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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弦-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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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服帖?”

阿音俯身道:“甘领师父处罚。”

帘中人续道:“至于小叶,虽属无心吹奏,毕竟也导致了同门受伤,所以需和阿音一起禁食思过,待静微伤愈后,你们二人再行比试,以定第三本集子归属。”

小叶敛容道:“是。”

玉儿心中一宽,面上已有欣喜之色。蓦然间,只听云离沉沉的声音道:“师父,小叶原非局外人。他事先曾与我商定,当我和静微比试时,他会设法吹起《蒿里曲》干扰,助我取胜。交换条件则是息兰与玉儿对阵时,故意输给玉儿,将第四本集子拱手相让。”

小叶大吃一惊,挣直身子,叫道:“没这回事!云离,你怎可乱说!”

云离依旧以额叩地,平静地道:“小叶,你居然敢做不敢当?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师父,我和息兰愿意代他领责。”

小叶气得浑身发抖,紫胀了脸,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静微和阿唐一起疾道:“师父,我们不信小叶会参与其中。”玉儿脸色煞白,不住地说:“小叶哥哥不会的,他不会的。”

杨师叔一声长叹,喟然道:“事到如今,真真假假,实难分辨。”

小叶蓦地回过神,也不与云离争论,只不住朝竹帘磕头,直将额头碰出血来,他边磕头,边悲声道:“师父,我可以不继承集子,但求能证明自身清白。”

息桐不忍再看,向玉儿道:“你快劝劝他,别再多一人受伤了。”玉儿含泪点头,过去欲扶小叶,却根本拉不住。

帘中人怒道:“停下!你俩一个说有,一个说没有,各执一词,如何教人信服?”

云离道:“我和小叶商议之时,息兰也在旁边,师父问她便知。”

息兰闻言,身躯激颤,云离目光如电,已瞪在她脸上,冷冷地道:“息兰,事已至此,你只能实话实说了。”

帘中人提高声音问:“息兰,可有此事?”

息兰默默看了云离一眼,又瞧了小叶一眼,低下头,睫毛闪动,轻声道:

“有。”

小叶大叫一声:“息兰!你也冤枉我!”目眦欲裂,急怒攻心,哇地吐出一口鲜血!

静微、息桐、阿唐和玉儿一起用力扶持住他,小叶指着息兰和云离,想再说话,却连连呛咳,衣襟上瞬时染了点点红痕。

帘中人淡淡道:“所有争论就此打住。叶歌和,你的继承资格也被取消,另罚禁食七日,思过一个月。”

小叶口角沁血,眼中流泪,但终于不再作声,俯伏领受。玉儿探手过去,握住他手,只觉掌心冰凉,虽值暮春,却似刚又降过鹅毛大雪一般。

帘中人似不愿再多纠结此事,匆匆道:“义恭,你把四本集子拿来,立即进行赐名和继承典仪。”

杨义恭红着眼睛应道:“是。”将四本集子递入帘内。

帘中人说:“顾无音。你上前来。”

阿音低声答道:“是,师父。”恭恭敬敬来到竹帘前跪下。

帘中人道:“这第一本集子,我赐名《苍崖集》,将它交托于你。《苍崖集》中所载心法武技,可使人匿足风雨以外、潜形山岳之中,你继承此集,在四名继承人中排行第一。从今日起,你必须记着,不光要勤练武功,更应修身养性,以肩负未来天台派第一人的重大责任。”

他提笔疾书,书毕,一扬手,集子从帘中平平飞出,稳稳落入阿音手中。封面上,“苍崖集”三个大字,墨迹宛然。

帘中人复道:“傅高唐。”

阿唐大步上前,在阿音身边跪下。

帘中人道:“你极具天资,当可继承我的武功中博大浩瀚一路。但你性子冲动,好胜心亦极强。听说这几天还到处嚷嚷,不许有人和你争夺,可是如此?”

阿唐涨红了脸,道:“师父,我知错啦。”

帘中人道:“幸好你虽争胜心切,却还不至于设计害人。但争强好胜,终非正途。所以这第二本集子,我便赐名《登善集》,只因《国语》中有言‘从善如登,从恶如崩’。你行事豪慨,又有胆识,今日我令你在继承人中排名第二,但你务须深深铭记《登善集》名字来历,从今往后,存善念、行善事,莫轻易与他人斗气相争。”

阿唐挺直腰杆,大声道:“师父,我记住了!如有违背,天打雷劈!”

