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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弦-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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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公子枪法圆熟不滞、运转自如,想是下过极大工夫。”

段崎非收枪行礼道:“多谢庄主称赞。自我六岁起,师父便督促我勤习枪法,如今也有十多年了,只是不曾和人交手过,所以并不知道技艺进展究竟如何。”

司徒翼见穆青露还瞪圆着双眼,拉拉她的衣袖问:

“露儿?为何不说话?”

穆青露连眨七八下眼,朝段崎非行了几步,终于指向长枪道:

“小非,你我当真同属天台派第三脉么?”

段崎非道:“当然是了。青露师姐何出此言?”

穆青露讪讪地道:“我真不知道,原来爹爹会枪法?我从小见他练武,是全然不碰枪戟斧锤的,你属于他的嫡系弟子,为何他又会要你练这些了?”

段崎非奇道:“你不会使枪?”穆青露点点头,上前从他手中接过长枪,一个没拿稳,枪尾已拖在地上。

段崎非惊道:“当心枪尖。”伸手替她扶住枪杆。耳中忽听戚横玉话音:“露儿何须大惊小怪,你不懂枪法,无非因为你不适合练,所以我们不教而已。”

众人凝目望去,戚横玉已恢复平静面容,款款走入场中。她行至二人身旁,伸手掂过长枪,又道:“我们天台派四人先前一同跟随师祖习武,武功本源出同一路。后来因各自天资不同,师祖便把四本不同武功典籍分授给我们。从此我们在天台派中各执一脉,各自收徒。但四系并非全无交流,也并非只顾练自己本门武功。”

司徒翼问:“师父,您可也懂用枪之道?”

戚横玉手抚长枪道:“会一些,但不能算精通。我这一脉禀承的是师祖所传暗器技法。但行走在外光靠暗器难免流于浮泛,所以自然也得研习一些常用武器技艺。比如翼儿,平时便常佩剑在身。”

她看向穆青露,道:“露儿,你不必感到惊奇。试想,我受你爹嘱咐代为看管你习武,倘若我不知你爹那一系的武学特性,又如何能教导你?如今崎非使出了你第三脉不常用的器法,你又怎知不是你爹这些年来日日勤修,吸取了老二那一脉的精髓之故?”

穆青露恍然大悟道:“二师伯确实长于刀枪硬功,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哦哦,这下我可不再疑惑啦!”

段崎非听得入神,道:“四师叔,对于暗器我可是全然不会。今天听了您的话,才知道原来我们四脉在武学上一直都有交流。以后可否请您指点我一些暗器功夫?”

戚横玉微微笑道:“当然。”她侧头向场中又道,“今日天时不早,还是早点休息罢。”

司徒谦君从旁道:“正是。大家各自回房吧。”庄中众人答应一声,便自散去。

段崎非拿过长枪,轻轻放回武器架上。突然听得穆青露凑过来问:“小非,你还记得怎么回南园不?”

段崎非道:“记得。但凭青露师姐吩咐。”

穆青露嘻嘻笑道:“那你带我去看爹爹的信吧。”她见司徒翼正和戚横玉等人说话,赶紧悄声补充,“我们从那头走。不然翼哥哥看到了又要撵我早睡早起啦。”

段崎非也小声道:“明天起床再看也没关系呀。”

穆青露道:“那可不行。我心里好奇,睡不成的。你快带我去吧。”闪身到了场地另一边,向段崎非招招手。段崎非轻轻应着,跟了上去。

情如虹(一)

再回到南园时,夜色已悄悄蔓延开。穆青露点了灯烛,回头笑问:“信呢?”

