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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美人皮-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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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男人,还是女人?
芳梅娟灵机一动,急忙说:“今天一大早,我到这里遛弯儿,一时憋不住,就在这里方便了……”说完,她感觉脸上热乎乎的。
“哦。”凌雨琦将信将疑。
两个人下了山,朝那座小白房子走去。
芳梅娟对凌雨琦说:“你要想在这里租住,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我只不过是一个看房子的,要由街道办事处和房管部门说了才算。”
凌雨琦说:“我知道这些手续,不会为难你。”
小白房子的门没有上锁,芳梅娟轻轻一推就开了。
空气里飘荡着一股气息,潮湿、霉味,似乎还有一股女人的味道。
这座小房子只有15平方米,有一个木床,床上有被褥,似乎很旧了,旁边有个陈旧的写字台,桌上有个旧式台灯,一个笔筒,斜插着一支破旧的毛笔和一柄竹扇。桌前有把木椅;屋里的两壁堆着4个樟木箱子,落满了灰尘。上面有个窗户,有铁栅栏,窗外漏进一些光亮。南壁和北壁上写满了汉字。正中有个吊灯,灯泡落满灰尘,灯罩呈椭圆形,像一把伞,是褐色的灯伞。
凌雨琦说:“屋里怎么这么黑?”她拉了一下灯绳,吊灯亮了,泛出昏暗的光亮。
芳梅娟心下一惊,出了一身冷汗。但她很快镇定下来,指着墙壁上那些字迹说:“大姐,你是个有学问的人,这墙上的字迹是当年那个老先生写的,他写的都是些什么呀?”
凌雨琦凑到墙壁前,仔细辩认着墙上模糊的字迹。一忽儿转过身来对芳梅娟说:“这位老先生很有学问,他写的都是旧体诗词,发表自己的议论,有对古代名人的评价,有对时政的不满,有抒发个人怀才不遇壮志难酬的情怀,这些都是文物古迹啊!”
芳梅娟听了,睁大了眼睛,喃喃地说:“原来这里面有这么多故事呢?”
这时的芳梅娟心里像装着个吊桶,七上八下,她已经许久没有光顾这个小屋了,但是她和凌雨琦走进这间房子,立刻意识到这间小屋已有陌生人进来过,而且可能有人住在这里。空气里弥漫着女人的呼吸,床上的被褥显然被人动过。她为了转移凌雨琦的视线,故意把她引到墙壁上的诗词里。
凌雨琦对墙壁上的诗词甚感兴趣,因为她从小就喜欢古典诗词,甚至能背诵上百首唐诗宋词,自己偶尔也按照诗律词律写出几首咏物抒情的诗词。
凌雨琦指着墙壁说:这是一首咏怀清朝民族英雄林则徐的七绝诗:
烟灭虎门何处寻?炮台冷落几多尊。
春风难度漠西北,一缕幽香百缕魂。
林则徐虎门销烟,震惊朝野,引发了鸦片战争,以后被朝廷发配新疆伊犁,历尽磨难。
凌雨琦又指着另一首词说:这是一首缅怀明末抗清大将军袁崇焕的《长相思》词:
袁家炮,崇祯笑,焕发壮志金咆哮,捷报卷如潮。
名声碎,垂堂庙,千刀剐身谁戴孝?古潭龙狂啸。
袁崇焕是一代英杰,杰出的军事家,多次卒兵击退清兵,清兵首领皇太极也是被他用炮轰毙,后来清兵用反间计,让崇桢皇帝中计,认为大将军里通外夷,将他押往北京菜市口刑场千刀万剐,百姓争先食之肉,惨不忍睹。袁崇焕是清兵的克星,如果袁崇焕不被害,恐怕中国历史又要重写。崇桢皇帝被李自成起义军逼到故宫后的景山自缢前长叹一声,说:“我误杀了表大将军,要不然下场不该如此!”说完自缢而亡。
芳梅娟听了,默默无语。她的眼睛紧紧盯着那柄大灯伞。
灯伞摇摇欲坠。
凌雨琦指着墙壁上的另一首七绝诗说:这是当年老先生咏叹汉文帝刘恒的一首诗:
烟雨飘潇锁未央,过秦细论秉烛凉。
晁公敢问冤魂在?乱马虽消惊梦长。
秦皇、汉武、唐宗、宋祖,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堪为中国古代五大杰出帝王,著名政治家和军事家,但是汉文帝刘恒、汉光武帝刘秀、汉高祖刘邦、随文帝杨坚,魏武帝曹操、明太祖朱元璋、明成祖朱棣、清朝康熙皇帝、乾隆皇帝等也是功不可没啊!
