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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丹传奇-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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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色的乱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袭犹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的墨色长发。

怜迎雪慢慢的转过身来,萧遥终于瞧见了怜迎雪面具之下的容貌,首先进入眼帘的便是一块朱红色的胎记,犹如一抹溅到脸上的血痕,在怜迎雪白皙的皮肤映衬下更显触目惊心。

萧遥这时才明白过来怜迎雪的担心是什么,他没有说什么,因为此时一切言语都是苍白的,他用自己的行动告诉了怜迎雪他的答案。

只见他上前几步,轻轻的抱住了有些不知所措的怜迎雪,低下头轻轻地吻在了怜迎雪的额头杀上,他的动作很轻却很坚定,他的心出乎意料的平静安宁。

怜迎雪伏在萧遥怀里,感受着对方温暖而又坚定地怀抱,眼泪终于忍不住簌簌的流了下来,这一刻她知道她找到了那一种幸福,那一种每一个女孩都在追寻苦求的幸福,那一种母亲为之着迷又为之心碎的幸福,她也在这一刻终于有些明白了母亲当年的剧痛,任谁失去这样的幸福都会疯癫的,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怜迎雪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犹如母亲那样的坚强,但是听着那平静而又让人安宁的心跳,怜迎雪知道她要比她母亲幸运太多了。

听到怜迎雪的抽泣声,萧遥有些慌张,却不知该如何安慰怀里的这个女孩,只能把她抱得更紧,让她感觉到自己的存在。

好一会儿怜迎雪才平静了下来,恋恋不舍的离开了萧遥温馨的怀抱,仰起头泪眼朦胧的看着萧遥道:“萧大哥,即便迎雪是这样的样貌,你还会对我好么。”

萧遥伸出手,替怜迎雪擦掉眼角的泪痕,温声道:“迎雪,你的身体还很虚弱,不要哭了好么会伤身的,我们以后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不是么。”

怜迎雪用力的点了点头,抬起头看着萧遥真诚的双眼,她的脸因为长年遮挡在面具之下本就有些苍白,更因为先前为萧遥放出了许多的血,透露出一股让人心碎的白皙。

直到萧遥拉着她坐回了篝火旁边,重新将那支獐子腿腿烤过了递给怜迎雪,怜迎雪接过獐子腿轻轻咬了一口,递给了萧遥一个甜甜的笑脸。

萧遥见她喜欢亦是高兴,又重新给怜迎雪换过了一碗鱼汤。

天色已晚,两人索性便在这小河边上露宿一宿,说是露宿其实马车中有枕头被褥,怜迎雪在车厢中也能够休息的很安逸,而萧遥则坐在车厢外面打坐运功。

夜色降临,怜迎雪服过了药慢慢睡去,梦中她仿佛又回到了母亲帝茹夏的身边,她开心的向帝茹夏诉说着自己的喜悦,而帝茹夏则是一直淡淡的含笑看着她不发一言。

不一会儿梦中的画面骤变,怜迎雪仿佛回到了几年前,看着面前熟悉的街道,以及那个给她算过命势的大哥哥,她欢快的跑过去想要告诉对方,她终于找到那个能够听到她心悬之曲,并且愿意陪伴她终身的人了,只是那位算命的大哥哥也一直淡淡的含笑看着她不发一言。

这让怜迎雪有些害怕,画面一转,梦境似乎又跳转到十几年前,他的父亲轩辕青木也就是怜苍生离开母亲的那一个夜晚,母亲从睡梦中醒来时,那个曾伴她左右相濡以沫的人却早已不见了踪影。

慢慢的帝茹夏那张悲伤地脸逐渐扭曲变形最后竟然成了怜迎雪的模样……

怜迎雪猛的从车厢中坐起,她的脸越发的惨白,她的心从没有一刻跳得如此之快,她迅速的披上外袍有些仓惶的掀开车帘,然后她的目光凝固了。

那个车厢外的身影不见了,就犹如梦境中轩辕青木消失的那一幕一般,本该在车厢前打坐的萧遥竟然消失了……

此时天色已经微明东方既白,怜迎雪却无心去留意天色,她有些踉跄的从马车上跳下,努力的寻找着那个牵动了她的心摄走了她的魂的人。

只是车厢外除了小河哗哗的流水声外,便是死一般的沉寂,车厢四周并没有丝毫的痕迹留下。

萧遥呢?

