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豹牙-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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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风吹拂在脸上，手指间夹着的香烟在风中忽明忽暗，白色的烟雾瞬间消失。
回到营地，陈锋看着豹牙突击队的人从车上蹦下来，脸拉得长长的。但是随即望向老刀，又无可奈何的转身回办公室了。天色尚早，队员们这一天的安排被打乱了。不过老刀发话：“权当放假一天，让这帮臭小子乐呵乐呵算了！”也就没人敢乱说什么话。
当老刀坐上车回他的驻地后，营地里爆发出一阵欢呼：“放假一天！”“李剑锐，你是福星啊！”“走，哥几个再去喝两杯！”“李剑锐，去不去？”平时除了训练、报数声外一片寂静的营地喧闹起来。李剑锐听到有人邀请，作为新来没多久的，虽然枪法尚可，但是同志关系要搞好。
正犹豫着跟那一伙人一起去喝酒的时候，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在大门口喊他：“李剑锐！”他转过身，蔡琳俏丽的身影站在大门边，一身军装衬托着美好的身材。一群兵哥集体转过头望过去。
“哇，美女！”马上有人不乐意了，喊着：“错，是大美女！”
有认识蔡琳的人开始介绍道：“是女兵中队的队长啊！”
也有人压低声音说道：“小声点，这可是胭脂马，脾气不是那么好！”
李剑锐对着喊他的两伙人人挥挥手，说道：“哥几个不好意思啊。”引来了一阵嘘声。
李剑锐来到蔡琳身边，问道：“大美女，今天这么有空来看我啦。”
蔡琳脸上刚刚消退的红霞顿时又浮现起来，带着娇羞的嗔道：“去你的，还不是听说你被抓走了，就偷了个空来问问吗。”
李剑锐心里感动，说道：“谢谢你啦。没什么大事，老刀带着人把我领出来了。那些个公安都是乱来，他们管不到我们！让你担心了，不好意思啊。”
蔡琳点点头，说道：“那就好，那就好。我要回去了。”说话的时候双手握在背后，十指不停的纠结着，可见她心里的紧张。
李剑锐愣了一下，说道：“哦，那好吧。赶紧去吧，别耽误事。”蔡琳转过身，眼神中带着一丝失望，快步的走了。旁边刘雄飞凑过来说：“怎么走了呢？”
李剑锐答道：“她看我没什么事，就回去了。”刚说完，刘雄飞一巴掌“啪”的拍在他的背上，火辣辣的痛，还一边教训着：“靠，你小子还是个处啊！人家姑娘家跑来找你，你就这么放人家走了？”
李剑锐被刘雄飞问住了：“她回去有事啊。”
刘雄飞又举起巴掌，看样子像是要再教训教训李剑锐，李剑锐赶紧托住刘雄飞举起的手掌说道：“哥，你是我亲哥，你给指点指点。”这话听起来很受用，刘雄飞说道：“来了就找你，还喊着你，就说明有空，等着你约她呢。难不成还要人家姑娘家当着大伙的面说：李剑锐咱俩出去玩玩儿呗。”那语调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李剑锐听着汗毛都竖起来了。赶紧喊停：“哥，我知道了，我清楚了，拜托你别这么说话了，我怕。”
刘雄飞又是一巴掌拍在他的肩上，不过力道轻了不少，笑骂道：“知道了还不追？赶紧的！”
李剑锐拔腿就追过去，一边喊着：“蔡琳，等等我！”走在前边的蔡琳听到了李剑锐的喊声，也不回头，但是却悄悄的把脚步放缓了。
追上了蔡琳，李剑锐说道：“你看我来了这么久，都没怎么出去过军营。好不容易出去一趟，还是被混蛋公安抓走的。哎…天道不公啊。”说着扮作一脸悲催相。
蔡琳看到他作怪，噗嗤一笑，让李剑锐看的眼前一亮。然后问道：“要不我带你到附近转转吧，熟悉一下环境。”
李剑锐连忙点头，一脸的猪哥相。这时，一辆军用吉普从远处驶来，哧的一声刹车在两人旁边。陈锋从驾驶室探出头来，看看李剑锐又看看蔡琳，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接着说道：“李剑锐跟我走，害的我白跑了一趟公安局。蔡琳你先回去吧，来rì方长，呵呵。”
