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仙掌门-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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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清扬惊骇莫名，他没想到这么一个瘦瘦小小的女孩竟然能发出这样一掌，顿时对她刮目相看了起来。

　　　　鱼小小却没有风清扬想的那么多，抽回手臂的一瞬间，短剑就顺势向着风清扬的手臂削去。

　　　　风清扬震惊之中躲避不及，当下就被锋利无匹的无忧剑削到了手臂。

　　　　伤口深可见骨，鲜血瞬间染红了风清扬浅灰色的衣袖，揪心的疼痛也让风清扬的怒火一下子就窜了上来。

　　　　一边闪身躲开鱼小小毫不停顿的剑招，一边抽出腰间长剑，毫不迟疑地向着鱼小小握着剑的手腕挑去。

　　　　尽管恨极了眼前这个小丫头，但也知道她还只是个孩子，所以风清扬并未痛下杀手。独孤九剑招招都是要害，手腕已是最轻的一处了。

　　　　“啊！”鱼小小忍不住痛呼了一声，颤抖地捂住了受伤的手腕，眼泪滚滚而下，无忧剑也“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第二百六十二章　小小不哭

　　　　手筋被割断了一半，这种痛楚就连成年人都难以忍受，何况鱼小小这个只有九岁的孩子？当下就跌坐在地上哭个不住了。

　　　　“师父……呜……师父救我，小小疼……师叔，太师伯，呜呜呜……有坏人要杀小小，呜呜……”

　　　　风清扬一剑得手，便收起了长剑。看着嘤嘤啜泣的鱼小小，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正踌躇间，一道几乎看不清的白色的影子瞬息而至，轻盈地落在鱼小小的身边。

　　　　“师叔！哇呜呜，师叔救我，好疼，手，手断了，呜呜呜……”鱼小小看清来人是曲易，哭的更厉害了。

　　　　曲易雪白的袍角无风自动，气度儒雅而宁静，目色淡淡的，却有着一股高处不胜寒的冷然，让人不由自主地倾慕。

　　　　见鱼小小哭着一声一声地唤着“师叔”，饶是一直不太待见她的曲易也软了心肠，蹲下身柔声道：“小小不哭，手不会断的，不哭。来，让师叔看看伤势如何？”

　　　　“师叔，呜……这里。”鱼小小拿开了左手，让曲易看自己的手腕。

　　　　曲易见鱼小小的手筋都被挑开了一半，眉头一皱，脸色瞬间就冷了下来。

　　　　鱼小小见曲易脸色铁青，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哭喊道：“师叔，小小的手是不是真的断了？以后是不是废人了？！小小还想练武……呜呜……”

　　　　曲易心疼地抱住鱼小小，哄道：“没事没事，不哭了啊，断不了，你太师父留有黑玉断续膏，就算真断了也可以治好的，不哭……”

　　　　“真的吗？”鱼小小抬起头，脸上还挂着泪珠。

　　　　“师叔什么时候骗过小小？放心。”曲易安抚地拍拍鱼小小的背，缓缓站了起来。

　　　　“给个解释吧。”曲易面向风清扬淡淡道。

　　　　尽管曲易是一派风轻云淡的模样，但是风清扬却清晰地感受到一股磅礴的杀气向着自己席卷而来。

　　　　不同于睚眦那种神仙之于凡人的威压。这种杀气更让人有一种脊背发冷的感觉，那是一种来源于心灵深处的颤抖。

　　　　不知道怎么的，风清扬有一种感觉，眼前这个看起来不过十**岁的男子。就是传说中的剑神曲易。

　　　　“我，我没想这样……”风清扬想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

　　　　曲易淡淡扫了一眼风清扬手臂上血迹：“你就是风清扬？”

