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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搏专家-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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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去守位,跑到这干什么?”老人一见冒冒失失的苏小乞,更添几分火气,语气当然不可能和善。

    苏小乞手入怀中,指尖分出一丝灵力钻入如意符,烟袋包从怀里掏了出来。

    老人眼睛骤然一亮,嘴里竟不可抑制的涌出口水,唾沫飞溅道:“快给我!”

    苏小乞却将手往身后一背,笑眯眯的说道:“那我要问您几个事儿。”

    “你想干什么?”老人警觉起来。

    苏小乞没有回答,而是将老人的长杆烟袋夺了过来,打开烟袋包,将里面的烟叶塞进了烟锅。

    烟叶是在江怀城买来的,质量不算太好,反而很是辛辣,却甚合苏小乞的心意。常年走南闯北的镖师,需要的就是这股浓烈的味道。

    漂泊的越是久了,喜欢的味道便越浓烈。

    浓烟、烈酒、就连食物也是浓油赤酱。当然,唯独喜欢的女人,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火折子点起,一缕青烟缓缓升起又在空气中慢慢淡化,浓重的烟味散向四面八方。

    烟嘴伸到了嘴边,纵然老人心有抗拒,也忍受不住百爪挠心,一张干瘪的嘴咬了上去,狠狠嘬了一口。

    浓烈的烟味涌入鼻腔,涌入喉间,最后钻入肺里的每一个细胞,老人舒爽又恋恋不舍的吐出喉中的烟雾,他的灵魂仿佛瞬间得到了升华。

    “你想知道什么?”老人的语气虽然依旧冷淡,但已缓和了许多。

    苏小乞将烟袋包塞入老人手***拱手道:“敢问老人家尊姓大名?”

    老人很满意苏小乞谦恭的态度,捋着山羊胡道:“老夫姓张,单名一个贵字。”

    苏小乞悚然一惊,似觉张贵之名如雷贯耳,道:“张前辈在镇远镖局的时间很久了吧?”

    张贵捋须大笑道:“怕是比你都要大喽。”

    苏小乞羞赧,涨红了脸道:“小子是前几日被招进镖局的,对很多事还不懂就开始走镖,心里不免有些忐忑,还请张前辈多多指点。”

    闻言,张贵大笑,拍拍苏小乞的肩道:“好说,好说,看你小子很懂得孝敬,指点你也没什么不可。”

    苏小乞登时大喜,惊喜过望道:“那要劳烦张前辈了。”

    张贵摆摆手,依旧是四个字:“好说,好说。”

    苏小乞搓搓手,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却又憋不住的想要去说,脸颊都憋的通红了。

    张贵瞧着苏小乞生瓜蛋的模样不禁露出笑容,道:“想说什么就说吧。”

    苏小乞抿了抿唇,道:“为什么在镖局只见老人,还有和我一般年纪刚刚被招入镖局的少年人,术法高强的镖头镖师呢?”

    张贵眯眼看了苏小乞一会儿,苏小乞顿时低下头,嗫嚅道:“小……小子……小子是不是说错话了?”

    张贵不开口,见闷头跟随着车队走的苏小乞险些被脚下的石头绊倒,叹着气道:“都加入了胜远镖局。”

    苏小乞神色古怪道:“胜远镖局?”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张贵道:“胜远镖局的总镖头是老总镖头一手带出来的,是老总镖头最信赖的心腹。”

    张贵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感伤,喟然叹道:“老总镖头一死,贾奇便领人开了一家胜远镖局,镇远镖局没人领路,走镖又次次失败,已经有几个月没开张了。”

    张贵一张嘴,话匣子便关不住了,又对拉着板车的龙马努努嘴,道:“你看这七匹龙马有什么感想?”

    苏小乞羞怯的挠了挠后脑勺,道:“觉得挺威武的,如果能坐上去到村子里来回走上几圈,那一定得意极了。”

    苏小乞竟情不自禁的蹦了起来。

    张贵哈哈大笑,见众人都望来,立即瞪了回去,林秀宁或许是因为有沉重的心事,后方的响动她居然都未想过回头。

    “你这小子。”张贵对苏小乞的后颈狠狠拍了两掌,道:“这七匹龙马是老总镖头留下来的,每天的食量甚至超过五个壮年人。

    这些天你在镖局都知道了,我们吃的说是粥,实际就是见不到几粒米的汤水,就连我的月钱的都发不出了,不然怎会连个烟叶梗都找不到。”

    苏小乞挠挠额头,道:“那龙马是怎么活下来的?”

