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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咸话-第2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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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华手中三尖刀长柄亦节节缩退,最终收入刀头下第一节内,过头的兵刃倏忽大不过巴掌许多,亦纳入怀内。

沧海挑了挑眉梢。一旋身又步回石亭,向方才座位坐了。乖乖望着丽华,眨巴眨巴眼睛。

丽华面容瞬间扭曲,攥着拳头黑着脸。“思绵姐跟他说罢。”三两步消失园内。

沧海耸了耸肩膀。

那唐妆女人却自始至终未朝沧海望过一个正眼。丽华退场,这女人也毫不为忤,微微一笑上前,盈盈万福,口称:“唐公子有礼。”起身入座,仍旧低眉顺眼,与黛春阁众女大大不同。风可舒也坐了。

沧海道:“原来是美膳管事,想当年与京城名伶夜绮陌齐名的杭州花魁绛思绵,你二人素有‘北夜南绛’之说,夜绮陌善歌舞,你则好管弦,烹饪之术亦为众人所捧,不想也来此处落了草。”

绛思绵掩口轻轻笑了一笑,细声道:“唐公子说得不对,应是‘南绛北夜’。”

沧海哼笑一声。

绛思绵道:“还在青楼之时,贱妾曾与皇甫公子有过一面之缘,从此对公子念念不忘,魂牵梦萦,公子……可还记得?”眉尖清愁,方才偷眼将沧海一望,娇靥顿红,连忙垂下眼来。

既被道破,沧海也不隐瞒,微微一哂,道:“果然是青楼头牌,就是比那些山野村妇有规有矩,”有意无意瞟了风可舒一眼,风可舒却直望着他全不知所云。沧海又笑了一笑,接道:“不过你见我那次该属偷窥之类,我不记得见过你。”

绛思绵微笑道:“的确不是对面。但是今日也算遂了思绵的愿。”

沧海摇了摇头,仍旧哂笑,“我只想不到青楼头牌习学之内还有武功一说,按方才出手来看,应是从小习练,却又像是南海派分支柔巧一路。”

绛思绵点了点头。“唐公子好眼力,那是套叫做‘惜花十二手’的功夫,内功心法确属南海派。”

第二百五十七章美膳绛思绵(一)

先前绛思绵一句“皇甫公子”道破沧海另一重身份,证实一面之缘之说,也不过是点到即止,立刻又恢复为唐公子。<残飞花步’传说为南海派女弟子季凉蟾所创,”沧海顿了顿,忍不住垂眸一笑,“用处虽然没有,使起来却是好看。这季女侠江湖人称‘桃花扇’,是一等一爱风流的女子,游遍天下,只为着长白山上的雪莲,大漠黄沙的日出,姑苏寒山的夜钟,渭城朝雨打湿的轻尘。”

面色不禁轻柔含笑,目光放远。“是着实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她的清丽秀婉当年不知迷倒了多少少年英雄。只是这一套掌法一套轻功也只是传说,并未有人见过。虽然美妙,却并不能争名逐利,是以这多年来根本没有人找寻。”

虽是长篇大论,绛思绵却只是静静的垂眸听着,唇角上弯,似乎陶醉在沧海的叙述之中,亦向往着天下的美景。

“唐公子说得很是,”绛思绵方细声接道:“惜花十二手的确不能对敌,柔巧劲虽然极难拿捏,却像是"qing ren"间的舞蹈对答,光是看着这套掌法,便似能听见丝竹管弦一般。南海派的内功贱妾倒是从小习练,如今只是有所小成,强身健体罢了。贱妾这一身功夫用来方才那般偷袭却是游刃有余,其余的便与平凡人没什么两样。”

顿了一顿,“是以贱妾来此乃是唯一一个不用比试武艺便做上管事的人,尚好也无人挑剔贱妾。”

风可舒忽然插口道:“那是思绵姐姐做的饭太好吃的缘故。”<残飞花步,贱妾便不得知了。”

“唔……”沧海叹了口气,托腮道:“那这掌法和内功心法绛管事是如何得到?”

