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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咸话-第2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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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略往后挪动,抬眸一视,又转前爬,几步之后才回头望着神医凝视的眼瞳不再虚焦。“机会只有这一次。”

神医凝视。俯身逼近。

“咱们可说好了,如果你自己错过了可不能怨我。”沧海退无可退,支撑左臂一弯,伏低一截。面颊被温暖药香熏蒸,淡淡浮起红晕诱人。语声不由得腻软。不断重申不似为他人牢记,倒似为己。

相似画面忽如腊月三十山庄石隧走马灯般浮转眼前,那一夜点滴,炉畔对答。

胶着思绪如同缭绕于炉火之上烘热,虚晃了实景,背后冷心头燥,急了眼眸。

第二百一十九章做坏事倒霉(二)

……你眼睛怎么这么大啊?那是为了好好看清楚你啊。

……你的耳朵为什么这样尖?那是为了好好听清楚你啊。

……你的牙齿为什么这样锋利?那是为了更容易吃掉你呀。

空白思绪突然清醒一瞬,又突然因这清醒混乱。又空白。

“等一下,等一下,”沧海畏惧而急切的语声忽如冰冷雨天被人抱在怀里的流浪小猫,又被压得喘不过气。“你等一下澈!”急将神医推开一段,钻到架床阑干边,才觉稍凉。“我可以答应你,但是有一个交换条件。”眼珠垂低滚动。

神医没有追近,只望着沧海背影鬓边微乱的发丝,轻道:“我什么都答应你。”

迟了一会儿,沧海蹙眉回。望着神医。“你还没听我说是什么呢怎……”

“我什么都答应。”神医又重复一遍。摊开手心,“过来。”

沧海不敢动。眸子望着神医心里不住盘算。像摸着石头过河的旅人站在河的正中间前后一个人看不见又忽然摸不着石头了。

神医轻轻道:“白,可是这太突然了我接受不了。要不咱们先把婚事办了再说。”

迟了一会儿,棕色眼珠猛然钉在神医脸上。

“……你说什么容成澈?”

“我说,”神医真诚而视,“我要昭告天下,你是我容成澈的人。”

沧海紧蹙眉心。心中难按激动,眼珠低垂乱滚。手被神医拉起。

“天地为鉴,我从此以后对你一心一意,从一而终……”

沧海立刻道:“不用,心领了!”想抽回手,神医的力气却远不如他的语调温柔。

神医道:“为什么不听我把话说完?”将手中沧海左手往怀里一带,另一手握住沧海右臂,两厢挨近。双臂一拢,便将沧海抱住。

沧海蹙眉强稳心神,瞪住他道:“山下的爆炸案是……”

“放心,包在我身上。”

话还未完,却被神医气定神闲打断。

沧海猛然气急。

心一烦意一乱则不得抱元守一,谨守中正。便忽觉神医不再是随意神情。凤眸渐深,呼吸渐促。尚有半点气愤。

神医伏在耳边呢喃道:“其实你若一定要这么做,那我们先洞房后拜堂也行,”凤眸动情斜睨,望着使劲瞪着自己的漂亮水眸,“总之我是世上第一痴情懂情的人,必会给你一个名分,不致让你糊里糊涂跟我一辈子。”

沧海心中暗叫不好,这一招行差踏错简直赔了夫人又折兵,不由羞恼推拒,虽是气冲胸臆,哼出却如。“时间过了容成澈……!你没有机会了……放、放开我,我要走了……”神医虽不说话,却不松怀抱。

沧海料想今日必不得全身而退,更不由暗骂自己糊涂,伤心之余,又存侥幸,不禁哀声向神医道:“澈……难道你丝毫没有犹豫吗?”

“有。”神医丝毫没有犹豫。“但是我爱你已经爱得快要疯了。我也没有办法。”心中发狠,一把拽断沧海衣带。

第二百一十九章做坏事倒霉(三)

“啊!”沧海禁不住轻呼一声。手脚发颤。

抬起直望神医的琥珀眼瞳深切。不知是何种感情何种意味。

神医低道:“别看着我。讨厌你这么看着我。”

沧海望着他眨了眨眼睛。轻轻问:“那看哪里?”

神医望着他伸手指指天。轻轻答:“看床顶。”

于是沧海转望床顶。方一抬头,便被按躺在床。

神医紧跟俯下身来。

“哎哟”沧海蹙起眉心,“你也不看看床上有什么就推我,要又把脑袋磕个大包怎么办?”

