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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仙路-第2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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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一条横亘天穹的软鞭抽响的声音,祁震当即七窍出血,被轰落地面,周遭地面下陷近丈,祁震只觉得这强悍一击,就要去掉自己半条命。

自知根本没有半点逃脱生机的祁震,靠着缘心鞭强撑着站起,便看见一个麻衣芒鞋的壮硕身影缓缓降落,踏足地面瞬间,土地寸寸龟裂,好似被无数锋利芒刃撕裂。

对方是一名白发白须的老人,双眉如剑入鬓,面容苍古,气势却是霸道绝伦,仿佛万物都必须臣服在其面前。

“本座兴巽,忝为玄天宗仙武长老。”霸道老人背手抚须,根本没有在意祁震,就好像看着一只足肢断裂的蚂蚁,在泥沙间挣扎求存。

“仙武长老?”祁震擦了擦脸上的血,回忆起乌道人对自己提起中州的近百年变迁,艰难说道:“传闻是代玄天宗行杀伐事,但是自光明道覆灭之后,便少有现身露面,没想到今日有幸,能亲逢仙武长老出手。”

“世俗硝烟不过血肉磨碾,无甚了得。”兴巽看着祁震说道:“倒是你,这一身修为根基,要比当今仙道大多数人更加稳固扎实,见你朝东南而行,但也绝非青岚宗之人,莫非……你是蓬壶三山之人?”

被兴巽说穿了自己的来历,祁震晒然一笑,只好说道:“小子狂妄,不过是闭关日久,见世俗大变,就想着好好见证一番,没想到招惹了贵派,还惊动了仙武长老这般高人。”

兴巽冷笑一声,说道:“蓬壶三山的人,本座倒是……”

少见二字还没说出,只见一片奇异的花瓣飘至二人之间,然后就是惊天一爆。

“乌道人!”遍及数里方圆的烟尘迷雾之中,兴巽高声大喝,一拳击空,就是万千银芒如雨向外激散,撕开重重烟尘迷雾。

而在数里之外,被五色莲台包覆的乌道人已经护着祁震远远避开,但还是受到银芒轰击,炸出道道涟漪。

乌道人眉头紧皱,五色莲台速度加快,但兴巽原地蹬脚,平地炸出一圈薄雾,顷刻达到越音之速数十倍,带着绝伦强势的威能,一拳砸在五色莲台之上。

拳锋带着足可移动山岳的力量,在好似停顿的时间中寸寸接近莲台,即便是乌道人也心生绝望之意。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直眩光迷离的大手打破时空、穿行而至,一把抓住了兴巽,狠狠摔打在地,就是这么一个拖延,五色莲台便已遁逃数十里之外。

被眩光迷离的大手按倒于尘埃中的兴巽,待得大手消失,才慢慢站起身来,远眺东南方向,面容狰狞。

619。第619章破境

祁震再度苏醒之时,自己已经是在蓬壶三山之中了。

“你醒了?”乌道人的声音从一旁传来,祁震就发现自己躺卧在一间干净安宁的房间之中。

“我昏迷过去多久了?”祁震慢慢坐起身子,发觉肉身炉鼎之中并无太多损伤,显然在自己昏迷的那段时间中,乌道人已经帮自己疗伤复原了。

当初祁震在面对玄天宗仙武长老兴巽之时,区区一击就让祁震感受到五脏六腑好似被石磨碾压而过,当他感觉自己被带走之后,神识便无法再感应外界,旋即进入深深的昏迷之中。

“足有三个多月。”乌道人坐在床边,说道:“玄天宗的仙武长老恐怕已是当今仙道第一人,杀伐威能更是无人能可比肩,莫说是你,当初我试图救你逃脱,也是凶险万分。”

“道友怎知我遇险了?”祁震问道。

“在你离开之后不久,我便为你卜算一番,察觉天机混乱,而且杀机频繁,不仅是你深陷其中,连我也不能避免,但我还是选择前往中州一趟,试图将你救出。”乌道人叹气说道:“若非最后老师出手,恐怕我们现在都已丧命了。”

“三山尊主出手了吗?”祁震惊讶地说道:“我能去见一见他吗?”

乌道人微微摇头,说道:“不瞒你说,现在蓬壶三山状况不佳,因为你的缘故,似乎玄天宗打算倾尽全力在海上搜寻三山洞天的具体位置。不仅玄天宗,就连其他几个仙道宗门也摒除旧仇,开始集中力量在东海之上。”

“为何会如此?”祁震愧疚说道:“当初玄天宗之人拦阻,我的确是以生死相搏而试图逃离,就因为如此,他们便要针对蓬壶三山吗?”

