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灭的男神-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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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昏昏沉沉地倒在了地上，用仅剩的一只眼睛望着爸妈。随即，陷入了浑浑噩噩的昏迷之中。
　　脑袋痛得厉害，我也不知道昏睡了有多久。
　　额头很烫，有双冰凉的手总会贴上来试探温度。紧接着，是冰毛巾、热糖水、以及薄毛毯……
　　我想要睁开眼睛，可是发现眼前被一片黑暗覆盖。那种漫无边际的黑让我心慌，总让我联想到可怕的地府。
　　从前，我认为地府算作男鬼的家，所以并不觉得恐惧。可现在无论是地府还是男鬼本人，都让我一阵胆寒。
　　我想着想着又睡了过去，再次醒来时，已经可以睁开一只眼睛了。只是右眼前方还是漆黑一片，眼眶之上覆盖着纱布。
　　我用手摸了摸，回想起昏迷前经历的事。
　　欧阳伍挖走了我的右眼，我的爸妈他们……
　　这是哪儿？好像有些眼熟，可我却记不太清楚了。
　　“爸爸妈妈！”我翻身下床，想要去找我的父母。
　　刚冲出大门，就撞到了一处宽阔的胸膛。他的白衬衫上带着淡淡梅花的香气，却不似香水能够调出的味道。
　　我抬头看清是雍遇安，抓住他的衣领急道：“雍遇安，我爸妈呢？他们怎么样了？”
　　他低头看了看我，面色一如既往的冷漠，淡淡回我：“无碍。”
　　得知他们没事，我松了口气，看清这里原来是冯大师的旧宅。
　　在我昏迷的期间，雍遇安将我带回雾城了。
　　“不行，我要保护我爸妈，欧阳伍还会伤害他们的。”我放心不下，准备拿手机打电话。
　　雍遇安按住了我的肩膀，一个转身将我推到了墙边。
　　他清冷的嗓音幽幽道：“欧阳伍拿到了你的眼睛，他没必要再伤害他们。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我消除了他们的记忆，他们不会记得那天发生了什么。”他看着我，皱眉道，“卫微，保护好你自己，其他的人，都不重要。为了别人失去一只眼睛，值得吗？”
　　我闻言有些激动：“他们不是别人，是我爸妈，是我最亲的人。雍遇安，我很感谢你那天尊重我的想法，替我救了他们。值不值得是我的事，你不会理解，因为你根本就没有情感，你这辈子最在乎的人只有你自己。”
　　话音刚落，他修长的手指捏住了我的下巴，眉头越蹙越紧：“可我却救了你。”


第154章　不后悔
　　他清冷的眸子近在咫尺，这句话令我心中一阵悸动，可我依旧无法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丝毫情感。
　　此刻的雍遇安，还是前世记忆中那个冷血自私的人。
　　他没有情感，更不会懂得对我而言，失去一只眼睛却救回了爸妈的性命，是多么值得的一件事。
　　我根本不曾后悔。
　　我拍开他的手，扭过脑袋没有继续看他，沉声说：“是啊，你救了我，同时也救了你自己。”
　　语毕，正巧看见房间角落的玻璃柜。柜面之上倒映出我现在的模样，眼眶上的纱布怪异到了极点。
　　我怔了怔，伸手缓缓揭下那块纱布。下一秒，我控制不住地叫出了声。我不敢相信镜中那个丑陋的怪物会是自己。
　　一道细长的伤疤贯穿了我的右眼，眼球已经没有了，徒留下一个空荡荡黑漆漆的眼眶。
　　尽管有过心理准备，可在看清自己此时的模样时，我还是崩溃了。我用手捂住脸往地上躲，雍遇安一把抱住了我的肩膀，将我带离了地面，扔到了沙发上。
　　他在我跟前站了许久，幽幽道：“只是暂时的，我会帮你想办法。欧阳伍拿走你的眼球，他想要利用你的眼球，就不可能摧毁它。只要眼球还在，就有机会夺回来。届时，我会帮你恢复你原来的样子。”
　　听着他的声音，我渐渐平复了下来，喃喃着问他：“为什么要帮我？你有什么条件？”
　　透过指缝，我看见雍遇安的脸色晦暗不明。
　　半晌，他答道：“和我一起找齐剩下的三块八卦铁片。”
