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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咸话-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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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黑色的房间长宽不到一丈,却什么摆设哪怕连张凳子都没有。吴为善回头看了银朱一眼,银朱目视前方。吴为善再回过头看着这间屋子,屋中间的地板上有一个洞。半丈的大洞。洞下面好像还连着一个房间,那里面好像没有动静。

吴为善终于意识到自己被耍了,他没有回头,愤怒大吼道:“‘天上’……”

他本想说“天上”在哪里,但他只说了这两个字。因为他低头看见了一截惨白明亮的剑尖。

剑尖从他的心脏部位穿透出来。

银朱的剑尖。

银朱缓缓抽出了剑。

吴为善面孔扭曲双目突出的委顿在地板上的大洞旁边。唯独没有恐惧。因为他还来不及恐惧。

银朱抬起右脚,滴血的剑从鞋底擦过。擦过了这面,再擦另一面。直到剑锋上已没有血迹,就像从没有杀过人一样雪亮,银朱才满意的还剑入鞘。他的剑也和他的人一样没有特点。

不委屈。因为这是我的任务。

银朱沾满吴为善鲜血的右脚鞋底落在瞪大双目的尸身上,“我已经送你去了。你和我,谁也到不了的地方。”轻轻一蹬。

尸体翻了个身掉入地板上的大洞。立马,洞下面就出现了一双手,将尸身拖走。

什么都不用描写,这双手就已经很恐怖了。

银朱转身出了灰黑色的大门,右鞋底未干的血迹在地板上留下了一串红色的脚印。浑身轻松令银朱不自觉的笑了那么一下,几乎没有的笑容还留在脸上,后脑勺就挨了一扫把。他竟然没有躲过。

扫把握在一个几乎比银朱矮了一半的老太婆手上,扫把柄很长。老太婆头上戴着黑色没有任何装饰的抹额,满头白发在脑后梳着个纂儿,脸颊脑门的边缘长着许多黑色的老年斑。老太婆的扫把又在银朱脑袋上敲了一下,才张开没几颗牙的瘪嘴,用低沉颤抖的声音说道:“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要把鞋底擦干。擦干!”

银朱低着头,嗫嚅了一下,说道:“对不起,鬼婆婆。”

“哼,对不起就行了?你这小子,下次再这样就由你来打扫!”鬼婆婆说着,转身走了。回去拿抹布,擦地上的血脚印。

银朱回到黑水晶石案的大厅,左侍者还等在那里。

左侍者道:“这么快?”

银朱两手恭敬的垂着。“是的。他直接去了‘小黑屋’。”

“银朱,”左侍者的声音更冷,但听得出他不很高兴,“客人的意思是让他‘享受’以后才死,你这样破坏‘醉风’的信誉,以后怎会有生意上门?”

银朱冷静回答道:“这是死者的意愿。”

“哦?是么,那便不可一概而论了。”左侍者又高兴起来,不过声音仍是冷冷的。“至少排除了你舍不得香川纱绪的原因了。”

“你是‘醉风’的人,只听命于神策。记住这些就足够了。”

左侍者顿了顿,又道:“告诉香川纱绪,这次小惩大诫她虽逃过一劫,若再次背叛神策,决不轻饶。尤其让她记住,她哥哥还在我们手上。”

“怎么,你不愿意?”

银朱垂首道:“属下明白。”

小壳抬了抬眼眸,语声沉缓而理智。“仅凭一颗头,你就认为我们被人耍了?”

沧海轻笑道:“吴为善没有死在东厂,而死在了‘人间天上’,就说明他们根本就没有闹翻,东厂才不能明目张胆杀他。”扬声向外唤道:“碧怜。”又降低声音道:“不信就叫个人进来问问。”

公子爷微微笑着,眼眸半眯,眉梢含情,右手空拳挨在唇边,自有一股风流韵态,远意聊通。不了解他的人准会以为他现在心情不错。

碧衫白裙的碧怜迈步进屋,行礼后抬眼,愣住。

沧海还什么都没有问,就听门外紫幽嚷道:“喂你在不在?今天要还不好好吃饭我就……”紫衣的紫幽端着一托盘饭菜顿在厅门口。

“……请公子爷安。关先生好。”紫幽先望见一旁碧怜失魂的样子,也看了眼沧海,愣一下之后有点不高兴。碧怜向紫幽略低了低头,轻叫了声“暗卫长。”

紫幽因蓝叶事件“救驾有功”已经“官复原职”。

紫幽想将饭菜放在桌上却看见一个七寸见方的木头匣子摆在那里,他也没注意匣内就走过来把托盘放在沧海手边的几上。掏出帕子开始擦手。

对于紫幽是否看见匣内东西的答案,碧怜小壳竟都捏着一把冷汗。

沧海道:“紫幽来得正好,有事问你。最近东厂有什么动静?”