绛思绵道:“这个贱妾就不知道了。只是懂事起便在身边,贱妾闲来无事就练来玩耍,也是多亏了这掌法贱妾最不擅长的舞蹈才不至于那样难看。”

沧海点了点头。垂眸沉默。半晌才道:“绛管事找我倒是为了什么事?”

绛思绵轻轻笑了一笑,眉间却是愁绪难掩。“贱妾还想与唐公子多谈些时候,想不到这就入了正题。”

沧海眉心稍蹙。心中很不是滋味。

绛思绵道:“唐公子这样人物,就算贱妾与你周旋也是无义,贱妾姑且开门见山,唐突之处请唐公子勿怪。”<阁上下都心知肚明。但是从前许多闻名江湖的英雄豪杰都曾入阁,却无一成功,唐公子知道是什么原因么?”<阁的大门就已经身亡了。”故意顿了一顿,偷望沧海淡然神色,垂眸道:“那是因为,当阁主一下令迎接他们的时候,阁内就有人策划如何破坏这桩事了,也会有人准备刺杀他们。”

第二百五十七章美膳绛思绵(二)

沧海轻轻“哦?”了一声,故意问道:“为什么?”

绛思绵忽然抬起眼直直盯住沧海,上身也因急切的前倾,道:“因为她们不想离开,不想过新的生活,不想要ziyou。”

一旁风可舒侧首将她望了一望,未说什么。

沧海二分微笑问:“那么你呢?”

绛思绵慢慢垂下眼帘。“贱妾在哪里又有什么分别。”沉默半晌,很快又道:“此番唐公子前来同样有人策划在途中将你暗杀。”<阁,现在还好好的坐在这里听你讲话。”

绛思绵因那可爱的声调猜出他可爱的面目,于是亦垂眸笑道:“唐公子可知你为何仍然在生?”

沧海眯眸如一只吃饱了想睡的懒猫,慢悠悠道:“唔,让我想想……好像一共有三拨人啊……”

绛思绵钦佩颔首,“唐公子又知不知道这三拨人的下场?”见沧海沉吟,便接道:“第一拨人……”忽然顿了一顿,又道:“唐公子可还记得太阳教左右护法余声余音两兄弟?”

沧海心内一动,面上不动声色。

绛思绵笑接道:“第一拨人乃是‘醉风’座下‘照夜堂’杀手,追踪你时却被同样追踪你的余氏兄弟下手打个半死。”

沧海难以遏止的咧了咧嘴。如今想起余声的借刀杀人和余音的辣手摧花仍旧可畏的浑身疼痛。

绛思绵又道:“第二拨人乃是‘照夜堂’顶级杀手,最终却连现身的机会都没有,你可知为何?”

沧海摇头道:“不知。”

“那是因为……”绛思绵轻抬眸望了沧海一眼,意味颇为深长,“‘醉风’九子之中,有人出面拦截。”

沧海立刻蹙眉。“是谁?”

绛思绵摊了摊手掌。“‘醉风’九子亦称‘龙九子’,便是取‘龙生九子各不相同’之意,如字面所说共有九人,皆是‘醉风’顶级杀手,身有官职,座下养兵,具体人员不详,只知有个‘麒麟将军’钟离破。”

沧海眉心微蹙,垂眸沉色。“钟离破也是因为脱离‘醉风’而公布名姓,其余八人身份只有猜测,无法证实,如今这‘麒麟’一位,也该有别人补全。”

“哦?”绛思绵微笑,神情却甚为惊讶,一旁风可舒亦吃惊瞪大双眼。

“唐公子乃是‘醉风’局外之人,”绛思绵道,“不想竟对其内景况如此了解,比我们这些内部走狗了解得还要清楚。”

