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然王国到自由王国-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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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随意动，杨典来到冀州。

　　　　杨典脚程较快，抵达冀州时，北伯崇侯虎五万步骑先锋尚在行军途中，苏护及其子苏全忠则厉兵秣马，日夜防卫，不敢稍稍懈怠。一则苏护对炼气士认知有限，二则懒得纠正苏护、苏全忠父子的世界观，杨典果断停步冀州西城门外一座土山，自私属空间搬出一座契合封神演义世界观的古风古韵道观。此座道观是私属空间调研封神演义剧情世界民情民俗之后的仿制作品，配合原子重组等技术细节微调，杨典一时恍若成了能够虚空造物的炼气士大能。

　　　　因无外力干涉，封神演义剧情如期上演，崇侯虎狼狈兵败，崇黑虎援兵相助，苏全忠悍然出击。崇黑虎挥舞短斧与苏全忠杀了一阵，见苏全忠武艺高强，把斧一愰，拔马便走。苏全忠自以为得胜，哪里肯舍，立刻拍马追击，定要活擒崇黑虎。崇黑虎见势不妙，连忙揭去背伏在脊背上的红葫芦顶，口念咒语催动，葫芦猛的冒出一道黑烟，化开如网，大小黑烟中噫哑之声噪杂，竟是一群铁嘴神鹰，劈面啄向苏全忠。苏全忠舞动长戟护住自己身面，却护不住坐下战马，战马霎那被铁嘴神鹰啄伤痛的跳将起来，将苏全忠甩的头昏眼花。

　　　　崇黑虎收回铁嘴神鹰，正待拿了苏全忠传令收兵，怎料异变突生。

　　　　却是杨典来了。

　　　　仙侠世界要有仙侠范儿，为了尽量避免引起高人注意，杨典努力扮演炼气士。私属空间木星政府的伪仙侠世界，杨典利用科技模拟法术实践积累了无数经验，此时顺手牵来选中了机械重装型傀儡躯壳技术。傀儡躯壳是类似网络游戏角色的外物，既然是随时可原子重组的外物，非常规情形下便无须拘束于材料限制。杨典现用的这套傀儡躯壳，乍看貌似正常肌肤，其实全是超微型机械伪装。整个傀儡躯壳由数万亿计超微型机械在超级计算机指挥下组成，特定场合里，一念之间离散成机械雾霾，一念之间重聚成傀儡躯壳。

　　　　考虑崇黑虎及普通士兵观察力较弱，杨典解散傀儡躯壳时特意令超微型机械彼此联合形成人眼能见的雾状颗粒；再考虑任自然百般提醒的艺术特效，杨典复又将雾状颗粒外裹红紫暖色。于是，苏全忠部兵卒和崇黑虎兵卒眼里，杨典就成了无法理解的异变：一团红紫色烟云，急速扑向战场。

　　　　崇黑虎幼拜截教真人为师，铁嘴神鹰红葫芦即是师尊秘授。崇黑虎对炼气士阶层有所了解，望见红紫色烟云便晓得异人登场，不禁惊诧万分：“来者何人？”

　　　　杨典却不答话，指挥红紫色烟云卷向崇黑虎。

　　　　崇黑虎临危不乱，复又准备召唤铁嘴神鹰相助。

　　　　杨典不愿傻瓜似与崇黑虎斗法，果断激活无线输电功能，并控制电力强度刚好麻痹其神经信号。崇黑虎只觉双臂一麻，红葫芦坠落；双腿一麻，坐骑一跳，如适才苏全忠般狼狈摔下战马。崇黑虎数百亲兵大惊，一拥上前，欲救回自家主将，却复又被无线输电电倒一连串。为了吓退崇黑虎部兵卒，杨典特意加强了艺术特效，于数百亲兵头顶模拟一片电闪雷鸣状如末世般恐怖场景。果如任自然所说，面对震撼真心的艺术特效，即便是奇幻世界，或者说，尤其是奇幻世界，普通土著都是没有抵抗力的。