他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还是如同当年她父亲轩辕青木抛下母亲帝茹夏一般抛弃了她,即便是这样,为什么残忍到连一封书信都不愿意留下。

怜迎雪失魂落魄的坐到车厢外面,就在昨日那个人还曾经坐在这里,似乎空气中还残留着那个人身上特有的温馨。

伸出手,怜迎雪再一次拨动了心弦之琴弹起了心弦之曲,这一次纤纤玉指下飞出的旋律却是一种万物枯竭般的凄凉……

就在这时,只听‘哗啦’一声,一个人从河面下露了出来,这个人有些惊慌的看向琴声传来的方向,连手中的一条肥美的游鱼从掌中滑落都顾不得……

车厢外端坐的怜迎雪,看到这个从水面下窜出的,有些狼狈的身影,眼泪又一次忍不住簌簌的落了下来。

萧遥从河水中爬上岸来,顾不得身上湿漉漉的衣服,三步两步跑到车厢前,看到怜迎雪安然无恙这才松了一口气,至于对方为什么落泪他却是不知……

原来先前黎明之时,萧遥刚好功行周天收了功法,记起昨日怜迎雪似乎对他做的鱼汤甚是喜爱,又想起怜迎雪摘下面具后有些苍白的脸色,便决定下水多捉几条鲜鱼来熬汤。

此时天色初明,河水中还有些黯淡,萧遥刚刚潜入河水中好容易抓住了一条肥美的银鲫,便觉得一股悲痛欲绝的旋律透过冰冷的河水,传入了萧遥的心中。

萧遥认得这是怜迎雪的心弦之曲,让他心惊的是往日中怜迎雪所奏之曲虽然偶有悲意,却没有今日这般寒彻心扉的死志。

这一番着实骇了萧遥一跳,只以为自己离开这么一会儿,怜迎雪竟然出了什么事情,顾不得旁的急忙从水中游了上来,刚一露出水面就看到怜迎雪犹如失了魂一般,坐在车厢外面……

这么一来更是心惊,慌忙离河上岸走到怜迎雪跟前,看到对方落泪正要追问缘故。

怜迎雪却是突然将他揽入了怀里呜呜的哭了起来,萧遥似乎能够感觉到怀中少女的彷徨和不安,想起曾经发生在对方父母身上的故事,隐约中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怜迎雪扑在萧遥怀里哭了一阵子却渐渐地没了声响晕了过去,却是怜迎雪身子本就虚弱,从昨日的大喜,到今晨的大悲又到大喜,短短几个时辰中情绪波动太大……

第二十四回 柔情刻骨 二

上回说到怜迎雪一觉醒来,突然发现不见了萧遥的踪影,只以为对方亦如自己父亲当年抛弃母亲那般抛弃了自己,不禁的黯然神伤心中萌发了死志。

心弦之曲秉承了她的心意,传到了在小河中捕鱼的萧遥耳中,萧遥大惊之下急忙从小河中浮了上来,赶到怜迎雪的身边。

怜迎雪见到萧遥出现,才知道误会了对方,心中既喜且愧心神动荡之下晕厥了过去,并且发起了高烧。

萧遥于是便将马车继续停在在这小河边,细心照料怜迎雪,知道第二天一早怜迎雪才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她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梦中的她好像又做了一个梦,在那个梦中之梦里萧遥离开了她,让她伤心不已。

