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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咸话-第2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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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林瞟着他,“知道就是知道,少打听这么多。这件事你知不知道和你救我娘子没有丝毫关系。”交叉两手,又向外挥去。

沧海望着裴林使劲撇嘴。

裴林仍旧斜眼瞟着他。

“有多少人知道这里的机关?”沧海又道。

“只有一个。”

“这么说和你约在这里见面的一直只有一个人喽?”

“不错。”

沧海转了转眼珠。“你当真不知道阁主的真实身份?”

裴林点一点头。“我若知道早告诉你了,我还指望你帮我娘子脱离‘黛春阁’呢。”

沧海忽然目光闪闪,兴奋道:“哎,哎,要不这样,我把阁主的真实身份告诉你,你来……”

“绝无可能!”

沧海话还未完,裴林已激动打断道:“那和我直接宣布与‘醉风’作对有什么两样?大哥!我还有老婆,还有孩子,你不要害我好不好?”

沧海无辜眨着眼睛看了他一会儿,小声道:“原来你不傻啊。”见裴林瞪眼,又道:“啊‘醉风’这么恐怖?”

“那是当然!”

“唔……”沧海不语了。

裴林倒是望了他几眼。半晌,终是长叹道:“如果你再来这里找我,我却没有在这里等你。就说明我出事了。”

沧海愣了愣。“……你希望我去救你么?”

“当然。”裴林道。“有人救总比没人救要好得多?”

“可是……”沧海忽然瞪大了眼睛,“什么叫‘有人救总比没人救要好’啊?你就还是不信我呗?”

裴林望着前方出神。没有说话。

沧海仿佛突然感受到他的恐惧。彷徨,和茫然。一时间也不知说什么好。安慰人对于公子爷来说。比长出胡子还困难。

于是沉默一阵。

沧海仍是不得不道:“可是你不是说你也不能出面救我,也没什么帮得上我的么?为什么我还会来找你?我又怎么知道你是出事了还是尿半截尿上半截茅厕出不来啊?”

裴林又沉默一会儿。“那你就等我三炷香的时候。”

沧海张着眼睛又道:“三炷香就能解决完么?若是你拉肚子怎么办?”

裴林又沉默一会儿。“那你就等我半个时辰。”

沧海张着眼睛又道:“那万一你很严重很严重蹲在茅坑出不来呢?”忽然吓了一跳。

因为裴林忽然黑着脸转过来直视他。

“认识你以前我一直是个很沉稳的人。”裴林道。

“……想象得出来。”沧海赶忙点头。

“认识你还不到一个时辰,我就变了。”裴林忽然面目狰狞,“我不想现在、在这里、抽你。”

沧海耸了耸肩膀。“我带伤出去你就暴露了,哈!哈!”

裴林道:“我觉得你一定还会来找我。”

“哎……?这么肯定?”

裴林点点头。“我最后再回答你一个问题。但是不能和‘醉风’有关。”

沧海张口。

裴林道:“你最好想清楚再问。”

沧海道,“约你在这里见面的那个人,是不是阁主?”

裴林猛然一愣。之后慢慢露出微笑。“如果是你的话,也许真的可以救我娘子。我收回之前对你的评价,正式向你道歉。”

于是沧海得意扬起下颌。

得意的笑容方绽。身边裴林忽然消失。

只有一道黑影纵向墙外。

墙外通路。

裴林回手,猛一支飞刀激射。闪着白光。

“啪”的一声钉入沧海颊畔的石壁。被刀风扬起的鬓发随刀锋一同没入墙内。

通路关闭的刹那,传来裴林的回答。

“不是!”

沧海只觉地室瞬黑,颊畔又凉又痛,呆了一瞬。

猛流一脸冷汗。

“干、干、干、干、什么、呀……我、又、又、又、不会追追追你……吓、吓、吓尿了我、我、了……”战兢兢抖着两腿,贴着墙立起,碎步蹭到蚣蝮石雕前,哆嗦着手去扭机关,却纹丝不动。

“喔?原、原来、外、外面有有有开开开关的呀……他在外面关、关关关关了开关……里、里面就打、打不开了……”回头一看。“呜……这里好黑……好可怕啊啊啊啊——”连滚带爬扑到石阶上,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拔了墙上飞刀,四脚并用往出口奔去。“呜呜……早知道告诉他我不会武功就好了!还有我怕黑……”

沧海游荡在阳光下。

孙凝君看见他游荡在阳光下。

揣着袖子缩着肩膀一脸惊吓过度的苍白,裹着大衣发着抖在园子里绕圈。

孙凝君站在原地眯起眼睛远远望了他一会儿。

她发现他似乎并无意识到自己在做些什么。只是习惯性低着眉眼。迈动双腿。就好像看见路,就会走,一样。

孙凝君发现他抱着双肩低着头不疾不徐前行。却从来没有抬过眼。只是遇到尽头便右转,遇到尽头便右转。结果就是在园子里转圈圈了。只不过他自己没意识罢了。

孙凝君耸了耸肩膀。扭头走路。心想姜还是老的辣,巫琦儿竟有这样的威慑能力。

薇薇正在厨房里擦洗厨具。

孙凝君入内张望一眼。笑道:“就你一个人?”