　　　　为了增强印象，杨典重聚傀儡躯壳时特意扩增微型机械彼此间的距离，化作三人高的虚影巨人，继续展现他利用科技伪装出来的超自然力量。简简单单的闪电艺术特效，再加上实质电倒数百亲兵的无声警告，崇黑虎部士卒立刻万马齐喑，眼睁睁看着红紫烟云化作巨人，眼睁睁看着巨人拾起铁嘴神鹰红葫芦，眼睁睁看着巨人将崇黑虎捆缚，眼睁睁看着巨人将苏全忠释放。

　　　　苏全忠因为武艺高强，向来自傲自得，今日骤见铁嘴神鹰红葫芦和烟云化人的杨典，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苏全忠因武艺高强而自傲，复又因为叹服术法而低头，乖巧上前拜谢说：“前辈天恩……”

　　　　杨典截断苏全忠谢语：“今日驱云而来，非为你也。”

　　　　杨典转望崇黑虎，佯装不知封神榜打劫来临背景，呵斥说：“仙人两隔，岂可妄动法宝欺辱凡人？此葫芦且寄存我这里，待冀州事了，再还给你不迟。”

　　　　说罢，不等崇黑虎自辩，杨典重新化作红紫色烟云，卷起铁嘴神鹰红葫芦，飞向冀州西城门外的道观。

　　　　封神演义世界观，炼气士非常人性，惯来喜欢护短，打了师弟来师兄，打了师妹来师姐，打了徒弟来师父，打了师父来师祖，圣人都躲不了面子因果。天道意志衍生的命运来说，崇黑虎本就有兵败之劫，今日不被杨典所擒，明日也将被郑伦所擒，所以单纯擒拿崇黑虎尚不至于引来他师父复仇，但若夺了崇黑虎的法宝铁嘴神鹰红葫芦，那梁子就结大了，说不定就得做一场。

　　　　如果主神空间真的是禁忌游戏，崇黑虎乃至鸿钧都是拘禁于小小剧情世界的可悲的机械生命，和他们无所谓争斗，有意思么？打赢，不足喜；打输，更是自找麻烦。与其不断拉仇恨与这斗与那斗，不如回归研究员本性，沉下心来好好研究实现种种诡异术法的手段。亦是如此，杨典假借维护凡人阶层与炼气士阶层之间甚少联系习俗的名义，将夺宝之事说成借宝，并明确约定了归还日期。这样应该能避免仇恨扩大化，如果不能，那也只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杨典只是怕麻烦嫌争斗没意思，却并非真的怕了炼气士。

　　　　回到道观，杨典立刻着手研究铁嘴神鹰红葫芦。

　　　　红葫芦须得咒语才能释放铁嘴神鹰，不过没有关系，杨典击降崇黑虎时已然悄然解析扫描了他的记忆体。或许因为崇黑虎修为低，解析扫描过程非常顺利，记忆体及躯壳数据传送到私属空间木星政府小主神工程部门，崇黑虎1号霎那间睁开双眼：“咦，这儿是哪？”

　　　　解析记忆体检索出来咒语，配合崇黑虎细胞基因，铁嘴神鹰红葫芦立刻成为杨典囊中之物。

　　　　把玩铁嘴神鹰红葫芦数日，杨典不禁啧啧称奇。

　　　　封神演义剧情世界，崇黑虎的铁嘴神鹰红葫芦只是一件不起眼的法宝，可私属空间木星政府想仿制它却殊不容易。首先是红葫芦材料问题，原子尺度解析只能仿制它的外观，或许如同天国阶梯第一部曲蜗角之争多维度圆柱巨镜衍生的奇幻小世界那般，主神空间添加了神力枢纽、信仰粒子等私属空间木星政府暂时尚未掌握的微观方向尖端科技；再次是铁嘴神鹰培育问题，基因快速克隆只能仿制它的部分功能，铁嘴强度能够保证，但是抗毒性却无法保证；最末，也是最难的，是空间问题，小小葫芦竟然装了千余只铁嘴神鹰，要知道每一只铁嘴神鹰都不比红葫芦小啊！

