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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咸话-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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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壳冷眼:“……我居然会信他……?!”

沧海在里屋接道:“那个还用想啊,不就是‘刺’嘛,早知道了。”放下镜子,啜了一口茶,趴到床上去。

晚饭吃得刚好,肚子不太撑才能这样悠闲的趴着。公子爷似乎永远都那么悠闲。纵然他从前的确从无心情不好而最近经常浑噩,但是他永远都是那么悠闲。

那么悠闲的郁闷着。

以至于你看不到他的心。所有人都以为他弱智的模样是装出来的,却没有一个人认为最近他的伤痛没有愈合的倾向。

他们都以为他渐渐淡忘了失去好兄弟的痛苦。可是事实似乎恰恰相反。时间越久越是总能想起那包黑珍珠粉掖在腰带里的磨折,最后剜向石宣时他的眼睛。明亮的黑曜石黑亮如往昔,却像将要炸成碎片的星星那么绝望。

有时候公子爷会想,小石头从此以后脱离了我一定要活得自由自在,比和我做兄弟的时候还要愉快,那也不枉我和他兄弟一场。

有时候却又想,小石头一定认为我心里恨他恨得不得了,再也不想见到他了,所以一定会寝食难安,或者又后悔又自责,就像我想念他一样天天想念我,日渐消瘦。天涯相望,不也是很铁的哥们么?

公子爷并非一个婆妈的男人,这些想法不过一闪而逝,快到胜过眨眼的功夫。公子爷岂非一个最会排解忧愁的男人?不然他又怎会坦荡活到现在?可是一旦被捕捉到了,他又变成世上最多愁善感的男人。

多愁善感的男人最有味道。多愁善感的男人最懂温柔。

可惜这男人是公子爷。永远被爱戴尊崇。

第一百三十五章风水正萧条(一)

不论何时。

然而有一点还是变了。从来不婆妈的公子爷,这一天忽然感觉到,仿佛离他越来越远的小石头,在他的心里却早已进驻到最私密的空间,并胀满了他。越远,就越近,越忘,却越忆。

直到他时时刻刻都觉得那一幕只是上一秒。不论是那只吞石头的兔子,还是他同小石头背面而驰。于是越来越不懂。

却越来越不再难过。有时茫然,是更寂寞的心痛。

只对石宣一个人。

所以他开始严重的患得患失。他觉得小石头天天难过会比天天快乐更能让自己舒服。而且他有种预感或者默契,石宣一定在天天难过,或许不是伤心,但一定不是无所谓的。并且他执意认为不知哪一天小石头一定会突然一下“嘭”的回到他身边。也许是他自己一厢情愿。

但这种预感和他对小壳的感应有相似之处,只是似乎更加敏锐。

所有的一切思绪只发生在短短的少于一眨眼的功夫里,小壳已经问道:“‘刺’?什么意思?为什么会这么说?你快点解释给我听。”

“有什么好解释。”沧海翻了个身仰躺,可能还是有点吃撑了。“很简单嘛。首先你拿起镜子,对着它念‘刺’,看是不是好像微笑的样子……”眼望床顶自然形成的木纹,状态游离。

小壳拾起镜子,举在面前,稍稍咧开嘴角,道:“‘刺’。”

瑛洛张大了眼睛走进里屋,“哇好神奇!”

小壳同瑛洛一对视,难掩欣奇,过去将沧海揪起来,道:“还有呢还有呢,快说!”

沧海无奈透顶,围绕颈子缓缓转了转脑袋,又呱嗒仰过头,拖长声道:“我……要……躺……下……说……”

坐在床边的小壳拎着他衣领大力一晃,“不行!说完再躺!”

沧海只好道:“……我非常后悔在我不想说话的情况下向你透露了这么一件煞费口舌解释的事。”茫然盯着墙上挂起的青鞘宝剑,仿佛思考般娓娓道:“容成澈说过,那三个人虽然全身经脉受损但无体表伤痕,能够隔着皮肤这么做的话似乎只有内力,或者表述为内功和内息,这些词汇在字数上已经不符合那个只有一个字的兵器。”

“若是将内功表述为‘气’倒是说得过去。”

小壳一听这句连忙对着镜子做“气”的口型。

沧海继续道:“不过当时三人已经重伤且急切需要帮助,焦躁关头不一定能想得到这种表述办法,何况‘内功’二字的口型和说法不是更普遍、更容易被人接受、和猜到么?又或者是内力的‘力’,这个字虽然也符合‘一字微笑’的条件,但是若说‘力’就不如说‘内力’好猜。再者,他们头部受过重击,当时尚在恢复期间,说话办事应该直来直去得多。所以这些,全部可以排除。”

沧海每说一种可能,小壳就对着镜子做一回口型,并极度认同的用力点头。

第一百三十五章风水正萧条(二)

瑛洛抱臂直立听得入神,都忘记身在何处。

“记不记得我刚到山庄的时候睡不好觉?”沧海道,“容成澈曾经暗中帮我针灸,后来却被我识破,那时容成澈说过,针扎在别人身上根本看不出来,”转向瑛洛问道:“你也是知道的吧?”