乌道人苦笑道:“道友是真不明白么?蓬壶三山在中州仙道看来,早就是异数一般的存在。当年老师发宏愿,以蓬壶三山为道基,作万法归宿之根本,收揽天下各法。我亦有参与其中,纵然对于中州整体而言隐蔽不彰,可不少仙道宗门的耄耋尊长还是知晓蓬壶三山的。

对于他们来说,蓬壶三山便是一座珍奇无数的宝山,只要谁掌握了蓬壶三山,在仙道上的成就必然会突飞猛进,彻底成为中州仙道最强大的一方。以此为诱饵,玄天宗与其他宗门抛弃过往仇怨与成见,希望一同瓜分我们蓬壶三山,超过两千多艘战舰已经在东海四处游弋寻觅,就是希望试图找到我们洞天门户所在。”

祁震皱眉不语,乌道人则继续说道:“错不在你,就算你让陷入战火硝烟中的仙道宗门发觉了蓬壶三山的存在,该来的事情总会来的,无需因此懊恼自责。老师知晓未来大劫将至,所以在傲群峰上闭关,如果双方真有一战,三山修士自然有护身手段。”

“那我身上的伤……”祁震问道。

乌道人笑道:“朝霞峰上有的是疗伤圣药,好在道友你重伤之际,金丹真元抱一,反而方便我们用药治伤,兴巽杀伐手段太强,我们几乎要为道友重塑经脉,但也借此因祸得福,道友自己不觉得吗?”

祁震垂帘内感,竟然窥视到元神灵光隐约浮现,最为纯粹的真我好似只隔着一张纸的距离,轻轻一捅便破。

“我已随时能证炼神境。”祁震心情并没有太多的惊喜,反倒是平静理智起来。

乌道人赞许道:“既然如此,我也不烦扰道友,如果能突破炼神境,老师说不定会主动找你一谈。”

乌道人离开之后,就只留着祁震一人在房间中,祁震沉默无语了许久,心中回想了许多过往记忆,整理一下衣衫,走出房间放眼蓬壶三山。

即便是可能要面临整个中州仙道的进攻,凶险降临面前,蓬壶三山依旧不改淡然气度,在此间一吐一纳,让每一个人的身心都会保持在最透彻明了的状态,任何一种极端心绪,本身都不会影响现实世事的变化,更不会因为恐惧,中州仙道的逼近就会消失。

看见祁震走出,偶尔路过的三山修士也会略微行礼,并不会有人因为祁震的鲁莽举动而引来中州仙道,所以对祁震怒目以对。

似乎毫无目的地游走在蓬壶三山之中,祁震最后找到一块大石头缓缓落座,就好像一个普通旅人行道半途需要坐下来休息,不带一丝心机,就这样享受着和煦的阳光与温暖清新的微风。

祁震突破炼神境的过程简直可以用平淡来形容,没有什么高人同道的护法,也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异象劫数,就好像穿过一道寻常的门槛厅堂,在观赏了周围的景致风光之后,不留下一丝、也不带走一丝,就这般逍遥地继续前行。

世上从来不乏接连突破多个境界次第的天运之人,这些人要么是有超凡的悟性、无人能比的福运仙缘,或者是有着悠久漫长的积累沉淀,在适当时机顷刻爆发而出。

祁震不太清楚自己是属于哪一类,但穿庭而过般的突破,让他的修为境界在大石旁的端坐间,就已经摸到了元神境界的极致,分剖阴阳的触动之下,祁震感觉到有某种事物与自己有着特殊的牵引。

仿佛周遭一切时空的停顿,祁震站起身子,没有理会外界的一切变化,朝着蓬壶三山中最高的傲群峰攀登而去。

要等上傲群峰,就必须攀登一条近乎安置于悬崖边上的栈道,偶尔与陡峭山坡相接,阶梯细窄只容许一人通过,甚至两人对面而来都会成为彼此的障碍。

然而即便有飞天之能,祁震也没有直接飞上傲群峰,而是以及其虔诚的心态一步步拾阶而上。

就连自天上垂降而下的凛冽罡风,在此时此刻也好像因为诡异的静止时空而不再出现,让祁震更加轻易地来到傲群峰顶。

傲群峰顶乃是蓬壶三山中唯一的禁地,是三山尊主闭关之所,也是蓬壶三山洞天枢纽所在,禁止任何修士的靠近。

不过这似乎并没有阻止祁震的步伐,当祁震终于踏上傲群峰顶,自然就看见一人,玉冠青衣、三绺长须,威严之中带着几分超然脱俗的气度,仿佛不是世上之人。

“后学晚辈拜见三山尊主。”祁震从诡异静止的时空之中,好似忽然警醒过来,朝着眼前之人行礼。

三山尊主轻捏长须,面容不改地说道:“此番上得傲群峰顶、擅闯禁地,不知为何?”