竹帘微微一抖,《登善集》飞至阿唐手中。阿唐捧了集子,深深俯伏在地。

帘中人又道:“穆静微。”

静微轻轻答应,上前来到阿唐身边。

帘中人说:“静微,世事皆如流光过隙,无论情仇爱怨,终将归于尘土。但愿你早日摆脱过去阴影,在未来日子中亦不被今朝困扰。你与阿唐的武功不相伯仲,但你年龄比他小,胆气也不如他。因此我将你定为继承人中第三位,还望你往后对待同门,能一如既往谦让豁达,无愧于我今日赐你《流光集》。”

静微躬身道:“弟子深深铭记,请师父放心。”

帘中人轻喟一声,将《流光集》飞送到他手中。又说:“你的武器与他们稍有不同。十三弦看似金色,却并非用黄金制成,它材料异特,生具灵性,终其一生,只识三任主人。我自前人手中得到它,再传给你,你即为最后一任,今日既已授你《十三弦法》,我便将赐弦仪式一并办了。义恭,将玉碗捧出去给静微。”

杨义恭答应了,转身到帘后,须臾捧出一只白玉碗来。帘中人道:“白玉碗中有我的鲜血。静微,你也刺破手指,将自己的血一起滴入,共同浇在金弦上。从此它便认定你是我传人,便会听你驭唤。”

静微应道:“是。”依言而行,又接过杨义恭递来的木匣,轻轻揭开。瞬间弦鸣声大作,一十三道金光冲天而起,丝毫不逊窗外正午烈阳。

帘中人疾道:“快将混合后的血滴在上头。”静微见弦鸣声越来越响,便似被困猛兽直欲挣脱笼枷一般,赶紧应:“是,师父。”举起玉碗向匣中一洒,弦鸣声顿时渐歇,只余金光依旧灿耀。

帘中人肃声道:“静微,十三金弦极富灵性,出必见血,不然不祥。你记住了,除非遇上人间不平事,否则绝不可随意以十三弦压制他人。”

静微脸色严肃,长跪回道:“弟子遵命。”

息兰和云离跪在一边,息兰偷眼瞧云离,只见他紧紧盯住静微手中的《流光集》和十三弦,目中便似埋了两把利刀。

帘中人道:“好了。戚横玉,你上前来。”

玉儿放开小叶的手,默默前行几步,在静微身边跪下。

帘中人道:“古人曾有‘三尺龙泉剑,匣里无人见。一张落雁弓,百只金花箭’之句。你既然继承我的暗器技法,又是女孩儿,我便将此集赐名为《落雁集》,一名双义,愿你不但能将暗器功夫练至百步折柳、千寻落雁的境界,也能保持貌美心端,真正不负沉鱼落雁之姿。”

玉儿含泪说:“谢师父教诲。”接过《落雁集》,又忍不住回眸望了小叶一眼,只见他神思恍惚,眼神空洞,不知在想甚么。

帘中人肃然道:“今日虽给你们四人定了排行,但你们须记住,我天台派上下,始终人人平等,所谓排行,只是方便称呼而已。你们当中谁都不许倚仗名号位次,而欺压他人。否则,天台派人人都有权利出手诛之。”

众人一起躬身答应。帘中人又吩咐道:“你们四人今后便可以各自授徒。但四脉武功本源于一家,不可割裂互斥。倘若你们的后人有心互相学习,你们必须支持。”

四人一起朗声答应:“是。”

第57章 隐于朝(一)

戚横玉说到此处,怅然住口。忽明忽暗的烛火映在她脸上,竟显出十分的落寞来。屋中诸弟子听得入了神,穆青露最为牵挂,忽闪着眼,急忙问:“故事里的小叶,后来怎样了?”

戚横玉幽幽地说:“小叶被罚独自闭门思过一个月,期间谁都不许见。到第三十天上,我、息桐、二哥还有三哥才得以同去探望。他消瘦了许多,也不怎么说话,直到最后,才突然对我说:‘玉儿,我已成为派中被唾弃的人,恐怕再也没脸和你一起啦。’”

穆青露失声道:“他好消沉!”