　　　　
第118　铁嘴神鹰红葫芦　二
　　　

　　　　小小葫芦，千只铁嘴神鹰。

　　　　这件不起眼的法宝，乍一看，竟已涉及到芥子空间或小宇宙层次之类的高深科技。

　　　　就私属空间木星政府底蕴来说，如何把一千只铁嘴神鹰装到小小葫芦里，绝对是无解难题。

　　　　但，杨典没有悲观。

　　　　既然简单粗暴式仿制之路走不通，那便功能模拟法慢慢解析铁嘴神鹰红葫芦。功能模拟法是进行整体研究的常用思维，首先把握整体行为，即关注其与外部环境相互作用中所表现出来的系统整体应答，而不要求结构的先行知识，等积累到足够程度再由行为和功能过渡到结构研究。私属空间木星政府主导的伪仙侠世界，譬如灵气等概念的研究，全是功能模拟法思维。先定性灵气概念的行为和功能，再利用无线输电等最新技术尝试模拟功能，认识到无线输电的种种不足，则继续研究更加适配灵气概念的真空零点能。待星河战队世界解决了真空零点能，灵气概念不知不觉间已然成熟到以假乱真地步。

　　　　仿制铁嘴神鹰红葫芦，最难点就是如何把一千只铁嘴神鹰装到小小葫芦里。

　　　　但如若放弃高大上的芥子空间猜想，私属空间木星政府还是有办法仿制铁嘴神鹰红葫芦法宝的。

　　　　答案是：真空引擎＋元素重组或质量重组＋记忆体仓库。

　　　　真空引擎提供无尽能量，元素重组或质量重组，念咒语激活间隙快速制备一千只铁嘴神鹰或傀儡躯壳。再颠覆性思考，红葫芦的内部不是芥子空间而是真空引擎本体和千只铁嘴神鹰的记忆体仓库，真若这般，无须涉及芥子空间概念，就可完美复现铁嘴神鹰红葫芦的种种玄妙功能。

　　　　可惜，理论归理论，现实归现实。

　　　　真空引擎方法模拟铁嘴神鹰红葫芦，理论研究上没有难题，现实中暂时却没有完美实现的基础条件，因为此理论涉及到真空引擎小型化难题。私属空间木星政府刚刚利用断天梯世界子虚国理论技术储备制造出的实验室型号真空引擎，每台真空引擎都有数十米高数十米长数十米宽，机房般庞然大物想缩小到红葫芦体型，私属空间木星政府还有一段很长的路要走。

　　　　不管怎么说，仿制铁嘴神鹰红葫芦的难度，由毫无头绪的芥子空间降低到已有现实基础的真空引擎小型化。

　　　　不几日，西伯姬昌遣散宜生投书解围，苏护应诺进女朝商赎罪，冀州之叛，就此了结。崇黑虎与苏护关系不浅，战阵对垒并不影响两人情谊。冀州事了，崇黑虎挂念师尊秘授的铁嘴神鹰红葫芦，遂按图索骥寻到道观，赔错名义请见杨典，委婉索求法宝。顾忌杨典当日叱责，崇黑虎又拜托苏护、苏全忠父子同行，言己当日非是仗着法宝欺负凡人，而是拳拳之心替老朋友苏护排忧解难。

　　　　沿绿杨古道疾走一日，崇黑虎携苏护、苏全忠父子来到西城门外土山脚下。昂首西望，青山绿瓦与晨辉相映，闲云野鹤盘旋道观之巅，当真仙家好风景。崇黑虎感慨两声，笑说苏护无眼光：“苏兄，异人客居贵土，造就这般仙家美景，你怎却有眼不识泰山。”

　　　　苏全忠代父喊冤：“冤枉！前时游猎此处，尚是荒山土坡，一片衰败之景，哪有今日仙家气象。”

　　　　苏护呼来向导：“此观何时得建？”

　　　　向导：“回禀侯爷，侯爷严禁城防之时，天空一暗再一亮，此观突然从天而降，非是凡夫俗子所能为也。”