紫幽看了眼关七,却道:“公子爷不是正在放假?”

“是啊,但这件事需要我亲自……”

“请公子爷吩咐。”

“喂,”沧海扬了扬下巴,“我什么也不做你们就逼我找事情做,现在我准备找些事来做了你们又……”

“爷,那不一样。”

“唉,算了,”沧海指着桌上的木头匣子,笑得诡异,“你先看看那个。”

小壳想去提醒紫幽一下,但见紫幽手里的帕子,手还没伸出去就打消了念头。

毫不知情的紫幽终于向敞开的匣内望了一眼,立马一哆嗦,大叫道:“太恶心了!”拿着帕子继续不停擦手。

关七不解道:“他怎么了?”

沧海微笑挑眉,心情确实不错。“紫幽,现在你的洁癖比蓝叶还要严重啊,只是看一眼而已嘛。不过你没有反应迟钝哎。”

“什么叫‘而已’呀……还不都是公子爷害的,”紫幽瞪着沧海,“他都掉粪坑里了你还让我救他,还只有我一个人救他……”

“哎好了好了,我们不说那个了,你该认得这个死人头吧?”

紫幽又勉强辨认了一下,惊道:“吴为善?!他、他怎会……”

沧海目光一凝。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吧?”

第六章徒弟要保重

紫幽犹豫了一下,“那你只能运筹帷幄,不能长途跋涉了。”

“哎呀知道了!还是一样罗嗦!”沧海撇了撇嘴,“不过我还不一定管得了呢。”

紫幽道:“最近东厂稍微得到了皇帝的一点信任。原因是夏言大学士参了东厂大太监一本。”

小壳沉吟,“被参了怎么反而得到了信任?”

“那还得从顺天府东安小金铺被查封说起。”

“什么?这事竟然跟金五爷有关?”

紫幽点了点头,将擦手的帕子收起来。“按照时间顺序和官方消息来说是这样的,陕西巡抚身边的一个东厂档头,偷了陕西巡抚保管的‘小国库’钥匙,交由顺天府东安小金铺以金步摇的形式再造了一把,这时所有事件都还秘密进行,”

“随后东厂以‘私造金印’罪名查封小金铺,以‘重税敛财’罪名罢免陕西巡抚。夏言身为首府自然收到消息,但他收到的却是东厂在陕西伏牛山有个‘小国库’的消息,夏大人自然据本参奏,”

“而所有事件的对比中皇帝当然只关心‘小金铺是否私造金印’和‘伏牛山是否有小国库’这两个事件,于是他先派大将军炸开伏牛山石壁证实谣言是否属实……”说到这里,抬眼看了看沧海。

沧海一笑,“结果是不是很有趣?”

“如果你非要这么说的话——是的。”

“里面不会什么都没有吧?”

“如果你一定这么猜的话——是的。”

安静了一会儿之后。

“天呐!”小壳简直都要发脾气了。“这样说的话,‘小国库’根本就骗了我们这么年!”

沧海嗤笑,“有你什么事啊。不过越是这样我越是觉得‘小国库’确有其事。夏大人一定掌握了确凿证据才敢上疏,东厂一定有把握取得皇帝信任才敢在京城查封小金铺。所以,‘小国库’肯定存在,只是案发之前被及时转移了而已。紫幽,你继续。”

紫幽道:“皇帝派大将军打开了‘小国库’发现里面一无所有,对东厂不利的谣言自是不攻自破,是以陕西巡抚涉嫌勾结东厂替之保管‘小国库’钥匙的罪名也不成立,皇帝于是委派东厂继续勘察小金铺私造金印案和吴为善重税敛财案。”

“结果如何?”

“结果,查实小金铺并未违法,由于老板金五失踪,便低价顶给店中伙计继续营业。陕西巡抚吴为善重税敛财证据确凿,但罪不至死,现已罢官归田,出狱之日有人亲眼见到吴为善欢蹦乱跳的从东厂离去。”紫幽叹了口气,“所以奇怪啊,吴为善跟东厂闹翻竟然没被整死,他的头还恶心巴拉的突然出现在‘方外楼’?”

