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奇大收藏家-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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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人问过欧塞罗特愿不愿意，他出生的意义仅仅是作为一个薪王未来的躯壳，而他只要在世界需要他的时候去死就行了。

　　　　说到底，他只不过是传火的工具而已。

　　　　艾玛的嘴唇微微抖动，她看着成为齐昊贴身侍卫的罗德轻轻地将齐昊背到背上，缓缓走出寝宫的背影，突然鼻子一酸，鼓起勇气朝着齐昊大声喊道：“殿下，如果可能的话，成为英雄吧。”

　　　　别再做什么薪王了。

　　　　可惜的是后面的这句话，艾玛直到死也没有说出口。

　　　　齐昊的肩膀颤抖了一下，祈祷风帽遮住了他的容颜，让他的脸一直隐藏在阴影之下，他知道，艾玛所说的英雄并非是传火的英雄，而是像王兄洛里安一样，成为王国的英雄。

　　　　艾玛并不知道，这是齐昊在未恢复记忆以前，每天梦里都能梦到的事，他一直敬仰着、羡慕着、嫉妒着他的王兄，因为他也想成为和王兄一样的大英雄。

　　　　大书库是齐昊进行圣王教育的场所，这里有着洛斯里克王国数之不尽的藏书，甚至有些邪恶的禁忌之书也隐藏在大书库的角落。

　　　　齐昊和洛里安的启蒙导师安迪尔就常驻在大书库，他是王国中少见的施法者，身为最初的贤者，原罪学者安迪尔的大名在很久以前就响彻在这片古老的大地上。

　　　　大书库的入口处，身穿华丽长袍的洛里安从罗德的手中接过弟弟的身躯，在罗德单膝跪地的致敬下，缓缓走进大书库。

　　　　大书库的书架上堆满了四处散落的书籍，看上去已经很久没有人打扫了，奇怪的是，书架上却没有一点灰尘，如同光滑的镜子一样一尘不染。

　　　　大厅中央的角落里摆着四座缠绕着诡异迷雾的雕像，通过这么多年的见闻，齐昊能准确地判断出他们的身份，分别是初始贤者安迪尔、大蛇卡斯、国王欧斯罗艾斯、王妃葛维艾薇雅。

　　　　他们不规则地分布在大书库的各处，似乎在预示着什么。

　　　　安迪尔手中托着一本古老的魔法书，在烟雾的笼罩下，身影显得越发朦胧，他的面容枯槁，身材削瘦，戴着一顶破旧的尖顶帽，正站在大书库中央的缓台上，向着齐昊挥手示意。

　　　　“两位殿下，愿圣光守护你们。”安迪尔的声音如泉水叮咚，充满了祝福的力量，让人听起来如沐春风。

　　　　洛里安和齐昊连忙回礼，对于这位启蒙导师，他们是发自内心的尊敬。

　　　　在大书库一间隐蔽的密室中，师生三人正促膝长谈。

　　　　“老师，事情就是这样，我想知道解除欧赛罗特身上诅咒的方法，根据母妃对禁忌实验的调查，若是长此以往，欧赛罗特的身体会越来越远虚弱，甚至命不久矣。”洛里安一脸担忧。

　　　　安迪尔沉吟片刻，“办法还是有的，但是要付出惨重的代价，而且不能完全解除，即使是这样，你也要不顾一切吗？”

　　　　洛里安坚定地点了点头，“什么办法？”

　　　　安迪尔叹了口气，“你替他承受一部分诅咒，从此灵魂彼此纠缠，不分彼此。”


………………………………

第一百五十五章　诅咒双生

　　　　安迪尔灰白色的瞳孔中闪着莫名的光彩，“这是来自命运的诅咒，它的力量太强大了，以至于它无法被驱除，只能被动承受。”

　　　　“而你们，从生下来就注定了永远纠葛不清，哪怕是死亡，也无法将你们分开。”