　　　　“我是。”风清扬咽了一口口水。眼前这个男子的气势实在是太强，让他不由自主地紧张。

　　　　“我师父让我教导你，而你刚来逍遥派。就伤了我师姐的徒弟。”曲易依然是那淡漠的语调，风清扬却觉得周围的温度都仿佛降了下来。

　　　　此话一出，风清扬更加确定了眼前的男子就是曲易，就是那个自己儒慕已久的剑神。

　　　　风清扬抬起头望着曲易，嗫嚅道：“对不起，刚才一时气急，清扬现在也很后悔……”

　　　　先道歉总归没错吧？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该服软时就服软。只要不涉及到原则问题，道个歉算什么？

　　　　更何况这样重伤一个看起来不过六七岁的小丫头，风清扬的心里也着实过意不去。

　　　　曲易面色稍缓：“你这小子道歉倒快。看在我师父的面上我也不想为难你。小小是我师姐的徒弟，如何发落，还是要问问她的意思。”

　　　　曲易抱起抽泣个不停的鱼小小，曲易自觉地跟着。

　　　　三人在幽暗的凌波洞中穿梭。踏过凌波桥，很快便在思恩中找到了正在抚琴的哑姑。

　　　　“师父！呜～师父……”鱼小小一见哑姑就扑腾起来，曲易只得把她放在地上。

　　　　鱼小小一落地就向着哑姑扑了过去。看见一向疼爱自己的恩师，眼中的泪水更是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滚滚而下。

　　　　哑姑连忙迎上去，抱住了小小：“好徒儿，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谁欺负了你。告诉师父。”

　　　　鱼小小松开一直捂着的手腕，断断续续地哭道：“师，师父，呜呜。好疼……小小好疼……”

　　　　哑姑定睛一看，只见那纤细的手腕上赫然一道深深的伤痕，连手筋都被挑断了一半，顿时吓得心跳都漏了半拍。

　　　　“小小乖，不怕，师父会治好你。一定会治好你的，乖，不哭……”边说边抱起小小，运起凌波微步，极速向着医术最好的楚枫长老的住处奔去。

　　　　哑姑虽然劝着小小不哭，可是自己却心疼的红了眼圈，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

　　　　楚枫正在打坐调息，被猛然闯入的哑姑惊了一跳，真气险些走岔。

　　　　气恼之下刚要发作，却见哑姑怀里的鱼小小衣袖上尽是血迹，连忙从打坐的石床上下来，哑姑顺势把鱼小小抱了上去。

　　　　“怎么回事这是？”楚枫皱眉问道。

　　　　“楚长老，先别问那么多，快给小小治伤要紧。”哑姑强自镇定着心神，声音里还是有一丝压抑不住的颤抖。

　　　　快一年了，哑姑对鱼小小可谓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着，整个门派都知道掌门对这个徒弟有多么娇宠珍护，就算鱼小小不小心摔一跤，哑姑都要心疼好几天，何况如今？

　　　　楚枫闻言也不再多问，麻利地拿出黑玉断续膏和绷带、竹条，小心地给鱼小小的手腕抹了药，又仔仔细细地用竹条固定好。

　　　　在这个过程中，小小一直喊疼，楚枫只得将动作放的轻柔到不能再轻柔，本来很容易处理的伤口愣是半天才弄好，楚枫也紧张得出了一身的汗。

　　　　直到小小喝了镇痛宁神的汤药，沉沉地睡了过去，几人才将风清扬带到听香，开始询问事情的前因后果。

　　　　楚枫得知小小是被风清扬挑的手筋，当下就想一掌拍死风清扬，幸好被曲易拦住了。

　　　　“他竟敢伤害小小，当我逍遥派没人了吗？曲易，你给我让开！”楚枫恨声道。

　　　　“楚长老，你冷静一点，风清扬他也是没办法，当时的情况你刚才也听见了。更何况他是我师父指引来的，我们怎么能杀他？”曲易连忙劝道。

　　　　“若不是看在他是师父指引来的，我早就要了他的命！”哑姑坐在掌门的宝座上，通红的眼中依然泛着泪花。

　第二百六十三章　错就是错

　　　　“师姐，其实我一直不知道为什么你们对小小会那么好。这次的事小小也有错，护短也不用这样……”曲易小心翼翼地问道。

　　　　楚枫脱口而出：“你懂什么？她可是……”