神医在枕侧摁住他两手。“少说煞风景的废话,让我看看你的诚意。”唇又伏低。沧海不禁锁紧眉心。

“你不是不后悔么?”神医轻语,气息如轻羽搔在唇面。

吻仍亲近,沧海已拧眉偏头。恰见神医一头过腰长发披散枕侧。

“哼。”神医停于面上一寸有半,听不出喜怒。

沧海愣了愣,更不敢乱动,便如一条只会转动眼珠的僵尸。眼珠水润,滚来滚去。“你、你不用管我”沧海脸红轻轻轻轻解释,“我习惯了,回头习惯习惯就习惯了”终于滚在神医面上,颤声道:“啊,不用管我,你继续、继续。”

凤眸随意落在沧海脸上,半晌低道:“看床顶。”

沧海去看床顶。

神医道:“还是先脱衣服好了,那样就算你后悔也跑不了了。”

“呀!我忘了!”沧海忙看向神医,“不脱行不行?”

神医仍是冷冰冰哼了一声,将沧海贴身内衫也解开纽扣。

“道可道,非恒道。”

神医手一顿。清透水眸依然望着床顶,左手虽脱铁钳也仍摊在枕侧。神医愣了愣。

“名可名,非恒名。”

神医愣问:“你嘛呢?”

“无,名天地之始也唔?”沧海顿了顿,“哦,在念《道德经》——有,名万物之母也。常无,欲以观其妙”

“闭嘴。”

“哦。不用管我,你继续——常有,欲以观其徼”

“闭嘴,听见没有?”

“嗯。此两者同出而异名”

“叫你闭嘴!没听见吗?!”

“同谓之玄。哎都说了不用管我!我分散一下自己注意不行么?”

神医揪着他内衫,狠狠瞪着他。

沧海眼望床顶。滔滔不绝。

“玄之又玄,众妙之门。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故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倾,音声相和,前后相随。是以圣人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

神医瞪凤眸,咬银牙,点了点头。

“陈沧海,你有种。”

言罢,夺门而去。

沧海敞着衣襟躺了一会儿。慢慢起身,垮下脊椎坐于床沿。

“容成澈,是你自己放弃的。明明才第二章而已。”

伸手抹掉眼角的泪。

痴痴坐了一会儿。抬,生着一对勾人凤眸的青年正从门外负手而入。银灰衣衫,转身闩门;黑发过腰,向床而来。

沧海“嗷!”一嗓子窜入床内。

第二百一十九章做坏事倒霉(四)

“邦”一声闷响脑袋撞上楣板。

沧海捂头尖叫“我靠容成澈你祖宗”攥着衣襟挤在床角缩成一小条,惊恐大嚷“你这人渣怎么又回来了?”

神医嗤笑。立在床前仰眯眸,望他轻笑道“人渣?说人渣比不上你?今天明明是你提议的。”

“我、我……不……没、没有……”沧海吓得说不出整话,用尽全身力气才支撑着道了一句“走,快走”拼命往外挥手,“快给我走……”

神医回身找了个绣墩一坐,仰望沧海“就不。沧海背心贴着墙壁,慢慢下滑,蹲在床角渐渐缩成一小坨,终于哭泣起来。“……你非得说出来叫我难堪么?难道不说就不行么?憋在你心里你五脏六腑会烂掉吗?”

“那倒不会,”神医望着他笑笑,“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什么都知道,想让你正视一下你自己那颗人渣的心,想告诉你——哦,现在看来也不用了,因为你自己已经感到非常非常后悔了,是小星星?”

神医说着,身形忽被金光所围,光暗敛去,却是一位英俊青年坐在桌前绣墩之上。常服弱冠,舒服已极。

沧海抬眸愣了愣,眨了眨泪花。“啊”猛然窜起指着他,“老猩猩你、你耍我?”

青年笑道“是又如何?你能把我怎么样?”挑眉摊开右掌心。

沧海跳下床来,抹了抹眼泪,道“老猩猩你好过分居然变成他的样子来奚落我?我还不够惨吗?”赤足提上白丝鞋,在屋里翻箱倒柜的乱转。

青年笑道“我上次不是和你说过了,你明知你和他的感情不能超越兄弟友谊,有时候却无法不对他痴恋成狂……”

沧海猛回头冷眼瞪视“闭嘴。”

青年耸了耸肩膀,“你明知他的行为偶尔会超越正常男子关系,你也会断然拒绝,可是你却常常迷惘……”

沧海冷眼瞪视“我说了闭嘴。”

打开矮柜,却听身后接道“为什么你抱着兔子就可以,他抱着你就不可以呢?为什么……”

“我说叫你闭嘴没听到吗?”沧海强压怒火立在青年面前。

第二百一十九章做坏事倒霉(五)

青年仰视,微笑。

沧海愣了愣。愣了半天。道“……大哥你谁呀?”