　　　　安迪尔的声音一顿，无比强烈的光芒从他的双眼释放而出，“因为你们，拥有同一个灵魂。”

　　　　“什么？”两人震惊道，就连一向淡定的齐昊也不禁喊出声来。

　　　　安迪尔示意两人稍安勿躁，“你们的父王欧斯罗艾斯执着于血脉的传承，为此甚至不顾伦常，踏入了禁忌的领域，他利用薪王的力量将当年的一个婴儿强行分割成了两个。”

　　　　“一个自幼接受骑士的训练，体魄健壮，作为王国的英雄，数次出征，披荆斩棘，成为了受万民敬仰、百战百胜的战神。”

　　　　“一个从小体弱多病，作为洛斯里克的圣王，总有一天会接过传火的权柄，带着至高无上的荣耀登上薪王的宝座。”

　　　　“两个不同的个体，却是同样一个灵魂。”

　　　　“灵魂的残缺给诅咒的滋生提供了温床，而作为承受诅咒本体的欧赛罗特，从一出生时就体弱多病，再加上这么多年禁忌实验的折磨，他的灵魂已经接近枯竭了。”

　　　　“也许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奇迹吧，在欧赛罗特出生之时，我曾断言，他不会活过十岁，就会因为灵魂凋零而死，没想到他竟然坚持到了今天，真是不可思议。”安迪尔的眼中充满了对过去的追忆。

　　　　“父王为何要这样做？”洛里安深深地看了一眼身旁的弟弟，满脸心疼。

　　　　“他想让你们互相吞噬，成为永恒不朽的万世圣王，这就是洛斯里克的圣王这个诅咒真正的意义。”

　　　　“要想解除这个已经彻底浸透灵魂的诅咒，只需要你们其中的一个人亲手杀掉另一个人，而活下来的那个人，将真正成为不朽，君临天下。”

　　　　说完安迪尔深深地看了齐昊一眼，接着对洛里安说道：“而一旦欧赛罗特成为薪王，化作柴薪的那一刻，你也就永远失去了成为不朽的机会。”

　　　　“毕竟传火从来都不看薪王的品德，只是在意灵魂的强度而已，而欧赛罗特的灵魂若是因为传火而燃烧殆尽，即使你体格健硕，灵魂也不再完整了。”安迪尔用梦呓般的语调在吟诵着，齐昊知道，他是在暗示洛里安杀掉自己，这位导师或许并不像自己之前想象的那样圣明和贤德。

　　　　安迪尔的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在烛火的掩映下，变得越发扭曲而阴暗，“一旦你选择和弟弟一起承受圣王的诅咒，你将双目失明，永远在黑暗的世界里沉沦，同时你会失去一条腿，从王国最英勇的战士一下变成一个再也无法行走的废人。”

　　　　“最悲哀的是，即使你这样做了，你弟弟的双腿依旧不会复原，他只不过会多活一段时间，直到成为薪王的那一天。”

　　　　“现在，你改变主意了吗？尊贵的殿下。”安迪尔提高了自己的语调。

　　　　洛里安的面容波澜不惊，安迪尔的话似乎并没有带给他任何影响，他紧紧地搂住弟弟的肩膀，低沉的嗓音充满了磁性。

　　　　“我此生为守护王弟而战，我的剑永远不会挥向王弟，即使双目失明，无法行走，我也可以将王弟保护的很好，所以请老师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洛里安目光坚定，灿若星辰的眼眸焕发出别样的光彩，他对他所要付出的代价甘之如饴，似乎从来不觉得这是多么悲惨的命运。

　　　　“王兄”齐昊忍不住叫出声来，看来这位名义上的兄长比他想象的还要爱着自己。

　　　　安迪尔对洛里安的回答很是诧异，身为初始贤者的他看惯了王室内部的自相残杀，血浓于水的亲情在王室只不过是最苍白的奢望，而眼前的洛里安却打破了他固有的认知，让他不禁对洛里安刮目相看。