　　　　“楚长老！”哑姑打断了楚枫，努力平静了一下情绪，“师弟，也许你说的没错。但是小小对我，还有我们，都很重要，你以后就会知道。”

　　　　哑姑有自己的考虑。曲易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人，如果让他知道鱼小小就是独孤琴心的转世，今后面对小小的时候必定会露出破绽。如果这样，那就与哑姑她们的初衷相悖了。

　　　　楚枫憋了一口气，终是狠狠吐出一口气，什么也没说。

　　　　“为什么你们一直都不告诉我？你们都知道，就瞒着我一个人？小小她到底是什么来历？”曲易睁着一双水润的桃花眸，望向哑姑。

　　　　“她是我徒弟。”哑姑低沉道。

　　　　“好，很好，一句徒弟就想把我打发了是吧？那我这就收风清扬为徒，以后他和小小都是逍遥派的弟子，我看你们还如何难为他！”

　　　　楚枫厉声呵斥道：“放肆，怎么和掌门说话呢！逍遥派择徒一向严格，岂能说收就收？”

　　　　“我身为长老，难道连收个徒弟的资格都没有？如果是这样，那这个长老爱谁当谁当，我不伺候了！清扬，走！”

　　　　言罢，曲易一甩袍袖，转身就向着门口走去。

　　　　“站住！”哑姑冰冷的声音里已然有了压抑不住的怒意。

　　　　曲易转头，似笑非笑地望着哑姑：“师姐，你是不是也想要了我的命啊？”

　　　　哑姑拧眉望着曲易，漆黑的眸子里有愤怒还有心痛：“师弟，你，你竟为了一个外人要弃我们于不顾？”

　　　　曲易冷哼一声，道：“看来师父的教导你全然忘了，可是我没忘。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就因为小小是你徒弟，你就连起码的是非观都没有了吗？风清扬误闯桃花阵，小小一言不合就出手伤人，本就不对。被人击败受伤也是她学艺不精。我倒觉得风清扬还算善良，如果换成是别人遇到这种情况，肯定会直接一剑杀了小小，然后弄个死无对证，我们又能如何？”

　　　　哑姑的手紧了又松。面上的神色阴晴不定，思虑良久方道：“如果风清扬愿意拜你为师，那我就当他和小小之间的事是同门过招。”

　　　　“若非如此，那就是外人伤我宗门中人，我不管他是谁，必定取其性命！”楚枫恶狠狠地补充道。

　　　　听了楚枫这句话，风清扬真想和他拼了。但是联想到一个丁点大的小丫头都有那样的实力，再加上逍遥派长久以来的积威，这种念头也只能是想一想就算了。

　　　　曲易松了一口气，转向风清扬。面色平静，也不说话，只是淡淡地望着他，私底下却开始对他传音。

　　　　“小子，江湖多凶险，拜师保平安啊。”

　　　　风清扬望向他，目中是犹豫不决。

　　　　“过了这村没这店，等我师姐和那个楚枫翻脸，你哭都找不着坟头。不是我吓唬你，你别看我师姐漂亮又文静。像个大家闺秀似的，实际上狠着呢，动不动就把人打成筛子啊。要是我师父在，兴许还能活命。现在我师父不在，被她来那么一下，华佗在世也救不过来。”

　　　　风清扬咽了一口口水。他岂会没有听说过琴魔哑姑的大名？但凡惹到逍遥派被她盯上的人，无一例外都死的凄惨无比、面目全非。

　　　　紧张之中，风清扬神思电转。

　　　　早就听闻过曲易的大名，一直非常崇拜他。又见过了他的绝世风姿，只觉他比传说中的剑神更加丰神俊朗、气度超然。刚才又看到曲易护着自己，心中甚是感激。若是自己没有师门，此时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拜入他的门下。