薇薇方抬起眼来,忙远远福个万福。

孙凝君又笑道:“她们呢?”

薇薇边近前边道:“方去吃饭了,我先吃完来值班,她们这就来的。姑姑要些什么?”说着便要起火。

孙凝君笑道:“不用忙,就是顺路来看看。”又道:“对了,不知蓝管事来了没有?”

“嗯,”薇薇点头,“蓝姑姑要的东西已送过去了。”

“哟,还蓝姑姑‘要的东西’?”孙凝君笑出声来,“连要的什么东西都不说啊?真鬼灵精!”

薇薇不好意思低头,“这园里这么多人,又那么多花样,我哪记得清许多,都是这个叫我送去这里,那个叫我送去那里的,我全不知什么,只求别送错了就好。”

孙凝君笑笑出来。“不打扰你了。我回了。”

第二百七十一章心系莫小池(下)

沧海仍在原处绕着圈子。

时而望天止步,时而喃喃自语。

孙凝君又眯起眼睛远远望了他一会儿。须臾,摸一摸发髻,捋一捋垂丝,往前迈步。只一小步。便旋然住足。面上笑容渐淡渐无。忽的扭身背向而去。

“唔……所以呢……”沧海微微转头,偷眼后望,“于是乎……不过呢……但是……”

孙凝君背影转入歧路。

“所以说……你也这么认为……唔,唔,当然……”

孙凝君背影消失半晌。

沧海猛砸拳道:“就是得跑路啊!”提衣摆认准方向,撒丫子便跑。

园中东西南北中五方,唯一还未去过的地方。

南苑。

沧海气喘吁吁在南苑外刹住步伐。

望着这阁内还没有见过的大片屋舍。

心道还好这次没有蒙错。

却慢慢愣住。

南苑虽是南苑,却无匾无额,别说院门,连院墙都没有。

只有在像是正门口的地方,一左一右摆了两大块太湖石。

然而沧海猛然瞪大眼睛!心在狂跳!

因为被他无意忽略的重点终于凸显。

男人。

又是男人。

却不是第五个,第六个,也不是第九个,第十个。

而是数不过来的一大群男人!

环肥燕瘦,花枝招展,有人擦脂抹粉,竟还有人上了妆穿着戏服,扮作杨妃。这些屋舍虽一切从简。但所有窗户皆是玻璃镶嵌,各人在内行动坐卧。全都一目了然。

然而这只是冰山一角。

沧海还能听见这排屋舍后面嘈嘈杂杂,并伴丝竹、小调、骰子等声。声却不大,想是冬日关门闭窗之故。道间三两往来,惺惺作态,如同青楼妓院一般。

沧海震惊。

震惊得几欲昏厥。

然而这还不是让他最震惊的。

忽有东面一窗被人开敞,探出一只绿衫袖子,道:“哎呀,好热,你们玩,我要凉快凉快……”

便有一女声笑道:“快过来这边坐。你热是因为喝多了酒,再去吹风可要头痛的。”

沧海又惊!

因为这女声不是旁人,正是黛春阁长老巫琦儿。

沧海忙避入树丛绕至那窗外,悄悄露出眼睛,远远望进屋内,当中榻上左拥右抱的果然便是巫琦儿。六七个人中却只有这一个是女人,余下男子全围桌陪坐,桌上摆着十几样酒菜,吃用了一半。

其中唯有一人白衫白巾。与众人相隔十尺,背窗而坐。

那绿衣男子倚窗一笑,颇有几分姿容。道了句:“知道了!”便回榻畔,巫琦儿放了黑衣男子。将他搂入怀中。

黑衣男子面现不悦,由桌上抓起一条鸡腿欲要扬手,忽又一顿。换为一粒花生仁,向窗边白衫人丢去。白衫人刚转了头望窗外出神。猛然额角微痛,忙转脸来。

却是个极其灵秀的美貌少年。吃惊望着巫琦儿。

巫琦儿却是一笑。

黑衣男子道:“叫你来了便都一声不吭。就会唱个曲儿还镇日端着架子,好容易巫姐姐来了你勉强开了尊口,没人注意你你还就偷起懒来了!”

