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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道仙途-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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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气氛陷入僵局。令她比较意外的是，最先开口的竟然还是先前的那个穷酸书生。
“请帝姬见谅，我等虽然从画卷上见过帝姬的绝色风采。但毕竟是第一次见到真人，不免会有些失态。但我等绝无轻薄小视之心。还望帝姬海涵。”穷酸书生双手作揖，语气中都充满了敬畏，从他抖动的双肩也不难看出此刻他的情绪有多激动。
然而比他更激动更难以置信，根本无法反应过来的还是莫空镜本人。
帝姬？画卷？
等等！这都是些什么鬼！
风迁国怎么可能还有人记得她？她从这里离开时也不过是一个十岁孩童，而且距今也至少有八十多年了！怎么可能还会有人记得她呢！
心中震撼不已的莫空镜已经忘了此刻她该说些什么，看到那些恭维的带着无比敬仰之心跪倒在地的平民百姓，她内心中升起了恐惧感。。。。。。和无力感。
为什么这么长的时间都过去了，竟然还会有人记得她，甚至还给她安上了这么尊贵的身份，听那书生的意思，似乎到处都还有她的画像在流传？这怎么可能呢！当年她只是一个十岁的小女童啊！
就算有画像那也是个孩子的画像吧！更何况在修仙界呆了这么久，她的长相和气质大多都是偏向师尊的！凡尘里的人根本就不可能还有认得她的！
这也太诡异了！
微微收敛了点心绪，她坦然的抬起了头。
“大家想必是认错人了吧，在下也是第一次进这帝都，可万万受不起如此大礼。”不动声色的将手移到了剑柄上，莫空镜已经做好了最后的打算，若是有什么东西或者是有什么人想要借此来对她做些什么，那可就是打错算盘了！
这件事情的的确确太过诡异，时隔这么多年，她还真就不信还会有人记得那么多年前的一个十岁小女童！
“姑姑何出此言？我风迁国代代祖训在上，怎会真的认错人呢。”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她淡然的转身，眼见从重重官兵中走出来的一位翩翩公子，华冠锦衣，一身浩然正气。端庄的面孔上此刻皆是敬畏之情，但不论怎样，他身上那高贵不凡的气质也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忽视的。
嘴角无力的抽了抽，眼前的男子应该是出身不凡，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出头，当然如果从外表上看，这位绝对比她还年长！
姑姑？她刚才耳朵没出毛病吧！
初来乍到就被人叫姑姑？这个帝都真的没问题吗？莫名其妙被一大堆人的跪，现在这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一个深井冰啊！
“你今天吃药了吗？”神情凝重的盯着眼前气质非凡的男子，莫空镜非常认真的打量了他许久，这孩子看起来也是仪表堂堂啊，怎么就是脑子有点问题了呢。
“吃药？”蓝勋愣住了，然而愣归愣，问题还是要答的，如此他便拱手作揖恭敬答道：“回姑姑，小勋武学虽不济，但是身体也是正值年壮，怎么会无故生病呢？”
惋惜的摇了摇头，莫空镜也懒得再多说些什么了，孩子，你不是体病，是脑病啊！俗称幻想症！
再次用余光瞥了瞥还跪在地上的那些平民百姓，自知这肯定是说不通了，于是她也就懒得说了。干脆利落的转身，向着城门口就迈步走去。
“姑姑且等等！”这架势一看就是想出帝都，蓝勋立刻就反应过来了，也顾不得什么其他的，一个闪身就拦在了莫空镜的前方，然而还没等他拦住，身体就僵硬的无法动弹。
☆、第144章 踏足故宫殿
“殿下！”官兵们神情都吓得不轻，抽出腰间的兵器就想要上前。
“住手！”
