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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界时空穿梭系统-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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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宏一皱眉，这个暴脾气的大小姐，真是暴力解决问题的绝对崇尚者。
“呵呵呵呵……”古妖的身子微微颤抖，发出一阵比哭还难听的笑声，把强根吓得脸色煞白。
“妖族就该杀么，我一生从未杀过人族一人，何罪之有？”
血蝶脸色变了变，随即又厉声说：“妖族自古以来屠戮人族无数生命，即使你未曾亲手杀人，但生为妖族，就是你的原罪！”
古妖再度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这一次他笑的有些用力，牵动了虚弱的肺部，发出一串低沉的咳嗽。
古妖停歇片刻，之后开口说道：“人族不是一样杀了无数的妖族，两族争来夺去，所谋何物，所求何解，你可有曾想过？”
血蝶愣了下，她并未去过天垒之外，也未亲自与妖族发生过接触，对妖族的了解都是通过其他人的转述，此刻这只古妖侃侃而谈，倒令她有些无从应对。
古妖轻叹一声，摇了摇头，继续说：“人妖两族中不乏你这种盲目之人，把习惯当做信仰，拿历史当做必然，人妖两族十余万年之争，皆是拜你们这些人所赐！”
强根站在后方挠了挠头，开口说道：“这个妖族老爷爷说的好像挺有道理啊……”
“别说话！”项宏皱着眉沉声说，这只古妖说出来的话似乎的确言之有理，但项宏心中总觉得有些难以言喻的古怪感觉。
夸夸其谈之辈，往往言过其实。
古妖抬头望向强根，勉强露出一个笑容。
随后伸出左手，掐指心算。
片刻后，古妖脸上闪过一丝茫然之色，开口说道：“已经过去一千三百年了么，想不到这一觉睡了如此久……”
此刻另一边的血蝶有些忍耐不住，突然开口大喝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盘坐在大阵中央的古妖转头望向血蝶，露出一个生硬的笑容，开口说道：“我乃妖族，出生自极西荒原深处，但我自幼不尚武，反喜读书，尤其人族之书，我百读不厌。”
巨大的法阵中，无数灵晶发出璀璨光芒，众人都屏住呼吸，全神贯注的听着这只千年之前的妖物，讲述自己的故事。
“妖族尚武，成年后便要成为部族战士，跟随大军抗衡天垒另一方的人族修士，但我在军中呆了不久，便觉无趣，后来便私自逃走，做了一名逃兵。”
这只古妖说的轻描淡写，项宏等人听着也是没什么感觉，但他们并不知悉，妖族视荣誉为生命，做一名逃兵，对妖族来说就是彻底放弃身为妖族的全部尊严。
“我逃回家中，继续看我的书，因为我觉得在战斗中浪费掉生命极为无趣，大好年华，何不用来博览群书？”
“可惜好景不长，部族中的族人发现我做了逃兵，极为愤怒，把我抓起来绑到柱子上，准备烧死，我当时很诧异，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要烧死我，我只是想看书而已。”
古妖端坐在灿烂灵晶海中，颇为自嘲的轻笑了一声，继续说：“现在想起来，当年我真是幼稚无比。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位妖王经过部族，见到我被置于火上，询问情由后把我解救了下来。”
“妖族不缺战士，但会读书的人却不常见，妖王就把我这个异类留在身边，做为参谋。”古妖诉说这段往事之际，脸上满是怀念之色。
“后来我一直跟在这名妖王身边，因为我脑子灵，对人族之事知道的多，因此在战争中为妖族出了些力气，最终我被封为妖师，成为妖族大军之手。”