上了车，一路回到了李剑锐练枪的悬崖上。两人下了车，陈锋望着海面上漂浮的死鱼，用手向远处的蓝色指了指说道：“我来带你看看海。”
第0012章 一个名额
李剑锐听着高队长的话，若有所思。高队长接着说道：“看看这大海吧。一个优秀的狙击手应有的气质该是这样：如山，如海。”
李剑锐摸摸鼻子说道：“队长，你怎么不说风林火山呢？”高队长转过头疑惑的看着李剑锐，随即明白李剑锐的揶揄。一把拍在李剑锐 的肩膀上，哈哈大笑说道：“说起来，风林火山也有可取之处。不过这次叫你出来，和小rì本关系不大，因为你还不是一个合格的狙击手！”
李剑锐从高队长的话语中听出了什么，问道：“高队长，你的意思是，如果能够成为优秀的狙击手，就能和小rì本干一场？”
高队长嘴角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说道：“我什么都没说。你问这些也是无用。不如好好练练基本功！”
李剑锐从高队长的眼神中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心中激动不已。作为NJ本地人，对小rì本的仇恨是与生俱来的。但是队长的意思显然是让他先练练，把功夫练好了才能上战场。按捺住心中的激动和憧憬，他说道：“高队长，你说吧，需要怎么做？”
高队长望着李剑锐热切的眼神，仿佛看到了十五年前的自己，一样的心cháo澎湃，一样的热血沸腾，一样的充满了使命感。微笑着说道：“我们队有一个名额，参加师团级的野外集训。我看好你，但是一直以来陈锋的表现也很突出。所以上边要求这次选拔要公平公正！你懂了？”
李剑锐用力的点点头，右手抬起，五指绷紧，对高队长敬礼。他说：“高队长，放心吧，我一定会在选拔中胜出！”
高队长笑了起来，说道：“三天后，大cāo场上，好好表现！”得到的回答是李剑锐的吼声：“坚决完成任务！”
接下来，关于野外集训的事情传遍了整个团队，但是大家对李剑锐上次的表现已经有了高山仰止的感觉。不少人都自动放弃了报名。也有人本着“贵在参与”的比赛精神在报名表上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有人暗中传言：“这次的选拔赛实际上就是给李剑锐和陈锋安排的。我们去不是找虐吗。”
也有人说：“要说起来，陈锋当队长这么久，李剑锐刚来就把他的风头都抢了。估计陈锋是想着报仇雪恨吧。”
各式各样的小道消息在军营里流传着。李剑锐感叹道：“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啊。”他却是老神在在的拿着从高队长那里借来的《狙击手是怎样炼成的》看的津津有味。这本书看着封面已经有点发黄了，有些年头了。却被高队长奉为狙击手宝典。出于对李剑锐的表现，上次对抗时候确实给他长脸了，而且李剑锐的天赋摆在那里，不然也不会让老刀亲自送来。
正看得入迷时候，外边传来陈锋的吼声：“集合！”屋子里一阵匆忙，刘汉东和侯军忙着将上衣套在身上，张晓卫和王强已经登上鞋子冲了出去。李剑锐也不愿拖后腿，他本来就穿戴整齐的。左手在床沿一撑，身体腾地跃下地，登上鞋子也冲了出去。
陈锋喊道：“报数！”
“1。2。3。…”脑袋一个个的甩过去，李剑锐偷瞄了陈锋一眼，发现陈锋的脸色阴沉的像是锅底。本来挺俊的年轻人这时候看起来面目可憎。
正想着，只听陈锋说道：“临时集训。”说着抬起右手，看看腕上的手表，继续说道：“现在是下午一点二十五分。现在开始一百二十公里负重越野长跑，四小时之内完成。完不成的加跑二十公里。如果如果晚饭前回不来的，取消晚饭。全体都有，出发！”
三十几号人背上行军背包，排着队向大训练场跑去。陈锋望着队伍烟尘滚滚的背影，脸上露出一抹阴笑。
大训练场实际上是一座小山，被地方划给了军队做训练场，周边的几条小路上都插着牌子，上书“军事重地，闲人免进！”小土山并不高，也就别提海拔什么的了。但是历年来军队都以这里做越野训练场，跑步，小规模对战都在这里。“这世界上本没有路，训练的人多了，就跑出了路。”这是流传在兵营里的谚语。事实也的确如此，本是杂草丛生，灌木成林的小山，被趟出了好几条小路。每条路都只有一米多宽，两人并排跑的距离。
