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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道仙途-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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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未看清时，她视线所能看见的地方，都化为了一整片浓郁的黑暗。
“抱元守一，心如止水，习剑者切忌大急大躁，你这急躁莽撞的性子何时才能改掉？”
一声冰冷熟悉的声音让莫空镜如同醍醐灌顶，是从身后传来的，所以，难道说？
师尊！
她猛的转过身子，只见一片漆黑的天地中有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在不同的地方闪现着。
“师尊，我会改掉的啦，所以能不能再把剑法演示一下下啊？”
她看见幼年时的自己在冰冷如霜的师尊面前撒娇，央求着师尊再为她演示一遍水月剑法。
这——应该是她初学剑道时的回忆吧？
怎么会突然出现这样的情况，难道——她又陷入幻境中了？
心中有这样的猜测，莫空镜脚下也没有闲着，比起坐以待毙，她倒是更喜欢主动出击。
在一片漆黑的虚无空间中，那些影像变得越加清晰起来，而那些被她隐藏在记忆深处中的回忆逐渐显得那样真实，行走在这样的空间里，真的有一种走马观花观看自己一生记忆的错觉。
“师尊，放心吧，等我以后强大起来，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一道醇厚却无比真诚的声音吸引了莫空镜的注意，这也促使她停下了自己前进的步伐。
她还记得这道声音的主人，是——萧易寒！
她的小徒，萧易寒，七十多年前的那场妖魔入侵，其实，她什么也没能守护，连自己的徒儿也丧命在天紫镇中。
看着那逼真的画面，萧易寒菱角分明的五官如此真实的出现在她的面前，她忍不住想要伸出手去抚摸那张脸，那张每当她想起时就会觉得愧疚的脸。
但是她内心深处却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催促着她前进，她知道她不应该为这些虚拟的画面而停顿，可是脚步却变得如此沉重，根本无法迈出。
“师妹，你不要生气了嘛，再生气就不美了哦。”
“师妹，快来，我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哦。”
“纵使上至碧落下黄泉，只要我不允许，就无人能带走你！”
那是在枉死城中，她被无常勾错魂时，连闯地府十八层地狱的师姐霸气外侧的对她如此说道。
身后传来的声音犹如黑夜中的缕缕荧光，带着致命气息的荧光。。。
如遭雷击的她僵硬在原地，她原以为自己可以淡然冷静，但是没想到，仅仅只是听到声音她竟然就会狂乱到连理智都荡然无存！
☆、第384章 美妙歌声
如果有人愿意为你上至碧落下黄泉，那么那个人一定很在乎你。。。可是这样理解真的对吗？
倘若真的在乎，为何不辞而别。
倘若真的在意，为何屡屡欺骗。
倘若真的。。。太多太多的假如，却真的只能是假如。
她不知道自己这混乱到了极致的情感到底是心动还是感动，到底是依赖还是痴迷，到底是喜欢还是。。。。。。止于师门之情。
情感太过复杂，人往往就会变得纠结起来，甚至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
此刻的莫空镜，便是如此。
她以为自己已经坚强到对一切打击浑然不在意，可是她没有想到只是再听到他的声音，她竟然会震惊无法自拔到如遭雷击！
仅仅只是再次听到他的声音而已啊！
为何，她竟然会。。。。。有一种濒临疯狂的情绪。
她想转身，却又不敢转身。
她想看到，却又惶恐自己看到的只不过是影像，残留在她记忆深处的影像。
