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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坟鬼影-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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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坟鬼影》
作者:高歌【完结】
赣州惊险反特小说《孤坟鬼影》(上)
孤 坟 鬼 影
惊险反特小说《孤坟鬼影》前言
(2007年7月4日)
《孤坟鬼影》是部中篇小说,作者高歌。小说以破获“闽粤赣边区反共救国军”案件为主线,讲述了发生在五夷山区一系列惊心动魄的反特的故事。塑造了一批公安战线从事隐蔽斗争人物的形象。据说父亲也参与了当年案件的侦破,小说里的公安局长原型就是父亲。
《孤坟鬼影》成书于五十年代末期,60年刚一发行就引起轰动,旋即遭到封杀,没销售的书被悉数销毁。而后公安机关对流传在外的小说全力追缴。所以《孤坟鬼影》这部小说至今很难寻觅到原本一睹真容。
作者高歌也遭遇到坎坷的命运,一夜间销声匿迹。《孤坟鬼影》在当时的影响可以与反特故事影片《虎穴追踪》相媲美,当年在武夷山区公安系统工作的人们提提到《孤坟鬼影》这部小说,对其中涉及的案件都会津津乐道,但是提到作者却讳莫如深。
1996年,父亲病重。二姐在赣州老家照顾。父亲自知时日不多,对二姐讲述了《孤坟鬼影》前后尘封了四十年的秘密。
那是建国初期,在九江赛湖“战犯管理所”当科长的父亲被组织选中,成为新中国第一批中国公安大学的学员,到北京学习。毕业后,父亲被派往江西公安厅工作。1956年,父亲调往赣州地区,在地处武夷山区的A县担任县长兼公安局局长。父亲的上级就是高歌。高歌当时是赣州地区公安处处长。
高歌是一个极具文学才华的人,当年被誉为公安系统的“大才子”。正是他的“才气”断送了自己的政治前途。
原来,“班科”出身的父亲到任后,在A县运用在公安大学学到的专业知识,迅速的破获了一批悬案和大案。《孤坟鬼影》中的一些素材,如大恶霸“投河自杀案”
,“供销社会计被杀案”的精彩情节,大多出自父亲的侦破案件。同时也掌握了国民党潜伏特务密谋组织“闽粤赣边区反共救国军”,为配合蒋介石“反攻大陆”准备暴乱的重大线索。
身为公安处处长的高歌,具备接触这些案件核心机密的条件,这些已经破获的案件情节曲折,引人入胜,再加上“闽粤赣边区反共救国军”这样重大的案件线索,无疑触发了高歌的创作灵感。
高歌调阅了父亲在A县破获的大部分案件,然后以“闽粤赣边区反共救国军”,密谋组织暴乱为主线,将这些独立而无关联的案件串在一起,写出了小说《孤坟鬼影》,然后在没有经过审查的情况下投稿。
小说《孤坟鬼影》出版的时候,“闽粤赣边区反共救国军”案件正处于秘密侦查尚未“收网”阶段。由于小说的公开发行,其内容过于真实,惊动了国民党潜伏特务。结果并不是像小说中描写的那样,把“闽粤赣边区反共救国军”一网打尽,而是为首的主要特务逃跑去了香港,我公安机关在仓促中结案,只抓获部分成员。
《孤坟鬼影》作为文学作品,其情节的惊险刺激和文学价值是毋庸置疑的,至今在赣州文学史上也有一席之地。但是小说过于真实和超前,造成极其严重的后果,作者也受到严厉的处分,调离了公安队伍。没能够将案件彻底破获,成为当事人也包括父亲心中永远的遗憾。
半个世纪过去了,父亲已经离开人世。不知《孤坟鬼影》作者现在是怎样的情况,据说有个孩子,叫什么名字不知道,年龄应该与我相仿。
孤 坟 鬼 影
作者:高歌
在武夷山区
