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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面便利店-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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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您能告诉我，应该怎样应劫吗？”路鹿向他问道。
“抱歉，我的能力有限，占卜不出更多的东西。”贺茂壬晴带着一丝歉意道：“我只能告诉你，你的劫和鬼有关。”
看到路鹿皱起眉来，贺茂壬晴心中的歉疚更大了。
作为阴阳师，帮世人退治妖魔应该是他的本分。但是面对眼前的这个大唐人，他还是隐瞒了一些事。
他从占卜中不止看出了这些东西。
有一些更深刻的，更不可名状的东西在阻挠他的占卜。
他隐隐感觉到了‘那个’的存在，只是他无法表达，根本找不出词描述他感觉到的‘那个’东西。
无奈，他只能缄默以对。
其实，在看到‘那个东西’的第一眼，他就知道，他穷极一生也对付不了它的边角。
这样的诅咒，幸好没有生在他们的世界。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面上却丝毫没有显露出来。
他知道，他把这些告诉青年也没有用，这些只能徒增他的恐惧罢了。
捏了捏扇柄，贺茂壬晴放弃了原先的打算。
他把找到的金银丢回钱袋里，从袍袖里掏出所有的符咒，把它们全部都放到了冰冷的桌面上。
“抱歉，我能力有限，帮不了你多少。”
他再次歉意道：“这是用我制作的符咒，不知道能不能起作用，希望能对你有所帮助。”
言尽于此，他再也不敢多留，抱着茶叶和火锅底料就匆匆地走了。
他能感觉到，便利店里也有不祥之物在窥视着，只是有什么东西保护了这家店，他才能在占卜之后安然无恙。
把一堆东西塞到符咒里，贺茂壬晴才发现自己还呆在枫林中间。
在直视了那团扭曲的东西之后，他的心里有了阴影，这让他再也没心情赏枫。
在凄冷冷的下午，原本殷红似火的枫叶如同鲜血一般刺眼，于是他赶紧走回牛车处，让家仆们驱车回府。
直到回到那个布满了符咒的宅邸，他才有了一丝安全感。
“竟然被鬼咒吓破了胆，真是狼狈不堪。”他自嘲道：“或许我不适合干阴阳师这行吧。”
“贺茂大人，为何说这种丧气的话？”
雪女呈上浇了甘葛的刨冰，一边不赞同地道。
“唉，遇到了超出自己能力范围的事，而且觉得一生都没办法对付，所有有些沮丧罢了。”
贺茂壬晴用勺子搅了搅刨冰，心道收了雪女是他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
有一个雪女在家，他一年四季都不会缺刨冰吃。
能在酷热的夏季来一碗凉爽的刨冰，是再惬意不过的事。
他舀了一勺刨冰送入口中，甘葛甜甜的汁液立马融化在舌尖，这让喜爱甜食的阴阳师幸福地眯起了眼。
不过当咽下刨冰后，一种彻骨的凉意凝注了他的心，浸没了他的肺，让他浑身都置于冰水之中，仿佛再也无法挣脱出来。
“秋天吃刨冰，果然有些冷啊。”
而且，刺骨的寒冷勾起了他不好的回忆，让他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的心情又变得糟糕了。
“果然，秋天还是吃点热的比较好。”
在雪女好奇的目光下，他狡黠地从袖中掏出四包火锅底料，朝雪女晃了晃道：“你之前一直在想出云国守喝的味增汤是怎么样的，今天我给你找到了，你该怎么谢我？”
“做好了味增以后，我帮大人端汤。”雪女没好气地道。
“端汤…别了别了，味增汤冷了就不好吃了。”贺茂壬晴不敢再调侃雪女，立马见好就收。
把包装撕开，贺茂壬晴把火锅底料倒入小碗里，然后吩咐厨房去做味增汤。
