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子请留步-第3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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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2章　相见

距离昆仑大会结束将近一个月，云小邪回到蜀山的第五天。

这一日清晨，李铁兰的起色，相比于云小邪刚回来时明显好转了许多，但云小邪等人还是心中担忧，虽说这冰阴蛊之毒比起七虫七花毒来要逊色，但这乃是南疆蛊毒，每一个月为一个周期，李铁兰能挺的过这一次蛊毒发作，那一次呢？

按照时间推算，距离上一次发作已经二十七天，最多还有三四日，云小邪与李铁兰身上的蛊毒就会再度发作，至于结果如何，实乃难料。

日头高升，云小邪与李铁兰在院中小坐了一会儿，李子叶端着米粥早饭过来，云小邪还没有动口，忽然院门外走进来一个年轻男子，正是大师兄古**。

古**微笑道：“小邪师弟，铁兰师妹，你们两个今天气色看起来好多了呀。”

云小邪起身，道：“大师兄，你怎么来了，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一起吃个早饭吧。”

古**苦笑道：“在静雨楼我已经和师父师娘吃过，我来是通知你一声，等会儿去一趟轮回大殿。”

云小邪等人都是一愣，正准备碗筷的李子叶奇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古**道：“大事倒也没有，不过今天早上刚接到昆仑的拜帖，战神黄铁英、百花仙子二人率领一众昆仑弟子前来拜山。”

云小邪一拍脑袋，道：“今年是第四届蜀山辩经论道，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记了。”

古**道：“现在昆仑派气势被我们蜀山派全面压制下去，哪里还会有什么辩经论道，如今昆仑派初逢大变，估计这一次前来拜山，就是过来走走过场，师父也知道其中意思，只通知了六脉首座与部分长老。”

云小邪恍然大悟。

十年一次的蜀山与昆仑辩经论道，起因是四十年在凡尘中一个蜀山弟子与一个昆仑弟子起的摩擦，最后还动了手。

昆仑那位弟子被蜀山弟子一顿胖揍之后跑回昆仑哭诉，结果太虚真人带着一批年轻精英弟子前来拜山，美名曰辩经论道。

十年前，昆仑派前来拜山时，云小邪刚好从思过崖闭关出来，以一己之力击败风秋雨、长空、李环三位年轻高手，从而名动天下。

如今，十年光阴一晃而逝，如果不是听到古**说昆仑派前来拜山，他还真忘记了蜀山与昆仑之间的那点恩怨。

和古**说了几句话之后，云小邪便道：“嗯，我等会儿就上轮回大殿去看看。”

李子叶叫道：“我也去！”

简单的吃了早饭之后，云小邪嘱咐李铁兰几句，便和李子叶一起走出了院落，御空飞行，很快就来到了轮回峰金顶之上。

和十年前昆仑派前来拜山的场面大为不同，真武广场上的蜀山弟子零零碎碎，只有百十人正在广场上练剑而已。

薄雾笼罩的白玉虹桥，就像是淡薄的人心，显得有些凄凉。

云小邪与李子叶走过白玉虹桥，来到轮回大殿之外，此刻，在轮回大殿外已经聚集了不少前辈长老。

云小邪伸着脑袋往里面看了一眼，只见除了自己老爹之外，六脉首座长老几乎都到齐了，只缺少紫薇峰首座冯天宇，与**首座云水大师。

看看天色，昆仑派的人似乎也差不多要来了，正伸着脑袋往轮回大殿内张望的云小邪，忽然感觉到周围议论声忽然小了下去。

他微微一愣，回头看去，只见十数道霞光落在了白玉虹桥的另一端，化作了十余个美丽女子，当先一人身穿月白色道袍，手持拂尘，正是云水大师。

云小邪微微一怔，距离上一次在静雨楼外见到云水大师也不过短短的四五日的时间，仿佛这位前辈长老又苍老了几分。

按说，这云水师太和自己的娘亲年纪相差不多，修为不相伯仲，可是，紫云仙子如今依旧是青春靓丽，看起来也就三十出头的模样。而这云水师太，皱纹横生，已入枯槁之年，似乎这才四五日的时间，她头上的白发又增加了许多。

跟在云水大师身后的，都是**一脉的长老以及精英弟子。

大弟子陆琳琅、二弟子徐宝凤以及最出色的小弟子韩雪梅赫然都在其中。

远远的看去，云小邪再度见到了那个白发苍苍的鹅黄女子，无情的岁月，改变了什么？

两人四目交对，默然注视，忽然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无奈与彷徨。

云水大师带着弟子走过白玉虹桥，吩咐了几声，就和两位**的女长老走进了轮回大殿，至于陆琳琅等年轻弟子，则是和云小邪等人一样，留在了轮回大殿之外。

韩雪梅年纪轻轻，却是一头银发，走到哪里都是万众瞩目的焦点，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但仿佛在场的人，都响起了二十多年前，也是这么一群年轻弟子，聚集在轮回大殿前，等待下山历练。