那个梦中之梦醒来时,却发现原来萧遥并没有离开自己,然后便又开始了新的梦境直到现在醒来……

那梦中出现的场景那么的真实,甚至让怜迎雪都分不清自己那究竟是真实还是梦境,这一次刚一醒来。

怜迎雪就发现自己的手被一个温暖宽厚的手掌握住,她的手本来一向很凉,但是此时被这只手掌握着,却能感觉到一股股让人心安的温暖不断的朝着自己涌来。

扭过头来一看,发现萧遥竟然也躺在车厢里,车厢的空间本来并不算小,躺下两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只是怜迎雪自己躺在了车厢的正中,那么剩下的地方就不算宽绰了。

萧遥身子紧贴车厢一边,除了一只手紧紧的牵着怜迎雪的手,身体的其他部位都尽量远离怜迎雪的身子,似乎怕是惊扰到对方。

怜迎雪见到萧遥竟然也睡在了车厢中,心中大是羞涩,不过看对方这样的睡姿,想来也不至于有无礼之处,感受着手心传来的温暖,不由自主的紧了紧手掌,一种朦胧的幸福感戛然而生。

只是她这么一个小动作,却是仿佛惊醒了睡梦中的萧遥,只见对方突然睁开了眼睛朝她看来,倒是吓了怜迎雪一跳。

慌忙间急忙闭上眼睛想要装作仍在昏睡的模样,心情忐忑的等待了半天仍不见动静,怜迎雪这才悄悄地再一次睁开了眼睛。

刚一抬眼就看到萧遥那一双黑亮的眼睛紧紧的盯着自己眼神中似乎有些呀色,顾不得羞涩低声问道:“萧大哥你怎么了?”

萧遥有些失神道:“迎雪,你脸上…你脸上…”

怜迎雪想到自己脸上那块朱红胎记,不由的神色一暗,这块胎记并不是她生下来的时候便存在的,而是在她成年后的某一天突然出现在她白洁无暇的脸上,似乎是上天给她开了一个恶意的玩笑。

本来有没有这块胎记,又或者自己的样貌在别人眼中如何,怜迎雪都并不在乎,知道了母亲当年的伤心事后,她的心中便只剩下了对医道的求索,对于一个索居幽谷避世隐匿的人来说,容貌的好坏又有什么意义,更何况她还要带上母亲传给她的面具。

只是这一切从她遇到萧遥的那一天便开始悄悄改变了,她变得想要脱掉面具,并且开始在乎脸上那块殷红的胎记。

怜迎雪正黯然间,就听萧遥道:“迎雪,你脸上的那块胎记不见了……”

怜迎雪有些愣神,问道:“萧大哥你说什么?”

萧遥道:“迎雪,你脸上的那块胎记不见了!”

