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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水九剑-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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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的事情直到现在都存在太多的谜团,老朽与王爷同为武魂殿死士,对于武魂殿的实力,你知我知,这样说吧,当年为了营救王爷,武魂殿除了殿主之外,其余人等几乎是倾巢而出,结果,你也知道了,若不是有另外的强者出手相救……”

“国教当真强悍如斯?”

老山主摇了摇头,抬手一指天空。

“昊天真的存在?”

老山主再次摇头,“我也不知道他存不存在,但是武魂殿的存在,就是为了应对他的存在!”

“殿主是谁?”

“抱歉,高于王爷身份的人,王爷不能问!”

“身份高过沧澜郡王?难不成九圣人?亦或是圣祖?还是哪个隐世了千万年的上古老怪物?”

老山主依旧在微笑,柳尘却是满头大汗,心乱如麻,良久,他一咬牙,又开口问道:“柳白还活着么?”

山主还未作答,柳尘猛地放下茶杯,震得茶桌一声闷响,提到那个名字,就让他有些情绪失控了,“鹿鸣宴前,我曾到过北境,这些,山主都知道,可就在北境,我遇到了她,她还活着,而且看上去活得十分滋润,从那天起,我就想不明白一件事情,当年我家破人亡的时候,她又在哪儿?太上忘情,当真需要如此丧心病狂吗?”

“王爷是在说谁?”老山主坐直了身子,目光复杂的望着身前情绪有些激动的柳尘道:“昨夜山中雪,雪覆画楼东,东阁镜中人,人在风雪中!”

“没错!就是她,听雪楼的极乐圣女,当她的亲身骨肉死无全尸的时候,她真的看到了往生么?她真的得到了极乐么?”

“不要恨她,她和你祖父,真的是尽力了!”

“尽力?”腾地一下,柳尘站了起来,满脸愤怒的附身撑着茶桌,那双早已布满血丝的眼睛正死死的盯在了老山主满是沟壑的脸上,“既然敌人如此强大,武魂殿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对于这种以卵击石的反抗,先生自己不觉得可笑么?”

“人活一世,上半辈子拼命的生,下半辈子拼命的死,我们没得选择,老朽如此,王爷也会如此,这便是宿命!”

“我可以临阵倒戈么?”柳尘嗤笑一声,目光炯炯的望着老山主那正在给自己的茶杯里添水的大手,那双大手,皱纹密布,尽是枯槁,“教宗陛下想要登极九五,一统天下,作为沧澜郡王,我有权利为了人民远离战火,而选择一个更为强大的君王!”

“可以!”老山主一脸风轻云淡,笑容不减道:“当您做出这样的选择,老朽会安安静静的待在紫荆山中,一边轻嗅着桃花的芳香,一边远远的望着王爷的首级被挂在教宗陛下的龙撵之上,相比于武魂殿的反抗,沧澜郡王的鲜血,更容易击碎夏人心中最后的骄傲!你说,他们会将你凌迟处死,还是会用最邪恶的秘法,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那就是没得选!”柳尘轻笑一声,重新回到了蒲团上坐好,一挥衣袖,磅礴的元气早已将溅落在茶桌上的水渍全部蒸发干净,“我只能回去拿起剑,为了所谓的信仰,为了所谓的忠诚,去迎接那毫无意义的死亡。”

“沧澜郡王,永垂不朽!”老山主抖了抖眉头,轻咳了几声道:“你的牺牲,将会被后人铭记,史书会记载你的伟大……”

“先生!墨掌柜!”柳尘抬手打断了老头子的呢喃,无尽的叹息之后,他缓缓开口道:“您还没有告诉我,柳白是不是还活着,算了,我也不想知道他是不是活着,他活与不活,我只会愈发恨他,最后,我只想问一句关于修行上的事情。”

“王爷请讲!”

“在武魂殿,我受命与卯掌柜,可是那天见过极乐之后,我感觉,同为超凡,卯掌柜比极乐相差太远,先生一身修为隐匿得天衣无缝,学生才疏学浅,实在无法感知,就拿卯掌柜和极乐来说,同为超凡,为何差距如此之大!”

“因为……她是真的,他却是假的!”

第五十三章:画地为牢

“假的?真的?什么意思?”

“哎……”老山主不断的摇头苦叹,柳尘的问题一个比一个犀利,他都有些后悔今天的见面了,只是柳尘还年轻,知道得太多,怕是不知祸福,“武经你是学过的,给你们丙级武部讲武的导师应该是李夫子吧!”