记得，那时云小邪年纪尚幼，顽劣不堪，也不知怎么的，头发眉头都没了，扛着一个大包袱坐在轮回大殿外，说着韩雪梅的坏话。

后来，韩雪梅不仅没有生气，反而问云小邪吃早饭了没，在得到了云小邪没吃的结果后，她伸手从怀中拿出了几块桂花糕点。

那桂花糕点被李逍遥、樊少御龙、冯元吉等人抢了去，云小邪一块也没有吃到，这让当时韩雪梅面露不悦之色。

一晃这么多年，当年的那个绝世仙子，如今已经银发如雪。

而那个曾经顽劣的少年郎，也不再是众人记忆中的那个蜀山大老鼠。

岁月蹉跎，二十年光阴弹指一挥间。

所有人在看了看那个冷漠的黄衣仙子之后，心头都响起了二十多年前的那段欢快往事，于是，大家都忍不住的看向了云小邪。

李子叶看着云小邪和韩雪梅默默对视，心中没由来的一阵叹息。

她面色的复杂的站在云小邪的身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默然摇头，走到了一边与凤起、白雪等人聊天去了。

云小邪望着韩雪梅那熟悉的容颜，记得上一次与她说话，还是一个多月前，在昆仑山脚下石台城皇家行辕的那个深夜，在那片花圃之前。

多年的记忆，如泉水涌出，两个人站在人群里，像两个孩子一般的无助。

良久之后，还是云小邪踏出了一步，走向了韩雪梅。

陆琳琅倒也知趣，见到云小邪走来，招呼一声，拉着准备嗑瓜子看大戏的徐宝凤走到一边，免得她在一边看热闹。

几步，云小邪只有迈出几步就走到了韩雪梅的前面，韩雪梅忽然嘴角轻轻的一动，露出了一丝浅浅的微笑。

道：“你也来啦。”

云小邪道：“嗯，听说今日昆仑派前来拜山，就过来看看。”

韩雪梅轻轻点头，随意拢在脑后的那如雪一般的白发，在高空寒风中缓缓的吹动着，有一种说不出的曼妙。

云小邪微笑道：“昆仑派的人还没有来，我们四处走走吧。”

韩雪梅犹豫了一下，转头看了一眼周围的人，最后目光落在了不远处陆琳琅的身上。

半晌之后，她轻轻点头，道：“也好。”

两人并肩走上了白玉虹桥，站在白玉虹桥的中央，望着脚下云烟弥漫，望着周围叠嶂峰峦，望着碧空苍穹，两个人心，忽然都安静了下来。

许久之后，韩雪梅道：“小邪，恭喜你，你要做父亲了。”

云小邪苦笑一声，道：“谢谢。”

韩雪梅道：“你和莫邪仙子身上的冰阴蛊之毒，如何了？”

云小邪摇头道：“没什么事，你不必担心，倒是你，我前几日回到蜀山后，听小胖说那日在昆仑山上，你虽杀了赵无双，却也身受重伤，如今伤势如何？”

韩雪梅默默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男子，冰冷的目光渐渐的有些温柔。

道：“我不碍事的，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云小邪咧嘴一笑，道：“那就好，我还一直为你担心呢。”

又是良久的沉默。

忽然，韩雪梅道：“小邪，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想问你。”

云小邪一愣，道：“你说。”

韩雪梅贝齿轻轻咬了一下下唇，默默的道：“我们还是朋友么？”

云小邪愕然，道：“什么？”

韩雪梅道：“十年前，你最后一次来**，我对你那般的绝情决意，我们还是朋友么？”

云小邪惊讶的望着韩雪梅，当年自己得知了韩雪梅接过了云水大师传给她的玲珑古玉之后，他晚上跑去**找到。结果那晚连面都没有见到，两人只是隔着一道木门，说了几句话。

他至今记得韩雪梅跟着木门对着自己说：“是的，我接下了玲珑玉，你以后不要再来这里找我了。还有，恭喜你娶得三公主殿下，祝你们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最后，两人纠缠十数年的情缘，化作了：“对不起，你走吧。”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六个字，却仿佛涵盖了一生一世的过往岁月。