沧海哼了一声,略有不耐拱了拱手,随意道:“客气客气。”又哼道:“什么‘龙九子’,真是亵渎神兽,这种事爷从来没有承认过,就算钟离破站在面前,我也当他手下败将一般,这种事就算我多少年前就知晓,也只字不会提的。所以以后在我面前你们也不要提起。”

绛思绵望了眼他撅起嘴巴的模样,垂眸笑道:“看来唐公子被惹火了呀。”

沧海大哼一声。

第二百五十七章美膳绛思绵(三)

“我被惹火?切,怎么可能,大爷现在冷静得很。”两臂抱胸,脸颊鼓鼓。

绛思绵轻笑一声,“就算唐公子不叫贱妾提起,那也是无法。毕竟……”顿了顿,又笑一声道:“嗳,这件事还是稍后再说罢。至于去暗杀你的第三拨人……”<阁内的自己人。”将面前茶壶茶盏同茶叶溜了几眼,方道:“我还知道她们为什么没有成功。”

风可舒忙道:“为什么?”

“哼,”沧海垂眸又笑,“我和其他人不同,我不会对能成为武器的先天条件有所隐瞒和避讳,反而我还会用上天赐予我的特异能力去完成上天的指示。因为祂赐予我这些就是要我顺从天意,维护天意。”

风可舒茫然皱眉,绛思绵却笑道:“比如?”

“美色。”

沧海果然毫不避讳。“对于我来说毫无所谓的东西,在你们眼里却是阻止你们暗杀我的理由。”

绛思绵微启口恍然。风可舒愣了一愣,问询望向绛思绵。

毫无所谓才怪……沈瑭冷眼,冷了整张脸。谁敢弄伤你的脸一丁点还不是遭到有史以来最残酷的报复,还美其名曰:你们弄坏了我最有用的武器!唉……

“果然如此。”绛思绵轻叹。“第三拨暗杀部队都是由阁内极度痛恨解散此阁的成员自发组成,其决心同战斗力都可想而知。然而她们在见到暗杀对象以后,却全员退回,没有一个人能下得了手。”

“嘿……”沧海傻了唧的笑了,万分得意道:“所以嘛,我就跟他们说不能伤害我这最有利的武器!”

“切。”汲璎道。

“不过啊,”沧海又淡淡沉下脸容,“我能感受到。”

“什么?”

“真正想杀我的人。”沧海垂下眼帘,眸光忽然朦胧。“就在迎接队伍中,一直都在。”

绛思绵惊瞠目。她望见沧海那垂低的眸子中惆怅的涟漪,也许因夕阳的金色而如湖水般荡漾,那惆怅与其说是对他自身安危的担忧,倒不如说是完全的同情。

对想杀他的人的同情。

沧海从来都想不明白,那些能够剥夺他人生命的人,到底对能够使人像他自己一样生存的尘世绝望到何种地步。

波光潋滟,不论何时都是种美景。然而绛思绵望着他轻垂的悲悯的眼波,心中就如海浪一般震动,每一波都不激烈,却一波接着一波,久不停歇。风可舒也是同样。

绛思绵杏眼迷离,垂眸轻道:“其实还有第四拨人。”

沧海滚动眼珠望在绛思绵面上。

绛思绵道:“只是连唐公子的行踪也没有发现便空手而回了。”小心翼翼抬起眼来观察沧海神色,边道:“也就是说,第四拨杀手连几十人和那样显眼的百花红纱轿都没有发现。依唐公子说,这种事岂不奇怪?”

沧海哼笑一声,吊起半边嘴角。“依绛管事说,这种事很奇怪么?”

