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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弦-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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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青露自幼在紫骝山庄长大,向来喜爱马儿,此时一见白马的神态,倒也暂时忘却了烦恼,噫道:“你认得我?”

那白马依旧盯着她瞧个不住。穆青露将水缸盖子盖上,饶有兴味与白马对望了一会,突然笑道:“怎么,你独自在这儿,很无聊?”

白马瞧着她,眼光很柔和。低低地叫道:“吁。”

穆青露道:“来,我陪你玩会。”说着。迎上前去,来到白马身边。往它面前添了些草料和水。

那白马长睫闪动,瞧了她一眼,神情竟有几分亲昵。穆青露颇通驯养之术,倒背着手,并不急于抚摸它,只温和地道:“多吃喝些,才能跑得快。”

白马俯下头喝了几口水,突然偏转头向穆青露瞧了一眼,将脑袋向她身上亲热地蹭了几蹭。

穆青露惊笑道:“咦。瞧你资质,明明是匹良驹,怎会如此轻易信赖陌生人?啊,对了,肯定是因为我具有名侠气度,所以连千里马都愿意向我示好。”

那白马依旧挨挨擦擦,穆青露瞧它这般模样,心中喜欢,方才伸出手臂。轻轻抚了抚它干净的鬃毛,又揽住它的脖子,那马益发驯顺,依在她怀里。毫不抗拒。

穆青露倚在马身上,边抚摸它,边自言自语地说:

“马儿啊马儿。你又乖又听话,可得保持下去啊。千万别变成像你的主人一样。”

白马恭顺地听着,似乎没任何不满。可就在此时。穆青露背后却突然传来一把声音,说道:

“像它的主人,又有甚么不好?”

穆青露乍听此言,身子一抖,缓缓转回头,咬牙切齿地道:“你……不好好吃茶,跑这干嘛!”

少年将军若无其事答道:“我来瞧我的马儿,有甚么不对吗?”

穆青露方才想起自己还揽着他的座骑,俏脸一红,赶紧松手,走开了几步。那白马依依不舍瞧了她几眼,又瞧了瞧自己的主人,突然高高兴兴垂下头,又喝起水来。

穆青露见少年将军负手立在马厩旁,似无甚动作,便蹑手蹑脚想开溜。孰料才挪了两步,突听他淡淡地问道:

“你是武林中哪门哪派的弟子?”

穆青露心中啊哟一声,赶紧说道:“什……什么门派?我不懂,我只是出来玩儿的。”

少年将军朝她转过身,清亮的目光在她脸上一扫,平静地道:“不用装了,我知道你懂武功。听你口音,必不是这一带的人,你师父是谁?为甚么放你独自在外乱跑?”

穆青露心中暗暗叫苦:“又来了!”她顿了一顿,见他眸中精光哆然,绝不像可以轻易欺瞒之人,索性一横心,朗声说:

“不错,我会武功,那又怎样?我偏不想说师承来历,难道你还能逼我说不成?”

那少年将军微微一怔,仔细地瞧了她几眼,方才缓缓地道:“你不爱说,那也随你。但江湖风云险恶,不是你这样的小姑娘孤身闯得起的。”

穆青露挺了挺胸,神气地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行走江湖,当然得有觉悟!”

少年将军将唇角一扬,道:“你有觉悟么?我怎么看不出?”

穆青露道:“你没眼光,当然看不出。”

少年将军道:“我只见到你又乱吃糖葫芦,又乱喝酒,完全不像有觉悟的江湖人。”

穆青露将脖子梗了梗,怒道:“对,正要找你算账呢!说,为什么两次都阻挠我?”

少年将军似未料到她竟兴师问罪,顿了一顿,定睛瞧了瞧她,见她脸蛋红咚咚的,确然很有几分生气的模样儿,于是沉吟一下,半真半假地道:

“一个侠女,去吃小娃娃的糖葫芦,难道不可笑?”