　　　　“很简单，只需要欧赛罗特亲自诅咒你，诅咒自然会响应欧赛罗特的心愿，因为在欧塞罗特心中，也是嫉妒、怨恨你的吧。”安迪尔平淡的语气就像是在诉说一件毫不相干的事。

　　　　洛里安并没有因为安迪尔点出的事实而有着任何表情的变化，他温柔地握住齐昊的双手，“欧赛罗特，诅咒我吧，我心甘情愿。”

　　　　还没等齐昊做出回应，乔的声音就在齐昊的脑海中响了起来。

　　　　“诅咒他吧，这样至少可以削弱诅咒一半的力量，就如安迪尔所说，洛斯里克圣王的诅咒来自诡异莫测的命运，即使是当年的欧赛罗特和洛里安都没能成功打破命运的桎梏，而我们都无法预测，一旦我们回归传火祭祀场，诅咒会对你产生什么样负面的影响。”

　　　　“我怀疑现实世界中真正的欧赛罗特已经陨落了，身为坚定的传火派，鲁道斯对于传火的使命有着天生的荣耀感，他会不惜一切代价推进传火的进程，而在欧赛罗特已经陨落的情况下，他迫切地需要一个开启王之路的人代替欧赛罗特的位置，而圣王的诅咒就是他控制你的最佳手段。”

　　　　“以洛里安对欧赛罗特的感情，他会用自己的生命守护你，他的实力极为强大，即使变成了残疾人，他依旧可以保留不俗的战斗力，而只要我们利用洛里安成功逃避传火的责任，在回归传火祭祀场前，亲手杀掉他，就能彻底终结圣王的诅咒。”乔的声音兴奋而激动，他对自己的推断显然很有自信。

　　　　齐昊低下头，将面容彻底埋在祈祷风帽里，“乔，历史上的欧赛罗特，也是这样诅咒洛里安的吗？”

　　　　“我不知道，黑暗之魂世界的谜团太多了，很多真相都隐藏在断壁残垣之中，我只知道，当年洛斯里克的双王子的确逃避了传火。”

　　　　“如果在我没有恢复记忆之前，我应该也会诅咒洛里安的吧，以前的我一直仰慕憧憬甚至嫉妒着他，我怨恨命运的不公，为什么同样是兄弟，他可以那么风光，而我却只能慢慢等死。”

　　　　“但是现在，我不想诅咒他，这是我的一场豪赌，我一定会赢的。”齐昊的眼中闪耀着智慧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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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誓言

　　　　“别意气用事，你是齐昊，不是洛斯里克的欧赛罗特王子，你不要把欧赛罗特的感情代入到自己身上，洛里安和你毫无关系，等到回归传火祭祀场，他只不过是个路人，而诅咒他，最后杀死他，这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乔的声音有些激动和焦急。

　　　　“乔，我正是没有将自己当成欧赛罗特，才选择不诅咒洛里安的啊！”齐昊不慌不忙地解释道。

　　　　“你不觉得奇怪吗？若是亚瑟王和莎尔没有将你送过来，那我到现在都不会恢复记忆，我会把自己当成欧赛罗特，我会无比怨恨自己的哥哥洛里安，我会想让他和我一样变成一个废人，而我诅咒他，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齐昊的眼中绽放着别样的光彩。

　　　　他接着说道：“正是因为我知道我是齐昊，我才不会像欧赛罗特那样怨恨自己的兄长，我不会将欧赛罗特对洛里安的怨恨强加到自己的身上，那么告诉我，乔，我为什么要诅咒洛里安呢，难道只是为了解除这个虚无缥缈的诅咒吗？”

　　　　“我是多元宇宙中独一无二的收藏家，怎么可能被一个小小的诅咒难倒！”齐昊微微一笑，他的眼中充满了自信，一股无形的气势从他身上扩散而出。

　　　　齐昊的一番话让乔瞠目结舌，他第一次觉得齐昊似乎和以前不一样了，那个曾经在暗夜古堡惊慌失措的少年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他不再依靠自己，而是可以独自一人面对世界的狂风暴雨。