怜迎雪这才听清了萧遥说的话,只是此时虽然黎明,但是车厢内难免晦暗,萧遥也说不出怜迎雪脸上的胎记究竟是变淡了还是消失了。

怜迎雪有些慌张地的跑出车厢,来到小河边,往清澈的河水中看去。

河面上倒影着一个清丽的佳人,眉若远山肤如凝脂,白皙粉嫩的面庞上丝毫不见那一块朱砂胎记的痕迹,仿佛那是一个辗转反侧的噩梦。

如今终于梦醒了,那可怕的印迹便突兀的消失了,正如她突兀的出现一般,怜迎雪难以置信的对着河面细看了半天……

等到怜迎雪再出现在萧遥面前是显然已经对着小河精心打扮过了,如此佳人当真是:脸入莲萼,体若丁香,一对眼明秋水润。唇似樱桃,态比花娇,两弯眉画远山青。

那不经意间透露出的风仪比之浪使的魅惑更能让人忘怀。

怜迎雪有些羞涩的看了看目瞪口呆的萧遥,心中倒是十分的忐忑,这尚是她第一次刻意梳妆打扮,为的又是自己的意中人,当真怕留下哪怕半分的遗憾。

萧遥好容易才从怜迎雪的惊艳中恢复过来,向怜迎雪解释了当日自己下河抓鱼的事,有简要的说了说怜迎雪昏迷一天的事。

两人虽然都是当世名医,却是谁也弄不清楚为什么只过了一夜时间,怜迎雪脸上的朱红胎记便消失了。

其实他们两人都不知道的是,那朱红色的胎记本来就是当年鬼三姑帝茹夏趁着怜迎雪年幼而特意用秘药在女儿脸上留下的。

帝茹夏一声为情所伤,当年怜苍生轩辕青木弃她而去,害的她心碎若丧半世孤苦,她怕女儿有一天也会挨不住情之一字,而步了自己当年的后尘,这才调配了一种特殊的灵药出来。

悄悄地让女儿怜迎雪服了几次,便会有一股血气凝聚在女儿的面部形成一块胎记,怜迎雪本来生得花容月貌,难保不会有心怀叵测品行不端之人觊觎她的美貌,而花言巧语欺骗怜迎雪。

但是这块朱红的胎记一出现,怜迎雪的绝色容颜立马暗淡了下来,甚至于变得十分丑陋,而如果这种情况仍有人讨得女儿的欢心,才是对女儿怜迎雪的真爱。

当然帝茹夏也不至于真的狠心毁了女儿的容貌,她喂女儿怜迎雪服下的药物,不过是会聚集女儿身上的血气在面部,一旦女儿心有所属破了童身泄了血气,过不几日那股郁结的血气便会散去,女儿的脸自然也会恢复往日的美貌。

可是连鬼三姑帝茹夏都没有想到,女儿怜迎雪竟然会有一天拿出祖传的神农丹救人,并且不顾一切的用自己身上的鲜血为对方化开药效。

怜迎雪那日留了许多的鲜血,本身的气血早不如平日的充足,那脸上郁结的血气反而开始反哺其身,以至于过了几日,怜迎雪误会萧遥离开血气震荡之后,那胎记便全然散去不留痕迹。

怜迎雪面上的胎记驱除心情大好,身子恢复起来也要比原来快了许多,萧遥也差不多将神农丹的药效尽数吸收,功力基本恢复,左臂上的伤口也早愈合。

这时即便是在遇到东厂厂督蒋精忠,萧遥借着手中秋水神剑也有把握能够和对方周旋,只是此时已然弄明白了怜迎雪的身份,两人的关系又急剧升温,反倒让萧遥有些踟蹰。

原本他是打算先将师伯鬼三姑送回星河谷后,再前往广东广州来和丐帮帮主谷有道以及师兄齐谷明汇合共商抗阉卫国大事。

谁知道半路上遇到了张翼德,并且随后便被牵扯进了营救金玉良义女金函雅的行动中,等到终于从东厂手中救出了金函雅,自己却又因为一时的疏忽被东厂厂督蒋精忠打成重伤,若不是有怜迎雪倾力相救几乎就命丧东江之中。

而如今自己伤势几近痊愈,本来自己的师伯却已经不是自己的师伯了,他还能够将怜迎雪送回星河谷么……

怜迎雪本来正坐在萧遥身边弄琴,当她发现自身的琴声对萧遥和她自己的伤势有帮助的时候,亦有闲暇便会弹上一曲,每当这时萧遥往往都会神情平静沉溺其中,而此刻对方却是久久不能融入自己的琴音,显然别有心事。

怜迎雪当即指尖一顿,轻声问道:“萧大哥…萧大哥……”

萧遥本有些出神,听到怜迎雪的呼声这才回神道:“迎雪怎么了?”

怜迎雪道:“萧大哥,迎雪的这首《春回》弹得不好么?”

萧遥道:“迎雪,你弹的曲子一向是天籁之音又怎么会不好。”

怜迎雪轻皱眉头,问道:“那为什么萧大哥你愁眉不展,难道说你有什么心事不成?”

萧遥叹道:“迎雪,咱们虽然一路上缓缓而行,可是明天无论如何也该行到广州了……”

怜迎雪奇道:“萧大哥,咱们不是一早便决定往广州来的么?”