如果当年，没有那晚韩雪梅的决绝，云小邪他自己都不知道，会不会娶李铁兰。

当年在思过崖的那声不悔的承诺，在罗图山山腹那同生共死，在北疆冰原的患难与共，在须弥山脚下客栈里的那一吻……

太多的故事，太多的回忆，最后在两人瞩目之中渐渐的融化为岁月的尘埃。

他苦笑，摇头，道：“雪梅，十年前在**发生的事情，我早就忘记了，我这些年来，一直当你是我的好朋友的，不，应该是知己。”

韩雪梅笑了，如沐春风的笑意在她的脸上已经许久没有出现过了。

轮回大殿外，不少年轻弟子都时不时的望着站在远处白玉虹桥之上窃窃私语的二人，隐隐间看到韩雪梅那惊心动魄的笑颜，所有人都是一阵茫然。

李逍遥捶胸顿足，悲天悯人的道：“呜呼哀哉，真是呜呼哀哉。”

樊少御龙奇道：“李师兄，你为何如此感慨。”

李逍遥哼哼唧唧的道：“想当年，除了周大林之外，你、我、左龙师弟还有大师兄古**，哪一个不是英俊潇洒、器宇不凡，可是当年心魔幻战前夕，也是在这轮回大殿外，当韩雪梅师妹拿出桂花糕给小邪那臭小子时，我就知道糟了糟了！哎，御龙师弟，你说小邪师弟的桃花运怎么这么旺盛？”

樊少御龙很赞同的点点头，道：“是啊，娶了一个貌美如花的三公主不说，那湘西的钱十三，以及万华仙府的宋有容仙子，似乎都对小师弟情有独钟，都这么多年了，已然念念不忘，还有我们蜀山最美丽的情殇仙子韩雪梅师妹，似乎对他……”

“樊少师兄，你说什么呢？”

陆琳琅冷冰冰的声音响起，打断了樊少御龙的话。

樊少御龙看了陆琳琅一眼，顿时身子一颤，干笑道：“开玩笑，开个玩笑而已，哎呀，琳琅师妹，我听说掌门师伯亲自过问你和朱师弟的事儿，看来你们好事将成，真是恭喜恭喜呀。”

陆琳琅对他翻了翻白眼，刚要准备教训他几句，正好紫薇峰首座冯天宇，带着大弟子周大林与赤烟儿等人飞了过来。

远远的，赤烟儿就叫道：“李逍遥，你刚才说什么呢，是不是又在背地里说我们家大林的坏话了？”

李逍遥身子一抖，没想到隔着这么老远，赤烟儿等人竟然听到了自己刚才樊少御龙的对话。

刚才自己虽然没有说周大林的坏话，可是却是真真的说了“除了周大林之外，自己等人英俊潇洒，器宇不凡”之类的话。

见冯天宇也在场，李逍遥干笑道：“见过冯师伯。”

紫薇峰一脉，是六脉中势力最弱的一支，但这冯天宇却是六脉首座中脾气最和善的一个了。

他撇了李逍遥一眼，哼道：“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说**师侄英俊潇洒也就罢了，你这德行也能叫英俊潇洒？我看还不如我的那傻徒弟呢。”

冯天宇乃是一脉首座之尊，李逍遥自然不敢说什么辩白之类的话。

只能赔笑道：“冯师伯说的是，说的是呀。”

万里之外，黄山。

从光明顶上射出了一道奇光，划过苍穹，在空中云海中转了几个弯之后，飞向了光明顶的西北方向，很快，那道奇光就落在了群山之中，化作了一个绿衣女子。

正是黄山派大弟子玉婉儿。

而她并没有发现，一道微弱的霞光，远远的跟在她的身后，藏在云彩之中。

这是一个山谷，纵然是严寒冬季，这个山谷依旧百花旺盛，四季如春，灵气十分充盈。在山谷的一侧靠近悬崖之处，还有一个颇为隐秘的小山洞。

玉婉儿似乎对这里很熟悉，直接走向了山洞。

山洞并不大，原本应该是一个天然缝隙，后来经过人工改造了一番，便成了一个小山洞。

山洞虽小，五脏俱全。床椅板凳一应俱全，而且里面的装饰很清幽，一看就是女子所居住的那种，到处摆满了花束，点缀着这个小小的山洞。

玉婉儿直接进入山洞，看到杨招娣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墨麒麟也学着她的模样，躺在旁边，张开四肢，形态颇为不雅。

没好气的道：“招娣，你干什么呢？”

杨招娣翻个身子，双手支着下巴，眼巴巴的道：“婉儿姐姐，你可算来看我，这几天你没来，我一个人都无聊死了。”