一九五七年一个寂静的夏天的早晨,旭日东升,霞光万遣,照射着长满青草和绿树的山坡,小草和树叶上的露水。象无数颗明珠闪耀着灿烂的光芒。小鸟也象欢迎贵宾似的,从这个树枝跳到那个树枝,向着早晨的太阳高声歌唱。
在武夷山区的群山环绕之中,有一个偏僻的乡村。村上只有稀稀落落的二、三十户人家,被那浓绿色的高山密林重重叠叠的包围着。高队上长满了无数的杉树、古松和绿竹,漫山遍谷,青翠可爱。
村外山下一畦一畦的梯田里,金黄色的早稻迎风摇曳,晚稻的秧苗也象绿色的地毯,一层一层由高而低的生长在梯田里。田下面两山中间躺着一条绿水滚滚的小河,河上架着一座石砌的拱桥。伐木工人撑着木排,一排排地顺水穿桥而下……
在小河南岸的小道上,走着三五成群的男女农民。他们都是高级社的社员,忙着下田生产。有些年轻的社员,连蹦带跳地唱着优美的山歌,歌声在山谷间引起了一连串的回音。在这些年轻社员的前边,有一对青年男女,他们一边并肩走着,一边小声细语的交谈着。男的看样子二十五、六岁,穿着一身蓝制服。他那一双不大不小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那个姑娘的脸。好久,他那薄薄的嘴唇微微动了一下,才说:“桂芳!我们俩……什么时候……”
“结婚,是不是?’姑娘还没等他说完就反问了一句。
“……”小伙子低着头,他那略微发白的长挂睑没有表情。两只眼睛不断地眨巴着,好像在想什么……。
姑娘边走边摆弄着那油黑的辫子,两只回大的眼睛,在一对波黑的眉毛下滚滚转动。她看到小伙子半天不讲话,噗哧地笑了。说:“你呀!小心眼里尽想好事,忙什么?我不是和你讲过了吗?我才十八岁,还年轻,现在正是学本事的时候,再说,我们俩不是早就决定了吗,不入党就不结婚?”
小伙子眼睛一转,笑嘻嘻地说:“你以为我真的着急啦?哼,我着急的是叫你快点进步,早点入党。”
“你呀,小嘴巴讲的是一回事,小心眼里想的又是一回事。”姑娘咄咄逼人的又说了几句。
“难道你不相信我?……”小伙子有些难堪的样子。
“哎呀,看你,又不高兴啦,是不是?”姑娘格格地笑起来。
小伙于还想说什么,可是话还没出口,就听见后边有人跑上来,那人边跑边喊着:“李文彬!……文书!”一个身穿白布衫蓝短裤的大个青年,打着赤脚噼噼啪啪地跑来。
“囔什么?大惊小怪的!”李文彬有些不耐烦地说。
“哦! 我这真是‘老公公背儿媳,费力不讨好’哇……是乡长叫我喊你回去,又不是我……”大个子不服气的边说边呼呼地喘着气。
李文彬看了看桂芳,好象还有什么话要说,可是一看有人在场,也就不说了。
“乡长叫你回去一定有事,你和人家刘大福吵什么?”桂芳说了李文彬两句。
“噢!是乡长叫我,那我错怪你啦。”李文彬一边向大福道歉,一边急急忙忙地跑回乡政府去了。
李文彬走后,桂芳一个人低着头继续走去,心里乐滋滋地想着:文彬说得对,他真关心我呀!是的,我应该努力学习、工作,争取早点参加共产党,好更多的受党的教育。更好的为社会主义建设出力……
刘大福紧紧地跟在桂芳后面,一言不发的默默走着,他一心想早点赶到田里去参加生产。
这时,青年生产队的几个姑娘也从后边赶来。她们边走边开着玩笑。看见李文彬急忙往回走,姑娘们都偷偷地笑了。
一个头发有点发黄的姑娘笑着对另外一个个子较高、身体结实,脸晒得黑红的姑娘说:“邱小娥,邱小娥。你看,我们的生产队长该有多么积极呀,人家是生产恋爱两不误啊!”
“是呀,我家梁桂芳和李文彬是天生一对呀!两个都是共青团员,一个是生产队长,一个是乡文书,真是牛郎配织女哟。”邱小娥很羡慕地笑着说。
几个姑娘一边走一边开着玩笑,不知不觉赶上了刘大福。还是那个多嘴多舌的黄毛姑娘挤挤眼睛,用手拉拉邱小娥的衣襟,神秘地说:“小娥姐,你看,那不是大福吗?他跟在我们队长的屁股后边想什么好事?”