戚横玉面有悲色,道:“我们苦苦劝慰,他却始终怏怏不乐。眼看天色已晚,只得暂且离开,只盼日后能慢慢陪他恢复。孰料当夜,他便不声不响失踪了,连一封书信都没留下。”

众弟子一起惊道:“叶师叔走了!”戚横玉神情怆然,不再说话。

傅高唐气虎虎地说:“小叶向来性情和顺、不爱纷争,谁料竟也暗藏一股子犟劲。他如此出走,想必心中冤屈至极。”他说到此,益发怒目圆睁,嘭地一拍桌子,道:“那天我自始至终都在,息兰几度诱使他吹奏《蒿里曲》,他一直没答应,显然也觉得有不妥当之处。直到被我催促,才不情不愿吹奏。这种不情愿连我都瞧得出,万万不会是作假。”

穆静微一直怔怔坐在旁边,不曾插嘴。此时才开口说:“那日师父虽然取消小叶继承资格,但他心中怕也不信朱杜二人的话,只碍于寻不到旁人证明罢了。所以他重惩朱云离和杜息兰十年不得离山,却唯独轻罚小叶,只令他闭门思过一个月。”

金桂子道:“但一个人心中若已被冤屈填塞满,那末无论轻罚或重惩,在他看来都没甚么差别。”

穆青露悄声说:“难怪那么多年来,从没听人提过叶师叔的名字。”她转向穆静微,恳切地道:“爹爹,叶师叔很可怜,我们去找他回来吧!”

穆静微道:“二十多年来,我们一直在寻他,却至今杳无音信。”

穆青露轻轻叹气,眼眸中泛起微愁。司徒翼握住她手,安慰道:“露儿,别难过,咱们一起继续找。”

段崎非始终耐心倾听,此刻方才发问:“师父,朱云离和杜息兰,便是那两名携了派中要物出逃的弃徒么?”

烛花许久未剪,冷灯畏缩如豆。穆静微、傅高唐和戚横玉三人的神色在灯光里突地一跳,也不知是否火苗抖动所致。戚横玉正了正心情,道:“对。自那天以后,朱杜二人在派中的日子很不好过。虽然大家尽量想忘记前事,但对他俩始终难免有一份疏离。”

阿梨在一旁愤愤地说:“小小年纪,就心术不正,谁敢同他们来往?”

戚横玉道:“他俩失去了继承资格,只能习练基础武功,除非我们四人愿意教,否则他们将终生与天台派高深武学无缘……唉,朱云离性情高傲坚忍,从不曾开口求饶,杜息兰私下里却找过我好几回,求我稍稍教她一些《落雁集》中的暗器功夫,可是我不够宽容,都硬生生拒绝了。”

司徒翼道:“师父,这样的人岂能放心传授武功?您这么做可也没错。”

戚横玉轻轻摇首,眼中浸揉一丝迷惑:“我也不知自己是否错了。师父自从定下继承人后,便渐趋退隐,杨师叔他们常伴着师父,也不太出门管事。又过了几年,待我们四人慢慢长成,派中重要事务,便都落在我们身上,其余人等念及往事,更加不愿理会朱云离和杜息兰。”

段崎非问:“那样的生活,他俩竟能呆得下去?”

戚横玉道:“他俩除了偶尔去书斋借一些基础武学典籍研读外,便常常并肩坐在山头,几乎离群索居。”

穆静微叹道:“朱云离不甘受罚,硬将无辜的小叶拖下水。派中很多人与小叶交好,念及小叶,心中悲愤难平,以至于不愿原谅朱云离和杜息兰。日复一日生活在漠视中,他俩心里的怨恨越积越深。”

傅高唐皱眉道:“说来也怪,都二十五年了,竟然一点音讯都查不到!派中弟子常私下里谈论,都很担心会否因为连夜匆匆离去,在陡峭山路上失了……”

穆静微唤道:“二哥,不可能!小叶的轻功是极好的!”傅高唐乍然醒悟,瞥一眼戚横玉面色,赶紧住嘴。

穆青露想了想,疑惑地说:“如此听来,一切都源于朱云离和杜息兰自己犯了错。他们又有甚么好怨恨的呢?”

段崎非心念电转,沉声道:“他俩初衷只为争夺集子,并未料到《蒿里曲》竟关系他人惨痛身世。所以他们觉得自己纵然有错,也不至于罪大恶极。然而从那之后却遭到了他们认为最苛刻的对待,这般一日日捱下来,想不变坏都难。”

他话音既落,傅高唐立即侧转了头,假装喝茶。穆静微和戚横玉的目光却嗖地齐齐扫在段崎非面上,段崎非只觉脸上竟有被燎烧的感觉。他心中惊异,扬声问:“师父,四师叔,我可失言?”

穆静微注视段崎非半晌,缓缓说:“你倒挺了解他二人的心思。”

段崎非赧然道:“我妄作猜测,请师父莫怪罪。”

穆静微不言。戚横玉收回视线,黯然道:“有些道理。倘若当年我们能宽容一些,他俩也许不至于做出后来的事。”

穆青露急问:“他们到底偷了甚么?”

