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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咸话-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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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筷子停了停,看了小壳漆黑的眼珠一眼,“这叫什么话?你哥我可是日理万机呢。对了,你还欠我一锅呢啊别忘了。”

“锅?”小壳挤眉抻颈,“什么锅?”

“黑锅。”

小壳笑了。“你是说上午石大哥的事?”

沧海举着筷子伸直手臂在空中画了一个极限圆圈,“我可是给你背了一个结结实实天大的黑锅啊,”举起左手,“你看看,我手都这样了。”

“那跟你手没关系,那是你二。不过声明啊,我可不是有心嫁祸的。”小壳这才端起饭碗踏实吃饭。

“哼,还有心嫁祸?你有那么高明么,这简直是天衣无缝。哎哟,他那案件剖析的可真有理有据,他要一当官的,六月就老得飞雪了。嗯,冤案太师伪部尚书黑心都御使兼不许上诉大学士。”沧海随口说着,一点自怨自艾的意思都没有,筷子伸到小壳面前的盘子里,夹了块松花。“幸好他认为是我干的,不然麻烦就大了,我还真就没把握摆平了。”

“怎么讲?”小壳回手把只夹着一个米粒的筷子咬在牙间。

“啧,你想啊,假如他跑我这质问说‘你们方外楼什么保安措施啊我房间失盗了,你得把凶手给我揪出来’,你说我怎么办?我总不能跟他说我和小壳怀疑你所以去翻你东西吧?也不能随便揪个无辜的暗卫顶罪吧?虽然缺德了点,不过这回二白的作用倒是不容小觊。”

“那结果可是我意料之外的啊。他那么精,再加上工作经验,我动过他东西恢复的再好他也能看出来啊,那只好对不起二白了。”

“什么啊,你对不起我。”

“你是二白啊……”

“少废话!不过真是天意,从你让我去清明临雪的时候起我就在想出了事怎么圆转,可是一直没想好。看来倒是天不亡我。”

小壳看着他安静了一会儿,不知在想什么。半晌才道:“从那时候起你就知道我在坑你,怎么还往坑里跳?”

“你说你想煮饭,总不能因为火是烫的刀是利的我就干预你吧?不给你机会你怎么成熟呢?”拍着自己的胸脯,道:“男子汉大丈夫就得有担当有主见才行啊。”又扁了扁嘴,“反正最后是‘证据确凿’,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这黑锅背了也就背了,充其量他只是觉得我这次整他过分了点而已,我又有前科,被怀疑到很正常,所以说天衣无缝啊……不过从结果看来我们俩的感情反而增进了,”

晃了晃缠满绷带的左手,“他也出了气报了仇了。以后都不会再恨我了。总比发现是你好得多得多了吧,这简直是有史以来我背过的最完美的黑锅了。哈哈。”低头继续吃饭。

他说的越是轻描淡写乐在其中,小壳越是觉得自己像被噎住了一样说不出话。肺腑翻腾如浪。平复了很久才道:“若发现是我……会怎么样?”

沧海认真想了想,嘴角向下一顿,“很麻烦。简单一句话,兄弟没得做了。”语速很快,不知是否为了掩饰哽咽。

“就……这样?”

“这还不够严重么?”倒了口气,重话还是没说出口。

小壳忽然间有点感觉那杯涩茶的厚度了。他知道还有很多严重的后果沧海没有忍心说出来。对沧海来说,一条已经足以。小壳心里很难过还有点遗憾,垂首却道:“我没有后悔。”

沧海有点不可思议的望着他了。望着望着嘴角好像向上弯了弯,郑重道:“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说完又立刻蹙起眉撅起嘴,“你知道你做的最缺德的事是什么事么?就是拿我的糖做诱饵!幸好他们还都不知道我吃糖的事,不然岂不又多一个证据!你再拿我的糖当儿戏,我就、我就——和你断绝关系!”受伤的左手拍在桌上,痛得要哭。