被呵斥住的官兵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几下，最后在蓝勋严厉的注视下只好讪讪的收回了兵器。
架在脖颈上的锈铁剑看起来虽然朴素无比，可是在架上他脖颈的那一瞬间蓝勋就已经感受到了无比的寒意，身体更是不敢动弹半分。
僵硬着身体，使劲的吞咽了几口唾液，他尝试着开口道：“姑姑，我知道姑姑此时回来是因为何故，也知姑姑这么多年在外的游历和眼界也绝非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可比拟。但是姑姑，小勋绝无半点不敬之心，只是难得见到姑姑回来，情绪激动了些，还望姑姑见谅。无论如何还请姑姑随我一起去见见父王可好？”
不耐烦的挑了挑眉，天知道她此刻真的有一剑砍过去的冲动，要不是修仙之人都在意业报和功德不得随意杀生，她这一剑绝对就下去了！面对一位妙龄少女，你一口一个姑姑是何意？
咳咳，虽然她内里在凡尘里面算来确实也是不小了，但是她的外表还是很具有欺骗性的！所以她就脸不红心不跳的将剑又收了回来，大步流星的向着城门口走去。
莫空镜也不想再和帝都中的人拉扯上牵连，不管她当年是谁，身居何位，那也已经是多年以前的事了。时间已经久到一个多甲子的颠翻，当年她所认识的人，估计如今也不会有一个还在世。
如今故地重游，她自然也不是抱着来寻找故人的心思的，只是遵从师尊遗愿前来这个她还有些流年的地方了结些心愿。仅此而已，她不会再无故多做些什么节外生枝的事情。
“邵和十三年，敢问姑姑是不是和阳虚子道长一起离开帝都，从此之后直到今日整整八十五年再未回过帝都？”
身后传来的是男子独有的嗓音，情绪似乎是太激动了，她甚至从中听到了一丝哽咽。
这质问的语气。。她现在竟然想道一声问的好。
原来已经时隔八十五年了么，现在想想还真是恍如梦。
不管此人是从哪儿得知的。既然他能说的这么清楚。想必也是有其中的缘故的吧。
这样想着，莫空镜便坦然的转身，挑了挑眉道：“既然你都知道。那也应该明白我此刻不愿再与任何人牵扯上关系吧。”
眼见已经把人叫住了，蓝勋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闻言他即刻上前两步恭敬的弯腰解释道：“姑姑所言极是，但是小勋还是想请姑姑随我一起进宫看看父王。想必到了那时，姑姑的疑问自然也就迎刃而解了。”
无意识的耸了耸肩。盯着面前弯腰的人半响，莫空镜终是点了点头，所谓好奇害死猫，可是她还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啊。事隔这么多年。不仅仅皇室的人认得她，就连这些平民百姓见到她时也是匍匐在地，恭敬不已。
这八十多年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
为什么她一个尚未成年的十岁小女童会被人惦记这么久。就算是她当年未及笄便被封为帝姬，但是就算当时再怎么轰动一时。也不可能让帝都的百姓铭记这么久吧？
片刻后，她还是淡然的点了点头，得到首肯喜出望外的蓝勋立刻唤来了马车。
华丽非凡的皇室马车在驾驶来的那一刻，街道上还是一片寂静无声，直到莫空镜随着蓝勋走上了马车，精致华丽的马车渐渐消失在百姓们的视线中后，跪在地上的众人才敢站起身来。
但无一列外的就是他们那崇拜的眼神，在她出现以前，整个帝都几乎没人相信世上真的有这个人。更不相信，凡人真的可以活这么久，更加不会相信，凡人真的可以踏上那条通天大道，青春永存！
“其实我只是想看看你们到底想玩些什么花样而已，现在的帝都稍微有点麻烦，我还不至于这么快就离开。”放下车帘，莫空镜形似漫不经心的说道，只是她凌厉的眼神却一直未离开过蓝勋直至此刻还有些激动的脸庞。
“姑姑言重了，等到了宫内，姑姑的所有问题我想父王都会很乐意解答的。”蓝勋十分客气的答道，丝毫没有因为她并不友善的语气感到一丝不耐。然而只不过。。他还是有些疑虑。
蓝勋疑惑的神情非常明显，看他犹豫的样子也就不难看出他在犹豫什么。难得善解人意了一回，莫空镜淡然道：“有什么问题就问吧，看在你皇子的份上我尽量回答。”