　　我闻言在心中苦笑了一声，果然，无论是雍遇安还是男鬼。他们接近我、保护我，都带着各自的目的和条件。
　　只是一个生生世世都在利用我，另一个今生设计让我喜欢上他。
　　无论是哪一种方式，都是我心中无法言喻的疼痛。
　　雍家兄弟和我的纠葛，令我头疼欲裂。同时，我心里很明白一点：在雍遇安亦或男鬼魂魄合一之前，我都没办法独善其身。
　　既然如此，还不如主动推动进程，好早日得到解脱。
　　“好，我答应你。”我突兀地笑着，转过身将脸埋进靠枕里。
　　“你就在这里休息几天，我对你施了法术，不会有人找到你。”
　　不会有人找到我，也包括了男鬼吗？这样正好，变成这副鬼样子的我，彻底没了勇气与他谈判。
　　雍遇安的脚步声远离，最后门被轻声关上，我放肆地哭了出来。
　　一连几天，我都窝在房间里没有出去。
　　第三天时，我收拾好心情，主动找到雍遇安，让他帮我去买一样东西。他办事效率很高，当天下午就带回来一个白色的单眼眼罩，以及一盒彩笔。
　　我拿着东西又躲回了房间中，用彩笔在眼罩上画了喜欢的图案。
　　随后，我将眼罩带在了眼睛上，鼓起勇气去照镜子。
　　镜中的女人虽然还是那么怪异，不过却露出了浅浅的笑意。我深呼吸了一口气，微笑着走去了客厅，告诉雍遇安：“你之前不是说收集到了关于离片的线索吗？离片现在在什么地方？我们随时可以出发。”
　　雍遇安的目光扫过我的脸，没有做过多的停留，转身拿出了一个文件袋。
　　我接过来打开一看，那里面是一沓照片。照片上的背景是在高原，前面的几张出现了几只老鹰。我一张一张往后翻阅，就在翻到第五张时，一具残缺不齐的尸体出现在了画面中。
　　那是一具男人的遗体，全身**着躺在一处高台之上。无数只鹰盘旋在他身周，正在用尖锐的喙啃噬他的血肉。
　　直到最后，男人的尸身变成了一堆白骨。
　　看样子，这组照片是同一时间的连续抓拍。
　　强忍住不适感，我看完了所有的照片。脑海中闪过一个词，我从前听人说过，在高原的少数民族中保存着一种传统的丧葬方式——兲葬。
　　按照当地人的说法，兲葬核心是灵魂不灭和轮回往复，死亡只是不灭的灵魂与陈旧的躯体的分离，是异次空间的不同转化。
　　“这组兲葬的照片，和离片有什么关联？”我将照片装回文件袋，疑惑地问雍遇安。
　　他告诉我：“这看起来的确是兲葬，只是，又不完全是。因为那群鹰是被人饲养的凶物，它们接受主人的命令，前去吸食亡者的灵魂。”
　　“你的意思是，持有离片的人，就是这群鹰的主人？”我恍然大悟。
　　雍遇安点了点头：“关于他的线索很少，我只打听到他在藏西。姓游，表明上从事虫草生意，实则是邪术的修行者。”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准备一下出发吧。”不管雍遇安从前对我做过什么，我既然答应过要帮他找齐兑片，那么就会信守诺言。
　　届时无论是他还是男鬼，究竟谁能成为最后的赢家，已经不是我该关心的事情了。
　　我悻悻地想着，心脏处一阵抽搐，莫名的压抑令我心慌意乱。
　　我安慰自己，从前刚和周尉分手那阵子，我也经历过这样的心疼。不过时间总会愈合这一切的吧。
　　雍遇安不是人类，他没什么可准备的，就让我自个人去操办。
　　藏西离雾城挺远，加之那儿海拔高。我们想要去找姓游的，还得多准备一下随身物品。在此之前，我从没有去过高原，所以在准备行李时有点茫然。
　　思考再三，我打了通电话请教秦秃子。
　　他很够朋友，让我去一家户外用品店，说是通知了老板，给我配了一套高端装备。只是没想到我到达店铺的时候，秦秃子也在那儿。
　　见着我花哨的眼罩，他先是一愣，紧接着问我是不是在搞行为艺术？
　　我白了他一眼，轻描淡写地把被欧阳伍暗算的事讲了出来。秦秃子听完笑了笑，叹了口气：“你既然都这么想得开，我也就不说安慰你的话了。这只眼罩也挺酷的，总之，以后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尽管开口。”
　　“放心，欧阳伍从我这里夺走的，总有一天我会再抢回来。”我喃喃道，想了想，又问他，“你最近有打听到……小娅的消息吗？”