柳尘点头,老山主又接着说道:“修行者凝神之后,得见自己,所谓见自己,便是在识海内演化出另外一个自己,随着修为的增加,这另外一个自己将会逐渐变得实体化,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分身,等到悟道超凡的时候,经过天劫的洗礼,这具分身便算的上真正有了血肉,比之本体,分身将传承本体的所有武技修为,实力堪比天阶大圆满的高手!”

“为何只是堪比?因为超凡境界,修行者便真正能体会运用到了法则,天地之间的法则之力,便是超凡高手的最大依仗,到了这个境界,修行者不再依赖天地元气,开始拥有了自己的本源力量,这一缕本源力量,是不能强加给分身的,所以说,你见到的极乐圣女,她是真的,她能运用自己的本源力量,也能轻松操控这天地之间的法则,而卯掌柜,他是假的,他没有本源力量,也不能操控天地法则,虽然修为到了超凡,但实力最多也就能和你大伯打个平手,甚至还有不如!”

“他是谁的分身?坐在我身前的先生您,又是真是假?”柳尘心中大为震惊,这真真假假的一切,几乎就让他差点心神失守了。

“至于他是谁的分身,以后你自会知道,而我,算是假的吧……”

“假……的?”柳尘心一抽,连忙伸手抓紧了老山主的手臂,不断的揉搓,不断的抚摸,他能清晰的听见血液的流动,能深刻的感受到心脏的跳动,如果这样一个有血有肉的活人都是假的,那么真正的超凡,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对,假的!”任由柳尘的摆弄,老山主的腰背,渐渐的开始佝偻,脸上的皱纹,也越来越深刻,等到柳尘失魂落魄的收回了手去,老人家苦笑一声,缓缓开口道:“一千年前,国教崛起,从那个时候开始,超凡高手已经无法在这个大陆上生存,唯一能让我们苟延残喘下去的办法,便是画地为牢,终身将自己封印起来,留在外面行走的,也只能是那亦真亦假的身外化身,十一年前,极乐在充州失去了分身,在得知你的消息之后,她就想出来看你一眼,你可知就这一眼,足以让她朝着冥君又走近了几步……别恨她,有些爱,会让你痛不欲生,但也足够让你铭心刻骨!”

“依先生的话,卯掌柜是假的,您是假的,就连被卯掌柜干掉的闻人听雷,也是假的,这到底是为什么?”得知极乐圣女为了见自己一面,就要付出如此大的代价,柳尘的心脏,猛地一疼,无以言表的难受,逐渐蔓延了他的全身。

“昊天在排斥我们,有光的地方,我们会衰老得更快,这些年,武魂殿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查明事情的真相,自古以来,修行便是为了长生,可到了最近一千年,修为越高,生机流逝越快,你看你大伯,不过五十多岁,相比于朱雀大街的七旬老汉,他还更显憔悴一些,这不是我们想要的……三千道门这一千年来,出现过很多超凡高手,可是最终不过百年时间,他们便化作了一杯黄土,老朽这一代人,算是幸运的,能见证两个沧澜郡王的诞生,也算是给了我们两份活下去的希望……王爷,这是你的使命啊!”

“柳白都做不到的事情,凭什么你们认为我能做到?”

“我们无法再等到下一个沧澜郡王的出现,如果你没有做到,那么未来数千年,修行便成了一种别致的自杀方式,而且这种方式,会让修行者神魂俱灭,永世不得超生!到那个时候,圣祖和九圣人,将会成为人族的罪人,三千道门人人自危,人族,终将会失去信仰,战争,绝望,疯狂,将会让这东陆最大的种族,一步一步,走向灭亡!”

“我该怎么做?”

“拿起剑,战斗!”老山主的身形,逐渐开始变得虚幻,山风吹过的时候,他的影像开始支离破碎,整个紫荆山深处,都开始响起了一阵干涩沙哑的吟唱,飞鸟成群集结,越过了高山,飞过了夕阳,落日的余晖披撒在紫荆山的苍翠之中,远处炊烟袅袅,身前十里桃花。

“当暮鼓再次敲响的时候,当佛国的花香荡满了悲伤的晚钟,当万里沧澜开始逆流而上,当魔国的大门,再次降临人间,那些温暖而又清澈的雪,从遥远的北境吹拂了过来,整个东陆,都会在这大雪纷飞的夜晚,开始四季如春!绝望之中的人们,开始朝着沧澜江边聚集,人们呐喊着夏人最后的悲歌,迎着那个从远山的晨曦中走来的男人,那个男人是剑,那个男人是王,他是南国的剑,他是沧澜江边,最伟大的王!”