因为出云国守的缘故，味增汤已经成了风靡平安京的食物，所以厨子们没有质疑贺茂壬晴的命令，很快就做出一份最近流行的食物。
第五十二章
一碗姬饭； 一碟萝卜干，一碗由火锅底料制成的味增汤。
有时候萝卜干会换成时鲜蔬菜，偶尔会有一条腌鱼，这就是全部的晚餐了。
雪女那边亦是如此。
“被出云国守赞不绝口的味增汤； 果然想尝尝呢。”
虽然之前被贺茂壬晴调侃，但雪女只是纠结了一下； 就把萝卜干在味增汤里沾了沾； 然后把整块萝卜放入口中。
“好辣！”
萝卜干一入口，雪女的眼泪就刷的一下涌出了。
和凡俗女子不同的是； 她的泪水一落下就凝成晶莹的冰块，顺着白皙的脸蛋往下掉，一直落到衣襟为止。
“是辣味。”她流着泪道：“出云国守的味增； 可没有这种味道。”
“嘛，我听那个大唐人说辣味的味增汤味道最棒； 所以买回来的四包都是这样的。”贺茂壬晴摊手道：“真的有这般辣吗？”
“大人你试试不就好了？”雪女一边抹泪，一边呛了贺茂壬晴一句。
不过雪女虽然辣的不行，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下。
她一口气把萝卜干都倒入味增汤里入味，连白饭都顾不得吃； 一个劲地吃萝卜，边吃边流泪。
“看来味道还真不错，不然你不会这样吃。”
虽然被雪女的吃相勾起了食欲； 但贺茂壬晴吸取了雪女的教训，没有贸然动筷子，而是把铜壶里的水倒入味增汤； 把红红的汤料浇稀薄了些，这才把萝卜干泡入，夹起筷子吃开。
“嘶，美味。”
早有了心里准备，辣味入口的一刻他没有惊慌，而是仔细品味。
有了辣子的调味，原本淡然无味的萝卜干重新变得诱人起来，让他停不住筷子，直到和雪女一样把所有的萝卜干都一扫而空。
“不愧是天皇都赞不绝口的食物呢。”
一碟萝卜干吃完，两人发出了同样的感慨。
不过，刚才光顾着吃萝卜，姬饭却一动也没有动。
于是两人学着由宫廷流传出来的方式，把味增汤浇到姬饭里，等雪白的米饭把辣红的汤汁全部吸收，才捧起碗来，把饭同样吃的干净。
待家仆把盘碟收走，两人才一脸餍足地躺在树干上赏月。
期间雪女仍然辣的难受，于是她制作了一个冰块含入口中，这才让通红的舌头降低了温度。
“喝完暖和的味增汤感觉真好，秋天就要吃热的东西才对。”
贺茂壬晴全身暖洋洋的，全身都慵懒下来。
靠着树干憩息，这种安适愉快的状态驱散了他的不安，然而渐渐地，竟让他升起了翘班的念头。
反正，最近平安京也没有什么大事，神乐舞也不归他管，他就说自己身体不适，请个长假好了。
他愉快地做了决定。
便利店
贺茂壬晴回去后，路鹿的心情就忽地变得很糟糕了。
不管这次的阴阳师是不是水货，他的警告都让他有了不祥的预感。
神魂不舍地度过了几个小时，等到十点多的时候，路鹿就有些熬不下去，准备早点关店休息。
期间吸血鬼猎人来了一趟，他和宋程平分了临近过期的食品。
不过路鹿有心事，就没有关注这些事，而是叮嘱了宋程几句，就匆匆挂了牌子回到房间。
“这个符咒，真的能有用吗？”
路鹿看着手中字迹不清的鬼画符，心中充满了无限的怀疑。
他不是不相信阴阳师先生的好意，而是他经历的打击太多，不敢抱太多期待而已。
虽然不指望能起到作用，在临睡前，他还是按阴阳师嘱咐的那样，把一个符咒塞到了睡意的衣袋里，然后才拉灯入睡。
一夜无梦。
“叮铃铃铃——”
早上六点，路鹿被闹钟吵醒。
和往常的困乏不同，这次他起来的时候无比精神，连脸色都因良好的睡眠红润了几分。
醒来后，他反射性地摸衣袋里的符咒，结果符咒完好无损，连个角也没缺。
那他昨晚的安睡，到底跟这张符咒有没有关呢？
路鹿记得这是张安神咒，能够祛除梦魇，有助睡眠。
而且阴阳师先生说了，这个安神咒三个月后才会失效，所以才不会像驱鬼的符咒一样燃烧。
路鹿不知道这是真的假的，但他的睡眠质量一向不好，如果连续几天睡的很稳，那大概就可以证实这位阴阳师的话。
不管结果如何，他都非常感激阴阳师的好意。
日常的晨练、早餐、绘画，一天就在有条不紊的生活中溜走了。
在这天晚上，路鹿刚挂上牌子不久，就遇到了一个他预想不到的客人。