萧遥折了一根青草,慢慢道:“先前咱们二人都受了重伤,为了躲避东厂爪牙的追杀,只得往广东腹地避难,这广州乃是广东首辅要冲,蒋精忠纵然有天大的胆子也绝不会亲赴险地,可是此刻谷帮主和齐师兄他们齐聚广州,以蒋精忠的势力绝迹不会打探不出这个消息来,即便他自己不便亲往,也定会派遣手下的鹰犬爪牙奔赴广州,广州此时必定风云交汇,我怕……”

怜迎雪一挽长发轻笑道:“萧大哥,你是怕在这里我会出什么意外是么?”

萧遥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怜迎雪道:“那既然广州这么危险,萧大哥你不如随我一起回星河谷中,咱们不去淌广州的这潭浑水便是了……”

第二十五回 壮怀激烈 一

怜迎雪道:“那既然广州这么危险,萧大哥你不如随我一起回星河谷中,咱们不去淌广州的这潭浑水便是了……”

萧遥苦恼的便是这么一件事,他既不愿让怜迎雪赴险,又不愿背弃当日向丐帮帮主谷有道许下的承诺。

有些为难道:“迎雪,当日我曾经答应过谷帮主将师伯她送回星河谷,便来广州助他,只是……”

怜迎雪自然是知道萧遥口中的未尽之言说的是什么,原来现在的鬼三姑已经不是他的师伯鬼三姑了,所以萧遥不知该如何是好。

见到萧遥为难的模样,怜迎雪突然走近几步握住了他的一只手。

萧遥好似终于拿定了注意,正准备开口。

怜迎雪已经抢先一步说道:“萧大哥,你可是准备要先把我送回星河谷,再来广州么?”

萧遥被她说中了心事,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

怜迎雪又道:“萧大哥,你还记得你说过的话么,你曾说过会永远陪在我的身边保护我,即便我要隐居荒谷你也会陪着我是么?”

然后没有等萧遥开口,又说道:“而如今你却要撇下迎雪一个人去冒险么?萧大哥,迎雪知道你重信义守承诺,也不愿让你为了迎雪而背负上背信弃义的骂名,只是你既肯为了迎雪幽居空谷,迎雪又如何不能为了你赴汤蹈火。”

“这广州风云际会虽然凶险,但是有你相护迎雪便无所畏惧,若是你出了事情,迎雪又怎肯独活。”

怜迎雪这几句话说的斩钉截铁,萧遥知道她生得外表柔弱但内心甚是刚强,此时既然已经下定决心便不会轻易更改,心中有事喜悦又是担忧。

同生死共患难,这六个字说起来容易,但是天下间真正能够做到的人又有多少。

广东省广州府一处庄园内。

丐帮帮主平丐的主事人谷有道带领着一众从江南跟来的武林豪杰便在这里落脚。

当日谷有道和江南群雄佯攻福州开元寺,使得萧遥有机会将忠良之后张敬修从开元寺藏经阁中救出。

后来开元寺中班汉升发现中计,命南天霸带人前去追赶,又使人带着手令赶往福州调集福州兵备,并且飞鸽传书给朝廷设在福州南面的兵站掉了一支骑兵,来合围谷有道等人,想要逼迫谷有道等心腹大患往北。