“你说什么?你这黄毛丫头!”不料,话被大福听到了,他马上提出了质问。
“唉,别欺负人哪,大个子!”邱小娥立即出来帮腔,两个眼睛瞪得圆圆的,歪着脖子装得很神气,可是她马上又哈哈地笑起来了。
“笑什么?……欺负人?我看你们人多欺负我!”大福边走边笑边反驳着。
“谁欺负你?”邱小娥的妈妈邱大娘也赶到了。这个老大娘是本村人人皆知的“邱寡妇”。今年五十岁了,从她那满脸的皱纹,就可以看出她是个饱受风霜的人……
还是在她二十七岁的时候,她的丈夫就因为参加红军的游击队,被当地的大恶霸蔡刚抓去杀害了。她的女儿小娥还刚满三个月,有些好心人劝她改嫁,可是这个女人却决心守寡。从那时起,她就依靠自己一双勤劳的手给人家洗洗缝缝,赚一点钱维持母女俩的生活。日子过得苦不算,而且还时常受地主、恶霸的气,动不动被他们诬蔑为“土匪婆”。就这样,她在解放前忍气吞声地度过了十五年。十五年中她暗地里不知道流了多少伤心泪,不知道熬过了多少失眠夜!但是她并没有灰心,并没有失望,她坚信红军早晚一定会回来。坚强的信念帮助她忍住了千仇万恨,熬过了最艰难的岁月。在那难熬的黑暗日子里,只有小娥才能给她一些安慰和愉快。”
一九四九年,她盼望了多少年的亲人——红军——回来了。人民政府给她烈属的光荣待遇。土改时翻了身,分得了土地和房屋,合作化以后她和女儿小娥都加入了合作社。从此,邱大娘的脸上老是挂着笑容。过去一个愁眉苦脸的老人,现在变成了喜气洋洋而且很喜欢开玩笑的老大娘。她两眼笑成一条缝似的对刘大福说:“不是大娘偏心眼儿,如今有些小伙子就象六月里的蚊于,姑娘走到哪里他就嗡嗡嗡的跟到哪里。”
姑娘们听见邱大娘这样一说,都笑得前仰后合。大家不约而同的立刻向刘人福发起了总攻:“怎么样?怎么样?你还有什么说的?”
“就是你多嘴多舌,叨叨起来没个完,再多嘴多舌,将来准会像你姐姐邱大娥一样,变成个哑巴于!”刘大福指着邱小娥鼻于说。因为邱小娥有个同堂姐姐名叫邱大娥,是个哑巴,所以刘大福才这样挖苦她。
“你为什么骂人?你为什么骂人?”姑娘们一窝蜂似地围了上去。
“不要得理不让人哪!”大福仍不服气,一边加快了步于,一边继续反驳着:“人走路总有个前后哇,我在桂芳后边走就有问题,那你们这些姑娘走在我后边,象些个绿肚苍蝇似的嗡嗡嗡的也有问题吧?!”
姑娘们被大福这种出其不意的反攻,弄得一时咎不上话。
“快走吧!不要再开玩笑,天不早啦,快下田生产去吧!”梁桂芳以队长的身分下了命令,大家才停止了争论,往田里去了。
李文彬回到乡政府,见乡长李安平正在和供销社的会计宋天武谈话。不知为什么,乡长还对宋天武发脾气。
宋天武好象受了天大的委曲,垂头丧气地坐在那里。受了乡长一顿批评后,他好象有一肚子话要倾诉,但是由于他是个出名的“宋结巴”,越着急越说不出话来,一句话到他嘴里,老半天也说不清楚。他两只小眼睛直眨巴憋得满脸通红,脖于上和额上的青筋一根一根地粗胀起来,才费劲地说出:“乡……乡长!我……我我……我心里难受哇!”
“难受?有什么难受的?你贪污公款五十多元,没把你送到法院去,就够宽大啦,你还难受?!”乡长的红黑脸,气得有点发紫了。
“不……不不不是。我心里有很多话,要……要和你谈……谈谈。”宋天武结结巴巴的继续向乡长说。
“哎呀!同志!生产这样忙,谁有时间和你谈谈、谈谈!”乡长更不耐烦了。
李文彬在一旁看得清楚,急忙走到乡长面前问道,“乡长,找我有什么事?”
“这不是。”乡长怒目看着宋天武说:“谈谈!谈谈!你去和他谈吧,我要到区里开会去了。”
乡文书走到宋天武面前说:“宋天武,乡长一天忙到晚,生产这样忙,你让他考虑考虑工作好不?”
乡长从椅子上站起来,抬头看着墙上的挂钟,说:“唉!十点钟开会,现在都七点啦,还要跑二十里路哪,马上要走啦。”
“要准备什么材料吗?”
“不要。生产情况都在我脑子里呢。”
“乡长,那你就快赶路吧。”文书说到这里略停一下,转过身去又向着宋天武说:“乡长要开会去啦,你有什么事情和我谈谈吧!”