穆青露仔细一思量,似乎也有点害羞,但转瞬又恼起来,大声问:“那喝酒呢?为什么你也要管?”

少年将军饶有兴味地盯着她,却不回答,不知他在想什么。

穆青露以为他理亏了,益发神气,声音也更高更亮:“说呀!为什么不让本女侠喝酒?”

少年将军见她气势逼人,大有寻根问底之势。他轻轻一哂,正要回答,突然二人一起听到半空有人在问:

“你这丫头又想偷偷喝酒?”

穆青露哎哟一声,掩住嘴,朝上一望,只见客栈四楼侧窗里,戚横玉已探出脑袋来,边上赫然跟着司徒翼和段崎非。

穆青露大为尴尬,啊啊连声,向空中赔笑:“那个……没有……我随便说说的,哈,哈哈,哈哈哈!”

窗里三人一起冷笑,穆青露益发羞愧。那少年将军一直作壁上观,此时方才将唇角一扬,说道:

“清晨饮酒,对身体不好。”

穆青露又羞又气,侧目道:“你……”少年将军哈哈一笑,从她身边经过,将马绳从栏杆上解了下来。他牵起白马,在穆青露身旁立定,瞧了她两眼,突然轻声问:

“我叫樊千阳。你呢?”(未完待续。。)

第129章 剑思鸣(二)

穆青露呆了一呆:“樊……樊什么?”

“千万人的千,朝阳的阳。”

穆青露眨眨眼:“……千阳?热乎乎的!”说着,忍不住扬起手来,呼呼地扇了几下风。

樊千阳笑道:“我的名字,又热又耀眼。”他又瞧了她一眼,问:“你现在能说自己的名字了么?”

穆青露想了想,摇摇头,低声道:“对不住,爹爹告诫我一路不许张扬姓名,我得听他的话。”

樊千阳执着缰绳,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就随你吧。下次别再离开同行的人独自乱跑啦。”他翻身上马,悠然道:“我去也。”径自打马离开。他那些随从远远立在客栈门口,一直没有近前,此时见他动身,方才纷纷奔向马厩,各自牵马跟他而去。

穆青露立在空空的马厩边,盯着他远去的身影发了会呆,突然如释重负,拍拍胸口,叹道:“哎呀,居然走了,太好了。”

她转了转眼珠,突然又有些可惜:“瞧他背上那把重剑,又古雅又神气——可惜他的人太讨厌,不然倒能借来耍耍。”

突听戚横玉叫道:“还不快点上来!”穆青露啊哟一声,连忙应:“来了,来了。”噔噔噔奔回客栈中。

一行人用过早膳,再次启程。段崎非等四人策马走在前面,且行且聊,那六名紫骝山庄护卫跟随在后,但见官道两旁远峰秀丽、翠染云端,沿路依旧平静。

聊了一会。戚横玉道:“此去尚须小心,越往前。越有可能碰到对方的人。所以从现在开始,谁也不能落单。我们本来人手就不多。又兵分三路,所以要加倍谨慎才是。”

穆青露大力点头:“嗯,嗯。”

司徒翼瞪了她一眼:“嗯什么,说你呢。”

段崎非心中本自好奇,趁机在旁问:“青露,那个和你在马厩边聊天的人是谁?瞧他跟你似乎挺熟的样子。”

穆青露啊了一声,摇头道:“谁和他熟?爱管闲事的过路人而已!”

戚横玉嗔道:“一大清早偷偷跑去找酒喝,人家好心劝你,你反而说他管闲事?”

穆青露急道:“不呀。他不但……”想了想,还是住了口,鼓起腮帮子,不再说话了。

另三人知她自觉理亏,于是见好就收,继续闲聊起来。段崎非依旧心中好奇,在马上侧转了身,向戚横玉和司徒翼道:

“四师叔,翼师兄。我方才瞧那马厩中人穿的似乎是官服,但他背上那柄剑却甚为夺目,莫非在江湖中也有名号?”