“晚辈想求一物,以御外敌。”祁震说道。

三山尊主回答道:“你已有缘心鞭,成就神器,有威肃之风,何须再接外物?”

祁震摇头道:“中州仙道高人无算,而且此番攻伐,必定倾力而出,若不能彻底将来犯之人全部歼灭,则蓬壶三山将永无宁日。”

“蓬壶三山于世外安处,并无与世人争锋之念。”三山尊主说道:“你又怎知蓬壶三山会有能尽歼外敌之物?”

“有一物,足可断分天地、分剖阴阳,劈世引道而降。”祁震说道:“晚辈与其有所感应,自知非得之不可,如若得此物,自然要一肩担起歼灭外敌之责。”

三山尊主脸色路出好奇神色,问道:“那你倒是说说,此物为何?”

“金刀劈道!”祁震一言喝出,如世间法定,傲群峰顶竟然裂开,金光锋芒冲天而起!

一时之间,金刀光芒冲破三山洞天,在东海之上游弋的所有战舰与仙道修士,都发现了此处接连天地的金光异象。

“也罢,时运如此,你且拔刀去吧。”三山尊主让开位置,说道:“但此番拔刀而起,你将不再有回头之路,世间一切真实虚妄,对你而言都只是不得堪明的谜障,只有凭借刀锋,将眼前谜障寸寸劈断斩碎,你才能真正体会世间的存在。”

“晚辈晓得。”祁震略一行礼,步履似山岳般沉重,一步步靠近山峰裂开的缝隙。

只听得三山尊主一声叹气,竟然好似缓慢消逝,不仅仅是三山尊主,就连整座傲群峰、蓬壶三山都渐趋模糊,外界的天空与海洋,好似化作一团混沌,祁震身处的外在世界彻底扭曲起来。

感觉只剩下自己还属一丝清明,指尖不断靠近金刀刀柄,明明是咫尺之间的距离,伸手过去偏偏要穿越无数时空,好像有无穷的力量在身后拉扯自己,不让自己接近金刀劈道。

但是指尖去势不可阻挡,即便再慢,祁震也有接触到金刀劈道的时候。

然而就在指尖感觉到那一丝无边锋锐与寒凉意味时,一只宽厚稳重的手掌便拍在祁震肩膀上,使得身心形神所体会到一切全部瓦解消散,仿佛之前经历的百年修炼,也统统化作虚无一般。

空无之中,祁震回过神来,仍旧处于黑狱中的自我,竟然经历了前所未有、几乎不可能脱身而出的幻境之中,甚至是自己全身心地以为,自己就是那个自天南之地出身、便拜入了蓬壶三山中的修士一般。

这样全然扭曲变造的经历、以及惨烈苦难的中州未来之境,是一个要将祁震自身存在覆灭毁坏的幻境大劫。

金刀劈道在面前兀自漂浮,然而在不可能有他人存在的黑狱之中,祁震却能真切地感受到,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掌。

“震儿,你无恙乎?”

有些发愣地转过身来,祁震就看见了一个与自己模样十分相似的男子,一头尽化雪白的头发,冠簪威仪有度,面容眉目间,是永远消磨不去的轻佻笑容,好像怎么样也弄不出威严的眼神,只好一如既往地饱满笑意与温煦。

眼前这名男子,正是祁震走出如枷锁般的红石城祁家、选择走上仙道修炼路途的人,是祁震生身父亲——不灭灾星。

620。第620章时空

时间略微回溯。

浩土中州,西南群山,青丘山玉狐峰。

在门中不少尊长参与了玄天宗领导的远征之后,玉狐峰道场安宁了许多,甚至门人弟子的行走也少了。

而在一处隐秘幽深之地,一扇以各色精金神铁铸就而成的巨门,好似封印着某只洪荒异兽,内中不透半分气息,反倒是外界生息好似慢慢被卷入其中,形成一个看不见的漩涡。

巡山守卫的门人弟子是绝对不会靠近这个地方的,此处是万宝阁前任掌门迦楼罗闭死关之地,就连再怎样忠于传承的门人,也非常忌讳走近此处。

迦楼罗的身份在万宝阁中十分奇特,作为掌门,他没有任何一名弟子与传人,这或许由于万宝阁本身尴尬的创建模式,由散修之士联合组成的宗门,实在算不得是正统传承。

不过也有赖于这样尴尬的局面,在多个宗门联手来万宝阁逼问之事,所有罪责都可以理所当然地加诸迦楼罗身上,闭入死关,对于仙道修士而言,便是永恒的幽禁,除非就此超脱生死,否则无法离去。