身前是萧易寒一张张憨厚诚恳的身影闪现，就连初见时他被鱼怪欺凌滑稽的到处逃窜的画面也时有闪现。而身后，是莫月依妖娆妩媚，魅惑人心的声音时常浮现。
她不知道自己在得知纯阳之力，在得知他是夺舍重生时，她是怎样的感受。
到底是欺骗改变了真实，还是真实的欺骗改变了情感？
感情就是从那一刻变得复杂起来，现在的她甚至无法面对曾经那些看起来只是师门弟子情深的过往。
她怎会。。。。。。变成这样？
无力跌坐在地的莫空镜第一次变得迷惘，第一次正式自己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感情，第一次发现原来情根早已在不知不觉时就已经扎根心底，并且已经滋生成了苍天大树，只等待着所有情感爆发的那一刻。
仅仅只是一道声音就能让她狂乱破碎，她这是真的动了情吗？
找到他！
一定要找到他！
哪怕上至碧落下黄泉！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这是誓言的开始，也是誓言的终结，正是从这一刻起，她坦然面对自己的感情，她发现了自己根本不敢想起和他有关的哪怕只是一些边角的回忆。
莫空镜是一个性情坦率的人，也许有时对感情的事情很迟钝，可是一旦知道自己的心意后，她的选择往往都是迎难而上，知道了，就不会当做不知道，发生了，也不会当做它根本没有发生。
动情了就是动情了，哪怕上至碧落下黄泉，她也会找到他，纵使真的是不喜欢，或者是什么糟糕透顶的答案，也得给自己一个交代，给自己一个放肆大胆的机会！
“这样的幻境，一次就够了，再有下次，我绝对饶不了你。”跌坐在地上的莫空镜突兀如此冷声道，她缓缓勾起自己的唇角，带着三分冷笑七分神秘的笑容使得隐藏在深处的那道身影忍不住从心底打起了退堂鼓。
梦境幻世之行，胡柔知道了这个女子内心深处的强大，这一次她好不容易找到了隐藏在这个女子内心深处的那人，明明看到她的精神已经到达了狂乱的边角，眼见就能将她一击必杀时，居然、居然被发现了？！
“呵，你倒是一个奇女子，竟然连吾皇赐予的力量都束缚不了你分毫，不过即使这样又如何，你的同伴早就已经被幻境侵蚀了本心，你一个人又凭什么与吾皇为敌？”强行按捺住心中的慌乱，胡柔的身影逐渐显示在漆黑的天空，以一种俯视的角度凝视着跌坐在地的莫空镜。
“吾皇？西市海源之主西海皇？”能清晰感受得到胡柔的力量上升了十倍不止，莫空镜惊愕的抓到了她话中的那个关键词，“这世上竟然真的还有神灵尚存？”西市之主，西海皇，那不是传说中的人物吗！
“哼，吾皇尊贵之躯岂是你等凡人可以窥探的？要不了多久你的同伴都会被侵蚀在幻境中，到时候就算你还是清醒的又能如何？仅仅靠着你一人的力量，还妄想与吾皇为敌？”发现了莫空镜的惊愕后，一下子有了底气的胡柔趾高气扬道。
如果西市海源海灾的真正起源就是来自于西海皇的，那么。。。。。。这不就是一场神灵的战争了？！
胡柔的身影很快就消失了，整片天地还是漆黑一片，那些影像也随着胡柔的消失而渐渐变得模糊最后彻底消散。
处于震惊状态下的莫空镜久久无法站起身，当看到骨刃魔——昧如出现时，她甚至已经做好了与深渊妖魔正面战斗的思想准备，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就是，西市海源的问题竟然比她想象之中的还要复杂！
一个普普通通的海妖突然拥有了强大的力量，她一口一个吾皇发自内心的尊敬崇拜令人不得不深思。
倘若西市海源之主——西海皇真的是这场灾难的罪魁祸首，仅仅凭着破浪号上的大家，区区凡人之体，该要如何与之对抗？
这一刻，莫空镜是迷惘的，不知前路在何方，又不知此次前来西市海源，这样弱小的自己能为西市人们去做些什么。
我听见
我听见
隐约的呼喊
是千里相隔的耳边
我看见
哦我看见
无垠的月色在天地之间变的惨淡
一场雨多少人随着你在哭泣
心在千里人在原地
身不由己哭红了眼
那是你含泪笑过的脸
依然坚强在脑海浮现
我不愿
我不愿
看你的灵魂在雨里颤抖的哭泣
夜难眠
哦夜难眠