　　我知道秦秃子这段时间一直没放弃寻找橘娅，便将从欧阳伍那儿得知的一切，毫无保留地告诉了他。
　　哪晓得他听完一怔，反问我：“你是说小娅和夕不早长得一模一样？！这怎么可能，我之前在秦氏集团见过夕不早！”


第155章　宿主
　　“你之前见过夕不早的样子？！”我闻言一惊，也无比震惊，“那你怎么没有告诉过我们？”
　　“你们也没问我啊？”秦秃子激动道，“还有，你为什么会说，夕不早和小娅长得一模一样？究竟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他此话一出，我顿时语塞。
　　之前关于画卷一事，我并没有和秦秃子提起过。加上橘娅也嘱咐过我，暂且不要让秦秃子知道这件事，我也就没有多嘴。
　　那日在下里村，橘娅突然性情大变，当时秦秃子晕了过去，等到他醒过来的时候，只知道橘娅消失不见了。
　　现在仔细想想，要不是听过欧阳伍的话，我至今也并不知道，橘娅是夕不早饲养的宿主。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我还没来得及和男鬼讨论宿主的事，我们就被迫分开了。
　　秦秃子突如其来的质问，让我觉得很愧疚。他帮了我很多，我却没做到朋友间的坦诚。
　　不过，有件事我现在必须弄清楚。
　　“其他的事，稍后我慢慢讲给你听。你现在告诉我，你见过的夕不早，长什么样子？”我急切地问他。
　　秦秃子想了想，回道：“我没她照片，你和我上车，我带你去个地方。”
　　他带着我去了一间侦探工作室，老板是他的朋友，从前在警局工作过。老板按照秦秃子的描述，将他见过的夕不早给画了出来。
　　画出来的女人很漂亮，不过和橘娅长得完全不一样。
　　这怎么可能？！难道我见过的陈总的画卷是假的？！
　　我皱起了眉头，秦秃子问老板，能不能通过这幅画像，找出女人的个人信息。老板打了几通电话找人帮忙，一个小时之后，有人传给他一封邮件。
　　我和秦秃子赶紧凑上前去看。
　　电脑屏幕上显示出一张高清的照片，就和老板画出来的差不多。下方的资料写着，女人名叫周丽丽，户口已被注销。
　　“我说小秦总，这个周丽丽都死了两年了，你怎么想起让我画死人的肖像？”老板不知情，打趣道，“怎么？梦里见过的女鬼啊？”
　　秦秃子没心情和他开玩笑，带着我出门上了车：“这件事太蹊跷了，我必须要弄清楚，究竟在小娅的身上发生了些什么？”
　　他一踩油门，跑车疾驰而去，我忙问他：“你要带我去哪儿？”
　　“去冯大师的宅子找雍遇安，我想他会比你知道得更多。”秦秃子一心记挂着橘娅，根本不容我阻止，载着我回了旧宅。
　　雍遇安在屋内，见到他也不意外，只问我买好去藏西的行李没？
　　我点点头，秦秃子坐在了沙发上，直截了当道：“说吧，今天要是没弄清楚橘娅的问题，我是不会走的。”
　　雍遇安脸一沉，有些不耐烦，我赶紧说：“好，我来解释这一切。”
　　我将秦秃子不知道的一切，统统都告诉了他。又将夕不早和周丽丽的事，讲给了雍遇安听。
　　“所以，现在问题的关键点是，夕不早究竟是周丽丽，还是小娅？”我说完也叹了口气，觉得事情比预想中更复杂了。
　　话音刚落，雍遇安幽幽道：“她不是周丽丽，也不是橘娅。”
　　“那她是谁？！”秦秃子接话道，“按照卫微的说法，夕不早原名欧阳不早，她真的活了五百年？”
　　雍遇安看了他一眼，说：“周丽丽死了，不过肉身被夕不早占据了。所以周丽丽只是夕不早的一个掩饰身份。至于橘娅，欧阳伍说得很清楚，她是夕不早饲养的宿主。”
　　所谓宿主，就是从本体魂魄中抽出一缕，经过转世轮回之后，还能拥有本体的血脉与相貌。并且，在宿主成年之后，本体可以随时占据和控制她的思想与肉身。
　　橘娅，正是五百年前，欧阳不早魂魄中的一缕化身。
　　我不可置信，如此说来，橘娅现在已经没有了自己的思想。她只是一个宿主，是夕不早傀儡般的存在……
　　不，我不相信！
　　“可是……冯大师为什么要冒充橘娅的父亲？他和夕不早……不应该有所关联啊？”我讪讪道，猛地抬头看向雍遇安，“你不是没有记忆吗？我们凭什么相信你说的这些？”