白衫少年方知那粒花生是黑衣男子所丢。又望了巫琦儿一眼,便低下眼睛。

黑衣男子更是憋气。也望一眼巫琦儿,见她面无不悦,便挺起腰杆道:“打也不行骂也不行,一天到晚顶着个白板的脸……”

听见这话,巫琦儿怀中歪着的另一蓝衫人哧的一声笑了出来,仰头向巫琦儿小声笑道:“真像呢……不过白板可没有鼻子眼睛。”

黑衣男子脸又一沉,向少年嚷道:“莫小池你听见没有?快点接着唱!”一旁红衣男子将他拉了一把,向巫琦儿使个眼色,黑衣男子忙惶恐住口。

巫琦儿端起酒杯垂目啜饮,抬眼笑道:“小池,倒是唱啊?莫怕,有姐姐在这里呢。”

黑衣男子顿时吓得魂不附体。

又待了一刻,那白衫少年方举起手中竹笛,悠缓吹了一段,启口清唱了二首短歌。其一为“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其二为“吾家洗砚池头树,个个花开淡墨痕。不要人夸颜色好,只流清气满乾坤。”

唱罢也不吹笛,立刻站起身,低着眼睛推门走了出去。

巫琦儿笑了笑道:“果然好嗓子,好脾气。”

黑衣男子顿时又气又恨,又无可无奈何。

巫琦儿起身道:“我也该回去了。”便也外行。

沧海一心仓惶,罡气不稳,被巫琦儿理着领口系着腰带出来一眼瞧见。

巫琦儿顿时怒上心头道:“好小子!要看就看!干什么偷偷摸摸的?没见过老娘嫖男人啊?!”

沧海一脸无辜立在树下。

巫琦儿拳头攥了十七八次,额角筋花爆了二十五六回,终于咬着牙大哼一声,拂袖而去。众男子忙团聚尾随,皆甚意外。

门前几人也行礼相送。

一粉衣男子福了万福,细声扭捏道:“巫姐姐再见……”

巫琦儿猛回头,一脚踹在这男子胸口,大怒道:“少跟我这娘娘腔!恶心死了!简直跟同性恋一样!恶心!呕!”

粉衣男子痛得躺在地上起不来,众人送走巫琦儿忙来帮扶,粉衣男子哎哟着往起爬,细声咕哝道:“可是蓝姐姐喜欢人家这样嘛……”

这话如同一道响雷直接劈在沧海的心上。

沧海抓住一人问道:“他说的……难不成是……蓝宝?”

有人答道:“不是她还有谁,这里只有这一个蓝姐姐。”

又有人道:“咦?你这孩子是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有见过?”

沧海压下心中悲痛,倒往内院奔去。见一角白衣施然转过转角,忙跟了上去。

白衫少年没有回头,自顾半低着眼睛往里走。越行却越是僻静,乱耳之声已不大听闻。白衫少年跨入一座小院,东西只有两套房屋,中间一道影壁,影壁左右空地种着些花草,各有石桌石凳。

白衫少年转入西院。

沧海却见此院房屋只是白纸糊着门窗,并非玻璃。

少年进屋转身关门的时候,沧海拾级追了上去。

第二百七十二章出卖我的人(上)

“稍等一下。”沧海推住欲闭的房门。“可以和你说句话吗?三天前我刚刚来这……”

少年抬起头望着他,猛然愣了半晌。上下打量,见沧海衣着光鲜贵重,便蹙眉道:“你住哪屋?”

“哪屋?”沧海张大眼睛眨了眨,又转一转,恍然笑道:“哦,我不住这里,我住在园子那头……”伸手随便一指,其实也不知自己住在哪个方向。“嘻,安园。”

少年又是一愣。忽然满面怒容,一把将沧海推下台阶,骂道:“下流!”

“嘭”的一声闭上房门。

沧海踉跄欲倒,茫然不知所云。

望着房门委屈一阵,低着眼睛转身。却见一对对靴子围拢过来。于是又茫然抬眼。南苑几十个男子已将不大的西院堵满,皆又怒又奇抱臂瞪着沧海。

众男子逼近一步。

沧海便后退一步。又退一步。再退一步,身后便是白衫少年所住屋舍,只得眼盯众人贴墙横挪。

众人也跟着追近。方才同巫琦儿同桌的几人围在最前。

绿衣男子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可以住在南苑以外的地方?”