微弱的烛光能否再一次把希望点燃
我用力双手合十默默的祈愿
再不见你微笑的脸
看你身影越来越远
我祈愿天堂里有温暖
你的笑容依然到永远
歌声，谁的歌声？谁在含泪吟唱着这首牵动无数人心肠的歌谣？
迷惘的抬起头，莫空镜疑惑了，歌声如此真切的响彻在耳边，可是她却什么都看不到，什么人也没有发现。
“阿镜！那是海妖的歌声，你千万不要被迷惑了！”
隐约的呼喊，让她忍不住打了个激灵，浑身上下都不住的冒着冷气，在一片混沌的黑暗空间中，她终于看到了那抹熟悉的绛紫身影。
而不知是因为她的清醒还是因为穆嫣然的暗中相助，那层浓郁到将天地都掩盖的无边黑暗终于散去。
☆、第385章 斩妖破浪
“御翎，安原，小芯，嫣然！”
错愕的睁开双眼，莫空镜惊讶的看着眼前与一群海妖对峙的四人。
破浪号已经停留在大海中，空旷的甲板上此刻多了许多不受欢迎的意外来客。
以胡柔为首的海妖群细数之下竟然不下二十个，个个蛇发飞舞目光如炬。
而破浪号的甲板上，除了刚刚苏醒的莫空镜外，有玲珑珠保护的穆嫣然，熟悉海上风险事物的御翎，安原外，小芯也不知依靠着什么法子从胡柔编织的幻境中走了出来。
而月一，易君笑，沐泽听，苏圆还有茯苓则是眉头苦皱躺在地上不省人事，仿佛是看见什么内心中最惶恐最难以令人相信的事情。
破浪号的同伴一下子就倒下了一半，急忙从地上一溜烟儿爬起来的莫空镜急促上前两步查看陷入幻境中的同伴身体状况性命安危。
“嫣然，难道他们的心中都有心魔？”看到几人苦苦挣脱求而不得的神情，莫空镜震惊了，沐泽听心中有心魔存在她是知晓，但是另外几个人不都是心魔已破吗？
上一次胡柔编织的梦境幻世，她已经成功将易君笑他们带回来了啊，为什么这一次遇见同样的状况，他们依旧是挣脱不得？
“心魔？也许并不是，每个人心中都存在着一个自己无法忘却的执念，没有执念的人生是不完整的人生，他们只是被执念困住了而已，并不是心魔。”穆嫣然温婉谦和的笑着，她一边浅笑一边将护身的玲珑珠罩在了昏迷不醒的同伴身上，任由胡柔编织的幻境力量侵蚀她的体魄。
看到同伴们被幻境侵蚀求而不得的挣扎神情终于缓和了些，那一双双紧紧皱起的眉头也松开了些许，穆嫣然无声的松了口气，并且站起身来自信满满的看向胡柔道。
“我没有执念，也没有心魔，所以即使你的力量再强大对于我来说也没有丝毫可怖之处。”
“哼，凡人的七情六欲就是你们最大的弱点，没有执念没有心魔？你区区一介凡人竟敢口出狂言！”胡柔不屑的冷声怒喝，随着她的一声号令站立在她身后满满当当的两排海妖鱼贯而出，向着他们五人蜂拥而上！
“小心这些海妖的蛇发，上面沾染了剧毒！”至今心有余悸的穆嫣然抽身在海妖涌上的缝隙中回首向着其他人喊道，上一次为御翎解毒她能清楚的感受得到御翎的痛苦，蛇发上的剧毒并不算难解，但是那令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疼痛就连旁观的她也忍不住浑身冒冷汗。
九曲银针在手，两种相反的极端光芒在她指尖闪烁着，银针所到之处皆响起了海妖的闷哼声，虽然从外表看来根本看不到她们的伤口，但是银针造成的伤害却是真实存在的。
剑起剑落，海妖的蛇发成了她最先攻击的目标，百步惊鸿的身法足够她避开那些蜂拥而上的海妖，在蛇发飞鸾的甲板上，她踏着玄幻莫测的步伐目光冷如霜的将一只只海妖的蛇发尽数斩断。
不多时，破浪号的甲板上已经被那些狰狞蠕动的蛇发占满，那些令人恶心作呕的绿色液体溅满了破浪号船身。
一个空翻，发现身后有海妖袭击的莫空镜不屑的躲过了海妖的偷袭，看到海妖叫嚣着再次扑来，回眸正打算给予那只海妖最后一击时，她却惊愕发现穆嫣然竟然就在她身后！
看到被三只海妖围攻的穆嫣然根本无暇抽身，莫空镜的神情顿时变得格外狰狞。
不、她不能躲！
退后一步，右手惯性拿起长剑，海妖未至，那极长的蛇发已然到达了她的眼前！
就在莫空镜抬起左手打算硬生生抗下蛇发袭击乘机将海妖击杀时，令她难以相信的一幕发生了！
“御翎？！”
惊讶呼喊之余，剑起剑落，蛇发随着海妖的脑袋一同落地，然而面色发乌痛苦的捂着肩头半跪在地的御翎却让她头脑发蒙。