“如此便先谢过姑姑了。”拱了拱手，蓝勋从刚才开始就有些皱起的眉头也就随即松开了，“姑姑方才说帝都内有些麻烦？小勋能不能问下到底是什么麻烦呢？”
“那就要问你了。”莫空镜神情淡淡的转移开了视线，手上也再次挑开了车上的车帘，徒留下皱紧了眉头的蓝勋在原地百思不得其解。
快忍不住笑出声的她只能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外面的风景上，小样，还治不了你了！说是尽量回答也没说一定回答啊，让你一口一个姑姑！
一路上马车也算是非常平稳，可见车夫也是手下功夫极好的。
直到马车驶进了皇城中，四周杂乱的声音终于都平静下来了。脑袋中有些昏昏欲沉的莫空镜神情冷淡的跳下了马车，看见马车就下跪都是什么鬼！
难不成帝都里所有人都知道马车里坐的谁吗？还是说她身边的这个皇子在帝都太出名了，以至于看见他的马车百姓就下意识的直接跪了？
事实其实和猜测中也差不了多少，画像中的人回来了，仅仅这短短的半个时辰的时间就已经传遍了帝都每一个角落。这样遥不可及的神话传说，此时此刻又如此真实的在帝都中上演，全帝都的百姓怎能不激动？
“姑姑，你还好吧？”蓝勋担心的走上前去，想要扶住那个摇摇欲坠的人影儿却被那人不着痕迹的躲了过去。
你只要别让那些人看见她就跟看见了活神仙似的她就阿弥陀佛了！
但是这话真能说出口吗？翻了个白眼的莫空镜脸色极其难看的向着殿中走去，而路上那些惊讶的眼神，直接跪下来膝盖都砸的一响的声音，她就直接视若无睹了。
☆、第145章 此情太沉重
直到此刻，莫空镜才终于明白了一个事实，也证实了自己的猜想大概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到达宫殿门口的她们，甚至连通报都没人进去通报一声就直接放行了。
这特权已经到了让她惊恐的程度了，就算是当朝太子面圣也得通报一声吧？更何况按照时间算，此刻她已经不算是这个朝代的人了！就算是当年她鼎盛时期，如此深得帝王宠爱，也没有达到如此程度啊！
“姑姑？”见莫空镜长立殿门前不动，蓝勋忐忑地出声询问了一声。
叹了一口气，她摇了摇头再也不想开口说些什么，不过直到此时才想退缩。。着实太晚了点吧？可是现在她真的怕了，是真的有点儿害怕了。害怕得到那个答案，害怕那结果太过沉重，沉重到她根本就承担不起。
只是站立在殿门前，她就有些心惊胆颤，甚至不敢再往深处想。
已经整整八十五年了啊，一个多甲子，时过境迁这么多年，可是、可是眼前的皇城，身处的皇宫，就连眼前的宫殿也是和她记忆中的一模一样啊！
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甚至没有任何多出来的东西，这一个恍惚，就仿佛她又回到了小时候厚着脸皮撒娇的日子。
一丝怀念的情绪终于浮上了她的眼瞳，对此已有察觉的的蓝勋也就噤了声，没在多说些什么，更没有说催促的话。
不知道在门前站了多久，莫空镜才反应了过来，后知后觉的摇了摇头后，一丝苦笑终于勾上了唇角。怪不得师尊执意要让她来这一遭，甚至在临终前当成了遗言写在血书上。
原来她的心中还存有执念。那些短暂久远的记忆，看似清淡，却早已烙印在了她的骨中。
有些事情，不愿想起，但是却从未忘记。
烙印在记忆深处中最浓重的回忆，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被遗忘的。
轻轻一叹“走吧。”莫空镜淡然的抬脚踏入了她熟悉的宫殿，淡淡的花香依旧在鼻尖萦绕。一阵沁人心扉的香味扑面而来。
这是茉莉的味道。。记得那个时候她只是随口夸了句父王的宫殿真好闻。从那以后，茉莉花香便一直在这里流溢，从未真正的散去。
沉重的记忆像是洪水猛兽一般扑面而来。摇了摇头后，身形不稳的莫空镜下意识的扶住了身旁的红木屏风。过去的记忆太过温暖，也太过宠溺，以至于想起来的时候。突然就觉得心好痛，鼻子好酸。
“姑姑。父王就在里面。。你还好吧？”小心翼翼的抬起头，面前一直以来脸色冷淡的女子似乎有些失态。蓝勋什么也没有说，也心知这从未改变过的宫殿肯定是勾起了一些久远的回忆。