    “怎么活?”张贵讥诮的笑道:“这几天你在镖局见到它们了?”

    苏小乞目光闪烁一下,摇摇头。

    张贵冷哼一声,道:“平时它们都被牵去江边码头拉货了,不然哪养的起?”

    苏小乞惊呼一声,但马上捂上嘴,声音透过指缝:“前辈没有月钱,为什么我们会有?”

    苏小乞从未在镇远镖局待过,但这一点很容易猜到,没有月钱,谁会到镇远镖局白出苦力?

    这些少年人又不是年老体衰,找不到活。

    这一点张贵却不打算回答了,闭上嘴,任苏小乞如何的旁敲侧击,他的牙关都不松动。

    但苏小乞能想明白,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新加入镖局的人。

    林秀宁是打算走完镖得了报酬再付月钱,倘若失了镖,那就以此为由遣散众人。倘若有人丧命,有了报酬自然能给出一笔抚恤金。如果大家命都背,那就什么都不用操心了。

    的确打的好算盘。
………………………………

第七十四章 老总镖头

    苏小乞摸摸鼻子,道:“您之前说老总镖头死了以后没人领路,不是还有新总镖头在吗?”

    苏小乞盯着马上晃动的背影,一群人中,只有林秀宁与陈伯骑着枣红马,但这两匹马不知是否是肚子空空,驮着两人有些吃力。

    “她?”张贵撇着嘴大摇其头。

    “怎么?”

    张贵压低声音道:“这位新总镖头从未接触过镖局任何事务,老总镖头一死,她被迫披挂上阵,临时抱佛脚能走多远?

    反正我看是悬。”

    苏小乞为林秀宁争辩道:“也许她是这方面的天才呢?”

    “天才?”张贵忍不住的笑出声,道:“自她接管了镇远镖局,我们连饭都快吃不起了,如果这样的被成为天才,那天才也太不值钱了。”

    苏小乞眯眼笑道:“既然您认为她不堪大用,为什么还留在镇远镖局呢?”

    “不留在这里怎么办?”张贵斜睨了苏小乞一眼,道:“我已经到了这把岁数,哪个镖局肯收我?

    不待在镇远镖局,你是想让我流落街头?”

    苏小乞慌忙摆手:“不敢,不敢。”

    “我为镇远镖局操劳了一辈子,难道它不该养我后半生吗?”张贵喟然长叹。

    “您……”

    “我十岁便进了镇远镖局,从老老总镖头到老总镖头,再到现在的新总镖头,现在想想,我真不该活这么久。”张贵“吧嗒吧嗒”吸起烟。

    苏小乞笑道:“活着不是件好事吗?”

    “好事?”张贵苦涩道:“看着你所熟识的人一个一个消失,你所见的是一张一张年轻稚嫩的面孔,他们的脸分明每天都在你的眼前晃,可你却觉得他们分外的陌生。

    他们对你很恭谨,走里到外你甚至都找不到一个可以谈心的人,因为你所说的对他们实在太久远。你所提的人,所提的事,在他们的脑海里连个模糊的影子都没有,到那时你难道不觉得孤独吗?

    更甚至,你本以为自己还能像年轻时抱着大姑娘操劳一宿,却发现身体早已老迈了,连一次都无法做到,你也觉得是好事吗?”

    “这……”苏小乞听到最后,顿时哭笑不得道:“确实不是件愉快的事。”

    “难道镇远镖局就没有一个与你年纪相当的前辈?”苏小乞又问。

    “有。”张贵目视前方,盯着陈伯苍老却依旧挺拔的背影道:“可那家伙同我合不来。”

    苏小乞不禁好奇道:“为什么?”

    张贵反问道:“难道你与镖局里的年轻人都合得来?”

    苏小乞摇头,但紧跟着道:“可您与陈前辈毕竟到了这般岁数,再死的结也该解开了吧?”

    “我与他是解不开喽。”张贵嘬起烟嘴。

    “为什么?”

    “我们本都握手言和了,还曾一起下棋喝酒,问题是出在了新总镖头身上。”张贵的脸被烟雾笼罩。

    苏小乞迷惑道:“她怎么了?”

    张贵怒道:“我不愿扶她上位,姓陈那个狗东西偏偏要辅佐她,结果我们俩攒了一辈子的银子都砸进去了。”

    苏小乞的眼中充满善意,道:“您最后还是帮助她了。”

    张贵哼了一声,紧跟着镖车前行。

    “您为什么不愿扶她起来呢?”苏小乞忍不住问道。

    张贵身体为之一顿,但很快,双足又动了起来,怅然道:“她不是老总镖头的亲生女儿,而是被收养的,更何况她不懂镖局,名不正言不顺。”

    苏小乞诧异道:“老总镖头的子女呢?”