戚横玉道:“莫要小瞧官场中人,官场中武功高绝的人不少。”

司徒翼笑道:“朝廷和武林之间关系错综复杂。武林中人常有被朝廷征召了去,为朝廷效劳的。”

段崎非点头道:“这我也曾有所耳闻。只是方才那位年纪不大,身上官服品级却不低。因此才心生好奇,不知此人甚么来历。”

戚横玉单手执缰。另一手轻轻按住额头,回想道:“那人穿的是正四品官服。看年纪却才不过二十余。至于他的武器——”她突然侧头,问司徒翼:

“阿翼,你可仔细瞧清了那人的武器?”

司徒翼道:“是一柄长四尺余的重剑。不过离得太远,我来不及看清剑上铸了甚么花纹。”

戚横玉沉吟道:“江湖上用重剑的人不少……会是谁呢?”

段崎非道:“青露,看他对你似乎说了不少话,有没有说他的名号?”

穆青露正假装看风景,闻言一心只想遮瞒在神乐观外胡闹被逮着之事,又哪里敢说出樊千阳的名字,忙不迭说:“我可不知道!他啰啰嗦嗦,一直在对我讲喝酒的坏处,我快被烦死了,哪会再多嘴去问!”

司徒翼瞧她一眼:“你也没告诉他自己的来历罢?”

穆青露道:“当然没有!爹爹和四师叔的话我一直牢牢记着呢。”

戚横玉放下心来,笑道:“是了,听话才对——”说着,她突然神色一凛,“啊,我想起来啦,早几年曾听人说过,京师中出了一位擅使重剑的少年,他父亲是当今圣上早年身边的武官,他本人亦从小被送去习武,年纪轻轻,就有极高造诣。后来他父亲因公殉国,圣上待他长成,便将他召回京师,赐了官职,继续令他在身边守护,莫非便是方才那人?”

段崎非道:“青露,你仔细回想一下方才那人的言行,以及他武器的详细模样儿?”

穆青露的好奇心也油然而生,努力皱眉想了想,道:“他……他那柄剑看上去又大又沉,明晃晃的,不知用什么材料铸成,但却隐有古物之感。上面的花纹……想起来了,也是一只鸟儿,翅翎华丽,羽翼从剑柄一直环护到剑身。”

段崎非惊道:“鸟儿?难道又是讳天里的人物?”

司徒翼摇摇头:“讳天中人从不入官,不可能穿官服在外行走。”

戚横玉问穆青露:“那鸟儿神态如何?”

穆青露用力想着,道:“哦,对了,那鸟儿挺奇怪,虽然又大又神气,但……却是闭着眼睛的。”

戚横玉和司徒翼同时“啊”了一声:“果然是他!”

段崎非忙问:“四师叔,那人是谁?”穆青露也好奇起来,放慢马速,挨近他几人。

司徒翼道:“他姓樊。”

穆青露眼光闪动,问:“还有呢?”

司徒翼道:“他那柄剑相传为异人所授,剑身雕铸的阖目巨鸟,原取自昔年春秋五霸中楚庄王‘三年不飞,一飞冲天;三年不鸣,一鸣惊人’之语。这柄重剑。有个极响亮的名头,叫作——”

戚横玉在旁。缓缓接口:

“叫作‘思鸣剑’。”

段崎非道:“思鸣剑!”

戚横玉点头:“嗯。思鸣剑,此剑历史悠久。相传三百余年前曾是武林中数一数二的镇邪之器。但最近整整一百年来,它都未曾再现迹江湖,谁也不知如何传到了这位樊姓少年的手上。”

穆青露听得入神,冲口说:“刚才在客栈似乎听到有人在说甚么‘四明剑’,原来就是这‘思鸣剑’呀!可惜一柄大好的剑,如今却沦为朝廷爪牙、奴性之兵了!”

