头，就如同是在应承她一般，既然已经许下了承诺，他可不愿意反悔，既然行走在江湖之上，信义二字可丢不得，狸嫂轻轻的抚摸着小狸的头发，像是在安慰她一般，而此刻的隐清泉心里面，只希望一切的担忧都是多余的吧，哎，不去想了，与其这般徒增赶快，还不如喝酒来得痛快。

　　船行的速度颇快，一行人既然有了目标，自然不会做过多的停留，也不知道是不是清晨没有睡醒的缘故，众眼朦胧之间，都不愿意多说话，这可让一向活蹦乱跳惯了的林婉婷，有种莫名难受的感觉，她的目光在众人的身上打量了一番，最后还是停到了齐凌云的身上，这些人中，说起来，还是要属他的关系和她最亲一些，林婉婷缓步的走了过去，似乎有一点的犹豫，当她停留到齐凌云身边的时候，这种感觉就变得越发的强烈，可这心中若有疑惑不说，那憋着就别提多难受，所以她稍微顿了顿，小声的问道：“师兄，我们在嘉州停留吗？”

　　“不啊！”齐凌云回答得很直接，自从出发开始，他就一直琢磨着前往北邙山的最佳路径，这心里面早已经做出了抉择，或许是心中有事，他并没有去思虑自己这个师妹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只道她是贪玩罢了：“师妹，你怎么突然之间问起这个问题来了，我们此行目的是北邙山，可以从下一个山口下船，径直北上，这样一来，可比转道嘉州要节约大半天的时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