李剑锐也曾经在这里训练过几次，跟着大队伍，跑一圈就是二十四公里多点。一百二十公里就是五圈，一般正常人的跑步速度每小时8…9公里，受过训练的军人速度可以达到25公里。可是陈锋要求一百二十公里四小时完成，还是负重状态，就强人所难了。但是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何况现在又不是让大家跳海，所以没人反对。大家就这样默默的跑着。
一圈后，队形开始散乱，虽然豹牙小队里都是各个地方抽调的精英组成，但是就这么闷着头跑也不是办法。李剑锐大声唱着：“团结就是力量…”
有人带头，其他人也加入进来，边跑边唱，是军队的老传统了。这还是刘雄飞讲的：“据说解放战争时期，红军过草地，那个苦啊，漫天大雪，没吃没喝的。”
当时李剑锐不屑的笑着说：“这个我知道啊，谁说没吃没喝了，小学课本有说啊。吃的是皮带，喝的是雪水。靠，纯天然的，那时候可没污染，和现在没法比啊。你看看上回我去超市，人家专门挖点雪山上的雪融了灌瓶子卖，贵着呢！”
刘雄飞接着说：“对对，喝的就是那个冰雪化开的。可是皮带吃完了怎么办？你说，小学课本里可没教你这个吧。”说完盯着李剑锐等他回答。
李剑锐琢磨了一下，确实没有啊，大眼睛望着刘雄飞像是狗看星星，等着他继续。
刘雄飞才有点洋洋得意的说道：“格老子，这是咱们解放军的秘密。懂不。一边要在大雪天里急行军，一边又肚子饿，怎么办？唱歌！这是伟大的领导人发明的改造一个时代，震撼世界的精神胜利法。懂吧？一边跑着，一边唱着，一边热血沸腾着，打起敌人来，那叫一个嗷嗷的厉害。红军就是这样一步步走过来的。”
据说从那时起，军队就有了这个神奇的精神胜利法，用之无往而不利。现在，李剑锐带头唱着革命歌曲，让大家都热血沸腾一把。泡在后边的刘雄飞悄悄的跑上来，和李剑锐并排。低声说道：“我看这陈锋就没安好心，明天就要选拔赛了，这时候让我们出来训练，不是折腾人吗。”
李剑锐笑了笑，说道：“你是兵，他是官，再小的官还是官。只要他管你，你就得听命令不是。”
刘雄飞不乐意了：“李剑锐，明天你一定要赢，把他比下去了，将来就有机会当队长。我们都觉得你不错，不会像陈锋那样，动不动的那我们出气，折腾我们。”
这句话不好回答，李剑锐只是笑了笑：“我尽力吧，前一段在海边练枪，还弄出点事情。如果能够进入师团的特训营，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超过大山。”
听到大山的名字，周围的低语声顿时静了下来。
第0013章 我的对手不是你
李剑锐看看手表，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小时，按照这样的速度，想要在四小时之内完成一百二十公里的越野长跑看来是不太可能。不过他并没有放弃，觉得像是接受了一项挑战，想要试试自己的极限在哪里。
他慢慢的加快了速度，逐渐越过前边的队员。直到前边已经没有人了，他仍在加速。但是不是用短跑冲刺，这点常识他是懂的，这段时间跟随豹牙突击队训练不是白给的。虽然每次都能把自己累个半死，但是他知道，以往的训练远远没有达到自己的极限。
事实上，从出生以来，他都没有尝试过自己的极限在哪里。还记得幼年时，有次学校组织秋游，爬紫金山。那是NJ附近最高的山了，本来安排的是大家沿着山路一路参观天文台，植物园等等。
按照老师安排的路线，要将紫金山绕个遍，全程大约二十四公里，各个小组长带队。还在小学的李剑锐，开始和小组里的十几个人慢慢悠悠的爬着阶梯。因为没有了老师的压制，李剑锐就拉起自己的队伍，带着几个小伙伴急行军去了。
一路上走马观花的看着各个景点，吃着零食，zì yóu自在。当行到中途时，也曾经觉得累得想躺在草地上睡一觉。但是一个小伙伴提醒了他：“一旦停下，我们就会被后边的大部队追上的。李剑锐，我们不是先头部队吗？”李剑锐才撑过了最疲劳的那段路，然后一路上竟然再也感觉不到疲惫。最后他们在终点等了其他的同学足足四个小时。当然，那一次的后果是他第二天全身酸痛的起不了床。