    张贵的身体突然剧烈的抖动起来,脸色都一片煞白,仿佛瞬息之间,血液便从身体里全部流失了。

    “前辈?”

    张贵骤然回神,但血液还没有流回血管,他的双唇苍白,脸也苍白,就如同一个死人。

    张贵黯然道:“四十年前,我大概是你这般年纪,那时我已经是可以单独走镖的镖师了。

    那一天,刚满九岁的老总镖头一定要跟着我出门见识见识,我拗不过他,又想着镖物不重,想来一路会十分太平,便带他上路了。

    我大意了。”张贵的脸上充满苦味,接着道:“镖出门,时刻都要保持警醒,哪怕镖再轻,都要抱着必死的觉悟,可我却将这两条无数人付出生命换来的真理忘却了。

    我只不过离开一盏茶的工夫,镖便被人劫了,所有的人都死了,老总镖头也倒在了血泊中,最后万幸将命救了回来,却彻底丧失了生育能力。”

    “老总镖头是家里的独苗。”张贵捂着脸,浑浊的泪水却从指缝中渗了出来。

    “老总镖头知道我为当年的事自责,他常常安慰我,他从不怪我,可他却不知道,越是这样,我的良心便越难安。

    我对不起林家,对不起镇远镖局,就连老总镖头被害,我都无法为其报仇。”

    张贵竟跪地痛哭,所有的人视线都投过来了,苏小乞一惊,趁着林秀宁还未转身,匆忙退回寇辰的身边,车队在此时停下来了。

    而林秀宁与陈伯,翻身下马,快步走到了张贵的身边,两人各搀一条手臂,将其扶了起来。

    “一把年纪,竟然像个丫头一样哭哭啼啼,不要老脸了?”陈伯的语气一点也不友善。

    若在平时,张贵是少不了回嘴的,可现在,他的泪水就像是冲破了水闸的洪水,奔流而下。

    “我想三子了,想高安,想良才,我更想老总镖头……”张贵掩面痛哭,“我们明明知道老总镖头是被贾奇害死的,却没办法为他报仇,反倒让贾奇这般欺辱我们……”

    “我们会报仇的,只要我们还活着,就一定能为老总镖头报仇!”陈伯紧攥着张贵的手臂,指甲都嵌进了肉里。

    “报仇?”张贵热泪盈眶的抬起头,悲戚吼道:“镇远镖局都快毁在我们手里了!!”

    陈伯如受雷殛,脸色瞬时青紫,双唇以极快的频率颤动着,突然抱住张贵,放声大哭。

    陈伯的哭声一起,张贵终于忍耐不住,两人哭的辛酸又凄凉。

    人老了,岂非就像一个孩子?
………………………………

第七十五章 夜

    暖阳倾洒,被风裹来却没有半点暖意,反倒冰寒刺骨,冬雪融化时总是寒冷的。

    陈伯与张贵停止了哭嚎,车轮碾过水洼、碾过泥泞的地面,又滚滚向前,他们不敢停留。

    一直走到暮色降临,这支镖队才算真正停下,老人疲惫不堪,年轻人从未在一天的时间走过这么远的路。林秀宁的手抬起示意“停”,便有人如释重负的大呼一声,不顾形象的瘫坐在了地上。

    然而,这只是一个开始,天亮时腿脚会更加酸痛,每一天走出的路程会越来越短,就像走在利刃上,走进了荆棘林,每一分每一秒都让人寸步难行。

    巡视、生火、戒备,众人各司其职,今晚镇远镖局的人将要在两亩左右的小树林里度过一夜。两位老人在白天的失态已经引起了年轻人的怀疑,十多人与林秀宁一番交涉之下,还是选择了离开。

    留下来的八人如果不是林秀宁愿意将月钱提高一倍,并提前付出几两银子,也早随离开的几人回了江怀城。

    六名老人分散在树林里,每人相距两米,将围在篝火旁的十一人圈了起来。并不是每个人都像张贵与陈伯一样衰老,但他们的确不如壮年时精力旺盛,有几人甚至残缺了手指,或失去了眼睛。

    都是穷苦人家出身,啃些干硬的面饼自然不会有什么怨言。并不是每人都为了钱财,有人是抱着出人头地的想法来的,修行天赋不如人意,镖局或许可以闯出一条路。

    所以,有人吃完手里的面饼,喝完了水便钻入了树林,希冀能从正在戒备的老人嘴里得到些经验。

    苏小乞跟坐在身边的寇辰打了声招呼,起身拍拍屁股同样钻进了林中,他远远的便看到一点火光在干枯的树影中忽明忽灭,找到张贵实在不是难事。

    “张前辈可乏累?”苏小乞慢慢走近佝偻的背影,道:“要不要我替您守会儿?”