小壳垂首没有注意他的表情,战战兢兢?是在告诉我今后处事的态度么?愣神中后面的话也不知道听见了没有。抬起头来,不甘道:“那……那如果……”

“没有如果。”不容置疑。

“我是说如果!如果我被发现了,你会怎么做?”直视他。

“没有如果。”他又重复了一遍。自得其乐吃完碗里的饭,沉吟道:“我会说是我让你去的。不过没有如果。”眯起眼睛笑了笑,“快吃吧一会儿凉了。”

小壳有点心疼的看着他又懒洋洋的躺回床上去,鼻子一酸眼眸潮湿。低下头端起满满一碗饭,大喊道:“菜都没了我还吃什么呀!”

玉兔高升,二更人定。终于,又到了睡觉的时间了。灯芯已燃了很长,沧海已醒了五回。第六回闭上眼,又睁开,嘴角翘了翘,装作不悦的声音道:“外面鬼鬼祟祟的是谁?”

第七十六章临行前一夜(中)

鬼鬼祟祟的人又鬼祟了一下,才推开门,开头几步是光明正大的迈进来,越接近内厅脚步越慢,越溜边儿。待到行到冰梅纹月亮隔断的时候,呼的一下贴在木板隔断上,慢慢探了个脑袋。

“哦?小,石,头?”沧海高吊眉梢,穿着白罗短褂长裤,腿间夹着棉被仰躺在床上,发丝散落在枕,床帐未下。

石宣探着脑袋看着他,眼睛虽然像天上的星星那么亮,却不再闪动,看着他,有点不安,有点扭捏,就是不说话。像个相亲的大姑娘。

沧海都快忍不住笑出声来了,忍得肚子都在疼,红云薄布,满不在乎的道:“你就打算那么样站一辈子么?我倒是没意见。”

石宣站出来半边身子,右手还抠着镂空的冰梅花纹,垂首抬眼柔声道:“我晚上睡哪?”

沧海扭头冲里,嘴巴咧得好大,半天才勉强还原道:“随你便。”还是忍不住回头来看他的窘样。

石宣鼓着两腮含糊羞道:“那我能睡这么?”眼神可怜的像被冷落的哈巴狗。

沧海连忙又翻过身去,使劲捂住嘴还是哼了出来。又忍了半天,依然说道:“随你便。”这回身还没回过来,就听脚步声嗒嗒远去。沧海一翻身折起来,嚷道:“我又没说不……”愣了。

石宣脚还在屋里,只探出门外拿了个铺盖又颠儿回来,毫不客气把被子卷往沧海床上一扔,笑嘻嘻道:“我就知道小白对我最好了,一定不忍心我露宿街头。对了,”解开被子,里面包着一只活兔子,“我把二白也带来了,还有它的糖。”沧海一听嘴巴就扁下来。

“小石头我怎么一看见你手就疼啊。”

“没关系,你闭起眼睛来不看就好了。”

“……我听见你的声音也会痛。”

石宣抱起二白坐在床边,把沧海往里边拱了拱,一边逗弄兔子一边道:“那没辙了。”回头对他笑笑,又道:“我刚才跟二白道歉,它说它原谅我了,它还跟我说对不起呢。”挑衅的看着沧海。

沧海顿时一股火升腾上来,“我就是不承认你怎么地吧?!”

“不怎么地。”石宣依然一副娇娘跋扈的表情,“我才不稀罕你的道歉呢。就算你道歉了我还未准接受呢。”

沧海一赌气冲向床里,背对他。石宣笑笑,拿出那个没剩几块糖的小漆盒,把二白蹲进去,没过多一会儿,就发出牙齿和糖果轻微擦碰的声音。沧海慢慢回过头。

石宣看着二白笑道:“是不是兔子都爱吃糖啊。”

“我不知道!”沧海刚好转的脸色又黑了,“你怎么老惹我不高兴啊今天!”