段崎非答应着,将背包解开,从内层摸出一封平平整整的信件和一只荷绿色锦囊来:“青露师姐,在这里。”

穆青露道:“你每次喊我都要用四个字,你不累我听着可累了。你再这么客气,我就懒得理你了,我不理你,你的北上历险可就要泡汤啦。”说着,将眼一闭别过头去,大有嗔怪之色,道,“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只许叫两个字。快叫吧。”

烛光闪闪烁烁照在她脸上,映得她双颊红扑扑,几根淘气的发丝不肯呆在脑后,却偏要贴在洁白的颈项间不肯离开。段崎非见她转开脸不睬自己,似嗔似怒,心中没了主意,结结巴巴地道:

“青露师姐……不……露……我错啦。我不那样喊你了,好不?你不喜欢我喊得太生疏,那我以后便只喊青露,好不?”

穆青露笑吟吟转回头道:“这才是我的好弟弟。只是大家都喜欢喊我露儿呢。”

段崎非道:“我怕翼师兄听了会不高兴。”

穆青露道:“他不会的——也罢,就喊青露好了!来,我们读信。”她伸手拆开信封,往里张了张,道:“咦,有两件东西。一张信笺,和另一封封好的信。”

段崎非边看信边道:“这信笺上内容,和师父口授的差不多,让我找你会合,一同北上。”

穆青露道:“后面还附加了一句。‘会合后将信交予四师叔,然后你二人北上洛阳。到达后同拆锦囊。’”

穆青露念完,瞧着余下的那只荷绿色锦囊,纳闷道:“一样要拆,为何不现在拆?好奇怪。”说着,不由自主便想去摸它。

段崎非笑了笑,将锦囊收回,道:“师父这么安排必有深意,我们还是照办的好。”

穆青露道:“我看爹没什么深意,就是好玩罢了。我想起小的时候啊,爹爹每次来看我都会逗我玩,拿花花绿绿的纸包很多糖果儿给我挑,一次只能挑一粒。但我手气太差,每次都挑到爹爹混包在里头的小石块子。”

段崎非笑道:“师父平时怪严肃的,却原来也这么幽默啊。”

穆青露用力点头道:“那是。大家都说我的性格随了爹爹小时候。”她托住腮帮子,看向段崎非道,“小非,你平时也该多笑笑,不要老诚惶诚恐一脸认真的。知道么,你笑起来很好看咧。”

段崎非不好意思地收起笑:“是么。”

穆青露道:“当然了。我从不说假话。难道以前没有女孩子赞过你生得很好看?”

段崎非道:“没有。我在山中的时候,身边人全是男性,没碰见过女孩儿。”

穆青露哎呀道:“没有青梅竹马的小伙伴,真可惜!原来你认识的第一个姑娘是我啊,哈,好荣幸。”

段崎非仔细想了想道:“不,你是第二个。”

穆青露好奇道:“第一个是谁?”

段崎非道:“是一个包子铺的老板娘。她好心肠送了我一碗豆浆,但可没评说我生得如何。而且我明明只买了八个菜包子,她还弄错了,混了两个肉的进去。”

穆青露嗳的一声,笑得直拍桌子:“小非!人家看上你啦!”

段崎非惊道:“啥?”

穆青露嘻嘻道:“算了,你还小,不懂。改日我带你到处玩玩,多认识些女孩子,你便解风情了。嘿嘿。我先回去睡觉了,明日要早起练功。你也睡吧。”

段崎非道:“青露,我陪你回去吧。”

穆青露摆手道:“不用啦,我自己能认得。你赶紧睡吧,我是师姐,得由我来关照你才成。”止住段崎非,自己推开门,回头嫣然一笑道,“好好休息。”翩然出房。

段崎非灭了灯,躺到床上,屋中一时冷冷清清,他自幼一个人睡,此刻不知为何反而不习惯起来,翻来覆去只难以入眠。

穆青露轻轻哼着歌儿,出了南园,沿小路走着。其时月明,风露娟娟,银白的光辉漾在幽蓝夜色里,衬着道旁一束束红芍药、金雀花和丁香花。她鼻中闻着淡淡芳香,想到即将远行游历,连歌儿节奏也变欢快起来。

忽然,她看到一个身影正静静伫立在前方月中花径上。她定睛一看,呀的奔了过去道:

“翼哥哥,你在这里干什么?”