凌雨琦接着说:那里有一首歌颂康熙大帝的《清平乐》词:
智擒鳌拜,辟疆真豪迈。台湾平定人心快,六十一载气概。
大漠龙旗漫卷,炮台雅克归还。盛世康乾奠定,景陵斜阳血染。
康熙年间,南征北战,平定台湾,疆域广大,经济复苏,人心安定,康熙皇帝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政治领袖!
芳梅娟小心翼翼地来到床前,发现地上有香烟的烟灰,她想:这里一定来了陌生人,有人在这里居住。
她不愿意让凌雨琦看到这些情景,生怕她看出破绽,惹出麻烦,于是爬上木床,用手指着墙上的字迹说:“这些写的是什么?”
凌雨琦走过来,望着壁上的字迹说:“这些都是诗,你是初中毕业,你也应该认识呀。”
芳梅娟笑了笑,“我功课不好,学的东西都就饭吃了。”
凌雨琦白了她一眼,念道:这些诗是:
米芾
宋有米癫狂,奇石抱卧香。
饱尝羲之法,落笔惊沧桑!
松赞干布
松燃迎唐辇,赞歌入吐蕃。
干戈抵外虏,布道今古鉴。
黄帝
黄土始为尊,帝风凛凛深。
轩昂卷紫气,辕马震国门!
凌雨琦耸耸鼻子,说:“这间屋里空气不好。”
“是啊,好长时间没有人住了,后窗户通向外面,又不打开,空气能好得了吗?不像我们安徽黄山,空气多新鲜。”
凌雨琦指着那些堆积在屋内的樟木箱子问:“这里装的都是什么?”
芳梅娟回答:“我刚来时,街道办事处的人打开过,是以前房子主人穿的衣服,布料、鞋帽,有几双高跟鞋特别漂亮,那叫摩登!”
凌雨琦突然问道:“有绣花鞋吗?”
芳梅娟听了,一怔,“什么绣花鞋?”
“镶有金黄色梅花的绣花鞋!”凌雨琦紧紧盯着芳梅娟的眼睛,一眨不眨,信佛要把她看穿。
“什么绣花鞋?我没有看到,只有高跟鞋,灰色的,白色的,还有一双红色的,血红色。”芳梅娟显得有些紧张,有点语无伦次。她想尽快打破这尴尬的局面,于是又凑到西面的墙壁前。
她越来越意识到,凌雨琦很可能是个公安。
芳梅娟指着墙上的字迹说:“大姐,你看看这上面写的是什么?我只认识几个字,人字和牛字。”
凌雨琦走过来,看了看,说“这是老先生咏怀炎帝的一首七律诗。”
“什么漆绿?”
“就是古代的一种诗体,每行七个字,共有八行,会押韵,中间两联讲求对仗。”
“什么?打仗?”
凌雨琦不耐烦的挥挥手,“跟你说这么多,对牛弹琴!你了听不懂,黄山上来的姑娘!”
芳梅娟瞪圆了眼睛,“什么?看不起咱黄山上下来的人?你们北京人不就是沾点皇家的光吗?大部分是卖豆腐脑出身,一拍后脊梁,直吐豆腐脑!”