　　　　可是可以吗？师父从小把自己养大，虽然一直不太待见自己，但是却是给了自己安身立命之所的人。如今自己岂能因为贪生怕死投入别派？

　　　　那么现在怎么办？

　　　　跑？逍遥派有凌波微步，自己肯定是跑不出去的。

　　　　打？单凭曲易一个人，自己就完全没有胜算，更何况还有两个看起来实力完全不逊色于他的高手在此坐镇？

　　　　况且现在自己在逍遥派的驻地，外面那些诡异的阵法守着，就算真的侥幸赢个一招半式，也肯定逃不出去。

　　　　那就只有等死了。

　　　　有了决断以后风清扬反倒平静了下来，席地坐在了洞中的萤石地面上，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来吧，不就是想杀我嘛。能死在这么美的地方，我风清扬也没什么遗憾了。”

　　　　楚枫听到风清扬夸凌波洞美，不禁有些自豪：“看在你这么会说话的份上，就让你死的痛快点好了。”

　　　　言罢，楚枫身影一闪，瞬息之间就来到了风清扬的身前。凝聚内力于掌，直接向着风清扬的天灵盖拍去。

　　　　风清扬感觉到一股浓烈的杀气兜头罩下，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本能地想要躲开，却觉得四肢像是不是自己的一样，完全不听使唤。

　　　　这正是惊涛掌法真正险恶的地方，招未至而威势先至，让敌人不由自主地被恐惧慑住心神，从而失去躲避和抵挡的最佳时机。

　　　　“你这傻小子！”曲易怒骂了一句，一脚将风清扬踹开，接下了这一掌。

　　　　霸道无匹的内力震得曲易血气翻腾，退了好几步才稳住了身形。

　　　　曲易精擅剑法，内功方面本就不及楚枫扎实。如今逍遥派内功中又有仙家修炼秘法，进入炼气期以后楚枫的优势就更明显了。

　　　　楚枫皱眉，不悦道：“曲易，你做什么一再维护这小子？”

　　　　“楚长老，你不能杀他，我答应了我师父要指点他独孤九剑，你杀了他，我没法和师父交待。”曲易眸中满是恳求。

　　　　“哼，子仙师妹知道他伤害了小小估计也会震怒的，你还管他做什么？”

　　　　曲易摇摇头：“我既然答应了师父，那就一定要做到。”

　　　　“冥顽不灵。你让开，否则我连你一起打！”楚枫的声音冷了下来。

　第二百六十四章　曲易楚枫

　　　　“既然楚长老有此兴致，那曲易就只好奉陪了。”

　　　　曲易的话音刚落，其背后的逍遥剑就若有所感般地离鞘飞出，在空中画了一个完美的弧度以后自行飞到了他的手上。

　　　　这一手漂亮的出剑，看的风清扬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他没想到，在这世上竟然真有人会御剑之术，剑神真是名不虚传啊。

　　　　“剑神，小心啊！”风清扬不禁出声喊道。

　　　　“放心吧，我没事。你不是要学独孤九剑吗？看好了！”

　　　　周围忽然被两股强大的气场所占据，巨大的压力几乎让风清扬喘不过气来。

　　　　曲易白衣纷飞，水润的桃花眸带着点点笑意，气质温润，飘然若仙。

　　　　而楚枫一袭玄色衣袍，狭长的凤眸里寒光一闪而逝，犹如暗夜修罗。

　　　　哑姑淡淡地望了他俩一眼，抱起一旁的凤凰琴，手指轻勾，一曲清心普善咒自然流淌而出，不着痕迹地将那令人窒息的压力化解了。

　　　　风清扬的心中翻起滔天巨浪。这逍遥派中的人怎的个个如此厉害，简直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畴！