小壳道:“这头是关七先生送来的,吴为善其实是死在‘人间天上’。”

“‘人间天上’?!”紫幽倏忽瞪大了双眼,“你是说那个令天下间所有男女都梦寐以求的‘人间天上’?!”

没有人理他。

“我的妈呀。”紫幽愣了一会儿,才道:“那个地方,我是说‘人间天上’,不是根本没有人知道的所在么?”

“是的。”关七先生疲惫的点了点头。

“但是,关先生是怎样得到这个……呃……头的?”

沧海、碧怜和小壳也在认真的听着。

关七闭了闭眼睛,“我当然有办法。因为我的一个徒弟就是专门给‘人间天上’处理尸体的。”

“什么?!”小壳激动道:“那我们岂不是可以铲平那里了?!”

“干嘛要铲平啊,据说那里不是很多美女的么?”紫幽说完,心虚的看了眼碧怜,又赶忙找补道:“男人本来就好色的嘛,是吧公子爷?”

碧怜却仿佛紧张的望着沧海,期待他的回答。

沧海道:“不要随便拿我和别人比。”

碧怜垂眸,好像不太满意这个答案。

小壳拍了紫幽肩膀一下,道:“这种问题怎么能和他讨论呢?”

“说的也是。不过不要碰我。”紫幽差点又要掏帕子了。

“喂凭什么就不能和我……”

“咳嗯,”被忽略的关七先生咳了一声,“你们就不想知道这个头是怎么被送出来的?”

“对对对,”小壳又兴奋起来,“‘人间天上’到底在哪?”

“不知道。”

“什么?!您不是说有个徒弟在帮他们处理尸体?”

“是啊,”关七先生竟然叹了口气,“但是他也不知道。三年前,我最得意的一个徒弟,名叫‘鲍仲’的……”

小壳眉头一皱,“‘保重’?”

“……鲍仲他忽然失踪了,直到最近才从新与我联系上,我也才知道他已被‘人间天上’捉去,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整天与尸体为伴。”关七先生又得意的笑了笑,“不过他喜欢。”

众人满头黑线外加一个大水滴。

沧海有些无奈的开口,“关先生,可以透露你们是怎么联系上的么?”

“田鼠。我们是依靠田鼠通信的。”

沧海躺进椅子里大叫道:“田鼠?!”

关七先生斜睨着他,“怎么?没见过田鼠么?就是像没长翅膀的大蝙蝠一样的大老鼠啊。”两手做了个“飞”的动作,“蝙蝠,大蝙蝠总该见过了吧?”

碧怜紫幽小壳齐声道:“刚见过!”

“就是嘛。”

沧海竟然若无其事。“我是说怎么可能用田鼠来通信呢?!”

“怎么不可以,”关七先生道:“他从小就养了一只小田鼠,一直随身携带,并且训练它的嗅觉,后来小田鼠竟然能分辨出人类分辨不出的气味,比如接触完腐尸全身清洗后十天以后,人早嗅不出腐尸的味道,而这只田鼠却能嗅出。鲍仲经常接触尸体自然携带这种味道,而且他总是佩带茱萸的香囊,田鼠便对腐尸和茱萸的味道异常敏感。后来鲍仲也给了我一个茱萸香囊,所以,”关七先生没有刻意却向紫幽身边站了站,接道:“田鼠自然只会往返于我们二人之间。”

沧海和小壳听得又开始咧嘴。碧怜垂手道:“既然暗卫长在,属下便先行告退了。”说完就跑了。

被吓跑的。

“呃……”沧海又开始咬手,“那么,就是说鲍仲被捉去以后,放出田鼠,田鼠便循着您的气味……嗯联系上了您?”

紫幽侧首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关七,终于反应过来,捂着嘴冲了出去。

冲出去吐。

沧海旁观着,喃喃道:“还是迟钝啊……”

关七闭着眼睛陶醉回答道:“就是这样。”

第七章打洞的田鼠

紫幽跑到附近的河边去吐,但是由于早上以来吐过多次的缘故,他现在已经什么都吐不出来。他并没有十分难过,因为这些天他每天都要这样反复好几次。

那个谁不是说过:吐啊吐的就习惯了。

紫幽早已习惯了。

但是他现在却苦恼的蹲在河边,两肘无精打采的架在大腿上。

“暗卫长,你好些了么?”

紫幽回过头,见碧怜远远的站在他身后。“干什么站那么远?我又不会吃人。”

碧怜犹豫了一下,靠近走了几步,却还是隔了一段距离。“暗卫长最近不是不习惯和人走得太近?”