凌雨琦一听,反而“噗哧”乐了,“你说的是地道的老北京人,老北京人越来越少了,现在北京南北交融,东西贯通,山东人、上海人、广东人、东北人、西北人、四川人,应有尽有,是个大家庭。”
“那是杂交,不如我们安徽黄山,那云彩和松树,天下第一!北京的万寿山、景山、都不如黄山。”
凌雨琦笑道:万寿山、景山都是人工堆起来的,景山以前是煤山,皇宫里储存煤的地方。这首咏怀炎帝的诗是:
人体牛头任纵横,渭河浩淼有遗踪。
中原鏖战三分笑,泰岳贤尊遍地情。
百草遍尝驱毒素,古筝独奏礼仪声。
阪泉决战叹流漠,华夏天合是圣雄。
这首诗写得十分工整。
芳梅娟说:“这还有几首。”
凌雨琦说:这里有一首《忆江南》词,是写宋太祖赵匡胤的。
醉万杯,兵马随烟溃。黄袍加身呼万岁,白马飘思奔几回?清明河图绘。
这一首是写唐太宗时期的高僧陈玄奘的,就是吴承恩所著《西游记》中唐僧的原型。这是一首《虞美人》词:
离别孤身西漠上,一把辛酸泪。祁连夜雨听沙声,骆驼草低、心落月牙坠。
真假猴头何处觅?白马随雪碎。天竺朝拜有佛魅,经书万卷、沽酒长安醉。
这首词填得意境浑远,内涵丰富。
芳梅娟说:“那个唐僧真的有那么大的神通吗?那么多漂亮女人都想和他做那事,吃他的肉,真是长生不老吗?”
凌雨琦拂了一下头发,“那是写小说,人有生老病死,哪里有长生不老的?如果都长生不老,地球上早就装不下这么多人了。当年秦始皇也是派人寻求长生不老之药,都是那些方士、术士在骗他。徐福率领五百童男、五百童女到了瀛洲,也就是现在的日本,没有寻到长生不老之药,只得在日本安家,听说现在的日本人都是那些人的后代,日本至今有徐福的塑像。没想到日本强大起来,处处想侵略中国,弹丸之地的日本虎视眈眈想吞并中国,咱们中国地大物博,资源丰富。小日本也够狠的,南京大屠杀杀了咱十几万中国人,污淫妇女几万名,千古奇耻啊!”
芳梅娟又指着另一处墨迹说:“大姐,你看,这里也有一首诗。”
凌雨琦凑近一看,说:这是一首《临江仙》词:
煮茶尽得其中味,野寺吟诗纸贵。大红袍落碧螺脆。西湖龙井秀,丽江普洱醉。
小溪流水曲九回,聚香入云烹沸。陆公已远去,幽香沁入肺。
这首词填得有滋有味,茶香四溢,词中写了大红袍茶、碧螺春茶、西湖龙井茶、普洱茶四种中国名茶。
芳梅娟说:“我们黄山毛峰茶最好喝,怎么没有写到黄山毛峰。”说着,她用袖子去涂抹墨迹。
凌雨琦赶忙拦住她,说:“黄山毛峰固然不错,但是人各有爱,你也别强求人家呀,当然安徽的六安瓜片茶也非常有名,被称为中国古代十大皇宫贡茶之一,不可能一一列举。”
芳梅娟气哼哼地说:“算了,不看这些乌七八糟的诗了,老先生当年被关在这里,也只有靠写这些诗混日子了。”
凌雨琦走到灯伞面前,她用手抚摸着灯伞说:“这灯伞是什么材料制作的?好像是牛皮,又有点像骆驼皮……”
芳梅娟一见,慌了神,急忙说:“这是老灯伞,大概是牛皮,我来的时候就是这个灯伞……”忽然,芳梅娟脸色突变,问道:“大姐,你是公安吧?我看你好像是公安……”
凌雨琦听了,放下灯伞,心里扑腾一下。
第19章 人皮灯伞(1)
凌雨琦望着芳梅娟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笑了笑,说:“你看我像公安吗?”