一个他做梦都想见到的画家。
凸出的眉骨，深陷的眼窝，火红的头发，以及那双深含安静和寂寞的眼睛，任何人看到他，都会在第一时间想起他的名字。
文森特梵高。
如果对他的画像不熟悉的话，看到他只有一边的耳朵也会恍然大悟。
就是这样一位出名的画家。
然而，有许多人只是因为他的天价画作《向日葵》，才因此记住了他的名字。
“梵高先生，梵高先生。”
路鹿他以为自己喊了出声，但是在念了无数遍梵高的名字后，他才蓦然发现，他早已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难怪梵高先生一直低头沉思，没有往他这边看过来。
看到低头沉思的梵高先生，他的喉咙一阵干涩。
他想到《星空》，想到《向日葵》，想到文森特梵高不幸的一生。
然而想到了最后，他的头脑一片空白，只顾呆呆地看着梵高，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站在他眼前的是一位虔诚的画家。
不管是美丽的，还是丑陋的；邪恶的，还是纯洁的东西，他都会毫无保留地呈现在画作上。
哪怕剖开自己的灵魂，也要用最诚挚的态度去追逐艺术。
“梵高先生。”
路鹿怕自己在偶像面前失态，努力使自己发抖的嗓音稳定下来，他想让自己的声音表现的像个正常人，然而他最后还是失败了。
好在，他破音的呼喊还是吸引了梵高的注意力。
他看到活得，真实的文森特梵高，正在迈步朝他这里走来。
不能激动，不能激动。
不就是看到了梵高吗？激动什么？
你可是连魔法师都见过的人啊！
虽然这样催眠自己，但当梵高走到他跟前的时候，路鹿还是不由脸红了。
眼前的不是别人，这可是梵高啊！
那个是无数画家信仰的梵高！
突然见到偶像，他也没有做好准备，第一句话就光叫名字了。那么接下来是对偶像说的第二句话，他该说什么呢？
路鹿来不及斟酌，等梵高停下脚步，一句话就不经大脑的说出来了：“梵高先生，欢迎来到未来！”
未来？
路鹿看到偶像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但他顾不得别的，把介绍的话一股脑全说出来了。
在路鹿有些颠三倒四的介绍下，文森特梵高同志终于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也顺利地找到了带他来这里的罪魁祸首，一颗从天而降，乖巧歇息在他头发里的石头。
“梵高先生，您难得来一次，来看看你的画吧！”
在路鹿想来，一个画家，一个创作者最大的执念，就是希冀自己的画能千载流传。
路鹿扪心自问，他自己都有这种愿望，或者说，这是所有创作者的通病。
想让世人看见，想被他人认可，想让自己的名字被人记住，直到一千年，一万年，当人类也被时间遗忘的时候，才允许自己的画作也随之封尘。
不过路鹿知道自己目前的水平有限，他的画还经不起时间的考验。
因此，遇到穿越时空的梵高，他就更想让这个伟大的人享受胜利的果实。
他在生前没有得到公正的待遇，但有这个机会，一定要让他知道自己的画多受欢迎才行。
于是，在跟偶像说了一句后，路鹿打开笔记本，当着他的面输入梵高两字，然后屏幕上立刻弹出了无数词条，让人眼花缭乱。
“梵高先生，这都是后世对你的评价。”
路鹿发现偶像一直专注地盯着一处看，他悄悄地顺着偶像的视线看去，这才发现偶像的目光停留在百度图片上。
“偶像，不，是梵高先生，这是笔记本，因为您的画十分受欢迎，所以不管是网络还是现实，都贴满了您的画。”
“还有这里是中国，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国家之一，不仅是在欧洲，您的画传遍了世界各地，每一个国家的人都很喜欢您的画。”
在梵高凝视他画作的时候，路鹿不停地用不同花样的词赞美偶像。
随后，他敏感地体察到了偶像的心意，于是就把各种迷弟迷妹对他画的赏析讲给他听，顺便把他的画在如今卖到多少钱，折合成他那个时代的法郎是多少都讲了。