第二百五十七章美膳绛思绵(四)

“那我问你,替我拦截第一拨杀手的余氏兄弟,在那之后不是应该继续追踪我,并替我拦下其余的杀手么?”顿了一顿,望见绛思绵惊省瞠目,于是哂笑。“但是第一拨杀手之后,他们却再没发现过我。”<阁的人……也是因为事先知道线路才能成功埋伏,才能得见唐公子一面。这……”

沧海笑了笑。“你们阁主既然选中了名不见经传的本大爷,自然就有你们阁主的理由,那么本大爷既然敢只身入阁,自然就有敢只身入阁的本事。”

哈……沈瑭垂头丧气叹息,公子爷,请不要说什么“只身入阁”之类自欺欺人的废话好吗……唉,还好,阿守终于醒了过来,虽然精神不怎么振奋……

“啊,对了,”沈瑭转头去望汲璎,“话说,你喝这么多酒都不用上茅厕的?再说,守卫的时候喝这么多酒好吗?万一……”

汲璎慢悠悠从腰后摸出两只酒囊,一脸鄙视。“你是傻瓜么沈瑭?”

沈瑭愣了愣。“啊,就是说你递给我的那只是酒,那么你自己喝的那个是……”

“水。”汲璎道。

于是沈瑭老实坐了一会儿。一会儿后道:“你喝这么多水都不用上茅厕么?”

“所以……”绛思绵犹豫开口,“‘醉风’九子插手第二拨暗杀……也是因为和唐公子颇有渊源么?”

沧海嘟嘴往上瞟着眼睛,似是思索,又似出了会儿神,半晌方摇头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风可舒颇讶瞪了瞪眼睛。

绛思绵将她望了一眼,仍旧盯着沧海衣襟附近,轻声细气道:“九子听令‘醉风’,‘照夜堂’同样隶属‘醉风’,而‘照夜堂’的杀你,九子却救你,岂不是自相残杀么?”

“唔……”

“但是看样子两方都不是违抗‘醉风’私自行动。”

沧海却兴致聊聊,随口道:“那为什么是‘照夜堂’的人来暗杀?”<阁’的人。”<阁’反对猜谜的人?”

“不错。”绛思绵颔首。

沧海又道:“这些反对的人是否戮力同心呢?”<阁’里想对付我的只有一拨团结的势力啊。”

绛思绵却摇了摇头。“一拨团结的势力,但不是对付你,而是阻止猜谜。两者区别在本质之上。”

沧海轻抚下唇,仍旧哂笑道:“所以这些反对的人为了阻止猜谜,而像从前那样雇佣了杀手暗杀,却不想被人拦截,以至于只好自己充当那第三拨杀手。”

绛思绵点了点头。“但是唐公子可知,九子除钟离破获罪被贬以外,其余成员等同诸侯,有封地,可养兵,却只听令于神策一人。”

第二百五十七章美膳绛思绵(五)

沧海道:“那又如何?”

绛思绵轻叹。将他着实望了一会儿,似在探视真伪。“也就是说,像上次钟离破围攻沈家堡下榻客栈的事,也是因为接到了神策的兵符。”

“哦?”沧海慢慢笑开,慢慢发声,拖长扬高音节。“是这样么?”

“是这样的。”绛思绵郑重点头。

沧海似是得意的笑,仍旧慢悠悠道:“但是据我所知,神策的烂兵符好像并不难复制。”

“但若是赝品一眼就会……”

“唔。”沧海笑眯眯的,“但是据我所知,真的兵符也并不难弄到手啊……”说时张开右手,望着自己仍旧裹着纱布的五根手指头。挑了会儿眉心,便将纱布拆了下来。原本伤痕累累的皮肤已然完好如初,连头发丝那么细小的瑕疵也无遗留。“唔……”沧海想着一圭金真是灵验,一边将右手五指攥拳又松开,一边心不在焉道:“所以说绛管事也是反对猜谜的那一方?”仿佛答案于他丝毫无碍。

绛思绵听后却颇为心伤,缓了一缓方摇头道:“贱妾不是。贱妾方才便说了,不论身在哪里都没有分别。”

沧海眯眸道:“让我想一想……你,”指向风可舒,“还有方才被我气走的那个,”指向身后,“才真正是反对的那一方人?”