戚横玉道:“十七年前,师父仙逝。正当派中忙乱之时,朱云离和杜息兰二人趁隙潜进三哥书房,盗窃了《流光集》,便欲逃离天台山。”

众弟子失声惊呼。穆青露瞪圆了眼,道:“好大胆!后来呢?”

戚横玉道:“那时大多人都在灵堂中,只留了极少数弟子轮值巡山。他俩很有胆识,故意选在白昼行动,想来认为事后尽可安然离去,谁料逃至半山,却碰到息桐。”

穆青露惊问:“娘为何会在那里?”

戚横玉道:“息桐当时身怀六甲,即将临盆,不宜在灵堂中操劳,所以才留在外头。她为了能顺利生产,嘱托几名女弟子在内院照看才一岁多的你,而独自去山中散步。息桐撞破他二人后,竭力规劝无效,终至动手较量。”

穆青露追问道:“凭他俩的武功,应该打不过娘吧?”

戚横玉摇头道:“那两人虽然只练天台派基础武功,但因勤习精思,又兼聪颖非凡,八年中仍有不小长进。若遇上我们四人中任何一名,他俩自然打不过,但息桐性子柔静,自嫁给三哥后,更甚少动武。又兼身子沉重,如何敌得过他俩,反被劫持当了人质,强行带离了山。”

穆静微长声叹:“都是我疏忽,都是我疏忽,我该陪着息桐的……”

傅高唐大声道:“我们四人当时理应主持大局,并非你刻意抛下息桐。这事不能怪你,你别再怨自己。”穆青露见爹爹悲戚,心中又害怕又担忧,奔过去依偎在他身旁。

穆静微搂住女儿,低声说:“没事,别怕。”又向戚横玉道:“四妹,就依先前商定的说下去罢。”

戚横玉道:“好。”她定了定心神,说:“他二人虽劫了息桐,但依然害怕被三哥追踪到,于是逃了一程,便潜藏起来。约摸半个月后,息桐临盆生下一子,自己却因难产而去世了。”

穆青露霍然从爹爹怀里挣开,跳起身,叫道:“我娘不是生病去世的?我有个弟弟?为甚么你们都瞒住我不说?!”她又气又怒,一张俏脸涨得通红。

段崎非疾道:“青露,别急,听四师叔慢慢说。”司徒翼早已到她身边,揽住她的肩膀,柔声道:“师父师伯这么做,必有缘故,露儿,坐下来,我们一起听。”

穆青露恨恨地说:“好,我听!我要听是甚么理由!”

戚横玉道:“息桐去世后,朱云离和杜息兰带着那初生的婴儿继续逃亡。他俩封锁了消息,因此天台派中并不知息桐已遇难。三哥念及派中事务繁忙,便不要我们参与追踪,只说自己的家事,该由自己前往处理。我们也担心朱云离狗急跳墙,殃及息桐和霖儿,所以不敢大肆追踪。朱杜二人十分狡猾,沿途虚虚实实布下不少陷阱,过了好几个月,终于才在济南千佛山被三哥追上。朱云离用那孩子的性命要胁三哥,三哥无奈之下,只得同意他将孩子和《流光集》一起带走。朱云离临走前留下话,说一十七年后必将练成《流光集》中武功,届时将与三哥进行一场决战,以雪二十五年前失败之耻,若能胜得了他,才肯归还那可怜的孩子穆青霖和《流光集》。”

穆青露益发惊怒,颤声道:“原来我弟弟竟在那坏人手上。难怪洛阳城里会有拂云心法口诀流传,可不正是那人做的!我娘,我娘也因他而死!”她猛地拧回头向穆静微说:“爹爹,咱们正要去济南,对吧!我帮您一起,打得那恶徒满地找牙!”

穆静微握住她的手,一言不发。段崎非坐在旁边沉思,越想,眉头越紧蹙。戚横玉见了他面色,扬声问:“崎非,你想到了甚么?”

段崎非道:“四师叔,我虽已知道来龙去脉,但有件事却怎么也想不通。”

戚横玉问:“甚么事?”

段崎非浓眉紧锁,道:“既然人质和《流光集》都在朱云离手中,他占尽优势,大可以在十七年后翻脸反悔,拒不交还。我们现今北上,又如何能有把握他定会依约前来?”

第58章 隐于朝(二)

他一言既出,连金桂子、司徒翼等人都一起点头。穆青露省觉,连声问:“爹爹,小非说得对啊。要是那坏蛋怂了,可怎么办呢?再万一他有恃无恐,这十七年里对弟弟……”她轻轻一激灵,语声哽咽,说不下去。

傅高唐在一旁脱口说:“他一定会来,你弟弟性命也一定无恙。露儿,别担心。”

段崎非疾问:“二师伯为甚么这般肯定?莫非我们手中也有他的把柄?”