听着那直击心灵的歌唱,柳尘的精神慢慢开始变得恍惚,这段古老的预言,曾在柳尘年幼的时候便早已耳熟能详,每当人们翻开武经,都会看到圣祖曾经留下的这些话,有人说,这是圣祖的梦呓,有人说,圣祖早就看到了将来,柳尘不知道自己的将来会是什么模样,但是他想,他渴望,遮挡住自己双眼的,不再是那些永远看不到明天的黑暗,永夜将至,好好活着,都变成了奢望。

脱力倒在地上,柳尘陷入了梦乡。

“娘?”庭院深深,草木臻臻,泪眼看花,秋过黄昏。

柳尘站在画廊外,满脸难以置信的望着自己那肉乎乎的小手,远处的花亭内,正坐着一个模样秀美的妇人,听着塘内锦鲤荡水,妇人正低头,笑意盎然。

“弋儿,来娘这边……”

脚下情不自禁,一抬腿,步履蹒跚,跌跌撞撞的靠到了那妇人的怀中,似曾相识的温暖,让柳尘几乎就要泪流满面。

“看你衣服又弄脏了!”少妇微笑着伸手拍打着柳尘的衣角,满眼慈爱的轻道:“是不是有跑去偷看三叔钓鱼了?”

“我没有!”柳尘正要张嘴,口中却突兀的传出一声软糯糯的争辩,那声音太过于稚嫩,完全使柳尘摸不着头脑。

“还说没有!”那少妇闻言笑意更浓,两颊的酒窝儿惊鸿一瞥,霎时有些明媚动人,“一手的鱼腥味儿,小心爹爹打你手心……”

“不要!娘亲坏,就欺负我!”小小的人儿嘴巴一撅,仿佛随时都要哭出声来。

第五十四章:一梦三生

来不及触碰那妇人的脸庞,柳尘眼前再次一黑,睁开眼睛,又变成了另外一幅场景。

“挺胸收腹!腰背挺直点儿!”

柳尘满头大汗的挽着一张大弓,烈日的灼烤使他脸色有些发白,他的心中一阵苦闷,这得是什么样一张强弓啊,煅骨高手使出了吃奶的力道,还无法拉至满月,难以置信,难以置信。

“什么??”感受到皮鞭抽在自己背上的疼痛,柳尘一转头,便看见一张无比熟悉的脸,相比于卧龙坡前的画像,那张脸多了一些沧桑,少了一些锋芒。

“还回头,看前面!”来不及惊呼,那人一巴掌扇在了自己头上,险些没连人带弓一起把自己扇飞出去,稳住了身形,柳尘便听见那人冷哼一声训斥道:“打仗的时候,你是不是能回头瞧一瞧?等你一回头,人家就射穿了你的脑袋!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为将者,当身体力行,为众袍泽之楷模!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还要爹给你说多少遍?成天就知道玩,看看人老吴家的小子,二十多斤的黑铁陌刀,他都能舞得飞起,你啥时候能给老子飞一个看看?”

“可他还是打不过我!”

“人家打不过你是因为他脑子不好使,谁不知道你小子就会玩阴的,欺负老实人算什么本事,上了战场,还不得真刀真枪的和别人硬刚!”

“呼!”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柳尘再也抓不住手中的大弓,弓弦脱手的那一瞬间,长箭飞射而出,没有落在靶上,却是划过了隔壁的院墙。

“没出息的东西,老子弄死你!”

“哎哟!”柳尘可以发誓,当初被张凌天一顿猛揍的时候,也没有现在这样疼过,火辣辣的刺痛让他瞬间就肿起了半边脸颊,强忍着眼泪不掉下来,小屁孩儿撒欢似的朝着远处的花园内跑去,“我去写信告诉大伯,说你揍我!”

“还告状?看老子今儿不扒了你的皮!”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急促,好几次,柳尘都差点儿被吓得摔倒在地上,他的心中没有恐惧。

一边跑,他一边迎风流泪,柳尘的脸上没有悲伤,他的眼睛里,写满了失而复得的喜悦。

来不及注意脚下的路,柳尘被池塘边错乱的石子儿一垫,便噗通一声掉进了水里,挣扎了好久,他才浮出了水面,此时天色渐晚,整座府邸,灯火通明。

匆匆忙忙的爬上了岸,柳尘来到了人头攒动的前厅,恢弘大气的府门此刻正敞开着,一队形色匆匆的皇宫内侍在黑甲武士的保护下走了进来,他们的脚步很急促,也很沉重。

“圣人诏:宣威将军柳擎,包藏祸心,通敌卖国,与西域七十二族暗通款曲,经国教异端裁判所查验,证据确凿,特赐将军府满门羁押天牢,择日枭首示众,以禁效尤!”