　　　　曲易抢先一剑递到了楚枫的心口，楚枫脚下一错，凌波微步使出，险险地避过了这一剑，顺势伸掌同样向着曲易的心口拍去。

　　　　曲易不闪不避，手腕一转改刺为扫，剑锋直接向着楚枫的颈项划去。

　　　　楚枫无法只得身体后仰躲过了这一下，曲易却不依不饶地反刺一剑，直指楚枫小腹。

　　　　楚枫心里暗道不好，现在自己下盘不稳，这一剑实在是避无可避，只得凝聚内力于掌，向着刺向自己的剑身拍去。

　　　　尽管楚枫的内力深厚，而且拍的只是剑脊，可是面对已经有了剑灵的逍遥剑还是有些吃亏，掌心被锋锐的剑气割伤了一道小口子。

　　　　楚枫眉头轻皱。趁着曲易剑锋偏转的时机稳住了身形。

　　　　两人的招式越来越快，不只是手上的功夫，脚下的凌波微步也被运用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风清扬认真地观看曲易和楚枫的比试，这种难得一见的高手对决让他热血沸腾。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身体的异样。

　　　　浅灰色的衣袖早已被鲜血浸透，滴滴答答地落在了象牙白的萤石地板上，一片猩红。

　　　　眼前越来越模糊，只能看见一黑一白两道人影晃过来，晃过去。

　　　　耳边响起一阵听不到来源的声响。仿佛七岁那年夏天，昏迷中听到的细微蝉鸣。

　　　　“姐姐……”风清扬呢喃了一句，身子一歪，晕倒在地。

　　　　“住手！”哑姑终于喊了一声，曲易和楚枫二人却好像打的急眼了，根本就听不进去。

　　　　哑姑眼中血红的戾色一闪而过，凝聚内力于指端，双手奋力一划，一大片爆裂的琴音向着曲易和楚枫破空而去，所过之处。仿佛连空气中的浮尘都碎裂了。

　　　　曲易和楚枫一惊，连忙一左一右地向着两旁退开。那些琴音失去目标，纷纷轰在了地面上，将萤石的地面轰出了一个个的坑洞。

　　　　“师姐，你这是……”曲易惊骇莫名，颤声问道。

　　　　楚枫却已经猜到了几分，垂眸没有说话。

　　　　哑姑并没有理他，而是冷冷喊了一声：“来人！”

　　　　几个青衣弟子鱼贯而入：“掌门有何吩咐？”

　　　　哑姑冷声道：“楚长老和曲长老不听本座的命令，着令各自重打五十刑杖，禁足十日。不得有误！”

　　　　“师姐，不要啊！易儿知错了，你，你别打我。求你了……”

　　　　曲易上一次被自家师父打出了心理阴影，现在一听说要挨打，浑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幸亏风清扬晕了过去，要是被他看见曲易这个在他眼里如同谪仙一般的人物竟然还有如此害怕的时候，一定会惊掉下巴。

　　　　“再要讨价还价，就加二十！若你不服管教。我不介意去告诉师父，让她亲自来管教你！”哑姑恶狠狠道。

　　　　曲易闻言立刻蔫了：“我服我服，你别告诉师父。”

　　　　见两人没有异议，青衣弟子将他们带了下去。

　　　　哑姑走到风清扬身前，先是踢了他两脚，不耐道：“喂，死了没？没死就起来。”

　　　　风清扬一动不动，安静地趴伏在地上，面色苍白如纸，薄薄的唇上没有一丝血色，脆弱的仿佛风一吹就会散掉。

　　　　空气中漂浮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哑姑蹙起了眉，下意识地将风清扬拉了起来。

　　　　他压在身下的那只胳膊上满是血迹，有的地方血迹已经干涸了，而有的还是刚刚流出的。不止衣袖上，就连衣襟和衣摆上都被染上了鲜红，地面上更是有着一小摊半凝固的血液。

　　　　哑姑心里蓦然一软。

　　　　其实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心软。她是琴魔，她杀过的人都比眼前这个要惨的多，可她却从未心软过。