“好哇!你和文书谈谈吧!”乡长接着又耐心地对宋天武说:“你要想开些,虽然你犯了错误,只要你能认识错误,改正错误,群众还会信任你的。”
“是!我……我一定改……改正错误!”宋天武眼泪汪汪地说。
乡长穿上他那件褪了色的旧蓝制服,戴上草帽走了。
乡长走后,文书就把宋天武让到里屋谈话去了……
不平凡的夏天
暮色已经 漫了山区。
乡长李安平冒着蒙蒙的细雨,从区上回来了。
他到家里,洗完澡,吃过饭,已经是晚间八点钟了。虽然,他一天来回赶了六十多里路已经很疲倦,但是他还不想休息,只是坐在床沿上深思着……
原来他到区里开会,是研究搞好夏收夏种问题。这个会是由县委书记李振吉下来亲自主持召开的。各个乡的党总支书记和乡长都出席了会议。只有李安平这个乡的党总支书记梁守正因病没有到会。
县委书记在会议上布置了要抓紧时机搞好夏收夏种。同时,还作了学习毛主席《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的辅导报告。县委书记在会议总结时,特别强调“肃反问题”,号召大家提高警惕,保卫胜利果实,以争取农业大丰收的实际行动来巩固农业合作社……
李安平从床沿上站起来,拿起他那根细竹根制的小烟斗,装上黄烟,点着,叼在嘴上“巴嗒巴嗒”地抽了起来。青烟缭绕在他的面前,他沉思起来……
他想:毛主席说,“还有反革命,但是不多了,首先是还有反革命。”反革命在哪里呢?也许是指别的地方吧,我这里是太平无事啦……
他想着想着,感到这是多余的担心,于是顿觉轻松地坐回床沿,自言自语地说:“还是多想想生产吧。”
“噢?在跟谁说话呀?”这时,乡党总支书记梁守正从外边进来,诧异地问道。
“啊,支书!你的病好了一些吧?”李安平抬头一看是梁守正来啦,急忙问好,让了个坐位,倒了一碗茶水。然后把区上开会的情况,向总支书记作了详细的汇报。汇报完了以后,他试探地问总支书记:“你说,我们这里还有反革命吗?”
“很难说!”梁守正的黝黑的面孔显得十分严肃地说:“但是必须提高警惕。”
“解放都七八年了,真还有反革命?”李安平有些怀疑地问。
“是呀!还有,但是不多了。”梁守正若有所思地说道。
“有几个臭虾米也掀不起大浪来!”
“老李,我们不应该麻痹呀!”梁守正带着批评的口吻对李安平说。
“好,明天早晨找一些积极分子和社队的领导干部先开个会,传达一下区里开会的精神。请你参加,身体受得住吧?”
“没什么大病,已经好啦,明天早晨我去。”梁守正说完就回家去了。
党总支书记刚走不久,乡文书李文彬又来了。一进屋来就笑嘻嘻地问:“乡长回来啦?辛苦啦!”
“没什么。”
“区里开的什么会?”李文彬的薄嘴唇一咧,笑嘻嘻地问了一句。
乡长把区里开会的情况告诉他以后,接着又掏出他那根竹子小烟斗抽起烟来,沉默了一会儿后,他问李文彬:“宋天武怎么样?谈了些什么问题?”
李文彬听乡长一问,马上就回答说:“哎呀!乡长要不问,我还忘了这件事情啦,”他用手搔搔头说:“这个人哪,是一脑子个人主义,他说他贪污了公款,群众批评他是贪污分子,没脸见人啦。”李文彬两只不大不小的眼睛眨巴两下,接着又说:“他说什么……这样活着丢脸还不如死了好。”
乡长一听气得满脸通红。拿着烟斗狠狠地往桌子上一敲。说:“死!他吓唬谁?没脸见人,他的脸比墙都厚!早知道没脸见人,为什么贪污呢?”