那身影正是司徒翼。他转身微微笑着看住穆青露道:“我怕你会迷路,又觉得打扰你和小非商议事情不太好,便在这里等你。”

穆青露道:“我可不会迷路!不过今夜天气很好,你陪我一起走走吧。”便和司徒翼并肩而行,一面走,一面将爹爹信件中内容告诉了他。

司徒翼听完,沉吟道:“可惜不知道另一封信里头写什么,也不知道三师伯究竟要你们去干什么。”

穆青露道:“就算什么也不干,去看看风景,也能长见识的。”

司徒翼不说话,低了头只管走路。

穆青露乐了一会,觉察气氛不对,侧脸看看司徒翼,试探地“喂”了几声,司徒翼却只是不应。

穆青露急了,拽住他衣角直道:“翼哥哥?翼哥哥?喂,干嘛不说话呢?你怎么啦!”

半晌,司徒翼才闷声答道:“这么说来,你过几天就要走啦,是不是?”

穆青露道:“嗯。明天就收拾行装!我要闯荡江湖喽!”

她兴高采烈地说着话,转眼望见浮在月光中的簇簇花影,心中大为欢畅,笑从双靥生起,便要去拉司徒翼过来一同看。

司徒翼踏前一步,距她不过半尺,穆青露一转头,正对上他的目光,见他眼中满是忧闷愁苦之色,震惊道:“怎么了?翼哥哥?你不开心?”

司徒翼低声道:“露儿,你这一去,不知要过多久才能再见到你。你可知道我每念及此,心里都难受至极。”

他轻轻为穆青露理了理发丝,又继续道:“你一个月前告诉我小非师弟要来找你同行时,我便暗暗希望时间过得慢些,但转眼你就真的要走了。那么多年来,我俩从没长久分离过。以往你跟着师父师伯出去几日,我都在家牵肠挂肚、茶饭无心,只是想你。”

穆青露安静了,和他对视良久,也忧伤起来,叹道:“翼哥哥,其实我不在你身边时,也每刻都记挂着你。我早已习惯有你时时陪着啦。”

司徒翼喜道:“真的么?以前你可很少这么坦白。我每向你倾诉衷肠,你总是脸红红地光听不回答。害我成天揣摩你的心思,生怕你心中其实不喜欢我。”

穆青露幽幽地道:“你怎会这么想呢?倘若我不喜欢你,今天王老大说出‘未婚妻’三个字时,我早就把他撂倒啦。”

司徒翼眼睛一亮,道:“正是!露儿,你平时直爽豁达,为何对了我却总是羞羞答答呢?你如今要走了,接下来几个月我都不知该如何挨过。今晚你就直言告诉我,说你心中有我罢。”

穆青露嗔道:“你既然明知了,又为什么非要逼我当面说?”哼一声便欲扭头走开,司徒翼却不放过她,握住她的柔荑轻轻一拉,穆青露哎呀一声,倒在他的怀里。

她的心咚咚猛跳。以往他最多也只是拉住她的手,凑近和她说悄悄话儿,就算抱她扶她,大多也只因她摔了跤或是受了伤,像今晚这般的拥抱可还是头一次。她伏在司徒翼怀里,脸蛋儿火辣辣的,不敢抬头。

司徒翼道:“露儿,说嘛。你再不说,我明朝就上天台向三师伯提亲去。”

穆青露把脑袋埋在他胸前,瓮声瓮气地道:“我才不怕你威胁。”

司徒翼道:“我知道小露儿天不怕地不怕。对了,我给你带了件好东西,你且抬头看看。”

“什么?”穆青露一听便昂起头来,“什么好东西?”