然而今天,死关巨门在一番幽冷劲风吹刮之后,产生了莫名的巨大震动。

震动并没有惊扰到任何人,在数十次各种状态不同的震荡之后,死关巨门缓缓透射出恢宏无量的光明。

巨门好像从里面被大锤砸开一般,如钟磬洪响,震彻天地。

只见一名男子缓缓步出,神容仿佛不似人间所有。

一身白衣朗朗,金边作锈文,诸般梵呗佛唱暗生,贵气逼人且神圣不可亵渎。面容庄严而温润,沉静中不乏机警,眉宇嘴角间不可收止的笑容,虽然有几分轻佻,但在此等端庄风度之下,反而更添优雅。

一头白发高冠玉簪,冠如莲、簪似剑,象征无量智慧见闻。身后背负长剑,束缚与咒文满布的索带之中,不见真容,只露出如锥梭一般的剑柄,通体鎏金之色,雍容华贵、法相庄严。

白发男子抬头观天,一身神气好似契合天地,念头通达之际,一步踏出,竟是在神器天门拘束浩土全境空间移转之能的当下,穿行万里而行。

再落足,居然就已经来到玄天宗天元峰上平台!

感应到与世不同的气势,端坐天门所展开的穿行门户之下的莫机锋,手托剑印站起,当即有龙虎真形盘踞身旁,竟然是玄天宗秘传神通——龙骧虎卫!

“道友莫惊。”白发男子单掌立于胸前,微微笑道:“我欲借神器天门一行,挽渡吾儿祁震,可否?”

“迦楼罗?还是说伽南尊者?”莫机锋周身紫电青光起伏、剑印飞旋、龙虎盘踞,足堪是神通超绝,但也保持着最高的警惕。

“祁刚。”白发男子双手背在身后,没有半点杀意。

莫机锋沉默少许,最后一身欲发未发的强大威能终于放下,说道:“也罢,自此之后,就只有祁刚了。”

“多谢。”感激之言如同留音传世,白发男子的身影就已经消失在原处。

再次现身,面对面看见的,则是一名周身光明更甚的男子,正是光明道掌门擎灯。

“这算什么?”擎灯看着从穿行门户出来的白发男子,那一身沛然佛耀让擎灯产生说不出来的古怪,问道:“这便是你的印证?似佛似魔、非佛非魔……倒有几分世间人该有的模样。”

“许久不见了,擎灯掌门。”白发男子元神通感之中,另有一股无量清香,让擎灯竟然一丝动摇。

“哼!”强如擎灯,看着眼前已经完全超越于炼神境以外、恐怕足可比肩玄天三圣的境界,不免有些不喜,说道:“也罢,这就省得我多麻烦了,你自己的儿子,你去救便是。”

“劳烦道友指路。”白发男子微微笑道。

擎灯看了白发男子一眼,随即笑道:“原来如此,虽然透彻真我,但与仙道修炼截然不同,刚突破境界就这样急急忙忙来救儿子吗?”

话虽这么说,但擎灯并没有多与白发男子纠缠,元神如同阴阳勾牵、彼此激引,说道:

“找到了!不对……祁震他——”

不待擎灯说完,白发男子如受感召,虚空中一步踏出,身形凭空不见。

然而当白发男子消失之后,擎灯元神通感中就接受到来自流光真人的询问——

“刚才发生何事?我察觉到有人从浩土中前来!”

“是迦楼罗……不对,是祁刚。”擎灯纠正了一下回答道。

“是他?”流光真人的心绪不免有些波动,但很快又明白过来,说道:“他突破炼虚境了?”

擎灯回答道:“他的境界我也看不通透,不能以仙道境界揣度,但他是去救祁震的,祁震在黑狱之中恐怕是遭到凶险了。”

“我们防线已经快到极限了!”流光真人元神通感中竟然也传来了几分疲倦,说道:“你不必驻守门户了,加入防线之中!”