“你是妖师！”血蝶脸色剧变。
她对妖族了解不多，但妖师这个名字她却听过不止一次。
妖族的最高领袖，称之为妖祖，那是境界还在化婴之上的修士，不过妖祖居于西域极深处，从不在天垒附近现身。
妖族大军进攻天垒时，一般由数位化婴境妖王统领，同时还会有一名总指挥，负责指挥妖族大军的整体调度。
这名负责大军整体调度之人，就是妖师！
号令三军，言出如山，千军万马，指使如臂，这便是妖师，妖族大军的统领！
第215章 一言生死
“小姑娘，你知道妖师这个称号？”
自称为妖师的古妖笑着摇了摇头，继续说：“当年人妖两族齐聚天垒，惊天一战。我设下一局，集妖族全族之力，将天垒冲开了一处缺口……”
项宏和强根此刻还是一脸茫然，他们两个都属于对历史不甚了解之辈，但对面的血蝶脸色已经是无比震惊，连握弩的手都开始微微颤动。
天垒是中原之垒，人族最坚固的防线，自从建立以来，历经十余万载，被攻破的次数寥寥可数。
想不到眼前这个妖族，竟然就曾经指挥妖族大军，攻破过天垒！
“你指挥大军攻破天垒，还说自己从未杀过一个人类！”血蝶此刻愤怒不已，手握那只小巧的血弩，情绪有些失控。
这个火爆的大小姐，不知和妖族有什么深仇大恨，现在已经把全部怒火都转移到了妖师身上，似乎对之前还打死打活的项宏失去了兴趣。
“我这一生，的确从未亲手杀过一个人族。”
妖师端坐场中，淡然说：“但也有无数人族修士因我而死，这便是战争。单是攻破天垒一役，人妖两族修士的尸体就堆满方圆数里的旷野。”
“攻破天垒后，妖族死伤惨重，无力再进，只有撤回西域荒野，休养生息。从那时起，我开始思索，人妖两族之间为何要如此厮杀？你争我夺之后，又能得到什么？”
“以我之愚钝，无法想出答案，但我想人族之中能人辈出，应该有高人为我解答心中疑惑。因此我便借助天垒被毁之机，进入中原，寻找解答。”
指挥大军攻破坚不可摧的天垒防线，之后孤身一人潜入中原，在人族地盘上四处游历。
这位一千三百年前的妖师娓娓道来，声音不急不缓，但在众人心中，却生出无比的震撼。
此等功绩，此等胆识，确实非一般人所能为！
“在中原游历数载后，我并没能找到答案，不过我越发觉得天垒之下的战争，没有任何意义。于是我苦寻中原的几位人族大能，代表妖族和他们定下协议，让两族停止纷争，战火消弭。”
“可惜两族厮杀数万载，仇恨已根深蒂固，就在我带着停战之约返回到天垒附近之际，一群人族修士突然发难围攻我，一番恶斗后，将我困在地下深处，用百万灵晶成阵，将我永久封印。”
面容苍老的妖师扫视过场中众人，声音淡然而萧索：“这就是我的故事……”
之后这名妖师便闭口不言，大阵中再次陷入一片沉寂。
许久后，强根躲在项宏身后，壮起胆子开口说道：“这么说，你是个好人……不对，是个好妖了？”
妖师的身子微微颤动了一下，似乎是在发笑，之后用沙哑的声音说：“是好是坏，由何而定？我是个突发奇想，最终却一败涂地的妖族而已。”
血蝶咬了咬嘴唇，开口说道：“你真的和人族签下了停战约定？”
妖师转头望向血蝶，目光中荧光闪动，轻声说：“协议就在我怀中，你若不信，可以自行过来查看。”
血蝶犹豫了片刻，最终继续说：“如若果真如你所说，我可以想办法帮你重返西域，继续完成这件事。”
妖师脸上闪过一丝寂寥神色，微微摇了摇头，说：“不可能，因为我已经死了……”
躲在后面的强根脸色一变，差点又喊出鬼来。他战战兢兢的开口问：“你不是活的好好的么？”
“我被封印一千三百年，早已油尽灯枯，如今大阵被你们所破，我重新接触天地灵力，身体焕发出的这一丝生机，亦不过是回光返照。”
妖师侃侃而谈，似乎口中所说的是别人的生死：“我一生经历颇多，死亦无憾，如今的天下，也不再是我的时代，不若把协议交给你们这些后辈，由你们来完成我未尽的心愿。”
“好，我们一定……”强根说着迈步向前走去，却被项宏一把拉在原地。
项宏望着妖师，面无表情，开口说道：“你连我们的名字都不知道，来历也不清楚，就把如此重要的协议交给我们，这不是善谋者所为。”