青年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青年摇头笑道“我以为一点都不意外呢,原来是没反应过来。”

沧海不悦蹙眉,“你不是什么都知道么?”

“是呀,”青年点点头,笑道“我就是知道你知道我是神仙才觉得你问得奇怪呀。”

沧海张着眼珠由发愣。将青年仔细看了一会儿,果然不太意外,只问道“哪个神仙?”

青年又笑了。“你猜。”

这回沧海火了,指着他道“我不管你什么太白金星……”忽然拧起眉心,极不耐烦接道“明明是个白胡子老头还偏要以年轻英俊的模样示人,切,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个老猩猩”撅着嘴巴瞪着微笑青年一会儿,道“总之,我不管你是谁,如果你想留在这里拜托你变个样子好吧?一会儿要是真的容成澈回来看见我房里有个比他帅一万倍的年轻男人坐在这里我还活不活了啊?”

青年终于大笑起来。

沧海站在对面隐忍瞪着他。

青年一直笑够了,才道“你方才在找什么?”

“针线啊,”沧海本不想搭理,又想赶紧打发他走,只好道“我的衣带被容成澈拽断了,我要把它赶快缝起来,不然小壳黎歌他们问起来我还活不活了啊?”

“哈哈哈哈……”

青年果然又忍不住笑起来。

沧海望天大叹,就快忍受不了。

青年又笑够了,才道“你的意思就是说,不管怎样你都活不了了是么?”以眼神指了指沧海衣襟,笑道“你看看。”

沧海一低头,本来敞开的两件衣衫已系好带扣,被拽断的带子自然也恢复原状。“嘿嘿”沧海不禁欣喜端看,“哇好厉害,连针脚都和黎歌缝得一模一样哎?”忽然望着青年,“大哥你这法力没有失效的时候吧?比如半夜子时突然又断了?”

青年又笑,摇了摇头。忽然道“哦,原来你还知道丢人。”

欢喜玉面猛然一沉,又猛然飞窜红晕。“……唉拜托你了,不要再奚落我了好吗?我已经知道错了。”

青年耸了耸肩膀。“我上次已经说过了吧?为什么你亲大白就行,他亲你就不行呢?”

“哎你还没完没了了?”

“你也应该记得你自己说过的话吧。”青年微笑而视。

沧海不由低下眸子。

青年道“上次我说过这些以后,你又气又急,对我说‘你难不成还要鼓励我嫁给他嘛?那根本不可能嘛’你记不记得?”微笑望着沧海万分和蔼,丝毫没有嗤笑同轻蔑。“我就说‘你心里坚定就好’,可是你现在好像有点不坚定了。”

“唉”

沧海枯立一会儿,忽然蹲在青年面前。苦恼抱着脑袋。

青年道“你还骂街、说谎、打人……”

“哎行行行……”沧海无奈抬,接触青年俯视目光。“大哥你到底干嘛来的啊?”

第二百一十九章做坏事倒霉(六)

青年笑道“专程来告诫你,带着一颗人渣的心是不可能会有神迹的。”

沧海心中不知何处忽被猛击一拳,一瞬间若有所悟。愣愣又道“那你为什么不去告诉容成澈?”

青年笑道“你是你,他是他,你和他们可都不一样。”又道“你想利用别人的心本来就是欺骗,想知道的话为什么不直接去问?”

沧海立刻道“不要。”顿了顿,“就算我问他也一定不会告诉我。”挑起眉心望着青年,“对了,你怎么证明你是神仙啊?”

青年微笑。“我用不着证明。你爱信不信,于我没有任何损失。”

沧海转了转眼珠,“那你知道爆炸案的真凶是谁么?”

“知道。”青年仍然微笑,身影却忽散金光逐渐减淡,“但是你现在最好还是先去安慰一下你那位人渣先生……”

“哎……”沧海急道“别走啊你还没告诉我……”

“哦对了,”渐淡身影忽又显现,青年围绕金光笑道“忘了告诉你,你再做坏事小心倒霉。”

“等等”沧海忙叫,金光悬停。

青年笑道“你放心,如果我不想见你你怎么也不会见到我的。不过下次我应该不会变成别人的样子来捉弄你了。”

沧海道“对嘛,对嘛,不然我见一个人就要问一回‘你是不是老猩猩变的啊?’对你来说也不太好吧?”