绛思绵未语。风可舒似是欲言又止,偷偷望了眼绛思绵。

沧海又道:“她们的心情与我无关,我倒是好奇绛管事。”<阁的食物之外,从来不参与其他内务和外事,只有这一次,也是第一次,试图劝阻猜谜的人。”

沧海道:“为何?”

绛思绵道:“因为这个猜谜的人,是你。”

沧海哂笑。“是我又如何?”

风可舒已被挑起些心火,绛思绵却毫不动气,仍细声道:“猜谜危险,猜谜的人涉险,甚至一命呜呼。贱妾连个良人都算不上,更不可能是圣人,他人的生死与贱妾无关,贱妾只希望唐公子能够平安。”

沧海轻轻垂下眼皮。因为绛思绵的最后一句话使他有些热泪盈眶。这女子的心意已完全传达给他,他已不可能装作不知。沧海却道:“绛管事不知我是从什么样的狂风暴雨中来……”<阁’是什么样的狂风暴雨。”轻声细气的插口,绛思绵的语气却坚定而不容置疑。“唐公子方才从‘榴苑’而来,也已见到那里如何狼藉,那便是阁内人争夺敬酒之时打斗所在,虽说是全力以赴,但终究有所顾忌,可若是对抗外人乃至敌人,其战力如何可想而知。”<阁’的仍是绝大多数。这些人虽然初时对你下不了手,但因从未有对心上人‘从一而终’的信念,时候一久,必定忍痛割爱将你杀死。”

顿了一顿,语声更轻,却更加坚定。

第二百五十七章美膳绛思绵(六)

“唐公子若不回头,贱妾必然由袖手旁观转加入反对一方,不惜一切代价阻止你猜出阁主的真实身份。”

沧海冷笑。眉心不知觉蹙起。

夕阳如火,映照沧海肩头的灰色破衣,亦在绛思绵羞涩迂回直视的眼珠上燃起两簇小小的火苗,火苗虽小,却在跃动。

绛思绵垂下眼帘,低声道:“我实在不能看着你死。”

也许在沧海也没有听清她的话语,但是沧海似乎非常了解。她的心情。

一厢情愿与强加于人。

却不能不让人动摇。

虽然沧海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被动摇。

沧海只是觉得这个女人可真强势。于是情绪转低。

然而他蹙起眉心仍是道:“你放心。”

但心情与语气绝对不是在安慰绛思绵,这一点已完整无误的传达给她,绝不会引起误会。就像是沧海自言自语,在陈述一个事实。又有些像是挖苦,甚至嘲讽。

之后沧海好像还说了句什么话,但忽起的北风吹散了风可舒的听觉,她只见背坐夕阳下沧海的两片海棠幼瓣一般的鲜嫩嘴唇微微开合,之后便见绛思绵低着头,峨眉颦起,唇角微扬,惆怅,愁苦。

风可舒觉得,如若方才那阵风未起,自己也同样听不到唐公子的说话,因为唐公子那个人,如果不想让她听到,那么她就是决计听不到的。

然而绛思绵什么也没有再说。似乎已是默许,又似乎真的放了心。

风可舒望着沧海披着破衣的金色背影一直走出院子,直至消失。

直至背影消失,绛思绵都没有抬起头来。

“你到哪里去了?”

沧海一推门便迎来当头质问。于是将眉心几不可见蹙了一蹙。

孙凝君甚为急切,立在面前握拳道:“现在情势非常,你能不能不要乱跑?就算阁里那些机关对你公子爷毫无威胁,但若遇上其他长老管事怎么办?阁里的人都各怀鬼胎,这里也不是方外楼,请你不要这么天真好不好?”