玉婉儿从储物袋中拿出了不少东西，道：“我也不能天天来看你呀，这不是有墨麒麟陪着你的么？”

杨招娣翻身下床，动作干净利落，可却是吓了玉婉儿一跳，道：“你小心点，以为还是平常呀？最近感觉怎么样？”

杨招娣嘻嘻一笑，但随即又苦恼的道：“最近一段时间是不想呕吐了，可是我的肚子……”

说着，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微微隆起，怀孕症状已然十分明显。

玉婉儿呵呵一笑道：“很正常的呀，毕竟已经五个月了。”

杨招娣无奈的拍了拍隆起的肚子，自语道：“哎，真是受罪呀，孩子孩子，你什么时候才能从娘的肚子出来呀。”

见杨招娣苦恼模样，玉婉儿忍俊不禁，道：“你再坚持几个月吧，来，我给你带了许多好吃的。”

杨招娣大喜，最近两个月，她的食欲明显增加，由于自己乃是天下名人，也不好出去下山去买吃的，万一被人发现自己目前的状况，那自己的一世英名就要毁于一旦了，所以，从昆仑山回来之后，她就和师父灵云仙子说出去历练一番，其实是躲到这个山洞里待产而已。

她美滋滋的打开玉婉儿从储物袋里拿出来的食盒，边吃边道：“婉儿姐姐，你来的时候没人注意到吧？这事儿千万不要被我师父知道！”

“我已经知道了。”

一个女子的声音，从山洞外传了进来。

山洞中，玉婉儿与杨招娣脸色同时大变，转头看去，却见是一身白衣的灵云仙子，不知何时站在了山洞口，面色冷若冰霜。

“师……师父……”

第673章　赏善罚恶

山洞的洞口很狭窄，灵云仙子站在洞口处，几乎占据了所有的空隙，挡住了从山洞口照**入的阳光，显得灵云仙子此刻，无比的神圣。

可是，山洞中杨招娣，此刻却无一点感觉到恩师神圣的样子，而是一脸愕然的望着灵云仙子，颤抖的叫出“师父”二字。

灵云仙子的脸色是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仿佛心情降到了冰点，俏脸含霜的凝视着一脸苍白的杨招娣。

灵云仙子成名两百多年，乃是昔日十大仙子之一，更是百多年前正道蛮荒七人行中的一位，名气之大，冠绝天下，纵然这百多年来她已经很少离开小灵云仙府，但她在江湖中，在整个人间的名气，一点儿也不逊色蜀山派的紫云仙子与昆仑派的百花仙子。

望着面前心爱弟子的小腹明显隆起，她铁青的脸，一言不发。

场面忽然诡异的安静了下来，杨招娣慢慢的跪在了地上，低下头，一边的玉婉儿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更不敢说什么。

灵云仙子纵横天下时，她还没有出生呢，可毕竟同在黄山山脉中，灵云仙子又与她的师父观霞仙子情同姐妹。

多年来，无数次的听恩师观霞仙子说起过这个灵云师伯，年轻的时候，灵云仙子就是极美的，对她倾心仰慕的正道侠客不计其数，可是，年轻时候的灵云仙子脾气火辣暴躁，动辄举手伤人。

由于她修为高深，有冰心奇花护身，还有上一代小灵云洞府的洞主芳姑前辈罩着，谁也不敢惹她。

自从百多年前蛮荒回来之后，她的脾气收敛了许多，可是，玉婉儿知道，这个灵云师伯内在性格依旧火爆，手段依旧毒辣，自己若说错一句话，估计要吃大苦头。

许久，许久。

灵云仙子终于动了一下身子，慢慢的走进山洞，白色的衣裳，承托她玲珑的身姿，绝美的脸颊，脸色却是铁青难看。

跪在地上，深深垂下脑袋的杨招娣，身子开始瑟瑟发抖起来。

她虽然高傲，她虽然知道恩师对自己视如己出，事事都宠着自己，可是，今日自己犯下的罪过实乃是弥天大过，千百年，不知道有多少正道仙子因为此类事情，身败名裂，为祸一生。

灵云仙子咬着牙，一字一句的道：“这两三个月来，我一直发现你有点不对劲，若不是我暗自跟踪婉儿，还不知道原来你竟与男子有了私情，还怀了孩子！你是一个冰清玉洁的仙子，在世人眼中高高在上，做出这等事情，你想过你的名声，你想过为师的名声，你想过小灵云洞府数千年来的名声么？”