妖师转过头望向项宏，这似乎是他第一次注意到项宏，妖师满布皱纹的脸孔如同古旧的岩石，不带一丝表情。
沉默良久后，妖师开口说：“我一缕残命已在旦夕之间，如不把这协议交给你们，便只有任其陪我深埋地下。既然在临死前遇到你们，想来是冥冥中自有天意，我当顺天而为。”
妖师突然低头咳嗽了数声，声音变得越发嘶哑空洞，听上去似乎真的已到油尽灯枯之际，他的声音变得有些急促，似乎带着一种异样的节奏，引动众人的心跳跟随起伏。
“我前半生在妖族大军中任职，后半生游走中原各地，一身所学甚为庞杂，妖族秘法，人族神通，虽不能将二者融会贯通，但也算自成一派。”
“人妖两族嫌隙极深，这一纸协议看似轻若无物，握于手中却沉重无比。如今我将毕生所学也一并传与你们，助你们成此大事！”
妖师苍老的声音在大阵中回荡，包括项宏在内的众人脸上满是难以置信之色。
眼前这名妖师是一千三百年前妖族首屈一指的军师，化婴境大修士，而他后半生又自行融合人族功法，如此空前绝后之神通，竟然要传于自己！
这世上任何一个修士听到这话，必然都会狂喜而不能自持！
不知不觉中，众人心中被惊、喜、惧、伤等感情交杂填充，思维失去自主，双眼浮现出一片淡淡的朦胧雾气，神情呆板，似乎失魂落魄。
妖师停住话语，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似乎刚刚这几句话，比之前所有话加在一起还更令他吃力。
随后，妖师苍老如岩石的面庞上浮现一丝血样的红晕，他的双眼浮现出一片猩红光芒，整个身子开始剧烈颤抖，似乎一个破败不堪的古旧风箱，强撑着用尽最后一口气，说出了蕴含魔力的三个字：
“过来吧……”
第216章 食为天
项宏茫然的迈动双腿，一步步向前走去，八千在耳边发出尖锐的鸣叫声，似乎很近，又似乎很远，项宏听得到那声音，但却无法理解它的含义。
他茫然的向前走着，麻木、顺从，似乎是依照着命运的安排，走向破灭的结局……
突然之间，项宏仿佛又回到了日月宗幽静的离尘谷，立于那一池深潭之侧，潭中暗影重重，似乎有一只巨大无比的生物，在潭水的另一面缓缓游弋。
下一秒，两点昏暗的光芒自潭底亮起，那是巨兽的双眼，饱含荒莽气息，在一眼之间，如醍醐灌顶，令项宏猛然惊醒！
“啊——！”
项宏猛地大叫一声，手中黯雷高高扬起，在空中划过一道黑影，重重落下，噗的一声，刺入他自己的大腿！
黯雷深深刺入腿部，一阵剧痛刺激着项宏的大脑，他闷哼一声，彻底清醒过来，随后大口喘息，颓然跪倒在地！
项宏抬头望向前方，不知不觉间，他已走到场中那具枯骨所在位置，和妖师相距不过十米。
而强根、血蝶和那名灰发修士，此刻已走到妖师身侧，茫然的躺倒在地，如初生赤子般蜷缩成一团，如同掉入蛛网的飞虫，眼神中充满迷茫、恐惧和惊慌。
妖师伟岸的身形比起之前低矮了不少，神色无比萎靡，通过声音施展摄魂之术，似乎已消耗掉他体内的最后一丝力量。
但他此刻脸上的表情却兴奋无比，伸出只有三只手指的枯手，缓缓抚摸过面前血蝶那如花朵般含苞待放的身体，轻声说：“好孩子……”
血蝶此刻已恢复神智清明，她不知自己是如何走到妖师身边的，仿佛经历了一场噩梦，又或者这场噩梦还没有醒来。
妖师的手划过血蝶的皮肤，冰冷而僵硬，如同一条吐着信子的巨蟒在她身躯上游走。
血蝶想要高声尖叫，想要奋力逃离，但拼尽全部力量的挣扎，最终只化为身躯的微微颤抖，就像一只待宰的羊羔，无助而弱小。
妖师望向血蝶手中那只小巧的血弩，开口说道：“开天血刀……”
随后妖师又望向强根破烂衣衫下方露出的银色软甲：“太上无忌妙铠……”
“看来你们两个，是血光崖和日月宗很看重的后辈弟子。”妖师的话语声很慢，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事情
“把你们留在后面，等我恢复一些体力后，应该会吸收的更好……”
于是，妖师拉起那名灰发修士的右手，用尖锐的手指划开他的衣袖，露出这名修士的手臂。