芳梅娟的眼睛里泛出一种诡异的神情,嫣然一笑,点了点头。
凌雨琦头一扬,爆发出一阵清朗的大笑。
“我从小就喜欢听侦探故事,我听过福尔摩斯的破案故事,也看过包公案、狄公案、施公案的公案小说,从小就希望做一个女公安,可是人家公安不要我,家里也不让我当公安;后来我进了师范学校,学的是音乐,当了一个音乐教师,小姑娘,我给你唱一段,你听听唱得怎么样?”
凌雨琦走出门,来到庭院中,唱起了《南泥湾》。
她的歌声柔美,惊飞了树林中的几只飞鸟。
芳梅娟听了,赞美地点点头,“唱得真好听,就像我们黄山的夜莺在歌唱。”
凌雨琦深深地呼了几口新鲜空气,叹道:“外面的空气太好了,这间小房子里的空气真差,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
芳梅娟故意岔开说:“大姐,你唱得真好,比唱山西民歌的郭兰英唱得好。”
凌雨琦白了她一眼,“你别奉承我,人家是专业民歌歌手,我是业余的,我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半斤还是八两。”
芳梅娟说:“你是业余侦探吧?”
凌雨琦说:“你别胡思乱想了,还是好好看你的院子吧,小心,晚上有鬼!”
凌雨琦走后,芳梅娟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她觉得凌雨琦太像公安了,自从白薇死后,她的心里就从来没有踏实过,她想起那天晚上的情景,惊悚不已,浑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那是一个凄冷的晚上,她一直尾随着白薇在鼓楼的大街小巷里穿行,她听说干妈白薇在北京的恭王府也有一个栖身之所,于是也想探个究竟。
白薇就像一个幽灵,在银锭桥上盘垣一会儿后进了北边的烤肉季餐馆,此时的芳梅娟就像一只小小的落汤鸡,躲在了树丛中偷窥着。
一忽儿,白薇出来了,就像一个影子徘徊着,这时又有一个年轻女人尾随着她;由于是黑天,她没有看清那个女人的真面目,她想跑过去告诉白薇,但是始终没有机会,她也怕暴露自己。她认为那个跟踪白薇的女人很可能就是女公安,但是也不排除是黄飞虎派来的人;她听说梅花党内白敬斋与黄飞虎是两大派系,都在争夺一幅梅花图,而那幅梅花图就印在白薇身上,只要用一种特殊药水涂抹,就能显现梅花党人的名单;这已不是什么秘密,连共产党的特工部门都已知晓。在梅花党大陆潜伏特务头子叶枫为党国殉国时,白薇身上的梅花图曾经暴露无遗。因此,许多人都在找白薇,也就是寻找这幅梅花图!