“是呀,这个人就是思想落后,不过,我们还是应该多帮助他。”李文彬随声附和地回答道。
“帮助!帮助还少啊?不会小会批评,个别找他谈过几次,他作了检讨,没给他刑事处分,只给他记大过一次,还不宽大呀?还得怎样帮助?!”乡长越说越上火。
“我倒不是说乡长对他帮助不够,”李文彬急忙解释说,“我是说今后还需要更多帮助他,因为这个人的思想太落后了。”
文书和乡长谈了半天,乡长的气才算平和了点。谈到十点钟,文书才回去。
第二天早晨,雨过天晴,空气新鲜,微风爽人,是这炎热的夏季里最难得的时刻。山巅笼罩着一层薄雾,好象戴上了一块白色的蒙头纱,显得十分美丽。
村里的住户,都在忙着做早饭,家家的烟囱,冒出一缕一缕青烟,在清晨的晴空里浮荡着。
村子中间,有一座高大的旧祠堂,这就是乡人民委员会的办公地点。
办公室里挤满了二十多个人,在那里开会。他们都是合作社和生产队的领导干部和附近生产队的几个积极分子。听了乡长李安平传达区里召开会议的报告之后,会场顿时喧腾起来了。大家争先恐后的抢着发言。一致表示要提高警惕谨防反革命分子破坏,保卫社会主义,搞好夏收夏种。
会场上发言的声音最大的是女生产队长梁桂芳。这个姑娘握着拳头站在人群中间,用她那尖亮的声音说:“县委李书记强调得好,我们决不能认为已经天下太平,高枕无忧。”
“我发言!”老社员万昌寿,这个受了半辈子苦,给地主当了二十多年长工的老头,早就等急了。梁桂芳的发言刚刚结束,他就蹦的一声站起来了。他用手摸了一下他那小黑胡,说:“解放前我给大恶霸蔡刚当了二十多年长工,没空上一条能遮住屁股的裤子,也没吃过一顿能填满肚皮的饭?”老头的声音有些颤抖,他咳嗽两声,接着嘶哑地说:“可是解放后我又怎样呢?我住上了新房子,穿上了新衣裳,吃得饱,穿得暖,这要不是共产党和毛主席领导的好,我作梦也想不到有今天哪!……”
会场上一时转向沉默,大家都被老人家的激动的发言感动了。
万昌寿用手擦了一下他那光秃的头顶上的汗,继续说:“前天我碰到大恶霸蔡刚的小老婆,那个出名的‘西宫娘娘’,她和我说,‘唉呀!合作社怎么得了哟,会累死人哪!’这个臊娘们,还想过太太生活,象过去一样。每天睡到太阳照屁股还不起床,抽洋烟卷,穿高跟鞋,出门坐小轿,她怎么会甘心呢?”老头边说边比划着,最后他高声喊道:“我们是要提高警惕啊!”
会场上响起了一阵放爆竹似的鼓掌声。大家都站起来喊着:“对呀!要提高警惕。”“对!我的意见把‘西宫娘娘’抓起来!”乡文书李文彬也尖着嗓子喊起来了。
“同志们!”总支书记梁守正站起来说,“对于没有改造好的地、富、反、坏分子的破坏活动一定要检举揭发、批判、斗争,但不是采取都把他们抓起来的办法。更重要的是我们一定要肃清一切暗藏的反革命分子。”
李文彬听到总支书记的话,脸马上就红起来了,低下头一个劲机械地记着笔记。
总支书记最后严肃地对大家说:“大家要小心,不要认为我们这山沟里没问题。那些没改造好的地主、富农、反革命分子一定要乘机捣乱。刚才万昌寿老大爷不是说了吗?‘西宫娘娘’不就开始活动了吗?但是象‘西宫娘娘’这样的人绝不止一个,大家要提高警惕,随时注意发现反革命分子的破坏活动。”
“西宫娘娘”到底是什么人物呢?她是当地人人痛恨的大恶霸、“保密局”特务蔡刚的小老婆,名字叫张金花。
还是在一九二九年的时候,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中国工农红军,来到了这块山区,领导农民群众实行了土地革命,没收了地主的土地,把财产分配给农民。那时蔡刚的父亲外号叫“蔡老虎”,是个大土豪,被农民抓住公审枪毙了,他家的土地财产也被没收了。蔡刚那时候二十五、六岁。吓得逃到了赣州城,在国民党军队里用钱买了个中尉副官。成天吃喝嫖赌,花天酒地。那时他就和舞女张金花勾搭得很热,成天鬼混在一起。
一九三四年,中国工农红军主力离开了革命根据地,长征北上抗日去了。蔡刚这家伙立即领着张金花还乡,向农民进行血腥的镇压,残酷报复:杀人、放火,无恶不作。有一次,他就杀了十五个红军家属和农民积极分子。从此,这块山区的人民又陷入了黑暗的统治。
当时,红军还有部分游击队在山区活动。国民党反动派妄想彻底消灭游击队,镇压农民反抗,就委派蔡刚当了“联保主任”。从此,这个万恶的屠夫,就更加作威作福了。
那个时候,他家里有两个老婆,一个是原配结发妻,一个就是从赣州带回来的小老婆张金花。大老婆住在东屋,小老婆住在西屋,两个老婆成天醋海生波,经常吵架。当然,蔡刚是喜欢小老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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