　　　　苏护更加好奇：“此观何名，观主如何称呼？”

　　　　向导答曰：“观名封义观，观主号曰八曲。”

　　　　所谓封义，取意封神演义首尾两字；所谓八曲，取意曲八，曲八为典字。

　　　　苏护又问：“观内诸事，一并说来。”

　　　　向导露出为难神情：“回禀侯爷，封义观以紫雷为墙，凡人触之如天雷惩戒。小人不得其门而入，却是不知观内有甚奇兽奇景。”

　　　　苏护性趣更加浓厚：“哦。”

　　　　步行走近山门，只见白玉门庭龙飞凤舞雕刻封义观三字，延伸到两边，则是紫红色游走不定的无形光墙。现实世界21世纪人看到了这无形光墙，必然吐槽说它五毛钱特效，简直是游戏关卡光墙的翻版。可苏护、苏全忠等凡夫俗子眼里，实体化的五毛钱特效，那也是闻所未闻的仙家手段。向导：“封义观婴山自守，轻易不见外人，紫雷神墙平日间不知挡回了多少人。侯爷请瞧，山门内侧，穹状圆屋，内住守山道人，如欲拜访观主，必须得其准信，才能安然穿过紫雷神墙。”

　　　　苏护只是点头，并不说话。

　　　　再走近些，忽见一名身姿挺拔道人拾步而出：“前面可是曹州侯崇黑虎？”

　　　　崇黑虎上前答话：“正是。”

　　　　道人：“我家师尊已等待多时，进来罢！”

　　　　道人转视苏护等人，又说：“道门清静之地，不耐世间繁华叨扰。冀州侯与小侯爷单身入观，可；一众随从，却必须停驻山门之外。”

　　　　亲眼见到缥缈不定的紫红色光墙，苏护已然相信杨典无上法力，知趣放下凡爵名耀，说：“醒得，醒得。”

　　　　过了山门，风景与外无异，花草树木更鲜艳旺盛充满生机罢了。深深震撼苏护的却是简简单单台阶走墙，台阶模式倒无甚惊奇，关键是所有台阶浑然一体，宁无一丝缝隙。数百数千石阶，不论曲折转绕，还是盘山过崖，全都恍若一块石头雕刻而成。其实没甚好奇怪的，原子尺度重组石阶，怎会有碍眼的缝隙？私属空间木星政府很普通的事儿，到了苏护眼里却是鬼斧神工夺天地造化，不住的赞叹：“仙家手段，当真是仙家手段！”

　　　　杨典无意刁难崇黑虎，听其简单自辩两句，便将铁嘴神鹰红葫芦还给他。崇黑虎不意此行如此顺利，自是大喜过望，一番琐碎无须再言。了结铁嘴神鹰红葫芦一事，杨典目光转视苏护：“贫道此番降临俗世，乃是因为修炼期间偶尔所得，想传几名弟子验证天道得失。冀州侯，你是此方地主，代天子掌管百万百姓，可否协助贫道挑选数名优秀弟子？我所欲传法术，绝不比铁嘴神鹰红葫芦差。”

　　　　杨典更进一步展现力量，只见他右手一扬，远方真空引擎伪装的道观建筑，噫哑噫哑飞起一片铁嘴神鹰。

　　　　崇黑虎望见一群比他铁嘴神鹰红葫芦装的还多的铁嘴神鹰，不禁大惊失色：“这，这……”

　　　　杨典回望崇黑虎，微笑说：“此类术法，司空见惯，非独尔师特有也。”

　　　　杨典右手再一挥，暗中激活傀儡躯壳的机械分离功能，万千铁嘴神鹰陡然化作一片颗粒黑雾，变淡变淡再变淡，不一时消失的无影无踪。杨典转视苏护，重申说：“我所欲传法术，绝不比铁嘴神鹰红葫芦差。烦请冀州侯替我张罗宣传一番，能得三五人或十三四人弟子，便够了。”