现在，没有小伙伴了，如果说有，就是身后被越抛越远的队友们。他只有自己对自己打气：“试试看，不试试看怎么知道那里是极限！”他继续缓慢加速着。当他看到路边树木不停的闪过，空气中的风也带不走脸颊上的滚烫时，开始匀速奔跑着。
又是一圈过去，他觉得自己的体力支撑着这样速度继续跑第三圈是没问题的。如果到时候觉得体力下降的厉害，就需要调整速度，降低消耗。事实上这是一个计算问题。如果将人体比作机器，就能够用数学的方法计算出需要多久跑完五圈。
遗憾的是人体不是机器，在某些方面远没有机器那样规矩，而另一方面又比机器精密无数倍。关键在于心理、情绪的变化。良好的情绪和心理将支撑人体超负荷运转，而反之，则会拖垮人体这部机器。事实上意志崩溃，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可以理解为机器报废。
当他追上前边的队伍时，他觉得自己浑身都像是泡在桑拿里，刘汉东问道：“李剑锐，你行啊。”
李剑锐想说话，但是喉咙里像是干涸的沙漠，一滴水都没有。他赶紧打开军用水壶，灌了一口，才喘着气回答道：“想比赛的跟我来！”
队伍早就拖成单人线，两人并行的小路显得很宽敞。听到李剑锐这话的人也没几个。刘汉东和刘雄飞相应号召：“李剑锐，贵在参与。我们俩就跟着你。”说完，两人加快了速度，跟在李剑锐的身后。
第三圈中途，两个半小时，过去了。李剑锐觉得大脑里空空如也，似乎又回到了幼年那场秋游。“我们是先头部队！”小伙伴的声音在他空荡荡的脑袋里回响着。
李剑锐没有降低速度，他的大脑中仿佛孤立出了另一个自己，冷漠的看着自己的一举一动。没有赞赏，也没有鼓励和贬低，只是静静的看着这具像是上了发条般匀速跑动的身体，如同看着一台机器。
他似乎什么都听不到了，除了轻微的耳鸣。渐渐向西的阳光没有午后那样猛烈，他的衣服上却已经结了一层白霜，那是汗水干燥后留下的盐斑。
第二次超越队伍，队伍的长度再次拉长了。这时候李剑锐已经觉得双腿不是自己的，他幻想着自己骑在马上，在山林间奔跑着。刚才那种眩晕的感觉也渐渐消退，意识渐渐的回到了身体。除了那个冷漠的旁观者仍旧站里在脑海里，看着自己奔跑。
“是的，我一直在奔跑，我不曾减速。我不会放弃！”李剑锐在心中默默的说道。
没有人能够偷懒，你可以走，可以爬，但是不能躲在山里不出来，等着训练完成。李剑锐开始回忆刘汉东讲的笑话。一个真实的笑话。
说的是曾经有个官二代，被他的军长老爸硬塞进豹牙突击队镀金。听说那个官二代来时牛逼哄哄，和谁都处不来。后来在宿舍跟他的小伙伴们打了一架，据说是被揍了一顿。当时高队长就把他们拉出来cāo练。围着大cāo场跑三圈，跑完才能回去睡觉。当时已经天黑了。那官二代来的时间不长，跟人的关系又不好。所以背上行军包就自作聪明的躲在山上的灌木丛里。
等到他看着别人都跑完三圈了，才跑出来跟在后边。他不知道，每个行军包里都带着计步器还有GPS定位装置。好么，这煞笔在山上挨了一通蚊子咬，满身都是包啊。
陈锋当时就把他踢出来了，先臭骂一顿，然后问他：“你跑不跑？不跑明天滚蛋！”那孙子怂了。背着包跑了一圈半，然后晕倒在山里了。
可是有了前车之鉴，大家都以为这孙子又玩躲猫猫，就没有理他。直到第二天早上，才有人发现不对劲儿，大伙带着医务兵进山把他抬出来。原来他脱水晕过去了。他那个军长老爸派人来把他接走，就再没来过。
李剑锐想起这个笑话也是想为自己枯燥的行动填一点乐趣。接着他想到蔡琳，觉得有点遗憾。如果下午和蔡琳一起到四周游玩一番，两人的关系应该会直线上升吧。
不过在李剑锐有限的过去，大部分时间都在山里打猎，偶尔进城买卖。根本没时间找女朋友，虽然心中一直期待，也一直羡慕曾经看到的一对对情侣。但是也只能羡慕，他一向觉得自己没那个时间和条件。
而此刻，脑海中那个冷漠的旁观者突然给出了一个客观的答案：“并不是没时间，也不是没条件。而是因为自卑！这个和你的父亲有关系。”
他这才继续回想着过去的种种，似乎也确实是这回事，只是从前自己从未面对过这个问题罢了。或许这就是清空大脑的好处。极度的消耗体能后，连大脑里的杂念都消失一空。或许是，或许不是。但是这是李剑锐第一次这样直面自己的过去。