　　　　他长大了，有一颗强者之心了。

　　　　乔鼻子一酸，有些欣慰也有些难过，不过他还是很快地掩饰好了自己的情绪，“你说的对，那就按照你的意愿走下去吧，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乔的鼓励显然让齐昊异常高兴，他不禁紧紧握住自己的拳头，自己选择的路，跪着也要走下去。

　　　　齐昊直视哥哥洛里安的双眼，他黑色的瞳孔中隐隐有迷雾环绕，仿佛神秘而又浩瀚的宇宙一样深邃，“我不会诅咒王兄，过去不会，现在不会，未来也不会。”

　　　　随着齐昊誓言般的宣告，无形的风吹落了齐昊头上的祈祷风帽，他乌黑的头发随风飞舞，苍白的脸庞带着些许倔强，看上去脆弱却如同磐石一般坚硬。

　　　　洛里安突然愣住了，他无法想象自己的弟弟竟然会拒绝这唯一的解决办法，而且他看上去那样坚定，完全不像是在说一句玩笑话。

　　　　就连安迪尔也不可置信地看着齐昊，他爬满皱纹的嘴角微微抽动，在他眼中一向懦弱的学生，在面临生死抉择的时候竟然自愿走到了死亡的一边。

　　　　洛里安有些慌乱地扶住弟弟的肩膀，他低沉而又带有磁性的嗓音此时有些颤抖，即使在面对恶魔王子的千军万马时他也从未畏惧过，可是现在，他害怕了。

　　　　他怕失去自己唯一的弟弟。

　　　　“欧赛罗特，你必须诅咒我，我是心甘情愿的，我们从小相依为命，现在我终于要和你一样了，不是挺好的吗？”

　　　　“我不想你死，和我一起活下去吧，哪怕是用这具残破的身躯，我也能守护好你，我的剑此生为你而挥。”

　　　　齐昊摇了摇头，他指着洛里安的脑门，大声呵斥道：“成为残疾人有什么好的，你是蠢货吗？从王国最强大的骑士沦为一个废人让你很开心吗？我相信即使你不为我分担诅咒，我也能活的很好，什么命运的诅咒，都见鬼去吧，我只想要一个四肢健全的王兄。”

　　　　“王兄，你会一直守护我的吧，无论何时何地，你都会成为我手中的一把利剑，为我披荆斩棘，绝对不会背叛我，对吗？”齐昊用有些期待的小眼神儿看着洛里安，能不能顺利逃避传火，可就要指望这位名义上的王兄了。

　　　　既然历史上残疾的洛里安依旧能带着欧赛罗特逃走，那对一个四肢健全的洛里安来说这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洛里安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弟弟，在他的记忆中，欧赛罗特一直是懦弱的，他沉默寡言，即使在他的面前也很少说话，而今天，在这种情况下，他竟然说了那么多。

　　　　洛里安的眼眶有些湿润，他突然单膝跪地，左手放在胸前，右手紧紧握住手中的白金圣剑并将它插到坚硬的地面上，那是最古老的骑士礼仪，从初火照亮这个世界开始，就一直传承至今。

　　　　“我洛里安，堵上这把剑的荣耀，我会守护你到最后，直到生命终结，灵魂消散。承荣而生，载誉而死，心如吾剑，至死方休。”

　　　　洛里安话音刚落，点点星光萦绕在两人中间，如同宇宙中最璀璨的星河，绽放着最迷人的光彩，在这一刻，齐昊突然发现自己的灵魂中仿佛多了什么东西，而更让他惊诧的是，收藏品名册中的诅咒光团竟然一下子缩小了一半。