“哼。”

忽然之间沧海终于有种身心俱疲的感觉。那是从前无论怎样惊涛骇浪都从未萌生过的厌倦。

<阁’,但现在暂时是在下的房间,请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不见外。”

孙凝君皱眉道:“我来时敲了门,也在门外等了很久,但是如今耳目众多,我不想让人看出我与你频繁密集接触,所以擅自进来等你,请你不要见怪,对不起。”

沧海又哼了一声,回身关门。“既然耳目众多,那么我去了哪里孙长老不会不知道?”

孙凝君眉头从未松开,此时又更紧了一紧。似是忍耐了会儿,方平心静气道:“看到唐公子安然无恙我便放心了,金疮药我放在桌上,唐公子有需要再喊人来。旅途劳顿,我便不打扰唐公子休息了,告辞。”低头绕过沧海。

沧海仍旧静立。

第二百五十八章无聊的一天(一)

听房门开了又阖。

忽然垮下肩膀叹了口气。

行至桌前坐了,几乎是立刻,低吼一声趴在桌上。窗外绑满玫色绢花的枝干同鎏金的夕阳映入余光眼角。

一刻难求的平静。

沧海忽然如沉睡中唯一苏醒的意识,身体徜徉在与体温相和温度的淡蓝色海洋中,静谧而温柔的思绪悠悠,想着不知此刻小壳和容成澈那人渣正在做些什么,是如自己想着他们一般惦念着自己么。

又或许,小壳和容成澈那人渣不要放在一起讲,那样就好像是小壳和容成澈两个人渣一样,容成澈是,小壳不是。又想着那些女孩子们,想着薛昊宫三,分别不久的余生余音,还有小石头,甚至是钟离破。

之后又觉得不公平。他们若在想自己,只需要想一个人就可以,自己想着他们却要想着那样多的人。算了,还是想想楼主。

半阖半闭的眸中是夕阳般金色的光,那眸光微微一措,便愣住。伏趴的宝蓝色锦布的桌上,放着一只白色冰裂纹的蓝瓷瓶。

看到唐公子安然无恙我便放心了,金疮药我放在桌上,唐公子有需要再喊人来。

蓝色的小瓶子纤薄小气,明显为女性之物。

沧海蹙了蹙眉心,又趴了回去。无声叹了几次,喃喃道:“是不是对她们……”安静房内突响语声似有若无的回音令沧海愣了一愣,望见窗外残雪枯枝玫花,逆光的暗红色的窗框犹如那画面的裱绫,只等提款钤印。沧海昏昏欲睡,咕哝接道:“过分了些啊……”

“绝无此事。”

“……是么……可是……”沧海苦恼挑起眉心,“总觉得……哈啊!”猛起身,鸡皮疙瘩瞬间满背。“……谁、谁在……不对,我、我在……和谁说话……?难、难不成……是我疯了、不成?!”

“嗯,大概。”

无视沧海摸着脑袋简直抓狂,夕阳投下的阴影中抱胸行出一个黑影。

“啊!”沧海抱头大叫。

黑影渐入光中,墨兰左袖盛开着朵朱蕊雪莲。

沧海抱着脑袋眨了眨眼睛,方茫然道:“……汲璎?”

“嗯。”汲璎立在窗外投进光线的后面,面目虽现不清。因为不在窗前,所以就算有人经过也见不到他。

“怎么了唐公子?”门外有婢女敲门,“需要帮忙吗?”

“不、不用!”沧海忙喊了一声,望着汲璎冷傲的面孔心中极其不爽。“只是看见一只大老鼠而已,我会把他打发走的。”

于是门外脚步远去。

“唉……”沧海松了口气,大叹一声垂下脑袋。“不要吓我啊汲璎,”又令颈项无奈支着头颅仰视,“尤其是在天快黑又没点灯还是我一个人在冤魂缭绕的空房子里……”

汲璎道:“哼。”

沧海不悦撅嘴。“你干什么?”

这回却似汲璎愣了一愣。道:“你没事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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