淡然的摇了摇头，莫空镜随即垂下了眼帘。毅然踏步越过红木屏风直接走入那宏伟的宫殿中。这些宠爱和溺爱都是属于邵和十三年时那位宠冠帝都的帝姬蓝水镜的，不是属于她莫空镜的。虽然怀念，但是她很清楚自己现在要什么。也知道自己要去做些什么。
眼前的帝王也不过是四十岁出头，也正是风华正茂正该春风得意的时候。不过莫空镜的记忆始终停留在了许久之前。那张不怒自威的俊美脸庞，看向她时眼中自然而然流露出的宠溺目光。
眼前的帝王细细看来也能看出当年父王的风采，只是没有她记忆中的父王年轻罢了。也对，八十多年都过去了，不管是谁继承王位想必也都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看着眼前俊美无双的绝代佳人，蓝荆衍的情绪非常的激动，快步走过来的时候甚至都红了眼眶，伸出颤抖的双手想要抓住她，可是许久之后也没有敢贸然的伸出手，只是忍不住喃喃自语道：“像、实在是太像了，原来父王说的都是真的！世上真的有通天大道，真的有长生不老！”
物是人非，对于此刻的莫空镜来说，虽然所有的东西都跟她记忆中的一模一样，但是此刻宫内所有的人再无一个是昔年故人。她一个都不认识，也不想认识。
“我不管你听人说了些什么，来到这里我也只是想知道我想知道的事情，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跟你虚以委蛇。”淡然的抬起头，直视着蓝荆衍有些发红的眼睛，她心中却在暗自盘算着，如果事情真的朝着她不可预算的地步发展，到那时她要如何应对。
蓝荆衍愣了愣，随后也就释然了，凝视着那双充满了警惕的眼神他单枪直入道：“皇姐离开帝都时朕尚未出生，皇姐不相信朕也是情理之中的。不过。。等皇姐去密室中看过之后，就会明白一切到底都是怎么回事了。”
看到莫空镜不置可否的神情，他又接着吩咐道：“小勋，你先在这里候着。”
“是，父王。”蓝勋恭敬的应声退后，站立在一旁。
莫空镜冷眼旁观的站在一旁，而蓝荆衍则是扭动了一盏香炉，那巨大的书柜应声开启，一道漆黑的密道就这样呈现在三人的面前。
蓝荆衍率先提着一盏油灯走了进去，思绪稍微转了转，目前为止她还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想来应该是不会有事的。这样想着，她随即迈开了脚步，紧跟着前方那个黄色身影。
这是一间昏暗的密室，冰冷的墙壁上面零零星星的安置着几盏古朴的油灯。待到蓝荆衍将油灯全部点亮时，昏暗的密室中才有了一丝微弱的光亮。
蓝荆衍说的没错，从她踏入这里的第一步时，她就已然全部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这间密室并没有多余的东西，只是墙壁上，书桌上，书柜上，挂着的都是一幅幅栩栩如生的画像。
是她的画像。。或坐或立，或俏皮或冷清，许许多多神态各不一的画像展现在她的面前。
那年离开时，她只有十岁，到底要到何种程度，才能将她成年后的样貌画的八九不离十。到底要画出多少张画儿，才能真的估算出她成年后的模样。
她不知道父王寄托在她的身上的感情到底有多深，也不想知道当年父王到底是怎么想的，只知道这份情，还有这份寄托。。实在是太重太重。
她几乎可以想象得出，那位喜形不于色的帝王，在书房中独自呆了多久，用尽了多少时间，花费了多少心血才画出如今的画像。
那画中的人，除了少了些灵气外，光论长相就已然和她八分相似。
☆、第146章 往事随风逝
等待了许久，也未等到莫空镜主动开口，思索了片刻后蓝荆衍便主动开口道：“皇姐，这里还有当初父王传下的密旨，只传风迁国历代帝王，你要不要看看？”
想来所有的秘密都是记在这密旨上了，莫空镜安静的点了点头，神色是出奇的平静，“不用了，既然只传历代帝王，我自然也是没资格翻阅的。”
怪不得都说凡间的帝王无一不是厉害的角色，父王。。您给的宠爱太深，情也太重，真的让她承受不起。
微微垂下眼帘，她还是转身走了回去。
以情谊之名打造的牢笼要如何挣断，以宠溺之名编织的束缚要如何摆脱。
万幸的是她从一开始就不是真正的蓝水镜，所经历过的宠爱虽然让人流连忘返，但远远没有达到沉溺的地步。