***

祁震经历了不止一次的幻境劫数,从身入霸仙玉册中受霸仙老人移炉换鼎,到突破金丹境界时洗炼不昧灵心,以至于在天荒古城中入定、亲身体会了一遭远古历史。

幻境的真实虚幻是很难辨明的,深入幻境中的人,其形神甚至会在世间当中处于异常诡异难测的状态,这种类型的劫数,若不能安然脱身,身死道消还属一了百了,最可怕的就是沦为幻境的奴隶,将自身生机寿元全数浪费在幻境之中而不得出。

而这一次祁震在黑狱之中陷入的幻境,更让祁震无法辨明,是从根本上对清明元神的染化动摇。

陷入幻境中后,祁震是真的把那扭曲的过往与未来,当作自己亲身经历的事情,一切体会与感受都与真实并无差别,可以说,那甚至不能说是幻境,是另一条时空运转上,另一个祁震可能经历的事情。

时数的流逝乃是有序而无杂乱,不同时空运转,彼此几无可能彼此干涉,然而并不一定无法窥视得见。

按照祁震过往的推演猜测,炼虚境修士便是有能力窥视其他时空运转上的世事变化,至于能否干预、干预程度有多深,祁震也不能完全知晓。

时空运转本身就是无限的可能,甚至不同时空的发散,也是演化之道的一种,而且此等原理也绝非仅存于不同时空,而是在单一时空之内也有存在的基础。

就好比祁震当初在玄天宗讲述关于天魔圣主的能为,提到关于身入黑狱之中的提议时,其实除了祁震自己,浩土仙道之中也一样有别的修士可以进入黑狱。依当时而言,让祁震进入黑狱,只是一个预案,并非已经发生的事实,在那一刻,能进入黑狱的人,有着不同的可能。

也就是在这一个选择的当口,时空会因为人们的不同选择而开始发散,有些选择的最终结果可能是仙道远征的失败、天魔圣主彻底吞噬浩土,有的选择可能是仙道修士与天魔圣主同归于尽,但这些选择本身,都无法干涉已经由祁震进入黑狱的这条时空运转,因为这是已经确立的时空。

元神境界的最高层次——分剖阴阳,是将世间万事万物的存在,以阴阳对立、彼此互存、彼此激引,以达到世间无阻的境界。

实际上,穿行空间的神通,就是炼虚境门槛本身的体现,并不是祁震当初所猜想的,必定属于炼虚境修士的能为,只不过真能走到这一步的修士,实乃少之又少。

如果再进一步,突破空间本身,看待万事万物的角度,自然从空间转向时间,以时空整体来衡量自我存在,以此分置生死,自然超脱生死。

既生又死、非生非死、等齐生死,这已经是仙道修士梦寐以求无数岁月的长生长存了。

然而祁震在闪念间便明白过来了,如此这般的长生,实际上并非真正意义上的长生,更未是摸到问道的层次。

既然时空运转是无穷演化、开辟与发散的过程,那么按返照之道的循环,无穷无尽的时空运转,最终必须回归收束,集中于唯一而稳定的终末。

祁震想不到那是怎样的境界,但有一个称呼——

飞升。

玄天三圣所要做到的,就是将自身在无数时空运转中的自我,全部收束聚敛到唯一且稳定的状态,而这种终末结束般的状态,是必须超脱于时空本身、一切之外。

飞升不是从一个时空跳转到另一个时空,而是将属于自己的一切时空运转全部收束唯一,是一种从无限回归原初的状态。

以前的祁震且不说能否想到这一些,就算能够想到,也会觉得自己是否陷入疯癫臆想之中,根本不是仙道修士能可做到的。

然而在自己亲身窥视到另一条时空运转上的自己,全身心地陷入到内中一切变化之时,祁震逐渐明白过来,时空运转的收束该如何做。

此一念起,竟是有无数发散的时空运转戛然而止,仅余数条迷蒙不清的变幻时空,而祁震的修为境界,也完全地踏入了炼虚境中。

一念浮生,直证转生、造化、纯阳三重境界!

“真没想到,我算是亲眼看见炼虚境修士是如何造就而成的了。”

看着祁震有些发愣的神情,祁刚拍着儿子的肩膀哈哈笑道。

黑狱之中无声无息,但祁刚就是能够发出声音、祁震也能够听见。

这便是印证炼虚境所独有的随心所欲。

祁震看了看自己的父亲,不存在任何疑惑,眼前之人就是自己的父亲祁刚,过往心中种种阴霾早已消散,对身心的完全明悟,让祁震现在早已没有烦恼。

这种全然的解脱与自在,是旁人无法给予的。

“若非有父亲最后拦着,我恐怕就彻底陷入幻境之中无法自拔了。”祁震淡然一笑,所有的一切都明白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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