司徒翼笑道:“好甜的东西。”低下头去,在她樱唇上深深一吻。

穆青露含混不清地想说什么,却被司徒翼紧紧抱住。她声音渐小,终于,不再说话了。

风中飘来袅袅花香,路边小树枝杈上一只鸟儿打了个呵欠,闭上小眼睛。月儿羞答答地钻进了云层里,于是两个人的影子也变得淡淡的。

许久,淡淡的两个影子才分开。司徒翼意犹未尽,盯着穆青露不愿移开眼光。穆青露垂下头,轻轻地道:“你想听我说,我却还是不好意思直说出口。我为你唱一曲吧。”

她立在微风里,向司徒翼笑了笑,又低下头去,缓缓唱道:

“空山烟欲收,天淡稀星小。残月脸边明,别泪临清晓。语已多,情未了,回首犹重道。记得绿罗裙,处处怜芳草。”

司徒翼上前一步,复又握住她的手。二人脉脉对望,各各痴了。

情如虹(二)

平明微晓,段崎非便起了床,径直往习武场而去。本以为天色尚早,人应不多,却不料习武场上已处处是人,不少家丁卫士已排成队列接受整训。

段崎非心道紫骝山庄果然纪律严明、人才侪侪,难怪连年来一直名动江南江北。他见戚横玉已在场子西南角看着司徒翼、穆青露练武,便迎过去行礼,双手递上信件。

戚横玉展开信,看了几眼,道:“我知道了。”穆青露本在对着木人练打穴,此刻已停下手,悄悄绕到戚横玉身后,伸长了脖子往信纸上瞟。

戚横玉也不回头,笑道:“你爹惜字如金,要看便拿去看。”将信一展。三人极好奇,一齐拥过去细观。但见信纸上只寥寥两三行,写着:

“师妹谨启:闻道二哥近日流连洛阳,醉意插梅久久不去,故遣崎非等人前往。若你也愿一游洛阳,则师兄妹当可把盏言欢矣。惟愿尽快于四月底前到达。”

下落款“兄静微字”,字迹疏落有力,显有多年之功。穆青露嘿道:“爹爹想是怕我会偷看,所以写得这么隐晦简练。四师叔,爹爹究竟有什么事要我们齐集洛阳?”

戚横玉将信笺叠回小方块,放在怀中,答道:“我也不知道。你要是这般好奇,便乖乖照做,不也很曲折刺激?”

穆青露道:“也对哦。四师叔,您和我们一起走么?”

段崎非望向戚横玉,见她依旧淡淡地道:“不。你们管你们,我自走我的。咱们月底洛阳见。”

段崎非心中一动,又听得穆青露在说:“四师叔,您很信赖我的武功和能力对不对?哈哈哈,我保证不辱命,平安护送小非到洛阳城。”

司徒翼笑道:“究竟谁护送谁还不一定呢。”他回身闪开穆青露的攻击,向段崎非道:“师弟,我爹和我昨日见你尚没趁手武器,想起家中藏有一把还过得去的枪,现下请你看一看,可否中意?”

段崎非推让道:“翼师兄,不必——”司徒翼摆手止住他的话,吩咐场边韦三秋:“你给师弟看看霁虹枪。”

韦三秋躬身答应,捧过一个长约三尺的窄沉香木匣来。段崎非心道这盒子长度甚短,不知里头的枪又是甚么样?犹自想着,便见韦三秋将匣盖一掀,匣中立时发出光芒!

当时天已半明,那光芒却仍旧盖过曙色,直逼场中诸人的眼。穆青露呼道:“好亮!”司徒翼已疾步上前,伸手在匣中一探,抓握起匣中之枪,举了起来,向众人晃了两晃。

段崎非只觉眼前光芒大盛,仓促间竟不及细看。听得戚横玉在旁赞道:“好一把霁虹枪!”

司徒翼扬声道:“师弟,接住!”挺身挥臂,竟将手中一团光芒直向段崎非掷了过来!