　　　　大概是因为风清扬没有像曲易说的那样，对小小痛下杀手吧？

　　　　大概是因为风清扬受了这么重的伤，却自始至终一声没哼吧？

　　　　大概是因为风清扬是受了子仙指引，而哑姑对子仙在意的人都无比在意吧？

　　　　大概……

　　　　总之，哑姑心软了。她觉得自己应该去救一下这个少年。

　　　　风清扬是被一阵剧痛给惊醒的。

　　　　一个昏暗的山洞中，赵溪玉正在用烈酒给他清洗伤口。透明的酒液带着殷红的血滴潺潺而下，伤口疼的像火烧一样。

　　　　风清扬想喊疼，却又觉得没什么用，于是便咬紧嘴唇，凝视着赵溪玉给他清理好伤口，涂上了一些凉凉的药膏，又用软布细细地绑好。

　　　　“多谢姑娘。”风清扬虚弱道。

　　　　“咯咯～”赵溪玉掩唇一笑，“我已嫁为人妇，你怎的唤我姑娘呢。”

　　　　“我看夫人甚是年轻，所以才以为夫人尚未出阁，还望夫人见谅。”风清扬嘴唇苍白，气息虚浮，但还是有礼貌地说道。

　　　　正在这时候，一个样貌粗犷的汉子大步走了进来。看见赵溪玉，柔声唤道：“玉儿。”

　　　　“小兄弟，这位就是我夫君啦。他叫王大锤，我叫赵溪玉，掌门吩咐我们夫妻俩照顾你，你有什么需要可以和我们说。”赵溪玉介绍道。

　第二百六十五章　有无资格

　　　　“那就先谢谢王大哥和嫂夫人了。”风清扬想抱拳一礼，胳膊却颤抖的抬不起来。

　　　　赵溪玉按住他：“小兄弟不必客气，我们也是奉命做事。”

　　　　“王师兄，赵师姐，曲长老让我熬了四物汤送过来。”一个青衣弟子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进来。

　　　　“有劳师弟了。”王大锤接过药碗，漫不经心地舀了一勺，作势就要喂给风清扬。

　　　　赵溪玉看着他毛毛躁躁的样子，将药碗和勺子夺了来：“还是我来吧，你去修炼吧。”

　　　　“我不去。我要在这陪着你。”王大锤索性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

　　　　开什么玩笑，有这么一个俊美的小白脸在这，他王大锤敢放着自己媳妇儿和他独处吗？

　　　　赵溪玉无奈，也只得随他了。

　　　　“来，把这药喝了。”赵溪玉用勺子搅了搅，舀起一勺递到了风清扬的嘴边。

　　　　谁料风清扬却偏过头：“四物汤是女人喝的东西，我不要。”

　　　　“你现在气血两虚，不喝四物汤，你想喝什么？”王大锤没好气道。

　　　　而且你一个大男人长那么漂亮的脸蛋，本来就像个女人。王大锤心里暗暗想着。

　　　　岂料风清扬竟然闷声道：“我想喝酒。”

　　　　“哎哟你还真是……我跟你说啊，你这半个月都别想沾酒了。受着伤竟然还想喝酒呢，啧啧。”

　　　　王大锤一面嘲笑，一面走过去，将风清扬的上半身扶起，咬牙威胁道：“你最好是乖乖听话，老老实实把药喝了，要不然我就点了你的穴道硬灌了。”

　　　　还别说，王大锤这一招果然好使，风清扬虽然不情愿，但还是满脸憋屈地把赵溪玉喂的药喝了下去。

　　　　“看见没，对付这小子。就得用这种强硬手段，你对他凶点，他就怕你了。”王大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