　　　　安迪尔面色阴沉，眼中隐隐有一丝怨毒闪过，“恕我多言，殿下，如果没有洛里安殿下为你分担诅咒的力量，你不会活的太久的。”

　　　　齐昊自信地一笑，“不试试看，怎么知道不行呢？老师不是一向教导我，要敢于向命运发起挑战吗？您说是吗？”

　　　　安迪尔被齐昊这么一噎，顿时说不出话来，在烛火的掩映下，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在遥远的时光彼岸，黑暗笼罩之地，苟延残喘的鲁道斯喷出一口黑色的鲜血，他的身上隐隐有火光缭绕，气息微弱，看起来命不久矣。

　　　　“该死，怎么可能，他竟然没有诅咒他，他竟然没有诅咒他，他竟然没有诅咒他…”

　　　　鲁道斯再次喷出一口鲜血，他疲倦地闭上了自己的双眼，喃喃道：“我不会输的，无论你是谁。”

　　　　…

　　　　荣耀广场，云巅之上。

　　　　爱丽丝不可置信地睁开了双眼，她的眼眸中倒映着时光的长河，而这条亘古未曾改变的长河竟然在微微扭曲。

　　　　“历史，改变了…”

　　　　…

　　　　燃烧着火焰的王座上，阴影笼罩万物，身穿银白色铠甲的洛里安将头埋在祈祷风帽中，手中把玩着一枚镌刻着魔法花纹的古代硬币，眼中满是对过去的追忆。

　　　　“欧赛罗特，你还活着吗？”

　　　　“无论你在哪，有着怎样的名字，我都会找到你，我们约定了，你可别忘了。”


………………………………

第一百五十七章　密室

　　　　从大书库出来后，齐昊倒觉得没什么，反倒是洛里安，显得有些闷闷不乐，他背着齐昊慢慢地走在王宫的石板路上，挺拔的身躯在阳光的照耀下看起来越发英勇。

　　　　“欧赛罗特，我还是觉得老师说的有道理，让我和你一起承担吧，万一…”

　　　　“没有什么万一，我倒是觉得老师别有用心，王兄，带我去王宫那座废弃的御花园吧，我给你个惊喜。”齐昊打断道。

　　　　洛里安点了点头，出于对弟弟毫无保留的信任，他甚至没有问一句为什么。

　　　　废弃的御花园中杂草丛生，齐昊示意洛里安将他放下来，然后指着身后的罗德说道：“他值得信任吗？”

　　　　洛里安一愣，“罗德是真正的骑士，他不会出卖我们的。”

　　　　听到洛里安的话，齐昊微微一笑，他艰难地扶着残破的砖墙，竟然慢慢地站了起来，甚至一瘸一拐地走了几步，在快要跌倒的一瞬间，就被眼疾手快的洛里安扶了起来。

　　　　洛里安满脸不可置信，“欧赛罗特，你的腿…”

　　　　“已经有所好转了，也许是最近没有进行禁忌实验的缘故，我的腿逐渐开始恢复了。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希望王兄保守这个秘密，即使是母妃也不要告诉。”

　　　　“这是属于我们的秘密。”齐昊轻轻地看了罗德一眼，似乎是在警告他。

　　　　罗德单膝跪地，目光直视齐昊，他依旧没有言语，但齐昊知道，罗德是在用这种方式向他效忠。

　　　　此时在罗德的心中，也是极为惊讶的，他从未想过这个以前无比懦弱的王子殿下也有着坚强果敢的另一面，难道说这就是真正的洛斯里克圣王吗？

　　　　齐昊将眉眼隐藏在祈祷风帽的阴影中，为了不引起洛里安的怀疑，同时让他不要为自己担心，齐昊故意表现出双腿在逐渐恢复的假象，而对于洛斯里克骑士罗德，他另有用处。

　　　　…

　　　　夜幕降临，群星璀璨。

　　　　齐昊看着寝宫中不断燃烧的烛火，轻轻地敲打着床边的朽木，“罗德，你在外面吗？”