　　　　苏全忠平素自持武艺超强，近日骤见崇黑虎和杨典，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世间原来还有更加精彩的炼气士世界。可惜炼气士都不愿与俗世牵连过深，无事无非时想学道法当真千难无难，苏全忠唯能将遗憾埋入心底。怎想柳暗花明又一村，眼前高深莫测的道人来冀州的目的竟然是挑选徒弟。苏全忠情知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暗道一声大造化，立刻跪地参拜：“弟子苏全忠仰慕道法已久，恳请真人教我。”

　　　　杨典扶起苏全忠：“欲入我门，说易则易，说难则难。说易，贫道崇尚有教无类，再无天赋也能传你两三本领；说难，因为道法不可轻传，前期须考验你的心性，后期还有无数可知与不可知的千般难万般苦。一入我门，从此生死不由己心，你可有心理准备？”

　　　　苏全忠并不能真正理解杨典言下之意，满满自信说：“求道路难，习武亦不容易，弟子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岂惧风霜之寒？”

　　　　杨典也不深加解释，微笑说：“既然你立誓吃苦受累不惧精神折磨，贫道便准你入门，且做个预备弟子。待我考究你天赋本性如何，再替你选择进修方向。”

　　　　苏全忠闻言大喜，砰砰砰磕头九次：“弟子苏全忠拜见师尊。”

　　　　杨典就势利用苏全忠人脉关系，轻飘飘布置任务：“贫道先考考你办事能力，唔，选拔弟子的事儿就交付你张罗了。我门有教无类，门槛极低，原则上不人为设置障碍，无论任何人，不分男女，不分美丑，只要肯来，我便愿交。当然，考虑时间紧迫，本次弟子选拔，人选最好年轻点儿、聪明点儿，初选人数限制一万。”

　　　　苏全忠：“弟子懂了！”

　　　　苏全忠旋即领命下山，棋子似帮杨典海选弟子。

　　　　苏护、崇黑虎，也随之下山。但是第二日傍晚，苏护、苏全忠父子却又匆匆返回封义观，两人背后更跟着苏护妻子杨氏以及大名鼎鼎如雷贯耳的苏妲己。

　　　　嗯，不是九尾妖狐苏妲己，而是正牌的苏护女儿苏妲己。

　　　　
第119　真假苏妲己　一
　　　

　　　　笼烟芍药婉转娇媚，梨花带雨悲啼含泪，苏妲己一袭女冠，俯叩拜，自承清静崇道，恳请杨典一遂她心愿。继苏全忠之后，其妹妹苏妲，也想拜入封义观门下。当然，苏妲己说她自幼清静崇道，必是假的。堂堂冀州侯苏护都没甚见识，长在闺房之内的苏妲己，怎会清楚炼气士世界？

　　　　推测其心，必是苏护想借杨典神仙大能底蕴救她女儿一救。不说纣王逼迫，只说清静好道，是为了留下后退之路。苏护自崇黑虎那里得知神仙能掐会算，有些事不必多说，杨典也能慧眼识破因果牵连。如果杨典愿救苏妲己，即可装作不晓得纣王威逼背景将苏妲己收录门下，待纣王问罪起来，苏护可推脱仙家神通不容他拒绝，杨典也可推脱不知凡间俗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果杨典不愿救苏妲己，简单推脱说苏妲己没有仙缘或说她与封义观理念不合，苏护便可知趣而退，双方不必说破恶了关系，乃至影响苏全忠的前程。

　　　　杨典没有能掐会算的本事，但有扫描大脑的解析摄像机，苏护一家的心思遂被映照的清清楚楚。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既然哭哭啼啼跪倒自己面前，不损害利益和不违背三观前提下，能救还是尽量救一救。杨典当然不是大公无私之辈，且不说苏妲己等配角极可能是不生不死永远轮回的机械生命，便是现实世界的真正人类生命，杨典也绝不会牺牲自己，无怨无悔不辞劳苦救助一切弱势势力，毕竟天下不平事太多，耗费一生时间也管不过来。既然如此，那便基于自我价值观设立条件，要么亲眼所见，心有所感；要么等价交换，我基于我的能力救你，你也基于你的能力帮我。