青年笑道“我倒是无所谓啊,他们只会把你当成疯子而已……”

言犹在耳,金光一捧璀璨升空,耀然而逝。

沧海对着空绣墩冷眼道“‘应该’不会变成别人的样子?哈,你也够人渣噢噢咬到舌头了”

青年进门时,刻漏内未时最后一滴水珠将将要落,铜尺标记与申时刻度仅有一线之差。金光消逝,水珠立落,小锤噹的一响,福正指申时。

沧海掩口回,诧望浮舟。恍觉方才与青年交谈又如上回陋巷之内,言语多时神医等人却未奔近,时光在他与青年之间仿若静止。

“哇你个乌鸦嘴……哎痛你说什么不好非要咒我,还神仙呢哇哦哦每回一问你点正事你就跑唔哎哟谁知道是不是真的神仙喔呀我天怎么回事?我靠嗷——”

沧海换了衣裳从屋里出来一路唠唠叨叨嘴就没闲着,果真一路倒霉,越不停口摔得越狠。脑袋撞门框上,手指被门缝夹到,下台阶时崴了脚,上台阶时磕了膝盖骨,穿过小院被树枝抽,差点被拉一头鸟粪,被大蜘蛛吓得嗷儿一嗓子一溜烟儿跑到畜院。

怒气冲冲扒了鞋袜,也不管什么莲生竹取慕容,径直站到神医门前,将门用力一拉。纹丝不动。更气得把格子门砸得山响。

砸了半天,屋内也没人应声,全身重量趴在门上,眯了只眼由门缝正要窥探,格子门哗啦一声横开。神医习惯性侧闪,沧海脸朝下吧唧扔在地上,草席光滑,顺势又往前出溜一截。

第二百二十章奸细混上船(一)

“我去”沧海将地一撑欲起。后脑勺邦的撞上桌沿。

“哎哟”沧海捂着后脑勺憋得满面通红,窜起来直指神医,大怒道“容成澈你……”只言到此便突然两手堵口,泄洪装入葫芦一般闷住。

神医不禁惊诧将他满身狼狈打量,只见他两腿抖得衣摆似风吹水面,精神却异常亢奋。回回头,莲生竹取慕容亦是惊异窥探。

沧海更是水润的眸子在通红面部格外突出,挑起眉心望望三女,望望神医,上前将格子门关好,下闩。

神医回神,面色深沉。望也不望沧海一眼,张手开门。

“哎”沧海张臂将身一拦,后心贴上门壁,道“怎么我一来你就要走呢,咱们说说话不好么?”

神医皱着眉头扒拉他,仍要出门。

沧海道“你要走也行,不过还是你去哪我跟你去哪。”凑近观望神医神色,笑嘻嘻道“生气啦?我错了,我专程给你赔礼道歉来的,我承认我这回特别特别过分,以后不会了。”

神医立刻看向他,一张口又气闷闭住。瞪了他一眼。

沧海笑道“当然以后你也不会有机会了。”又被神医瞪了一眼,瞪得比上一眼还狠。沧海讪讪自己又笑一会儿,耷下眉眼。拉起神医远离门口。三五步时,神医甩开他,背身负手。

沧海绕至面前,强颜道“你也不能一辈子不理我吧?”话音一落,不知神医哪来那么大脾气,一把将沧海推个跟头,拉开门走了出去。

沧海忍痛爬起,果然跟着神医形影不离。“澈……心里舒服了吧?原谅我了吧?啊?说句话呀。”

神医漫无目的在庄内闷逛,沧海屁颠屁颠一直跟到掌灯,不知废了多少口水,说了多少好话,神医只面沉似水,只字不言。沧海以为没戏灰心丧气之时,神医猛然回身隐含怒气低道“你跟着我到底想干嘛?”忽见那对柔亮亮眼珠猛然光彩莹然,心底不由一惊,才知又上了这家伙的当。

沧海果然乖巧望着神医,从袖内取出一只翠的发黄的竹制臂搁。

自此,神医三天没和他搭过一句话。

当然,他发烧烧得糊里糊涂时除外。

与小壳不同,神医好像更喜欢他犯二,反而反感他精明得好像世间一切事物透如水晶,任他手中翻覆。

公子爷因屁颠屁颠追随神医逛了小半个山庄,又病倒了。起更时宫三来看他,他拉着宫三的手哭了两个更次。谁劝也没用。

只有宫三一直在笑。

笑得心花儿怒放。

神医又气得不轻。

冬。正月。正午晴日。

渤海之上由北向南正行驶一艘货船。

二层甲板,帆篷鼓胀,顺风而行即将驶入黄海。船身朴旧,无标无识。放眼海面几百里,前无早行客,后无推浪人。

船艄炊烟正盛。二层舱门紧闭。

几个粗衣粗面的大老粗围着桅杆端着饭碗边吃边谈,也不顾风大天寒,正是舟师水手惯使家奴。

第二百二十章奸细混上船(二)