众人齐呼“小心!”段崎非微微眯眼,已辨清光芒中事物端倪。他沉一口气,长身伸臂,已将光芒稳稳接在手中。

却见发出炽眼光芒的,是一杆通身莹白剔透的短枪。长约三尺许,枪头坠了金穗流苏,枪身通体精雕了鱼龙花纹,各自泛波跃舞。枪身与枪尖相连处镶了一颗圆硕无比的大明珠,枪尖长约半尺,不知以何材料铸成,竟隐有七色光焰流动。

此刻习武场中众武师家丁俱已被吸引,团团围了过来,啧啧称赞不止。司徒翼来到段崎非身前,缓缓道:

“霁虹枪,语出‘长桥卧波,未云何龙,复道行空,不霁何虹”,意喻雨后彩虹出,令人如临仙境。但对战之时,若一昧沉醉虚虹仙境,却会要了人命。“他抬手抚过枪身,又接着说道,”这把枪相传曾被百年之前单枪震长安的阙九卿阙大侠使用过,后来被我紫骝山庄先祖收藏,不曾再出过世。这枪身看似润泽如玉,却不是玉,而是昔年西关铸器名匠庾牙独创的特殊材料,虽有玉之貌,却为金铁之质。枪尖更以独特用材‘虹石’铸成,平日看上去是一团白芒,舞动时却能七色流转,辅以明珠之光,摄人双目。”

段崎非听得入神,见司徒翼向自己点头示意,便将枪一举,枪尖横掠,直在空中划出一道七色长虹来。

众人轰雷般喝彩。穆青露更是抢上前连道:“我也摸摸,让我摸摸。”

司徒翼道:“小心,闪开了。”伸手拿过霁虹枪,在枪身中段一按,那枪凌空一突,竟瞬间暴长,长出二尺来!

段崎非喜道:“原来还有这等机关!”他上前细看,原来枪身中段鱼跃腾波处,有一朵单独刻就的小小浪花,看似无意中被激起,但实为枪杆伸缩机关。他细细把玩,不住赞叹。

司徒翼道:“师弟,你既然惯用枪,也不必再劳心寻觅了,这把枪便送给你啦。”

此语一出,场中诸人啧啧称赞,不少人脸上流露出艳羡之色。

段崎非闻言惊道:“翼师兄,霁虹枪天下闻名,又与贵庄大有渊源。我武艺低微,不敢轻易接受。”

司徒翼道:“师弟不必客气。昔日延陵季札佩剑过徐国,见徐国国君观剑时流露出喜爱神色,便辗转将千金之剑馈赠于徐。如今霁虹枪在你手中亦可重见天日,倘若能因此为天台一脉增光添耀,也算是一段佳话了。”

段崎非眼望霁虹枪,还想推辞,司徒翼已端执霁虹枪,朗声道:

“师弟,你此番与露儿北上,沿途不知会有何波折际遇。我见你为人谨慎细心,所以征得爹爹的同意,今日将此枪赠送于你。惟愿你能倾心待它,日日勤习。我亦有私心,但请你在旅途中好好看护露儿,早日护送她平安归来。”

他正色说罢,将霁虹枪双手横过,端端正正递到段崎非面前。场中一片静寂,唯见司徒翼衣衫拂动,立于霁虹光色中,双目灿灿,明若朗星。

段崎非略一沉吟,便上前恭敬接过霁虹枪,弯腰答谢:“多谢师兄赐枪。我此行一定会日日牢记师兄嘱托,不敢有半点耽误。”

司徒翼抱拳道:“一切拜托师弟了。”他目光扫过众家丁,道:“可看够了?继续做事去吧。”

众人啧啧散去,习武场重又恢复先前气象。戚横玉站在一旁,若有所思,没有说话,倒是穆青露挨在霁虹枪边上,伸手摸了又摸,不停赞叹:“这枪尖儿!这流苏儿!这珠子!”