　　雍遇安冷笑了一声，沉声道：“我没有前世的记忆，所以我的确不知道夕不早和冯旻的关系。不过，冯旻在橘娅身上下过咒术，我能够感应出来。现在想来，那个咒术该是用来阻止夕不早控制橘娅的。”
　　这样说起来，冯大师早就知道了夕不早的身份。他当初是欧阳家的弟子，欧阳伍也提起过，冯大师只是不知道我就是欧阳秀瑜。
　　不过他跟着欧阳家那么多年，就连欧阳伍都知道夕不早没死，那么冯大师也有可能知晓。
　　冯大师现在去世了，我们无法猜到他想做什么。
　　这一切，都成为难以解释的谜团。
　　现在我唯一知道的一点，便是我的好姐妹橘娅，已经被夕不早给控制了。
　　我一屁股跌坐在了椅子上，秦秃子也久久没能回过神来。
　　“如果……如果能把夕不早赶出小娅的身体，那么小娅还能变回从前的样子吗？”我颤声问雍遇安。
　　他还没有回话，秦秃子抢先作答：“能，一定能！小娅那么善良可爱，我不会让她一辈子被夕不早控制！卫微，你们不是要去藏西吗？我和你们一起去！”
　　“你去藏西做什么？”我愣了愣，理解他对橘娅的担心，却不明白他想做什么。
　　秦秃子盯着我，不容置疑道：“夕不早的目标是你，只要是你出现的地方，她也有可能会出现。等她一出现，我就会救小娅。”
　　我原以为秦秃子和橘娅是对欢喜冤家，直到此刻才明白，秦秃子是真的爱上了橘娅。这种爱不带任何目的，甚至愿意与之同生共死。
　　此时此刻，我竟然有些羡慕橘娅。
　　雍遇安冷笑了一声，幽幽道：“就凭你，也想对付夕不早？”
　　秦秃子不以为然，坚定道：“无论怎样，我都要去试一试。从我爱上小娅的那一天起，我与她的性命就如同捆绑在了一起。如果不能同生，那就共死。”


第156章　诡异花轿
　　秦秃子说完走了，让我们出发前通知他。
　　雍遇安皱眉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倒是我的耳边不断回响起秦秃子的话：“从我爱上小娅的那一天起，我与她的性命就如同捆绑在了一起。”
　　他只是在表达自己对橘娅坚贞不移的爱，可是在我听来，却是后背一阵寒凉。
　　我之前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上天会让我和雍家兄弟性命相连。如今回忆起那些千奇百怪的梦，我忍不住一个哆嗦，脑子里胡思乱想起来。
　　会不会五百年前，雍遇安与我真的发生过什么……
　　我摇摇头，不可能，雍遇安那么自私冷漠的人，他只会利用我。无论是他还是男鬼，论起有情有义，都抵不上一个秦秃子。
　　两天之后，我们收拾得差不多了，正式出发前去藏西。
　　几个小时的飞行之后，我们开车进入了高原地带。
　　根据雍遇安收集到的信息，持有离片的游姓商人很神秘，我们暂时无法确定他的行踪。所以就只能先去照片上兲葬的地点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遇上那群吸食灵魂的鹰。
　　不过草原如此辽阔，要确定照片上的地点，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加上此时天色已晚，秦秃子提议说先找个地方休息，顺便向当地居民打听下当地的规矩、以及兲葬台的位置。
　　“可是这附近没宾馆吧？开车回城里住的话，恐怕也太费时间了。”我看着一望无际的草原，心说我们也没带帐篷。
　　露宿在草原上更不靠谱，高原昼夜温差大，半夜非得冷死不可。
　　秦秃子说：“我记得来草原的路上，经过了一片民居。我们可以去借宿试试，大不了多花些钱。”
　　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我们重新上了车，往回开了半个小时，找了一家民居借宿。女主人是藏族人，起初有些为难。
　　秦秃子拿出一千块钱，嘴里跟说相声一样：“五十六个民族是一家，大姐你长得貌美一枝花，心肠肯定也善良像菩萨，就收留我们一晚吧。这些钱就当房费，另外你随便给我们准备些粗茶淡饭就行。”
　　女主人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钱，用生硬的普通话说：“好吧，不过晚上我家要嫁闺女。你们只能住在侧院的屋子里，十点过后不要出来。”