白薇走进了一座王府,那个年轻女人也跟了进去,芳梅娟也溜了进去。
这时,芳梅娟又发现一个年轻的黑衣女人也在跟踪白薇,那个黑衣女人身手敏捷,飘忽不定。
芳梅娟更紧张了,她更不敢接近白薇,她猜想一定来了大批公安,他们已经包围了白薇,白薇在劫难逃。
芳梅娟想溜走,但是又想看到结局,不甘心就这样打道回府,于是跟这些人总是保持一段距离。
白薇进入恭王府后花园北面的蝙厅,芳梅娟不见了那两个跟踪的女人。她轻轻爬到蝙厅的房顶上,通过缝隙观察着白薇。
白薇显然已经有些疲倦,她倚在床头,神思缥渺,似睡非睡。
芳梅娟见屋内陈设典雅,硬木桌椅,床栏皆是精致雕饰,桌上葫芦型古瓶内插着一大束干枝梅,文房四宝排列整齐,一盏台灯泛出幽幽之光。
白薇睡在床上,她翻了一个身,脸庞像盛开的牡丹花,清莹红润。
芳梅娟想投下一个瓦片,向她提示险情,左右环顾,没有发现瓦片、砖头一类硬物。
这时,只见白薇胸前插着一支飞刀,“咕嘟咕嘟”冒着鲜血,人事不省,紧接着一个年轻的黑衣女子飘然落地,来到白薇面前,她拔出插在白薇胸膛的飞刀,然后迅速褪尽白薇身上的衣物,从头顶割起,一刀刀,一片片,割下了白薇的整张人皮。
芳梅娟惊呆了,大气不敢喘一口,尿顺着裤腿流了下来。
紧接着,她看见两个女子扭打在一起,一个黑衣,一个蓝衣,不分胜负;然后,那个黑衣女子向南遁去,蓝衣女子紧追不舍,一直朝南追去。
芳梅娟见周围没有什么其他动静,于是悄悄潜下房屋,摸到蝠厅里间屋内。
白薇静静躺在那里,似在熟睡。她的胸前一片鲜红,染红了雪白的衬衫。
“干妈,干妈!”芳梅娟小声唤道。
白薇没有反映。
芳梅娟有些慌乱,热泪夺眶而出。
白薇停止了吸吸。
干妈死了。
她想起白薇的嘱咐:如果她死了,一定要割下她的人皮,妥善保存好,会有人来和她联络,取走人皮。这张人皮记载着整个梅花党在中国大陆的潜伏特务名单,事关重大。
芳梅娟牢记干妈的嘱托,干妈已死,事已至此,按照干妈的嘱托认真去办,就是对干妈的最好的悼念和安慰。想到这里,芳梅娟忍住悲痛,含着热泪用床单把这张人皮包好,放进屋角的一个行李箱中,趁着夜色逃了出来。
回到东城粮钱胡同13号宅院门口,她确信无人跟踪后,才用钥匙开了院门,进了小搂客厅,这时,她感到整个心似乎都跳出了身体。
她的心一直砰砰地跳着。
她眼前发黑,一片黑暗,杂木在眼前晃动,白幡飘荡,黄尘蔽日,天摇地转……
她倚在破旧的沙发上,拿起桌上的一杯水泼向自己的脑袋;茶水沿着她的发际、额角、两颊淌了下来、冰凉、湿湿的,她感觉全身发冷,冷得发抖;这种颤抖是从心底升起来的,按捺不住后格勃浪自治区。她感觉世界到了末日,天似乎要蹋下来,浑身绵软无力。她的眼前浮现出白薇那被剥掉人皮的血肉之躯,一个血肉骷髅,一尾血淋淋的身骨,就像医学书藉中的人体插图,再美丽的年轻女人解剖了也是如此这般模样。
她望着倦缩在墙角的那个行李箱,白薇的人皮就在这个皮箱里,她恍恍惚惚地感到那个皮箱在动,嚅动着、嚅动着,缓缓地向她移动着。她的精神崩溃了,“扑通”一声,双膝跪地,泪如雨下:“干妈,饶恕我吧!我是按照您的意愿,才拿您的人皮的,您饶恕我吧!”