“你不一样嘛。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好像就没什么事。”紫幽站起来向着她走了几步,“你看,”他拉起碧怜没握剑的那只小手,摩挲了两下,“我没事哎。”

“暗卫长……”

“就我们两个的时候叫我名字就好。”

碧怜淡淡道:“流氓,你放手。”

“啊?你叫我……”紫幽愣了一下,又不敢不放,松手苦恼道:“唉算了。不过我知道你一定不是担心我才来找我的。”

“那你说错了,”碧怜没什么表情,直视他的眼睛,终于叫了他的名字,“我是担心紫幽你啊。”

“真的?”紫幽欢欣若狂又不敢自作多情。

碧怜点头,“若是你有什么事我就不能跟公子爷了,他一定会让我顶替你去跟表少爷。你知道,公子爷都是把最好的给他弟弟。”

“……我就知道。”

“碧怜,”吴侬软语响在紫幽身后,“啊,暗卫长也在,”黎歌微笑着走近,“正找你们去吃饭呢。咦?暗卫长怎么了?”

紫幽兴奋开心的拉住碧怜,大笑道:“哈我知道了!”

沧海道:“关先生,您和鲍仲具体是怎么联络的?”

关七道:“其实三年前他就被‘人间天上’捉去了,他们将他关在一间地下黑屋里面让他负责处理尸体,只有他一个人。他头顶房间的地板上有个半丈的大洞,每次尸体都是从洞里面被丢下来。也许他们认为鲍仲这辈子都不会出去也不会与外界有任何联系,所以他们在上面的‘小黑屋’里说话都不避忌,”

“一段时间之后,鲍仲终于知道那里就是‘人间天上’,却无从确定方位,因为他最初去到那里时是被弄晕丢进去的。他知道了一些内幕以后就放出田鼠让它向外面打洞,以期能与我取得联系。”

小壳眼睛又亮了起来,“那么我们只要跟着田鼠的洞走不就……”

“没可能的。”沧海打断他,“你知道田鼠的洞四通八达,而且毫无特点可言,能认识路的就只有它们自己。”

“不错,”关七接口道:“鲍仲也是实验了三年才让田鼠成功找到我。”

沧海勉强笑了一下,“果然是人以群分。不过他怎会那么恰好将吴为善的头送来给你?况且他是怎么做到的?”

“田鼠。”

小壳脸皱到一起,“又是田鼠?!”他都快要跟紫幽一样跑去吐了。

“不错,就是田鼠。我们联系上之后,经常便有书信往来,”关七掏出一叠白色的各种材质的布片,递给小壳,说道:“这些就是我们的信件。”

小壳翻弄了一下,每张布片上都写满了红色的字。

关七先生道:“因为那里没有笔墨,他都是用死人的内衣做纸,死人的血液做墨,自己的手指头做笔亲自书写的。”

“啊!”小壳吓得松手,关七先生毫不意外的伸手接住下落的信件,道:“这有很高的收藏价值,因为每封信的墨都是世上独一无二的。”

小壳终于跑了出去。跑出去呕吐和洗手。他差点就变成了第三个蓝叶。

沧海同情的望了望小壳的背影,不得不继续讨论。“后来呢?”

“后来,我告诉他我到了‘方外楼’,也和他一样有很多尸体可以研究,可是尸体多也多不过他那儿。去年起我又开始研究死人头部的修复方法,就让他想办法弄些死人头给我,”关七顿了顿,关心道:“公子爷您没事吧?要不您先出去吐一下,我可以等。或者您想再坚持一会儿?”

沧海深呼吸了下,温柔得体的笑了笑,道:“我还可以坚持。”

“啊,说得也是,这样也吐不痛快,而且吐完了还得吐。”关七继续道:“你知道,现在田鼠长大了,打得洞也更加宽阔,鲍仲就将死人头切割成四份绑在田鼠身上让它送来给我,这次碰巧就是吴为善了。我听说公子爷前一段时间好像在查他的案子,就送过来问问了。”

“呃……咳,呵,唔,呕……那真是谢谢关先生了……”

“嗯,不客气。”关七的表情又是得意和自豪。

沧海终于忍不住回头冲着墙壁扮了个鬼脸,转回来又是一派云淡风轻,贵气逼人。“鲍仲这样做会不会有危险?”