    “你?”张贵头也不转的讥诮道:“第二天我们这些人就成了尸体。”

    苏小乞无奈的摇头,走到张贵的身边,忧虑道:“以我们这点人真的能平安走到乐州吗?”

    “能。”张贵先是坚定的回了一个字,又泄气的嘬起烟嘴,“当然能。”

    苏小乞叹了口气,斜倚着一棵松树看向林外。

    “我本以为你会走,你为什么想留下?”张贵认真的看着苏小乞。

    苏小乞笑笑,道:“也许是我过怕了穷苦的日子,想要抓住每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又或许是我想赌一赌?”

    张贵喟然叹道:“人老了就会变得糊涂,我不该跟你说太多的。”

    苏小乞笑道:“既然已经说了那么多,为什么不再多说一点?”

    张贵眼含笑意的看着苏小乞,道:“你还想知道什么?”

    “总会有受过老总镖头恩惠的人,为什么全部都投靠了贾奇?投靠了胜远镖局?”

    “最初他们是想留下来的。”张贵消沉道:“可出镖处处受到贾奇的阻挠,秀宁什么都不懂又想大包大揽,本该避避风头,整顿内部,却偏偏不停地接镖出镖,最后,人心散了,全部都离开了镇远镖局。”

    “他们也不是非要投靠胜远镖局。”张贵继续道:“可江怀城曾经是镇远镖局一家独大,根本没有镖局能够生存。现在除了胜远就是镇远,拖家带口的他们除了到胜远找活路,又能去哪?

    人生很多事都是无奈的选择。”

    苏小乞感同身受的叹了口气,又奇怪道:“那么久都未接镖,为什么突然就有人托镖了?”

    “是老总镖头的朋友。”烟锅里的火光骤然大亮,烟油吱吱的响,张贵没有将烟吐出,反倒咽进了肚子里。

    长吐出气,张贵道:“镖是老陈跪来的,再不走镖,镇远镖局就真的完了。”

    “可贾奇……”

    “没错,贾奇一定会来。”张贵的脸上流露一丝狠色,却又无可奈何道:“所以我们放下了镖旗,走的路也绕了一大圈,胜远镖局每日繁忙,等到他们注意到我们,我们应该能赶到乐州了。”

    “这样做太冒险了。”

    “不错,的确冒险。”张贵紧攥烟杆,道:“如果再一味的求稳,就真的没活路了。”

    “送完这趟镖就有活路了?”苏小乞不认同。

    “将镖送到乐州我们就有银子,那样我们就能重新找镖师,这样偷偷送出几趟镖,镇远镖局又能活过来!”张贵兴奋的脸庞发红。

    “将镇远镖局逼上绝路的是新总镖头,你现在还信任她?”

    张贵敛去笑容,抿了抿唇,道:“是人都会犯错,她已经知错了。

    “我相信。”张贵的脸上重新绽放笑容,道:“镇远镖局一定会东山再起,我会用这双模糊的眼看清楚的。”

    苏小乞没有回话,而是望向漆黑的林外,暗处是否隐藏着等待饮血的利刃?

    到最后,两人都没话了,坐等着掩住弯月的乌云散开,又见惨淡的月光再被聚来的乌云遮蔽。

    不知不觉便到了后半夜,寂寂无声的林内隐隐能够听到几声木柴爆裂的声音,以及被风裹来的呓语。

    有灵力护身,倒不觉得寒冷,唯独困意难扛。

    张贵坐在地上连吸几管烟,却不停地打着哈欠,最后实在忍受不住上下打架的眼皮,起身对苏小乞苦笑道:“人不得不服老,在以前,我靠着这根烟袋连熬几个晚上都精神抖擞,现在往后一躺,我就觉得眼皮睁不开了。”

    “去睡吧。”苏小乞的眼睛依旧发亮,笑着道:“我年轻。”

    张贵一怔,立即称赞道:“你会成为一个好镖头。”

    “那是当然。”苏小乞眨了眨眼。

    张贵抬头瞧了一眼天色,道:“再有两个时辰天就该亮了,也好,我去睡一睡,这里就交给你了。”

    苏小乞摆摆手,可就在张贵走出五步,苏小乞的心突然紧缩,头皮瞬间狂炸而起,转身吼道:“避开!!”