接着妖师张开嘴，露出上下两排枯黄古旧的牙齿，缓缓低下头，重重的咬在这条手臂上，费力而笨拙的撕咬下一大块血肉。
“啊——！”
灰发修士发出一声惨叫，肉体上的剧痛和精神上巨大的恐惧，令他冲破了分妖师的摄魂术，得以再度发出声音，只是这声音如同暗夜鬼嚎，凄厉到极点！
妖师开始咀嚼口中那一大块温热的血肉，他太久没有吃过东西，两腮肌肉退化极为严重，而这一口又咬得太大，令他颇有些难以下咽。
妖师缓慢而专注的咀嚼着，肉块中渗出温热的血水，滋润着他的牙床，他上下颚的力量不断恢复，咀嚼的动作越来越流畅。
低沉而有节奏的咀嚼声在寂静中回响，妖师终于将口中这一大块血肉咬碎磨平，缓缓咽下。
温热的血肉划过干枯的喉咙，如同一轮红日缓缓沉入腹中，妖师闭上双眼，发出一声满足的呻吟。
随后他睁开眼，望向面前灰发修士流血不停的手臂，微微皱了皱眉。
妖师伸出右手在伤口上轻轻抚过，喷涌的鲜血顿时止住，似乎被一道奇异的力量封住，不再有一滴渗出。
妖师满意的点点头，一个饥饿了一千多年的人，无法容忍食物的一丝浪费。随后他转头望向跪在前方不远处的项宏，开口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项宏此刻跪在铺满灵晶的地上，黯雷已被他从腿上拔出，鲜血沿着刀锋滴滴落下，落在下方璀璨的灵晶上，映射出耀眼的光芒。
项宏的脸色有些苍白，但神色平静如常，摆脱妖师的摄魂术后，他就静静的跪在原地，既没有逃离，也没有前冲，而是专注的望着妖师，安静的在原地等待。
就像一只落入陷阱的猎豹，虽然已入困境，但斗志丝毫未溃。
依旧有一搏之力！
“大青派，张三。”
项宏随口回答，他计算着自己和妖师的距离，心中模拟出无数种进攻方案，随后又被他自己否决。
项宏突然发现，对面的妖师之前说了那么多话，自己对他却依旧一无所知，甚至妖师这个名字，也不能确定是真的！
一滴汗水沿着项宏的脸颊滴落，他望着妖师，沙哑着嗓子问出一个问题。
“你到底是谁？”
听到这句话后，妖师沉默了片刻，无数复杂的神色自他眼中闪过，追忆、留恋、悔恨、欢喜、仇恨、愤怒、绝望……
最终，妖师缓缓坐直身躯，随着他的身躯渐渐立起，四周整座灵晶大阵顿时再度黯淡三分，几乎彻底失去光芒，只剩下点点幽光，如暗夜繁星，闪烁在遥远的天际尽头。
“我乃妖师，妖族之手，曾率百万妖兵，踏破天垒，侵入中原！”
一样的回答，出自同一人之口，却有着完全不同的含义！
整个天地似乎都摄于妖师无上的气势，缓缓隐去，项宏只觉得巨大的威压如同巨浪迎面涌来，瞬间将自己彻底吞没。
在无上的神灵面前，凡人只有膜拜。
“呸——！”
随着一声轻响，项宏将一口合着血的口水吐到面前的灵晶上，用颇为不屑的语气说：“那又如何，还不是像畜生一样被关了一千多年！”
项宏这一句戳到了妖师最大的痛处，他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神色，但随即释然。
妖师望向项宏，淡然说：“筑基中阶，便有如此神念，你算得上是人族绝顶之才，而且你的心智极为坚韧，否则不可能抵御我的心魔之法。”
第217章 谋
项宏虽然听不太懂妖师之言，但也已经明白，自己之所以能破开妖师的魅惑，只是由于懵懵懂懂中见到的潭中巨兽，也既是自己的神念投影。
项宏此刻唯一能威胁到妖师的，就是烈日珠，但之前他已施展过数次烈日珠，灵力早已接近枯竭。
此刻项宏在原地一动不动，其实就在暗中凝聚灵海中一缕灵力，以便再度施展烈日珠。
还需要再拖延一段时间。
项宏望着妖师，开口说道：“你不是终生未杀一人么，为何还要吃人？”
妖师望了一眼身前蜷曲着的几个人，开口说道：“人类要吃鸡鸭，也不需自己动手去宰杀。这次的确是我生平第一次亲自动手，毕竟此地没有他人代劳，我只好自己操刀。”
妖师用低沉的声音轻声诉说：“妖族吃人，此乃天经地义。而且你要明白，一个一千三百年没有吃过东西的人，他的饥饿是多么的痛苦。”
“毕竟，民以食为天。”