“嗯。”瑛洛点了点头。

小壳忙举手道:“我也知道。”

沧海瞟了他一眼,接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东瀛人用这种纤细尖锐之物伤了雪山派三人,不是一样符合‘没有体表伤痕’这一先决条件么。另外,这凶手有意隐藏身份,必然不会用寻常兵器,且‘针’这个字并非微笑口型。至于‘刺’这个兵器,我想雪山派的人是亲眼所见,但是也许由于速度太快或者看不太清,使得他们看不出刺的材质,只知道不是寻常的针。”

沧海叹了口气,“不知道我这样解释你满不满意。”

瑛洛忍不住露出笑意,小壳还在琢磨,通常思考投入时都对身边事有些无意识,壳被沧海掰开了衣领上的手指头也无甚反应。

沧海咣当倒在床尾。笑问道:“青面兽,你还没想明白?”

小壳回头看他,道:“只有一点没想明白。”

沧海道:“你说。”

小壳酒窝显了显,却并不是笑。“那你说,针扎在人身上根本看不出来是不是?”

“对呀。”沧海道。结果被坐实。

小壳点头接道:“就是啊,容成大哥还‘偷偷’的扎你,”说到此处,好像看见沧海悠闲的表情僵了僵,便知自己已经切中了他的要害。“哼哼,那你是怎么发现他偷偷用针扎你的?”

唉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已经用最细的针了,别人身上根本不可能看得出来……或许你太嫩了的原因吧。

沧海习惯性的又转了转眼珠,之后将身冲里一翻,道:“你哥我这么聪明,什么事情能瞒得了我。”

临睡前一众少年男女又来请安,说是请安,不过是来看看这位脾气好得过了头的公子爷。神医也在,两个人坐在床上有说有笑,神医见他们进来赶忙撂下半边床帐将沧海遮住。

沧海诧异问道:“干什么?”

神医撅起嘴巴撒赖道:“不喜欢别人看你,白以后只能对我笑,只能对我好。”

沧海愣了愣,居然无论如何都半点气生不出来,就算装都无能为力,只得无奈笑叹了一声,撩开帐子。

神医目光随他手臂一抬,人便下了地,从床头几果盘里拿了个桃子,“白我削给你吃。”小心翼翼的用小刀剥下桃皮,递给沧海。沧海居然接过来习惯性的嗅了嗅,就送往口边。

碧怜黎歌顿时惊诧万分。那家伙居然吃了黎歌碧怜以外人当面接触过的食物?!就连小壳同紫菂摸过的东西他都不可能吃得如此自然!黎歌放弃做站主的其中一个原因难道不是因为这个男人已经离不开她了吗?!

现在居然——?!

第一百三十五章风水正萧条(三)

更甚的是接下来让人眼珠子都快瞪出来的事——

神医自己也削了个桃子,咬了一口问道:“白,你的桃子甜不甜?”沧海说还好,神医说了句:“我的好甜。”就从沧海手中拿过吃了好几口的桃子咬下,又把自己咬过一口的那只塞到他的手里。

沧海居然面不改色就啃下去,还抬头笑道:“果然好甜。”直到食了大半个,才递还给神医,说吃不下了,之后眼睁睁笑眯眯看着神医当着他的面吃完整个桃子。并用指力捏开桃核,挑出桃仁送到他口边,他居然不假思索食了,还对着神医笑。

在场的每个人都震惊得无与伦比,目瞪口呆。因为眼前这个臭毛病极多的男人,从前是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公子爷大部分时候是个极度讲究的男人。

他从来不和别人用同一套餐具用餐,从不碰别人沾过口的东西,也不让别人吃他沾过口的东西——就是因为这个臭毛病,公子爷极少剩饭,用餐时都是干干净净盛到自己碗里才吃,也会将自己碗里和碰过的东西吃得非常干净。

更别说吃别人吃剩果核里的果仁儿了,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而他居然“还”在笑。一直在笑。