但是谷有道却一早在萧遥那里得知了东厂大军的动向并未中计,向南虚晃一枪设下陷阱吃掉了前来围堵的那支朝廷的骑兵后,留下了些伪装便带人奔赴福州城西面的戴云山脉。

南天霸听得手下的探报,得知南面的骑兵中伏,料想着谷有道等人一定是往南逃窜,领兵直追半日却连人影都没有看到。

南天霸知道这时无功而返,一定会被班汉升以及东厂厂督蒋精忠迁怒,所以准备逃走,却终究是班汉升棋高一着,早早设下了伏笔将南天霸擒了回来。

谷有道率领江南群豪,在戴云山脉中的一座荒山中躲了两日,萧遥为了送师伯鬼三姑回星河谷,暂时和他们分别,不平少侠齐谷明则留了下来,大家约定在广东省广州府再会。

萧遥走后不久,福州府遍寻不到谷有道这些人的行踪,终于将怀疑的目光投到了西面戴云山脉这边。

好在戴云山脉占地极广峰峦起伏,福州府的人刚把触角伸到这里的时候,谷有道和江南群雄已经修正完毕,动身赶往广东省广州府去了。

等到朝廷和东厂的人摸到谷有道等人停留的荒山时,那里已经只剩下一些倒毙的牲口以及一些人吃马嚼留下的腌臜。

也只是这时,班汉升和蒋精忠才终于弄明白谷有道这些人的动向,但是谷有道和江南群雄已经撤到了广东提督戚继光的地盘。

蒋精忠此次劳师动众,自然不肯无功而返,本想着衔尾追去趁戚继光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将谷有道等人诛除。

但谁知道戚继光一到广东便大肆整饬防务,广东省一境处处设有暗哨探岗,蒋精忠率领大军方行到福广交界之处便被戚家军拦了下来。

蒋精忠眼见戚家军军容鼎盛不可轻辱,若是真撕破了脸他这五千东厂大军未必能讨得好去,只得暂时陈兵交界处,想要借皇威让戚继光放行就范。

但是戚继光在得知蒋精忠此行最主要便是为了诛除张敬修时,便铁了心要和蒋精忠周旋到底,只因前首辅张居正于戚继光有知遇之恩,如今张居正病逝张敬修是他唯一留下的子嗣,无论如何戚继光也得管上一管。

再来说这边谷有道等人的日子也并不好过,虽然他们入镜之时戚家军并未留难,但是这些江南草莽连同丐帮帮主谷有道在内,一如广东境内便被戚家军派人盯上了,要不是谷有道百般约束,说不定现在已经出了乱子。

如今他们进了广州城,戚继光便给他们安排下了这么一所宅院,将他们安置了下来,与其说是安置倒不如说是监视了起来。

而张敬修亦被戚继光派人接走,起初戚继光派来的人表明了来意时,这些江南远道来的汉子几乎又是一场厮杀,毕竟张敬修是他们这些人好容易在福州从阉党手中救出来的,如今到了广东怎么能凭他戚继光一句话就能把人交出去。

后来还是广东等地的一些豪杰过来说项,张敬修又向诸人表明戚继光当年和自己的父亲张居正乃是至交好友,再加上戚继光连年戎马抗倭多年早是誉满中华,这才最终将张敬修带了去,不过这一次请的却不仅仅是张敬修一个人,同去的还有丐帮帮主谷有道、行者武竹、李三通等人。

镇海楼,又名望海楼,坐落在越秀山小蟠龙岗上,乃是明洪武十三年,永嘉候朱亮祖扩建广州城时,把城墙扩展到了越秀山上,并在山顶建楼五层。

是以当地百姓常把此楼叫做五层楼,又因时下珠江水面宽阔,登楼而望,水波荡漾蔚为壮观,犹如临海眺望,故而又被称作望海楼,后朱亮祖取其雄震海疆之意,命名为镇海楼。

这广州的飘香斋便设立在这镇海楼之上,以名楼配名厨,使得镇海楼声名更广,广东一境的文人墨客达官贵胄无不以登上镇海楼为荣。

这镇海楼第五层,乃是为当今天子以及皇亲国戚而设,第四层是专供朝廷命官饮宴,第三层则是为了一些富可敌国的富商巨贾开放,而最下面两层才是些江湖名流士人才子的往来之所。

戚继光身为广东提督乃是镇守一方的大员,本来在镇海楼第四层一直有他的一处席位,只是戚继光任职广东提督一来,一心整饬军务率军抵抗外辱,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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