梵高先生，你的画不止能卖两百法郎，虽然您生前希望能卖出这个价，但您太低估自己了！
你的艺术超越了时代，所以当时的人不能理解，但有些人的思想必定超越时代，所以不是您的画不好，而是那些人的审美错了！
梵高一直抿紧了嘴，把嘴抿成了一条直线，所以路鹿无法判断偶像的心态。
偶像在生前，也抨击过大众不懂得活着的艺术，只有当画家死去，他的画才身价百倍，所以偶像到底是觉得讽刺，还是感到了被认可的激动？
在一阵忐忑不安中，路鹿终于看到偶像说话了。
“谢谢你。”
文森特·梵高没有欣喜若狂，没有喜极而泣，只是流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
浅浅的，静谧的，几近于无。
但这就够了。
虽然偶像在笑着，但路鹿却突然泪流满面。
作者有话要说： 看我对主角多好！我都没见到鲁迅！
这章用了平时两倍的时间，还是写毁了，我对不起梵高先生……
还有本来想写芥川龙之介，这位文豪大大生前有一段文字，大概就是自己变成灵魂，暗搓搓的看后世自己的书还有没有人看，有莫有被垫桌角，私以为那个画面很有意思，想让他（在我的破书里）如愿以偿的。主角大声读这位文豪的书评，一定超有趣。
另外，还想让他看文豪野犬，看看自己被魔改成这样有啥反应。以及让他知道自己有个叫太宰治的迷弟，因为他第一次自杀。希望他回去后能好好关照这位问题儿童，一直得不到芥川奖太惨了
第五十三章
“别哭。”他听见偶像说：“这不是什么伤心的事。”
听到偶像的安慰； 路鹿赶紧抹干了眼泪，开始不停地傻笑。
他觉得他此时的状态完全像个傻子，好在偶像并不介意。
“有画笔吗？”
“有！”他赶紧回答道。
路鹿把文森特梵高领进房间，把他所有的画具都摆到了偶像面前； 任他挑选。
在梵高拿起数位板翻看的时候，他已拿来一叠画纸； 并且告诉梵高先生； 数位板是现代的画具。
等他解释完后，梵高点头； 随后拿起一支铅笔，开始在纸上勾画起来。
梵高先生，这是要在他的家里作画吗？
路鹿激动的不能自已； 他想出门跑十圈庆祝，想登到山顶上大叫； 但他最终克制住了这股欲望，而是侍立在一边，用灼热的眼光看偶像的一举一动。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时间在一个绘画； 一个旁观中过去。
不知不觉，路鹿已经站了四个小时，但他并不感到疲惫； 因为梵高先生已经画到了尾声。
只要再过一小会儿，这幅画就能完成了。
实际上，路鹿不介意再多站几个小时； 他甚至于想让梵高先生一直留在这儿，哪怕他一直站着都愿意。
可惜，在那个世界有偶像的亲人，那才是属于他的时代。所以路鹿只能压下不切实际的妄想，尽可能的珍惜与梵高先生度过的每一秒钟。
画好了。
文森特梵高撂下笔，神情有些疲惫。见状路鹿赶紧泡了一杯热饮给梵高先生。
他看了下时间，时间将近十二点了。也就是说梵高先生在店里呆了五个多小时，难怪这样劳累。
虽然站了4个小时，路鹿却仍然精神熠熠。对他来说，看到偶像就跟吸了大麻一样兴奋，但是他不困倦，却必须要考虑到偶像的身体健康。
“梵高先生，时间已经不早了，您要不要现在回去休息？”他看了下梵高的神情，又补充道：“那块红色的石头，就是带您来这儿的钥匙。如果您还想来这个地方，等它发热的时候就可以进来了。”
文森特·梵高看了下表，时间确实已经过去了很久，算算时间，他也该回去休息了。
于是，他推开卧室的门想要离去，但他刚踏出门，路鹿就捧着画道：“梵高先生，你的画忘带了。”
看到路鹿捧着画，像是捧着什么珍贵的珠宝，小心翼翼地样子，他露出了一个几不可查的微笑：“送你的。”
什么？送送送……送我的？
路鹿被这个天大的惊喜砸的头晕目眩。
梵高先生不是跟他开玩笑吗？
他真的决定要把这幅画送给他吗？
如果这是真的，他一定会把这幅画裱好，然后挂在屋子里最显眼的地方，向过来的每个人炫耀！
再三向梵高先生确定这幅画送给他了，路鹿又露出了一脸幸福的傻笑。