    可是,几点腥咸的液体却飞溅在了他的脸上。
………………………………

第七十六章 矛与盾

    一颗乱发遮面的头颅高高飞起,落到了苏小乞的怀中,张贵的嘴角还残留着一丝笑容,笑容还是充满着他都不知道的苦味。

    滚烫的血液驱散了寒意,苏小乞的手却依旧冷的似冰,他的呼声惊醒了熟睡的众人,但紧接着篝火旁便传来了利刃割开脖子,鲜血冲破喉管的咝咝声。

    惊呼、呻吟、乱斗、喝骂,无数人影晃动,混乱中篝火被踢翻,火星四处飞溅,蹦跳着泯灭在了黑暗中。

    苏小乞的眼睛紧盯着一个倒吊在树上的黑衣人,脸上泛起了冷光。

    两人同时动了,一阵风突然拂过,苏小乞的右臂竟在刹那间伸长数倍,如一条毒蛇般缠住了黑衣人的脖子,猛地一绞,骨碎声似炒豆子般爆响,黑衣人的头歪了下去。

    而此时,被风掠起的衣角才刚刚静止。

    篝火旁的战斗结束的甚快,待苏小乞闯入,地上多了数具倒在血泊中的尸体,有敌有己。

    十人去六,四人围成一个圆阵,有人惶然,有人眼含泪水,有人面色凝重,有人满面煞意,神情各不相同。

    见苏小乞赶到,寇辰立即心中一喜,正想呼唤一声,突然脸色骤变,厉喝道:“身后!!”

    身后劲风狂袭,苏小乞想都未想的向前一扑,紧接着双手在地上猛然一拍,如一尾滑腻的游鱼滑向几米之外的圆阵。

    一击不中,不见魂衣,身体四周却有气息涌动的黑衣人出现在了众人视线中。下一刻,他的衣袖便鼓动起来,风声嘶嘶,两根透明锁链从黑衣人袖中遽然钻出,上方附着一股足以将人撕烂的气息。

    苏小乞双眉一抖,正欲出手,手提长枪的林秀宁却腾地挡在了他的身前,眼角一扫苏小乞,叱道:“到后面躲着,不要碍手碍脚!”

    “……”

    不等苏小乞有何反应,林秀宁已向锁链冲去,红缨飞舞,锋锐的枪尖快若流星的点中锁链。可是,令人意外的是,并没有金铁交击之声,两条锁链倏地炸开,又在顷刻间凝聚成形,缠住了林秀宁的双腿。

    林秀宁悚然一惊,只见两条裤腿忽的断开,血光迸溅而出。

    惨呼声中,苏小乞如一道箭矢窜上前去,身躯一跃而起,右腿高举头顶,似一柄战刀骤然劈向黑衣人的天灵盖。

    黑衣人不敢不顾自身,立即放弃林秀宁,转而攻向苏小乞。锁链也不知何时回到了黑衣人的手中,“嗖”的撞向苏小乞的胸膛。

    黑衣人回招之快,简直令人不可思议。苏小乞没有慌乱失措,在锁链即将触到衣衫时,高举的右腿猛地向后用力,竟以一种难能想象的角度倒翻了回去。

    同时,在身形颠倒时,他的左脚飞快击中了袭来的锁链,力量之大,不下于凝聚全身力量的一击。

    《追风腿》的【颠倒乾坤】真正的杀招本就藏在翻身之后,高劈而下的右腿战刀只是晃人的虚招。

    与林秀宁所遭遇的情况相同,锁链骤然炸开,苏小乞脚上的软底靴似被幽灵抓了一爪,顿时撕裂了开。

    落地,苏小乞足尖在地上一点,飘然倒掠到了一棵槐树前,后背贴着枯干的树身,旋即滑到了树顶。

    黑衣人紧追而来,他却没有攀树的打算,手中的锁链赫然凝成了一柄透明弯刀,直削粗大的树干。

    刀光乱闪,槐树一截一截的被砍断,可树却不倒,只是一跳一跳的缩短,所砍下的木墩表面光滑的就如一面镜子,连一根木刺都摸不到。

    黑衣人的速度是极其之快的,一丈高的槐树片刻便短下六尺,苏小乞不打算在树顶再待下去。身躯跃起,缭绕着黑气的双足连向黑衣人的头踏去。

    黑衣人冷哼一声,振臂一掷,手中弯刀“唰”的飞出,切向苏小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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