“我怎么了?”石宣回头看他。

互瞪半晌。

沧海沉声道:“看见你我果然还是手疼。”石宣不动,沧海又道:“兔子里面,只有二白喜欢吃糖吧。”

“是——么?”声调拖长挑高斜视沧海。

沧海愠气愠得脸都红了,却道:“小石头跟你商量个事。”

“什么事?”二白正一心扑在糖果上,石宣非得跟它玩举高高。

“……以后别叫我小白了。”低眉顺目。

“为什么啊?”二白卡在他虎口。

“……像兔子。”

“哦——”

“你哦什么哦啊?!到底行不行?!”

“不行。以后人越多的时候我越叫,别人若问我‘为什么’,我就说‘像兔子’。”神色正经,但是坏透了。

“你……”沧海气得直喘,定了定把缠满绷带的手伸到石宣眼前。

石宣道:“那我们折中吧。”

“什么叫‘折中’?”

“就是别人面前我不叫,只有我们两个的时候你必须允许我叫。”

沧海气岔,向床顶看了看,大眼珠子瞪着。“还‘必须’?!”

“对啊。”两手抱胸俯视他。一条腿曲起来横在床上。

沧海下巴也高高扬起,鼻梁滑腻,两颊生嗔,修眉倒竖,双眸湿润,细长优柔的颈子从衣领里延伸而出,细腻得仿佛连喉结都不明显。说不出的蚀骨美貌。

石宣只觉得总跟他在一起可以增强定力。

美人星眸一飞,背身扯了被子咣当躺下。石宣的腿压着一半被子,美人用力也只扯了一角,长度也只够搭在臀部。

石宣忍笑,装作很随便的语气气他道:“我就当你同意了啊小白。”

沧海埋头只将银牙暗咬。

石宣起身把二白托在漆盒里放在桌下,脱了鞋袜,宽了衣,到床边却不上去,坐在床沿拉过沧海的被子嗅了嗅,耸鼻道:“还说不是你,一被子的薄荷味。”

沧海回过头看被子还被他举在鼻端,脸当时就红了,气愤道:“你变态啊真恶心!”用力一扯没扯动。石宣笑笑松了手,“你往里点,我没地儿了。”

“凭什么啊你睡里面去!”

“凭什么啊我就睡外面。”无师自通跟小壳一样把沧海踹到床里面。

沧海“嗷”的一声。石宣吓一跳,“……干什么啊我没使劲——咦?这是什么?”沧海的上衣在后腰处掀起了一角,露出肌肤紫红色的一片,下方延伸入裤腰,面积不知多大。石宣撩起他衣摆,失声叫道:“天呐这么大一块!都紫了!”刚才石宣就是踹在了这个地方,怪不得他喊那么大声。

沧海趴过来使劲回头向后看,看不到,只得问道:“多大一块?”

“嗯……”石宣褪下他一点裤腰,拿手比了比,咧嘴,“我的一个巴掌那么大,横着。”

沧海拉过他的手看了看,也咧嘴,“果然好大一块,怪不得这么疼的。”

石宣皱眉又撇了会儿嘴,忽然问道:“这……这不是我刚才踹的吧?”

沧海似笑非笑的欣赏了下他紧张的表情,才说道:“不是。大概是昨天晚上我自己不小心撞的。”

“大概?我天……撞哪了?”

第七十六章临行前一夜(下)

沧海似笑非笑的欣赏了下他紧张的表情,才说道:“不是。大概是昨天晚上我自己不小心撞的。”

“大概?我天……撞哪了?”

“就这,”伸手一指,“外屋桌沿。”

“啧啧啧,”石宣啧了半天,才一字一字郑重道:“你可真够狠的。”下床从衣物堆里摸出一个小瓷瓶,又爬上去。

“什么啊?”沧海黑白分明的眼睛紧盯着那个小瓷瓶。

“别动,趴好了,”摁着肩膀把他放平,顺手把他脑袋按进枕头里,“给你擦药酒。”

“不要!”沧海一听大惊失色,“很痛的哎!”