司徒翼道:“你又不练枪,怎么此时偏要来凑热闹?别乱摸一气,小心割伤了手。”

穆青露道:“我要知道你有这么华丽的枪,说不定就愿意练啦。我以往总觉着枪是给打仗的大胡子兵用的,又黑又沉,所以从未细细研究过。”

段崎非道:“我以往练习,拿的倒确实就是普通的黑沉巨枪,今日也是头一次见到如此精致锐利的珍器。”

穆青露道:“那你就用这杆霁虹枪,陪我走几招吧!”话音未落,她手中青光闪动,竟又策出那对小钹儿,欺身攻了过来!

情如虹(三)

段崎非不料她动作快绝,说打就打。他大吃一惊,挺身纵枪,却又怕枪尖儿会刺中她,只得闪身勉强避过,反而差点被圆钹削个正着。

穆青露叱道:“顾虑甚么?只管出手。”折腰沉步,一甩左臂,左边圆钹旋转着脱手飞出,破空直袭段崎非。

段崎非又想躲,司徒翼在边上喝道:“莫躲,用枪迎击!”

段崎非心一横,抡起霁虹枪,向半空青光旋处一迎,“当”的大响,枪杆竟毫无损伤。他正心中稍慰,却又见青光被枪杆一击,瞬间改变了方向,反向穆青露面门飞去。

段崎非喊道:“青露,小心了!”穆青露笑道:“养蜂人不怕被蜂儿叮。”纤纤五指伸出,已将青钹接在手里。

段崎非持枪却立,睁大了眼想看清她是如何接住圆钹儿的,穆青露却不给他时间,娇喝道:“看招!”手持圆钹,竟丝毫不畏他手中枪,踏步迎面直上,两圆钹同时攻向段崎非面门和心口。

段崎非见她来势汹汹,步法又极怪异,心道恐怕难以避让,又见她的圆钹边缘隐闪青蓝光芒,甚为锋利,不敢学她伸手接,当下双手齐握霁虹枪,略退半步,举枪奋力一格。

“当”、“当”两响,穆青露的圆钹全砍在枪身上,金黄色流苏被震得颤动不止。

穆青露赞道:“好枪啊好枪。”忽然将手一翻,疾收了圆钹,空手探出,便来夺枪。

段崎非暗想众目睽睽之下,岂能被她徒手夺走武器?他运起内力将霁虹枪一横一拦,穆青露忌讳枪尖劲芒,夺势微微停顿。段崎非舞动长枪,只阻住她,却不向她进攻。

司徒翼笑道:“你再不反击,只怕要败。”

段崎非暗想这霁虹枪铸工精致,极易上手,何况一寸长一寸强,青露武功再高,恐怕也不敢轻易冒近。正想着,只听穆青露笑道:“你以为我不敢靠近你么?”左足踩出,口中道,“我们来比一比,看谁的‘采菱步’走得更好!”

采菱步?为何我又没听过?段崎非闻言心中一奇,不及多想,已见穆青露连踏六七步,方位极玄妙奇特。他想按素习枪法步诀避开,却全然无效,身前反而空门大开,完全暴露在她面前。

眼见事态不妙,段崎非情急之下,大喊一声:“万梅齐放!”他一抖霁虹枪,虹光闪处,枪尖绽出朵朵彩色梅花,纷纷散落,挡在他和穆青露之间,耀若满天烟霞,绚烂至极。

穆青露赞道:“好漂亮的花!”脚下却不停。她右足踏后一步,纤腰一拧,将身一转,不知如何竟绕过片片枪花,已到了段崎非侧后方。

段崎非大惊,只不知她如何学得此等步法?方欲收枪回挡,已来不及,穆青露一双玉手,已按上他背心灵台穴,笑嘻嘻地在背后道:“小非,我赢啦。”

段崎非心中猛然一沉,收了霁虹枪,任她按着背心,也不动身子,轻声道:“青露,你的武功比我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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