她只觉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辰,她终于醒了过来。天已微微泛亮,大地沉浸在一片青黛色的光晕之中。
山上的灰喜鹊吱吱地叫着,晨雾缓缓地流淌着。
她感觉到一片寒意,寒气袭人。
行李箱依旧静静地躺在屋角里,箱面已经被血水染红了一片。
芳梅娟吃力地站了起来,扶着沙发,怔怔地想了一会儿,然后一步步走上楼。
二楼浴室的门开着,她直接进了浴室,拧开了水龙头,水是温温的。她脱掉了身上所有的衣物,上衣,裤子,衬衫,乳罩、内裤,还有手表和发卡,就像摆脱了所有的魔鬼一样。她洁白细润的胴体经受着温水的洗涤,特别是那双纤细的手,连手指缝隙也不漏过。她就像一尾小鱼接爱瀑布搬水流的冲刷;她感觉舒服多了,全身的毛孔仿佛都张开了,尖尖的乳角也显露了红润,眼睛也清朗许多,一忽儿,她觉得下体发热,一股殷红色的暖流涌了出来……
现在当芳梅娟想起那天晚上那惊心动魄的一幕时,不由心惊肉跳,浑身发冷。以后她把白薇的人皮制作成一个灯伞,就安装在13号宅院后花园那间白色的小房子里。那个装个皮的行李箱被她埋入后花园的地下。
芳梅娟一直在等待,静静地等,悄悄地等。
她在等谁?
等人敲门。
等人上门。
她在等白薇的妹妹,那个装扮成老妇人的白蕾。
她在等白薇信任的梅花党人。
她要为父亲报仇,为母亲报仇,希望蒋介石的军队打回来,希望美国发国人发动第三次世界大战。
在这个神秘的宅院里,她知道还有更多的“鬼魂”,它们在聚集,在游荡,在徘徊,在寻觅着什么……
在宅院里,可能还有夹壁墙,埋藏着珠宝,武器,或者类似骷髅的东西。
在后花园的角落里或地下,或许还有地穴,藏污纳垢,或者更为神秘的东西。
使芳梅娟比较得意的是:那幅梅花图堂而皇之地悬挂在白色小房子的中央,这样巧妙的伪装是她成功的杰作。
她虽然出生在乡野荒郊,但是用心之良苦,手艺之灵巧,天衣无缝,鬼使神差。
她夜里几乎是睁着眼睛睡觉,她的耳朵能谛听到几里地以外的动静,她喜欢在花园的草丛里小解,这样更贴近于大自然,能直接滋润人世间自然的万物。有时她甚至赤身裸体地在花园里散步,上山入亭,眺望四周,展示青春的胴体,接受大自然的洗礼。
她不喜欢遮遮掩掩,睡觉时也喜欢精赤条条,甚至在厨房里煮咖啡,在客厅的沙发上翘起腿品饮咖啡,她也是一丝不挂。
可是今天白天在花园的山上她和那位未来的女房客却发现了精湿的水迹,那是陌生人留下的佳作,根据她的经验判断,这是一片尿湿迹。
园子里来了生人。
来者不善。
当她与那个可疑的未来女房客一同走进那座神秘的小白房子时,她闻到了女人气味,是呼吸的气味,还是身体的气味,她不甚清础。床第间的饰物明显移动过,地上有杂乱的脚印,灰尘狼籍,秩序显然已被打乱了。
有人在这里居住。
而且是女人。
这是不久前的事情。
芳梅娟的思绪又票荡在白天来的那个女房客身上。
这是一个不速之客。
上番她的来访,已使芳梅娟右眼跳动,她的言语不凡,气势咄咄逼人,让芳梅娟感觉她是来卧底的,说不定这个神秘的宅院已被公安团团围定,无数只眼睛窥视着这里,无数支枪口指向这里。
芳梅娟睡觉时再也不敢为所欲为了,她开始穿上背心,套上粉红色的内裤,老老实实地缩进冰冷的被窝里。
洗浴时她已不敢放肆地引亢高歌了,而是变成哼着快活的小曲子,走出浴室时用长长的白浴巾紧紧裹住自己纤细的身段。
夜里甚至白天再也不敢跑到花园的草丛里小解了,而是老老实实地蹲在厕所内的马桶上。
晚上,当也打开窗户眺望满天的星斗,觉得那是无数只深邃的眼睛,注视着自己,朝你挤眉弄眼,朝你搔首弄姿;每当这时,她就关紧窗户,背靠着窗户,生怕有什么神灵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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