说到最后，灵云仙子似乎情绪忽然激动起来，声音也开始变的尖锐，一股股寒气瞬间从灵云仙子的身体内如火山爆发一般，狂涌而出，不大的石洞内，气温迅速下降到滴水成冰的境地。

杨招娣身子颤抖，不敢看灵云仙子一眼，脸颊上泪水遍布，但在这冰冷的气息中，泪水转眼之间就凝结成冰，贴在她苍白的脸颊上。

她低声道：“师父，弟子不孝，愧对师父数十年的养育之恩，为小灵云洞府数千年的声誉，师父，你杀了我吧。”

她慢慢的抬头，望着站在自己面前养育自己数十年的恩师，眼中倔强而悲凉。

灵云仙子大口的喘着气，喝道：“你以为为师不会杀了你么？说，你腹中孩儿的爹是谁！”

杨招娣在灵云仙子的断喝声中，脸色再度苍白了几分，身子瑟瑟发抖，世人心目中那个骄傲的仙子，哪里还存在与这个可怜女子身上呢？

可是，她依旧倔强，再度慢慢低头，口中轻轻的道：“师父，你杀了我吧，师父，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灵云仙子身子颤抖起来，猛然抬头，一掌拍下，直接抵在了杨招娣天灵**上。

再度喝道：“说，这孩子是谁的。”

“灵云师叔，请息怒！”

一边的玉婉儿，见灵云仙子真的弄了杀意，再也不顾一切，跪在灵云仙子的面前。

急道：“招娣年纪轻，阅历浅，做错任何事都可以处罚她，但罪不至死，还请灵云师叔网开一面！”

灵云仙子瞪了玉婉儿一眼，随即目光再度凝视在了自己一手调教出来，宛如自己女儿般的那个可怜女子身上。

她咬着牙，喝道：“说！”

杨招娣似乎铁了心不愿说出孩子父亲的名字，口中只是喃喃的道：“师父，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灵云仙子气急败坏，都怪自己将杨招娣宠坏了，没想到面对这么大的事情，她竟还没有幡然悔悟，一心维护那个男子。

盛怒之下，灵云仙子掌心白光大盛，可杨招娣还是没有要出的意思。

玉婉儿大急，她与杨招娣数十年的深交，宛如亲姐妹，此刻见灵云仙子只要掌力一吐，杨招娣立刻命丧当场。

急忙道：“师叔三思呀，招娣是您一手抚养，还请师叔饶她一命。”

灵云仙子默默转头，道：“婉儿，你应该知道这孩子的父亲是谁把，你说！”

玉婉儿身子一动，看了一眼杨招娣，可杨招娣却缓缓的抬头望着她，虽然杨招娣没有说话，可玉婉儿从杨招娣那崛起有可怜的眼神中看出了一切。

她苦笑，摇头，道：“招娣，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在坚持什么？”

杨招娣呜咽道：“是我的错，不关他的事情，如今我只求一死，还请师父成全。”

灵云仙子气的几乎背过气去，她也算了解自己一手抚养长大的杨招娣是什么性格。

眼高于顶，骄傲自大。

当世有哪一个男人，能入她的法眼？还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百般维护他。

为了小灵云洞府的声誉了，为了杨招娣是贞洁，灵云仙子惨然一笑，道：“既然你想死，那为师就成全你！”

说完，她缩回手掌，反手一招，掌心多了一柄寒光腾腾的断剑。

灵云仙子道：“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出孩子的父亲是谁，为师或许能饶你一命。”

“断冰？”

杨招娣望着恩师云水仙子手中的那柄断剑，口中喃喃的道：“能死在断冰剑下，弟子也无憾了。”

说完，她默默的闭上了眼睛。

灵云仙子大怒，实没想到这个弟子如此忤逆。

剑光闪烁，朝着杨招娣的心脏直刺而去。

眼看着剑芒就要刺进杨招娣的身子，眼看着这个名动天下的年轻仙子就要横死当场。

忽然，一个女子的尖叫声在山洞里响了起来。

“云小邪，是蜀山派的云小邪！”

那声音尖锐刺耳，如裂帛交织，几乎是从灵魂深处呐喊而出，咆哮而出。

声音响起，剑锋停止，剑芒已经已经割破了杨招娣的衣裳，淡淡的殷红血迹溢了出来，渲染在她水绿的衣裳上，颇为刺眼。

玉婉儿仿佛失去了全身的力气，跪在地上，爬到了灵云仙子的脚边，伸手抓住灵云仙子手中的断冰神剑。

疯狂的道：“师叔，是云小邪，是云小邪的孩子，还请师叔饶过招娣这一次。”

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