“别动!”再摁回去,膝盖跪在他后背,“揉开了淤血就不会痛了。”药酒已经倒在手心,两手搓热了一撩衣服,毫不怜香惜玉的拍下去。

“啊——”一声惨叫撕破寂静的夜空,星星吓得浑身猛抖。要不是石宣跪着他后背,他准得窜起来,现在他终于明白陈皮老祖当时那一鞭有多温柔了,或许佘万足那一剑都比石宣心软。啊,好怀念那一剑的风情。

这惨叫声还没出口,眼泪早已抢先狂飙而出。他现在是从后腰疼到脚趾头,手和头也开始连带着一跳一跳的蹦着疼,疼得他只能哭喊,连开口叫他轻点都说不出来,咬着袖子,只能在心里琢磨:什么叫报仇?

这就叫报仇!

石宣已经满头大汗了。他一年轻小伙子,还武林高手,给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少年散瘀,愣累得满头大汗……愿皇天后土保佑你孩子!

沧海哭得嗓子都哑了的时候,石宣终于停了下来,还没喘口气,就听石宣道:“小白你介意我骑上去吗?这样使不上劲。”

我天你还要怎么使劲啊?!沧海很想冲他咆哮,但是现在他连吸鼻涕的力气都没有了,俩手抱着枕头一抽一抽哭得非常伤心。石宣也没等他说话,打完了招呼就自作主张迈腿夹在他大腿两侧跪坐,左手扶床,右手“嗨”的一声又按下去。

中场休息宣告结束。

就在沧海下半场的嚎哭刚发出惊天第一响的时候,房门终于被撞开!一群人闯了进来!沧海若能出声准得大喊“恩人”!

闯进来的是以小壳为首的玲珑别院所有人。其实当沧海第一声惨叫发出的时候,众人已经从梦中惊醒,披衣夺门而出,到达书房东厢所用时间极短,只是沧海认为这酷刑折磨已长达一个纪年之久。小壳和众人一起赶到,是因为他去和花叶深约会了才赶不及救他——天意。第一声惨叫响起时小壳正跨入院门,众人需起身披衣穿鞋,他都不用,是以先众人破门而入。

“住手!”小壳还什么都没看清呢先喊了一句,沧海铭感五内。待众人看清了形势以后,都有种想活剐了石宣的冲动——那是因为他们还没看清楚。

他们只见:一个男人只着内衣,上衣还敞着怀,一身大汗大咧咧骑在纯洁的公子爷身上,公子爷哀嚎求饶不果,惨遭蹂躏!

石宣一抬头,“哟,都来啦。我这还没完事呢,他把你们都嚷醒了啊。”沧海两手抱肩,臂间揉着变了形的枕头,呜咽着缓缓转过脸,眼前模糊一片。眼泪就不说了,鼻涕都快过河了。

所有男人的目光全都像刀子剜他一样怒目而视,石宣不解。只有罗心月和小壳还算冷静。小壳暴吼道:“你嘛呢?!”

石宣道:“你们不都看见了么。”众人发动前,他又补充了一句,“揉淤血呢啊。”

“揉……揉淤血?”众人停下愤怒的脚步,涌到床边,小壳一掀沧海衣摆,大家终于看清了。

小壳失声道:“这么大一片?!”沧海报以两行热泪。“这……这是昨天晚上撞的?你怎么不说啊?疼不疼啊大早晨还在清明临雪站那么久?!”沧海四行热泪。

一听“清明临雪”,石宣有点心疼了。虽然他还是认为这家伙为了整人能吃苦中之苦。“这还揉开了点呢,你没看刚才那才叫一个恐怖呢!”