见到梵高远去的背影，路鹿突然意识到一件重要的事，但在这件事上，他迟迟拿不定主意。
他想把他迄今为止得到的所有金块和珠宝都送给梵高先生。
但是他不敢。
虽然他自己是谈钱的俗人，但那可是梵高啊！他怎么能用铜臭气去玷污先生的馈赠！
然而，他想起历史上梵高郁郁寡欢的原因，有很大一部分是没有经济收入。
梵高的画卖不出去，一直靠弟弟的接济生活。于是他觉得是自己拖累的弟弟，才会在歉疚之下心态失衡，精神开始出现问题。
现在梵高先生知道自己的画终于被大众理解，那么因为画作不受欢迎的忧郁已经散了一部分。
然而，没有经济收入，梵高先生又觉得拖累弟弟，又郁郁地死去那怎么办！
关于梵高先生的谣传很多，大多数人都以为他是自杀的。
路鹿不相信自己的偶像那么脆弱，他相信梵高先生是死于意外，是为了包庇那几个孩子才避而不谈，但是，万一谣传是真的呢？
万一梵高先生真的是自杀的，那他一定会后悔死的！
于是，路鹿在心里不停地给自己打气，告诉自己这不是玷污偶像。
在梵高即将离开门口的时候，他终于鼓足勇气叫住了梵高，一溜烟地跑回房间，把所有看起来有价值的东西都扫到一只箱子里，然后恭敬地把箱子递给了偶像。
“梵高先生，请收下这个。”
“还有，谢谢…谢谢您的画！”
看到梵高打开箱子查看礼物，露出诧异的目光，路鹿涨红了脸，结结巴巴地解释道：“先生的画价值连城，您的画能买一百个这样的箱子。您送了我礼物，我也要回赠先生才行，请您务必收下他们，拜托了。”
梵高是个实务的人，所以他没有推拒，大大方方的接受了粉丝的礼物，朝路鹿笑了笑，就拉着箱子离开了。
笑了！先生刚才冲他笑了！
被梵高最后的微笑迷惑，路鹿站在原地呆了好一会儿，思考先生的笑究竟是什么意思。是对他满意，还是对他虔诚态度的表扬？
不管怎么样，和偶像接触的几小时，都够他回味一辈子了。
梵高走后，路鹿只要关上灯就行。
他早在梵高进门的时候就随手挂上了暂停营业的牌子。
对他来说，天大地大，都没有他跟偶像独处重要。
再说今天宋程和杰尔西老师不来，他才不会让路人ABCD占用他和梵高先生相处的时间呢。
回到房间，路鹿还是兴奋地睡不着觉。
他想自己梵高先生坐过的椅子要封起来，好好保存；梵高先生用过的笔他也要收好，不能随便用了。
还有一时激动跟梵高先生握过的手……
一想到明天清晨要洗，他就感到无比的心痛！
他能不能不洗这只手了！
然而，不洗手显然是不现实的。
所以他只能一边回味偶像掌心的温度，一边不住地傻笑，回味和偶像接触的一点一滴。
真是越想越兴奋。
路鹿本以为今天晚上他会兴奋的睡不着，然而他只是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他的心就平静下来，很快就不知不觉的沉入香甜的梦……
第二天醒来，还是那样的神清气爽。
经过两晚上的验证，路鹿初步确认阴阳师的符咒确实有效。
这让他心里感到一阵快慰，也对未来更有希望了。
匆匆的洗漱好，路鹿就赶着去裱偶像的画。
在忙活了一天后，他把裱好的画挂在便利店最显眼的位置，然后往后退了几步，怎么看都觉得好看，这才满意地停止了把画挪来挪去的举动。
趴在收银台上，路鹿头一次对这个位置无比满足。
只要一抬眼，他就可以遥遥望见偶像送给他的画，只是他要注意白天把画换个位置，要不然画被弄坏就不好了。
路鹿陶醉地欣赏偶像的画，专注到连新的客人进来都没看见。
最后，他还是被一声大吼震醒的。
“兄弟们，打赏来一波！团扇只能积累10个，不打赏就浪费了啊。”
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大步踏进店门，豪迈地冲着空气喊道：“就在刚刚，我在水下逮到了一条一米长的大鱼，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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