又一次，被他救了呢。
“又被她逃了！御翎你没事吧？”愤恨的看了一眼胡柔逃跑的方向，穆嫣然激愤难平的快步走上前来，发现御翎肩上的伤口后她哭笑不得的立即在骨戒中翻找着解毒之物。
破浪号的甲板上，虽然明明知晓会如此，替御翎解毒时，穆嫣然依旧忍不住出声问道。
“为什么每次被伤的都是你？”
那时的御翎只是不动声色的轻蹙眉头，抿着乌紫的唇一声不吭的目视前方，还是犹如平常的他那样冷漠古板，就连解毒最疼痛时，他也只是隐忍的皱起眉头，即使浑身上下都因为疼痛在打颤，他也咬紧了牙关不曾哼出来哪怕一声。
这样隐忍的脾性让穆嫣然肃然起敬，配置解药时她便知这蛇发上沾染上的剧毒解时需要多大的忍耐力。
“御翎，你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救阿镜呢？”在最后关头，御翎已经被疼痛折磨的神识俱散时，终没有忍住的她还是有此一问道。
“因为是同伴而已。”面色冷淡的回答着，纵使疲敝不堪狼狈不已，御翎还是那副冷漠淡然的样子，他似乎不管什么时候都是这样镇定自若胜券在握。
“啊？仅此而已啊？”没想到他会回答的穆嫣然一愣，随后一句话刚说出口她就后悔的恨不得赶紧收回来。
“那你以为，为什么？”不明穆嫣然为何会是这幅反应的御翎挑眉问道，肩上的伤口已经被处理妥当，虽然还有阵阵疼痛，但是比起一开始时已经要好太多了。
“我以为你对阿镜。。。呃没什么，安原你在这看着御翎，我进去看看其他人！”穆嫣然原本在低声嘀咕着什么，在看到御翎不明所以的神情后她立即跳起来改口道。
叮嘱了御翎一句，让一旁闲置无事的安原照看御翎后，穆嫣然便起身急匆匆的向着船舱跑去。
真是好难堪，虽然说的不是自己，但是总感觉有点儿自作多情了。
“也难怪穆嫣然会多想，你的所作所为连我也忍不住想入非非呢。”唇角微微上扬，眼神却冰冷如铁的安原嘲讽的看着盘腿坐在甲板上的御翎。
“呵。”意味不明的冷笑一声，御翎的那双眼瞳中，分明是真切的憎恶！
☆、第386章 昏迷不醒
胡柔带领的海妖团侵袭，最终以被破浪号成员尽数击败领袖胡柔逃逸而告终。
眼见破浪号已经恢复了原本的平静，可实际上并不然，胡柔虽然逃跑了，但是她编织的幻境却一直侵蚀着那五人的神识。
“他们的情况还是那样吗？”走进船舱****人休息的房间，看到躺在木塌上的几人依旧紧蹙的眉头，穆嫣然不由自主的深深一叹。
执念太深，终究不是什么好事。
“恩，你来了啊？”在桌边坐着发呆的莫空镜突兀惊醒，看了一眼神情复杂的穆嫣然后，她再次陷入了沉思之中。
此事真的不能怪她多想，西市海源的灾难疑点重重先不说，就是不久前出现的胡柔带领的海妖队伍在海域上来说已经是一个不小规模的灾难。
而且，她真的很在意，胡柔口中的吾皇，到底是不是西市海源之主——西海皇。
可是倘若不是吾皇，在西市海源中，又有谁能有那个本事和胆量敢自称为皇？
从恒古时期开始，西市海源一直都是西海皇的领土！
敢在西市海源自称为皇的人物，除了西海皇，她再也想不到其他人物。
可如若西市海源的灾难真的是由西海皇一手主导的，这场神灵之间的战斗，难道她们真的要参合进去？
凡人，怎么可能战胜神灵呢？
以她们区区几人。。。。。。到底要拿什么去和神灵对抗？
“喝点茶吧，看你心不在焉的样子莫非是有心事？”极其自然的将刚刚泡好的枯闫茶递到莫空镜手中，穆嫣然沉默的坐在对面，一声不吭的只抬起那双灵动的眼睛看着她。
“嫣然，如果我们的对手是我们无法战胜的存在，该要如何？”犹豫了几番，莫空镜终于吐露心声道。
“是我们无法战胜的存在？你是在说刚才的海妖还是在说别的什么？”疑惑的问完这句，穆嫣然突然察觉到了什么，她灵敏的思绪已经捕捉到了莫空镜神情中的挣扎和此事的严峻，故而她摆正了自己的态度继续道，“不管对手是何方神圣，我坚信只要破浪号上的大家团结一致起来，不可能有无法战胜的敌人！”
“况且，不管对方是什么人还是别的什么，西市海源的灾难修仙界中广为人知，多少无辜的生灵因此丧命，我们五大宗门，我们破浪与乘风号，不就正是因为这个才聚集在这里的吗？”