黑衣男子皱眉道:“为什么你的衣服比我们好这么多?比那个莫小池穿得都好!你到底用了什么方法迷惑的巫姐姐,她居然只骂你而没有动手?”指着先前巫琦儿怀里另一蓝衫男子,道:“阿春那么讨巫姐姐喜欢,还被无故当做出气筒打个半死过呢!剩下的人更是动不动就挨打!”

红衣男子道:“可是你看他。当真又年轻又漂亮,斯斯文文的。跟这些凡夫俗子比不了,或者那些女人动了真心也说不定。”

“哈。那些女人?”黑衣男子甚为不屑,“她们的心早就被鬼吃了!”

红衣男子忙又拦住,道:“你又乱说,不想活了?”

黑衣男子怒道:“怎样?我怕这小子去告密不成?看他的样子就算讨厌也不像坏人?”

沧海睁着对无辜的眼睛只管往外挪步,一听此语不禁不悦道:“我才不是坏人。”又道:“……我也不讨厌。”

众人一听他开声全都愣了一愣。

半晌,那黑衣男子方喃喃道:“多好的嗓音啊,唱起歌儿来肯定比莫小池还要好听一万倍。”

沧海更不悦道:“我不是被她们抓来的,我是自愿来的。”已小步蹭到影壁处,再往外几尺就能够冲破人墙。奔向自由了。

众人立刻呸声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纪这样下流!白生了这样一副模样!”

“什么啊?”沧海嚷道:“我是为解散‘黛春阁’而猜谜来的!”

立时整个院落鸦雀无声。

沧海赶忙往外挪步,却被人一挤推向了东院。简直遗憾得捶胸顿足。也只好再退。

红衣男子道:“我听说‘黛春阁’有‘只要有人能猜出阁主真实身份就解散’的教规,原来真是真的。这么说你就是猜谜的人了?”

沧海道:“我叫唐颖。”

黑衣男子叫道:“原来是你!”

沧海大愣。

黑衣男子逼近一步道:“我听见这几天来的姐姐都在说‘唐颖’,还以为是个很令她们头痛的女孩子呢!”

沧海猛提口气,又憋在心里。

绿衣男子道:“那些女人也想解散‘黛春阁’吗?”

沧海直退到东院阶前,眼珠转了一转,道:“我是被‘黛春阁’阁主以最高礼遇请来解谜的人。”

众男子一听皆面面相觑,窃窃私语。未几,院内所有人等猛然撩衣下跪。沧海大惊退上石阶最高层,却连腿肚都碰到下跪之人。

红衣男子涕下道:“唐相公,请你一定要尽力解开谜底,救拔我们这些受苦受难的人啊!若是你失败我们也不会怨你。但只求你能够保重自己,倾尽全力……”说罢,只剩满院哭声一片。

沧海猛然心酸欲泣。缓了一缓,方道:“你们放心。我是决不会失败的!请你们相信天意,相信果报。相信正义,也相信我。”

哭声猛然一涨,但见众人头脸深垂,背脊起伏,尽是伸袖掩面之人。半晌方渐低渐静,红衣男子拭泪抬头道:“我等腌臜低贱死不足惜,愿为相公赴汤蹈火,也请相公勿忘今日之言!我等日日焚香祷告,盼相公早日来归!”

遂领众人叩首而去。

人一走,院一空,公子爷心软得一塌糊涂,感同身受,终于憋不住掩口哭了起来。当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袖子都擦湿了。

恍惚只觉院内还有断续哭声,也不甚在意,哭了一会儿,方渐渐收住,吸着鼻涕细听,却似方才腿肚后面所碰之处。狐疑回头,果见身后还跪着一人,牵着沧海衣摆一边擦泪一边低泣。

沧海挑起眉心先将衣摆夺回,望见上面亮晶晶一片咧了咧嘴。那人只是低着脸抹眼泪,沧海很觉眼熟,只得蹲下身去,那人也趴得更低。沧海反扭着脸去望这人长相,却无论如何也瞧不清楚。直到也跪坐地上,强扳起他的脸。

愣了一盏茶时候。

猛然震惊。

一把推开他,手脚并用贴着地面倒退至石阶边沿,猛然翻转身,腿还没站直便已连滚带爬扑到影壁墙上,望着几丈外石阶上男子,背贴墙壁出溜到底,一屁股瘫在地上,方伸直手臂指着那人,瞠目叫道:“啊——!啊——!柳、柳、柳绍岩?!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在苏州做府尹的么?!我说这段日子没有你的消息呢!原来……!啊!你在这里那周棠怎么办?!周棠千辛万苦跑到苏州去找你了啊!现在人还在太湖船帮没回来呐!”