戚横玉缓缓摇头,道:“未必。你们可知这思鸣剑主人的身世?”

段崎非和穆青露一起说:“不知。”司徒翼却道:“我虽常年在江南,对北方武林不算熟悉,不过也曾听说过这思鸣剑主人的故事。”

戚横玉道:“你讲给他俩听听。”

司徒翼道:“一十三年前。圣上听信奸人王振之言,不顾各位忠臣良将劝说,御驾亲征蒙古族瓦剌部,可惜在土木堡受了……一些挫折,导致圣上被蒙古人扣……招待了一年之久。”

穆青露冷笑:“上次听爹爹说过这事。可笑啊,王振胡作非为,朝廷上下居然没人敢管?”

司徒翼道:“那王振仗着圣上宠信,一手掌权,无法无天。四处树敌。当初若非他一力撺掇御驾亲征,也不至于最终酿成苦果。当时军中略有正义感的人都恨透了王振,但碍着圣上情面,终究不敢强出头。只有一人在风起云涌中当众怒叱王振。誓要与他拼个你死我活。”

段崎非和穆青露一起问:“谁?”

司徒翼缓缓说:“当时蒙古敌军环身,圣上与少数侍卫被逼退至一座小山丘旁,王振也厚着脸皮跟随在侧。以求保命。众人见大敌临前,圣上却仍无严惩王振之意。都敢怒而不敢言。这时却有一人昂然起立,向王振喝骂道‘国事至此。今天绝不放过你这奸邪贼子’,叱罢,愤尔举起一双大铁锤,将那王振格杀于锤下。”

穆青露拍手道:“砸死了?”

段崎非肃然赞叹:“真侠客!”

司徒翼道:“王振血溅当场,死于锤下。那时蒙古军纷纷涌了上来。这人毫不惧怕,举锤牢牢护住圣上,反杀了不少蒙古人。无奈敌众我寡,他终究身被重创,死于乱军之中。”

段崎非恍然大悟:“这位使锤的豪杰,莫是便是方才所说……”

司徒翼“嗯”了一声:“这位诛奸英雄姓樊名忠,乃圣上贴身护卫将军,也是那‘思鸣剑’主人的父亲。他的儿子,名叫千阳,在京师一带有极高声望,人唤‘思鸣剑’樊千阳。”

穆青露“啊”道:“没想到樊……千阳,居然有个如此威猛的父亲!”

司徒翼面带佩服之色,续道:“后来圣上在蒙古呆了一年余,回朝后又韬光养晦七年,终复登帝位。他心中只怕也缅怀樊忠将军,于是便将樊将军之子召回朝廷,赐了官位,让他继续留在身边。”

戚横玉在旁道:“若我没记错,樊千阳被封的官职是正四品指挥佥事,初授明威将军。”

司徒翼道:“他年纪轻轻,能擢升到如此品级,已属不易。只是樊忠究竟将他送到何处去学武,他又如何得到这思鸣剑,却是无人知晓的秘密了。”

段崎非释然道:“如此说来,那樊千阳应当不是坏人。”

穆青露握着缰绳,侧转头朝他明艳艳地笑道:“他不坏,可惜爱管闲事,哈哈哈。”

戚横玉微笑道:“忠臣良将之后,想来也坏不到哪去。反正萍水相逢,各走各道便是。不过,露儿,以后不许再想偷偷喝酒!”

穆青露嘻嘻笑道:“遵命。”率先打马跑了。(未完待续。。)

ps:  庆祝星期天的来临,要小小爆发一下!今晚18:30分还会再来一更。祝大伙儿玩得开心!