不管身上被套上多少层枷锁，不论身上所承受的压力和情分有多重，她的灵魂都是自由的。
该做的她会做，该斩断的她也绝不会犹豫，该摆脱的。。终究还是要摆脱。不管当初父王将她送上求仙路是何目的，如今的她也并非往日的她，现在的她也不是当年的帝姬蓝水镜。
她一直以来都非常清楚自己到底是谁，也清楚她要去做些什么。
有些人，有些事，纵然你真的不想辜负，却也不能忘却初心。
为了自己所追求的，哪怕从此陷入舍得两难的境界，心中亦是无悔的！
昏暗的密道中，就在莫空镜即将走出去时，身后又传来了一声质疑的声音。
“皇姐心绪不宁。可是有心事？”
脚步一顿，随即若无其事的走了出去，“并无，莫要多想。”
看到身前的人即使是在如此昏暗的地方也可以看的一清二楚，低头思绪了片刻后，蓝荆衍也快步走了出去，即使是看过密旨他也不是很清楚父王到底是怎么想的。
又或许。。父王真的远见。已经预测到了以后的情景。
再次走回明亮的宫殿。身处于美轮美奂的殿内，莫空镜却又觉得无比的寒冷，这便是帝王之家。总会有许多意想不到的手段。令人措不及防。
情是真的，谊也是真的，以亲情打造的牢笼也是真的，诸多算计虽然尚未说开。可都是真的。
唉。。这便是最真实的帝王之家啊，总会压榨出最后一丝价值。无论多么宠溺，无论情谊又是多么的真切。该做的还是会做，该算的还是会算，只是有所收敛罢了。
以高贵的身份。百姓们无形的束缚。。其实，她真的不想要。
“父王，姑姑。”看见二人从密道中走了出来。蓝勋快步走上前来，却发现二人的神情都有些各异。他也就识趣的没有在多说些什么。
眼见气氛越来越僵硬，甚至都无人有开口的打算，口舌打了下结，蓝勋迟疑了片刻后转移话题指着桌案道：“父王，您这又是在看些什么？这些奏折似乎都被翻阅很多遍了吧，能否说出来让儿臣为您分忧呢？”
思绪被打乱，蓝荆衍也没有气恼，而是酝酿了片刻顺势开口道：“还不是那桩离奇杀人案子，这凶手实在是太丧心病狂了！你看看，居然敢在离帝都这么近的地方杀了数百位士兵和平民百姓，你说说他们目中还有王法吗！”
“父王息怒，儿臣近来也听说过那桩离奇案件，凶手不仅仅目无王法，更是丧心病狂的剖心挖肺，其杀人手法简直令人不寒而颤啊！”深沉的叹了口气，蓝勋情不自禁的低下了头。
这又是何必。。无奈的叹了口气，莫空镜转身站立在屏风后，看似是在欣赏上面的花纹，实际上她只是想理理自己烦乱的思绪。
终于明白师尊为何要让她来这一遭，除了让她了无牵挂外，大概还存了些让她深切的目标修仙界和凡尘到底有何区别吧。
在这里权威，贵族，也许就象征着一切，可是切身经历过这么多事情的她，更能明白修仙界的铁则，在崇尚力量的修仙界中，力量便代表着一切。这也是凡尘和修仙界中最大的区别了，没有所谓的贵族之分，也没有所谓的权威贵贱，力量便代表了一切！
毕竟她是出自凡尘，有些观念还是深根固蒂的，师尊也是存了让她彻底看明白的想法，才会嘱咐她，无论如何也要回来一趟吧。
毕竟她以后要走的路，太过艰难，太过孤独，也太过。。血腥了，她所要做的便是披荆斩棘无所畏惧，要做到这些，必然要做到内心中了无牵挂。只有没有牵挂，不会顾忌太多的人，才能不计后果，无所畏惧的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直达通天大道！
摆在她面前的路已经很明显，而她要做的就是义无反顾的走下去，走错一步就将是万丈深渊，从此万劫不复。所以心中必然不能留有牵挂，不能存有质疑，更不能顾前瞻后。
仙路，前方的都是缥缈云雾，看似美轮美奂却是建立在无数鲜血上绽开的罂粟花。前方是缥缈云雾，后方便是万丈深渊，在走上这条路时便应该明白，走错一步就将万劫不复！
该断不断反受其乱。
“姑姑？”
二人商议了很久之后，才发现站在屏风后面的莫空镜神情似乎有了些变化，就像是突然豁然开朗了一般，她的神情也比方才坚定了许多。
就仿佛，再也无所畏惧了一样。
“哦，我没事，你们继续说说那桩杀人案吧，我对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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