　　“没问题，没问题！”秦秃子点头答应，女主人带我们去了一间简朴的屋子。里面的床都是用石头砌成的，上面只搭着几块薄木板。
　　她让我们先休息一会儿，去厨房给我们拿吃的。
　　她走后，我好奇道：“藏西的习俗是晚上婚嫁吗？我从前没听说过。”
　　秦秃子摇摇头：“我也闻所未闻，或许是当地习俗吧。待会儿等她拿了吃的来，我再和她打听一下兲葬的事。”
　　雍遇安进屋之后，坐在石床上闭目养神，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我们讲话。我忽然有点庆幸有秦秃子同行，要不然天天面对着雍遇安的冰块脸，用不了多久我就得变哑巴了。
　　不一会儿，女主人端来了一壶热奶茶和一盘糌粑：“我家里只有这些，其他的牛羊肉要留到晚上嫁女儿用。”
　　“这些已经很丰盛了。”秦秃子客气道，眼珠子一转，又问她，“大姐，你们这儿的草原真辽阔。我之前听说，草原上有一处兲葬台，你能告诉我们怎么去吗？我们这些游客，明天想去看看。”
　　话音刚落，女主人脸一沉，用藏语嘀咕了几句什么，和我们摆摆手，激动道：“去不得，去不得。兲葬，是很神圣的，神明会带着死者的灵魂，这个过程不允许外人打扰！”
　　她表现得如此激动，秦秃子也不好继续追问。现在我们人生地不熟的，怕到时候冒犯了当地习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和他对视了一眼，他立马改了口：“原来如此，你们的习俗应该尊重。那我们休息一晚上，明天就开车离开。”
　　女主人点点头，带上门离开了。
　　当天夜里，秦秃子趴在桌子上休息，雍遇安也将床让给了我。我勉强躺在床上打了个盹儿，几个小时后，被屋外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
　　睁开眼睛后发现，秦秃子和雍遇安也醒了。
　　“外面怎么回事儿？”我揉了揉眼睛，看了一眼时间。
　　深夜十点，女主人嘱咐过我们，十点之后不要出去。
　　“这家的女儿要出嫁了，花轿都抬到院子里候着了。”秦秃子漫不经心道。
　　“什么？花轿在院子里？”我很是惊讶，一来不知道藏族嫁娶的仪式如此传统，二来是看古装片里，花轿不都在大门口迎亲的吗？
　　怎么会抬到院子里候着？
　　我好奇地凑到窗户边，果真看见院内有一顶大红花轿。轿门对准了一间屋门，门上贴着一个大红喜字，看样子是新娘子的闺房了。
　　“有人出来了。”秦秃子低声说了一句，拉着我躲在了窗户后面。
　　女主人打开了屋内的门，扫视了院子一圈，还特意看了看我们这间屋子。或是没有发现我们，她转身进入了屋内，扶着新娘子走了出来。
　　那是一个身材娇小的女人，穿一身红色的喜服，头上却盖着一块黑色的喜帕。我越看越觉得诡异：“这里的习俗，看起来有点毛骨悚然的啊……”
　　秦秃子附和道：“恩，是有点……”
　　他走遍了大江南北，也没见过如此诡异的一幕。
　　说话的同时，女主人搀扶着新娘子上了花轿，哑着嗓子用藏语说了些什么。下一秒，她拿出一叠黄纸钱，朝着半空中一洒。
　　片刻之后，大红花轿竟然凭空抬了起来。
　　我眨了眨眼睛，确定花轿前后没有轿夫。
　　别说是人了，就连一只鬼魂的影子，我也没能看见。
　　“不对啊，这怎么看也不像是嫁女儿。又不是出殡，哪有对着花轿洒纸钱的？！”我看得瞠目结舌。
　　一直没有说话的雍遇安，突然幽幽道：“新娘子要嫁的对象不是人。”


第157章　嫁女
　　我后背凉飕飕的，脱口而出道：“不是人，难道是鬼？”
　　雍遇安沉声反问我：“你能看见？”
　　我摇摇头，自己也正纳闷，为什么我开过阴阳眼，却什么也看不见。
　　雍遇安瞧见我的反应，又说：“所以不是鬼，而是另外的什么东西，在用法术控制这顶花轿。不过那东西应该就在附近，要不然不可能如此得心应手。”
　　我闻言皱了皱眉头，且不说那东西是什么玩意。我实在是想不明白，女主人作为一个母亲，怎么可能狠心将女儿推向火海。
　　而且看她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