不知不觉间，五圈完成。大脑中那人会自动帮助他记录，第几次路过起始点的路标。他抬手看看表。五点二十分。回头望望来路，队员们还不知道在山路的什么地方。他只好自己先回去了。
拖着沉重的双腿，回到宿舍。艰难的脱下行李，布满盐斑的野战服已经变的硬邦邦的。胸前后背都结成了盐壳子。他才发现，刚才跑步时，到了后期并不觉得累，似乎自己能永远跑下去一般。但是现在，停下来，那种发自肌肉纹理和细胞深处的疲惫才缓缓的释放出来。
来到澡堂，一个人都没有，都在山里挣扎呢。他大开阀门，冰冷的水从头顶淋下。瞬间驱散了体表缠绕的疲累。一种畅快的感觉油然而生。他张开口，大股的水流灌满口腔。想当时在山里跑步的时候，到最后喝水都要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就这么节约还是将军用水壶里的水喝的一滴不剩。他忍不住唱了起来：“咱们军人有力量…”
离开澡堂，回宿舍的路上。天空的晚霞红彤彤的染满西方，cāo场上也被夕阳染成了暗红色。炎热的暑气渐渐褪去，凉风阵阵。此时李剑锐的心情大好。可是有人的心情不好，很不好。
此时他正站在cāo场边缘的跑道上，那是李剑锐从澡堂回宿舍的必经之路。李剑锐远远看到了陈锋，他感觉陈锋的脸色就像是这渐渐暗去的天色一样。他将毛巾搭在肩膀上，施施然的走了过去。
陈锋自然也看到了满脸轻松的李剑锐，横跨一步挡在了李剑锐前边，说道：“我看了你的记录，比我的要求还要提早了五分钟。不过…体力好，未必枪法好。我听说现在都在传你是新晋神枪手，说你比我厉害。呵呵。”说完皮笑肉不笑的盯着李剑锐的双目，问了一句很经典的话：“李剑锐，你怎么看？”
李剑锐笑了笑：“谣言止于智者。这个问题，我想你应该比我清楚。”说话滴水不漏，甚至还绵里藏针小小反击了一下。
陈锋沉吟一下，说道：“不管别人怎么说，既然明天选拔赛就要开始了，我们就用事实说话，一较高下吧。”他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什么退路了，虽然下午拉队伍高强度甚至算是超强度的训练，仍旧没能把李剑锐累趴下，反而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完成了任务。这简直就是打脸。如果再在选拔赛上败给李剑锐，那么他的队长位置怕是要换一换了。
李剑锐不以为然的说道：“我的对手不是你。”说完就绕开陈锋向宿舍走去。
第0014章 选拔赛
夜里，营房里呼噜声此起彼伏。除了刘汉东和刘雄飞赶在晚饭前回到了营地，同李剑锐一起分享了全队的晚餐，其他的队员陆陆续续回来，最迟的一个是八点多才到的。累极了的队员干脆把行军背包摔在地上，衣服也不脱就倒在床上睡了，当兵就是这样。
别看豹牙突击队名头很大，特权很多，外人看起来很风光，挤破头的想要进来。其中的艰辛只有成为豹牙突击队的一份子才有机会尝到，很多人来了，又走了，受不了苛刻、严酷的训练，或是陈锋的坏脾气，或是其他的原因。但是也有人升迁了，因为外出任务的出色表现，被别的团队要过去。
在豹牙突击队是兵，出去就要直接升一级的。如果有背景，底子厚，根红苗壮，以后平步青云不是难事。这就是围城法则，适合于军队特有的规矩。
室内不只是呼噜声震天响，还有各种各样的汗臭、脚臭，想想吧，一个人连续狂奔一百二十公里，这时候估计连水壶的水都喝光了，还要加跑二十公里，那身上的汗是出了一身又一身。不止这些，还有磨牙声，还有说梦话的，不一而足。
李剑锐不在乎这个，虽然他从小都在山里，夜晚除了风吹山林的呜呜声外，只剩下偶尔的夜鸦叫声。后来他嫌吵，半夜带着猎枪崩了几只叫唤的厉害的鸟，很长一段时间，夜里头听不到鸟鸣了。刚进来的时候，他也觉得受不了，同时他也一起训练过，当然知道大家有多累。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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