宣旨的内侍脸色颇为凝重,看着身前黑压压的跪着的一大群人,他的心情却是十分复杂,旨意宣读完毕之后,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嘴唇微抖,风过无声。

柳尘远远的看着那个身材伟岸的男人抬手接过了圣旨,而后缓缓站起身来,他的脸上,没有恐惧,没有怨恨,仿佛他伸手接过的只是一卷普通的帛书,而不是听着就让人胆寒的索命符。他的眼神很平静,也很清亮,看到那内侍的脸色似乎很是悲苦之后,他甚至伸出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身后传来了断断续续的啼哭声,那个男人却没有动,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一队内侍走远,他的双眸依旧有神,如同浩瀚的星海,多少次,他都是站在这里,迎来送往着形形色色的权贵门阀,他面带微笑,或许很久以前,他就想到了今天,有些结局,还未开始,就早已猜透。

呐喊并没有用,咆哮也只能平添伤悲,所以他选择了平静,东陆很大,却再也没有了他的栖身之所,东陆很小,小到他无论如何努力,也都逃不开这宿命似的年华。

“爹的书房里,有个暗道直通城外,你快跑,去北境,到了不荒山,找个安静的地方住下来,人这一辈子,其实很短暂,稍微等一等,就过去了……”

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训练有素的军卒有条不紊的来到了将军府,门口高悬的烫金牌匾掉了下来,一场大火,伴随着一阵阵凄厉的悲嚎,响彻了整个长安的夜空,人民的心中,总是有一面镜子,当将军府的大火燃烧了半边天空之时,当宣威将军褪下了戎装,带上了镣铐,人们终于鼓起了勇气,打开了紧闭的家门,沉默着来到了朱雀大街,平日里宽广得仿佛永远也不会填满的青石板路此刻却变得那么拥挤,没有人说话,只有那沉重而苍凉的脚步,显得有些诡异,有些迷茫。

当乌云遮盖月光的时候,当惊雷响彻大地的时候,当黑暗被闪电划破,当豆大的雨点倾泻到了人间,压抑的哭声从远处传来,慢慢的蔓延了一整条街,今夜的长安,连空气,都弥漫了悲伤。

“啊啊啊啊!”迎着急雨,柳尘抱着长剑在风中悲嚎,他紧咬着嘴唇,直到唇角溢出一缕殷红的血丝,他能感受到柳擎的目光,他想拔出怀里的长剑,他想怒吼着杀灭眼前的一切,可是不论他怎么努力,小腹处沉寂如水的丹田,始终空空如也,一路向北,他不敢回头,他怕一回头,就再也没有了奔跑的勇气。

他不停的跌倒,又不停的站起身来,雨水混着眼泪慢慢的模糊了他的双眼,恍惚中,他仿佛听见了父亲在耳边呢喃,如同他那蹒跚学步的曾经,曾经为了父亲手中的糖块而开始学会奔跑,现在,为了活着,他便不能停下脚步。

前面的山道仿佛没有尽头,柳尘的步伐开始慢了下来,来不及拂去脸上的泪和水,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让人绝望的马蹄声。

马蹄声中带着些许肃杀,浑身黑甲的骑士策动骏马慢慢的将柳尘包围,围着他转了几圈,战马的鼻孔中不断的喷出热气,沉闷而又躁动的气氛不断的冲击着柳尘的心,直到他因紧张恐惧而最终跌坐在泥水之中,长刀出鞘的声音击垮了柳尘心中最后的一道防线,他已无力挣扎,就那般倒在地上,满脸死灰。

领头的骑士摘下了面甲,俯身望向了柳尘,他在沉默,望向柳尘的眼睛里,带着一些犹豫,一些复杂。

“冠军侯?”柳尘浑身一震,满脸难以置信的望着这仿佛年轻了十多岁的徐琨,良久,他一咬牙便开始叫骂道:“徐琨,你来杀我啊,杀了我你女儿就成了寡妇,天杀的老子就应该在鹿鸣宴上让夜鸦弄死你!”

“不要开口问为什么,那样会显得你不够强大。”徐琨沉吟了半晌,仿佛根本就没有听见柳尘的怒吼,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此刻,他的心绪很复杂,心中也是天人交战了很久,终于,在那疾风骤雨的当口,他回头看了一眼帝都的方向,旋即轻叹一声道:“走晋州,过洛城,避开殇阳关,沿途小心国教的探子!”