沧海六行热泪。

罗心月都快哭了。卢掌柜嘴角耷下来,铁胆咣当咣当响不停。唐秋池负手眉头深锁,薛昊两目浓愁一腔哀恸。

仿佛响起二胡的音色。一只缠满绷带鲜血几欲透出的伶仃秀手,颤抖着爬过床单,一把捞住床前小壳低垂的佩玉,佩玉的赭色穗子一撅。哭得倒不过来气的悲声将画面渲染得残忍血腥。众人默默注视着心酸透骨。真比二泉映月还惨。小壳冷面对石宣道:“继续。”

沧海八行热泪。

新一轮的酷刑开始了。而酷刑的间歇取决于年轻力壮身怀高深武功的石宣大爷什么时候累了。沧海的嗓音早已嘶哑还在不断哀嚎着“啊——啊——”的单音。那晚的狼叫算什么,若是有这一嚎,狼早吓跑了。忽然间那人腰身一拧竟然奋力挣脱了石宣的掌控,众人大惊下哀嚎声戛然绷断,众人心肝跟着一颤。那人软绵绵垂下头颅扑倒在床。小壳上前检查了下,冷静道:“晕过去了而已。”

石宣不爱听了,“什么叫‘而已’?”

“就是早晚会醒过来。”

石宣撅了撅嘴,又在他后腰处使了几回力,这个世界依然是安静的。太可贵了。小壳道:“不早了,我留下来陪他,各位回去歇息吧,我看他明天早上以前是不会醒过来的。”

小壳说错了。等到众人刚刚回屋,脱了衣服躺下闭上眼睛的时候,一声惊天动地的嘶叫卷土重来!过了一会儿,又平息。平息一会儿,又响起。

如是而已。

当石宣安歇时,四肢已经乏力。沧海被痛晕,又被痛醒,殊不知其几千万次。当他最后一次晕过去时,便直接带着三十二行热泪沉入梦乡。

虽然他晕过去了,但是他生命的呼唤依然清晰。每当再次清醒,脑中迸发的第一个念头竟然出奇的相同:——到底谁说人生苦“短”来着?!

第七十七章战前三揭秘(上)

第二天早上。

沧海又一次睁开了眼睛。

趴卧的枕头前祭着一枝鲜美带露的淡紫色薄荷花,鼻中一股清凉。床上只有他一个人在靠里的位置趴着,像只壁虎。眨了眨惺忪的睡眼,右手向着薄荷花伸出了一半,这是谁啊这么早上的坟?一激灵,猛然咬在自己换过药的左手,疼得从床上连滚带爬跪到地下。

对着窗外青天连叩三个响头。又要痛哭流涕了。

跪在地上,自己感觉了一下,虽然后腰有点发紧骨头有点松散,但是好像没那么疼了。侧首发现床头已打好了洗脸水。出卧室找镜子,却发现小厅里的八仙桌上摆着碗盘,都用碟子扣着,掀开来看是还温热的早饭,桌上一束薄荷花下压着一张字条:饭凉了记得加热。没有落款,只画着一块石头。

沧海捏着纸条,看着早饭,垂首吸了吸鼻子,把字条团成一个球。找来镜子掀起后衣摆照了照,只剩淡淡青色的一片,伸手捅了捅,麻木的。

沧海仰头看看房梁,下唇撅起包住上唇。把纸球丢在地上一脚碾过去。纸球扁了。

沧海嘟着嘴巴吃过早饭,换了常服,缓步走出书房。总觉得哪里别扭似的,停下来,转了转腰,明白了,原来疼得不是伤,而是骨头。满眼新绿,晨鸟啁啾,沧海对着青灰色的石板地面,嗤之以鼻。平缓挪动步伐,保持腰背僵直不受震动。完好右手托腰,绷带左手支楞,走的像个螃蟹。缓慢的从后门进入玲珑别院正厅。上台阶时像小儿学步一样一脚迈上另一脚跟进。