彼时的穆嫣然疑惑不解，更不明白向来强势喜欢追求刺激的人怎么突然就有了退缩的念头。
她看到莫空镜依旧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有事情想说，却又无从开口。
穆嫣然疑惑不解，莫空镜无法直言，神灵的战争，神灵的罪孽，神灵的阻碍。
这一切的一切已经超乎了她的认知，几乎都是不可战胜的敌人。
可是，她没法说，真的没有办法说。
如果告诉了大家的话，大家一定会四分五裂的吧，原本的初衷荡然无存，原本的团结也会因为恐惧可笑的瓦解。
西市海源的人们无辜，可是奉命前来的她们就不无辜了吗？
解救与被解救，到底。。。。。。要怎么做？
莫空镜挣扎着，她挣扎的想要说出真相，可是每当看到那双清澈无比又坚定无比的眼瞳时，所有的语言都卡在了喉间。
她知道嫣然是真心想要解救西市海源，那么，对手有可能是神灵，这个震惊的消息她要如何开得了口，又要告诉无辜的大家呢？
只因为师命难违，所以她们聚集在一起，大家都是真心想要解救西市海源的。
“阿镜，你的脸色很不好看啊，是不是真的发生了什么？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一定要告诉我啊。”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的穆嫣然急切追问道。
可是当她看到莫空镜那副不想多言的神情后，她也只能就此作罢不再多言。
而昏迷不醒的四人情况依旧很糟糕，虽然有玲珑珠的保护，可是看得出来，因为执念颇深的缘故，他们至今还在痛苦的幻境挣扎着，找不到挣脱的出口。
破浪号在御翎的操纵下继续启程，原来西市海源真的大的出奇，而被称之为海上星的西市却在海源的正中心，就算正式进入了西市海源的领域，想要到达西市还是得有一些时日的。
陷入胡柔的幻境中第三日，让人很意外的是最先醒来的竟然是月一。
一身逍遥宗弟子服的月一从幻境中挣脱出来，眉目之间满是倦色的他并没有多说些什么，在睁开眼睛看到其他人都神情紧张的凝视着他后，他只是轻轻一笑，抿唇不语。
当穆嫣然因为好奇追问他看到了什么时，他只是推辞的笑了笑，并且声称那些陈年旧事不提也罢。
但是在月一和莫空镜单独相处时，他却直言不讳，点明他又看到了四百多年前的那场妖魔入侵，也终于记起逍遥宗神树扶桑的毁灭与他之间也有着不可分割的干系。
虽然莫空镜曾经不止一次安慰他，表明神树扶桑的毁灭与那时只是一个小小孩童的他并没有半分联系，但是他还是将所有的责任都揽到了自己的肩上。
她着实很难相信，性情温柔平和的月一居然可以依靠自己的力量从那样可以说成是噩梦的幻境中走出，当她问起他是怎样出来时，犹记得，那时眉目闪亮如星的他浅笑的推辞却还是忍不住在心中自问自答，‘因为我记起了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月下的你笑的那样温柔美丽。’
任何为人称道的美丽，都不及第一次遇见你。
六日后，从幻境中挣扎而出的是苏圆。
真的很奇怪，平日里看起来如此机灵的一个小伙竟然会在幻境中挣扎了六昼六夜。
浑身上下大汗淋漓的他猛然惊醒，没有人会忘记那时苏圆的神情，像是掉入狼巢虎穴一般恐惧挣扎忿忿不平却又无可奈何的神情。
无人知道他到底看见了什么，只见浑浑噩噩的苏圆醒来后就一直沉默寡言，就连穆嫣然亲自询问他到底出了什么状况，精明如他却也是闭口不言。
☆、第387章 所谓执念
九日后，破浪号依旧在西市海源中行驶着，双目失神惊恐难安的茯苓也从噩梦中挣脱出来，是噩梦，那个幻境对于她来说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噩梦。
“我、我到底是谁？那些人、那些人是谁？父母？我的父母？我是有父母的？”
语无伦次的茯苓惶恐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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