众人亲眼目睹的惊诧可想而知。他们简直都要狠狠掐自己一把才能相信这不是梦靥。是以他们走时连招呼都没打,出了门也再没心情开会讨论,全都愣愣的各自散去。只有迟钝的紫幽说了句:“他们俩什么时候变这么好了?”之后回房倒头便睡,像往常一样。其余人等却都有不同程度的失眠。

又过很久,神医仍赖着不肯走。直到沧海真的困乏赶人,神医才笑嘻嘻道:“白不是很怕黑么?这些日子山庄又闹鬼,还是我留下来陪你吧。”

沧海道:“真的不用。”

来往了几回,神医撅起嘴巴说了实话:“可是我想和白一起睡。”

沧海无奈道:“你再这样我生气了。”顿了顿,忽然笑得像一颗又香又凉的梨膏糖,“对了,你不是知道么?我最喜欢死缠烂打、得寸进尺的人。”

神医只好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的出了房门,又跑回来,扒着门框笑道:“白晚上记得梦见我!”终于笑嘻嘻的跑走了。

沧海轻笑叹了口气。带着兔子睡到石宣房里。像往常一样。

说实话,公子爷也不喜欢睡别人的床,不喜欢盖别人用过的铺盖,但是这个先例在石宣这里开放。其实,公子爷也曾经在马车上吃过石宣喂给他的白糖糕,所以,令他首次破此例的人并非神医。

只是石宣,没有等到其他特例解禁,就提前离开了。

此系事稍可一窥公子爷为人。把他逼到这一步的,的确确有其人。这人便是所有人。

公子爷的所有行为都有一个相应的合理解释。

沧海朦朦胧胧睡去,这一夜,又有含情脉脉的眸子来访。大风吹起,吹送桂香入窗。

第一百三十五章风水正萧条(四)

他的梦中没有神医。却在梦中哭泣。

翌日。

新衣同热水备在石宣外屋。他知道神医一定猜得到。不过每次沧海蓄积已久的内疚临界爆发之前,都已被神医的恶作剧打散并替代为愤怒。但是这次,望见新衣的刹那,临界点爆发了。

沧海想,以后不管容成澈再对我做什么事,我都不再发他的脾气,而且会永远对他好。他喜欢慕容,我可以退出。他欺骗我的事,我可以当做云烟。

唉,真是的,一大早就弄哭我。沧海赶快洗了脸,换了衣裳,拎着兔子回到自己房间。果不其然,神医坐在他床前的小桌旁守着刚出锅的早餐。笑着。

沧海简直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能够得到世上最好的兄弟,远比迎娶慕容还要幸福十倍。但是他忘记了一点。

人渣的渣度是永无止境的。

神医已经为他添了云吞,黑着单边眼眶讨好的望着他笑。像一只右眼眶生着黑毛的哈巴狗。沧海忍不住不笑,像对小狗一样拍了拍神医的头,笑道:“今天这么乖啊。”

神医并不知他心中所想,也笑道:“你今天心情这么好呀?眼睛特别特别水。”又补充道:“和要哭的那种水是不一样的。”又道:“对了,你手还痛不痛?”

沧海点了点头,“好多了。你脑袋上的口子怎么样了?”

“唔……”神医嘟了嘟嘴巴,道:“偶尔还会痛,头也会晕。”

沧海笑了笑,道:“是么?那还真是可怜。”

神医又皱起鼻梁,“什么嘛,简直是倒霉!”

“那你知不知道咱们为什么这么倒霉?”

“……‘为什么’?倒霉还有‘为什么’?”凤眸睁了睁。

“当然,”沧海执起调羹舀了一小勺云吞汤喝了,才道:“咱们两个都是年三十夜里和初一凌晨吃的烧烤嘛,你不记得柳婶说的犯忌的事么,说在正月里吃过烤东西的人会对眼睛不利,你看,咱俩这不是都应验了么。”

神医望着他眨了眨眼睛,愣了会儿神,忽然笑了。“你说的对。不过……那你说小表弟为什么眼睛也青了啊?”

沧海心虚的沉默半晌,“……嗨,谁知道他偷吃什么了呀。”

神医想了想,颔首笑道:“也对。”

沧海食下一个好容易吹凉了的云吞,才道:“还有啊,从风水上来讲,这山庄的确是一个埋人的好地方。”

“唔。”神医应了,才突然从饭碗里抬起头,瞠目道:“‘埋人’的好地方?!”