第130章 剑思鸣(三)

一行人于六月底七月初抵达济南城。戚横玉带了人马在城中百花洲附近住下,等待穆静微按期到来会合。但终究按捺不住好奇心,便提前向济南城中人略略探听一遭,孰料却已没甚么人知道一十七年前千佛山半山那座客栈的存在。直至问到个把白发苍苍的老居民,才依约想起似乎确然有这么座客栈,但据说早在好几年前,这座客栈便因客源不足,无力与其他新兴客栈竞争而倒闭了。

戚横玉闻言,心中隐隐生起担忧,于是特意带了段崎非等人登上千佛山一探究竟。这千佛山古名历山,据说上古明君大舜曾在历山躬耕,因此也曾被叫作舜耕山。当时正是六月盛夏,千佛山中处处秀石、荫木参天,立足山石之上,不远处可见那如镜面般澄彻的大明湖,再极目远望又依约可见织带似的黄河,当真有荡涤心胸之神效。

但戚横玉等人无心欣赏美景,只按穆静微平时偶尔说起的种种线索,向那半山背后人迹萧条之处寻去。寻觅良久,才发现一条乱石与野草杂生的山径斜斜向上,正通向一处废弃屋宇。奔近一看,戚横玉沉声道:

“便是这里了!”

段崎非凝目望去,只见木门颓蛀,门柱上似乎原有刻字,但早已被岁月的风刀划成辨识不清。门前的泥地里嵌着几团碎裂不成形的竹器架子,想来应是当年招客的灯笼骨架。向门里一探,隐约可见里头第一进是小小的四方庭院。他刚想说什么,却见戚横玉秀眉微蹙。竟抬脚向里走去。他忙唤道:

“四师叔,请小心。”

戚横玉脸色沉肃。轻轻抬手止住他的话,率先站在木门内聆听了一阵。才转身道:“客栈里没有人。”

司徒翼道:“师父,就怕里头有别样的埋伏……”

穆青露也探过半张脸儿来,向内张了一张,说:“破客栈能有什么埋伏?待我进去探一探风。”话音未落,段崎非和司徒翼早已一左一右将她牢牢扣住。

穆青露兀自想挣,戚横玉已说道:“倘若真有人迹,我早可以感受出来。至于弓弩暗器机关,这江湖中能瞒过我的也没多少。”三人听她如此说,才放下心来。

戚横玉道:“你们三人带着山庄护卫守在这里。多加小心,我且进去瞧一瞧。”

三人一起急道:“别,要进一起进。”戚横玉想了一想,点头道:“也好。如今三哥他们未必能提早赶到,这勘查地形的任务便要着落在咱们身上。你们牢牢跟住我,别乱走动。”

段崎非跟着司徒翼和穆青露,随戚横玉一同小心翼翼步入,那六名紫骝山庄护卫各执武器,紧紧伴随在侧。但见破败的小庭院中凌乱堆着陈旧而生墨苔的桌凳盆车。想是匆忙搬家时留弃的,院侧是弃用良久的马棚与茅房,再往里走便是同样即将颓倒的二门,二门内是一座稍大的院子。两侧各有几间卧室与厅堂,内中器具破损不堪,即使偶有被褥遗留。也早成败絮。这第二进大院中正面对住二门的,便是客栈主楼。主楼呈一字型。共两层,每层横向排开十几间客房。抬头望去,俱门窗紧闭、匾额不清,呈现一片荒芜景象。

主楼一楼正中木门紧掩,两边客房依次列开,想来正中是客栈厅堂,想去二楼客房,便得从厅堂里拾级而上。

穆青露自告奋勇:“我去开门!”戚横玉瞪她一眼,道:“我来。”将他几人挡在身后,在主楼厅堂门前微微停顿,深运一口气,嘭地将那扇大木门向两侧推开。

段崎非站在她身后,只觉她纤秀的身形在阴森颓旷的废楼前,竟显得无比温暖与亲切。他心中暗暗念道:“四师叔一路来对我们百倍照顾,便如同对待自己亲生儿女一般。待到这次事了,定要向师父恳求,以容我四处替她寻访当年小叶师叔的踪迹,以免她后半生寂寥。”