当中却有一个比对起来细皮嫩肉的少年,裹着青面棉袄,背风坐于阳光之下,也不吃喝,只与几个老粗汉子插科打诨。

少年向那其中五十上下老汉笑道“哎多闻公,你既与那四大护法天王同名,你怎么不干脆驾一朵云想飞去哪就飞去哪呢?干嘛还大冷天坐在风地里就着北风啃馒头?嘿,那敢情好了,你甭多说了,就背一袋子茶叶丝绸卖去,哎这一早儿走了甭管多远晚上就回来了,睡一宿觉第二天又赚一趟嗬那叫一个爽快赶明儿你也带我飞上几圈呗?”

多闻公急了眼,一嘴官话夹杂山东方言不耐骂道“你个混球球你别闲的批溜撇扯,一霎霎叫老鸹叼了你舌舌去贫、贫、贫,吃了歇了虎子啦你”

众人笑道“多闻公本是姓‘闻’,就是商纣时太师闻仲那个‘闻’,因他自小行船出海,如今五十二岁,倒有五十三年住在船上,不知去了多少地方,连什么异域外邦也不在话下,见多识广,人便送了他个外号,叫做‘多闻公’。”

“啊”少年笑道“我还不知道你是外号嚰,一定是你娘被人通缉,大着肚子就在海上行船,生了你自然不敢取名,便叫你的外号了哈哈,我说呢,你怎么可能是多闻天王?你还说乌鸦啄我舌头,你敢叫这外号小心晴天霹雳给你一个大呱啦”

末尾那惟妙惟肖的“呱啦”也是学多闻公山东方言“霹雷”之意,众人一听不禁哈哈大笑。多闻公绷了绷脸,也不禁气得乐了出来。

少年又道“叭然这样,多闻公也不是第一次去东瀛啦?”

多闻公道“嘿,不是俺老汉跟你吹,这条船原是老汉自己挣来的,本来就中原、东瀛两头跑,嗐东瀛人虽也是外族,但起码长得穿得同中国人差不多少,老汉不爱看什么金发碧眼的洋鬼子又皮肤黝黑的昆仑奴,就专跑这条线儿做点小营生。后来五年前老板买下这条船,还要尊老汉一声‘师傅’哩”

“嘿嘿,我们老板那么阔绰,出手又大方,那你岂不是赚翻了?干嘛还赖在这船上受苦不走?难不成东瀛那边有你的相好不成?”少年用手肘捅捅多闻公,挤眉弄眼笑道“哎,听说东瀛娘们儿最会伺候人,介绍个东瀛媳妇儿给我呗?老子还荒着呢”

多闻公略有不悦,道“年纪轻轻哪学得那么糙?咱们虽是粗人,可也懂得圣贤之道,你小子张口闭口混话,哪像是老板的书童?”

“嘿,你还真说对了”少年嘴撇得八万似的,“我还真不是老板的书童这要是书童,能让老子大风吹着大老远冻得孙子似的跑旮旯给东瀛鬼子送信?”

众人道“这你却说错了,若按你的说法,信是给那边的老板的,那位可不是东瀛人,可是正宗儿的汉人”

少年眼眸一深,微微一笑。

第二百二十章奸细混上船(三)

船帆阴影之下倚着舷帮尚有一人,与众舟师离得远远的独自靠坐,可也不入舱身上粗布棉袄洗得发白,又满是污渍,肩胛高耸将自己环膝团抱,似是冻得受不了,连脑袋也夹在膝间,只有一头黑发在海风中乱扬。

虽不见面貌甚或指掌,仅凭紧缩起来依然健硕的体格同一对半旧黑棉靴,便不由断定此人尚且青壮,虽是一身落魄肮脏,却似比彼处谈天吃酒的水手甚至那细皮嫩肉的少年斯文干净得多。

少年又笑问道:“你们说那边那位老板其实是汉人?嘿,那我可不信!就算是汉人,也一定是犯了什么大案的江洋大盗!哎!”突然嚷了一声,指着多闻公瞪大眼珠叫道:“一定和你娘一样!被人通缉结果中原呆不下去了干脆屁滚尿流躲到东瀛小岛去了!凭着什么手段什么手艺,嘿,还真让他混出点什么名堂……”

“唉!才不哩!”众人忙打断笑道:“我们若不拦着这位小兄弟,他自己不定编纂到什么地步才肯停口哩少年眼珠一瞠,道:“难道不是?”

话音一落,众人愣了一愣,猛然放声大笑,道:“哎哟,可真难得,这句话居然只说了四个字就没后文了!”

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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