阶上那人也猛然连滚带爬扑到沧海脚边抱住他左腿,大哭道:“公子爷!属下好凄惨好凄惨啊……哇……呜呜呜呜……!”

沧海吓得忙道:“嘘!嘘!小声点!这里没有人知道我……”

沧海托着两腮冷眼望着。

面前一杯清茶冒着白烟。

桌上一碟瓜子,一碟花生,一碟白糖糕。

对面柳绍岩。

第二百七十二章出卖我的人(中)

柳绍岩趴在桌上枕着一臂,望着透光的窗纸呆呆发愣。玉树临风的形象只剩了“临风”,双眼肿得像两颗成熟的桃子,像被大风刮一样几乎睁不开了。哭得过久,就算停下也间歇性抽搭几下。

沧海颇有鄙视望了他快半个时辰,好容易待他冷静,于是不悦道:“喂,柳绍岩,你倒是说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啊?还有,”忿忿凑近咬牙切齿接道:“是不是你出卖我?不然孙凝君她们怎会知道我就是方外楼陈沧海?”

柳绍岩漠然转过眼珠盯了沧海半晌,忽然抬起手,将拇指扣住中指,“叫大哥。”猛地一弹,给了沧海一个脑崩儿。

沧海“嗷儿”一声尖叫,眼眶就红了。

“……嚷什么?吓我一跳!”柳绍岩猛抬脑袋。又道:“哭什么?不过是弹了一下而已嘛!”

沧海叫道:“疼着呢!而且我脑袋后面破了个口子!再说了,你多大劲啊?!还使那么大劲!”

柳绍岩不由嘿嘿笑了起来。“你脑袋后面破了嘛,我又没弹后面。”

沧海道:“你不知道就算破了一点点如果牵动伤口的话也会痛得不得了么?你弹我脑门上,牵动了皮肉,又牵动了纱布,结果牵动到后面的伤口啊!”

“哼,哼,你总是有理,”柳绍岩撇嘴又笑两声,忽然不悦道:“谁让你不叫我‘大哥’呢。”

沧海咬了咬牙。“快点回答方才的问题。”

柳绍岩道:“要叫‘大哥’。”

沧海道:“要叫的时候自然会叫,但是现在不需要。”

柳绍岩只好耸了耸肩膀,道:“我本来在苏州做的好好的太守。谁知有一日游湖时忽然发现了一个美艳绝伦的女子,”向着沧海瞠大双目。猛然间精神百倍,又望天陶醉。“哇。那个样貌,简直就是‘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嫣然一笑,惑阳城,迷下蔡’呀!”语罢啧啧连声。

沧海皱起半张脸,咕哝道:“有那么好看么……”

“当然!”柳绍岩认真拍桌。望沧海皱眉接道:“你小孩子懂得什么?你碰过女人没有啊?没有就别瞎发表意见!尤其是不要怀疑你大哥我的话和眼光!”

沧海用力撇嘴。

柳绍岩哼了一声,又兴致勃勃道:“哎你猜怎么着?哈哈,她居然一边饮酒一边拿眼看我,平均一盏茶的时候看我一回,你说,她是不是看我这么帅,对我有意思了啊?”

沧海不屑道:“你怎么知道人家平均一盏茶的时候看你一回?难不成是你一直在盯着人家看?”

“是又怎么样?”柳绍岩不仅不窘,反得意洋洋。

沧海道:“所以她其实是‘黛春阁’的阁众,你就这样被她迷惑。绑架到这里来了?”

“哈!”柳绍岩指着沧海大笑道:“什么‘神机妙算’公子爷呀!这回就算错了?”

抽搭一下,吸了吸鼻涕。

沧海哼笑撇开眼去。

柳绍岩眉飞色舞摸着下巴,“你说说这个孤男寡女,啊?这个偶遇邂逅。啊?天下这么大,居然就同一天同一个时辰出现在同一个湖上,啊?她还使劲看我。后来还对着我笑,啊?你说说。这会怎么发展啊?”

沧海直接耸了耸肩膀,干脆道:“不知道。”

“嗯。”柳绍岩伸食指凭空指点着沧海,“小孩子就是没有想象力!她当然是叫她的丫鬟请我过船一叙啦!那你猜我怎么着?”

“啊,怎么着啊?”

“当然是让我的随从去回答‘好啊’!”

沧海使劲撇着嘴哼了好几次,忽然一愣。“哎不对呀?你不说‘孤男寡女’么?这里怎么还有你的随从啊?”

“所以啊,我就赶紧叫我的随从自己回去啦!”

“啊?”沧海蹙眉,“不是,那、那女子不也还有丫鬟呢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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