　　　　“我在，殿下。”罗德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寝宫中响起，他穿着洛斯里克骑士制式化的铠甲，手中握着一把银白色的巨剑，轻轻地走了进来。

　　　　“罗德，我们走，注意点，不要被人发现了。”齐昊的嘴角上扬，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

　　　　罗德一愣，“殿下，这么晚了，您要去哪？”

　　　　“大书库。”在烛光的照耀下，齐昊的脸显得有些扭曲。

　　　　茫茫夜色中，罗德蹑手蹑脚地背着齐昊，小心翼翼地穿梭在王宫纵横交错的石板路上，为了让背上的齐昊舒服些，他摘下了自己冰冷的头盔，齐昊这才第一次看到了罗德的相貌。

　　　　罗德的样子很年轻，他有一头棕黄色的头发，鼻梁高挺，面容清秀，眼眸是淡蓝色的，纯净地如同一尘不染的钻石，充满着青春蓬勃的朝气，他似乎比齐昊的年龄还小，却有着一种不符合年龄的沉稳。

　　　　他的肩膀有力而宽广，如同暴风雨中的温暖避风港，让伏在他背上的齐昊不禁好奇道：“罗德，你多大了？”

　　　　“再过一个月就满十八了，殿下。”

　　　　“你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有个妹妹，殿下。”

　　　　“为什么要选择成为骑士呢，这一条充满坎坷的路。”

　　　　罗德沉默了一会儿，“为了生存，殿下。”

　　　　罗德的回答突然让齐昊心里很不是滋味，为了生存吗？不同于现实世界的安稳和幸福，在这个时代的人们，也许连平淡地过完这一生都成了奢望。

　　　　“既然如此，为什么效忠于我，你知道的，我是命中注定的薪王，也许过不了多久，我就会化作柴薪，连灵魂都会燃烧殆尽，而作为洛斯里克的骑士，你的一生只能效忠一个人，我并不是你最好的选择。”

　　　　罗德的嘴唇微微颤抖，“因为我相信殿下，会和别的王不一样。”

　　　　“罗德…”

　　　　仅仅是一种可笑的相信，就能让你赌上一生吗？

　　　　齐昊低下头，在到达大书库之前，他和罗德之间一直保持着一种诡异的沉默。

　　　　他第一次觉得，这次灵魂之旅并不是一场虚无缥缈的幻觉，这个时代的每一个人，都曾经有血有肉地存在过，他们也有他们的梦想，有着他们的坚持，有着他们的悲伤，也许，这就是人类的一生吧。

　　　　罗德，感谢你的相信，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齐昊攥紧了自己的拳头，原来这就是承载着他人希望的感觉吗，虽然沉重却带着些许激情。

　　　　大书库近在咫尺，在黑夜的笼罩下，如同一只凶猛怪兽张开的血盆大口，散发着阵阵血腥气。

　　　　这么晚了，安迪尔应该已经睡了吧。

　　　　为了保险起见，齐昊为自己和罗德加持了隐身术和轻身术，这样即使不幸碰到安迪尔，也不至于这样被动。

　　　　夜晚的大书库烛火通明，各种各样的魔法书籍依旧凌乱地散落在书架上，大厅中空无一人，安迪尔显然不在这里，这让齐昊不禁松了一口气。

　　　　“殿下，我们为什么要偷偷摸摸地来这里，想借什么书直接和安迪尔阁下说不就行了吗。”罗德不解道。

　　　　“要是有那么容易就好了，我怀疑安迪尔这个老狐狸不安好心，他不会那么轻易给我想要的东西。”齐昊撇着嘴。

　　　　“安迪尔阁下可是您的启蒙导师啊！”

　　　　“那又如何？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罗德，除了骨肉至亲，如果一个人无缘无故地对你好，那他一定带有自己的小心思。”

　　　　“安迪尔老师可是从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