一袋银锭落在了柳尘的怀里,徐琨微微一笑,一扬马鞭,转身带着琅琊卫朝东边跑去。

“狗娘养的,你这岳父当得还算有点良心!”柳尘大口喘着粗气,身子重重的躺在了积雨之中。

第五十五章:一千年以后

沉睡了很久很久,大雨终于停了,当柳尘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一张面带微笑的肥脸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小哥儿,醒了啊!”肥脸的主人见到柳尘醒来,顿时满面春光,笑容不断道:“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啊?今儿遇到老爷我,可有什么感想?”

“我叫……我叫柳弋!”

“不不不……你不叫柳弋!”大胖子贼笑一声,从柳尘的怀里夹出了一份路引,“当当当当……嘿嘿,越州开的路引,老爷我看看啊,你叫柳尘,尘埃的尘,祖籍云州榕城,在越州出生,父亲柳有福,是个泥瓦匠,母亲柳张氏生你的时候死了……这里,哦?充州加盖的印戳,啧啧,那边在打仗啊……难怪,你爹也死了啊,哎,小哥儿你节哀顺变,嗯,正巧老爷我在城里闲置了一间小院儿,要不,租给你?”

“越州?充州?这到底是哪里啊……”柳尘浑身脱力,脑子里一片混沌。

“哦,这段时间,充州来的难民确实多了点啊,小哥儿你是饿糊涂了吧……来,吃个馍馍,吃饱了,老爷我和你聊聊人生!”中年胖子手中突然多出了一个热气腾腾的肉夹馍,轻笑着放在了柳尘的手中,他又盯着那路引叹道:“啧啧,可怜人啊,多俊的娃儿,就这么丢在地上没人要了,以后,你就跟着老爷我吧,记住,这里是云州,樊城,老爷我呢,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樊城粮草都司富大海就是本老爷!”

看着富大海那张越来越清晰的脸,听着熟悉的乡音,闻着熟悉的肉夹馍的味道,柳尘鼻子一酸,忍不住微笑着流下了两行热泪。

“这孩子,哭什么,虽然本老爷确实比你帅上很多,但是你要相信,等你将来长大了,一定能接过本老爷的位子,樊城第一帅,十年后就是你的了!”

“那是您的儿子么?”望着远处那一脸怯怯的小童,与富大海的壮硕身形相反,那孩童穿金戴银,像极了暴发户,可是他身形很瘦,那宽大的锦衣穿在他的身上,显得空荡荡的,如同戏台子上的丑角儿,滑稽的很。

“没错,正是本老爷的儿子!”富大海伸手将柳尘扶起,一边抚摸着他的脑袋,一边牵过了那瘦小孩童的小手,把两只小手放到了一起,胖员外仰天大笑道:“论模样,本老爷樊城第一帅,论钱财,本老爷樊城第一富,现在,咱家就缺点贵气,所以,本老爷的儿子,就叫富贵,富贵富贵,天生富贵,哈哈哈!我他娘的就是一个天才!”

夕阳西下,雨后初晴,懒懒的微光披散在众人的身上,身材肥硕的富大海老爷口中轻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一手牵着柳尘,一手牵着富贵,落日的余晖,将他们三人的身影拉的好长好长。

走过那写满沧桑的樊城大门,听着街角的算命先生摇头晃脑的轻吟着谁也听不懂的咒语,柳尘微微一笑,长长的青石板路,通向了天边,说书人的慷慨激昂时不时引得那酒肆里满堂喝彩,在酒客们的呼唤下,酒楼掌柜家的俊俏女儿扎着羊角辫,一蹦一跳的来到了大堂,听到街上的人们不断的像樊城首富问好,小姑娘眨巴着眼睛,扑闪扑闪的望向了柳尘,长长的故事,渐渐的模糊了那些回不去的童年。

镖局,酒肆,赌坊,老街。

这里有他最好的朋友,这里有他曾经无比倾慕的姑娘,这里人潮拥挤,这里车水马龙,这里是江湖,属于樊城游侠的江湖。

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下了多少场雨,柳尘策马扬鞭,走过了斑驳的城门,穿过了错落的巷道,沿途向北,倾听着佛国的梵歌,深嗅着秋天的凋零,黑水原上,他高高的举起了手中的长枪,一路铁马金戈,怒吼着奔向了战场。

家在后方,世界,在身前。

塞外的风霜黝黑了他的双颊,木字营的大旗插上了龙门镇的高墙,桑干河的水,伴随着夏人的呼嚎,柳尘带头冲锋,从此一往无前。凛冬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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