正胡思乱想间,已随众人步入厅堂。厅中木桌木凳东倒西歪,正中有一具神龛,供桌上的杯盘已结满蛛网,神像早已不见。厅堂另一端门扉半掩,经年的雨水将那一边的木材都泡得腐坏了,从破落的门洞里隐约可看到杂树丛生的后院,以及后院的舂米房、柴房和厨室。

大厅两侧果然各有通向二楼客房的楼梯。只是西侧楼梯已被人用砖石封砌,阻住了路,东侧楼梯虽结了尘灰,倒还能通行。戚横玉等人互望一眼,段崎非道:“这楼梯尘土甚厚,但却无脚印,看来很久没人来了。”

穆青露笑道:“真想上楼,又不一定非要走楼梯?从外头轻轻一跳,就能翻阳台上去啦。”

段崎非摇头说:“但我方才在外面抬头仔细看过,二楼阳台上均有窗扉密封,且都落了铁锁栓,并无外人强行拆锁翻越的迹象。”

司徒翼问:“师父,咱们是否还要上楼一探?”

戚横玉犹疑一下,低声道:“当年三哥与朱云离夫妇相遇,是在二楼东厢房第三间。他们定下十七年之约,依旧约在那间房中相见。”

段崎非道:“既然如此,却不知那房中有没有被提前做手脚。”

司徒翼俊目含忧,凝声道:“师父……”

戚横玉缓缓侧过头来,向他几人望了一望,低声说:“如果真的做了手脚,现在发现,总比到七月十五当夜再发现的强。”

三人急道:“可是,您……”

戚横玉微微一笑:“你们怕什么?我又没说立即就要上去,何况很有可能上不去了……你们且瞧——”说着,抬手向那楼梯一楼升转二楼的拐角处一指。

几人一同顺她指处望去,不由自主倒抽一口凉气!

却见那转角墙壁上赫然贴着一张淡黄色纸条,约有巴掌般大,纸上有字迹,可惜彼处窗棂被封,光线阴暗,又隔了些距离,且有栏杆扶手遮阻,从底下往上看,模模糊糊,难以辨清。(未完待续。。)

ps:  明日更新时间为上午10:30和下午19:30。

第131章 剑思鸣(四)

穆青露叫道:“有人把纸条儿钉在墙上!上面写了什么!”

段崎非沉声道:“楼梯上积尘那么厚,至少也须五六年时间。可那字条目测纸面甚新,如何贴上去的?”

司徒翼一边扯住蠢蠢欲动的穆青露,一边答:“或许是站在下面,用暗器送上去的。”

段崎非摇头说:“翼师兄,您瞧那字条所钉位置,恰在楼梯上升顿拐处的窄角。如果站在下首发暗器,那暗器若要走直线,不破坏扶手栏杆,可万万到不了那个位置。但现今栏杆完好,上面也同楼面一样覆着厚厚尘土,那么又会是怎样的暗器,可以在如此狭窄的楼道中拐出如此急的弯呢?”

他几人正议论不休,突听戚横玉在旁斩钉截铁地说:“不必争辩了,这纸条,是有人亲手贴上去的。”

段崎非、司徒翼、穆青露一起“啊”地讶异道:“怎……怎么贴?”

戚横玉淡淡地道:“上上乘的轻功,自可以做到踏雪无痕,履尘不污。只不过如今江湖中轻功能达到这般境界的人,已极罕少。今日我且也勉力一试。”

她话音甫落,突然身影一闪,已斜斜往上,向楼梯转角字条所在处掠去。

司徒翼等几人一起惊叫:“小心!”却见戚横玉身势如流星一般,刹那间便去到那淡黄色字条前,她将纤纤十指疾伸,嗖地揭下字条。段崎非在这暗淡呛人的厅堂中,本已生起万般压抑之感,此刻愈发心中不宁。正在担忧之际,却见戚横玉探出的十指之间。隐有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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