“是呀,简直是风水宝地。只是不太适合住人。”

美味的早餐似乎令神医不太想停下,一边大嚼一边道:“……什么意思?啊好烫!”刚捞出来的云吞又被吐入碗中,溅起几滴浓香汤汁。

沧海蹙眉咧了咧嘴,却咽了口唾液,也十分迫不及待的边吃边烫边道:“这庄后那条河是你继承以后才挖的吧?”

神医立刻抬头惊奇的瞪住沧海,“你怎么知道?”

第一百三十五章风水正萧条(五)

沧海心中暗暗冷笑,我怎么知道?哼,还不是因为你安排这个房间给我,害我被药王爷踢,不然我怎么会知道是鲁水勺的手笔。转念一想,既然已经决定对他既往不咎——不过还是有些不平。

“我怎么知道?”沧海浅笑,低叹摇头,“这山庄怎么也是名医老师留下来的嘛,又怎么会这么不懂风水。”

神医垂眸沉默了下。“懂风水”也是你认识石宣以后才耳濡目染的吧。然而神医只是笑道:“那倒也是。对,那条河的确是我继承以后才挖的。”

沧海道:“把河填了吧。”见神医斟酌不语,又道:“今年正月里咱们犯了那么多忌,还都挨了打骂,”说道此处不知想到什么,停了停才低声道:“我知道你虽然总是欺侮我,但是一定不想我有事……我虽然总是和你吵架,可是也不希望你有事啊……”

忽然住了口,盯着眼前调羹里的云吞,似乎想吃又似乎吃不下,有些尴尬的涨红了脸。又抬起眼望着神医,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吧?”嘴巴几不可见的嘟了嘟,“……何况我也不想住在阴宅里面。”

神医看着他,一直看着他,直到他说完,才不觉弯了嘴角,慢慢笑开。“傻孩子,想什么呢,以为我不高兴了么?”摸了摸他后脑勺,“我只是在想什么时候叫人来才合适。”

望了望门窗,才一边夹菜一边低声道:“昨晚我从你这离开以后,又去了一趟药庐。”

配合他的神秘埋头吃云吞的沧海忽然抬起头来,道:“唔,果然。我说过吧,你这人还有利用价值。”嘴快说完了才知道害怕,忙又补充道:“果然是济世神医。”用力点头加强诚意。

神医扯着嘴角冷笑了声,忽见那人眯眸大大笑了一个,于是忍不住很无奈的笑了,张口要说,沧海已抢道:“所以呢?那人现在怎么样了?”

神医轻轻点着头警告似的瞪了他一阵,才道:“没有怎样。”自顾吃饭,不再讲半字。沧海偷瞄他一眼,眼珠转了转,也不再说话。只是斯文的将一碗云吞嚼得很香,就算吃得快要撑死的人坐在他对面,都要被他享受美食的样子馋得再来三大碗。

神医更不高兴。又很无法。只是不自觉的隔个一时半会儿就唉声叹气一次。沧海却更加自得其乐,心中感到有趣,捎带一点内疚和自责。早餐快用完了,沧海才满足道:“真好吃啊。是不是,澈?”

神医瞟了他一眼,点点头。过会儿,忽然大声一叹,低声道:“今天下午他应该就能醒了。”却垂着眼皮用筷子在碗里瞎杵。

沧海笑了。他肯继续话题说明他已经决定不生气了。但是,这或许就是因为他是主谋,才必须诳自己与这件事扯上关系?不过沧海也已下过决定,任何事都不再怪责他。沧海相信,神医一定也同慕容一样,有难言之隐。

第一百三十五章风水正萧条(六)

……慕容?唉,慕容……

捏着筷子刚一走神,神医又道:“我们去过药庐之后,晚上带你去我师兄家吃饭。”

“唔。唔?”师兄?!沧海顿时抬头瞪大了眼珠子,第一个念头就是:珩川这次可能冤了……愣了愣,试探接道:“……你师兄……从……东瀛……回来啦?”

说得神医一怔,凤眸眨巴眨巴,笑开。又拍拍沧海的头,才笑道:“真可爱,我就只能有一个师兄么?”

“那这个……”

“这个是我学做糖的师兄啦。”神医笑笑,夹了颗腌制过的小黄豆喂他吃了。那个事多的男人对腌制过的豆子不太排斥。

神医道:“名医老师好厉害的,什么都会,做糖糕糖饼这些甜食更是一绝!我这个师兄啊,当初就是专学做甜食的,不仅完全继承了名医老师的手艺,而且最近更是青出于蓝哦。”第三次拍拍沧海的头,“看你这么乖的份上,今天带你去尝尝。”

神医一边说那男人一边愣愣听着,虽然什么表现也没有,但是越来越亮的眼珠出卖了他。神医说完一会儿,才见沧海嘴唇动了动,还没开口先咽一大口唾液,才淡淡道:“我们先去找师兄不行吗?”