说完这句话后，妖师不再关注项宏，再次缓缓将头低下，把嘴靠近灰发修士手臂上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开始吮吸温热的鲜血。
“咕噜……咕噜……”
妖师的吞咽声在大阵中回响，如同恶魔的脚步，从地狱深处传来，渐渐响亮，渐渐清晰……
地渊绝底之处，遍布大地的灵晶之海失去了昔日的光泽，仅剩下黯淡的光芒，照射着大阵中的一切。
项宏跪立在原地，汗水自他脸颊滑落，黯雷在他手中映射着灵晶光辉，他的人彻底静止，如同一座雕像。
妖师专注的吮吸着那只手臂中的鲜血，随着大量鲜血入腹，他的身体开始渐渐恢复生机，灰白的长发再度变得乌黑，脸上的皱纹渐渐消失不见，皮肤逐渐恢复光泽。
转眼之间，妖师由之前那一名垂垂老者，变成了一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
而那名灰发修士，此刻面容已变得苍老无比，由于大量失血，浑身皮肤变成了深青色，一张脸上满是褶皱，紧紧包裹在头骨之上，如同一个放了数十年的核桃。
灰发修士的眼神中满是绝望和愤恨，他拼尽最后的力气，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说：“血蝶……大人，替我……报仇……”
“噗！”
一声轻响自灰发修士体内响起，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他体内爆开，随后他身子一软，双目渐渐失去神采，停止了呼吸。
妖师并没有理会这名修士的自尽，他需要的是这具身躯的血肉，他经历了一千三百年的封印，身体机能濒临枯竭，急需新鲜的血肉来构建自己的身躯。
而这些血肉是死是活，并不重要，只要鲜活就好。
妖师如同一个婴儿吮吸***贪婪而又专注，直到吸尽这具身躯中最后一滴鲜血，他才挥手将如同败絮的身躯丢到一边，之后望向项宏。
“身处绝地而心志不乱，你的确是个希世之才。”妖师望着项宏，缓缓说：“从刚才开始，你就一直在拖延时间，聚集体内灵力，准备对我出手。”
项宏微微一惊，想不到妖师早就看出了自己的图谋！
不过他跪在原地毫无动摇，依旧在竭力聚集体内灵力，再过片刻，他便可以发出全力一击！
或许自己的全力一击，依然无法击溃面前这只活了上千年的怪物，但不拼搏到最后一刻，项宏绝对不会放弃。
望着毫无动摇的项宏，妖师发出一阵笑声，声音沙哑破碎，如同两块磨刀石在互相摩擦，令人难以忍受。
“你在拖延时间，其实我也在拖延时间，我的身体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些血肉，恢复力量。”
妖师的声音冰冷而淡漠，却击中项宏的要害：“你从一开始就比我弱，恢复的速度也没有我快，放弃吧，你根本就没有机会。”
突然一个清冷的声音从妖师身边响起：“或许之前我们没有机会，但灰虫用自己的命替我们争取到了一个！”
妖师微微一愣，转头望去，发出声音的是躺在地上的血蝶。
此刻血蝶狠狠的盯着妖师，双眼中几乎要滴出血来。
“靠愤怒冲开我的心魔么，你也是良才……”妖师语气中似有赞赏之意，但望向血蝶的眼神，却像是看着摆在桌上的一块肉。
血蝶咬牙切齿的说：“你以为灰虫是自断经脉，其实你错了！他震破了自己体内的虫囊，他体内的青花虫奇毒无比，震破虫囊后，毒素进入血液，之后又经血液进入你体内，你在拖延时间，却等来体内的毒素发作！”
随着血蝶一句句讲出，妖师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的确感到四肢有些冰冷麻木之感。
之前他还以为这是经历千年封印之后，身体自然的反应，此刻才知道竟然一时不查，着了那名修士的道！
一股淡淡的青气浮上妖师的面孔，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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