“……这个女子婚后不被丈夫宠爱,心中郁郁寡欢,性情乖戾,夫妇两个也便更加不合,丈夫竟然已开始着手准备纳妾的事宜了。”还没进厅,就听见楼主慈祥和蔼的声音在缓缓的讲述着。沧海脚步放轻,恢复了看似正常的行路姿势。

进厅以后沧海愣了一愣,哑然失笑。玲珑别院的众人都在,只是几个年轻人竟然两手抱膝像个孩子一样席地而坐。楼主一身白布葛衣搬个太师椅坐在他们面前,背靠东窗。厅中间的大八仙桌已被抬挪到东北角,原地处楼主脚前,正中间坐着石宣,两手托腮好不可爱。石宣右手边坐着唐秋池,左手边坐着寂疏阳,寂疏阳身后是罗心月,旁边是薛昊,第三排是小壳和花叶深,七个人的神情都很是专注。卢掌柜竟然也在他们后头坐着个小春凳,听得津津有味。

沧海努力正常的悄悄走到厅西,在众人身后、楼主对面坐进一张太师椅,众人并未回头。楼主微微笑了笑,继续讲道:“女子正是苦闷的时候,恰好有一位修行高深的尼姑到来,她就前去向尼姑询问自己与丈夫合不来的原因和解厄之道,”

“这位师太说,我不是阴间的官吏,不能查你们配偶的名册。我也不是菩萨,不能看到人的过去、现在、未来的事情。但是因缘的道理,我却知道。说到因缘,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结合的事。大概因有恩情而结合的夫妻,必定相互欢爱;有因怨恨而结合的夫妻,必然相互对立;也有因非恩非怨、亦恩亦怨而相结合的,这就必然双方互有负欠、而彼此相互取偿。就这么几种类型。你们夫妇,莫不是因怨恨而结合的?这是上天决定的,不是人为的,”

“你不必询问以往的原因,也不必去计较别人。那样做,没有任何好处。而所以释迦牟尼创立佛法,便是准许人们忏悔。我想,你只要时时处处与人为善,孝顺公婆,侍奉丈夫,和睦妯娌,宽容待下,你只管这样去待他好,而不管别人怎样,你们夫妻的感情就会和好的了,”

“过了几天,这女子又来面见这位师太,愁容满面的说师太的办法不管用,师太便问她是怎样做的,她说就是按您说的那样,时时处处与人为善,孝顺公婆,侍奉丈夫,和睦妯娌,宽容待下,只管这样去待他好,而不管别人怎样,却依然得不到丈夫的欢心,”

“师太听了说道:那是因为,你做的还不够啊。”

“女子恍然大悟,回去以后再不做他想,只一心一意按照师太的教诲与人为善,不久之后,丈夫果然对她又敬又爱,再也不提纳妾的事了,全家上下也赞扬她的德行,从此以后全家和睦,福荫子孙。”

楼主讲完了,便笑呵呵的看着他们,几个年轻人还沉浸在故事当中,回味无穷。半晌,石宣央求道:“寿星伯伯,再讲一个。”

沧海眉头一皱。楼主哈哈笑道:“‘伯伯’二字我还受得起,这‘寿星’我可真是不敢当啊。我姓瞿,你就叫我瞿伯伯吧。”

沧海嘴巴撅起来。唐秋池道:“瞿伯伯,再讲一个吧。”

楼主看了看对面的沧海,笑道:“一早上我都讲了好几个了啊。”

几个年轻人都跟着起哄:“瞿伯伯讲的故事好听,再讲一个,再讲一个!”

“好好好,你们都跟小白一样喜欢听我讲故事啊。”

石宣奇道:“怎么,他那种人也喜欢听故事么?”

什么叫“那种人”啊?!沧海差点叫出声来。

“对啊,小白小时候睡不着觉都是我陪着他,给他讲故事的啊。”楼主抚了抚银白的胡须,“好吧,再讲一个短的。”

沧海从早上起心跳就有点过速,一是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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