戚横玉瞪了傅高唐一眼,赶紧圆道:“朱云离家中也有一位重要亲人,被我们找来留住了。他有所忌惮,不会不履行诺言。”

穆青露奇道:“天台派中有朱云离的亲人?这可愈发复杂了,刚才故事里怎么没提到?是哪个?我见过么?”

戚横玉和穆静微迅速互视一眼,戚横玉目光闪了闪,道:“……如此重要的人物,自然被重点看管,你当然没见过。”

穆青露恍然大悟:“我知道啦。莫非是朱云离的母亲?难怪他不敢不赴约——四师叔!朱云离虽然坏,我们却也不能虐待他的母亲呢。”

司徒翼爱怜地摸摸她的头,道:“露儿,你倒好心。”

穆青露道:“他自己有罪,便该独自承受,和他父母子女可没关系。不过,唉,故事里的息兰,却是我的阿姨……”

穆静微喟叹道:“息兰爱极了朱云离,为帮他达成愿望,不惜放弃《落雁集》,宁可独揽《蒿里曲》之责。她和息桐虽然外貌极其相似,可一个烈性,一个柔性,内里却天差地别。”

穆青露急得上蹿下跳,连声说:“一定得看好朱老夫人,千万别被他提前劫了去,那我弟弟可就回不来啦!你瞧他既派人暗杀,又放出拂云口诀,摆明了不想乖乖就范啊。”

司徒翼又拉又劝,却怎么也哄不住她。段崎非和晏采赶上去一迭声哄,穆青露才稍稍镇定下来,犹且追着穆静微道:“爹爹,我们都出来了,如今由谁负责看顾朱老夫人?”

穆静微无奈地说:“自有专人看顾,露儿你放心。”

穆青露哪肯放心,叫道:“万一朱云离为抢他母亲,带了那甚么讳天教的人围攻天台派,咱们可怎么办?”

戚横玉眼珠一转,只好说:“莫忘了还有你大师伯和几位师叔祖在。有他们主持大局,谁敢轻易上天台闹事。”

此言一出,满屋震动,小弟子们叽哩喳啦议论不休:

“故事里骑白鹿的阿音,感觉很厉害!”

“可惜咱们入门晚,还没机会亲眼见着!”

“好想瞧瞧神奇的暗暝术哇!”

穆青露转忧为喜:“大师伯神龙见首不见尾,原来是在负责看顾朱老夫人啊?那我可放心啦。”

段崎非却似不被干扰,问:“师父,我还有一事。”

穆静微深深看他一眼,道:“你说。”

段崎非道:“朱云离虽盗走《流光集》,但您之前曾修习多年,想必早背诵得出。而《流光集》如今在朱云离手中长达十七年,他就算背不出,也该抄录下来了。既然如此,他这次是否将《流光集》归还,已不重要了罢?”

穆静微道:“我确实将《流光集》倒背如流,以朱云离的天资,背出《流光集》自也不在话下。但那是师父亲手书写的原本,意义非凡。师父对我恩重如山,无论如何我也要设法将原本拿回来。”

段崎非道:“我明白了。您想拿回它,是为天台派的荣誉。而朱云离非要留住它,怕是为洗清他心中自认为的耻辱。”

戚横玉面上变色,向穆静微道:“三哥,若论洞察力,崎非当属翘楚。”穆静微目如电光,扫了段崎非一眼,淡淡应道:“不错。不过,这只为其一。”

段崎非奇道:“那其二是?……”

穆静微道:“方才故事里也提到了,自我以后,十三金弦不能再有新主人。”

穆青露道:“是啊。我早就听说过了,所以常常在想,以后我的武器该怎么办呢——唉,朱弦虽然染了漂亮的红色,其实却只比普通的琴弦稍稍结实一些。”

穆静微道:“十三金弦原为一位名匠制成。此人避世不出,本不轻易允诺别人。但师父曾于他有恩,所以但凡师父的请求,他都会尽力办到。”

段崎非问:“莫非那位名匠,便是十三金弦的第一任主人?”

穆静微道:“正是。他将金弦赠给师父,师父又传给了我。为了令十三弦法能一直流传下去,师父在《流光集》最末两页中,亲手记载了那人的姓名与隐居地点。倘若谁继承了《流光集》,便可执此手书原本,前去求那人为十三弦法重制更新的武器,师父曾说,即使那人届时已不在世,也定有亲传徒弟代为完工。”

众弟子闻言,“嗳哟”一声,齐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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