“那倒不会。”关七回答得斩钉截铁,“那里从不过问尸体处理的方式,只要让死人从世间彻底消失不发出臭味就好,而鲍仲通常都将尸体彻底焚化,有没有头,骨灰是看不出来的。那里负责运出骨灰的是一个又聋又哑而且半瞎的老头,所以,根本是万无一失的。”

“那就好。”沧海点了点头。

关七眼珠转了转,又道:“不过我想说的是,这次不知为什么,第一块人头划伤好像特别严重。”

“您是说右上角那块?”严重到眼珠子都掉了出来。

“公子爷好眼力。”

“那为什么这么严重?”

“很简单,”关七笑了起来,“因为这一块包装不好。”

“唉,”沧海肩膀都垮下来,“您特意这么说的意思就是,这是个很难复原的人头,您却修复得很好,我可不可以这么理解?”

“哈哈,公子爷好聪明。”

“……我看这人头脖颈处的割痕也是死后造成的,那么您知不知道他的真实死因?”

关七从那一叠极具收藏价值的信件中抽出一封,“公子爷要不要亲自过目?”

第八章彼岸の传说

沧海赶忙道:“我相信关先生。”

“好,那我说给你听,”关七先带笑望了沧海一眼,才道:“鲍仲不知死者身份,验尸报告却写得十分详细。”

“该人伤口唯心口一处,前后通透,贯穿心脏,乃致命死因。前心伤口扁三角形,宽一寸二分,厚半分;后心伤口宽二寸四分,厚两分半,呈扁长形有血槽突起;前后切口均平滑整齐,凶器应是一柄长约三尺六寸的锋利长剑。”

沧海以手支额,缓缓道:“很普通的剑。”

“不错,凶器是很普通。”关七继续道:“伤在心脏准确无误,并无其他伤痕,说明死者生前未有挣扎举动;伤口后心比前心高出半分,且前窄后宽、前扁后厚,说明长剑乃是从后心斜下刺入,加之出手干净利落,凶手应是身材与死者相同或高于死者的资深杀手。死者双目大睁,死不瞑目,显是死前难以置信,含冤而死。另外,他听到凶手的声音,那是一个年纪很轻的冷酷男人。”

静了一会儿,沧海将报告消化完毕,啧啧叹道:“不愧是关先生的得意弟子,仅凭尸体表面伤痕就能知道这么多事,真是佩服。”

“你真的佩服他么?”

“……呵呵。”

“那看来不是。”关七无所谓的耸耸肩膀,“他还解剖了看过,这老头肾亏的厉害,而且患了一种不管吃多少东西都不能消化的病,所以瘦的皮包骨……”

沧海真不好意思打断他,可惜又实在听不下去,幸好这个时候小壳吐完了回来,兴奋的冲进来打断了关七,说道:“我想到了一个问题!你们说,‘人间天上’能替东厂解决吴为善,是不是就说明‘人间天上’和东厂有关?”

关七先生收起那叠信件,找了把椅子坐下,喝茶。

沧海道:“你怎么知道‘人间天上’是替东厂解决吴为善的?”

小壳愣了一下,道:“你想嘛,他能从东厂毫发无伤的出来,就说明他跟东厂根本就没有闹翻,对不对?他临死前的表情那么难以相信,就说明要杀他的一定是他想不到的人,对不对?那就只有东厂了嘛。”

沧海忍不住笑了,“吐完以后人也变聪明了啊,建议你以后没事就这样做一下。”

“什么嘛!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沧海颔首,“有道理。”

“就是嘛!我觉得呀,‘人间天上’不仅和东厂有关,没准还和‘醉风’有关呢!”

“既然他们两个没有闹翻,那为什么东厂还要揭发吴为善敛财?还要查封小金铺呢?”

“这个……”小壳回答不出了。

沧海眨了眨眼眸,自己回答道:“这才是他迷惑世间的伎俩啊。不管做什么,都是为了将事情闹大,越大越好,这样才能早日传到皇帝耳中。”

“那又是为什么?”

“因为这个皇帝只将太监看做奴才,从不将大权交与东厂,甚至还限制东厂的职责,东厂被他管得不仅一点好处得不到,连自由都没了,是以搞这么多事出来好让皇帝信任他们,任用他们,他们好从中得利。”

“那结果怎样?”

“从东厂自主审理陕西巡抚敛财案来看,他们成功了。”顿了顿,又道:“任世杰拿到金步摇的事件估计是个意外,因为没有这一节计谋也完全能够实施,只不过‘方外楼’为救任世杰凭空插了一脚,东厂就利用我们帮他们造势宣传,反而坐实了这个‘谣言’。不过若是没有我们,也不会有人知道东厂的真正目的。”

小壳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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