神医笑了。“可以啊。”见那人立刻挺直了背脊,又接道:“反正药庐那个人也无关紧要。”多妙的一着欲擒故纵。那男人立刻放松了双肩,有发蔫的迹象。沧海道:“哦,那晚上再去找师兄好了。”又咽了口口水。

神医这才安慰道:“白天师兄要看店做生意嘛,就算去了他也没空招呼我们。”沧海点了点头。之后见到师兄前的一整天,话题都在围绕师兄的甜食。譬如说,师兄做的最好吃最拿手的是什么?那名医老师呢?为什么师兄做的最拿手的不是名医老师最得意的呢?那师兄最拿手的好吃还是名医老师最得意的好吃?总之能想到的问题他都问了。

最后双眼奇亮的问道:“那师兄能不能做一些可以长久保存的东西,好让我带回来慢慢吃的?”神医故意不懂,沧海善意的提示道:“比如说……糖——之类的?”

神医心中笑翻,面上却一本正经思索了一阵,“会是会,不过你要想吃这种的……”从怀里掏出一个满满的小漆盒晃了晃,“师兄是不会做的,这个是我的独家秘方,传男不传女,传妻不传子。谁嫁给我,我就把秘方告诉谁。”

沧海不禁抖了一下,这人渣这么说,不是在暗示我以后可以勾引他娘子吧?他是人渣我可不是。不过,传男不传女怎么传给他娘子啊?唉,算了不管了,先抢过来再说!

——我是说糖盒。

神医不可一世的仰高脖子,哼,白小白,这么说你还不明白?谁知那男人抢过糖盒以后认真问道:“那,师兄成亲了吗?”

神医真想立刻撞墙。又忽然像斗怒的公牛。却黑着脸努力隐忍。

第一百三十六章艳福祸所依(一)

“要是我说他还是独身一人,你打算怎样?”

沧海小心的揣起糖盒,才一脸纯洁道:“哦,我就是想让黎歌去和他学学,然后回来做给我吃。他若是成亲了,黎歌总去找一个有妇之夫,多不好啊。”神医脸黑了更久。他终于有点觉得自己是个人渣了。

二人正说着,识春进来笑嘻嘻道:“白公子早安,容成公子早安。”

沧海笑笑,问道:“你吃过饭么?”

识春点点头,“已经吃过了。我们爷叫我来请白公子,问白公子有没有兴趣和他一起去那荷塘里钓鱼。”

沧海未答,神医已哼道:“荷塘钓鱼?我看是掉荷塘喂鱼吧?”

识春小脸一僵。

然而神医话音刚落,便转了一转凤眸,坏主意立刻如雨后春笋。神医扑哧一笑,道:“我开玩笑呢。回去告诉你们爷,说白一会儿就到,再问他介不介意三个人一起钓鱼。”

识春从新笑开,道:“当然不介意,我正要接着请容成公子去呢。”

打发走了识春,沧海不悦道:“干什么替我做决定?”

神医眼珠又转,慢慢道:“你不想去啊?为什么?不是喜欢这些无聊的事么?难不成上次真的被他欺负了?”

沧海立刻道:“当然不是了。”

“不是就行。那快点走吧。”神医拉起他,“怎么说人家也是客人,何况还是你留下的呢。”

沧海被拽出了屋,心中奇怪,容成澈怎么突然对宫三这么好了?“不是还要去药庐么?”

神医道:“没关系,下午才去。”

沧海不言语了,行到桥头,忽见远远一个小厮,沧海马上朝他招手,待他跑近,便道:“你去替我跟柳婶说一句,说今天中午我想吃冰糖猪蹄、红烧肘子,还有乌鸡汤!”说到最后一样,忍不住回头笑望神医一眼。

神医撇开眼光假装不懂。

这一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苍天淡云,照得荷塘一片灿然。满塘白荷婀娜出尘,或苞或放,或半苞半放,皆似笼于金色圆光之中,荷叶田田,荷蕊清香,浮萍点点铺挤水面,偶有一隅宝镜稍露,便引明光入花眸。对面一带水榭凉亭二三,檐下于强光中曝黑,望来甚是荫凉。荷塘西侧种植垂柳,柳枝将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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