　　　　想到这里，杨典直接说破背景：“尔之所忧，可是帝辛之迫？”

　　　　帝辛，即纣王。

　　　　苏护不知杨典态度，后退一步委婉说：“此女生来娇柔，冒然进驻朝歌，恐为歹人所欺。幸逢真人于冀州广传道法，其母寻思令她学得一二本领，或能熬过深宫岁月。”

　　　　杨典摇头：“我门道法，非是一两日所能学通。”

　　　　苏护颓然败气，却没有无谓坚持，叹息说：“也该此女没命。”

　　　　杨典复又摇头：“贫道却有一策救她。”

　　　　苏妲己瞬时阴雨转晴，苏护眼前一亮，苏护之妻杨氏更不顾礼仪噗通跪地叩拜：“请真人救我女儿一救。”

　　　　杨典扶起杨氏，径自走出门外，折了一节柳枝，回望苏家一门四口：“我有一门替身术，可令此柳枝变作苏妲己容貌，代替你女儿往赴朝歌。”

　　　　柳枝化人？

　　　　苏家四口不禁面面相觑。

　　　　杨典盯向苏妲己：“我欲用此柳枝替你化一外身，你可愿意？”

　　　　苏妲己没甚主见，慌忙答了一句：“但凭仙师吩咐。”

　　　　杨典点头：“既然如此，我就施法了。”

　　　　杨典当然不懂甚么柳枝化人之类的玄妙法术，所谓身外化身，还是老套的记忆体式重组。

　　　　但是，披着柳枝替身外皮的记忆体式重组，却不是正常的智慧传输。

　　　　技术展到记忆体式永生时代，并不意味着杨典彻彻底底解析脑部或生命的机制原理。似现实世界21世纪人人都明白万有引力定律，但是具体到万有引力如何产生的如何运行的，则依旧长时间停滞于猜测假想，物理学界并不能拿出百分之百可信的证据链；又似三国时代的曹冲称象小故事，曹冲不懂浮力公式更不懂液体为何有浮力，但是知识的短缺，并不影响他利用浮力称量大象。对于某些内部结构比较复杂的系统，封闭盒黑箱法、功能模拟法，等等，都是常用的研究方法。天国阶梯世界到断天梯世界，杨典也惯用黑箱法研究、解析生命的机制原理。

　　　　断天梯世界里的子虚国，其对脑部结构缘何衍生生命的研究已然非常卓越，小范围历史记忆修改、小范围思维模式编辑，都成为了现实。事实上，早在地球往事世界，地球人类就快攀出思想钢印黑科技，可惜思想钢印系列知识传输到私属空间之后，非常遗憾的无法完美复现。单论结果来说，断天梯子虚国对脑部研究不一定地球往事世界的地球高多少，因为直至世界轮回，子虚国也没办法无障碍编辑改写智慧结构。简单解释起来，就像普通人维修计算机，晓得主板坏了，随手换个就是；可若是想研究主板怎么坏了，尤其是外症不明显、平时故障率极低的部件，专业人员拿到手里也得检测好半天。子虚国对智慧结构的了解，怎么说呢，就像普通人眼里的计算机，或许了解主板、显卡等大件以及某些重要的集成模块，却看不懂主板电路，看不懂cpu电路，更不懂某某电阻某某电容究竟是用来干嘛的。所幸，子虚国积累的这些琐碎知识，绝大部分都能传输给私属空间。

　　　　地球往事世界，地球人类一致反对思想钢印钳制；断天梯世界，精英区和普通区也少有的联合起来，一致反对智慧编辑改写，舆论倒逼顶层统治阶层通过数条法律确规范记忆体适用范围，将私自盗窃、窥探、复制、摧毁记忆体的行为视为非永生时的杀人罪处理，并严厉批判乃至禁止一切智慧编辑、智慧修改等相关技术的展。虽然法律并不能百分之百得到贯彻实施，子虚国仍有一些特别部门和特别公司躲在阴暗角落继续研究智慧编辑改写，但整体进度无疑被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